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皇上在这里?!”乌拉那氏一惊,又笑道,“我不在,他怎么倒来了——”
“昨儿——”迎春支吾着,“昨儿映雪姑娘也在——”
“什么!”乌拉那氏这一惊不小,“不是吩咐了送她回去吗!”
“是要送,万岁爷半路瞧见,又拦了下来——”迎春跪下,“奴婢们也做不了主啊!——”
“行了!我知道了,这也不怪你们!——”乌拉那氏心如乱麻,“皇上昨儿和映雪姑娘都在这屋里——”她有些不敢说下去。
“是——”迎春点头,轻声说,“一早才送走的——”
“唉——”乌拉那氏跌坐在椅中,“到底是——”
“怎么样怎么样?!”胤祥拉了江西滁有些兴奋有些忐忑。
江西滁只微笑着向他一点头。
“这么说,是了?——”胤祥脸上激动的表情叫江西滁有些好笑。
“是咯——”江西滁笑笑,“要恭喜怡亲王啦——”
“好,好!——太好了——”胤祥激动的绞着两只手,他顾自念叨一阵儿,忽然又叫住他,“雪儿的身子还好吧——用不用开什么补的方子——”
“你放心,有我呢——”江西滁笑笑,“你就好好的准备当你的阿玛就是了!”
“雪儿!——”胤祥进门就搂她,“雪儿!”他抱了好一会儿,方才松开她,有些得意的说,“你瞧我说的没错吧!”
宁儿看着他孩子气的得意表情,只笑笑,低头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
“儿子!——”胤祥把脸贴在她肚子上,陶醉的对着她自言自语,“你快点长,快点出来——你阿玛这儿盼着你呢!”
宁儿把帕子丢在他脸上,笑他发傻。
“是女儿怎么办——”她在他手心反问。
“那更好啦——”胤祥凑过来吻她,“像你似的这么美——我也许会宠她胜过你哦!——”
宁儿推开他的脸,作势要揍他,两个人在床上打闹起来,笑的滚在一团。
“想你说说话,”江西滁瞧见小二关上了房门,方才笑着为陈润林添茶。
“找我?”陈润林一笑,“在太医院就说了,干嘛破费上这儿说!”
“太医院说不了,才上这儿来了,”江西滁嗅着茶,“上品龙井——香!”
“少卖关子了!”陈润林挥挥手,啜口茶,“简单点,谁的什么事儿吧!”
“你,”江西滁搁下茶碗,“你要告老还乡了?”
“是啊,”陈润林一笑,“我当什么大事!你就放心吧——我一走人,下一任院判非你莫属啊!——”
“那你还敢走?!——”江西滁有些严肃的意思了。
“这话怎么说起?”陈润林有些异样,但是依旧带着笑。
“你是忘了还是怎么着,身为院判,是可以调看医档脉案的呀——”江西滁淡淡的说着,眼神却没放松察看陈润林的表情。
陈润林收起了笑容,“你指那件——”
“二十年前那件,就算了——”江西滁摇头一笑,“反正皇上不发话,那段公案已经不重要;或许我可以替你毁了它,免得节外生枝——可是,一年前的那桩,若有人真的查起,你预备怎么开脱?——”
陈润林顿顿茶碗,“警告你,不要乱说话!”他如临大敌的表情,恰恰让江西滁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你是该担心——不过,不是我,”江西滁摇头,“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谁都想不到会打死人的主意——可是,你也同样大意,药档里记的清清楚楚,碰上一个有心人,你就休想再瞒天过海——”
陈润林额上开始冒汗了。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已经毁掉了所有的用药记录,后来她带上路的药,都是在外面药铺现买的,他又是怎么发现破绽的呢?!
“你呀!——”江西滁看他自己想不清楚,“——你用太医院的药灶熬药,连是哪个小太监监的炉都被记录在案,你以为你熬的追魂散可以不被人发现吗?!”
陈润林汗如雨下,可也忽然明白,江西滁似乎并不打算针对他,“可是追魂散是汤剂,我总不能带着一罐热腾腾的药汤进宫吧?!”
江西滁忽然笑起来,“你可真是糊涂了!只有这一种麻药是可以用冷水送服的啊!”
陈润林差点没把地板跺穿了,“嗨!”他嗐声道,“我当时真的是急糊涂了!”
江西滁摆手,“你放心吧,你用药灶和药监的记录,我已经替你销毁了!——”他低声道,“我只想再求证一次,——”他又看了看周围,蘸着茶水在桌上写道,“她,——真的没死么?”
陈润林沉默了许久,“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江西滁直视他的双眼,“本来,与我无干,我是不想过问,可是,”他摇头叹息,“造化弄人——只怕,她并没有远走高飞的命啊——”
陈润林惊的几乎打翻茶碗。
“如果没错,”江西滁紧锁眉头,“十三爷,送江南带回的那个哑女,恐怕就是吧?——”
陈润林都要懵了。
“我的先生诶——”江西滁推他,“你难道一点都不知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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