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朱好似惊恐万分,她腿脚一哆嗦,竟然跑不动,而面对近在眼前的匕首,她只能扬手挡去……
那一刻匕首刺破衣袖,染上殷红血迹;那一刻丫鬟下人们惊呼,围聚过来;那一刻孟朱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顺势倒下去的时候对着近在身前的湘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那日推我摔下假山的人也是你吧。”
这一刻湘君终于明白:原来她都知道,她都记着,只是为了等一个报复的时机。而如今,却是自己亲手将机会交到她手上!
哐当一声,匕首掉在地上,湘君瘫坐在地,面露死灰色,木然地看着下人赶过来扶起孟朱,看着下人满脸惊恐地看着自己,好似自己是一个不要命的疯子,她忽然很想笑:枉我自诩为聪明人,却未曾看出孟朱早已不是那个窝囊的女人了,竟让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些勾当!真是可笑啊……
孟朱声音虚弱,却异常的坚定:“来人啊,二小姐疯了,快将她带回房,看住了。还有,今日不要对外人提起,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若是有人探望就说二小姐病了,一律不见客。”她目光泛冷,横扫众人一眼,“若是让我发现有人嚼舌根,别怪我拔了她舌头!”
湘君神色呆滞地看了她一眼,冷笑连连:“我疯了?我果然是小瞧了你,如此设计,如此气魄……”
…………
绿腰到了禅房一直心神不宁,她与小道童也前言不搭后语地聊着,直到有下人过来找她说是出事了,她才不顾一切地赶回去。一进屋子,竟看到满目狼藉,地上的血迹更是触目惊心。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紧张地看着坐在床边的小姐,轻声喊道:“小姐,这是……”
因为见了红,孟朱脸色有些苍白,她抬起头弱弱一笑:“绿腰,帮我个忙。”她转过身来,抬起右手手臂,却见袖子上都染着血迹,那衣料破裂处能看到手臂上一道不浅的伤口。
绿腰忙冲了上去,手足无措地看着那伤口,嘴角张开合上,说不出话来。眼眶一热,她说话都哽咽了:“奴婢……奴婢去找大夫!”
孟朱用左手拉住她,皱眉:“先别惊动大夫,此事还需告知大娘,若是没有她的支持,只怕这场戏还演不下去。你先去准备纱布和温水,帮我简单清洗、包扎一下伤口就好。”
清洗伤口的时候绿腰实在忍不住了,扑簌簌掉起眼泪来。孟朱本来疼得要死,看到她哭了,不觉心头一暖,龇着牙扯开一个笑容:“行了,这不是没事吗?你瞧着伤口恐怖,但其实也就那样。”
绿腰低着头,低声回嘴:“小姐不用唬我,伤口这么深,怎么能不痛?哪个挨千刀的,竟然敢伤了小姐,真真是……”她听想说“不得好死”云云,可万一那人是三皇子……此言可不就是大逆不道了?
绿腰只能弱弱地问了一句:“小姐,到底是谁下的手?”
孟朱靠在床边上,突然咬住帕子倒吸了一口气,怨怼地盯着绿腰,憋红了脸低吼:“死丫头,你究竟有多恨小姐我,痛死了。”
绿腰低头一看,自己手指压在小姐伤口上,而且因为出神,越压越用力……她手忙脚乱地缩手,又因此打翻了水盆,一时间乒乒乓乓热闹的很。这样一打岔,绿腰也自然没机会再问下去。
孟朱扑哧一声笑开了,忙挥挥手:“行了,你去把屋子收拾一下,这模样怪吓人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小道童在外头喊着:“大小姐可在里头?师傅让我请小姐过去。”
孟朱让绿腰去回了小道童,说一会儿过去。奈何绿腰还没走两步,小道童又补充了一句:“二公子来了。”
孟朱蹭得一下站起来,皱眉道:“绿腰,你过去传个话说如今孟府上不太平,让二公子赶紧离开。”
绿腰方又走了两步,却听小道士又出声了:“二公子交代了,若是小姐不去,他就亲自过来。”
绿腰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望着小姐。
却见小姐笑得无奈,口中还有低喃:“真是拿他没办法。”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将手腕上厚纱布遮掩起来,又在脸上补了胭脂,让脸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做完这些,孟朱才安心去了禅房。
禅房门虚掩着,孟朱小心翼翼地推开。因为右手有伤,所以她用的是左手,有些不大习惯。
与往日灯火通明的场景不同,里头漆黑一片。连三清真人画像前面也没有烛火点燃。
之前与湘君决裂时候的紧张再一次浮现,孟朱担心这里头有什么问题,因此才踏进几步就赶着往门口走去。
奈何还没走两步,突然被人抓住右手……
作者有话要说:小26表示:瓦是热爱和平的孩子,打打杀杀的什么的真心跟我没关系,啥?有人瞪我?
噗,谁瞪谁怀孕!
小27那货太甜蜜了甜甜腻腻的叫人受不了,真是……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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