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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比6!青学胜!

还是爱着的吧,所以心里才会这样酸涩,上杉凝雪喟然轻叹,沿着沙滩慢慢地走着,最后倚在一块岩石旁望着大海怔怔出神。

而在岩石的另一边,一个白发少年也正一脸迷惘地看着大海发呆。

“唉!”

“唉!”

两声叹息同时响起,少年一怔,下意识地探身过去,正好和一双满是惊讶的美眸相对。

两个人就这样怔怔地对视着。

一阵浪花翻滚而来,打湿了两个人的鞋子,两个人方才如梦初醒,脸颊微微泛红,同时偏过头去。

“你好,佐伯君,又见面了。”

“你好,上杉桑,好久不见。”

再度对视一眼,佐伯率先露出善意的笑容,上杉凝雪的双颊再度染上绯­色­,面对这个并不熟悉的少年,她的心突然一阵狂跳。

佐伯虎次郎若有所思地看了上杉凝雪一眼,转眸看向大海,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放下。

那个属于他的海­精­灵,也许,他已经找到了!

另一边

“佐伯呢?”葵剑太郎左右张望了一下,疑惑地问。

“大概又去看海了吧!”黑羽春风懒懒地回答:“真是的,在千叶那么多年还没看够啊?难得我们到神奈川玩,那么多好玩好吃的,他转了一圈又往海边去了。”

“大概是在寻找美人鱼吧。”树希彦开心地用鼻子吐着气。

“美人鱼,没鱼人,扑哧!”天根光自顾自地笑起来。

啊!很美好的一天呢!

结界...... ...

黑­色­的钢笔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奏地点着书桌上摊开的纸张,绝转头看了看躺在自己的床上一脸疲惫的金田雅也,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前段时间

“你说你遇到了玉藻前和酒吞童子?”安培晴雅满脸讶异地看着绝:“你确定吗?也许只是和它们相似的存在。”

“就是它们。”绝肯定地点头:“我决没有认错。”

“可是不对啊!”安培晴雅喃喃自语:“它们不可能会出现的才对,而且按照你的说法,似乎还成为了­阴­阳师的式神?”

“不可能出现?”绝的注意力被安培晴雅的话给吸引住了,追问道:“为什么你要说不可能出现?”

“手冢难道没有想过吗?”安培晴雅不答反问:“明明­阴­阳师们是那么的强大,可是却莫名其妙地没落了下去,平安时代妖魅纵横,可是到现在还有多少人相信它们的存在?这些,手冢就没有好奇过原因吗?”

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很忙。”况且,他没事打听这些做什么?

安培晴雅的目光投向遥远的天际,仿佛追忆起那个遥远的千年之前的盛况,半响,微微轻叹:“手冢,身为一个­阴­阳师,你应该知道,百鬼夜行吧?”

“就是传说中无数种鬼怪一起在人类的城市街道上游走游玩的情景吗?”金田雅也瞪大了眼睛,大大的猫眼中是满满的好奇和向往:“啊,真的好想参加啊,那一定很好玩。”

那么危险的事情不是让你拿来玩的。绝头痛地看着这个­精­力过剩的小孩,决定给他个任务来分散他的注意力:“雅也,所以我这里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小孩子最喜欢帮助别人好得到别人的夸奖,所以某人的眼眸立刻闪耀着亮晶晶的光芒,扬起小脸,满是期待地看着绝。

“为了阻止妖怪每当夏夜之时都会进行的百鬼夜行,安培晴明联合当时的其他几位­阴­阳师用强大的灵力强行镇压和封印一些强大的妖怪,并且在城镇边缘分别设下结界,只有攻击力不强的一些灵体才能够进入,强大的恶灵是不可能在被结界保护的大型城市中存在的,可是现在,作为保护重点之一的东京却出现了原本应该已经被封印的玉藻前和酒吞童子。”绝沉吟了一下:“安培晴雅推断,这很可能是当初设立的结界出现了缝隙导致的结果,雅也你是灵体,对结界应该很敏感,所以我想让你去查一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扣指轻弹,将两‘人’之间的束缚解开,绝想了想,神­色­慎重地叮嘱:“雅也,你自己一定要小心点。”除了他,还真的没有谁更适合这件事了。

也许真的把金田雅也纳入了自己的羽翼下,绝在小孩的身上施加了好几层护体结界,又连夜教了几个重要的术法,一向寡言冷语的青学部长仿佛大石保姆附身,不厌其烦地一再叮嘱需要注意的地方。

看着小孩瞬间消失的身影,绝心中微叹口气,忽然有些后悔了。

他还是个小孩子,也许他不应该将这件事交给他。

回忆结束

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了看那个一脸疲惫的小孩,绝心中叹息,责怪自己太过疏忽了,这件事怎么可以交给雅也呢?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

综合小孩有些凌乱的描述,又想起前段时间封印掉的几个强大妖怪,绝心中有了定论:看来,千年前的结界和封印的确出现了问题,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否则的话,出现在他周围的不会只有这几个!

不对!手中的钢笔蓦然停止了动作,绝突然间发现了一件自己一直忽略的事情,那就是,为什么这些逃出封印的妖怪会全都出现在自己的周围?绝放下钢笔,迅速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下最新的新闻。

没有、没有、全都没有!脸­色­不知不觉变得更加冷凝,明明前段时间自己身边出现了妖怪和灵体不在少数,可是其他地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一般来说,只要是出现,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不可能被彻底隐藏,古时候的那些妖魅故事就是这样传播开的。

绝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一抹冷冽的寒光,就这种情况看来,似乎所有的妖怪都聚集到了他一个人的身边来了,这种不正常的事情代表了什么,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

看来似乎有人把他当成了猎物呢!前世一直充当猎人角­色­的绝对这件事很不满意。

不过,居然能够驱使所有的妖怪,要么是实力太过强大,要么就是有他特殊的手段,绝眉头不由蹙紧,不过不管是哪一种,结界出现问题这件事和这个家伙都绝对脱不了关系!

真是越来越麻烦了!绝轻轻叹息,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哪里得罪人的?打开抽屉,取出笔记本,翻开到自己的计划表那页,拿起钢笔在‘换魂’两个字下面重重地划上了两条横线,原本还想让她们再准备一段时间的,而现在这种情况,未免夜长梦多,琳琳和琳音的事情看来要及早提上日程了。

就后天吧!

钢笔重重地点下,以表示主人不容置疑的决定。

即使带着一个人,绝还是很轻松地躲过了伊之院家安排的保镖,在进入病房后,绝立刻设下了隔音结界,而得到绝通知的织田琳音早已经等在了那里。

换魂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这让绝诧异不已,按道理说,那个人可是不会这样简单地让自己的事情这样顺利才对,要知道,为了对付换魂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尤其是妖怪攻击的情况,他可是辛辛苦苦准备了许多应对计划的,可是对方却真的没有一点举动,这让绝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很难受。

再一次不放心地检查了一下两个女孩子的身体状况,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绝终于放下心来。

算了,只要事情顺利就好。

似乎那个幕后人也知道了绝的察觉,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异常的风平浪静,绝在毫无线索之下也只得先将事情放在一边,专心应对起他的几个恋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渴盼得太久的缘故,七个少年直到此刻还有一种恍如梦中的感觉,安全感缺乏得厉害,东京的几个总是缠着他不说,神奈川的那两个更是假公济私地经常带着他们的那些正选们跑到东京来,美其名曰切磋网球,于是立海大、冰帝还有青学这三所学校的友谊赛、练习赛、合宿是一场接着一场的,让绝又是无奈又是甜蜜,不过经常和校外的网球选手比赛对队员的实力提升也有好处,抱着这个想法,我们带着一点私心的青学部长也就没有拒绝其他两个学校的比赛邀请。

距离上次合宿似乎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了吧,这次提出来一场练习赛的会是谁呢?绝侧了侧头,开始了他最近迷上了新游戏——猜猜会是谁?

“叮铃铃,叮铃铃!”标准的手机铃声响起,绝接起电话,原本挂在­唇­边的浅笑在听到电话另一头的陌生声音时瞬间消失。

“请问是手冢国光先生吗?”一个年轻的男声传来。

“是。”绝简洁地回答。

男人迟疑了一下,求证道:“夏日祭时和主持聊天的手冢先生。”

冷气加大,通过手机传过去:“是。”

“呃,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多疑。”男子打了个冷颤:“是这样的,我的爷爷和主持是好友,主持在昨天晚上去世了,临终前留下了一个盒子,拜托爷爷找到你,并且将这个盒子交给你,根据主持留下的讯息,我们找到了手冢先生你,所以刚刚才要确认一下。”

绝的手不由紧了紧,眼前浮现一张满是慈祥与伤痛交织的脸庞。

那位老人,死了吗?

“我明白了,请稍等,我很快就到。”

绝起身,走出家门,向寺庙快速赶去。

在普通人看来,这只是一个很常见的盒子,但是在灵力觉醒的人眼中,盒子上方却清晰地覆着一层由一道道灵力交织而成的灵力网。

绝仔细端详了一下,修长白皙的手指小心地避过灵力网,轻轻摁在了盒子边角那点微微的突起。

伴随着一声微不可查的声音响起,灵力网瞬间散开并缩进了盒子中,盒盖弹起,打开!

一个­精­致的银­色­吊坠映入眼帘,下面还压着一封信。

绝思考了一下,拿起吊坠,侧首想了想,轻轻在下面的暗括上点了下,出现在眼前的东西让绝的眼眸瞬间睁大.

那是一张小小的照片,上面的年轻男人赫然便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连赤,可是站在连赤身边的少女竟然也是一个绝并不陌生的熟人.

贺茂名子!

也就是芥川慈郎的妈妈,现在的芥川夫人--芥川名子!

连赤...... ...

绝空出了五秒钟容许自己惊讶,然后冷静地将吊坠放在了一边,拿起了那封信,信封上清晰地写着几个苍劲的字——贺茂名子收!

绝盯着信封,有些失望地将它收到盒子里,拿起吊坠若有所思。

芥川名子从没想过有生之年还会再见到这个吊坠,她更从没想到她努力建立的防线在这个代表着过去的饰品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颤抖着手将吊坠握在手中,看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滴滴灼人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滚滚而下,那早已被压抑在灵魂深处的过往竟瞬间在脑海中爆炸开来,轰得她脑子一片眩晕.

绝安静地坐在对面,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个未来的家人崩溃地放声大哭,仿佛要将压抑许久的哀伤和痛苦就一股脑地彻底发泄出来,直到芥川名子的哭声渐渐消下去,理智回来得差不多了,绝才将信递给她:"这是主持给你的信."

芥川名子沉默了一下,轻轻将信打开,绝不知道信上写了些什么,只是发现芥川名子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最后变得无比严肃.

"原来如此."芥川名子喃喃自语,还带着泪痕的脸庞浮现出强烈的怒气:"那个家伙,竟然还没有放弃吗?"

那个家伙?

绝取出连赤的照片递过去:"芥川妈妈,你说的人,是他吗?"

芥川名子接过照片,神­色­复杂,轻轻点了点头.

"可以告诉我一些关于连赤的事情吗?"绝询问:"很重要."

"连赤?"芥川名子眉头一挑,喃喃道:"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改名字了?"抬起头看向绝:"我不认识什么连赤,不过如果你说的是照片上的这个人的话,我记得他的名字应该是叫土御门腾治才对."

土御门腾治?!绝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

"主持大师说你是个让他看不透的人."芥川名子仔细打量着自己未来的儿婿(远目,芥川妈妈,你太小看你家那个一天到晚只知道睡觉的腹黑儿子了,部长大人是您的儿媳不是儿婿啊啊啊!!!),"说实话,我从没想过国光你居然会是个­阴­阳师,还是个连主持大师都看不透的­阴­阳师,主持大师虽然不会­阴­阳术,但是眼力却是绝对的毒辣.你却能够让他说出'看不透',的确是不简单."啊啊啊,不愧是自己的未来儿婿,芥川妈妈的眼中是满满的自豪.

面对突然抽风的某夫人,绝拿出对待自家母亲大人的一贯方法,很有经验地屏蔽掉无关字眼,接着追问:"那您刚刚说的'还没有放弃'是什么意思?"

"不要着急."瞬间恢复端庄仪态的芥川名子对着绝温和一笑:"主持大师说你的眼神很清澈,是个可以相信的人,所以要我在接到这封信后,将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也许他没想到我们竟然认识,而且还关系斐浅."未来的婆婿,关系浅得了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低头看着照片,芥川名子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国光应该知道,土御门和贺茂都是平安时代有名的­阴­阳师家族,虽然属于­阴­阳师的时代已经过去,但是从家族中挑出资质优秀的孩子学习­阴­阳术这个传统在有些古老的家族中还是被保存了下来,当然,这些家族中也包括了土御门和贺茂."

芥川名子的眼神变得悠远飘渺,带着深深的怀念:"由于城镇周围结界的存在,繁华地方发生灵异事件的次数越来越小,所以­阴­阳师的存在也越来越不重要,­阴­阳术的传承也就这样一代一代地凋零,以至到了现在."一丝苦笑溢出她的嘴角:"到现在,­阴­阳师的存在居然成了传说中的故事,已经没有多少人相信了."她带着无奈看向绝:"国光,你猜,在这种情况下,会有多少­阴­阳师家族坚持下去?"

没有等到绝的回答,她已经自己给出了答案:"只有土御门和贺茂,国光,你能想象吗?那么多的­阴­阳师家族,经过了时间的冲刷,居然只剩了下这两个家族,甚至连他们,也不愿意支持下去了.因为他们认为在这种时代,将那些天资聪慧的孩子的时间花在他们一生都不会被用到­阴­阳术上是浪费时间,更何况,这些流传下来的­阴­阳术已经残破不堪了."

嘴角牵动,勾出一个勉强算是笑容的弧度:"说实话,这是事实,所以家族中的人都默许了.可是有一个人却大力反对!"

"是土御门腾治?"绝低声问.

"没错."芥川名子闭了闭眼,哑声道:"就是他,当时身为我的未婚夫的土御门腾治."

未婚夫?绝的眼眸微微睁大,流露出诧异的味道.

"是的,我的未婚夫."芥川名子笑得苦涩:"我们是青梅竹马,感情很好,是从小就定了婚了,如果没有那件事的话,你现在应该会叫我土御门妈妈."微微低下头,她继续道:"腾治他,对­阴­阳术异常的痴迷,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他说过,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和他崇拜的安培晴明一样伟大的­阴­阳师,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每次谈起有关­阴­阳术的话题时他那神采飞扬的样子,那种光芒,甚至会让你觉得是太阳在照耀着你,可想而知,当他知道这个决定的时候反应会有多激烈."

"那天,他突然半夜里跑来找我."柔和的目光一点点变冷:"他说他已经想清楚了他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使命,国光,你知道他的想法有多么疯狂吗?他居然说­阴­阳师时代之所以会没落下去就是因为没有妖怪恶灵的缘故,所以只要让结界破碎,封印消失,让那些妖怪再次出现在人间,人们就会正视和重视­阴­阳师的存在,这样一来属于­阴­阳师的时代将再次来临,他说他要创造出一个无比辉煌的­阴­阳师时代."

"他简直是疯了."绝喃喃自语.

"他是疯了,而且还是个无比清醒的疯子."芥川名子不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当时吓坏了,所以也这样骂了他,他愣住了,一脸无法置信地看着我,事实上我当时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可是强烈的自尊心却让我无法对他示弱,其实,如果我当时愿意一直陪着他的话,一定可以纠正过他那疯狂的想法的,可是,他没有给我机会,一点也没有,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怒之下头也不回地离开.然后,再也没有出现在我面前,可笑我当时还想着第二天去和他道歉,他那么爱我宠我,一定会原谅我的."

"可是已经太迟了.第二天我才知道,那天晚上,他闯进了土御门和贺茂两家的书阁,抢走了所有关于­阴­阳术的书籍,然后逃走了,他的爸爸,因为他的所作所为为众人排斥,最后出了家,你应该猜到了,他就是主持大师.我一直在想,也许他那天晚上来找我,就是想带我一起走的吧!"

芥川名子调整了一下坐姿:"从那天起,土御门和贺茂两家就对他发出了诛杀令,为了不是那些书籍,而是两家的面子,有人说他逃到了国外,有人说他死了,还有人说他被打伤了,伤得很重,我也不知道哪一种传言是真的,后来,我嫁给了一直默默等着我的佑人,从嫁给佑人的那天起,我就决定将过往那些事情都忘记,久而久之,我也以为自己全都忘记了,呵呵!"最后是一连串毫无笑意的笑声.

芥川妈妈心里还是有他的吧!绝想起那天看到的画面,他会命令自己的式神带走芥川妈妈,是不是也代表着他的心里对她也无法忘情呢?不过不管怎么说,芥川妈妈早已经有了丈夫,他们之间,终究是错过了!

绝的心中突然有种后怕的感觉,如果不是恋人们的坚持,是不是他和他们也会是这样吧?!

幸好,他们之间还来得急!

幸好,他们终究没有错过!

责任番外...... ...

虽然是西方的节日,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情人节已经成为东方国家的一个流行的节日了,在这一天,无数的少男少女带着害羞的红晕捧着他们­精­心准备的礼物向他们心目中的王子(公主)表白,并有无数对情侣在这一天诞生.

可以说,2月14日的情人节几乎是所有少男少女心目中最美好的日子!

但是!!!

请注意我的措辞,是'几乎'所有人,而这个所有人中例外的就是我们伟大的青学冰山部长国光大人!

这到底是怎么会事呢?

请看VCP!

话说,其他的同龄娃娃正在上幼稚园的时候,我们的部长大人正在抗拒接受身边的家人,情人节这个词,完全没有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所以从1岁到5岁这个年龄段,我们可以忽略过去.

国小的时候

“手、手冢君!”早熟的小女孩脸红红的,一脸羞怯地将粉红­色­包装的盒子递给绝,声若蚊蚋:“这个,请、请你手下。”

绝扶了扶眼镜,严肃地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盒子,双手抱臂冷声道:“稻胜桑,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咦?女孩眨眨眼,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男孩。

“身为班长,将班级实况报告上去是我的责任,我是不会因为你送我东西就将你的名字划掉,那样的话对其他的学生也不公平。”

小女孩眼中困惑的颜­色­更深了,虽然暗恋的人说的每个字她都懂,但是为什么合在一起她就不明白什么意思了呢?

“总之,有这个时间你已经可以把落下的国文功课补上了。”绝最后总结:“不要大意,稻胜桑。”

小女孩终于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眼眶顿时变得通红,几乎要哭出来了:是,她的作业是没有完成,可是那是因为她一整晚都在为今天的告白而激动的原因啊。

小女孩拿着盒子的手不住地颤抖,最后终于哇地一声哭着跑远了。

远处的众人对视了一下,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告白的结果他们已经知道了,一时间,竟然没有敢再上前去。

“看来手冢哥哥不喜欢外向的女生呢!”夹杂在人群中的织田琳音故意大大地叹了口气:“也许我们应该表现得含蓄一点,要是惹得手冢哥哥讨厌就不好了。”

对于最接近他们的王子殿下的女孩的话,此时还很是天真单纯的小孩子们自然是不会怀疑的,所以,在织田琳音的带领下,小孩子们都把他们准备的东西放在一起,由织田琳音转交,可想而知,那些东西的下场会是怎样!

可以说,在织田琳音的帮助下,其他优秀少年无比困扰和甜蜜的情人节,绝是过得无比的清净和无知无觉。

因为,如果没有人提醒的话,我们的部长大人是决不会想起来那天到底是什么日子的!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青春期的来临,当时的纯真孩子们也都慢慢长大了,也有人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当然,那些表达还是很含蓄,最多不过是试探地送一下巧克力,但是他们(你们没有看错,我打的的确是‘他’们)不再通过织田琳音,而是选择放进绝的储物柜里。

国小五年级

面对着出现在自己储物柜里的不明东西,绝的第一反应是检查有没有被做什么手脚,随即困惑是谁送的、为什么而送?!

“嗨,手冢哥哥!”每天必定定时出现在绝面前的某女孩一脸灿烂笑容地跑了过来,当然,在看到储物柜时,她的笑容僵了一秒钟。

“织田。”绝点点头,注意力还是放在了面前看起来似乎一点危险­性­都没有的东西上,(事实上,部长大人,这的确是一点危险­性­都没有),到底会是谁送他这些东西呢?绝拿出一个放在手掌心,巧克力?嗯,事实上他并不喜欢吃这些甜腻的东西!

看来手冢哥哥似乎并没有过过情人节!织田琳音眼珠一转,甜甜一笑:“啊,手冢哥哥,这巧克力还好吃吗?”

绝转头:“你送的?”

“是啊!”织田琳音毫不愧疚地占有了他人的劳动果实:“这是我爸爸从美国回来的时候带给我,味道还不错,所以我就送了写给手冢哥哥你,也让你尝尝。”

绝点点头,于是这件事就这样揭过了,但是看在其他人的眼中,那些先头敢死部队送出去的巧克力却是被他们的王子殿下收下了。

于是在六年级的情人节那天,事实上,如果不是绝的身手够好,丝毫没有防备的他将会是第一个在情人节这天被从储物柜里倾泻而下的无数巧克力盒子砸伤而进医院的人。

国中的时候

进入国中,女孩子们开始进入快速发育阶段,肌肤变得白皙,身材变得修长,玲珑的曲线也开始出现,虽然还带着些青涩,但是已经开始展现出女孩子特有的韵味了。

可是同样的,我们的部长大人也在不断地长大,并且长得越来越······妖孽了!(捂脸,除了这个词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了,想当初在真田皇帝的回忆中看到了一年级的部长大人,咱是当场就被煞到了,简直是可爱到爆啊啊啊!)

于是只是在情人节那天送份巧克力已经无法满足那些眼睛有向绿­色­转变的某些人了,铺天盖地的情书几乎每天都将绝的储物柜塞得满满的,有些人早上来得迟了,储物柜塞不下了,就只能含恨地等着第二天的到来了。

要不是勇气不够,当面告白的事早就发生了无数遍。

而这类事导致的结果是······

望着已经没有空间的储物柜,我们的部长大人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书包,开始思考自己的东西该放在什么地方。

“手冢,你似乎遇到难题了呢!”走了个织田琳音,绝的身边依旧不缺乏处理这种事的高手,不二周助笑眯眯地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啊,好多告白信啊,手冢真是收欢迎呢,好嫉妒啊!”不二周助蹲□子帮绝整理跌落下来的粉红­色­信件,突然莫名地感叹起来,随即看向绝,带着奇异的味道:“手冢,这么多爱慕者,你准备接受哪一个?”

“不要闹了,不二。”绝无奈,没看到他正苦恼吗?

“好吧。”不二周助的心情突然莫名地好起来:“要我帮你想个法子吗?”

绝毫不犹豫地点头。

也不知道不二周助到底做了什么,绝也并不关心,他只要知道从那以后他的储物柜里的情书越来越少,最后终于没有了。

当然,他也从来没有发现过,网球部的房间里,有一个从来没有人用过的储物柜,那里面总是装满了粉红­色­的信件,上面的收信人无一例外地全都是——手冢国光!

国二的时候,少年少女们又长了一岁,同时他们心中积蓄着的勇气也有所增加,可是,很快地,学校里流行的一句话让他们打消了告白的念头。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青学的学生开始紧张起来,所有人都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精­神紧紧团结起来,不管最后是谁获胜,他们决不允许其他学校的人觊觎他们的国王陛下。

于是绝国二的情人节,在众人的齐心合力之下,往年从校外源源不断地被送进青学的礼物硬是被拦了下来,一件不漏!

国三的时候

外患暂时被挡住了,可是留下的后遗症就是众人看着其他人怎么看都觉得对方很想内忧。

这人会不会也是自己的情敌呢?这是当时所有人经常想的问题。

今年应该怎么样让手冢君对自己映像深刻呢?这是所有人苦恼的问题。

今年的情人节绝对不能放过!!!这是最后所有人都坚定的信念,一定要把他们的国王陛下从那七个家伙的魔爪中拯救出来!

可是人家毕竟是名正言顺的情侣。

只是一招釜底抽薪,青学的诸位就能又气又无奈地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国王陛下被一个电话给拐走了!

啊啊啊!我们的国王陛下啊!你这是羊入狼口啊啊啊!!!

准备工作(上)...... ...

就在绝在努力地解决麻烦的时候,他的恋人们也没有闲着!

不二家

说实话,不二由美子一直觉得她的弟弟不二周助是一个乖巧听话到让人心疼的孩子,虽然口味有些特别,也偶尔会心血来潮做些恶作剧,但是这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一点也不影响他温柔懂事的好孩子形象,也许在别人看来,有一个这样不需要大人­操­心的完美儿子(弟弟)来说是一件相当­棒­的事情,可是在立志成为一个好姐姐的不二由美子来说,她更希望看到一个需要自己这个姐姐的弟弟,例如说——裕太!

随着这个完美弟弟的长大,说实在的,虽然很怀疑不二周助是否会有,但是不二由美子却是无比期待家里两个男孩子所谓的青春叛逆期的到来的。

但是······

扶着沙发,不二由美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助,你刚刚说什么?我好像有些没听清楚。”老天啊,这个叛逆期来得也太快太突然太强烈了吧!

对面的不二周助带着自己一贯的眉眼弯弯的笑容,重复了自己刚刚的话:“我说,我爱上了一个男生,并且决定和他共度下半生,所以在爸爸妈妈面前希望由美子姐姐和裕太可以支持我。”

爱上男生?!不二由美子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地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另一个弟弟,果然,可怜的不二裕太瞪大了眼睛已经吓呆了。

好吧,作为一个早已经走上社会工作的成熟汝­性­,作为一个实力高深的占卜师,她是不应该对这种并不少见的事情太过震惊的,虽然她的确有点被吓到,不过······

“是谁?”不二由美子的眼睛眯起:“那个男生是谁?”哼,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拐走她家可爱的弟弟。

一旁的不二裕太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接上一句:“该不会是你们那个部长手冢国光吧!”

不二周助蓝眸张开,惊讶地看着弟弟,裕太怎么知道?

那个金发俊美的冷漠少年?脑中瞬间闪过绝的影像,不二由美子没时间发出感叹,锐利的目光直直向不二裕太­射­去:“裕太,你知道这件事?”

“我不知道。”不二裕太慌忙辩解,呐呐道:“只是哥哥一说,我就脱口而出了。”

不二周助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光芒,是裕太的感觉太敏锐,还是自己的表现太明显了?

“姐姐,请你相信,我是认真的,很认真很认真。”看向不二由美子,不二周助的收起笑容,难得地露出祈求的神情:“我是绝对不会放弃国光的,姐姐和裕太,会帮我的,对吧?”

其实只是爱上同­性­而已, 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二由美子看着不二周助,心中犹豫地想,又想想曾经见过的那个清冷少年,其实自家弟弟和那少年站在一起的画面还是很美的。

“由美子姐姐,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发现自家姐姐动摇的神态,不二周助再接再厉:“姐姐忘了吗?小时候姐姐曾经对周助说过,不要太过温柔的,现在周助不想要保持这份温柔了,周助想要不顾一切地追求自己的幸福,姐姐,你真的不愿意帮助周助吗?”

不二由美子一时怔住,恍惚中眼前又出现了那个为了父母开心而委屈自己的小小身影!

“你啊!”一抹温柔的浅笑出现在不二由美子­唇­角绽开:“好吧,身为哥哥姐姐,本来就是为了保护弟弟妹妹而存在的,周助,你放心,姐姐会是你的后盾!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蓝眸中染上了惊喜的­色­彩,不二周助看向一旁愣愣的不二裕太:“裕太······”声音软软的,尾音细长,带着淡淡的希冀。

“笨蛋哥哥,我才懒得理你这些事情呢,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好了!”不二裕太别扭地暗示了自己的立场。

大大的灿烂的笑容浮上不二周助漂亮的面容上。

呐,由美子姐姐、裕太,谢谢你们!

越前家

“我跟国光部长已经开始交往了!”再度以6:3输给了自家老头后,越前龙马懒懒地躺在网球场上,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手脚不慢嘛!”越前南次郎惊讶地看着自家儿子,随即口中啧啧有声:“不错不错,很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想当年,我越前南次郎可是个超级无敌大帅哥啊,当然,我现在也是,那个时候,每次我一出去,那些女孩子们啊,就都争先恐后地扑过来······”

听着耳边那滔滔不绝的话语,越前龙马勾起一抹笑容,闭上眼睛,在温暖的阳光中渐渐陷入沉睡中。

睡着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老头,你很吵哎,小心我把这些告诉妈妈!

芥川家

“爸爸妈妈。”芥川慈郎眨着水润润的眼睛,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宣布:“我和国光在一起了吗?”

芥川夫­妇­对视了一眼,疑惑地看向自家儿子:“你和国光,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

芥川慈郎沉默了一下,笑得灿烂无比:“嗯,是早就在一起了,但是慈郎想正式地通知爸爸妈妈。”

“好孩子!”芥川夫­妇­感动中······

忍足家

“祖父大人”忍足侑士敲了敲门,走进了忍足爷爷的房间。

“侑士?”忍足爷爷惊讶地看着自己最看重的孙子:“你怎么会突然跑来我这里?”

“爷爷的话真是很伤侑士的心呢!”忍足侑士低低一笑:“说的好像侑士是个很孝顺的坏孩子一样。”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出你的来意吧!”面对小狐狸,老狐狸直接开口。

“我要爷爷帮我退掉和伊之院家的婚约。”忍足侑士微笑着:“如果由我来做这件事的话,恐怕还不成熟的我会处理不好,对伊之院小姐的清誉会有些不好的影响,现在忍足家和伊之院家还有合作的关系在,要是真的出事的话对两家来说都很不好吧!”

“呵呵!”一阵低沉的笑声响起,忍足爷爷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家孙子:“如果我不是知道侑士是个好孩子,真的会以为侑士是在威胁我呢!”

“我怎么会威胁爷爷呢?”忍足侑士笑得一派纯良:“侑士最尊敬的就是爷爷了呢!而且,你和爸爸没有完成的遗憾,难道你不想看看做孙子的能不能做到吗?”

“所以你不要身上还有着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对吗?”忍足爷爷了然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看上了谁?手冢国光还是迹部景吾?”

果然不愧是老狐狸!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不过他也从没妄想过能够有什么事隐瞒过这位执掌了忍足家几十年的掌舵人,所以他很坦率地给出了答案:“是国光。”

“哦?!”忍足爷爷若有所思,是手冢家的孩子吗?不愧是我的孙子,眼光不是一般的好啊,只是······

“那孩子身边似乎还有其他人在吧?”忍足爷爷看着忍足侑士:“你的情敌似乎不少呢!”啧,什么体质啊,引来的狂蜂乱蝶男的比女的还要多得多!

“这就不需要爷爷挂心了。”忍足侑士微微一笑:“我自己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切,死小孩!忍足爷爷一挑眉,不管就不管,拿着茶盏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忍足侑士也不着急,安静地等待着忍足爷爷的决定。

“由我出面解除婚约嘛,也不是不可以。”忍足爷爷满意于孙子的沉得住气,慢吞吞地开口:“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忍足侑士神­色­一振:“什么条件?”

“来打个赌吧,如果你能将手冢家的小子追到手的话,以后的事情我们就都不管你了。”老人挑眉看着他:“但是,如果你失败的话,那么你以后的人生将属于忍足家,而不再由你自己做决定。怎么样,乖孙子?要不要应下这个赌约?”

忍足侑士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好,我答应了。”

双掌相击!

呵呵,爷爷似乎还没得到消息,我和国光已经在交往了!

呵呵,侑士似乎还没得到消息,他的婚约已经在醒来的伊之院小姐的要求下解除了!

大小两只狐狸都很满意!

迹部家

书房的门被打开,迹部景吾抱着自己负责的文件走进来,将它们放在了书桌上。

迹部爸爸接过,大致看了看,暗自点头。

“还有事?”发现儿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房间,迹部爸爸有些奇怪,抬起头看着迹部景吾。

“多给些重要文件。”迹部景吾双手环胸:“本大爷要尽快掌控迹部集团。”

“为什么这么突然?”迹部爸爸皱眉看着他:“不是说好等你15岁生日以后再接触集团核心的吗?突然做出这个决定,真是太不华丽了,为什么?”

“本大爷的决定不需要理由。”迹部景吾高傲地说:“就这样,本大爷明天要看到一些核心的东西,哼,你给本大爷的‘作业’太简单了,一点也体现不出本大爷的能力,真是太不华丽了。”

“既然你强烈要求,那就这样吧。”迹部爸爸审视地盯着儿子三分钟,终于冷哼一声退步:“希望你不要最后给我一个不华丽的结果。”

“那么不华丽的事情是不会出现在本大爷身上的。”迹部景吾打了个响指:“呐,kabaji?”

“wushi!”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桦地崇弘大声回应。 准备工作(下) ...

幸村家

“樱舞。”幸村­精­市面带圣母微笑唤着自己疼爱的妹妹。

“哥哥。”幸村樱舞跑到自家的漂亮哥哥面前,着迷地看着眼前这张漂亮的面容。

啊啊啊!!!哥哥真的好漂亮啊啊啊!!!

“来,樱舞,到这里来。”幸村­精­市拍拍身边的座位:“到这里来,哥哥有事和你说。”

“嗯嗯嗯!!!”幸村樱舞乖乖地坐好。

“樱舞,你还记得你手冢哥哥吗?”幸村­精­市柔声问:“就是那个戴着眼镜,很严肃冷漠但是很好看的手冢哥哥。”

对于那个见过没几次面却突然跑到自家还进了哥哥的画室的少年(参见第62章——寻找魂魄),幸村樱舞自然是记得的,听到幸村­精­市的问话,很自然地点头。

“那,樱舞觉得他怎么样?”幸村­精­市用一种诱哄的语气问,对于自家妹妹他自然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樱舞觉不觉得,国光长得很好看?”

这样说起来,幸村樱舞的眼睛刷地亮了起来,仔细想想,那个浑身气势逼人的少年真的很漂亮呢,虽然不是她喜欢的那种妖孽型美男,但是也是个很罕见的美少年啊!

啊啊啊,美少年啊,养眼的美少年啊啊啊!!!她居然错过了,这罪过简直不可饶恕。

“哥哥。”幸村樱舞伸手拽住自家哥哥的衣服,星星眼不断闪烁:“哥哥和手冢哥哥是好朋友对不对,那好朋友之间常走动走动也是很正常的对不对?”虽然立海大网球部也有美少年,但是看了这么多年她已经有些审美疲劳的说。

“可是国光住在东京啊。”幸村­精­市幽幽一叹,半真半假地抱怨:“我们要见一面可不容易。”

“那就让国光哥哥到神奈川来念书啊。”自动换了个称呼,幸村樱舞想了想,出了个主意。

这个主意他也想过啊,幸村­精­市这次是真的哀怨了:“可是国光的家人都在东京啊,他们家在神奈川又没有亲戚。”

“也对哦!”幸村樱舞喃喃自语,皱眉低下头。

幸村­精­市看着自家妹妹,张张嘴,决定进入正题。

“要不,哥哥你把国光哥哥娶回家好了,这样国光哥哥不就能一直呆在我们家了?”幸村樱舞突然抬起头来,满脸兴奋的说出了自己的好主意。

“咳咳咳!!!”幸村­精­市很不华丽地被口水给呛着了,这、这不是自己要说的话吗?樱舞,你不愧是我幸村­精­市的妹妹,这话说得,真是太称做哥哥的心了。

“那到时候樱舞可要喊国光一声嫂子了。”幸村­精­市笑得开心,脑子里幻想出那时候的情景,不禁笑得更开心了。

“呃,哥哥,你是认真的吗?”幸村樱舞怔了怔,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过看哥哥的反应······

“哥哥,你该不会真是认真的吧?!”幸村樱舞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幸村­精­市。

­精­致的脸上顿时满是忧伤:“怎么了,樱舞?你不赞成吗?刚刚你不是自己还提出这件事的吗?”

“也不是不赞成啦!”看到自己最喜欢的漂亮脸蛋被哀伤覆盖,幸村樱舞顿时慌了,想了想,犹豫地看着幸村­精­市,脸上染上怀疑:“哥哥,这不会是你的有一个恶作剧吧?­奶­­奶­和爸爸妈妈会被你吓得住院的。”

“这决不是恶作剧。”幸村­精­市收起演戏,神情严肃:“樱舞,哥哥爱国光,很爱很爱,我很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瞪着自家哥哥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已经被耽美研究社分设给影响得虽然还没有进化成腐女但是也对男男之事没有抵触感的幸村樱舞抿了抿­唇­:“我是无所谓啦,只要哥哥你幸福就好,更何况还有绝­色­美少年可以看,但是­奶­­奶­和爸爸妈妈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幸村­精­市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随即变得坚定无比:“我会和他们说清楚,但是我是绝对不会离开国光的。”

“你、喜欢上手冢家的孩子?”这么大年纪了,什么事情没见过,幸村­奶­­奶­很快就回过神来,并且想起了那个在医院见过的清冷少年,随即也想起了那场几乎让她魂飞魄散的手术。

原本想反对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幸村­奶­­奶­轻轻地叹了口气:“算了,随你吧!”就当那个有责任为了幸村家族贡献的幸村­精­市已经死在了那场手术中吧!

“妈!”幸村夫人不敢置信老夫人的退让,转头看向跪在那里的幸村­精­市,心中又惊又怒:“不行,我不同意。”

“妈妈。”原本还以为老夫人会反对最坚决的幸村­精­市正在沉浸在喜悦中,听到了幸村夫人的话,立刻抬起头来,看着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眼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精­市你不要犯傻。”幸村夫人急急地劝说着:“你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吗?你知道同、同­性­恋在社会上的地位有多低吗?带上了这个标签,你的一辈子就毁了啊!”她的儿子,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不不不,幸村夫人拼命摇头,她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明慧。”幸村­奶­­奶­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孩子大了,就让他自己做决定吧。”

“他哪里大了?”幸村夫人不顾形象地大喊:“他才15岁,还只是个孩子,这种终身的大事情,他能做什么决定?”

啧,果然孩子再怎么大,在母亲眼里都还是个小孩子啊!幸村樱舞躲在一边感叹着,瞄了眼手中的东西,哎,刚刚买的呢,就要贡献出去了。

幸村樱舞从一边慢慢走出,将激动中的母亲轻轻拉到一边,将刚买的耽美小说递给了幸村夫人。

幸村夫人狐疑地看着手中的书,不明白女儿拿一本书给她做什么,不过不管怎么回事,现在什么都没有她那‘误入歧途’的儿子重要,刚想将它放在一边回去,幸村樱舞叹了口气,拉住了她,坚持地看着她。

幸村夫人无奈,只得坐下来,翻起了小说。

随手拿起一块糕点,看着一旁的自家老妈那逐渐变得­精­彩的表情,幸村樱舞向还跪在那里的幸村­精­市做了个‘快感谢我吧’的眼神,啧,那本书可是她特意挑选出的最接近现在的情况、赚人热泪、最感动人心的­精­彩悲剧耶,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她那个笨哥哥,虽然早就想到这个办法,却不肯用,还得她这个做妹妹的来帮忙。

哼,下次一定要他带国光哥哥的照片回来给她,还要介绍好多美少年给她!!!

“下次带他回家吃顿饭吧!”回到客厅中,幸村夫人沉默半响,挤出了这句话,纤细的手指不由将手中的书抓紧,紧得仿佛要将它撕碎。

“那、爸爸那里?”幸村­精­市的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家­奶­­奶­和自家妈妈。

两位同时冷哼一声:“这事,还轮不到他说话。”整天要么出国要么呆在公司,儿子出这么大的事情,他做父亲的居然一点也没擦觉到,还有什么资格说话?!

这两位明显是迁怒了!

可怜的爸爸!!!

某两人在心中为他们那位无辜的父亲大人画了个十字,祈祷他不会死得太惨!

真田家

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背脊挺得笔直的孙子,真田久正面无表情,仿佛刚刚自己最看重的孙子并没有说他爱上一个自己好友的孙子并且要和他在一起这种话,只是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真田久正浑身散发的气势也越来越沉重。

真田弦一郎咬牙承受着越来越强大的威压,看着自家爷爷的眼神没有一丝动摇。

久久过后

真田久正站起身来,淡淡道:“跟上。”

真田弦一郎起身,随着爷爷来到了校武场!

“来吧!”真田久正头也不回地低喝,手放在了自己的武器上。

真田弦一郎神­色­一凛,立刻满脸凝重地拔出了自己的太刀。

论起剑道,只有十几年修为的真田弦一郎怎么可能是真田久正的对手,只一会儿,没有道服保护的身上就伤痕累累,可是在这种情况下,真田弦一郎却展现出了他强大实力的一部分——坚韧!

被打倒了,就站起来!

身上流血了,没关系!

站起来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但是那双黑­色­的眼睛中的火焰却从未熄灭,甚至连减弱都不曾。

“啪!”

身体再次重重地倒下去,真田弦一郎努力想要站起来,手臂却一阵酸软。

真田弦一郎急促地喘息着,可恶,全身、似乎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闭上眼睛,轰轰的脑鸣中,恍惚间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少年的身影。

“不要大意。”耳边响起了熟悉的清冷声音。

双眸倏地睁开,真田弦一郎咬着牙,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再次站了起来。

真田久正面无表情地看着真田弦一郎的动作,手中的太刀没有再次挥出。

“今天晚上7:00。”苍老的声音响起:“如果你能通过考验的话,那么我就会向整个家族宣布你拥有自由之身。”

他没有说如果没有通过的话怎么样,因为没有通过的人没有未来,他付出的将是生命的代价,这个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愿意参加的残酷考验,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孙子会面对,明明知道危险却硬是坚持要参加,就为了一份禁忌的爱情,他不能理解,却没有资格阻止。

不过,这种作风,很有真田家的风格。

希望你能够活着出来,弦一郎!静静地看着走进那个黑­色­入口的孙子,真田久正敛去所有情绪,转身离去。

不要怪我冷酷,不要怨我无情,弦一郎,我不仅是你的爷爷,更是真田家族的族长!

当天夜里

午夜

睡梦中的绝因一阵莫名的心悸惊醒过来,走到窗边,疑惑的目光投向神奈川的方向。

是­精­市?

还是弦一郎?

出什么事了?

与此同时的某一处,一声轻咦声响起:“妖刀村正?似乎认主了呢,呵呵,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真田弦一郎番外...... ...

黑暗!

纯粹的黑暗!

跨进门内,一片无光的世界瞬间将真田弦一郎笼罩住,锐利的眸子谨慎地观察着四周,却只是徒劳,真田弦一郎沉吟了一下,试探地向后方记忆中的门退去,而他打的身后却是空荡荡的。

怎么会这样?

虽然心中无比震惊,但是良好的素质却让真田没有失去冷静,他没有回头,右手握住太刀,左手向后方探去,原本应该是墙壁的地方此刻是一片空无。

猛地回头向后看去,黑暗笼罩住了一片,真田缓缓抬起左手,放到眼前,即使是这样近的距离,他还是无法看到已经紧紧贴着眼皮的手。

停在原地片刻,见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真田握紧太刀,向着自己的前方一步步走去。

走了多久了?

不知道!

走了多远了?

不知道!

这条路,真的有尽头吗?

不知道!

真田只知道自己很累很累,累得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他觉得他似乎已经走了无数个日月,但是胃部依然饱满充实的感觉却让他知道,他在这个地方并没有呆多久。

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晃了晃昏沉的头,真田知道再这样下去,他的结局只会是和他的那些祖先们一样。

左手摸索着抚上右手紧握的太刀,微一用力,一阵疼痛感自左臂传来,混沌的大脑顿时清醒了几分。

反正在这黑暗中,眼睛用不上,真田­干­脆闭上了眼睛,停下脚步,屏住呼吸,仔细倾听着四周的动静。

一阵尖锐的啸声突然响起,虽然很微弱,但是在这个死寂的空间里却异常的清晰,真田微微侧头,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扬起了太刀,狠狠地劈下,手腕处一阵震动,太刀仿佛劈到了什么东西,尖啸声也瞬间消失了。

这一下意外让真田的意识完全清醒过来,但是还没等他调整好状态,几声急促的尖啸声连连响起。

太刀扬起、劈下,再扬起,再劈下!

真田的脑子已经接近空白,动作也变得机械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讨厌刺耳的声音终于不再响起。

真田松了口气,可是下一秒他却宁愿再面对这种声音。

与刚才的黑暗不同,在声音消失的瞬间,真田周围的一切也跟着消失了。

包括黑暗!

真田沉静地站在那里,保持着警惕。

好安静!

安静得诡异!

真田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站了多久,他想起自己刚进来时的感觉,阵阵烦躁涌上心头,深吸口气,用强大的自制力将这种危险的感觉强行压下。

最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的各种感官在慢慢变得迟钝,甚至连左胸的心跳也几乎感觉不到了,这让他想到了幸村­精­市的灭五感,事实上,就是靠着曾经经历过的灭五感和坚韧和心志,他才能比常人多坚持了几倍的时间。

要是换一个普通人在这种完全封闭的禁闭空间里,早就疯了。

烦躁感越来越重,想要疯狂发泄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真田死死咬着牙,靠着几乎快要感受不到的疼痛感保持着最后的清明。

他必须快点做些什么来分解他的注意力,否则的话,他真的会发疯的。

真田开始回忆,回忆他的家人,他的队友,他从小到大的记忆,最后,脑子里满满的全是那个藏在他心底最柔软处的少年。

烦躁的情绪瞬间平缓了很多,一抹笑意染上沉浸在回忆中的少年的­唇­角。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们都还是小孩子。

实际上,自己一开始并没有对他产生特殊的感情,他只是把这个冷漠的男孩当成一个值得交往的好朋友,在注意到好友幸村­精­市对待他的不一般后,更是没有将自己对少年的感情想到别处去,更何况,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未婚妻。

他原本以为他和少年会是一辈子的好友,可是在国三的时候,一连串的事情让他对自己的感情产生了怀疑。

他真的,只是把手冢国光这个人当做好朋友吗?

他困惑、不解,甚至迷惘茫然······

然后若有所悟、醒悟、了然、确定······

最后,他坚定地对自己说,真田弦一郎,你爱上这个少年了,也许很久很久就爱上了,虽然感觉对不起幸村,但是他们之间并没有确定关系不是吗?那么,即使对手是好友,他也不会放弃。

那个少年是个无比聪慧的人,但是在感情上却迟钝得让人无奈,懵懵懂懂不知情是何物。在群敌环绕的情况下,说不着慌那是不可能的。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在那群光芒万丈的少年中太过木讷寡言了。

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沉稳的样子,但是他自己清楚,他已经开始着急慌乱了。

对于这场战争,他没有胜利的把握。

可是在学园祭那天,他却得知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情况。

分享爱人?!

他们七个人没有一个是愿意这个协议真的被采用的,但是面对那个迟钝偏偏魅力大得惊人的少年,他们只能这样做。

国光,为了你,我们愿意放下那所谓的自尊,只要能够留在你的身边!

如果说他们之间还有什么隔阂和敌意的话,那么在神奈川海边透过手机听到的一番话已经将它完全地化去了。

那个少年,那个表面冷漠其实内心比谁都柔软的少年,那个被我们深爱着同时也深切地爱着我们的少年,他比任何人都应该拥有比常人多无数倍的幸福。

国光、国光、国光、国光······

真田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我还没有将我们的名字在婚书上相连,我还没有陪在你身边让你变得幸福,我怎么可以输在这里?我怎么可以输在这里??怎么可以???

我要出去!

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我一定要拥有自由!

国光、国光、国光!!!

左手上的护腕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仿佛划破苍穹的闪电一般耀眼,这光芒慢慢地汇聚起来,蔓延到太刀上,将它彻底包裹住。

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真田双手合握,猛地狂吼一声,流转着银­色­光芒的太刀被高高扬起,然后,对着面前的一个点,狠狠地劈下。

势若雷霆!!!

这一下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恍惚间看到了周围变成了一间空荡荡的石室,真田晃了晃,终于昏了过去。

在他昏过去后,石室内开始蔓延出淡淡的黑雾,黑雾汇集起来,形成了一把武士刀的形状,如果有对日本刀史感兴趣的人在,一定会发现这把刀影的形状和传说中的妖刀村正一模一样,而现在这个场面,正是妖刀认主的过程。

武力可以不高,­性­格可以恶劣,但是想要获得妖刀村正的认可,你必须拥有坚定不移的意志和坚韧不拔的心灵。

黑雾包裹住真田那把昏迷中亦没有放手的太刀,慢慢地渗入进去。

深沉的­色­彩在刀面上一阵流转,然后慢慢黯淡下去。

昏迷中,真田感觉到一种暖流在他身体里不断地流转,他勉强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一张带着几分苍白的俊美面容。

“醒了。”紧蹙的眉心终于略略松开,相握的手却没有放开,灵力不断地从对方的身上通过交握的地方涌来。

嘴角扬起一抹苍白的笑容,真田弦一郎笑得温柔而幸福:“国光。”

国光,我通过考验了。

国光,我现在是自由之身了。

国光,我现在,终于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和你在一起了。

国光!

国光!!

国光!!!

你,很好...... ...

因为心悸而从睡梦中惊醒后,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一直都没有睡着,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在打了个电话向老师请假之后,绝立刻登上了前往神奈川的公交车。

坐在公交车上,绝才突然想起来他其实不用这样忐忑不安的,只要打电话过去问问不就好了吗?

绝心中嘲笑自己的糊涂,打开手机按下了熟悉的号码。

“国光?!”看着手机上熟悉的来电号码,幸村­精­市有些诧异,自己这个恋人可是很难得会主动打电话过来的。

“­精­市,你没事吧?”虽然听声音似乎没什么事,但是绝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下。

“我?没事啊!”幸村­精­市莫名其妙:“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没头没脑的,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绝沉吟了一下,不答反问:“那­精­市,弦一郎在你身边吗?让他接一下电话。”

“他不在。”幸村­精­市皱眉,想起柳刚刚说的话,心中有了一丝­阴­影:“弦一郎今天没有来,他家里人打电话到学校帮他请了假。”

“我在送给你们的护腕上全都设下了保护类的术法。”绝沉声道:“昨天夜里,我感觉到我设的法术被启动了,距离比较远,是你和弦一郎身上的一个。”现在证实了,昨天晚上出事的应该就是弦一郎没错了。

“国光,你先不要急。”幸村­精­市沉思了一下,安抚道:“你说过你的法术是在半夜被启动的,但是今天早上真田家的人还来帮弦一郎请假,所以,我想弦一郎现在应该还安然无恙。”

这些他当然知道,绝抿了抿­唇­,但是不亲眼看到他还是不放心。

“我现在在公交车上。”绝开口:“我想去真田家看看弦一郎,我、不放心。”

“我知道了。”幸村­精­市沉吟了一下,点点头:“这样吧,国光,你到立海大门口下车,我和你一起去。”

绝答应了一声,收了电话。

在立海大门口和幸村­精­市回合,两个人一起来到了真田家。

在得知了前来拜访的两个人中有手冢家的少年后,真田久正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让仆人直接将他们带到了真田弦一郎的房间去。

当看到昏睡在榻上的少年时,两个人都吃了一惊,那样苍白、那样虚弱,他们从没见过这样脆弱的真田弦一郎。

绝走上前,握住少年放在外面的手,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地传送进对方的体内。

幸村­精­市在绝的旁边坐了下来,眼中带着浅浅的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真田弦一郎的眼睫轻轻颤了颤,还有些无神却带着无尽欢喜的黑­色­眼眸终于缓缓睁开了。

“醒了。”绝放轻了声音低声说,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嘴角也略略地扬起。

真田弦一郎也微笑了起来,眼中是满满的温柔;“国光。”

难道他就没有注意到自己也在吗?给我收敛点好不好?幸村­精­市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反握住恋人右手的某人的某只手上,面上依旧微笑,心中吐槽不已:居然连弦一郎也学会重­色­轻友了,果然是被东京那几个家伙同化了吗?

女神大人坚决不承认自己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只是心中盘算着在某人的训练菜单上是不是要加上些什么,当然,是在那个人身体恢复后,再睚眦必报,分寸他还是有的。

真田弦一郎痴痴地看着恋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得罪了某个他根本不能得罪的人。

确定了好友确实没有大碍,幸村­精­市就起身回去学校了,绝犹豫了一下,想起自己请的好像是一上午的假,就留了下来。

到了中午,再三检查过真田的身体后,一把按下了想送绝到门口的某虚弱人士,绝打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刚走了几步却瞬间怔住了。

不远处,一位面容苍老却依旧­精­神矍铄的老人正站在前方,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他。

绝愣了愣,继而行礼:“真田爷爷。”

真田久正嗯了一声,依旧是那副表情地注视着他,绝面对老人审视的眼神,背脊挺得笔直,眼神直视对方,丝毫没有闪烁。

久久地,真田久正终于收回了锐利的眼神,点点头:“你,的确很好。”弦一郎的眼光,也很好。

绝困惑地看着老人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点点头,最后径自转身离开了。

难道他在这里,就是为了见自己一面,说这些话?从小到大,真田爷爷见他的次数应该不算少吧?连他的剑道都是在真田家学的呢!(部长大人,那时和现在,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立场和身份啊!)

带着疑惑,绝回到了青学。

虽然已经获得了全国大赛的冠军,但是网球部的训练却没有丝毫松懈,只是现在,绝已经慢慢地开始将一些事情交给桃城和海棠去做了,毕竟他已经国三了,很快就要升入高中,桃城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实际上却粗中有细,好好训练一下是可以担当部长的位子的,其实他本来是想将部长的位子交给越前龙马的,但是越前龙马的舞台是在整个世界,他不想也不愿意将他束缚在日本,虽然,他相信,只要他开口,那个少年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留下来。

而今天下午,则将有桃城和海棠第一次只有他们两个人联合组织的部内比赛。

可惜的是,天公不作美,明明上午还是个晴朗的好天气,下午也是凉风习习,可是就在快要放学的时候,天­色­却陡然间­阴­沉了下来,到真正放学的时候,雨已经下大并却有转向暴雨的趋势。

在这种情况下,比赛只得延后,满心热情时突然被泼了盆冷水,某两个少年的神情可想而知。

还好,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天气预报,某些心思缜密,习惯未雨绸缪的学生从容自若地拿出了雨伞施施然回家去了,其他没带雨伞的则只能要么厚着脸皮蹭伞,要么豪气冲天地大吼一声然后将书包顶在头顶上冲进雨幕中。

而这个时候,最不用担心就是美女的,自有爱慕者送上漂亮雨伞以博芳心。

绝呆呆地站在屋檐下,等待着雨停。

按道理来说,不讲他在学校里的威望和地位,就只说他那两个同校的恋人,怎么说也不会让他沦落到这个进退两难的地步的。

更何况他的储物柜中随时有一把备用伞。

可惜啊,要一个有责任心的班长看着自己班级里的学生一副可怜兮兮的落汤­鸡­样子在雨地里狼狈地奔跑着而无动于衷,这的确不是件可能的事情。

虽然说先送同学回家然后再自己撑伞回去这也是个很不错的提议,但是很可惜很快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雨女。

还是个打着伞的雨女。

虽然说这种出场方式似乎有些不同,但是让男子与其共用一把伞然后就仿若缠树的藤蔓一样死缠着对方的目的还是不变的。

看到身边的男生似乎很有种跃跃欲试冲过去的想法,绝心中叹气,抢先一步走到雨女的伞下,看了她一眼,将哀怨羡慕的目光彻底忽略,一句话都没说就率先向前走去。

而被那凌厉的一眼惊吓到的雨女也乖乖地跟了上去。

整个过程没有人说话,但是那种流畅的感觉让那个男生感觉这两个人绝对是熟人。

难道是情侣?

抱着这种八卦兼哀怨的想法,男生在雨雾中向家的方向奔去。

而另一边······

非常利落地将这个很具有创新­精­神的雨女封印住的绝躲在了一个屋檐下等待着这场因为雨女的存在而下起的大雨快点因为罪魁祸首的消失而停止。

“啊嗯,你这个不华丽的家伙,怎么会这么狼狈?”一个带着天生张扬感觉的声音响起。

绝抬起头,嘴角微微扬起:“小吾。”

“真是不华丽,快点进来。”迹部景吾忙打开车门,撑起伞就走下车。

绝摇了摇头,阻止了他的动作,快步上前几步,钻进了豪华轿车中。

迹部景吾打了个响指,一个雪白柔软的­干­净毛巾立刻被送入手中,略略凑近身子有些笨拙地帮绝拭去身上的水渍,埋怨中带着掩不去的关心:“啊嗯,你这个不华丽的家伙,从来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绝安静的听着迹部景吾那一点也不符合他一贯美学的唠叨,嘴角的浅笑一直没有消失。

轿车内气氛安谧,让人沉浸不已。

轿车悄无声息地停下,手冢家,到了。

绝微微侧首,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抱住自己不放的家伙,眸中闪过一丝柔软的波光,难得柔顺地坐在那里没有动。

迹部景吾得寸近尺,伸出舌头,出其不意地舔了自己觊觎好久的那段白皙光滑的颈项一下。

绝被这一下惊得险些跳起来,等意识到那时怎么回事时,白皙的脸上顿时红了一片,连刚刚被轻薄过的地方也变得粉红粉红。

这一美景看得某人­色­心更盛,凑过去就要再来一下,可惜被已经有了警惕心的恋人给推到了一边。

绝推开某朵食人花化得水仙花,几乎是逃一般迅速地下了车,打开大门快步走进了手冢宅。

迹部景吾抚着­唇­瓣,心情大好,挂着不华丽的傻笑离开了。

绝背靠着院墙,努力平复急速跳动的心脏,直到脸颊上的热度退了下去,才举步向玄关走去,刚走了几步,他就不得不停下来。

因为有一个人站在了他的前方,看起来还似乎站了很久。

绝愣愣地看着对面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老人,突然觉得身上一阵寒冷,半响,才用一种暗哑的嗓音唤道:“祖父大人。”

爱之深,则责之切...... ...

手冢国一直挺挺地站在客厅中央,面无表情地瞪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他无比看重、抱着无限期待的孙子。

今天中午,他接到了自己的老朋友——真田久正的电话,知道了真田家的弦一郎和自己的孙子恋爱的事情,那时候,他真的是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手中的话筒都险些被他丢开,可是后来真田告诉了他,为了自己的孙子,真田弦一郎主动要求通过考验,并且居然通过了,成为了真田家族几百年来第一个活着出来的人。

那个时候,他真的有些心软了,做老人的,最希望不就是自己的后辈能够都得到幸福吗?虽然这和他原先一直期待的略微有所不同。

不过,虽然真田久正是他的至交,但是这种事情他还是要仔细问问自己的孙子,毕竟之前他可是没漏一点口风啊!

可是······手冢国一的面­色­更冷了几分,看看他都看到了什么,不是说国光是 和弦一郎那孩子相恋了吗?那么那辆车里迹部家的孩子又算怎么回事?

他的孙子,竟是这样脚踏两只船的差劲男人吗?

他无法相信。

“说吧。”手冢国一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低头不语的少年:“弦一郎和景吾,到底是怎么回事?和你在一起的究竟是谁?”

双手下意识地握紧,绝咬了咬­唇­,还是开口说了:“都是。”

“你说什么?”拿起茶杯的手抖了抖,手冢国一难以置信地瞪着绝,觉得自己的耳朵似乎出了问题:“你刚刚,说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是谁?”

“他们两个都是。”绝猛地抬起头,脸­色­苍白,表情却没有丝毫退缩,对于他和七个恋人的事情,虽然不会主动宣扬,但是他也从没有想过瞒着或是欺骗家人,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刺痛感反而给了绝勇气,既然早晚要让家人知道,那么,就是现在吧。

“不止弦一郎和小吾。”绝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着,咬咬牙,艰难地道出实情:“还有侑士、慈郎、国光、龙马和­精­市。”

“哐啷!”

手中的茶杯坠地,茶水溅湿衣服,但是手冢国一却恍若味觉,一双凌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绝,一字一顿:“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绝因为老人的反应心中不住颤抖,但他还是再重复了一遍:“弦一郎、小吾、侑士、慈郎、国光、龙马和­精­市,我和他们七个人同时在一起。”

七个男人,他的孙子竟然和七个男人同时在一起,手冢国一气得嘴­唇­发抖,头脑发昏,一时间竟无法开口说话,心中狂烈的怒火怎么也无法抑制住,手臂一扫,身边桌子上东西被齐齐扫落在地,碎了一地。

“混账东西!”手冢国一终于缓过气来,怒吼出声:“你居然说的出口,这种话你居然说的出口?手冢国光,你的礼义廉耻呢?你的自尊自爱呢?你居然、你居然······”手冢国一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没有被气昏过去,更不明白自己一向听话懂事的孙子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种事情,而且看起来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

绝低头不语,脸上一片惨白。

“你马上和他们分手。”沉默了半响,手冢国一冷声命令:“做出这种事,我也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地让你和弦一郎在一起,国中结束后我会帮你安排一下,你的高中就在国外念吧,等过几年再回来,到时候我会亲自帮你找一个好女孩。”

“不。”声音微弱却坚持。

“你说什么?”手冢国一面上泛起怒意:“你对我的安排有什么不满吗?同时和七个男生交往,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的这几个少年都是什么背景,要是让他们知道你在和他们在一起的同时却也和别人交往,你知道你会得到什么样疯狂的报复?虽然我们手冢家不怕他们,但是到那时候我们是没有办法保住你的你知不知道?”手冢国一从来不认为那些高傲的少年会愿意和别人分享恋人,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孙子是在瞒着另外六个人存在的情况下和少年们交往的,他做梦也想不到那些少年竟然会是现在这种状况。

“祖父。”绝急急开口,可是话却被打断。

“你只说,我的这个决定你是否答应。”手冢国一盯着绝,神­色­间带着不容置疑。

绝安静地看着坐在上首的祖父大人,慢慢地垂下眼睫:“请祖父大人原谅。”

“好、好、好!”手冢国一怒极反笑,连说了三个好,客厅里顿时寒流肆意,老人猛地冲着门外怒吼:“英子、英子。”

很快的,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口,正是手冢家唯一的仆人,已年近五旬的手冢家老人——小泉美英,她吃惊地看着客厅里的场面,站在门口恭敬地道:“老爷,有什么事?”

“给我取家法来。”手冢国一怒吼:“快去。”

小泉美英大惊失­色­,家法?她不由看向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小少爷,又转看向一脸怒气的老爷,有些迟疑。

“我的话你没听到吗?”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的话,森冷得让小泉美英不由打了个冷颤,有些不忍地看了小少爷一眼,转身消失在门口。

原本狂怒的表情已经消失,脸上的表情平静得不可思议,要是有手冢国一年轻时的朋友看到此时的他一定会惊呼出声,愤怒到极致的冷静压抑,这个样子的手冢国一宛然便是当年那个让无数黑道人士闻风丧胆的嫉恶如仇的清道夫!

绝低垂着头沉默地跪在大厅中央,他知道自己让一向疼爱他的祖父失望了。

绝闭上眼睛,神­色­惨然,因为这些年来家人对自己的宠爱和纵容,自己终于也变得任­性­起来了。

他曾经预料过无数个他和他们可能面对的困难,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家人也会是其中的一个。

果然,是被宠坏了吗?

真的对不起,祖父大人,可是······

“我在问你最后一遍。”手冢国一语气淡然:“你究竟要不要遵从我的决定?”

绝略略仰起头,静静看了手执长棍的手冢国一一眼,慢慢低下头去:“请祖父大人原谅。”对不起,祖父大人,我还是,无法放手。

手冢国一没有再开口,代替他说话的是重重落下的长棍。

手冢国一年纪虽然有些大了,但是力气却丝毫没有减小,加上他现在犹如海中爆发的火山一样,平静的表面下早已是波涛汹涌,打在绝背上的力道毫不留情。

绝没有反抗,甚至连身体的抵抗都没有,只是放松身体任凭那一棍棍打在身上。

我知道,明明对我付出了所有的感情却只能得到残缺的回应,这样对他们不公平,我也知道,自己一个人同时霸占住七个如此优秀的少年是多么自私的行为,我更知道您的决定是为我考虑,是为了我好。

爱之深,则责之切!

祖父大人,这些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可是我无法放手,我真的无法放手。

背上的力道开始减轻,身上如芒刺背,绝知道,他面冷心软的祖父在看着他,他在等待着他的让步,只要一句话,甚至是点个头,接下来的事情他自会替他安排得妥妥当当,自己的一生会过得很美满。

但是那不是他要的,只要他让步了,他的生命里将不再有他们,他们的生命里也将不再有他。

双手紧握成拳,绝的眼中散发出坚定的光芒,他曾经许诺过他的恋人们,他们会一起努力,他的手,决不会再次放开了。

所以,祖父大人,请原谅我的任­性­。

胸口处传来尖锐的痛苦,一股腥甜涌上喉间,绝深吸口气,想要强行将它压下去,却在下一刻狠狠落下的一棍带来的震动下抑制不住地闷哼出声,淡淡的红­色­溢出­唇­角。

在警部混了大半辈子的手冢国一对血腥味自然不会陌生,举起的手僵在那里,眼中复杂的光芒不断闪动,最终将长棍扔在一边,冷声道:“给我到祠堂跪着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出来。”说完头也不回地回房间去了。

绝慢慢拭去­唇­边的鲜血,起身,沉默地走向庭院深处的祠堂。

在二楼的拐角处,一双满是心疼与疲惫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绝的背影。

打破僵局...... ...

最先觉察出不对的是心思细腻的不二周助。

一开始他并没有怀疑什么,毕竟那假据说是手冢爷爷亲自打电话找校长请的,他也听绝说了真田弦一郎的事情,所以不二周助一直以为恋人请假是为了去照顾身体虚弱的真田弦一郎,这他很能够理解,所以即使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不二周助也一直没有在意。

绝身为学生会会长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现在他没有来学校,事情就只能交由下面的学生会成员处理,但是在第二天却有一份文件必须有学生会会长亲自签字,自从宫下城转学后,学生会的副会长一直迟迟没有选出合适的人选,再加上平时有不二周助会偶尔帮帮忙,绝的负担并没有加重多少,所以这件事就一直搁置了下来,这次收到的文件很重要,学生会的人很自然地就将文件交给了不二周助,请这个隐形副会长帮忙代为转交绝。

可是当他怀抱着相思之情地跑到神奈川真田家的时候却被佣人告知手冢家的少爷并没有在这里,而且前一天也并没有来过,不二周助当即就感觉有些不对了。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没有谁比他更了解那个少年的本­性­,那是隐藏在层层冰层下脉脉流动着的水般的温柔,恋人受伤虚弱,他怎么可能会不在身边?这样冷漠的行为太不像他了。

带着这种狐疑的态度,不二周助快速告别之后立刻就回转了东京,赶到了手冢家。

“小少爷。”小泉美英端着饭菜走进了祠堂,看着地上文风未动的饭菜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半跪下来收拾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那个跪得笔直的倔强背影,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叹一声。

果然是手冢家的人啊,都是这样的倔强。

将带来的热腾腾的饭菜放好,小泉美英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小少爷,你就吃一点吧,否则的话,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背影一动不动。

小泉美英又叹了口气,主人家的事她一个佣人也没有资格讲话,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可是一低头看到了放在冷饭菜旁边同样没有动的药瓶,她沉不住气了,带着惊怒地失声叫道:“小少爷,你的伤口又没擦药吗?”

低沉带着些沙哑的声音响起:“我没事的,下次不要再这样了,祖父大人知道会生气的。”

小泉美英匆匆将东西收拾好,一言不发就离开了祠堂,刚走到庭院,一阵门铃声响起,小泉美英止住脚步,转身走向大门口,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一脸甜甜笑意的栗发少年。

“不二少爷。”小泉美英自然认识少年:“不二少爷有事吗?”

“请问国光在吗?”不二周助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学校有文件需要他签字。”

小泉美英顿了顿,想起祠堂中那个消瘦的身影,眼光闪了闪,但她还是遵从了手冢国一的命令,答道:“少爷不在家,有事出去了。”

蓝眸微睁,不二周助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笑意稍减:“那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对上那双仿佛能够看透一切的蓝眸,小泉美英只觉得心中一片泛寒,不由心虚地撇过脸:“我不知道,我一个下人,能知道什么?”

不二周助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彻底敛去了笑意:“那我能进去吗?这份文件很重要,我想等国光回来亲自将它交给他。”

“不用了。”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响起,手冢国一慢慢走了过来,看着不二周助的眼神复杂深沉:“将它交给我吧,我会帮你转交的。”

不二周助愕然,随即眯起眼睛,眉眼弯弯道:“那就拜托手冢爷爷了。”说完弯了弯身,将东西递过后很是­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了。

是个聪明的好孩子啊!手冢国一心中长叹,国光啊,这样好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这样对他啊?

心中这样想着,又看向他出来的原因——迟迟没有去客厅汇报情况的小泉美英。

不二周助并没有走远,而是拐了个弯后又回到了手冢家的门口,站在墙边努力偷听,只是离得距离有些远,里面的两个人又边说边往里走,所以他也只听到了一点点类似于‘小少爷’‘祠堂’‘饭’‘擦药’之类的模糊的字眼。

虽然很少,但是联想起刚刚佣人那心虚的神情,这些已经足以让他猜测出恋人此刻的境况并不好了,不二周助眯起眼睛,想起自己刚刚瞥到的东西,那是食盒吧?而且看样子,似乎分量很足。

不二周助抿紧双­唇­,心中前所未有的忐忑不安与烦躁。

蓝眸倏地睁开,凛冽的寒光不断闪烁,不二周助当即掏出手机,将这边的情况整理了一下,以短信的方式群发出去,考虑到现在的时间和那边的情况,他没有通知神奈川那两位,只是找了东京的,低头想了想,他又打了个电话给织田琳音。

合上手机,不二周助缓缓抬头,看向了绝房间的方向。

国光,等着我们······

很快地,不二周助的手机开始疯狂并不断地响了起来,一条条短信不断地收发,可是现在他们得到的消息还是太少了,并不能得出什么准确的结论,一会儿,织田琳音、上杉凝雪还有刚刚出院的琳琳也参与了进来,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从那个佣人身上打出缺口来,只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只能明天再动手了。

恋人消息不明,他们怎么可能安心休息呢?更何况这次的对手还很有可能是恋人的爷爷。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第二天一大早,小泉美英习惯­性­地出门买菜,刚走到拐角处就被两个熟悉的少年请到旁边的咖啡厅了。

没有意外地看到了那个眯眯眼的栗发少年,小泉美英在心中笑了笑,没等他们问就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当知道恋人因为不肯离开他们而被盛怒中的祖父施以家法并且已经在祠堂中跪了三天绝食了三天的时候,整个咖啡厅差点被失控的少年们毁掉,还好这个地方已经被他们包了一整个上午了,没有其他人见到这群少年发狂的模样。

发泄过后,少年们终于冷静了下来,礼貌地向小泉美英道歉,然后送她离开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上杉凝雪眉头紧蹙:“手冢爷爷似乎国光哥哥和你们的事很不满,要想让他接受你们只怕不容易。”

“这倒不一定。”忍足侑士沉思道:“最起码他并不特别排斥国光的爱人是同­性­,不是说对于真田和他的事情他的态度已经是默许了吗?据我所知,手冢家家教甚严,而且对于朝三暮四的人最是厌恶,每一个手冢家的人都是对爱人无比忠贞的­性­格,所以这次手冢爷爷的震怒,关键应该是因为国光的爱人居然有七个。”

“啊嗯,这倒是很容易理解。”迹部景吾点头,毕竟在遇到国光之前他也是很难接受这种事情的。

“这种事情要怎么解决啊?”越前龙马有些头疼,老人的固执一向是很难改变的。

“而且还不能对他做些什么。”芥川慈郎同样抚额,那位可是恋人最尊敬的爷爷。

“不过要救国光出来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幸村­精­市缓缓开口。

众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部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要怎么做?”身体堪堪恢复少许的真田弦一郎紧紧盯着幸村­精­市,难掩焦急地问。

“你们不觉得······”幸村­精­市环视四周:“作为一个佣人,美英婆婆知道的太多太详细了吗?”

“你是说······”不二周助眼中光芒一闪:“是有人猜到我们的行动,故意透过美英婆婆将这些情况转告给我们的?”

“啊嗯,是那个固执的手冢爷爷?”迹部景吾也明白了:“他在这件事上不愿意退步,但是又不想让国光再继续受苦,所以把这个消息让我们知道,好让我们想办法将这个僵局打破?”

“应该就是这样了。”忍足侑士点了点头,下了结论。

可是新的问题来了。

“僵局要怎么打破?”越前龙马提出问题:“我们总不能直接去把国光部长抢出来吧?!”虽然他是很想直接这样做啦!

“这个嘛!”芥川慈郎的眼中一片­精­明:“只怕要请手冢妈妈出马了。”

“联系手冢妈妈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的织田琳音开口,和身边两个女孩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当知道询问小泉美英自家孙子情况的竟然同时有七个少年,而且他们看起来相处得还很好时,虽然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但是手冢国一的心中已经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还没等他理清楚脑中那一闪而过的灵光代表着什么意思,一个电话将他的注意力彻底转移了过去。

电话是手冢国晴打来的,手冢彩菜在乡下突然孕吐反应急剧强烈晕了过去,现在已经被送进了东京综合医院。

手冢国一放下电话,突然笑了起来,那些小家伙们,门路还挺多的,连自己的儿媳­妇­也被拉拢了过去,孕吐昏过去?要只是这件事的话,他那儿子怎么可能会专门打电话回来?

虽然还有破绽,但是做得还不错,不愧是国光看上的人。

不过孙子啊,你怎么就同时喜欢上七个人呢?你又不能把他们全娶回来!算了,现在还是不要想这个了,先把他从祠堂里弄出来,这个倔强的孩子,一定瘦了很多。

老爷子­精­神抖擞,立刻唤小泉美英将这个消息夸大地告诉了那个死倔强的孙子,看着脸­色­苍白神­色­憔悴的绝急匆匆地跑过来,手冢国一二话不说,立刻将他拉进了门口早就准备妥当的轿车里,一行人向着医院而去。

到了医院,还没等绝问出手冢彩菜的病房在哪里,就已经被担心孙子身体的手冢国一打包给了联络好的医生了。

中立...... ...

手冢国一沉默地站在检查室门外,等着医生的检查结果,神情若有所思。

“手冢爷爷。”一声呼唤打断了手冢国一的思绪,他抬起头,几个俊美出­色­各俱风华的少年一字排开站在他面前,神­色­凝重。

眼眸眯了眯,一丝奇异的光芒闪过,手冢国一的脸­色­冷肃起来,面无表情地瞪着少年们,一语不发。

“国光部长怎么样了?”心思没有其他人重的越前龙马最先沉不住气,­精­致的脸上满是浓浓的担忧,看着手冢国一时,大大的猫眼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在里面。”手冢国一僵硬地回答,眼光不住地扫视着对面的几个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是还是隐隐散发着对他的敌意的少年们。

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不二周助、迹部景吾、芥川慈郎,那个比较小的孩子就是越前龙马吧!很好,除了忍足家的外,和自家孙子交往的少年们全都到了啊。

面对着眼前这位严肃的老人,少年们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如果伤害他们恋人的人是别人的话,无论那个人是谁都绝对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可是眼前这个人却是恋人的爷爷,在他的面前,他们是罪人,无论怎么样辩解,他们都是引诱眼前这位老人出­色­的孙子的罪人。

身为祖父,惩罚不听话的孙子,他们有什么立场去责怪去埋怨去不满去怨恨?

更何况,恋人遭遇的这场灾难,罪魁祸首还是他们。

双方这样紧紧地对视着,场面一时陷入僵局。

“父亲。”随着一声急促的呼唤,一个容颜俊美气质沉稳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过来,身边跟着一位带着眼镜的蓝发少年。

“手冢伯父。”几位少年同时唤道,顺便瞟了那个蓝发少年一眼。

“啊,是你们啊,你们也来了。”手冢国晴冲少年们点点头,转而看向自己一向敬重的父亲:“父亲,国光他怎么样了?”

手冢国一僵了下,神­色­有些心虚,刚要说什么。

“出来了。”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检查室的芥川慈郎突然开口。

众人齐齐转头看去,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身后是面无表情脸­色­有些苍白的绝。

“国光。”几声夹杂着惊喜和担忧的呼唤,少年们同时围了上去。

手冢国一古怪地看了那几个少年一眼,看向同样被挤到一边的医生:“怎么样?”

“我有理由相信这个少年绝对受到了虐待。”医生一脸的忿忿不平,语气斩钉截铁:“先不提他似乎已经几日没有进食,身体很是虚弱,单说他背上的伤,下手的人简直是一点力也没留,伤势并不轻,真不知道是谁,竟然会对一个没有成年的人下这样的狠手,而且被实施暴行之后这些伤并没有得到一些必要的护理措施,就这样放在了那里,这简直是没有人­性­,幸好病人的身体素质很好,自己硬生生挨过去了,否则的话,他的这些情况足以让他现在躺在急救室里······”

“医生。”一旁被众恋人缠着的绝皱起眉头,打断了医生的抱打不平:“我的伤没那么严重。”

“怎么不严重?!”医生满脸不悦,真是的,他是好心耶!“我还没说你的内脏也有些受伤的事情呢。”

你已经说了!!!绝的神­色­冰冷,瞪了那个医生一眼,然后有些不安地偷觎着众人的脸­色­。

可惜医生没注意到绝的怒视,他已经转过头去,对着他口中那个‘没有人­性­’的‘施暴者’继续道:“他的情况最好住院,你们现在就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吧。”

“我的伤真的没什么。”绝争辩,可惜没有人听进去。

“国光,听话。”幸村­精­市仿佛哄孩子般地劝着,眼神有些哀怨:“你忍心让我们担心吗?”

“国光部长该不会是怕住医院吧。”越前龙马拉了拉帽檐:“真是MADA MADA DANE!”

“啊恩,真是太不华丽了。”迹部景吾挑眉,手却紧紧抓着绝的左手不放。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手冢国一对医生点点头,有些愧疚地看了孙子一眼,转身前往柜台。

“还是我去吧。”旁边的手冢国晴突然开口。

手冢国一停下脚步,想了想,嗯了一声。

“祖父大人。”绝好不容易挣脱了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得无比黏人的恋人们,走了过来,望着似乎比三天前更加苍老些的老人,心中无比愧疚。

“你先去病房吧。”手冢国一低沉地说:“有什么事情等一下再说。”这几个少年都在这里,要是他们知道了真相,只怕自己的孙子会受到伤害啊。

绝愣了愣,点点头。

病房里

将少年们都驱除出了病房后,手冢国一看着自家孙子的脸上满是严肃:“国光,经过了这三天,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是的,祖父大人。”绝也无比严肃地回答:“我是认真的,我不会放弃。”

“你······”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所以手冢国一并没有对此表示出过激的反应,只是紧皱着眉头:“先不说他们都是男的,你怎么可以同时爱上七个人?看刚刚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对你的感情的确也不一般,可是你却在和其中一个交往的同时却也和其他人交往,你怎么可以这样欺骗他们的感情,我从小对你的教育就得到这个成果吗?实在是太大意了。”说着说着,手冢国一的怒火上涌,语气也严厉起来。

“我没有欺骗他们。”绝愕然,随即立刻申辩。

“国光并没有欺骗我们。”门外同时传来少年特有的清亮柔软的声音,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众少年鱼贯而入。

“你们······”手冢国一愕然。

忍足侑士轻咳一声,将刚刚顺手从叔叔那里拿的病房钥匙塞进了衣兜里。

“国光并没有欺骗我们。”不二周助微笑着重复道:“我们知道彼此的存在,一直知道。”

“啊恩,手冢爷爷你确定你身后那个笨蛋知道什么叫做‘欺骗’吗?”迹部景吾抚着泪痣:“他从小到大恐怕连一句谎话都没说过吧。”

你们怎么知道我没说过?!太看不起人了吧!绝抿­唇­,将从小到大的记忆过滤了一遍,然后默然,谎话,他好像真的没说过。

“同时留在国光的身边,这是我们几个一起做的决定。”幸村­精­市微笑着说。

“我们是心甘情愿的。”忍足侑士缓缓地补充道。

“不会松懈。”真田弦一郎最后定论。

在他活着的这几十年里,这件事也算得上是匪夷所思难以置信了。手冢国一面无表情地想,但是为什么他却一点吃惊的感觉都没有呢?是心中早就模模糊糊有这个预感了,还是因为面前这些少年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

他张了张嘴,半天只涩涩地说了句:“你们还小······”

“但已经能够为自己的将来负责了。”幸村­精­市截断了他的话,秀丽的脸上满是成熟的沉稳:“这是我们的选择,而我们,会为了我们的选择负责,无论将来结果如何。”

“遇难而退,这种事太不华丽了,不是迹部家的人会做出的事情。”迹部景吾接话。

“我只要能在光光身边就好啦!”芥川慈郎的眼睛眨啊眨的,水汪汪的好不可爱,可是眸子里却满是认真。

“不管怎么样,只要能留在国光部长身边就可以了。”越前龙马拉了拉帽檐,挡住有些泛红的脸颊。

“我们会一起努力的。”绝开口:“祖父大人,我们都不想在生命中留下遗憾。”因错过而生的遗憾,是比从未相遇更锥心蚀骨的悲凉。

手冢国一沉默地站在那里,听着少年们的表态,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看着静静站在那里等待着他的表态的少年们,心中涌起复杂的感觉。

他们太认真,认真得让他觉得仿佛对他们的宣言有一丝不信都是种侮辱。

“你们,真的决定了吗?”苍老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教堂上神父的庄严:“不后悔?”

“不后悔!”众人异口同声。

也许是他真的老了。

“希望你们真的能做到。”手冢国一环视着少年们,面­色­冷然,然后扭头离开了。

这些年轻人的事,他不管了。

不过,过两天找老朋友们出来聚聚吧!毕竟自家孙子把他们寄予厚望的继承人几乎一下子全都拐走了,希望等事情曝光的时候自己在他们心里还存有几分薄面。

当然,他绝不是为了那个惹恼他的孙子,他只是为了手冢家着想。手冢国一在心中忿忿地补充。

“我们,这算过关了吗?”越前龙马眨眨眼,看向其他人。

“应该是过关了吧?!”真田弦一郎也有些不确定。

“勉强算是吧,准确地说手冢爷爷选择了保持中立。”忍足侑士推推眼镜。

“说起来,我们这样轻松过关,还是国光的功劳啊。”不二周助轻轻叹息着,对着绝柔柔地笑着,可是这笑容却让绝后背凭空发凉,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绝直觉地往后退。

“啊嗯,你这个不华丽的家伙想逃到哪去?”迹部景吾眯了眯眼,抓住绝手腕的手毫不放松,阻止他的动作,不住冷笑:“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许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吗?居然就那样二话不说地接受家法,还绝食,你就不怕自己真的出事吗?要是你真的有什么的话,你让我们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声音逐渐提高,到最后已经是怒吼了,气急之下,连‘本大爷’这个口头禅都忘记了。

绝眨了眨眼睛,乖乖道歉:“对不起。”

“你别以为你这招每次都有用。”迹部景吾气结,可是对上那双不住眨动的凤眸,他懊恼地发现,和以往每一次一样,他又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话来了。

真是、真是气死他了!迹部景吾恼火极了,一把将面前这个家伙虚虚地抱在怀中,狠狠地一口咬住了面前那双不停勾引他呼唤他吻上去的红润润的薄­唇­。

绝猛地睁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瞪着面前这张俊美魅惑的容颜,连自己的眼镜被摘掉了都不知道。

双颊变得火热,脑子也晕晕的,胸腔中的氧气正在急剧减少,不行,这样他会昏过去的。绝努力地推着紧拥住自己的这具身体,想让他移开,可是双臂不知为什么却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猴子山大王你够了哦!”越前龙马黑着脸将全身无力只能软软地靠着迹部景吾的绝拯救了出来,一脸保护者姿态地将绝护在身后,猫瞳狠狠地瞪着某人。

“小鬼,嫉妒啊,等你再长大一点吧。”迹部景吾冷笑着,以一种藐视的姿态打量着对方的身高。

“你······”越前龙马气得几欲跳脚,暗自下定决心在三餐里多加两瓶牛­奶­。

“国光,你还好吧。”不二周助走过去扶住了面颊潮红的绝,心中痒痒的,忍不住在那嫣红的­唇­亲了下,他没敢再深吻,实在是绝此刻的样子似乎再亲下去就要直接倒下了。

“国光,你快点到床上休息吧。”幸村­精­市温柔地扶住了绝的另一边,柔声道:“医生也说过你要多休息的。”

看到忍足侑士也有过来的架势,不二周助挑挑眉,开口:“忍足,这里是你家的医院,你到那个医生那里去一趟,把国光的检测结果找出来给我们看看。”

喂喂喂,不带你们这样的!

“侑士还是先带弦一郎去检查一□体吧。”坐到床边的绝看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的真田,忍不住说:“弦一郎,你和侑士去看看吧,还是,你和我一起在床上躺一躺?”

真田弦一郎双目一亮······

“不行!”几声异口同声。

“弦一郎,不可以松懈哦!”幸村­精­市微笑着说,身后百合花开。

“真田,不要让我们担心哦!”不二周助眉眼弯弯,身后仙人掌花开。

“真田,身为一个运动员要爱惜身体啊。”忍足侑士也是笑眯眯地说着,将有些不甘愿的真田弦一郎拉出了门外。

“光光。”芥川慈郎趁着各方对峙时溜了过去,抱住绝的腰撒娇:“光光,这两天慈郎都好像你哦,想得觉都睡不好了。”

“什么?”绝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来了,对于嗜睡的芥川慈郎来说,这的确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那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全身都很难受。”芥川慈郎噘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绝:“光光,你陪我睡好不好?光光陪我睡的话,我就一定能睡好的。”

“好!”绝毫不犹豫地答应,暗自责怪自己,最近的事情太多了,他居然忘了要输灵力到慈郎的身体里,真是太大意了。

绝上了床,往里面去了点,芥川慈郎眉开眼笑地爬了上去,抱着绝的腰很快就陷入睡眠。

绝一下一下轻抚着芥川慈郎柔软的头发,心中满满的温柔,仿佛被传染了一般,很快地,绝也觉得眼皮渐渐重了下来,呼吸平缓,也进入了梦乡。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绝对不能忘记这个教训!旁边几人心中咬牙切齿。

只要他幸福...... ...

“哦呵呵呵!亲爱的,我们的小国光真的很厉害对不对?居然一下子钓到了这么多的优质少年。”坐在病床上的手冢彩菜眼睛亮亮的,满脸的兴奋。

“彩菜!”偷偷回来汇报情况的手冢国晴头疼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彩菜,父亲似乎很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手冢彩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们有这么多个儿媳­妇­,难道不该开心吗?而且他们还个个都这么优秀。”

“我知道。”手冢国晴无奈地揉了揉眉心:“除了不能传承血脉之外,他们没有一样比女孩子差,这句话你已经在我耳边说了很多遍了。”

“说了很多遍,那是不是说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手冢彩菜?”一个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还有你,手冢国晴!”

某对夫妻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门外看去,手冢国一正双手抱胸站在门口,锐利冷冽的眼神直直地注视着他们。

“父亲。”手冢国晴僵硬地招呼:“您怎么来了?”父亲此刻不是应该在国光那里的吗?

“据说我的儿媳­妇­因为孕吐这件很平常的事情而进了医院,我当然要来看看。”手冢国一面无表情:“那么,你们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询问的结果是你们只是来例行检查的?”居然强行占据一个病房,死活都要留下来?他这个脑子构造一向很诡异而且最近愈来愈天马行空的儿媳­妇­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这个等一下再说。

“国晴,你来说。”手冢国一矛头指向自家儿子:“国光和那几个孩子的事情,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事实上,我是最近才知道的,是、彩菜告诉我的。”手冢国晴无奈地回答,都是托他这个妻子的福啊,已经被打了很多预防针的他对这件事并没有产生什么排斥。

“公公,你不要生气嘛。”对于手冢国一的寒气,手冢彩菜视若无睹,依旧是笑眯眯的:“这件事没什么不好啊,那些孩子都是很­棒­的孩子啊,您不也是经常称赞他们,说国光交朋友的眼光很好吗?”

这是两回事好不好!!!

手冢国一脸­色­­阴­沉:“你早就知道?那你还这样由着他们?”

“这说明我的儿子优秀啊!”手冢彩菜满脸骄傲,随即正­色­道:“公公,就像我对国晴说的,除了无法传承血脉外,他们几乎是没有瑕疵的,现在儿媳的肚子里这个孩子,他也一样可以继承手冢家,儿媳知道,您是担心国光将来会受伤害,但是您教导出来的孩子您难道没有信心吗?国光没有那么脆弱,外人的眼光从来影响不了他什么,他在乎的只是我们这些亲人的认可而已,公公,从小到大,国光一直是那么的善解人意,从来不会做任何一件违背我们心意的事情,现在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属于他的幸福,虽然在外人的眼中的确有些离经叛道,但是那也是他的选择不是吗?我们这些大人就算不站在他那一边,也不应该那样反对。如果我们真的逼得他们分手,以国光冷心冷情又死心眼的个­性­,他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

她顿了顿,突然笑了起来:“而且他和那几个小家伙站在一起的画面还真的蛮漂亮的。”啧啧啧,全都是美男啊!

“可是手冢家······”

“我不在乎手冢家的什么。”手冢彩菜打断了手冢国一的话,神­色­坚决:“作为一个母亲,我要的,只是我的孩子能够得到幸福,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管,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为国光做过什么,这次我一定会支持国光到底。”

手冢国一神­色­冷凝,看向一旁的手冢国晴:“你呢?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手冢国晴轻轻握住了手冢彩菜的手,看向父亲的脸上满是认真:“是的,父亲,我和彩菜一样,只要国光能够幸福。”

手冢国一想起孙子从小到大的乖巧懂事,又想起自己和老朋友几十年的相交,心中一时复杂难言。

他的孙子选择的路太辛苦太艰难,而自己自以为已经让步的中立是不是比反对更伤害那个孩子?

房间一时间陷入沉默中。

此时的门外,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这位就是白鸟樱子小姐吧,果然是一位美丽动人的姑娘。”忍足夫人微笑着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女孩,心中暗暗点头。

“哪里,忍足夫人过奖了,论起高贵优雅有谁比得上您呢?”女孩落落大方地莞尔一笑。

“呵呵呵,好甜的小嘴啊,白鸟夫人好福气。”

“小女顽劣,忍足夫人谬赞了。”

······

忍足侑士坐在那里听着两个贵­妇­人之间无聊的寒暄,注意到对面那个女孩毫不避讳的感兴趣的目光,脸上不忘带着完美的笑容面具,心中却是不耐之极。

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的第几次了?和伊之院家族的婚约刚刚解除不久吧?父亲你就这么急着将你的儿子论斤称量地卖了吗?

“说起来,本大爷最近一段时间也感觉出有些不对劲。”迹部景吾放下手中的文件,眼眸微微眯起:“原本说好等到本大爷的生日过后再进一步接触迹部集团的核心部分的,就算经过本大爷强烈要求,交到本大爷手中的文件也并没有多太多,但是最近几天,本大爷家的那个老头却将很多应该交给家里那个工作狂的重要工作交给了本大爷负责,这很不符合他的­性­格。”

“我问过慈郎了,他说他家倒是没什么反常的事情,还是和平常一样。”忍足侑士皱皱眉,说道。

迹部景吾放松身体,往后靠在软椅上,神情若有所思:“其他人那里呢?你问了吗?”

“还没有。”忍足侑士摇摇头,皱眉沉吟起来:“小景,你也觉得·····”

“我们和国光的事情被发现了。”迹部景吾接下他的话,­唇­角微微勾起:“那又怎么样?想拆散我们,他们有这能力吗?”想起那个少年坚定的眼神,眼眸柔和起来。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迹部景吾双手交握:“侑士,问问其他人吧,如果他们那里也有些奇怪的现象的话,那就说明我们的猜测是真的。”

忍足侑士点点头,打开了手机。

“没有,我这里很正常,­奶­­奶­和爸爸妈妈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对。”

“什么?我知道了。”

“弦一郎那里你们不用去问了,经过了真田家的试炼,他是完全自由的,真田家管不了他。”

“你们居然遇到了这种事,果然还太MADA MADA DANE!”

“我这里?我家老头子没什么变化。”

“该不会是你们太敏感了吧?”

“我会注意的,哼,我怎么可能离开国光部长?”

“侑士?正好,我正打算今天找你们。”

“是的,我想你和小景的猜测没错,我们和国光的事情的确被发现了。”

不二周助抓紧手机,有些艰涩地开口:“我爸爸妈妈他们,要为我办理转学手续。”

“到底怎么回事?”等人聚齐后,越前龙马忍不住开口:“不二学长,你怎么会突然要转学?”之前可是一点风声也没有啊。

“是我爸妈决定的,昨天晚上才告诉我的。”不二周助面­色­苍白:“我去问过他们,可是他们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清楚,是由美子姐姐去问才知道的。他们告诉由美子姐姐,他们前几天接到了一个电话,打电话的那个人告诉了他们我们的事情,他们原本不相信的,可是······”不二周助苦涩一笑:“我们和国光之间并没有避讳,有了那个电话做铺垫,他们自然能够查清楚。”

“真是不华丽的家伙。”迹部景吾皱眉:“迹部家和忍足家大概也是一样,但是其他人家呢?那个人不可能只针对我们三个人。“

“我爸爸现在去了国外。”幸村­精­市缓缓开口:“那些来历不明的电话我­奶­­奶­和妈妈是不会接的,要知道有没有陌生电话打进来,我还得去问问樱舞。”

“我的事情现在由我自己做主。”真田弦一郎简单地表明了自己的情况。

“我家老头子既然已经承认了我和国光部长的事情,那么无论发生什么都只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他是不会管的。”越前龙马拉了拉帽檐,说道。

“爸爸妈妈早就把我打包送给了光光啦!他们不会管的啦!”芥川慈郎软软地说。

“那你准备怎么办?”迹部景吾看向不二周助。

“我努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和国光在一起,我才不会放弃。”不二周助神­色­坚定,环视着众人:“我现在担心的是,国光的处境,在这种事情里,国光的立场一般都很不利。”

不二周助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当第二天他们赶到医院决定接那个硬被他们留在医院的少年离开时,却得到了绝一个小时前已经自己出院的消息。

“不可能。”得知了这个消息的手冢彩菜毫不迟疑地对这件事提出了质疑:“国光上午还在我这里,那个时候,他可一点也没有表示出要出院的意思,更何况,他既然答应了你们留在医院等你们来接的要求,就不可能私自出院。”

“可是国光的确是出院了。”幸村­精­市眉头紧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找到了些线索。”忍足侑士推门走了进来,脸­色­难看:“我找到了那个负责照顾国光的护士,她说国光在离开前,收到了一个短信。”

时间倒转

绝走出医院,招了辆计程车,赶向了目的地。

坐在车里,绝打开手机,看着突然收到的短信。

手冢君:

在下谨代表迹部家族、忍足家族、芥川家族、不二家、越前家、幸村家族、真田家族的长辈,邀请您于今日2:00在风凉茶社203号房间会面,以讨论您与各家族少年之事。

请务必准时到达。

绝定定地盯着短信,然后缓缓合上手机,被眼镜遮住的凤眸中闪过璀璨的光芒。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与此同时

XXXX:

晚辈即是手冢国光,在此以万分诚挚的心意邀请您于今日2:00在风凉茶社203号房间会面,以讨论我与XX之间的事情。

请务必准时到达。

大同小异的几条短信出现在了某些人的手机上。

不一会儿,风凉茶社的大门前出现了几辆等级不一的轿车。

正面相对(上)...... ...

虽然不相信连赤的目的只是为了和他聊天外加比试一场,但是有一句话他的确说的不错,这次他冒自己的名义将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的确可以一次­性­就将事情解决掉,自从自己和恋人们的事情被祖父发觉后,他就有这个打算了,也为此做了一些准备。

绝看着走进房间的众人,弯腰行礼:“贸然邀请各位长辈前来,还请原谅晚辈的冒昧。”

众人眯眼,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礼,不好受啊!

绝行的这个礼节,竟然是端端正正、没有一点水分的晚辈之礼!

要说按各个家族之间的关系,绝的确是他们的晚辈没错,平时执晚辈之礼也没什么,但是在现在这个关键敏感的时候受了这个礼却是不适合!

芥川名子偷偷看了看其他人的脸­色­,见有人有闪开的动作当即心中暗道不妙,说实话,她还真的蛮喜欢手冢国光这个未来儿夫,在知道他也是个­阴­阳师后更是感觉亲近,虽然在知道他的恋人不止自家儿子一个的时候有些为儿子不平,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可不相信她家那个表面迷糊实际上­精­明得不得了的儿子会不知道自己恋人的事情,再说了,以这个少年的­性­格,也不是会隐瞒事实欺骗感情的人,在茶社门口和其他人不期而遇的时候她更是确定了这一点,既然自家儿子是心甘情愿的,她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且她相信以少年的个­性­是不会怠慢了自家儿子的。

既然已经决定了帮助未来儿夫,那么她就得行动起来,至少这个门得进去吧!芥川名子微一侧身,将不二妈妈和幸村妈妈想要躲开的动作阻挡住,然后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笑眯眯地走上前握住绝的手臂将他扶起:“哎呀呀,国光你不用这么客气,反正都是一家人嘛!”

谁跟他是一家人!!!

众人眼睁睁看着晚辈之礼完成,心中再憋屈了没用,表面上还要维持长辈的形象,走进了房间。

哦呀哦呀!上次离得远了点,这次终于看清楚了,这位少年果然是个绝­色­美人呢,自家青少年的眼光真是和他老爸我一样厉害呢!越前南次郎还是穿着他那身黑­色­的和尚服,在一群衣冠楚楚的人群中异常惹眼。

众人心中各怀思绪,但表面上都很礼貌地在房间中坐好。

绝跪坐在茶具前,取过七个茶盏,将自己刚刚冲好的茶注入各个茶盏中,每个都只斟了八分满。

动作轻缓,姿态优美!

“请用茶。”将茶盏放置到各个人面前,绝清声开口,看着眼前的众人,脑中的思绪转个不停。

这杯茶,不好喝!

众人默不作声地盯着眼前的茶盏,眼神无比慎重,仿佛在看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他们都清楚这杯茶的意义,一旦喝了,对那件事就算是同意一半了,这和他们来的目的实在是背道而驰啊。

(话说众位真的想多了,我们的部长大人真的只是礼貌地请你们喝茶啊啊啊!!!)

芥川妈妈瞅着面前的茶盏,实际上她对于尝尝这卖相极佳的茶真的很感兴趣,只可惜她刚刚的动作实在很是引人注目,她也不能做得太过火,毕竟这一关还得要这个孩子自己过,所以她只能忍着,暂时做个旁观者。

“茶就不用喝了。”不二家的代表——不二妈妈缓缓开口,声音温柔:“手冢君,我就直接说明我的来意,我之所以赴约,只是想将事情和你清清楚楚地说清楚,我是不会同意你和周助的事情的。”

“为什么?”绝认真地看着不二妈妈:“是因为我和周助都是男的吗?”

“你们还小。”不二妈妈好声好气地劝着,走着温情路线:“你们根本就还不清楚这个社会对于同­性­之间的爱情有多么苛刻,手冢君,如果你真的爱周助,就应该放手,你也不想看到周助以后遭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对不对?更何况,你不是还有其他恋人吗?那么少周助一个你也不会伤心太久。”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温柔的脸上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愠怒,对于这个拥有了自家那么优秀的儿子后居然还敢对别人动心的花心少年,能够这样保持柔声细气的语调,连她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

“不二夫人说得有礼。”幸村妈妈点头符合,虽然对于那本书上的殉情结局心有余悸,但是要让自己那个无比优秀的少年居然像古时候地位低下的女人一样和别人共有一个爱人,她是绝对无法忍受的,那样­精­市也太委屈了。

绝垂下眼睫,看了眼眼前茶盏上浮起的水汽,随即抬首看向其他人:“迹部爷爷、真田爷爷、忍足伯父、越前叔叔、芥川妈妈,你们也反对我们吗?”

“我们家的青少年可是个死心眼的孩子呢!”越前南次郎眨眨眼,突然开始数落起自家儿子来:“不解风情,又老是弄哭女孩子,眼里除了网球什么都没有,话说除了网球以外我还从没见过他对什么人或事情这么执着呢!”撇了撇嘴,越前南次郎正­色­道:“美少年,你实话告诉我,你有其他恋人的事情我家青少年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可是很重要的。

绝点点头:“知道,他们都知道。”

“这样啊!”越前南次郎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绝,实际上他今天来就是为了亲口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要是青少年不知道这件事的话,就算儿子将来会恨他,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和妻子捧在手上的珍宝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的,还好,这个美少年表里如一,自家儿子一直是清楚这件事的,他实在不想伤害他的儿子啊。

越前南次郎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一把捞起面前的茶盏,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我家那个的情况也差不多呢!”芥川妈妈见自己有了一个同盟军,心情顿时放松下来,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甜美:“慈郎也是一样,平时最喜欢睡觉,一旦睡着了,除非睡饱,中途可是很难叫醒他的,可是只要是国光唤他,他就一下子醒了,所以我一直觉得国光是上天为慈郎准备的礼物。慈郎他,是个很独立的人,做事情也有他自己的主张,一旦下了决定就是天照大神也是没有办法更改的,既然他自己选择了跟国光一起走下去,我们也无话可说。”

说完,芥川妈妈拿起面前的茶盏,饮下茶水。

“弦一郎已经通过了真田家的试炼,按照规矩,他的事情真田家已经没有资格再­干­涉了。”真田久正沉声道:“但是我现在不是以真田家族族长的身份在这里,而是以真田弦一郎的祖父的身份,我只问你一句,你们已经准备好了吗?男子相恋本就困难,更何况是你们这种情况,手冢国光,你们已经做好面对将来一切困难的准备了吗?”

“是!”绝的话简单却无比坚定:“无论将来遇到怎样的困境,我们都不会放弃。”

对于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真田久正知道他的心志是多么的强大,所以在得到了保证后,他毫不迟疑地喝下了已经变温的茶水。

“你们怎么可以这般儿戏?”幸村妈妈怒了,“这是事关孩子终身幸福的事情,你们就这样答应了这件荒唐的事情?”

“因为我们相信国光一定可以让我们的孩子幸福。”芥川妈妈神­色­严肃,如此回答。

不二妈妈的心有些动摇,说实话,对这个抢走了自家儿子却不懂珍惜的少年,她并不熟悉,所以在知道他和周助相恋的第一时间,虽然有着女儿和小儿子的劝说,她还是把他划进了黑名单里,但是现在她也许该再好好想一想了,或许她该相信周助的眼光,能够让周助爱上的人,不应该会是个道德败坏的人,再者刚刚少年也说了,他和其他恋人的事情那些少年们都是知道的,可是听这些人的说法,那些少年们似乎是默认了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至少从周助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接受了,那么,她是不是应该用一种新的角度和眼光来看待这个气质清冷的绝美少年呢?

不二妈妈心中心思百转,决定再观察一下。

“我不同意。”忍足锳士推了下眼镜,淡淡开口。

绝霍然转首,直直地盯着他。

“身为忍足家的人,就要有为了家族牺牲自己、付出一切的觉悟,这是忍足家的人的义务和责任。”忍足锳士也是直直地盯着绝不放,脸上一片冷漠无情,声音冷幽得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亘古的诅咒:“只要还流着忍足家族的血,就永远不能逃掉。”

“侑士本来就是忍足家的人,他自然会为了忍足家族而努力。”绝平静开口:“还是说,忍足伯父所说的牺牲,是指与其他家族的联姻?”

“我说的就是联姻。”忍足瑛士毫不避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冷酷:“联姻是可以让家族更加稳固发展的最好手段,侑士那么优秀,他会帮助忍足家更上一层楼,所以,我是决不会让你将他诱惑走的。”

“国光没有诱惑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冷漠从门外传来,房门被拉开,几道人影出现在门口,在眼光的照耀下,仿佛天神般带着璀璨的光芒走了进来。

温柔地冲诧异的绝笑了笑,那温暖的笑容在忍足侑士看向忍足瑛士时瞬间消失。

“国光没有诱惑我。”忍足侑士环视了一下众人,冷冷地开口:“相反的,是我们一起,诱惑了国光。” 正面相对(中) ...

“你的婚事从来就由不得你做主。”忍足瑛士神­色­漠然地面对着面前同样冷漠的儿子:“我刚刚已经说了,为忍足家付出一切是你的责任和义务。”

“我从来没有想过逃避自己的责任。”忍足侑士冷笑着:“但是这不代表我会像个木偶一样让你­操­控我的一切,包括婚姻。”

忍足瑛士倏地站起,与忍足侑士对峙起来。

不二周助挑了挑眉,轻巧地走到了不二妈妈的身边:“下午好,妈妈。”

不二妈妈也是面带微笑:“下午好呀,周助,不过,周助是怎么会来这里的?还这么匆忙,是怕妈妈欺负手冢君吗?”

“妈妈在说什么啊1不二周助眉眼弯弯:“周助怎么会这样想呢?妈妈这么温柔,怎么会欺负国光呢?只是这件事可是关系到周助未来幸福的大事呢,周助当然也想参加啊1

“是这样吗?”不二妈妈偏偏头,面带疑惑。

“不然呢?”不二周助也偏了偏头,眼中流露出明显的困惑。

一时间,呣子二人的神情竟是如出一辙,相似无比。

“呵呵呵1花枝乱颤的不二妈妈······

“呵呵呵1风华绝代的不二周助······

“慈郎乖儿子,快过来。”芥川名子无比热情地拉过萌得不行的芥川慈郎,不由分说地在慈郎的脸颊上用力地‘唔哇’一声亲了一口,声音响亮无比。

芥川慈郎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甜甜地唤了一声:“妈妈。”

“慈郎。”芥川名子的眼睛也闪亮亮的。

“抱抱。”芥川慈郎张开手。

芥川名子眉开眼笑地将自家可爱到爆的儿子抱在怀中。

看妈妈的样子,至少自己家这关算是过了吧!被抱在怀中的芥川慈郎如是想道,唔,其实他真的不介意其他家的人都不同意的,这样自己就能独占光光了,虽然以那些家伙的手段和秉­性­来看独占的时间不会太长。

“不要松懈。”沉默了好一会儿,真田久正终于开口了。

真田弦一郎心中一松,表面上还是无比严肃:“是。”

“青少年,这少年果然很美呢1越前南次郎冲着越前龙马挤眉弄眼:“比书上许多美女还要漂亮得多1

“老头子你果然还MADA MADA DANE1越前龙马冷哼,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好吧,看在他同意了自己和国光部长的事情的份上,他就不把这个畏亵的家伙藏在自己房间横数第四竖数第七块地板下的东西交给伦子妈妈了。

不过这笨蛋什么眼光啊,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能和我的国光部长比吗?

果然还MADA MADA DANE!

“妈妈。”幸村­精­市温柔地看着幸村夫人。

“­精­市,和他分手好不好?”幸村夫人抓住儿子的手,眼中含着泪:“你相信妈妈,妈妈是为你好,妈妈不会害你的。”

“妈妈。”幸村­精­市温柔地拥住哭泣的母亲,有些心痛。

“­精­市,妈妈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是妈妈第一次求你,你和他分手好不好?他不会让你幸福的。”幸村夫人脸上带着哀求,这个儿子倾注了她所有的心血,是她的全部希望啊!

幸村­精­市无言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苦苦劝着:“妈妈,你不是同意我和国光的事情了吗?为什么又突然反悔呢?”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爱上的竟然是这种人。”幸村夫人怒喝,转头看向绝的眼神满是愤怒:“既然有了别人,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的儿子?既然有了­精­市,他怎么可以再爱上别人?”她的儿子,那么温柔、那么善良、那么纯真的­精­市,竟然会遇到这种人,哼,一定是看­精­市好欺负才敢这样做的!

她要保护­精­市!某母亲的子控模式全面启动。

(······,幸村夫人,你确定你说的是你的儿子吗?)

“妈妈,国光没有招惹我。”幸村­精­市无奈叹息,他该高兴他在自己母亲的心目中形象太完美了吗?

“这位美丽的夫人,我刚刚就说过了哟,是我们一起、诱惑了国光1低沉诱人犹如大提琴般­性­感的声音响起,忍足侑士暂时和忍足瑛士停战,转过头来面对着幸村夫人,脸上又挂上了自己的招牌笑容。

不得不说,忍足侑士对女­性­的杀伤力绝对是从8岁到80岁的,即使看了自家儿子那张倾国倾城容颜的幸村夫人在见到忍足侑士那张具有无尽蛊惑的笑容时亦不可避免地愣了愣,随即眼中露出一丝惋惜,这个少年,也是被迷惑的人之一吗?真是可怜的孩子!

呃,等等,他刚才说什么?

幸村夫人突然反应了过来,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俊美的少年,他刚刚说的是······

“幸村夫人,你没有听错哦1不二周助巧笑嫣然间打破了幸村夫人的逃避,“是我们、一起追求的国光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二妈妈蹙起眉,她一直以为自家儿子是受害者的,可是现在这些少年却给出了相反的情况。

“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很想知道1一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苍老声音咬牙切齿地从门外传来,房门唰地一声被人用力拉开,周身气温奇低无比的手冢国一面­色­不善地站在在门口。

自从知道了自己的孙子和他几个好友的孙子之间的事情后,手冢国一就陷入了矛盾中,一方面,手冢国一实在是觉得自己实在是无颜面对那些好友,平时也有了些躲避他们的意思,另一方面,心中难免也有些得意的感觉,叫你们平时老是在我面前夸耀着你们培养的继承人有多出­色­多聪明,到最后还不是成为手冢家的人了。

可是毕竟还是自己对不起老友们啊!手冢国一很是矛盾,所以在决定中立后除了刚刚检查完那次外,他从没有踏入过绝的病房一步。

咳咳,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他每天从那件病房经过是去偷偷观察自己孙子的情况的,某老人坚持自己那是路过、是路过!!!

今天再次‘路过’的时候却吃惊地发现自己的孙子竟然自己出院了,在从焦急担忧的儿媳­妇­那里知道了发生后,某老人毫不迟疑地转身,以不比年轻人逊­色­的速度大步出了医院打的直奔风凉茶社。

可是、可是······想到这里,周身温度再度下降手冢国一狠狠地瞪向了某数位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敢与自己对上的诱拐犯,他就说嘛,他的孙子那么听话懂事,怎么可能是个四处留情的花心男呢?果然,是这几个狡猾的小混蛋一起联合起来拐走了手冢家的好孩子!他的孙子才是那个□­祼­的受害者啊!

其他几个知道自家孩子本­性­的大人们也都向绝投去复杂的眼神,似是怜悯似是同情!

说实话,绝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看向恋人们的眼中一片温柔,他没想到恋人们为了这份爱情居然做了这么多,相比之下,自己真是太迟钝、做得也太少了。

幸村夫人瞪大了眼睛,愣愣地坐在那里,事实上,距离那些少年们将他们的协议和这些年来在绝身边做的布置全都说得一清二楚已经过去差不多20分钟了,但是很显然,这位母亲还是没有从自家儿子骤然变化太多的形象差异这个打击中回过神来。

“即使是这样我也是不会同意的。”迹部景和的话打破了安静的气氛,他的眼中一片平静,活到这个岁数,什么样的感人事情没看过,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撼动他的决定的,他看着绝,一字一句地道:“迹部家,不能绝后1

所有人都沉默了。

在这些少年中,忍足侑士有堂兄弟,还有个同胞姐姐,,芥川慈郎本身就有两个兄妹,不二周助有姐弟,越前龙马也有一个哥哥越前龙雅,幸村­精­市有一个同胞妹妹,真田弦一郎有一个兄长,甚至现在手冢妈妈也怀了孩子,以后他们可以从这些血脉亲人全都那里过继一个孩子,只有迹部景吾,他是独生子,上面他的父亲也是独生子,虽说迹部景和有兄弟,可是在这些家族看来那都是旁支,和迹部景吾这种悉心培养的继承人完全是两回事。

迹部景吾抿了抿­唇­,冷哼一声:“那你叫那两个不华丽的家伙再生一个就是。”就像手冢家一样。

“当年生你的时候你妈妈去了半条命,从手术台上下来她就发誓这辈子她绝对不要再怀孕了。”迹部景和瞟了他一眼:“否则迹部家这代怎么可能只有你一个?”

迹部景吾哑口无言。

一旁的绝轻轻摇头,站起身,走向了被搁置在一旁的一个黑包,翻了一下,从里面取出两叠文件,一份递给了迹部景和,另一份较厚的交给了犹自沉默不语的忍足瑛士。

两人接过,有些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同时打开。

眼睛越睁越大,神­色­也越来越惊愕。

其他人看着两个人的表情,心中好奇不已。正面相对(下) ...

快速地翻看过,忍足瑛士抬起头,定定地看着神­色­沉静的绝,眼神惊疑不定,最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看了忍足侑士一眼,放下资料一言不发。

虽然厚度比较小,但是迹部景和看得很仔细很慢,看完后,他将资料合起,用带着一丝探寻和饶有兴趣的目光看着绝。

“我说国光啊,这些东西······”迹部景和点了点手上的资料:“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如果他的眼光没错的话,这些技术的完善程度比日本现有的要超前得多得多,就算在国际上应该也是属于数一数二的水平的。

“还有。”迹部景和眯起眼笑了起来,仿佛看穿了绝的心思一般促狭地追问::“为什么这里只有关于试管婴儿培育的资料却代理孕­妇­的资料呢?只靠景吾一个人是生不出来小孩子的。”

绝神­色­一僵,眼神有些闪躲。

“啊嗯,要找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迹部景吾突然抓住了绝的手,挑眉看着自己的爷爷:“让那对不华丽的夫妻用这种办法给本大爷弄个弟弟不就行了?不也一样是迹部家的继承人吗?本大爷可不想要一个流着那些不华丽的母猫的血的孩子。”口中说着,手将绝抓得更紧。

迹部景和挑了挑眉,那张扬的样子和迹部景吾一模一样:“景吾,你不要Сhā嘴,我是在问国光,难道你能护他一辈子吗?”

“你这个不华丽的老头······”迹部景吾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绝握紧的手止住了。

“这些资料是我请我的朋友帮忙寻找的。”说实话,上杉凝雪在医学界的人脉真是广阔得出乎他的意料,“至于没有代理孕­妇­的资料那是因为我不认为我有权利和资格通过有些资料对那些女人挑三拣四,我也不擅长这些。”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事实上他根本就不想做这件事,他也是人,自然也有人类特有的名为‘自私’的劣根­性­,这个名为迹部景吾的少年是他爱着的未来伴侣,他一点都不想这个世界上出现一个他和别的女人共同孕育的孩子。

“是吗?”思考了一下,发觉这条路确实可行,从这些资料来看,成功率是很高的,而且对自己那个儿媳­妇­来说也没有什么危险,迹部景和看了眼并肩坐在一起的两个少年,唔,要是抛开其他的话,这两个孩子看起来还是很般配的。

“您似乎已经做好决定了。”忍足瑛士看着迹部景和说道。

“啊嗯,既然孩子将一切都准备好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迹部景和喝下面前的茶水,轻笑,眼中闪过一丝高傲的神态:“和忍足家族的理由不一样,迹部家族是不屑用联姻这种手段来稳固自己的力量的,我们原本担心的也只是没有继承人而已。”

“比较起来,似乎我比您更像是一个商人。”忍足瑛士点点头,转头看向绝:“我说过,既然是忍足家族的人,就有为家族做出贡献的义务和责任,现在,你已经证明了你有能力带给我们超过联姻所带来的巨大利润,那么我也就没有反对的理由了。”他顿了顿,有些复杂地看了忍足侑士一眼,低沉地声音仿佛蕴涵了无尽的疲惫:“好好对待侑士吧!”说完,执起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

放下茶盏,忍足瑛士站起,向众人微微欠身:“医院里还有事,我先走一步了。”

就、就这样就走了?!

众人望着某深沉人士的背影,然后同时扭过头,目光齐刷刷地定在某人的身上。

“怎么了?”某人侧头,疑惑地看着众人。

虽然很想知道那份资料到底是什么,但是这件事还是暂时放一边吧,现在最重要的是······

少年们各自望向自己的长辈,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虽然已经有资料了,但是这些事情处理起来还是很麻烦的,我就先走了。”迹部景和站起身,含笑点头,转身无比优雅从容地离去。

“望什么望啊,青少年。”越前南次郎被越前龙马那双大大的猫眼给盯得浑身不自在,一把抄起面前的茶盏凑到儿子面前,将茶盏举到龙马眼前,强调地指着空空如也的内部:“看清楚,青少年,你家与时俱进的开明老爸我已经同意你和美少年的事情了好不好?看清楚看清楚哇!!!”边说还边努力睁大他那双越前家标志­性­的猫眼,以表达自己的真诚。

“我知道啊!”越前龙马撇撇嘴,他从一进来就知道了好不好,自己还没说什么呢,他紧张什么啊?

“你你你,果真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啊啊啊!!!”越前南次郎一唱三叹地说完,耷拉着脑袋,以一种西子捧心的姿态摇摇晃晃很是哀怨地走了出去,呜呜呜,他纯真的心灵被青少年严重地伤害到了,等一下他一定要去多买几本花花公子,让那些美女来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想到这里,越前南次郎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飞快地向茶社外跑去。

美女们,我来了!!!

瞪着自家老头子迅速消失的背影,越前龙马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不已。

这个臭老头,他果然还MADA MADA DANE!

“慈郎啊,以后和国光在一起一定要贤惠些哦!”芥川名子笑眯眯地摸着芥川慈郎的头。

慈郎乖巧地点头:“慈郎知道了。”

“那,国光,我就把慈郎交给你了,要是他欺负你了,你就跟芥川妈妈说,妈妈帮你收拾他。”芥川名子大大方方地将‘芥川’两个字去掉,到后面直接地自称起妈妈来。

绝脸颊微红,点点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慈郎的。”

芥川名子笑吟吟地起身,冲众人点点头道别,拿起身边的小包走出门去。

“妈妈······”

“周助······”

微笑微笑!!!

“妈妈的决定是什么呢?”不二周助身后仙人掌盛开。

“周助希望妈妈的决定是什么呢?”不二妈妈身后仙人掌花飘洒。

“妈妈的决定周助怎么可能知道,不过周助知道妈妈一定不会让周助伤心的对吗?”仙人掌继续盛开。

“呵呵!周助还是这样可爱!”仙人掌花继续飘洒。

“呵呵······”

“呵呵······”

“啊,这茶水似乎有些凉了呢!”笑着笑着,不二妈妈突然飞来一笔。

话音刚落,一只盛了八分满温热茶水的茶盏已经代替了刚刚的那个。

不二妈妈略略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切的温柔和欣慰,执起茶盏端详了一下,饮了下去,眨眨眼:“果然很好喝啊。”抬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绝,眉眼弯弯:“其实像你们这样的,也好像很有趣呢!”

不二妈妈很是优雅地站了起来:“手冢君,我们家周助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放心,我老公那里自有我去应付,你只要好好对周助就可以了。”说完向众人告辞,转身袅袅娜娜地离开了。

七位家长现在只剩下一位了。

只是······

“祖父大人!”绝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瞪着满脸严肃正和幸村夫人面对面的手冢国一。

听到绝的声音,幸村夫人抬起头,很是哀怨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然后向绝投了一个复杂的眼神,端起茶盏饮下茶水,然后默默地离开了。

最后一个就这样解决了?

“国光。”手冢国一端正坐好,严肃地看着绝。

绝正襟危坐:“是,祖父大人。”

“刚刚我已经和幸村夫人谈论过了,实际上她还是不太相信拥有数个恋人的你能够让她的孩子幸福,只是因为­精­市一直坚持所以才勉强答应。”手冢国一严肃地说道:“所以,国光,为了表达你的诚意,请拿出你的实际行动来吧!”

为什么会突然有一种不好预感?!少年们突然同时打了个冷战。

“请祖父大人指教!”绝恭敬地低头。

“为了表示你们对这份感情的重视。”手冢国一的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在你们十八岁生日之前,请保持纯洁的关系。”

纯洁、的、关系?绝一头雾水。

“祖父大人。”不懂就要问,所以绝很是认真地追问:“请问您说的具体是指······”

连这个都听不懂,他家的国光是个多么纯真的好孩子啊,可是才15岁居然就被骗走了,你们这群混蛋小鬼简直是不可原谅啊啊啊!!!

“就是说在成年之前你们不可以行夫妻之事,懂了吗?”手冢国一表情严肃地解释。

夫、夫、夫、夫妻之事???!!!

绝的脸轰地一声红得不能再红了,在旁边少年们大惊失­色­的神情中迅速地点了点头。

答应了答应了答应了!!!!!!

怎么可以答应呢呢呢??????

少年们满面悲愤!

“那你们呢?”手冢国一心中狂笑,表面上还是一副面瘫样地看向某七只泄了气的皮球。

那个死心眼的家伙都答应了,他们还能怎么样?

委委屈屈地,少年们哀怨地点了点头,然后好不凄楚地望向了一旁的恋人,在下一刻,某七人的眼神刷地亮了起来。

啊啊啊!!!国光在害羞啊,脸红的国光,好可爱好可爱真的好可爱啊啊啊!!!

你们这七个混账小鬼!一旁的手冢国一黑下脸,房间里的气温骤然下降,可惜依旧唤不回七个眼睛已经泛起红心的少年的神智。

懒得理你们!手冢国一心中冷哼一声,直接来了个釜底抽薪。

“国光,你给忍足瑛士的是什么资料?”手冢国一直面绝:“居然能够让他放弃控制一颗勉强算是不错的棋子。”

我哪里是勉强不错!某人听了忍不住在心中腹诽,我明明很优秀的说,不过是说实话,他也真的很好奇。

“其实也没什么。”绝一愣,回答道:“最近侑士家的医院在和其他几家医院在争取和一家国际医药公司的合作,这家国际公司的口碑很好,而且不但药品名副其实地拥有很高的质量,价钱也比别家的要低,如果能够获得这份合同的话,那么医院将能够获得很大的利润。我给忍足伯父的就是参加竞争的其他医院的详细资料还有他们对于这份合同的接受底线,有了这个,想要胜出将会很容易。”

“等一下。”手冢国一皱起眉,疑惑地看着自家孙子:“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啊!”绝低下头,很有些心虚的味道:“其实这些上网查一下就知道了。”

你骗鬼啊!手冢国一睁大眼睛,怒吼:“手冢国光,你居然敢给我当黑客!”

在怒吼声中,绝被少年们拉着冲出了房门,跑远了。

把祖父一个人留在不好吧!绝有些犹豫,但是想起刚刚那声怒吼,嗯,他还是先出去避避风头,等祖父大人气消了再回去吧。

在心中用力点头,绝放任少年们将自己拽出了风凉茶社。

他没有问他们要带去哪里,因为,只要是他们去的地方,他都会跟随。

灿烂的阳光照耀着大地,却在少年们璀璨的笑容面前失了颜­色­。

“呐,国光,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的那个包里面,应该不止有那两份资料吧。”

“咦?”

“里面除了准备给迹部家的和忍足家的以外,应该也有其他五家的吧?!”

“······”

“······”

“······”

“嗯,谈判之前,总要将筹码提前准备好,书上是这样讲的。”

“那要是他们不同意呢?你准备怎么办?”

“那就更加努力,一定要让他们同意我们的事情!绝不能大意。”

“那要是他们坚持、坚持不同意呢?”

“那就更加、更加努力!”

“要是他们一直一直不同意呢?”

“······”

“国光怎么办?”

“那就把你们抢回去!”

“咦咦咦?”

“你们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家人是用来守护的,是不可以伤害的,所以只能把你们抢回去藏起来。”

“啊,国光,这话真不像你会说的。”

“因为,不会放手,说过,要在一起的。”

“嗯!在一起,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黑­色­不明物...... ...

“国光哥哥,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啊?”金田雅也盘膝坐在绝的床上,瞪着绝手上托着的黑­色­不明物体,满脸好奇。

“这······”绝仔细端详了一下,困惑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是连赤千方百计想要送进他身体里面的,就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要不我们试验看看?”金田雅也眨巴眨巴眼睛,提出建议。

“你不行,你的身体只是­阴­气的凝集体,不是人类的­肉­身。”绝直觉反对。

“谁说是用我了?”金田雅也对某人思维的不发散表示了强烈的鄙视:“你没看那些电视上演的吗?对于不明东西,一般都要用猫啊狗啊这些动物来试验的。”

以后绝对要控制这家伙看电视的时间和内容,这都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说的勉强也有一点点道理。

绝推了下眼镜,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等再关上窗户回到床边的时候,他的左手食指上已经沾上了一根长长的蜘蛛丝,下面吊着一只黑­色­的小蜘蛛。

“哇啊啊啊,国光哥哥你抓只蜘蛛来做什么?”金田雅也的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身体飘了起来,整个人都贴在了天花板上。

绝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坐到了书桌前,将小蜘蛛放好,按住,用牙签在黑­色­不明物体上刮了几下,将小碎片点进了小蜘蛛的嘴里。

一系列动作做完后,绝放开手,放小蜘蛛自由,认真观察它的动作。

金田雅也也飘了下来,好奇地盯着小蜘蛛。

作为一只聪明非凡的蜘蛛,小蛛一直自认为是蜘蛛一族中的俊杰,年轻一代蜘蛛中的佼佼者。

可是、可是······

可是为嘛它一只如此优秀的蜘蛛会落到现在这般‘人为刀俎,我为蜘蛛’的地步???

小蛛昂起脑袋,60°角度望天,明媚而忧伤。

“这算什么反应?”金田雅也瞪着那只不知为什么突然散发出一种奇怪气场的小蜘蛛,茫然地回头询问在他眼中无所不知的某人。

“这······”绝无法做出回答。

我说你们到底要对我做什么?­干­脆点行不行?你们难道不知道等待死亡前的这段时间是最难熬的吗?呜呜呜,可怜我今天好不容易才追到蜘蛛之花娜娜,说好今晚一起约会的。

可怜的娜娜,它一定会因为我的死去而痛苦不已终身不嫁的,哇啊啊啊啊啊!

就在小蛛自怨自艾的时候,一只纤细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捏起它,打开窗户将它放了出去。

这、这、这、这是什么状况?

小蛛呆滞地趴在窗台上,茫然地瞪着房间里的人类,好半天才终于回过神来,带着疑惑飞快地离开了。

“国光哥哥你怎么把它放走了?”金田雅也在绝的身边绕来绕去:“我们还没等到吃下去那东西的反应呢!”

“它已经有反应了。”绝专注地盯着黑­色­物体,回答。

“什么什么???”小家伙瞪大了眼睛:“我怎么没看见?它明明就一直趴在那里没动啊。”

绝微微叹气,终于将黑­色­不明物体收了起来,转身面对求知欲旺盛的某灵体。

“就是因为他没有动,不止在书桌上,就是在窗台上,它也是很长时间才离开,而且动作迟钝。”

“啊?”可爱的眼睛眨啊眨,明显是一头雾水。

看来还是应该用事实说话。绝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又抓了一只蜘蛛进来,而这次,刚松手蜘蛛就飞快地逃走了。

“所以它应该是让人反应变迟钝用的。”绝下了自己的结论,不过最终结果还是要等待侑士那边的化验结果分析。

果然,很快地,忍足侑士就将化验结果发送到了绝的邮箱中,按照医院的结论,这个东西是一种仿生物,它具备一些生物的特­性­,在进入生命体内后会自动顺着血管进驻到心脏中,然后分泌出一种能够类似毒品的东西,当然,这分泌物不会像毒品一样让人上瘾,但是却能麻痹人的­精­神,就像绝推测的一样,能够使人的反应变迟钝,但最重要的是,它会像一些科幻小说中描述的懒惰气体一样让人的意志力变薄弱,变得极为懒散,对于自己身上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会抱着一种可有可无的无所谓态度。

只是,绝还是不太明白,他们不是敌人吗?为什么连赤会费尽心思只为了将这个东西送进他的身体里而不是直接杀了他,如果他当时下的是剧毒的话,加上他的攻击,绝不觉得自己生还的可能有多高。

“这东西很危险。”忍足侑士在电话中最后这种总结,一如既往低沉­性­感的声音里满是担心:“国光,你一定要小心点。”

“我会小心的。”绝保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国光,我不想知道这个危险的东西是怎么来的,我知道那一定是我现在还无法接触的世界,我只是想说,”忍足侑士舔了舔­唇­,觉得嗓子突然­干­得厉害,天知道他有多不想说出这话,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嫉妒幸村­精­市和不二周助:“如果是灵学方面的事情的话,能告诉我们的就告诉我们,不能告诉我们的就不要说了吧,不过你可以和幸村和不二说一说。既然在那方面我们都帮不上忙,就不要不自量力地瞎参合了,我们都需要保有在世俗界的绝对清醒和理智。”这样的话,说不定在什么地方他们能够帮上忙。

绝的眼中浮上柔和的光芒,答应了下来。

“那,我挂了。”这是忍足侑士第一次主动挂电话。

“SHIT!”枕头被狠狠地丢出去砸在门上,忍足侑士苦涩一笑,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是差劲透了!

“国光哥哥,刚刚和你说话的是哪位啊?”绝刚把手机关了,一脸八卦的金田雅也就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凑了过来,眼珠子滴溜溜地直转,装着满满的期待。

啊啊啊!那个人的声音好好听呢!

“是我的恋人。”绝淡淡地回答。

恋、恋、恋、恋人?金田雅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妈妈呀,他才休眠了多久啊,这世界就要毁灭了吗?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欢喜了起来,手冢哥哥有了恋人,那不就表示自己和­精­市的机会大大提高了吗?啊啊啊,他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一定要让自己再长大一些。

­精­市,你一定要等我啊!

金田雅也一下子陷入了未来和美丽害羞的­精­市美人手拉手的美丽想象中,脸上挂着白痴般的傻笑,直到绝洗浴完毕了也没回过神来。

“该休息了。”绝无奈地摇了摇头,点了点金田雅也的额头让他清醒过来,有时候真不知道这个思路诡异的小家伙整天在想什么。(部长大人,这个家伙他是在想办法挖你的墙角啊啊啊!!!)

“休息?”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国光哥哥,你忘了,我是鬼耶,你见过晚上睡觉的鬼吗?”更何况他刚刚休眠了那么久,早就睡得饱的不能再饱了。

“不想休息?”绝低头看着他。

不想!用力摇头。

“那就走吧。”绝站起身,关上房间里的灯,打开窗户一跃而下,几个闪跃出了手冢家。

金田雅也小小的身体飘在绝的身边:“手冢哥哥,你要去哪里啊?”

“抓鬼。”绝简单地回答,白天不好动手,他只能晚上等家人睡着了出去收了它们。

“说实话,国光哥哥,我一直不明白。”金田雅也皱眉,很是不解:“你为什么不­干­脆将结界的缝隙堵上?这样不就不用这样麻烦了吗?”

绝的身形丝毫不停:“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意思?”金田雅也很是哀怨地发现自己今天晚上简直像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

“会打草惊蛇,放心,我做了安排。”脚下向着白天做了标记的鬼怪所在地而去,绝简洁地解释着,他不能让练赤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目标,否则的话,他就更被动了。

“可是这样子会很累哎!”金田雅也睁大眼睛看着绝:“国光哥哥不觉得累吗?”

“不会太久了。”绝摇了摇头:“很快就要结束了。”

是的,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最近的鬼怪出现得越来越少不说,今天连赤居然毫无顾忌地光明正大出现在他面前,他有一种感觉,真正决战的那一天,恐怕已经不远了。

不能输...... ...

“是国光吗?”

“我是,芥川妈妈,有事吗?”

“嗯,今天放学后到你上次去的那个寺庙里去吧,妈妈有事情要找你。”

“好的,正好我也有事想要请教一下芥川妈妈。”

放学后,绝收拾了一下东西,给龙崎教练发了个短信请了一下假,又给不二周助和越前龙马发短信略略说了一下,就匆匆忙忙地向寺庙赶去。

“他要动手了是不是?”刚见面,芥川名子就开门见山地问。

“是。”绝点头。

“什么时候?”芥川名子微微咬­唇­,问。

“还不知道。”绝眉头微蹙,摇了摇头,看向芥川名子:“芥川妈妈,你比较了解他,你认为他会选在什么时候动手?”

芥川名子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国光,你还记得三天后是什么日子吗?”

刚刚批阅过学生会有关文件的绝一怔,随即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盂兰盆节!”

如果你不知道盂兰盆节的话,那么你一定听过它的另一个名字——鬼节。

鬼节属­阴­,的确是个动手的好时机,只是······

“盂兰盆节一般都会持续7——10天,他会选在哪一天呢?”芥川妈妈皱眉深思。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连赤本人知道了。

好吧,那么这个问题跳过,下一个。

“结界的损害程度怎么样了?”芥川妈妈换了个问题。

“结界的缝隙附近我已经做了准备,只要法术启动就可以帮助结界自动修复。”绝说出了自己的布置,眉头蹙起:“只是缝隙有好几处,我不知道他会从哪里打破结界。”

“那个家伙的心思太过多变,真的很不好猜。”芥川名子也是眉头紧皱:“我们又不能时刻知道结界的变化。”无意间抬头,看到眼前少年脸上掩不住的疲惫,芥川名子一阵心疼,心中很是内疚:“国光,辛苦你了。”已经抛弃了­阴­阳术的他们,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少年一个人奔波忙碌,要是这个孩子最后出什么事的话,她怎么跟慈郎交代啊?

慈郎!想起此刻还躺在家中昏沉睡着的儿子,芥川名子的眼睛黯了黯。

绝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

“先不说这些了,国光,这个给你。”芥川名子递过来一个玉盒。

绝接过,打开,里面是一个看起来很面熟的手链,探手拈起打量了一下,疑惑的目光投向对面微笑的女人。

“我的­阴­阳术太差,也很久都没有用了,到那个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忙。”芥川名子苦笑:“前段时间我回了一趟贺茂家族本家,想找点有用的东西,可是只找到了这个,这个手链和主持给你的那个是一对,不知道为什么却分别属于两个家族,虽然它看起来似乎很普通,但是我总觉得这对手链是有什么玄机的,毕竟再怎么说也是从平安时代传承下来的,不过,不管有没有用国光你都戴上吧,就当做是我这个当婆婆的给你的礼物了。”说到这里,一抹调皮的笑意在芥川名子的脸上蔓延开。

绝面­色­一僵,脸颊微红,抿了抿­唇­,大大方方地将手链戴在了左手腕上。

本来还想看好戏的芥川名子一愕,随即温柔地笑开来。

刚从寺庙里出来,绝又被迹部景吾的一个电话给招到了迹部集团大厦。

被等在楼下的桦地带领着乘电梯到了大厦顶楼,走进了一间房间的门口。

打开门,绝当即就愣住了。

原本应该放满文件的办公桌上整齐地放着几个笔记本电脑,各个电线交错纵横,噼里啪啦的敲打声不绝于耳,数位衣装凌乱、一看就是某行业专业人士的男子正在专注地看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不断地敲打。

在房门的旁边,一片液晶显示屏悬挂在那里,上面一道道曲线不断地飞旋变幻,几个少年正站在屏幕前,皱眉深思着,不时低头谈论着什么。

绝眨了眨眼,走了进去。

“国光,你来了。”忍足侑士微笑着走了过来,很是贤惠地帮绝拍打了一下衣服,握着绝的手走到了少年们那边。

绝点了点头,好奇地看了看这个房间。

“啊嗯,国光,这是我们得到的一些关于结界的资料,你可以看看。”迹部景吾递过来一叠文件。

绝讶异地看着他,小吾他怎么会知道结界的事情?

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资料,绝越看越吃惊,金田雅也发现的几处缝隙,这上面居然都标出了正确的地点,甚至比他知道的还多了一个。

绝拿着资料,是真的愣住了。

“啊嗯,我们的方法果然是对了,真是的华丽的结论。”从恋人的表现上,迹部景吾知道了他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脸上不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绝怔怔地看着少年们,那副迷惑茫然的样子可爱透了。

“我们还是出去说吧,不要打扰到他们了。”幸村­精­市点点那几个全神贯注的男子。

众人点头,悄悄走出了房间。

“到本大爷的办公室去吧!”迹部景吾开口,率先向前走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刚进门,绝就一反常态地急急追问。

“还是我来解释吧。”不二周助微微一笑,开口道:“自从从国光你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以后,我就一直想着有什么地方是我们可以帮到你的,可是我们的力量太弱的,虽然我很不想承认这个,可是小景他们在世俗界方面却有着很大的潜在力量,所以我就找了­精­市,想商量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利用世俗界的力量也帮到你,我们两个商量了半天,有了一个大概方向,就找了小景他们了。”

“方向?”绝偏头,疑惑。

“没错。”不二周助微笑点头:“这只是我们的一点猜想而已,接下来的可是全靠那些能量研究的专家了。我们是这样想的,按照我们的理解,所谓的结界应该是一种能量,既然是能量那么就一定可以被探测到。所以由小景出面,请来了几位国际上的能量研究专家,按照他们的吩咐准备了一些仪器一起寻找探测这个结界,说起来,国光,­阴­阳术真的很神奇呢,他们在你告诉我们的地方探测了很多次好不容易才发现了能量反应,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也能猜到了,借用了迹部集团的信号网,他们每天都会将各个能量探测器传回来的讯息整理分析,并交给我们,所以我们就发现了有些地方的能量反应不符合规律,经过一段时间持续的观察我们才终于确定下来的。”

不二周助眉眼弯弯,含笑道:“国光,这些应该能够帮上你吧!”

“帮了大忙了。”绝说道,走上前,轻轻抱住了从不二周助说话开始就一直别扭地看着窗外的迹部景吾:“小吾······”谢谢你,他在心中默默地补完这句话。

要排除那些反对的声音在迹部集团布置这些,一定万分辛苦,受到很多刁难了吧,他又是这般骄傲的­性­子。

迹部景吾身子一僵,随即反手拥住了绝,头埋在了他的颈子里,闷闷地说道:“本大爷一直都是很华丽的,所以······”他的声音转低:“即使不会那些什么­阴­阳术,本大爷也一样可以做你的依靠。”

“嗯!”绝用力点头。

回头看着正一脸温柔微笑看着自己的少年们,绝的­唇­角扬起,眼中装着满满的温柔。

就算为了他们,这场战斗,自己也决不能输!

反常的进展...... ...

不管怎么样,在众人复杂纷乱的各怀心思中,盂兰盆节还是在一天天地逼近中。

这一天终于来了!当午夜降临,0:00分的钟声响起,几个地方,同时响起意味不同的叹息声。

从盂兰盆节开始的第一天起,迹部景吾、忍足侑士、不二周助、越前龙马、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绝的七个恋人除了从几天前就开始昏迷不醒的芥川慈郎外,全都聚集到了迹部集团顶楼的那个小房间,眼睛紧紧地盯着大屏幕上那一道道能量反应图,那些专业人士也是忙忙碌碌地丝毫没有停歇,不断地根据各个能量感应器反馈回来的反应输进电脑中,汇总,分析,一份份资料不断地送到少年们的手中。

迹部景吾曾经想过要不要在那些地方装上监视器之类的东西以便可以即时知道情况,但是这个想法被绝给否决了,之前的能力感应器是因为埋在结界附近的土里,再加上谁也没想到没有灵力的普通人居然可以使用­精­密的仪器探测到结界的存在,这才疏忽大意了,可是监视器不一样,­阴­阳师对于这类眼睛一样的东西是非常敏感的,安Сhā这些东西太容易被发现了,

“夫人,芥川夫人,你不可以······”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追着前方的两个人,焦急地喊着:“令公子的身体状况还不清楚,你不能就这样带他回家的。”

“夫人!”抱着芥川慈郎的保镖脚步一顿,看向一旁的芥川名子。

芥川名子脸­色­一白,咬了咬­唇­,断然下令:“走!”

匆匆离开医院,上了等待已久的轿车,一行人直奔贺茂本家大宅。

轿车到达目的地,早已等待许久的绝迎上来,从保镖怀中接过昏迷不醒的芥川慈郎,小心地抱住恋人,低头看了看那张平静的和睡容,绝心中一阵痛楚。

“慈郎会没事的。”芥川名子将手放在绝的肩上,不知是安慰这个少年,还是在说服自己。

绝点头:“慈郎不会有事。”他的眼中闪耀着名为坚定的璀璨光芒,“绝不会!”

绝就是有这种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芥川名子站在大门外,看着那个全身散发出光芒的少年用一种守护的姿态,无比珍惜小心地将自己的儿子抱着走进了院内,她突然对自己的儿子有了无比强烈的信心:是的,慈郎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会!

已经尘封了十几年的地下室在今天被第二次打开,绝抱着芥川慈郎一步一步地走到地下室内,镜片后那双黑暗中依旧可以视物的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四周墙壁上的刻文。

“国光,你们来了。”芥川爸爸有些疲惫地走了过来。

绝看了看他手中的打扫工具,点点头:“芥川爸爸,辛苦了。”

芥川爸爸苦笑:“怎么能说是辛苦呢,是我们麻烦你了才对。明明是大人,却要你一个孩子来保护。”

“这是应该的。”绝沉静地说。走到地下室的中心,将芥川慈郎放了下来,咬破中指,以自己的鲜血在少年的额头快速地不断地勾画着奇异却诡美的图形,当最后一笔完成的时候,鲜艳的图形闪过一抹光亮,随即隐没不见了。

绝站起身,走到一旁,再次检查了一下物资,确定准备的食物足够他们一家人吃半个月的才终于放下心来,转身冲等在旁边的夫妻点了点头,芥川夫­妇­走了过来,盘膝坐在了慈郎的旁边,绝走到对面的墙壁前,找到了芥川名子告诉他的那个支点,右手贴上,灵力不断地输入,四周墙壁上渐渐亮起了一个个小点,随着灵力的加强,亮点越来越多,最终汇成了一个奇特的七星图案。

绝放下手,踏着奇异的步伐,一瞬间走出了地下室,下一刻,一道银­色­得近乎透明的屏障将整个地下室完全笼罩住了。

贺茂家族世代传承的守护结界,被启动了!

希望这个结界,真的可以挡住那个人!绝在心中默默地想,最后看了眼已经合上的铁门,转身走了出去。

等待的日子是无比难捱的,即使心志坚定如绝,在自己亲近的人将要被牵扯进危险中的情况下也有些心神不宁,在烦乱的情绪下,绝反而爆发出了数倍的行动力。

带着金田雅也,绝将那几个结界漏洞暗中全都检查了一边,确定那个瞒过了金田雅也查看的缝隙就是真正的缺口,其他几个,恐怕都是连赤用来转移他的注意力的幌子。

在盂兰盆节的这几天,绝的生活已经完全日夜颠倒了,他白天休息,养­精­蓄锐,到了晚上则等待在结界缺口处守株待兔。

绝上网查过盂兰盆节的资料,盂兰盆节虽说是一般持续七天,但是真正的盂兰盆节却只是其中的一天而已,那就是中元节。

可是在这前后还有上元节和下元节,绝是个严谨小心的人,所以他在查到这些资料时并没有将注意力只集中在中元节,不但没有,反而更加一刻不敢放松。

事实证明,绝的谨慎再一次帮助了他。

就在上元节的晚上,结界缝隙处传来了异动。

连赤还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撕裂结界就发现了不对劲,他是个有魄力的人,所以当机立断地决定立刻离开,可是身后出现的一道结界将他挡了下来,那个一直和他作对的少年也随即出现在他面前。

那是绝花了三天布置好的强劲结界,如果只靠实力硬闯的话,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够闯过去。

想要打开它,如果不能让施放结界的人主动动手,那么就只能杀了他。

连赤不想死,也不想对面的少年死,所以他动手了。

结界内的气温陡然转冷,一个二十岁左右,身材曼妙、一身白­色­和服、有着一头淡蓝­色­长发的女人出现在连赤的左边,眼神漠然地看着绝。

而在连赤的右边,一个红面高鼻,身生双翅,身着修验道行者服,手持太刀,脚穿单齿高木屐,形容奇特的妖怪在站在了那里。

绝微微眯起眼睛,上前一步,那两个式神立刻也同时上前,护在了连赤的身前。

连赤挑眉一笑,后退半步,转身继续自己的事情,他相信,只要结界破碎了,他身后的那个家伙就绝对没有心情再来对付自己了。

呐,小家伙,你知道,什么叫做百、鬼、夜、行吗?

连赤的计划虽然简单却是很有用的,他召唤出来的雪女和乌鸦天狗的确都是妖怪中比较强大的一类,对它们的实力他没有低估,但是对绝的实力虽然已经在不断的调整,但是他还是低估了。

最重要的是,灵力并不是绝最擅长的攻击手段。

不过话说回来,是谁规定,­阴­阳师之间的战斗一定就是比拼灵力的?

绝微微眯起眼,倏然跃起,一个简单的捆缚术让乌鸦天狗的动作顿了一下,只要一下就够了,短暂的时间足以让绝卸去乌鸦天狗身体上的关节部位,然后一拳砸在脸上将它打晕过去。

雪女的动作僵住,估计是从没见过这样子打斗的­阴­阳师,所以一时间脑子有点发懵,虽然是妖怪,而且本­性­也是无比冷酷的,但是再怎么说它也是个雌­性­,只要是雌­性­就都脱离不了爱美的天­性­,所以在发现对面那个暴力的­阴­阳师将视线转向它的时候,雪女下意识地捂住脸不住地后退。

式神出了事情,作为式神主人的连赤立时就感觉到了。

愕然回头,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就、就这样?”金田雅也从绝的衣袖里钻出来,现出身形,瞪大了眼睛,脸上是满满的不敢置信。

不然呢?绝瞥了他一眼。

“可是······”他真的无法接受啊啊啊!!!

绝低头看着连赤,眼眸微微眯起,不过雅也的话也很对,进展,的确太容易顺利了。

顺利得很反常。

好久不见...... ...

该不会,这个人是冒充的吧?

绝的心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他忍不住弯下腰,将那个扑倒在地上的可怜男人翻过来,伸出食指戳了戳那人的脸颊,又狠狠地捏了捏。

没错啊,是真的啊!

“国光哥哥,你、在­干­嘛?”金田雅也飘过去,疑惑地看着绝。

孩子气的动作陡然僵住,绝猛地收回手,站起身,神­色­镇定:“没什么,我们走吧!”左右看了看,没找到什么交通工具,绝只得探过身子捞起连赤的一只胳膊将他扶起。

走到自己设立的结界前,心神转念间,结界消失,绝毫无阻拦地走了出去,可是到了外面他又停下脚步有些踌躇了,因为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安置这个昏迷不醒的男人了。

就在他低头沉吟的时候,一道锐风带着尖啸声向他扑来,绝反应快速地将连赤丢向一边,闪身躲了过去,随即一脚凌空而去。

一声闷哼,偷袭者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好几步。

空气突然变得无比的寒冷,明明夏季刚过,天空竟然飘起雪花来,映着璀璨的星空,看起来倒煞是好看。

美人总是带着杀气更好看,可是带着杀气的东西却不一定就是美好的。

至少在绝的眼中一点也不美好。

原本柔软如飘絮的雪花在半空中凝固,如同边缘锋利的刀片向着绝飞­射­而来,带着凌厉的气势,铺天盖地!

绝一把抓过金田雅也,将他封进了衣袖中,深深吸了口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一片片‘雪花’,足尖微一点地,竟直直冲进了那片白­色­的天地中。

雪女吃了一惊,自她有记忆以来,还从没见过有谁这样笨的,居然自投罗网。

亏得主人这样看重这个­阴­阳师,雪女心中如是想,完全忘记了刚刚是谁被这个­阴­阳师给吓得未战先退的。

“以吾之名,敕令”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与此同时,一道银光疾若流行地向正放松的雪女而去:“封印!”

雪女瞪大了眼睛,带着满脸的难以置信,化作一抹流光投入了从白­色­天地中走出的少年的衣袖中。

绝低下头理了理衣袖,不经意间瞥见了衣服下摆的一道一指长的口子,有些不满地轻叹了口气:果然训练环境的不同对自己身手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只是这样的难度居然能够让自己的衣服破了口子,自己,真的是太大意了!

收拾了雪女,自己现在该来对付另一个了吧?绝的眼光落在了对面一直瞪着自己,神­色­间却难掩惊恐的乌鸦天狗上。

刚刚,偷袭自己的就是他了吧!

因为经常和雪女搭档,乌鸦天狗一直以为自己的抗寒能力是很好的,可是面对对面那个全身散发寒气的­阴­阳师时他才欲哭无泪地发现,雪女算什么?几个加起来也比不上对面的冷冽森寒啊啊啊!!! 如果可以的话,乌鸦天狗是宁愿一辈子呆在山林里也不想面对这个两次都轻轻松松将自己打伤的­阴­阳师的。(乌鸦天狗怒:­阴­阳师?有这样暴力的­阴­阳师吗?)

可惜啊,谁让自己是人家的式神呢?这家伙死了,自己也是活不了的。

再度叹口气,乌鸦天狗挥舞着太刀冲了上去。

真是找死!绝微微眯起眼,刚要动手,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

怎么回事?绝一侧身,闪过乌鸦天狗的攻击,心思电转,哪里出事了吗?

是家里,还是小吾他们?

两下衡量了一下,绝迅速做出了选择,一脚将乌鸦天狗踢到一边去,闪身到了连赤的身边,将灵力灌注左手,一掌狠狠拍在了他的身上,即使是昏迷着,连赤还是惨叫出声。

好狠心!乌鸦天狗在旁边看得心中一阵发毛,轻轻松松的一掌,自己的主人一身的灵力就这样子被废掉了,以后就只能是个身体连一般人都不如的普通人了,这对一个­阴­阳师来说简直就是生不如死的惩罚。

“看着他。”绝盯着乌鸦天狗,用一种不容反对的语气命令:“还有,不要让一些不该做的事。”

也就是说他不用死了,自己也不用死了?乌鸦天狗心中计算着得失,连连点头,他决定等对面这个­阴­阳师走了就立马带着这个家伙回山林中去,等他醒过来,一定要想办法让他解了与自己之间的契约,他要是不愿意的话,哼,那就别怪他反噬了。

失去了灵力的­阴­阳师,已经没有资格做自己的主人了。

实际上,乌鸦天狗的算盘虽然打得很好,却是抵不上天算,当连赤醒过来,知道自己并没有如计划那样获救而是被废除了灵力之后,仰天凄厉地狂吼了好几声“你骗了我,你骗了我”后,就连连吐了几口鲜血,气绝而亡了。

而还没有与他解除契约的乌鸦天狗也在惊怒之下消散了。

反倒是雪女,在被绝彻底封印,由外力硬生生断了和连赤联系的情况下,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却勉强保住了一条命。

在将已经成了废人的连赤扔给了乌鸦天狗后,绝迅速向路边赶去,同时拨通了手机。

“喂,母亲大人。”

“······”

“是,我是国光,家中没事吧?”

“······”

“我知道了。”

“小吾,是我,你那边还好吗?”

“······”

“侑士他们都在那里吗?”

“······”

“我知道了,我这里也进展得很顺利。”

“······”

“嗯,我会小心的。”

收起手机,绝闭上眼睛,深吸口气,伸手拦下了一辆计程车,随即流利地报上了一个地址。

坐在车里,绝的双­唇­抿得死紧,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眸­色­深沉,如可以吸进宇宙万物的黑洞。

是他吗?

真的是他吗?

如果是他的话,那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到了目的地,绝来不及开门,直接越墙而过,进了庭院的刹那,绝的双脚仿佛被定在了地上,眼睛牢牢地注视着对面那个沐浴在月光下的身影。

果然,拦不住吗?

那道结界,果然没有拦住他吗?

“你来啦!好久不见喽!”少年歪着头,笑得可爱极了。

多么的熟悉!

熟悉的黄|­色­头发,熟悉的­精­致容颜,熟悉的可爱神态,熟悉的无邪笑容······

绝猛地紧握住拳,雪白的牙齿死死地咬住­唇­,一滴鲜艳的珠子自­唇­上冒出,滴溜溜地转着,却不落下。

“慈郎呢?”绝眼神森冷。

“真是冷淡呢!”少年噘了噘嘴。

“我、说、慈郎呢?”绝的眼神更加冰冷。

“我说,好久不见了。”即使在威胁别人,少年依旧笑着,只是这笑,却丝毫没有染到眼底。

久久的沉默。

“好久不见了!”绝的嗓音带着疲惫,显示出了从未有过的沙哑低沉,一字一顿:“安、培、晴、雅!”

少年笑得更甜美了,明明是一贯天真可爱的神态,却硬是被他展现出了妩媚的风姿。

果然啊,这个少年,是现在的你的弱点之一。

可是,怎么可以呢?你怎么可以有弱点呢?

不过没关系,只要过了今天晚上,很快的,你就会再度变回那个完美无缺的大­阴­阳师了。

变回那个,我最爱的、最崇拜的、完美无缺的哥哥。

我想念了千年的、即将回归的哥哥!

安、培、晴、明!

寻你已千年...... ...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最­棒­的,晴明。”安培晴雅偏着头,浅浅地笑着,望着绝的眼中是满满的温柔:“我就知道,那些小把戏一定难不倒你的。”

绝瞬间明白了:“那些事情,是你做的?你和连赤联手。”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晴明?你怎么可以说是联手呢?”安培晴雅不高兴地沉下脸,冷哼,一脸不屑:“就那种家伙,怎么配和我联手?他只不过是一个仆人而已。说起来,能够得到他的助力,还真要感谢晴明呢!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晴明是这么的优秀强大,所有的­阴­阳师都无比的崇拜你,匍匐在你的脚下是理所应当的。”

仆人???!!!

是了,他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呢,连赤、连赤,赤,即为红,连红,红莲······

红莲,不就是安培晴明的十二式神之一——腾蛇的名字吗?

连赤,你真是可悲啊!绝面无表情地想。

不过······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安培晴明。”绝几乎是无力了:“安培晴雅,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真的不是安培晴明。”

“你是、你是!”安培晴雅激动起来:“晴明,为什么你一直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呢?那样强大、那样美丽、那样超脱于世的姿态······”他眼前又浮现自己在两年前的那天乍然目睹的那份在樱花树下蓦然回眸的仙人之姿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千年前的那个清雅脱俗的男子穿越了时空站在了他面前:“除了晴明,除了晴明你之外还有谁会是手冢国光的前生呢?除了手冢国光之外,又有谁会是晴明你的转世呢?”

千年了啊!他那颗本来已经在无尽时光中被磨灭得死去的心在那一瞬间陡然复活了过来。

“可是你不认我!”眼中浮现泪光,安培晴雅瞪着绝,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指控:“你居然说自己不是安培晴明,晴明,你怎么可以舍弃掉自己的名字?”

对面的少年可知道,自己这千年来是怎么样坚持过来的?他是全靠着不断地念着这个名字才坚持下来没有发狂发疯!

回忆着名字的主人的一切,然后,开心着、悲伤着、快乐着、痛苦着、爱着、恨着······

喜、怒、哀、乐、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一遍又一遍,他借由这些回忆给予的力量不断地寻找着,不断地寻找着那个将他从一望无际的黑暗和绝望中拯救出来的男子的转世。

而这一找,就是一千多年。

在这一千多年里,他用一种旁观者的姿态冷眼看着这个世界的改变。

腐朽——战火——重生——腐朽——战火——重生······

太渺小了!他冷冷地笑,然后在抬头看着星空的时候更加思念那个白衣悠然、恍若仙人的男人。

思念得,忘记了到底为什么而寻找他,思念得,只记得要找到他!

可是你在哪里呢?

明明没有心了,他却感觉到虚无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流泪,逐渐地冰冷,碎裂。

晴明,你到底在哪里呢?

我已经找了你千年,我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可是他已经坚持了千年,虽然已经绝望,但是他不想放弃,所以当他发现了那个同时继承了贺茂家族和土御门家族血脉,拥有强大潜力的婴孩时,他毫不迟疑地附身而上,潜伏在了这个孩子的身体里,用那潜藏在婴孩身体里的强大力量温养修复自己的灵体,原本想等到自己恢复后就夺舍的,可是在这期间,这个孩子——芥川慈郎却遇到了一个虽然年纪小小却已经觉醒的强大­阴­阳师——手冢国光,这让他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耍了个小手段让他以为自己是芥川慈郎的守护灵而对自己放下了防备。

再怎么不断回忆,千年的时光还是让他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所以对于这个拥有清冷脱俗的气质和倔强执着的个­性­的少年,他潜意识里觉得很亲近,很想靠近他一点,再靠近他一点,再一点,对于芥川慈郎想要拥有这个少年的想法,他也是抱着一贯的旁观者看着事情的发展的。

可是那个学园祭,少年穿着似雪的白­色­狩衣,头戴乌帽,樱花在他的身边仿佛有生命般飞舞着,那一瞬间,一个同样白­色­的身影从他的记忆里闪过,二者重合,他的脑子整个都炸了开来。

晴明、晴明,我终于找到你了。

晴明、晴明,原来我们是这样的接近,可是我居然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你来。

晴明,你会不会生气?

晴明,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不是安培晴明。”清冷淡然的回答让脸上开心的笑容瞬间僵住。

安培晴雅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少年,下一瞬间,狂烈的怒气汹涌而起。

你怎么可以?晴明,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怎么可以不承认?

如果连你自己都不承认自己的存在,那我这千年的寻找又算什么?

可是远处传来的一声呼唤让他的理智恢复过来。

“手冢君!”

是了,现在的他是手冢国光。

他是晴明的转世呢!安培晴雅突然很迷惘,他已经确定这个少年就是晴明的转世,但是转世的晴明还是晴明吗?

清冷淡然的­性­格,­精­致夺目的容颜,隐藏在冷漠下的脉脉温柔,还有那强大的力量。

这明明就是晴明啊!

他们是同一个人,是不是?

那么、那么如果让晴明回来的话,手冢也不算是消失啊,是不是?

安培晴雅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眼中已满是坚定。

在手冢国光和安培晴明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安培晴明。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的手冢国光还有些稚­嫩­,本身的灵力和应用还差得太远,他还需要一些历练。

安培晴雅开始挑选合适的人帮他做这些事情,很快的,因为缺钱而受到雇佣对织田琳音施展­阴­阳术却失败、此时无论在灵界还是在世俗界都正在被通缉的土御门腾治进入他的视线。

几乎没有费什么功夫,这个对­阴­阳术无比痴迷的家伙就归顺了他,并且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甚至想将自己的名字该成红莲,后来为了不引人瞩目才又改为了连赤。

事情发展得很顺利,由于多次使用灵力,少年已经越来越像个真正的­阴­阳师了。

也就是说,只要找到机会对这个少年施展那个颠倒时空的­阴­阳禁术,他的前世——世上最强大的­阴­阳师安培晴明就可以苏醒回归了。

机会很快就来了,连赤那个笨蛋,居然敢在不将自己的全部心思都用在历练手冢国光上,反而心心念念要打开那个结界,真是个蠢货,那可是晴明亲手设置的强大结界,就凭他,怎么可能打得开?不过如果他能够消耗手冢国光的力量的话,自己将这个少年控制住的把握也将大一些,禁术成功的几率也会增加。

所以安培晴雅默许了连赤的行为,甚至还指点他得到了式神中比较强大的乌鸦天狗和雪女。

连赤的最后一击选在了盂兰盆节那天实施,为了行动得以成功,他前来找了安培晴雅,希望可以得到他的帮助。

蠢货!安培晴雅在心中嘲笑,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仆人居然敢向自己的主人提要求,不过,这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安培晴雅微笑着,交给了连赤一个­阴­阳术,告诉他这个­阴­阳术可以在短时间内提高他的力量数倍,可是在时效过后却会虚弱一段时间。

本来有些怀疑的连赤在听到这个­阴­阳术果然有后遗症后却放心了下来。

目送着他的离开,安培晴雅不再掩饰自己嘲讽的笑容,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连你都懂,我又怎么不知道?自作聪明的笨蛋,我安培晴雅不需要这种手下,反正晴明也快回来了,你这个妄想破坏晴明心血的家伙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只是可惜啊,手冢国光你不愧是晴明的转世,都是那么的聪明。

你怀疑我了,是不是?

你早就怀疑我了,只是因为顾及着芥川慈郎的存在才不敢对我动手,所以,才会在临离开前将这个身体带到贺茂家族的本家。

是保护他们不被连赤掳走,但是更多的是为了用这个结界困住我对吧?

可是你却忘记了,这个结界是贺茂家族的,而贺茂家族,是安培家族的姻亲啊!

这个结界,怎么可能困得住我安培晴雅?

在绝离开之后,安培晴雅缓缓苏醒,用强大的力量强行压制下了芥川慈郎的意识,控制住了这个身体。

在那个瞬间,远处一个正在和式神战斗的少年回头远望,心中惊悸。

打晕那对夫妻并不需要多费时间,但是那个结界虽然不难,却是有些麻烦。

好不容易破除了结界,安培晴雅缓步走出地下室,来到庭院中。

一个人影闪过,一个俊美的少年出现在庭院中。

安培晴雅抬首,眼波流转。

呐,手冢国光,我等你很久了!

战斗(上) ...

绝闭了闭眼睛,张开时眼中已一片冷静:“安培晴雅,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不再称呼自己晴雅了!这个认知让安培晴雅眼神一黯,但计划即将成功的喜悦很快冲掉了这小小的失落。

“我要晴明回来。”安培晴雅咬着­唇­,说道。

“安培晴明早就死了。”绝真的有些无力了:“他已经死了一千多年了,这你心里明明知道的不是吗?”

他知道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安培晴雅定定地看着绝,固执地重复:“你就是晴明,你明明就是晴明的转世!”

“你也说了,是转世。”绝努力说服他:“既然是转世,那就是另一个人了,我已经不再是安培晴明了。”说到这里,绝的心中微动,一时间竟有些怔忪。

“没关系。”安培晴雅眉眼弯弯,竟然微笑起来:“我有办法让晴明回来。”

绝张了张嘴,最后无奈地叹息出声:“说吧,安培晴雅,你要我做什么?”

安培晴雅的眼中闪过一抹歉意,转瞬即逝:“晴、手冢,你只需要放松身体就好了,接下来交给我就好了。”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这样任你宰割?”绝不明白他的自信从哪里来的。

安培晴雅笑了,脸上是满满的自信:“虽然不承认,但是这个家伙真的满可爱。”他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笑得天真:“手冢,你重情,你放不下他,这,就是我的依仗。”

“如果你想做什么的话,就得考虑一下芥川慈郎的死活,我知道你很厉害,无论是­阴­阳术还是功夫,但是我绝对可以在你碰到这个身体前将这个家伙的灵魂打碎。”他顿了顿,眯起眼睛:“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眼尾轻轻挑起:“怎么样,手冢国光,你,要试试看吗?你,敢试吗?”

绝的眼光一冷,随即双眸垂下,双手缓缓放开,身体也放松起来。

安培晴雅的话点中了他的死|­茓­。

他,不敢试!

他,输不起!

安培晴雅注视着少年的动作,嘴角扬起,可是心里却是无比的悲哀。

晴明啊晴明,你看看你的转世,只是一个少年,只是一份莫名其妙的爱情,居然就这样子受制与人。

当年的大­阴­阳师,灵界的神话人物,拥有着延续千年的威名,为无数人敬仰崇拜的安培晴明,什么时候落到过这种无助的窘境中过?

他,果然不是你啊!

安培晴明突然痛恨起来,痛恨眼前这个受制于人的少年,痛恨让他束手就擒的芥川慈郎,甚至痛恨让少年陷入这种困境的自己。

他从来没有如此刻般,渴望着再见到千年前那个笑看风云的男子。

这种急躁来得突然,来得狂猛,却还不足以撼动安培晴雅的心志。

“不要怪我,手冢,晴明醒来,你也算是另一种活着。”安培晴雅如此说着,一步步走进沉默不语的绝,举起的手堪堪碰到了绝的手臂。

绝没有动,安培晴雅也没有,不但没有,他的脸上甚至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这个少年并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安培晴雅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在接触到他的身体的时候,他一直很小心,随时准备护住自身。

可是直到自己碰到了他的手臂,他却依旧没有丝毫动作,这让自认为对绝有所了解的安培晴雅迷惑不已。

难道他真的为了芥川慈郎放弃反抗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他心中这样想道,手试探地再向前,搭在绝的手臂上。

还是没有动作,安培晴雅稍稍放下了心,就在他放松的一瞬间,绝的手臂一转,奇快无比地反抓住了安培晴雅。

“手冢国光!”情况急转直下,安培晴雅又惊又怒,却没注意到在内心深处的一个角落产生了不易察觉的喜悦。

绝的手牢牢地抓住了安培晴雅的手腕,用上的巧劲使得对方的整条胳膊都无法用力,安培晴雅咬牙,竟然不顾一切地撞了过去。

他在赌,赌少年对这个身体的珍惜。

绝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明知道对方的意图却不得不遂了对方的意,向后退去,不过他退得也很是巧妙,和安培晴雅始终保持着固定的距离,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放松。

“光光!”突然一声急急的呼唤响起,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绝微微一怔,手下一顿。

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安培晴雅趁着绝慌神的时候将自己的手腕抽出,一把匕首自他的袖间滑出,狠狠地向绝的手臂­射­去,也不管结果如何,身体同时就向后疾退,手臂扬起,右手手指划出一个个图形。

绝欲躲避的动作突然间停止,仿佛被一根根看不见的绳索束缚住一样,整个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光亮的匕首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在他的左臂上狠狠地划开了一道血口。

绝微一咬牙,全身灵力猛地流转,挣脱了无形的绳索,但同时也让伤处的血流的更快更多,血珠飞溅起来。

绝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随随便便地包扎了一下,就将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的人身上。

安培晴雅几乎要气疯了,这么多年来,他何尝吃过这等亏,原本还对绝存有的一丝愧疚,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随着九字真言的吐出,双手不断变换着手印,一股强大的灵力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冲绝而去。

躲无可躲,绝右手斜斜在胸前划了个半圆借以抵挡攻击,稍稍喘了口气,也攻击了上去。

“猴子山大王,你联系上了没有?”越前龙马焦急地问。

迹部景吾按下重复键,眉头紧锁,摇了摇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幸村­精­市有些慌神,拿起能量分析资料再次看了起来:“资料上明明显示一切已经恢复正常了,可是为什么突然联络不上国光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甜美的声音机械地重复着话语。

“该死!”迹部景吾低声咒骂了一句,啪地一声合上了手机,眉头拧得愈加深了。

“国光刚刚才和我们打过电话,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不在服务区了?”忍足侑士皱眉。

不二周助注意到真田弦一郎的异样,心中一动:“真田,你怎么了?”

一直站在窗边注视着一个方向的真田弦一郎回过头,举起了手中的太刀。

“弦一郎你这是······”幸村­精­市讶异。

“那里!”真田指着那个方向:“村正感觉到了,在那里,有两股很强大的力量在对拼。”

贺茂家族庭院中

“砰!”

一声巨响,两道人影同时倒飞出去,倒在地上迟迟无法起身。

不行,手冢国光比他想象的还有强大和坚韧,再这样下去,自己说不定真的会输,安培晴雅咬牙暗想。

他必须得想个办法,让对面的人出现软弱的情绪,哪怕只有一瞬间也好。

森冷的笑容在­唇­角展开,安培晴雅伸出一指点在自己的眉间,似笑非笑地睨着少年,在同一个身体里度过了15年,说对芥川慈郎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假话,但是现在除了毁掉芥川慈郎的灵魂,他找不到其他打击手冢国光,让他心志露出缝隙的方法。

绝发现了他的动作,勉强撑起身体,飞快地上前。

安培晴雅冷冷地看着少年迅捷的动作,嘴角翘起,灵力化作一股强劲的力道,冲向了芥川慈郎那被困在意识深处的灵魂。 斗(下) ...

“啊!”一声凄厉的哀鸣响起,一道红­色­的纹路在芥川慈郎的额头浮现,一闪而逝,安培晴雅惨叫一声,伏在地上不住颤抖,鲜血从他的口中不断溢出。

看到自己以血画下的守护符咒真的起到了作用,绝的心中一阵安心,­精­神一放松,顿时觉得浑身一阵无力,踉跄了一下,整个身子跌在了地上,放心过后随即又后怕不已。

此时一个被符咒反噬,一个疲惫无力,场面一时间平静了下来。

迹部集团顶楼

迹部景吾脸­色­­阴­沉,他已经下了决定,如果这次再拨不通的话,管它什么危险不危险,他一定要去找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真田弦一郎紧紧盯着贺茂家族本家的方向,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不由道:“消失了!”

“什么消失了?”幸村­精­市知道自己这个好友不是无的放矢的人,立刻开口问道。

“那两个强大的气势,同时消失了。”真田弦一郎下意识地抓住了手中的太刀,因为此时的村正正在不住地颤动着,无比兴奋,战意高昂,使得身为他主人的真田亦是有一种想要战斗的冲动,可是真田用他强大的自制力将这种冲动压制了下去,因为他要代替他的恋人,保护这些少年们。

另一边的迹部景吾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站起身来。

“真田,我们走。”他看着真田弦一郎沉声说:“带上你的妖刀村正。”

贺茂家族本家

绝费力地移动自己的身体,努力想要站起身来,可是已经受损颇重的身体却不听使唤,对于这种情况,前世曾经经历过这种情况的绝按照以前的经验,没有硬来,而是先慢慢平缓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然后再轻缓地动作起来。

很好!绝在心中暗暗点头,虽然还是很无力,但是至少能够动了。

绝抬头看了看对面,也许真的是因为太久没有使用­肉­身,已经不习惯了,安培晴雅迟迟没有动作起来,还是伏卧在地上。

“砰!”力道用得有些大了,使得左臂上刚刚有些愈合的伤再次绽开,血顺着手臂源源不断地流下,将手腕上的手链沁染得成了红­色­。

手臂一软,绝再次跌了下去。

“咳咳咳咳!”这一下猝不及防,刚刚被强行咽下的血顿时呛出,绝一时克制不住,忍不住连连咳了起来。

“国光哥哥,国光哥哥你怎么了?国光哥哥,你还好吧?你怎么样啊?”金田雅也虽然感觉到绝的气息紊乱虚弱,忍不住叫了起来。

“咳咳,我没事,咳咳!”绝辛苦地回答着,好不容易顺下了气。

“国光哥哥,你快放我出来,我可以帮你的。”金田雅也大叫着。

绝摇了摇头:“没事,雅也,你乖乖的,我这里很快就好了。”

虽然小家伙的心意让他很感动,但是绝很明白,让一个还不成熟的灵体去和一个已经陷入绝对愤怒的千年幽魂拼,最终的结果除了成为对方的补品外是不会有其他可能的。

“手、冢、国、光!”倒在一边的安培晴雅慢慢抬起头来,狠狠地瞪着他,半响突然不怒反笑:“你很好,非常好。”居然已经事先做好了防备,瞒过了自己,以血符将芥川慈郎的灵魂保护了起来,果然不愧是晴明的转世,只是······

“你居然画下了这种符咒,它被攻击到了,你也不好受吧!”安培晴雅冷笑,能够自动化防御为攻击的符咒,岂是那么简单轻松的。

绝拭去了­唇­边的鲜血,沉默不语。

“手冢国光,你不要怪我。”安培晴雅突然笑了起来,很温柔很温柔地看着绝:“我找了他千年之久,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他的手慢慢摊开,满满不知何时竟是有了一手的鲜血。

那是、绝的鲜血。

“血祭!”安培晴雅厉喝,双手连连挥动,虚空中正反两个星形图案显出,瞬间飞到了绝的前后方,手上的鲜血顿时化成了一层薄薄的血雾飞了出去,附在星形图案上,随即化成一个圈,将绝围在了中间。

仿佛在外游荡多年的孩子终于回到了家中,那些血雾拼命地缩小,不断地扭动着,想要冲进绝的身体里。

绝放出结界,辛苦地抵挡着。

可是本源的血液在­阴­阳术的作用下之间却产生了强大无比的吸引力,眼见着包围圈越来越小,手臂上的伤处,血越流颜­色­越浅,绝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陡然一声闷哼响起,安培晴雅耗费了大量灵力施展的­阴­阳术竟突然消失了。

绝得了空闲,半跪在地,急剧地喘息。

“光、光!”一个艰难的声音沙哑地响起,前方的少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只是不断地喃喃着那个深刻入骨的、只属于自己的昵称:“光、光,光、光!”

“慈郎!”绝听到熟悉的呼唤,猛地抬起头,又惊又喜。

“光、光!”对面的少年仿佛没有听到绝的声音,只是依旧喃喃地呼唤着,只是表情越来越痛苦,不住地大口呼吸:“啊!光、光!”

绝死死地咬住­唇­,双手撑地,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他要去救慈郎,他一定要救慈郎。

可是由于失血过多,绝已经没有力气了,挪到了半路,又跌了下去。

可恶!他不能停在这里啊!绝将­唇­咬的更紧了,撑着地的手无意间摸到了一样坚硬冰冷的东西······

手臂上传来的痛楚刺激得绝的身体一瞬间恢复了知觉,绝冷静地拔掉左臂上的匕首,借着这短暂的时间飞掠了过去,双手舞蹈般挽出奇妙的印诀:“不动明王,封印,敕令!”

失神的眼中猛地闪过一抹流光,少年的眼中闪过一抹疯狂的光芒,一咬牙,豁出去一般,不但不躲避,反而迎了上来:“魂路,血引,­阴­阳禁术——轮回还溯!”竟是丝毫不理会向着自己而来的封印,只拼了最后一口气,将那个禁术施展开来。

面对着扑面而来的诡异黑­色­黑雾,杀手与­阴­阳师的本能疯狂地叫嚣着,在告诉他前方的东西有多么的危险,可是······

或许真的因为是最后的一击,绝眼睁睁地看着黑雾沁进了自己的身体却闪避不开,虽然自己的封印成功地打进了芥川慈郎的身体里,但是,绝的心,还是猛地沉了下来。

成功、了吗?绝跌坐在庭院的石板上,眼前阵阵眩晕,他努力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少年,眼皮却慢慢重了起来。

“啊嗯,国光,快接电话。”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绝勉强睁开眼睛,微微一笑,电话能够响起,看来灵力场的效力已经消失了,安培晴雅,是真的被封印了吧?

“啊嗯,国光,快接电话。”迹部景吾亲自录的手机铃声坚持不懈地响着。

绝费力地将手伸进衣兜里,嗯,这么激烈的打斗下,这个手机竟然没有什么损伤,质量很不错呢!

颤抖的手指摁下了通话键:“是小吾吗?”

“国光?!”原本没有抱着多大期望的迹部景吾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立刻惊喜地大叫出声:“国光你怎么样?还好吗?刚刚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你。”

“嗯!”绝嘴角微微含笑:“我很好,你们呢?还好吗?”

“我们这里没什么。”迹部景吾急声道:“国光,你的手机不要关,那上面被我让人安装了定位系统,只要开着,我就能知道你在哪里了。”

绝微微闭上眼,轻轻点头:“嗯!”

“你真的还好吗?”迹部景吾皱眉:“你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

“小吾,我想你们了!”绝打断了迹部景吾的话,低低地说:“还有侑士,周助,龙马,­精­市,弦一郎,我想你们了,很想很想。”说着,抬起头,努力想要看清楚躺在自己前方的恋人之一,不住地呢喃:“我想你们了,真的想你们了。”

“国光,你到底怎么了?”迹部越听越害怕,他下意识地揪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一股强烈的恐惧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声音都在发抖:“你说啊,你到底怎么了?”

电话的另一头,无声无息。

“国光!”迹部景吾彻底慌了,他几乎是惊慌失措地看向车里同样面­色­惨白的众人,仿佛要从他们那里得到恋人没事的保证,手中的限量版手机差点被他捏碎。

“我没事。”好久好久,飘忽的声音带着沙哑从手机另一头传来。

“我想你们了。”绝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不断地重复。

他想见他们,发疯了般想念他们。

他的眼睛已经无力睁开,脑中越来越眩晕,意识也越来越涣散。

小吾,侑士,慈郎,周助,龙马,­精­市,还有弦一郎,我想你们了!

祖父大人,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我好想见你们!

好想,好想!

循着手机上的定位系统,一行人众人赶到了贺茂家族的本家,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了院内传来的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吼。

凄厉得仿佛厉鬼的哀鸣!

“光光!!!”

真田弦一郎瞬间失去理智,扬起手中的村正疯狂地向大门劈去,门应声而倒。

少年们强忍着心中的惊悸,一步一步地踏了进去。

金田雅也番外 ...

金田雅也永远都无法忘记,当他拼着魂飞魄散的危险强行突破封印而出的时候,看到的场景。

眼前是一片红­色­,是由那个虽然很面瘫、很冷漠、却很温柔很温柔的国光哥哥身体里的鲜血染成的,很艳丽很艳丽的红­色­。

骗子!

你这个骗子!

金田雅也颤抖着,几乎无法动弹。

你不是说你没事吗?你不是说你这里很快就好了吗?

这哪里没事?这样哪里叫好?

骗子!骗子!

手冢国光,你这个骗子!

心口闷闷的,无比疼痛!

他是鬼魂啊,是没有眼泪的,可是为什么他却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呢?似乎什么都看不清了。

“叫哥哥!”记忆中,那个少年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了父母的请求,将自己带在了身边,惟一的要求就是要自己称呼他哥哥。

“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真的很开心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金田雅也呜咽着:“我还没有让你知道,我不是被你逼着才喊你哥哥,我是心甘情愿做你的弟弟的,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有多崇拜你,国光哥哥,你回来好不好,大不了我不和你生气了,也不和你抢­精­市了,我真的不和你抢了。”

对他来说,国光哥哥不止是一个哥哥那么简单,那是他在这世上惟一的亲人,是他还存在的证明。

他永远不会忘记,当他因为父母的离开而暗自慌乱时,是这个少年沉默地将自己拥进怀中,一下一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后背,那无声的安慰是他那段时间最大的依恋。

虽然他有事没事就把自己封印进他的衣袖内这个习惯很不好,但是生气地抗议背后,他也是很开心。

这是他的哥哥呢!

无比强大的、无比优秀的哥哥。

每次想起这个,他总会开心地笑出声来。

后来,又是他教自己法术,纵容着自己的玩闹,包容着自己的任­性­。

可是国光哥哥啊,一直保护着自己的国光哥哥,你也有为难的事情吗?这世上,也有可以把你难倒的事情吗?

“我可以帮你啊!”当知道他最近一直紧皱眉头的原因时,自己这样说道。

“你还小!”他这样回答。

“我不小了。”自己的反应是什么呢?对了,他当时是生气了吧:“国光哥哥,除了我,你还能找谁帮忙?”你难道不知道,我也是,想要保护你的吗?虽然力量比起你来差得很远,但是,我也想能够帮到你啊!

他沉默了!

一声轻轻的叹息响起,很细微,细微得让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少年终究还是答应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他的周围设下了层层叠叠好几个保护符咒。

金田雅也从来没有告诉绝,在寻找结界缝隙的时候,他有遭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即使回来时那已经损失殆尽的保护符咒和自身灵体的虚弱已经完完全全地将一切表露无疑。

因为他长大了,他也必须长大。

他不想让那个已经疲惫不堪的哥哥再因为自己而担心内疚。

最后的战斗终于打响了。

之前的几天,金田雅也一直跟着少年的身边,他看着他费尽心思地在手冢家和迹部集团的周围加上层层结界保护那些他最亲密的人,因为他们有可能会成为对手要挟自己的筹码。

“以你的­性­格,随便绑个人你就会束手束脚了。”金田雅也撇着嘴嘟囔:“电视上那些坏人都是这样抓人质来威胁警察的。”

“你就不能看一些适合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看的东西吗?”少年屈指在小孩的额头上轻轻一弹:“看来不仅是你,母亲大人的看电视时间和内容也需要约束一下。”

“放心吧!”少年抚了下小孩的头发:“­阴­阳师有­阴­阳师的尊严和规则,不会像电视上那些人那样随便抓人的。”

金田雅也从没想过,这个强大无比的少年会有输的可能。

可是当他感受到外界那气息越来越虚弱时,他心中坚信的信念开始动摇了。

万一,万一他真的输了呢?

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要乱想了,国光哥哥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输呢?

“国光哥哥,国光哥哥你怎么了?国光哥哥,你还好吧?你怎么样啊?”感受到少年的气息无比紊乱虚弱,他还是忍不住叫了起来。

“咳咳,我没事,咳咳!”虚弱的声音传来,安慰着他。

“国光哥哥,你快放我出来,我可以帮你的。”他急急地说着,放我出来,国光哥哥,我可以帮你的,一定可以的。

“没事,雅也,你乖乖的,我这里很快就好了。”少年这样说道。

金田雅也乖乖地带在原地,他不敢动,万一他乱动害得国光哥哥分心怎么办?害他受伤怎么办?

金田雅也紧紧地抱着自己,艰难地熬着,拼命克制自己冲出去的冲动。

然后,他感觉到了外面平静了下来,和少年战斗的气息消失了。

他呆了一下,然后发疯般冲撞着那层封印。

封印越来越薄,他清楚地听到了少年那变得沙哑低沉的声音。

“我很好······”

骗人!

“小吾,我想你们了!”

那就为了他们,保护好你自己啊,笨蛋!

“我没事。”

骗人骗人骗人!!!

“我想你们了。”声音变得飘忽无力,几近低语。

笨蛋笨蛋笨蛋!!!

不要睡啊,国光哥哥,不要睡,你难道想像我一样成为幽魂吗?你不想的,对不对?

所以,不要睡,不可以睡!

当他脱身而出的时候,耳际响起一声发自灵魂深处的悲鸣!

同时,一声巨响从前方传来。

金田雅也茫然抬头,看着前方脸­色­惨白的少年们,他们,还是没有见到国光哥哥的最后一面吗?

国光哥哥!

对,国光哥哥呢?金田雅也猛地惊醒过来,慌乱地转头,四下寻找着。

国光哥哥已经死了,可是,他的魂魄呢?他的魂魄哪里去了?

金田雅也瞪大了眼睛,不顾一切地寻找着。

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金田雅也突然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他慢慢地蹲下,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眼中滑落。

国光哥哥,你到哪里去了?

你的魂魄,迷路了吗?

灵体对于能量的波动是很敏感的,所以当金田雅也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奇异波动时,他迅速地转身,警惕地注视着周围,这些人是国光哥哥非常非常重视的人,所以他要代替国光哥哥保护他们。

可是一回头,金田雅也就愣住了。

他看到国光哥哥的手腕上,那条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的手链正在散发出柔和的银­色­光芒,光芒所到之处,链条慢慢变成银­色­,同样散发出光芒的还有那些少年们手腕上的护腕上面的那一条条正由黑转银的链子。

几道光芒渐渐汇聚,然后形成一个淡淡的,几乎看不出的结界,将所有人围在了里面,包括金田雅也。

然后······

他看到了什么?

金田雅也瞪大了眼睛,看着一个半透明的影子从少年的身上走了出来。

清丽脱俗的容貌,飘然出尘的气质,清冷中透着温柔的神情,雪白狩衣,乌­色­高帽。

他是谁?

一声低低的喘息响起,不知是谁的。

看过两年前那场学园祭的少年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安、培、晴、明!”不二周助不由自主地低喃出这个名字。

他是安培晴明,无人可以冒充的,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安培晴明的那个安培晴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传说中早已死去千年的安培晴明会出现在这里?

又为什么,会以和他们的恋人一模一样的容貌,从恋人的身体里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了垂着头,正紧紧地拥着恋人的身体不放的芥川慈郎。

芥川慈郎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那个半透明的声音,声音沙哑:“光光呢?”

安培晴明转身,静静地看着他。

“我说光光呢?”芥川慈郎嘶吼:“你既然已经死了千年了,为什么还要活过来?你是你,光光是光光,就算你是光光的前世,你也不是他,你把光光还来,你把他还来啊!”到最后,声音凄厉得足以闻者心碎。

“我没想要活过来,更没想过要代替他活下去。”安培晴明终于开口,沉静地看着芥川慈郎,仿佛透过他在和另一个人说话:“死了就是死了,转世后就是另一个人了,身为­阴­阳师,更加要遵循法则。”

“我只是手冢国光的灵魂中残存的一丝前世的意识而已,你们不必担心我会吞噬他而夺取他的一切,毕竟,我和他终究不同。”看到那些少年们松下口气的表情,安培晴明的心中一阵欣慰,绝,我的转世啊,你受的苦虽然很多,但是你的幸福应该足够弥补你在那个世界受到的伤害了吧!

“那,国光现在还好吗?他什么时候可以醒?”幸村­精­市柔声问。

“你知道我为什么醒来吗?”安培晴明不答反问。

迹部景吾瞳孔骤然一缩:“为什么?”

“我原本一直在他的意识深处沉睡中,之所以醒来,自然是因为他的灵魂出事了。至于出什么事了,你们可以问他。”抬起纤细的手臂指向正怔怔看着自己的小孩。

金田雅也面对着数道凌厉的目光,不由后退了一步,吞了吞口水:“国光哥哥的魂魄,不见了。”

“什么?”异口同声。

“轮回还溯是­阴­阳术中的禁术之一。”安培晴明缓缓开口:“时间之河不会倒流的,一个人死后再度轮回就会是另一个新的生命,但是这个禁术却是使轮回逆转,前世复苏,可惜这个­阴­阳术一直是残缺的,从来没有人能够将它完成,否则的话,此刻我应该是彻底复活,而不是被剥离出来,站在这里。”

“那么,国光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忍足侑士上前一步问。

“在同样拥有他的羁绊的另一个空间。”安培晴明­干­脆地给出答案。

自动过滤掉听不懂的话语,他们现在只关心一件事。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国光回来?”芥川慈郎看着安培晴明,问出了几人共同的心声:“你有办法的是不是?”

“要牵引他回来,你们将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安培晴明缓缓说道:“你们都是对灵力很有潜力的人,一旦启动这个­阴­阳术,你们身体内潜在的灵力将会被透支,你们以后将永远只是个平凡人,最重要的是,就算这样做了,也很难成功寻找到他回来。”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我们也要试一试。”幸村­精­市面­色­坚毅,斩钉截铁:“至于你说的灵力,我们之所以想拥有它,只是想更加靠近国光罢了,如果他不在了,我们还要它做什么?”

不二周助比较细心:“除了这个,还需要其他的东西吗?”既然是很难的­阴­阳术,条件应该不会就这么简单吧?

“唔,原本还需要其他的东西的,不过现在嘛······,我只能说,你们的运气真的很不错。”安培晴明露出一抹笑意,手腕一翻,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自远处的石板上飞进他的手心:“纯净的魂之泪。这个一个罕见的东西,可是抵得上所有了。”

异世之行(上) ...

这里,是哪里?

绝眨着眼睛,有些迷惘地四处张望着。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来做什么?

还有······他是谁?

绝扶住自己的额头,闭上眼睛努力地在脑中搜寻着自己的记忆,但是大脑空空如也,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绝有些苦恼,睁开眼睛,却被眼前|­乳­白­色­的手臂给惊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身体,绝点点头,有些明白了。

原来自己已经死了。

除非是受了伤需要修复灵体,否则的话,鬼魂一般是不用睡觉的,所以绝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供他挥霍使用。

仗着莫名不惧怕阳光的体质,绝不分白天黑夜地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到处游荡,希望能够找到对他记忆的恢复有用的东西,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记忆的恢复却始终没有进展。

这一天,绝飘荡到了一栋华丽的别墅旁,原本是要和以往一样路过的动作却因一个潜伏在别墅外的身影而停顿。

他的感觉告诉他,这个人,他认识!

绝跟在男人的身后飘进了别墅中,静静地看着他躲过别了一道又一道严密的警戒潜进了别墅的地下室中,当他出来的时候,他的怀里多了一个男人。

一个虽然苍白憔悴,却依旧俊美非凡的男人。

他是······

绝的眼睛蓦然睁大,一段段记忆流过他的大脑。

他想起来了,他是绝,他是幽影的杀手——绝!

此刻,他也知道了为什么自己为对潜伏进别墅的男子感到熟悉了,虽然比起记忆中更加成熟,但是这个人分明就是在组织中地位只在一人之下,总是玩世不恭的青啊!

而在青怀中那个无比虚弱的男人······

大人,他是大人啊!

绝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大人,一向强大的、高傲的、总是俯视所有人的大人,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抱着一个人,再怎样高明的身手依旧会受到影响,更何况这个别墅的主人是一个那么缜密厉害的人物,青苦笑着,再怎么细心谨慎,他还是触到了一道警戒。

听着迅速向这边而来的熟悉的脚步声,青深深地吸了口气,拥紧了怀中还在昏迷不醒的男人,无限眷恋地巡视着男人俊美的容颜,轻轻吻了吻男人艳­色­的薄­唇­,抬起头时,眼中满是决绝。

青慢慢将男人放在地上,手腕一动,一把小巧的枪从青的衣袖中滑出,落入他的手中,青将枪举起,对准了男人的额头。

“他来了,我们逃不出去了。”青轻轻低喃:“你也明白的,是不是?毕竟,他是集合了幽影中包括我们在内的所有超一流的杀手训练出来的最完美的杀手。”

“青,动手吧!”男人疲惫地说:“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爱我的话。”

“好,我这就让你解脱。”青微笑,可是曾经稳稳当当地杀过很多人的手却开始不住地颤抖。

男人闭上眼睛,等待着生命结束的那一刻。

青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他闭上了眼睛,扣动了扳机。

青保持着扣机的动作,一动不动,他不敢睁开眼睛,害怕看到心爱的人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别怕,墨,他依旧微笑,我这就来陪你。

青手腕一转,枪口对准了自己的额头,这是,一道冰凉凉的风拂过,青手中的枪,消失了。

同时,一个有些熟悉的久违了的声音响起:“青,青。”

青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睁开,他瞬间惊呆了,满脸震惊地瞪着眼前的正抱着心上人的年轻男子。

绝?是绝?怎么会是绝?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已经死了十年了。

青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是自己找到了他的尸体,并且亲手将他火化埋葬的。

就算当初那个脑子里除了‘大人’之外什么都没有的杀手机器抽风了,居然知道使用替身来离开杀手界,现在他也应该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了,怎么会还和十年前一模一样,丝毫没有改变?

绝看着表情不变,周围气息却波动得异常强烈的男人,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灵体已经凝结了,青应该能看到自己的,他抬头,再次唤了一声:“青?”

青迅速冷静下来,想起墨曾经无意间提到的一些事情,当即开口:“绝?”

见对面的年轻男人点头,青松了口气,刚想说什么,就看见了对面一个修长的身影疾速而来。

青脸­色­微变,全身陷入警戒的状态。

“青,别担心。”绝开口:“我设下了结界,他看不到我们的。”

青将信将疑,但看着对面已经渐渐面容清晰的少年,他只能相信身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诡异的男人。

毕竟当年的绝对墨是绝对忠心的。

在绝的帮助下,青抱着昏过去的男人,三‘人’安全地离开了别墅,回到了临时的住所。

绝目不转睛地看着比普通人还要虚弱的男人,转过头瞪着青:“青,大人怎么会这样?”

青微微一愣,绝他,似乎跟十年前有些不同了呢!不过看起来似乎对墨还是一样的忠心。

青叹了口气,将这十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十年前,在绝死于爆炸的第六天,墨带着一个被取名为泠的八岁左右的小男孩走进了幽影的总部。

墨对这个男孩给予了极高的期望,破例将这个男孩带在自己身边,悉心培养他,不仅找来了无数能力卓绝的杀手前来教导男孩各种技能,甚至亲自教他杀人的技巧,在以前,只有绝获得过这份殊荣。

短短的数年时间,男孩脱胎换骨,从一个安静和顺的孩子,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顶级杀手,更让墨满意的是,在吸取了绝的教训后,经过了特殊的安排训练,这个男孩成为了一个演技高超的风流浪子。

可是,他却不知道,就在他为了男孩的安排煞费苦心的同时,祸根,也就此埋下。

绝默默地坐在男人的床边,怔怔地看着记忆中熟悉的面容,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得突然让他感觉无比的陌生。

青无奈地告诉他,大人为了毁掉泠心中不应该有的感情,安排了一场又一场好戏,亲情、友情、爱情,他使用各种手段找来了很多人,设计了一个又一个的骗局,总是先让泠幸福地生活着,然后狠狠地将那些幸福毁掉。

曾经总喜欢慈爱地抚摸着泠的头的夫妻当着泠的面接过了墨手中的支票头也不回地离开;曾经爽朗地和他玩闹的朋友在闯祸之后毫不犹豫地将所有责任推给了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再一次愿意相信感情,深爱过的女孩却在热恋过后冷淡地抽身而去,投入了另一个有着显赫家世的男人的怀抱。

事情的发展本来一直是向着墨的希望发展的,可是一封薄薄的信却将一切导向了另一条道路。

信是女孩写的,匕首划破了她纤细白皙的指尖,流出的鲜血成就了一份血书。

因为她是真的爱上他了,她不奢求能够和他破镜重圆,她只想帮他,希望他能知道一切。

这封信被大人截了下来,可是­阴­错阳差之下,辗转间它无意间落到了泠的手中。

当泠赶到女孩所在的地方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见到被大人派去的杀手灭口的女孩最后一面。

泠冷静地回到了总部,平静地依旧过他的杀手生活,只是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他开始暗暗地发展属于他自己的势力。

然后,在他羽翼丰满的时候,他背叛了大人,毁掉了幽影,然后······

绝的目光落到墨的身上,微微咬住­唇­,然后他挑断了大人的手筋脚筋,让大人成了一个完完全全的废人。

无法原谅!绝的眸光倏然冷峻。

可是大人也有错!真是太大意了!这个念头忽然闪过绝的脑海,察觉到自己的想法,绝顿时惊愕不已。

他居然质疑大人的决定,居然大逆不道地说大人错了,而且这种想法似乎很理所当然?绝捂住自己的额头拼命想抓住那一闪而过的破碎画面。

刚刚闪过脑海的光芒是什么?青说过,自己消失了十年,那么这十年,自己是在哪里?是怎么度过的?

绝眼眸一沉,他有种感觉,自己丢失的这些岁月对他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异世之行(下) ...

“砰!”

墨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沙漠之鹰,原本俊美的脸上满是狰狞,可是转过头来时,却瞬间恢复成了那个温柔的情人:“青!”

青放下死死压制着绝的手,温顺地走过去,推着墨身下的轮椅走向了两个人的卧室。

绝僵在原地,好久才终于挪了过去,呆呆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孩子。

是的,孩子,那只是个五岁的孩子而已,在昨天以前还一直天真不解世事,可是就是因为他的父亲是泠的手下,大人就命令青将他掳来,折磨了整整一天一夜后杀掉。

一条生命,就在他面前消失了。

绝合上眼睛,不敢看那个站在自己的尸体旁,还犹自一脸迷惘的魂魄。

明明,明明以前都没有感觉的不是吗?绝咬住下­唇­,以前他执行任务杀死的人也不在少数,当时明明没有感觉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却有这么强烈的罪恶感?

“绝。”终究还是不放心的青缓缓走了过来,有些复杂地看着那个孩子般的男人,深深叹了口气提醒:“时间到了,你该去为墨疗伤了。”

绝一怔,随即转身向主卧室走去。

两人交错间,青突然开口:“杀手守则第一条是什么?”

绝停下脚步,本能地回答:“付出一切代价,完成任务。”

“第五条?”

“无论身处何种情况,永远保持冷静警惕。”

“第七条?”

“随时随地观察周遭环境。”

“这三条你做到了几条?”青转过身看着绝,眼神凌厉:“绝,你变了。”现在的你,会为了无关的人而心软犹豫,会因为无关的人而失神,刚刚我走过来时并没有掩饰行踪,可是你却等我接近了才发觉我的存在,绝,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死去,你竟然失神至此。

“我再问你。”青一字一顿:“杀手守则最高准则是什么?”

绝的瞳孔骤然紧缩,眼睫不住地颤动,沉默了一下回答:“一切以大人的意志为意志,以大人的准则为准则,身为武器,永不背叛。”

“你还记得就好。”青沉默了一下,起步离开,只冷冷地丢下一句话:“绝,不要让我失望,更不要让墨失望。”

绝垂眸站在原地,双拳紧攥,眸光闪烁跳跃。

身为一个上位者,不可能一张底牌都没有,身体刚刚恢复了一点,墨就通过青将他四散在世界各地的暗卫召集起来,开始计划复仇的事情。

事情进行得无比顺利,墨不愧是幽影的首脑,将绝的能力利用得淋漓尽致,可是没有一个人发现,随着复仇计划的一步步完成,绝眼中的光彩也一点点地黯淡下去,原本青是惟一可能注意到的人,可惜现在他的一切­精­力都放在了他深爱的墨上。

最后,幽影终于查到了泠负伤逃走后的住址。

夜幕降临泠坐在房间里,温柔地摩挲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上的一对年轻男女,笑得无比开心,脸上洋溢着浓浓的甜蜜和幸福。

“雅雅!”泠闭上眼睛,声音哽咽。

“雅雅,雅雅,雅雅,雅雅······”泠一遍又一遍地唤着恋人的名字,呜咽不已。

这就是绝悄无声息地穿墙而过时听到的声音,无比温柔,无比深情,无比绝望!

绝突然感觉心神一阵恍惚,耳边似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唤。

“国光!”同样的深情,同样的哀戚,同样的绝望。

“谁?”泠猛地抬起头,惨然哀伤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

绝思考了一秒钟,然后显出身形来。

泠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随即平静下来:“你是鬼?”

绝想了想,点头:“可以这么说。”

泠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真的是鬼?这世上真的有鬼?”

绝心中叹息,抬手指向一直站在角落里用深情眷恋的目光注视着泠的女孩:“你问这个,是想见她吗?”

泠随着绝的动作向角落望去,却什么没看到。

女孩望着绝,含着泪拼命摇头,胸口的血随着她的动作不住地流下,没等滴落地上就消失不见了。

“她不想见你。”绝陈述。

泠沉默了一下,看向绝:“你是那个人派来的?”见绝点头,泠冷笑:“他要你杀了我?”

“不是。”绝想起大人的命令,心中一阵苦涩:“大人要我带你回去,他要亲手杀了你。”

“恐怕不止这个吧!”泠嘲讽地看着绝:“那个家伙的­性­格我怎么可能不了解,既然知道人死后会有魂魄,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过,他是不是还命令你在我死后让我魂飞魄散?”

他说的是事实,所以绝沉默了一下,只能点头。

“你不愿意?”泠一眼看出了绝的情绪,清淡地笑了起来:“你和幽影一点都不搭,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跟着那个家伙?”

“没有为什么。”绝清澈地看着泠:“大人需要我的力量。”

“看来你生前是幽影的杀手,似乎还被训练得很好,好得一点自我都没有。”泠冷笑,锐利的眼神带着鄙夷直直地盯着绝,一字一顿:“愚、忠!”

绝心中仿佛被重重击了一下,本就毫无血­色­的脸上顿时更加惨白。

“你很希望我恼羞成怒地杀了你?你就这么想死在这里?”绝无奈,开口。

心中的想法被看穿,泠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抿了抿­唇­:“雅雅在信里要我好好地活下去,我们曾经有过约定,如果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不许做傻事,一定要连同那个人的份一起活下去。”

女孩怔怔地看着泠,表情温柔又悲哀。

“我一直以为先离开这个世界的会是我,因为我是杀手,随时都有可能丧命,所以当她提出这个约定的时候我才会答应。”泠定定地看着角落,虽然他什么都看不见:“雅雅,我想她,很想很想她,她那么笨,要是被那些鬼骗了怎么办?她那么弱要是被欺负了怎么办?我杀了那么多幽影的人,那些人变成鬼找不到我报仇,一定回去找雅雅的,我一直想,只要死了,我就可以去保护她了,可是我答应过她要连她那份一起活的,还有雅雅的仇,我自己的仇,这些仇还没有报,我还没让那个混蛋尝尝无助到麻木的痛苦,所以我不能自杀,我还不能死。”他微微笑了起来,恍惚间仿佛还是那个站在女孩身边羞涩笑着的的大男孩:“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活路了,而且,那个混蛋虽然没有死,却也付出了代价。再说,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女孩慢慢走了过来,伸出手,深情地抚摸着泠的脸颊,然后轻轻地依偎在了恋人的颈间,泠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微微侧过头,闭上了眼睛,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一对恋人,竟如此­阴­阳相隔。

“国光,国光!”似远忽近的呼唤又悠悠响起,这次要清晰得多。

绝心中一颤,竟反­射­­性­地转头向四周看去。

随即他就为自己的反应困惑起来,这个声音明明叫的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可是他却直觉地想要答应。

国光,难道这会是他在那丢失的十年里的名字吗?有人在呼唤他,是他在这十年里的亲人吗?

绝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团乱。

声音更加清晰起来。

“国光,你快给本大爷回来。”

“国光,你要抛弃我们吗?”

“光光,光光,慈郎好想你,你快回来啊!”

“国光,不要抛下我们。”

“国光部长,不许丢下我们。”

“国光,你再不回来,我们就集体去找你了,你不心疼吗?”

“国光,不要松懈,快回来吧!”

这些声音······绝的眉头皱得更紧,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道道人影,一闪而逝。

他认识他们的!绝清楚地知道这点,他闭上眼睛,开始细细描画自己心中他们的样子。

第一个声音的主人,一定是个自恋嚣张的家伙,高傲得俯视所有人,可是,有时候又很可爱。

第二个声音的主人,故作哀怨,一定是个很擅长伪装自己的人,他最常见神态应该懒懒的,玩世不恭的。

第三个声音的主人,一定很天真很可爱,喜欢撒娇。

第四个声音的主人,很温柔,很体贴,他很爱笑,也和适合笑,因为他笑起来很好看。

第五个声音的主人,嗯,年纪应该不大,还是个孩子,可是却很我行我素。

第六个声音的主人,一定很漂亮,有时候会有点腹黑,爱轻描淡写间威胁人。第七个声音的主人,他一定很严肃,­性­格也很严谨,是个武士型的人。

人影的形象渐渐清晰,绝的­唇­畔在不知不觉间牵起一抹温柔的浅笑。

“国光、国光!”

“嗯!”绝在心中默默地回应。

“国光,国光,国光。”

“我在这里。”绝微微笑着,轻轻回答。

是的,他名国光,手冢国光!

绝睁开眼睛,看着还依偎在一起的一人一鬼,缓缓开口:“我帮你们。”

泠惊讶地看着对面的魂魄,敏感地察觉到短短的几分钟,对方似乎换了个人。

不过这不是他要关心的重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改变主意了,但是只要自己的目的能够实现就好。

女孩站起身形,咬住­唇­,一脸的矛盾与不知所措。

绝用灵力凝聚出一把飞刀,深深看了泠一眼,扬手飞出。

不需要看结果,绝瞬间消失,下一刻,出现在了等在外面的墨面前。

“那个叛徒呢?”没看到自己等待已久的人,墨不悦了,质问道。

“他已经死了。”绝微微垂下头,回答。

“你说什么?”墨果然怒不可遏,大声呵斥:“我不是让你将他带来,让我亲自动手的吗?”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死了,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大人。”绝低下头,缓缓跪了下去。

“绝,你这是做什么?”墨心中一惊,有了不好的预感。

“大人救了绝,教导绝知识,绝非常感激。”

“绝,住口,既然你知道墨对你的恩情那就好好做事报答墨。”青面­色­大变,低喝道。

绝没有理会,继续道:“曾经,为了大人,绝可以付出任何包括生命的代价。”

“你说曾经?”墨危险地眯起眼,眸中光芒闪烁不定。

“是。”绝抬起头,眼中散发出璀璨的光芒,这光芒刺痛了墨的眼睛:“我已经想起这些年的事情了,大人,绝这条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绝答应了他们,要为了他们好好保重自己。”

“是吗?”墨突然笑了起来:“绝,原来你已经找到幸福了吗?我真是为你高兴。”

“大人······”绝愣愣地看着笑意盈盈的墨。

“绝,你是我一手养大的,在我心里,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墨温言笑着:“所以,我真的很为你高兴。”

绝微微睁大眼睛,欣喜万分,心中更加坚定了刚才的决定: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在回到那个世界之前,他都要将大人的身体恢复好。

墨伸手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掏出一样东西,微笑着向绝招招手:“绝,你也知道,我刚刚脱困,身上实在没什么好东西,这里有一块血玉,是我以前无意间得到的,质地还不错,就送给你吧!当做是庆贺你的礼物,不许推辞。”

最后一句话将绝的拒绝堵了回去,绝只得起身上前,伸手接过了那块玉佩。

手指刚刚接触到血玉的边缘,绝的脸­色­蓦然大变,惊骇地瞪着墨,眼中是满满的不敢置信。

墨依旧微笑着,带着满满的得意:“你以为,我会对你这个十年后突然回来的鬼魂一点防范都没有吗?哼,你果然和那个叛徒一样,还是选择背叛了我。”

绝的身子微微颤抖,不知是为了一向尊敬的大人对自己的无情,还是因为身上灵气被血玉源源不断吸走的原因。

绝咬住­唇­,深吸口气,硬生生断了自己被血玉粘住的左手手指,仓皇退去,转身瞬间消失。

他没有再多看墨一眼。

网王世界

一直不疾不徐平稳跳动的心电图突然间灵动地跳跃了起来。

病床上,一个容颜如冰、气质如雪的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

呐,大家,我,回来了呢! 互相扶持,不离不弃! ...

绝转头打量着四周,虽然理智告诉他,现在似乎还是黑夜,那几个人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心中还是掩不住阵阵失落的感觉,眼睛也不由自主地一直愣愣地投向房间门口,仿佛在等待着谁的出现。

还虚弱的身体经不起过多的­精­神消耗,绝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虽然告诉自己只是闭目养神休息一下,但还是渐渐陷入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细微的推门声响起,绝的睫毛颤了颤,眼睛却没有睁开。

一道熟悉的气息向病床接近,然后绝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早安,国光,要快点回来哦!”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随后又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一个柔软湿热的东西覆上绝的脸颊,慢慢地、细心地在绝的脸上游动擦拭着。

“国光还是一样的漂亮。”低低的笑声响起,声音的主人随后一声叹息:“国光啊,你是不是真的迷路了?怎么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呢?”

周助!绝在心中如此叹息。

一阵响动,又一个熟悉的气息走了进来,同样的一个轻吻:“国光,早安,昨天有没有梦到我啊?”

侑士!

“啊嗯!你们两个又偷跑了。”一个慵懒诱人的声音响起:“早安,国光。”又是一个吻。

景吾!

“猴子山大王你不也一样。”青涩的声音响起,不出意料地,绝的­唇­又被人吻了一下。

龙马!

“不要松懈!”低沉的声线,简洁有力,然后­唇­上的触感再次穿来。

弦一郎!

“弦一郎你又脸红了。”低低的笑声响起,轻轻一吻:“呐,国光,你快点醒来哦,要是错过期末考的话那就糟糕了,以后你就得喊我们学长了。”

­精­市!

绝等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奇怪,就他们六个人吗?慈郎呢?

怎么回事?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吗?难道又是安培晴雅做了什么?可是自己明明已经将他彻底封印了。

绝焦急不已,努力想睁开眼睛,却不知为什么总是做不到。

“不要那么紧张!”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他们并没有什么事情。”

你是谁?

“请你放心,我对你和你的恋人们并没有恶意。”

那你为什么阻止我睁开眼睛,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

“我只是想让你确切地明白,你在他们的心中究竟有多么重要。”在消散前,这是他惟一可以帮助他们的地方。

这我当然知道。

“你真的明白吗?绝,你总是低估你自己,你可知道,为了能够尽多的陪着你,他们现在都已经搬到你病房的隔壁了。”

这个声音的主人知道他在那个世界的名字!绝震惊得呆住了,但他更在意自己刚刚听到的消息,这几个笨蛋又做这种事吗?明明一个个都那么讨厌医院。

一声轻叹,绝只觉得眼前光芒一闪,他的意识中出现了一个一身白衣犹如谪仙的俊美男子。

“初次见面,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男子浅浅地笑着:“我名安培晴明,是你的前生。”

我的,前生?绝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心中有种荒诞的感觉,安培晴雅没有认错?自己的前生,竟然真的是安培晴明吗?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男子的话,绝很自然地就相信了。

“对不起!”安培晴明的第二句话,就是道歉。

绝久久地看着他,开口道:“虽然不知道你在为什么而道歉,不过我接受。”

安培晴明一愣,随即抿­唇­轻笑起来。

绝的­唇­角也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不想知道为什么吗?”安培晴明含笑开口。

绝轻轻摇头:“不需要。”

我们虽然不是同一个人,但却属于同一个灵魂,所以你那真挚的愧疚和歉意,我感觉得到。

“虽然这样,但是你还是有知道一切的权利。”

安培晴明几步上前,将额头轻轻地抵在绝的额头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绝安静地看了他一眼,也闭上了眼睛。

“晴明。”一个秀丽的少年跑了过来,站在白衣翩然的俊美男子略后方,好奇地也抬头看着夜空,不过他的耐心很明显要差得多,只一会儿就开始悄悄地揉着自己的后颈。

一声低笑,男子转过头来,赫然便是安培晴明,他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有事吗?”

“也没有什么事啦!”少年别扭地扭过头去,耳朵红红的:“还有晴明你不要这样摸我的头啦,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呵呵!”安培晴明笑了起来:“好好好,我知道,晴雅已经是大人了。”

“不要用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说这种话。”少年炸毛了。

“呵呵!”安培晴明笑得更开心了。

看到那直直映入人心底里的清丽笑颜,少年愣了愣,脸蓦然就红红的了,转移话题:“晴明,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我找了你好久。”

“这里清净啊。”安培晴明又抬起头,看向夜空。

“可是这里很难找啊!”少年不满地噘起嘴:“你就不怕迷路哦。”

是你自己怕迷路吧!吃过亏了?安培晴明莞尔一笑:“我要是迷路不见了,你来找我不好了。”

“好。”还是纯真少年的安培晴雅毫不迟疑地答应了下来:“要是晴明真的不见了,我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地找你,一定会找到你的。”

安培晴明一愣,随即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嗯!”

这是我们的约定哦,晴明!

盂兰盆节,中元时,鬼门大开!

由于对到底应不应该设置结界这个问题有了无法调和的分歧,­阴­阳师们也有了内斗。

那一天,鬼与人之间,鬼与鬼之间,甚至还有······人与人!

厮杀,争斗,直到最后的疯狂!

那是一场极其惨烈的战争!

无数的妖魔被杀死或封印,无数的­阴­阳师死在妖魔或其他­阴­阳师手中,无数的­阴­阳师家族从此消失绝迹。

同样消失的,还有那个威望最高,让无数人崇拜畏惧的大­阴­阳师——安培晴明!

绝默默地看着这场惨剧的发生、过程和最后的结束,看着安培晴明在那个最强大的妖魔的自爆下停止了呼吸,看着飘出的魂魄被狂暴力量所引发的时空乱流撕裂成了两份,其中的一份进入了乱流中,转瞬消失不见。

然后,转世,轮回,一个成为了不懂感情的木偶杀手,另一个,则成为了不会表达的青学帝王!

二十二年后的一场爆炸,木偶杀手死去,魂魄混混沌沌地脱体而出,灵魂印记中最后一丝属于安培晴明的意识清醒过来,靠着同一个灵魂之间的强大引力,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将木偶杀手的灵魂投进了原本的空间,然后,再度陷入沉睡。

在那个空间里,两个暌别无数个岁月的半圆瞬间融合,然后,一切从头,再行来过!

时间仿佛停滞,绝久久没有言语。

安培晴明默默地看着绝,突然神­色­一动:“有人来了。”

他看向绝:“绝,记住我的话,你在他们的心里,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重要得多,所以,就算是为了他们,好好保重自己,以后不要再这样冒险了。”说完,身影瞬间消失。

绝的意识瞬间回归,然后他感觉到了一个他牵挂不已的气息。

“光光!”声音轻轻的,仿佛只要大声一点,面前的少年就会破碎掉,就像那天他浑身鲜血地躺在他的怀中一样。

绝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地被放在了他的鼻息下。

“还好,还好!”低低的呢喃中满是庆幸:“还好光光你还活着,还好你还活着。”

慈郎!

“可是我还是很贪心,光光,你快点醒来好不好?”慈郎俯□,轻轻地、无比虔诚地吻上了那双有些苍白的­唇­,然后将头靠在恋人的身上,声音哽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用,明明他就在我的身体里,明明我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可是我却压制不下他,还让他伤了你。光光,光光,对不起,是我没用,是我害得你这样的。”

笨蛋,这不是你的错啊!绝心中一痛,这个笨蛋呵!难怪他没有和小吾他们一起,原来他竟是这样自责的吗?

你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看看我还有没有气息,是不是还活着?

慈郎,你怎么可以,傻得这般让人心疼!

绝下意识地想举起手,拥住这个笨蛋,然后下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的手真的动了。

芥川慈郎和平常一样,在其他几人刻意留下的时间空档里悄悄溜进了病房,胆怯地一遍又一遍感觉着恋人的气息,倾听着恋人的心跳声,这样他才能短暂地忘记记忆中那大片大片的血红,才安心地告诉自己,他深爱的人还活着,虽然昏迷不醒,但是他还活着。

就像小景说的,光光是那么温柔的人,他一定舍不得丢下他们,舍不得所有人为他伤心的。

嗅着恋人身上久久不散的薄荷香味,芥川慈郎的心渐渐安静下来,便起身想要离开。

一道微弱却固执的力道,挡住了他的动作。

芥川慈郎呆住了,他愣愣地抬起头,双眸眨也不眨地紧盯着那张熟悉得刻进骨髓的容颜。

然后,他看到那对清澈妩媚,流转间泛起点点风情的凤眸缓缓睁开,荡漾出的水一般的温柔毫无遮挡地流进了他的心里,形状优美的薄­唇­微微牵动,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慈郎,我回来了。”

冲到柜台前给众人打了电话后,芥川慈郎就飞快地回到了病房里,紧紧地盯着绝,好似生怕一眨眼这个苍白的少年就消失不见了。

很快的,手冢家的几位,还有少年们就出现在了这件豪华型特级病房里。

绝望着他们,­唇­角弯起。

这,就是他要守护的家人啊!

后来······

后来怎么样呢?

后来,除了越前龙马不情不愿地前往美国发展职业网球直到高三才回来外,其他人都各自上了高中,加入了高中网球部,也依然成为了网球比赛中的对手。

当然,在高三的时候,迹部景吾仗着绝曾经答应过他两个条件,以此为代价,在其他人冒火的眼神下,夺走了绝的初夜。

其他人当然不甘示弱,在经过极其惨烈的争夺后,众人排定了顺序,然后在轮到自己的时候将绝折腾得无比凄惨。

高中毕业,几人全都考上了东大,并且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家别墅搬了进去,一起甜甜蜜蜜地过起了同居生活。

大学毕业,少年们按照各自的兴趣在各个行业发展,并崭露头角,成为了各个行业中的后起之秀,而绝,在研究过平安时代的历史后,转而专攻法律,最后成为了一位检察官。

在绝二十五岁那年,他们在家人和朋友的见证下,在荷兰举行了婚礼,这些年来,他们周围的人都目睹了他们为了这一天所做的努力。

互相扶持,不离不弃!

在这场婚礼前,他们已经用行动实践了这句神圣的誓言。

虽然各自的发展方向不同,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而生疏或移情,他们一直生活得很幸福,以后也一定会幸福下去。越前龙马番外 ...

“GAME越前,局数7-5!”

随着裁判的哨声,美国男子单打网球比赛落下了帷幕,观众纷纷站了起来,使劲鼓掌,对着胜利者欢呼不已。

胜利者眯眼看向脸­色­涨红的对手,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伸手拉了拉帽檐:“You still hāve more works to do。”

“啊嗯,这家伙,他就不能学着谦虚一点吗?当众这样说,很让人下不来台呢!”坐在看台上的迹部景吾似笑非笑。

“小景,你觉得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幸村­精­市轻笑,这里最和谦虚搭不上的人究竟是谁啊?

“幸、村、­精­、市!”迹部景吾黑下脸,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叫他这个不华丽的称呼,怎么不但没人听,叫的人反而更多了呢?

“呐,你们不觉得这场比赛有点眼熟吗?”芥川慈郎歪歪头,视线瞄过某人,对方依旧是眉眼弯弯。

“先输5局,然后丝毫不给对方机会地连续扳回7局。”忍足侑士低笑:“这不是某人曾经做过的事情吗?”

那个某人笑眯眯地眨着眼睛:“那我是不是应该去找龙马收点版权费?”

“不要松懈!”真田弦一郎拉了拉帽檐,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地方不要松懈。

就在他们嘀嘀咕咕的时候,已经领完金牌的越前龙马走近了几人,张望了一下,没有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心中不由有些失望。

“龙马。”清冽如泉水的声音传来,一个面容清冷俊美绝伦的男子走了过来,将手中的葡萄味芬达递给了越前龙马,看着他喝着芬达,脸上露出的开心的表情,男子的眼眸异常柔和。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迹部景吾有些嫌弃地看着越前龙马手中的饮料,他就是不明白,这种饮料到底有什么好喝的,这个家伙从国中遇到他开始就一直喝,到现在都多大了,还是喜欢得不得了。

越前龙马瞟了他一眼,以一种帅气的姿势将空罐子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掏出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就抓住爱人的手不放了。

这两个人啊!明明感情很好,可是怎么老是这么不对盘?绝心中好气又好笑。

“呐,我们该走了吧。”幸村­精­市看了看远处一直好奇地看着这里蠢蠢欲动似乎下一刻就会冲过来的观众,再扫了眼似乎正在向这边赶来的失败者先生,对其他人说道。

几人点头,没有理会因被无视掉而脸­色­乍青乍白的失败者,离开了这里。

龙有逆鳞,触之必犯!

要不是因为这个人并没有打算做什么,只是单纯地想将绝藏起来扰乱越前龙马的心思以获得比赛,而且他的行动并没有成功,最重要的是爱人并没有受伤害,这个人早就完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会既往不咎一脸圣母地原谅他,就算这些都不计较,就凭他这种侮辱网球的行为,这些虽然已经离开网球界但是却依然热爱的网球的男人也不会理会他。

晚上

越前龙马抱着身边的爱人,明明很累,却没有丝毫睡意,他偏过头,痴痴地看着躺在他身边的爱人那在睡梦中柔和了很多的睡颜,一缕甜蜜缠上了他的心。

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但是他有的时候还是有种恍若梦中的感觉。

他真的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了?

他真的,得到了他的爱情了?

轻柔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落下来,那张清丽的脸庞在月光下­阴­暗不定。

越前龙马心中一震,突然翻身,已经变得修长的身体压住了绝,紧紧地拥着怀中的身体,将头埋在了绝的颈间。

绝被越前龙马的动作惊醒,睁开了眼睛,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温柔地会拥住他,不住地在他耳边低语:“龙马,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龙马,别怕,我一直在这里!”

“我后悔了。”越前龙马低语:“那个混蛋,我应该让他更惨一点的。”

在全美直播的现场被你这么戏弄,他已经很惨了!绝在心中说道。

“国光部长,不知道为什么,我刚刚突然想起了国三时候的事情。”越前龙马侧首微笑:“那个时候,你狠狠地打败了我,然后对我说,‘越前,成为青学的支柱吧!’,国光部长,你知道我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吗?”

绝回望着他,眼中露出好奇的神­色­。

“我当时看着你,第一个念头就是,好漂亮。”越前龙马想起自己那一瞬间的痴迷,不由会心一笑。

“漂亮?”绝疑惑。

“因为你那时候对我笑了啊!”越前龙马顽皮地眨眨眼:“那个时候我就想,要是一辈子都能看见你的笑容,那一定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而如今,他真的得到了这份幸福。

绝一愣,­唇­角微微弯起,将面前的人拥得更紧了:“龙马。”

“嗯?”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一直坚持了下来,一直没有放弃。

越前龙马没有说话,只是埋在绝的颈项间轻轻蹭动,仿佛一只撒娇的猫咪。

只是蹭着蹭着,单纯的撒娇动作变了味道,原本就吻痕斑斑的颈子上又添上了新痕迹。

“龙马?!”绝有些呆愣地瞪着在自己身上忙碌不已的男人,他的动作······,不会吧,刚刚不是已经······

“龙马!!!”绝窘迫地低喊,挣扎着要起来。

“国光部长!”越前龙马暗叹口气,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是满满的委屈:“部长你、不愿意吗?”

不要总是用这招!!!绝在心中怒吼,可是身体却不争气地自动放松下来,竟是默许了。

面对这种本能反应,绝纠结了。

越前龙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八爪鱼般缠了上去。

“嗯!龙马,说过很多次了,这个时候不要叫我部长。”

“为什么?”

“因为,啊,因为,因为很奇怪,好像我诱拐了小孩子,呃······”

越前龙马松开紧密贴合的双­唇­,看着身下雪颊潮红凤眸迷蒙涣散的爱人,得意一笑,随即又俯□去。

不要,我就是要叫你国光部长。

属于我的国光

属于我的少年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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