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看了我一眼,丢给我一只水袋。
我眼睛一亮,连忙爬过去,抓起水袋咕咚咕咚的灌了个饱。真痛快!我一抹嘴,从来没有觉得纯水也是这样的清澈甘美,滋润得我全身的器官又都活了起来,连全身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一抬头,看到芦苇正蹲在我面前,用看笑话一般的眼神看着我。
“去你妈/的!”我把剩下的半带水狠狠的朝他那张可恶的脸上砸过去,他头一偏,一抬手轻轻松松的抓住了水袋,也不生气,冷淡的哼了一声,走出了帐篷。
背部的皮肤还算完整,我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的躺在这个温暖的帐篷里,又倦又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似乎有人在抚摸我的身体,像是一头牛伸出粗糙的舌头舔着我的皮肤。
“嗯...”我舒服的哼了一声。
突然,一阵刺痛让我猛的一个哆嗦,疼得我坐了起来!
帐篷里亮着一只手电筒,芦苇正坐在我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天快亮了,黎明的微光透过帐篷的天窗照在他脸上,形成一大片一大片不规则的阴影。
而我,正□的坐着,衣服被他用刀子割成一条一条的碎布扔在一边。
“你做什么?!”我赶忙用双手捂住□,质问道。
“你有的我都有,你害羞什么?”没想到他竟然好笑似的看着我,这句话脱口而出,说的竟是流利的汉语。
“你会说汉语?!”我气愤起来。他一直装作不懂汉语混在我们的队伍中间,意欲何为?这下终于让他如愿了,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
他没有回答我,自顾自的移过来,按住我的双肩,将我整个人放倒在地面上,他的力气大得惊人,铁钳般的手指掐着我的锁骨,我疼得龇牙咧嘴,只好重新躺了下来。
他用一块破抹布,在一个装满清水的破瓷盆里沾了沾,擦拭着我皮肤上那些沾着泥土草屑和黑色血斑的伤口。
他竟然在用宝贵的水替我清洗伤口。
那水里可能是加了盐之类的东西,擦在身上说不出的刺痛,而且,他手上的力道很重,我疼得眼泪都下来了,一边倒抽着凉气一边哀求道:“轻点轻点!你以为在腌猪肉哪!痛!嘶——”
他终于把那些伤口全都擦完了,我命都去了半条,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给我盖好毡子,然后把那盆黑红色的脏水到了出去。
他重新返过身来,盘腿坐在我身边,我不知道他又要怎样折磨我,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邪恶的魔鬼。
他动了!他又动了!
我吓得赶忙闭上眼睛,双手紧紧的抓着毡子的边,身体止不住的打着颤。
一只枯瘦的微凉的手搭在我额头上。
原来他只是伸手试了试我的体温,我松了一口气,呯呯直跳的心脏缓慢了下来。
芦苇丛背后拿出一个麻布包,打开,我看到里面是满满一袋子草药。他把手电筒凑近仔细的辨别着,挑拣出几样,一股脑儿塞进嘴里狠狠的嚼着,过了一会儿,吐出一大口黄绿色的草浆,他将那些草浆均匀的盖在我的伤口上,那些药草散发着他的体温,慢慢的渗入我的伤口,我觉得有点恶心,但是没过一会儿,伤口竟然一点都不疼了。
看到我不安的看着他,他从背包里挑出一套衣服丢给我,我看出来了,那是达娃放在背包里准备替换的藏袍。
我一下子又响起达娃在那间寺庙里中毒而死的惨白的脸,心情莫名的愤怒起来。
对药草这么熟悉,难怪可以无声无息的毒死达娃!
我冷哼一声,用毡子蒙住头,不想再理会他。
作者有话要说:只要点击不是零,我就会每天的更,每天的更...
☆、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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