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叶穿过走廊,迎面走来一人,何家福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直视她,“为什么躲我?”
丁大叶仰着脸望着何家福那张戴着人皮面具的脸,现在再仔细地想一想,其实她连他的真面目都没看过几次。
她丝毫不惧怕他的眼神,同样直视着他,缓缓地推开他的手。
何家福的手长得很漂亮,指节分明细长瘦不见骨。
她沉默地同他擦身而过。
何家福站在原地,手还保持着握着她手的僵硬姿态。
丁大叶又失眠了,大半夜里坐在屋檐上,茫然毫无聚焦点地看着前方。
心死需要多少时间?忘记一个人又需要多少时间?憎恨一个人会如何的痛苦?
如果可以不必承受,丁大叶只愿时间重来,她一定不会让斐东玉走近她,一定不会爱上斐东玉,一定不会陶醉在他编织的美好梦中不肯醒来。
她从没有像现在一般的憎恨斐东玉,如果没有他,或许她现在已经安安分分地听凭丁家的安排嫁给了一个平凡的男人。
或许这个男人会疼爱她,或许这个男人会冷落不喜爱她,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女人不是生来就坚强的,年纪越大的女人就越想有一个家,哪怕家里的男人同她形同陌路,哪怕在那个家里并不快乐。
家里有一个男人,即使你们昨晚才刚刚吵过架打过架,但是当黑夜里有惊雷吓到你,只要一想到家里还有一个同你有着亲密关系的人,心就会安定下不会那么害怕前面的路。
人总会老的,人一老,心就软了。
八年,现在回头一望,好像真得就在弹指一挥间。
斐东玉的模样似乎已经记不太清了,他们曾经的美好也要很用力的想才能记起。似乎真得已经开始忘记这个男人了,似乎真得已经心死了,似乎早已不再那么憎恨他了。
可是何家福呢,她对待他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他待她好,为她煎药,送她小香囊,给她摘星星。
他和斐东玉不同,斐东玉自年幼时便是个很规束自己的人,他永远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线能跨过,什么线不能跨过。他带给她的是一直向往的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恪守于礼,不做过分的事情。他们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平凡的夫妻一般扶持着似乎能永远的携手到老。
何家福不同,他是一团火,一点点靠近她,融化她。
一夜辗转难眠,天渐亮,丁大叶打开房门,阳光刺眼。严崎与严芸正在院中的小亭里与一个陌生的男子谈话,严崎面色沉峻,严芸在一旁不停的抹眼泪,那陌生人背对着他们,严崎抬眼正好与丁大叶对视,淡淡地朝她点点头。
36、第36章 ...
这时,严崎他们似乎已经谈完了话,严崎面露感激之色,站起身,单手拉住那背对着他们的陌生人,那陌生人轻拍拍严崎的手,严芸依靠着严崎仰着脸看着自己的哥哥,一双杏目汪满了泪水。
严崎送那陌生人离开,他们在走廊里遇到何家福几人,那陌生人朝着何家福一行人作揖,他着素色长衫,而立岁数,谈吐举止得体,显得十分有教养,严崎替何家福众人介绍,“这位是天鸿庄的李褚管家。”
李褚管家听严崎一一为他引见何家福等人,李褚当听严崎介绍到丁大叶时,愣了下,似有疑惑地上下认真打量了丁大叶,丁大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李褚上马前再次回头看了眼丁大叶才跨马带家仆离开。
方诗诗见李褚在扬起的灰尘中远去,惊喜道,“天鸿庄庄主不但剑术高超,性情秉厚,正直侠义,深得江湖中人尊敬,有他出面必定能为你父亲讨回公道。”
“吃早餐了。”小海端着菜朝大厅走去,将煮好的菜端上桌,小张飞奔了进来,趴在桌上深深嗅了一口,夸奖道,“小海,你实在是太厉害了,以后等你长大了谁嫁了你真是太幸福了。”
小海嗯了声,为丁大叶摆好碗筷,何家福正接手想要碗筷,小海斜睨了他一眼,冷冷道,“不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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