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福吃完了饭,微笑表示要出去散散步,独自一人走出别院,避开大街沿着一条偏僻的小路来到一个昏暗的胡同,胡同尽头有一辆普通的马车在那候着。何家福是一个警惕的年轻人,前后看无人跟踪,这才掀开车帘跳上了马车。
马车上的人是昨日自称是严崎父亲并提供众人别院住宿的那个中年男子。
他一见何家福上了马车,连忙恭敬前揖,何家福淡淡的抬手让他不必如此拘礼,这马车内堆满了账簿,这些都是隆兴商行里必须由他亲自过目的,背靠着车壁,认真地埋首在账簿中。那中年男子道,“回禀少爷,您交代的几件事都办妥了。”
何家福头未抬,疲惫的捏捏眉角,“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那中年男子惶恐道,“不敢,不敢。”
何家福翻开一本账簿,眉轻折,中年男子便已心了,恭敬道,“少爷放心,会按老规矩办的。”
何家福沉沉嗯了声,很快地就将一车的账簿都过目,他从来赏罚分明,不分亲疏。中年男子是他几百多家分铺总管事,何家福手下共有二十几个总管事,一般来说钱真多在他不在的时候会处理事务,但一些必须要他亲自处理的大决策则是由各总管事轮流送与他。
何家福最后看得是钱真多送来的信,他那日曾托钱真多派人查了小皇叔的行踪,打开信仔细地阅了一遍,神色微微凝重,伸了个懒腰,白净的脸泛着疲惫,中年男子忙递茶给他,何家福低头执着杯盖撩了撩茶叶,静静听中年男子告诉他严家庄同方家堡之间的恩怨,听他细细一番叙说才多少了解了其中的曲折。
何家福回到别院,天已经黑尽,丁大叶正坐在屋檐上茫然地望着远方。
他悄悄地跃上屋檐坐在她的身边,丁大叶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地望着远方。两人都静默无言地坐在屋檐上,时间如沙子般偷偷漏走,丁大叶道,“散步回来了?”
何家福笑着点点头,脸上依旧挂着亲切的微笑,丁大叶跃下屋檐,何家福微微一怔,低头看着站在屋檐下正仰着脸看着自己的丁大叶,苍白消瘦的脸上有着莫名的复杂表情。
何家福看着丁大叶消失在客房里的背影,扶着额,仰倒身子躺在瓦片上,双手枕着脑袋睁着眼睛看漫天的繁星。纤皙如玉的手托着天上远方的一颗明亮的星星,仿佛他真得一抬手,就能将那星星握着手心里一般。
夜已深,丁大叶躺在床上,放在薄被下的手心里握着小香囊,黑暗的房间静谧幽静,长长的叹息,闭着的眼睛睁开,又闭上。
她失眠了,失眠的痛苦只有失眠的人才能了解,漫漫长夜是如何难以熬过,短短的一夜就好似一个
32、第32章 ...
世纪,可以把自己所有的痛苦快乐都回想一遍。
丁大叶已经很久没失眠了,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能一觉睡到天亮,或许真的是何家福的香囊有用处,每晚伴着那小香囊很快就进入梦乡,但是今晚小香囊似乎也没什么效果了。她感到很疲惫,大脑却是清醒的。
最近很少想起斐东玉,其实她本来就甚少想起他,她一直迫自己,一直为难自己,逼自己将斐东玉这个人藏在记忆的最深处。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它不能倒退,不能佘账,不能预知,就那么多,它的消失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无能为力。
所以丁大叶知道,她再如何地去回想去想象重新来过一次,又能做出什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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