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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楔 子

“冲啊——杀呀——”

“杀进西乡县,能吃大米饭。”

“冲阿——杀贪官呀”

蓄势已久的山民们,手持锄头扁担,喊声震天,像一股咆哮怒吼的山洪般,冲出大巴山越过牧马河,向西乡县城涌去。西乡县城的守城清兵见暴动民众声势浩大,势如破竹一路杀来,早吓得丢盔弃甲望风而逃。那贪官县令也跑得无影无踪,整个县城只剩下了一座空城。

暴动民众兵不血刃,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西乡县城。

暴动民众的头领魏铁匠,见守城清兵果然不堪一击,心想官兵平看起来神恶煞无恶不做,原来却是如此熊包。高兴的哈哈大笑,有些得意忘形起来,放松了警戒。一同参加暴动的区秀才情知不妙,连忙赶来劝说魏铁匠:“魏大哥,县城虽然得手,但清兵未除理应加强防守,切莫大意。我们可不能学那进京的李闯王呀!”

魏铁匠自恃武艺高强胆大过人,对区秀才的劝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边喊弟兄们吃喝,边说道:“怕个球,清兵这付怂样还敢再来,先让饥民们咥饱再说。然后让他们在县城四处逛逛,有些人一辈子还没进过城,也开开眼界。”魏铁匠不听劝阻,招呼山民们在县城大吃大喝,仿佛要把山民们在饥荒年中所受的亏欠,统统补上一般。一些留守在五里坝的­妇­孺儿童们,听说县城有吃有喝,也连夜连晚赶来,放开肚皮大吃。在可怕的大饥馑面前,吃顿饱饭比什么都显得重要。

区秀才见劝不住魏铁匠,担心着急之余,连忙告知山民严加防备,以防清兵反扑围城。

暴动的山民们哪里知道,汉中府从周边各县调来了大批清兵,织下了一张牢不可破的大网,正在悄悄张开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区秀才见真如自己所料,一边暗自着急一边四处布防,不断和外界联络请求各地民众支援。就在这时,大批清兵重重包围了西乡城。魏铁匠知道大事不好,命弟兄们紧闭城门坚守不出,寻机冲出城外再做理会。

几天后,城门被清兵的大炮轰开。手无寸铁的暴动民众们,被手持火枪利器的清兵堵在了城中。去而复返的清兵们,想雪被驱之仇,开始了对暴动民众的大肆屠杀。魏铁匠见清兵不分老幼,一律当成暴动民众屠杀。只好率领山民一边保护无辜百姓,一边与清兵展开了殊死拼杀。区秀才知道今日之战已成败局,已是与事无补,只有从县城杀开一条血路,保存实力以图后举。清兵似已料到区秀才的计划,把县城围的铁桶一般,暴动民众根本无法杀出城外半步。

魏铁匠知道区秀才是同盟会员,不敢有半点闪失。凭着手中的一把大刀舞的泼水不进、虎虎生风,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强行将区秀才送出县城。魏铁匠回头看着已成一片火海的县城,只见浓烟滚滚、遮天蔽日。把头顶的太阳遮挡的时隐时现,一会儿变成一个黑­色­瓷盘,一会儿变成个烧红了的铁饼,像个装饰物般地挂在天空没有半点光泽,失去了她应有的作用。魏铁匠见大部分兄弟陷于城中,手无寸铁地被清兵屠杀。知道全是自己大意所致,痛苦不堪地把头在地上撞得直响,望着不断倒在清兵屠刀下的弟兄,哭声对区秀才说道;

“区先生,今日之败全是因我而起,就让我去救弟兄们出来吧。是我为了救他们脱离了饥饿,才带领大家暴动,却把他们推向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死亡绝境。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是我害了他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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