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刚一进去,失声惊呼:“啊哟!”眼前一个宫装美女,手持长剑,剑尖对准了包不同的胸膛,其他家臣都呆立在旁边慕容复从原著中已经知道这是一尊玉像,可当亲眼见到时还是震惊万分,这玉像雕得太逼真了这仪态万方的女子正是一座白玉雕成的玉像这玉像与生人一般大鞋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微微颤动;更奇的是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慕容复和四大家臣的眼光却始终无法离开玉像,也不知呆看了多少时候,真是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邓百川最先打破了沉默,问道:“你们看这尊玉像是不是像极了一个人?”慕容复马上回应道“王夫人?”大家都大惑不解,这尊玉像与王夫人有什么关联?只能等回去后再向她请教了
玉像脸上白玉的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慕容复侧过身子看那玉像时,只见她眼光跟着转将过来,便似活了一般侧头向右,玉像的眼光似乎也对着他移动不论他站在那一边,玉像的眼光始终向着他,眼光中的神色更是难以捉摸,似喜似爱,似是情意深挚,又似黯然神伤
慕容复最先醒悟过来此行的目的,四周打量,发见玉像头上的头发是真的人发,云鬓如雾,松松挽着一髻,鬓边Сhā着一支玉钏,上面镶着两痢指头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又见壁上也是镶满了明珠钻石,宝光交相辉映,西边壁上镶着六块大水晶,水晶外绿水隐隐,映得石室中比第一间石室明亮了数倍
他又见玉像东壁上刮磨平整,刻着数十行字,都是“庄子”中的句子,大都出自“逍遥游”“养生主”“秋水”“至乐”几篇,笔法飘逸,似以极强腕力用利器刻成,每一笔都深入石壁几近半寸文末题着一行字云:“逍矣为秋水妹书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
五个人瞧着这行字寻思:“这‘逍矣’和‘秋水妹’,想来便是数十年前造这尊玉像的前辈高人了这座玉像多半便是那位‘秋水妹’,逍矣得能伴着如此美女长居幽谷密洞,的的确确是人间至乐”
眼光转到石壁的几行字上:“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
玉像前还有两个蒲团,似是供人跪拜之用,他双膝跪着的是个较大蒲团,玉像足前另有一较小蒲团,想是让人磕头用的公冶乾猛然发现玉像双脚的鞋子内侧似乎绣得有字,当下提醒众人,功力运于双眼,顿时小字清晰起来右足鞋上绣的是“磕首千遍,供我驱策”八字,左足鞋上绣的是“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八个字这十六个字比蝇头还鞋鞋子是湖绿色,十六个字以葱绿细丝绣成,只比底色略深,石室中光影朦胧,若非五个人都是练武功之人,目力远胜常人,决计不会见到五人都很疑惑,这玉像虽然美貌,但毕竟不是神佛,为什么还要人跪拜?
慕容复现在已经知道自己要的东西马上就要出现了,用力一掀下面的小蒲团,露出有东西在下面慕容复心中有种志得意满的感觉,当下仰天长笑,震得洞中有如隆隆雷声,四大家臣都感觉耳鼓俞裂,马上制止住慕容复的疯狂举动
慕容复心情平静下来,这下伸手到小蒲团的破裂出去掏摸,触手柔滑,里面是个绸包,小心翼翼地拿出来,这绸包一尺来长,白绸上写着几行细字:“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我驱策,终身无悔此卷为我逍疑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将蹙眉痛心矣神功既成,可至琅擐福地遍阅诸般典籍,天下各门派武功家数尽集于斯,亦即尽为汝用勉之勉之,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疑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
慕容复将白绸放在面前,要四大家臣与自己一起参阅风波恶问道:“少主,我慕容氏熟知天下各门各派,可这个逍疑的名字怎么我从来没听说过?”慕容复淡淡回应道:“父亲做事一贯如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只有他知道,这个机缘巧合想必是他特意留给我的”四大家臣素来信服慕容博之能,当下都深信不疑
打开绸包,里面是个卷成一卷的帛卷
展将开来,第一行写着“北冥神功”字迹娟秀而有力,便与绸包外所书的笔致相同其后写道:“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哼,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
慕容复慢慢展开帛卷,但见帛卷上赫然出现一个横卧的祼女画像,全身一丝不挂,面貌竟与那玉像一般无异慕容复未经人事,心中怦怦乱跳,霎时间面红耳赤,全身发烧四大家臣都是过来人,感觉没有什么不妥
画中祼女嫣然微笑,眉梢眼角,唇边颊上,尽是妖媚,比之那玉像的庄严宝相,容貌虽似,神情却是大异有一条绿色细线起自左肩,横至颈下,斜行而至右乳绿线通至腋下,延至右臂,经手腕至右手大拇指而止线旁以细字注满了“云门”“中府”“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大渊”“鱼际”等字样,至拇指的“少商”而止另一条绿线却是至颈口向下延伸,经肚腹不住向下,至离肚脐数分处而止
当下将帛卷又展开少些,见下面的字是:“北冥神功系引世人之内力而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积聚此‘手太阴肺经’为北冥神功之第一课”下面写的是这门功夫的详细练法
最后写道:“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我逍疑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门,拇指与人相接,彼之内力即入我身,贮于云门等诸茓然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本派旁支,未窥要道,惟能消敌内力,不能引而为我用,犹日取千金而复弃之于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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