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也只能如此了,战事即发,我朝不能人心不稳,只是不知皇上的意思如何?”
“等会见机再议.”钱正吩咐道,随即见皇上面色肃穆的走了过来,众人皆站直了身子,恭迎圣驾。
“皇上有旨,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鄂达悠远的声音响彻在寂静无声的宫殿上,尔后悠远的传向了远方。
“臣有本上奏.”
“臣有本上奏。”……
鄂达话音刚落下,却见四五个大臣皆跨出了步子,恭敬的向着龙椅上的月荆霄启奏。
“何事?”比起往日,月荆霄此刻尽像苍老疲惫了许多,殿下的众大臣更是坚定了自己心中疑惑之事。
“皇上,微臣昨日听到京外议论,说是太子殿下对二皇妃意图不轨,导致二皇妃忍辱后,自尽而亡.”
此话一出,众臣皆将目光瞄向殿上方的月荆霄,却见皇上龙颜大怒,犀利的目光阴冷的看向启奏的大臣,冷声地道:“爱卿何出此言?”
“回禀皇上,京城外已经传遍了,而且更有传言说此乃宫中传出来的确切消息,为了平复民心,还是请皇上让二皇妃和二皇子出面澄清.”
“刘大人所言既是,皇上为了我皇家的尊严,还是请皇上劳驾二皇子和二皇妃平息此事,否则日后若是传到了楼西,怕是引起民愤,对我驻扎在楼西的将士造成诸多的不便,更怕被有心人煽动涣散了军心.”
“够了。”月荆霄突然严厉的咆哮出声,冷然的打断了张将军的话,严厉的神色里压抑着极大的怒火。
一瞬间朝野寂静的如同死亡的前夕,安静中,众臣都不安的对视一眼,龙颜大怒,可见此事定当不是空|茓来风。
“鄂达,宣旨。”半晌之后,却见月荆霄无力地靠在龙椅上,对着鄂达无力的低唤了一声。
“是,奴才遵旨.”奉命走上前两步,鄂达将黄|色的圣旨宣读起来。
“奉天承昀,皇帝昭曰,太子月也品行不端,即日起撤下太子的封号,贬为幽周王,即日起赶往封地,若无召见,永世不得回京。二皇子月敖仁孝有佳,心怀天下,德广皆备,则日起,封二皇子月敖为当今太子。”
看着手中明黄的圣旨,月也仰头大笑起来,看不透,看不穿,原来竟是如此的局面,难怪昨夜父皇会和自己秉烛夜谈,原来一切皆是如此。
狂放的笑声中更多的是痛心疾首的悲伤,父皇,兄弟,原来在江山社稷之前,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啊。
月也疯癫大笑着,空洞的神色里死一般的哀莫,塔莎?怕是我害了你啊?什么别有用心之人,什么居心叵测,一切的一切怕都是父皇布下的局吧?
心中有阵痛苦翻滚,月也冷然的拔出随身的配剑,活着还有意思吗?倒不如死了干脆,九泉之下,至少让塔莎接受自己的忏悔。
“快拦下他。”月荆霄惊恐一愣,随即像侍卫喊道。
“是。”在月也扬剑自刎的瞬间,随着月荆霄一同赶来的侍卫迅速的握住剑柄,阻止了他的自尽。
“这是做什么?”鄂达随着众侍卫皆退下去后,月荆霄疾言厉色的走了过来,犀利的目光带着沉痛看向决绝的月也。
“这不是父皇所期盼的吗?”月也郎声大笑着,嘲讽的目光看向月荆霄,“昨夜父皇处心积虑地说了那么多,只是为了今日一道圣旨,如今儿臣成全了父皇的心意,不是更好?”
“放肆。”月荆霄冷喝道。
“父皇如今还用要什么说辞来谈塞儿臣,别有用心害死塔莎的怕是父皇吧?”月也瞬间目光里染上了愤恨,眼前这个人还是他的父皇吗?怕是从一开始就决定好了今日的一切。
“你怀疑是父皇害死了塔莎?”月荆霄一怔,随即明白了月也的猜测,无奈的叹息道:“也儿,父皇何须如此?”
“没有必要吗?”月也目光阴冷的质问着,“从和楼西和亲开始,父皇就在一步步的部署着计划,和亲麻痹了楼西的军王和将士,彦相以雷霆万钧之势迅速的一举歼灭了楼西,尔后父皇再用如次的计策逼迫儿臣,撤下儿臣的太子之位,改封为二皇弟.”
“儿臣虽然驽钝,却也知晓二皇弟心思缜密,乃是一位难得的贤明睿智之人,可父皇何须如此,只要父皇开口,儿臣绝对不会贪恋太子之位,何必为了二皇弟赶尽杀绝,连塔莎和儿臣皆不放过,是为了防止儿臣心存怨愤,所以才斩草除根的将儿臣逼上绝路吗?”
月荆霄避开月也质问的凌厉目光,他错了,却也不是完全的错,他自己一直以来确实是有意将帝位传给敖儿,可惜敖儿生性洒落,却看透了帝王之位,无奈,月荆霄才能出下此下策逼迫月敖不得不接下太子之位。
而这其中,更因为月荆霄早已经洞悉了月荛王朝平静下的波浪汹涌,而自己却已经中了毒,命不久矣,为了月荛的安宁和巩固,他不得不牺牲也儿,用他来将宫里的阴谋一步一步的揭穿,也让宫外的势力逐步暴露在光亮之下,从而一举歼灭,也可以让月敖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帝位,所以他不得不这样做。
“父皇是默认了吗?”月也痛苦的侧过头,沉默半晌后怔怔道:“儿臣即刻赶往幽州,让父皇安心.”
冷漠之中,除了伤痛之外,更多的却是无情的愤恨,月也随即用力的将手中的剑掷向一旁的树杆上,冷声道:“儿臣告退。”
决然的身影悲怆的离开了月荆霄的视线,离开了这个充彻着虚伪和冷酷的皇宫大院。
宫殿里,月敖自昏迷中转醒过来,抬眼看向了窗外,却是一片的漆黑,他睡了多久,难道一直从白天睡到了深夜,月敖只感觉心中隐隐的不安起来。
“德喜。”月敖朝着门口唤了一声,塔莎的一幕瞬间回到了眼前,她意欲何为?又是谁在暗中帮着她,将德喜支离,又是谁告诉她自己的清晨醒来喝茶的嗜好。
“主子。”德喜应声跑了进来,看向神色忧虑的月敖,却不知道如何说起。
“德喜,白日里谁把你支走了?”月敖看向神色有些怪异的德喜询问道。
“白日里?”德喜一愣,随即明白了月敖的话,低声道:“主子,你昏睡了一天一夜,这已经是第二日的深夜了。”
“什么?”月敖神色一凛,他怎么会昏睡了这么久,该死,还要去江南,这又错过了一天,“德喜,立即准备一下,即刻去江南。”
“主子,这会怕是去不了了。”德喜犹豫片刻道:“皇上已经加封主子为当今的太子殿下,白日里已经昭告了朝野,黄榜也帖出去了。”
“你说什么?”月敖穿衣服的手震惊的停在半空中,连手中的衣服掉落在地也不曾察觉,呆滞的目光错愕的看向身前的德喜,他昏睡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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