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闵搔搔下巴,“只要多添些腐土再往土里喷些矾水就好了——”
“真好——”宁儿笑呵呵的,“韩大人走了,以后我的花儿就都靠你啦!”
“妹妹这几天看着气色好多了,”这日钮祜禄氏在园中散步恰碰上宁儿也在池边逗鱼。
“是吗?”宁儿摸摸自己的脸,笑道,“都是嫂嫂天天做好吃的养的——”
“恐怕不是我的功劳吧——”钮祜禄氏看着宁儿一笑。
宁儿会意,顿时红了脸。
“怎么样,病好些了?”钮祜禄氏悄声问道。
“嗳——”宁儿知她问玉良,低头弄着衣带上的流苏。
“那就好啊——”钮祜禄氏笑笑,却看见宁儿依旧一脸担忧。
“可是他还是不大肯跟我说话,”宁儿抬头看看她,又低下头喃喃道“总是说自己太脏,说不配叫我喜欢——”宁儿说着有些哽咽,脸红的更厉害了。
“你多劝劝他吧,大概还是打不开那个结——”钮祜禄氏叹道,“你常去看看他,叫他知道你的心意就好了——”
“嗯,”宁儿忽然抬头,“他有什么可想不开的呢?”
“呃,他,”钮祜禄氏自知方才失言,“他还是不甘心自己做过戏子吧——”
宁儿看看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总之你再慢慢的劝劝,就好了——”钮祜禄氏缓缓的说着,仿佛也是说给自己听。
“这里原先住的那个人呢——”胡铨开门不见玉良便问着房东。
“哦,搬走了,”房东老头儿头也不抬的道“就这两天的事儿——”。
“搬哪儿了?”
“这我可不知道,我跟他又不熟,人家不说我何苦碰这个钉子!”
“你真的就让他这么住进来啦?!”胤祥有些惊讶,“你不怕别人说你养戏子啊——”
“他都赎身了,如今也不是那行了——”胤禛缓缓的说,“我只有这个办法,总不能让宁儿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啊——”
“你呀你——”胤祥无奈的笑笑,“真不知道叫我说你什么好,前些日子防贼似的,如今就不拍引狼入室?”
胤禛苦笑不语。
“你瞧着这一对儿在你眼皮底下你侬我侬的,”胤祥搂着他的肩膀玩笑道,“就不心痛?”
“痛也没有办法——”胤禛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幽幽的叹口气,“总之怎么样都会痛,还不如我替她痛罢——”
“好啊——”胤祥感慨道,“就凭你这句话,我无论如何都帮定你了!”
“你干嘛!”胤禛听他这样,忽然一惊,“别胡闹啊——我都想开了,你要是敢棒打鸳鸯我就跟你没完!”
“嗐!我说什么了我——”胤祥捶他一把,“我是说我这辈子就跟定你了!——净瞎想!”
“玉良哥,”宁儿坐在玉良身边轻声道,“好久没听见你唱了,你再给我唱几句吧——”
“你想听什么——”玉良看着他,轻声问。
“那天的《拾画》你推病不来,我要你补给我——”宁儿望着他笑。
“《拾画》不好,我唱《莲花》吧——”说着,便拾起身边的一根树枝,
“哦呀,好大雪呀——”玉良极其逼真的缩着肩,蹑手蹑脚的模仿如履薄冰的情景。
宁儿呵呵的笑。
“为什么不肯给我唱《拾画》呢,”宁儿等他唱完了,拉他的手。
“我——”玉良有些窘,“你坐在这里,我会出戏的——”
宁儿愣一下,呵呵的笑起来,笑着笑着就红了脸。
“这么晚了,这是——”晚玉见郑树往书房去,手里拎着个酒壶。
“哦,四爷要的,”郑树点头要走。
“这么晚四爷要酒做什么——”晚玉心里嘀咕一句,忙问道,“四爷今天没什么吧?”
“嗐,怎么能没什么呢!”郑树摇头,指指南边,晚玉知是玉良住处,叹道,“自打那一个来了以后,四爷就这样了——”
“那怎么得了!”晚玉惊道,“老这么下去迟早要折腾出病来!我去告诉福晋!”
“嗳呦,您就别在这儿添乱了!”郑树拉住她急道,“我也看不下去——可是,”又嗐声道,“怕也只有如此方能叫他心里好受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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