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却不甚解其意,“戏里不这么演,只怕看的人没意思——”
胤禛心里装着事,听见她们如此说,简直以为就是在说自己,连茶杯也有些晃悠,险些泼出来,只得干咳几声掩饰。
钮祜禄氏心里暗笑。
“昨儿坐了一天累坏了吧——”钮祜禄搁下茶碗笑问。“按说今儿不该来扰你,又怕昨热闹惯了,今儿忽然冷清下来没意思。”
“哪里——热闹倒是真的——”宁儿笑道,“事事都想的周全,嫂嫂费心了——”
“都是芝麻小事而已——”钮祜禄氏一笑,“只是昨儿的戏可还好?”
宁儿点头,笑道,“有几出尤其的好——”又道,“那个《十五贯》不知是谁点的,倒有意思——”
钮祜禄氏笑笑,“可好么?是四爷点的,见没人选,特勾上了这一出。”
宁儿点头不语,钮祜禄氏见状,又笑道,“倘或喜欢,日后不妨时时的叫他们来一趟,也不用整那大场面,只清唱听个意思也好——”
宁儿忙道,“那倒不用,”又笑道,“原本只是偶然取乐的,常听倒不好了。”
钮祜禄氏点头,笑,“也好——不过什么时候想起了,只管告诉我一声——如今人家里多有养着小戏的,皆因咱们爷好清静才没有,不过偶然一听倒也无伤大雅。”
宁儿点头。
“格格——”
“嚷嚷什么!吓我一跳——”宁儿皱眉,见是雪樱又低头弄着花儿。
“想什么呢!”雪樱蹲在她身边,“瞧你,心不在焉的!”
“要你管!”宁儿不理她。
“我不管,那就交给人家管好了——总之人家又细心又体贴,连你爱吃什么爱看哪出都琢磨的透透的,不如——”
“呸——”宁儿手上沾的都是泥,照她脸上就一抿。见她花了脸,宁儿在一边“咯咯”的笑。
“人家好心问你,你倒使坏!”雪樱撇嘴一面用手帕擦着脸。
“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就只会小看我——”雪樱不服气,“我好歹不比你多吃几年的饭,怎么就敢说我一定不知道!”
“好啊——”宁儿点头笑,“我跟你说我昨儿看戏的时候瞧见一个人,你倒是猜出来我就告诉你!”
“看戏?”雪樱瞪了一下眼,一愣,转转眼珠,狡黠的笑道,“你说的是台上的还是台下的啊?”
宁儿反而不解,“什么台上台下——当然是唱戏的啦。”
雪樱这下有些不明白了,“台上的呀——那——”忽然缩一下肩膀,“不会是——”
“嘘——”宁儿急着捂她的嘴,雪樱推开她,嫌着她一手的湿泥。“知道知道——说不漏的——”
又凑到宁儿耳边,“不会是那个柳梦梅吧——”说完又自己捂着嘴笑个不停。
“你再笑——”宁儿白她一眼,“再笑不跟你说了!”
“好好,不笑不笑——”雪樱干咳一下,“他怎么了——”
“我觉得他有点不太对劲——”
“是很不对劲——”雪樱又忍不住笑起来,“他呀,在台上盯着你——再有一会儿,只怕都出戏了!”
“信不信我再抹你一脸!”宁儿有些生气,“跟你说正经的呢!”
“是正经的呀——”雪樱凑过来道,“你们不会见过吧——”
“正是这个奇怪呢!”宁儿认真的说,“我觉得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雪樱笑道,“京城所有的戏子扮起来都瞧着差不多!”
宁儿摇头,“不是那个,那个神情好像从前见过的一个人——”又抬头皱眉道,“偏偏就是想不起是谁来了——”
“那就别想了——”雪樱笑道,“谅他一个唱戏的,难不成是还能是咱们的亲戚!?”
宁儿点头,嘴上道,“也是——”只是心里依旧觉得好像有点什么事似的,始终放不下来。
“哎——”雪樱碰碰她,“要不就改日再叫来听一回——”
“做什么?”宁儿看着她。
“再仔细认认呗!”雪樱笑嘻嘻的,“万一你们真的见过,这么错过去岂不可惜!”说完就跑开了。
“你就是欠——”宁儿说着就追她,“抹你个大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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