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夏果坐在客厅久久入神,她的幸福,那个虚无的词语,似乎离她很远,每次在她认为快要接触到的时候,又颠覆一切。曾经她以为姚俊是幸福,但是他要面对的困难太多,齐夏果被放弃了;后来,齐夏果以为苏耿是幸福,但是他想要的太多,齐夏果占据微弱的位置,她自知之明地放弃了。她还有幸福吗?齐夏果不知道,如果有,她也已经被伤痕累累。
爱情在期待的时候没有来,却在失望之后不期而至。
时殊就这么怡然自得地住下来,且丝毫没有搬走的迹象,顾歌问齐夏果,“你就让她一直这样住着?”据顾歌了解,阮驰森是没那么好脾气的。
齐夏果还没回答,时殊已经飘过来回复,“这是我赢得的福利。”而后伏在顾歌耳边轻声说,“我帮你追到齐夏果,你想想怎么谢我。”
齐夏果问,“她对你说什么?”顾歌苦笑一声,“她说她要挑战阮驰森的权威。”齐夏果笑着摇摇头,顾歌看着齐夏果认真地问,“你不信?也许她真能下定决心。”顿了顿之后低声道,“改变现状未必会更差。”
改变现状,齐夏果的现状是什么,小店的老板,一个孩子的妈妈,单身妈妈。她要改变吗,又变成什么样子。
自从那天齐夏果拒绝苏耿之后,苏耿非但没有退出反而演变为每天都会无意中路过一次,有时候车是停在马路对面,他会穿过川流不息的马路走到这家小店,梁温偶尔会给他挤眉弄眼地打暗号,时殊则会幽灵般无意识地飘过,只是停留的位置恰好挡住苏耿的视线。
苏耿试着更长时间逗留,体力活跑腿差事自动自发揽过来,表现可谓是热心热情耐心十足,齐夏果劝说过苏耿,苏耿极其自然地转移话题。关于苏耿极高的出镜率,相对于齐夏果的不安,苏杭显得十分安然享受,在齐夏果让他学习的时候,苏杭理直气壮地搬救兵说,“爸爸说带我去玩。”在苏耿试图和小朋友建立邦交的时候,苏杭又显得立场坚定,“我还小,你不要骗我哟。”
齐夏果从最初的不适应,到后来渐渐习惯店里面多出来个叫苏耿的男人。什么是亲生儿子,苏杭在这方面做得十分得宜,每次在吃饭时候主动拉苏耿落座。
苏耿果然说到做到,他真的做到像那天说的那样,只是想看看齐夏果过得好不好,他不干涉她的生活,适可而止地参与,进退有礼地把握好力度,只是在顾歌出现的时候他显得沉默许多。
虽没有大进展,这样对苏耿来说已经是最好,能看着齐夏果,能陪着苏杭。唯一不足的就是时殊,接二连三的破局,苏耿主动示好也无效。如此反复,苏耿对阮驰森说,“你把时殊弄走。”阮驰森这几天也是烦躁地焦头烂额,奈何时殊这次是软硬不吃,“她碍着你了?”
“碍着了。”黄醒进门,苦不堪言地抱怨,“阮驰森你别一家不幸福,影响三家行吗,我叫自己女朋友吃饭还得经过你女人同意,不停在旁边拆台还让不让我活了。”黄醒也是一肚子火,最近梁温终于不那么轴了,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不接电话,黄醒想这又是怎么了,今天去齐夏果店里面,竟然看到时殊正在给梁温洗脑,什么女人要自主强大,要不依附男人,更说无事献殷勤的男人非奸即盗,弄得梁温对黄醒也是爱答不理的。
阮驰森把领带扯开,烦躁地扒拉下头发,“我也想弄走,现在她根本不听我说话。”阮驰森对她围追堵截,耐着性子软磨硬泡,奈何时殊这次像是真的吃了定心丸,楞是对他爱答不理,恨得阮驰森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阮驰森和黄醒的目光不约而同聚集在苏耿身上,苏耿手里面正摆弄着儿童玩具车,他想通了,和苏杭建立友谊,必须从他伟岸的父亲形象开始,无所不能是必须会的一项,为此苏耿的办公桌抽屉内放着一本《十万个为什么》。
“看什么?”苏耿终于抬头看眼两个郁闷的男人。
黄醒说,“梁温和时殊以前不这样的,自从接触齐夏果之后,变得是越来越平静如水,冷淡如冰了。”
这个苏耿深有同感,他点点头,“还行。”因为齐夏果就是那样的人,在她身边陪着会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她像冬日午后的阳光,柔柔而温顺。黄醒哀嚎,“你赶快把这块冰给暖化了吧,让兄弟也少冷会。”
梁温和时殊是真的有点受齐夏果影响,一个女人年纪轻轻,却做了单身妈妈,但是齐夏果丝毫不怨天尤人,她把苏杭当成全部,没有责怪没有训斥只有更多的轻柔细语,柔化那个顽固的小孩子。在知道齐夏果是夏景的二小姐时候,两个人更是一愣,在齐夏果身上丝毫没有骄纵,齐夏果看出她们的疑惑,“我妈妈很早就去世了,所以我不是什么公主,哦,最多算是灰姑娘。”灰姑娘会等着王子来解救,齐夏果等来的是苏耿,王子与公主的婚后并不是故事的结局,而是另一个开始,所以齐夏果选择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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