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老江湖,这回可气闷坏了,想着坐这儿等还不如找人问!于是,瞅准了一个结账走了的干瘦年轻人,跟上。
那年轻人刚走没几步,就被一个蓝色的人影一带,拽进了一旁的巷子里头,往墙上一按,那人才看清楚抓着他的是展昭,一旁站着白玉堂。
这瘦高年轻人叫王三,是个惯偷。做贼的自然认得展昭,在松江府地面上走,当然也不会不认识白玉堂。见是两个高手找自己,那人赶紧求饶,“二位,我没干什么坏事啊!”
白玉堂问他,“你们来松江府干嘛?”
“呃……来参加海龙帮的祭奠啊。”
“海龙帮的祭奠?”展昭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们来过中秋的呢,张口闭口都是‘月’”
展昭来了个单刀直入,和白玉堂一起在那儿看效果,琢磨王三的神情。果然就见他张了张嘴,紧张地说,“那个……”
一看有门,展昭难得地露出了些凶恶样子来,将他往墙上一按,问,“王三,你身上的官司,随便抽出一件来,就够你吃上十年牢饭的。”
“呦,展大人,您不能这样啊!”王三一脸沮丧,“我……”
“你什么?”白玉堂冷笑一声,“说是不说?爽快些。”
“你不就是问月的事儿啊?我说了,我不知道月在哪儿啊!”
“我问你,月是什么!”展昭皱眉。
王三一愣,吃惊地看着展昭和白玉堂,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又不可思议的东西,茫然地问,“你们……二位不知道月?那你们来松江府做什么?”
白玉堂心中有气,心说我住这儿好不好。
展昭可是听出了一些玄机来,问,“你是说,这些人到松江府来,都是为了寻月?”
“嗯!”王三连连点头,“那是天大的富贵,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不想!”
“月究竟是什么?”白玉堂催促,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呃,这月,就是月亮。”王三话出口,就见白玉堂眼色一寒,赶紧申辩,“五爷先别动怒,吓死我我也不敢糊弄您二位啊!”
“仔细说!”展昭脑袋里忽然想到了之前梨老疯儿神神叨叨跟他说的——要找妖城,就要寻月!而具体问他月是什么事,他只指了指自己。
“这月啊,据说是一块月亮形的琉璃。”王三认真说,“能在月光下显现出地图,指引人们到达妖城。而妖城之上,有无数的财宝,还有妖族会听命于拥有月琉璃之人。”
“荒谬。”白玉堂有些不悦,“哪儿来的妖族。”
“呵呵。”王三无奈地笑,“五爷,这妖城的富贵,不是一般人能抗拒的。“
“那只是一座孤岛而已,何以鉴定他就是妖城?”展昭觉得众人这种做法有些荒唐,同时也明白了,那些在海龙帮岛屿上满地找东西的江湖人,找的就是那块所谓的月琉璃。
“这消息是从哪儿传出来的?”白玉堂想了想,觉得没理由自己不知道,“为什么陷空岛上一点消息都没有”
“啧……”王三似乎是很无奈,“五爷,你们是名门正派,这月琉璃和妖城乃是上古十大必寻宝冢之一。”
“上古十大必寻宝冢?”展昭和白玉堂异口同声问,觉得这名字也忒霸道了!
王三也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偷和盗两家的传家宝。你入了那下九流的门派自然是知道的。古往今来好几千年,留下了十处巨冢,大多是当年的帝王将相修建的宝库,多年后毁于战乱或者天灾。您二位想啊,这些宝贝不会烂也不会没了,自然是在什么地方埋着。我们只闻其名未见其实,不过如今一见这妖城,和传说中差不多,估计错不了!有些野心的下九流门派都来了,好家伙,妖城里头的宝贝据说是数不胜数,都是当年妖族在海上烧杀抢掠夺来藏起来的,一旦能偷出来,别说是整个宝库了,就算那么一两件,就估计我们吃好几辈子的了!”
展昭和白玉堂可算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会如此古怪,并且齐聚松江府了。别说,松江府除了些下九流门派之外还有不少低调的名门正派,看来……爱才之心人皆有之啊。
展昭又问了些关于海龙帮惨案和其他的事,王三都说不知情,展昭和白玉堂见也问不出什么来,就先放他走了。
王三走后,展昭和白玉堂出了巷子,此时天上乌云密布,已经有雨点砸落下来……两人想着要不然找个客栈落脚,只可惜这松江府往来的人太多了,客栈全部满员,两人无奈,只好在一座大桥下避雨。
白玉堂和展昭站在桥下那一小片可以避雨的干地上,满腹狐疑。
“猫儿,那月琉璃的事情,你怎么看?”白玉堂见肩并肩傻站着也实在是挺尴尬的,就问展昭。
“嗯……”展昭靠在桥拱壁上,看着眼前湍急的河水和河岸,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白玉堂不解地看他。
展昭蹲下,探出身去看河岸。
“喂。”白玉堂赶紧拉住他,“我不会游水,你小心掉下去可没人救你!”
展昭却伸手也拉了他一把,“你看,为什么水草都在外面?”
白玉堂愣了愣,蹲下看,“什么水草?”
“你看啊!”展昭指着河岸,就见岸边的草位置很高,而靠近水面的那一段碎石面上,竟然有很多的水草和螺蛳之类。
白玉堂伸手摸了摸河边,发现石头打滑,显然是常年浸泡在水里的,立刻明白过来,“似乎水位下降了很多。”
展昭想了想,问白玉堂,“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海水的水面也下降了,所以我们觉得那座岛屿升起来了?
白玉堂觉得有理,“对啊,海龙帮的地界也突然变大了很多!可能也是因为……”
正说到这里,忽然……两人就听到了一阵马斯的声音。
同时转眼望去,就见不远处的雨地里跑来了一辆马车。两匹黑马拉着一辆小马车,赶车的是一个戴着竹斗笠的少年。
那两匹马冲入对岸桥下的遮雨处,停了下来,甩了甩湿透的鬃毛,在桥下的干地上站着呼出白气。
那少年摘下斗笠拍着身上的水,嘴里念叨,“这鬼天气!”
展昭和白玉堂看到那马车,都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因为那两匹马是红色的眼珠,而那少年和那马车上的古怪花纹,都似曾相识。
白玉堂立刻想到了,自己身上还揣着那串招魂铃呢。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桥下两人一车隔岸对站着。那少年抬起头,看到了展昭和白玉堂,忽然乐了,赶紧招手,“唉,是两位好心的公子啊,咱们真是有缘啊!”
这时,车里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来,“和谁说话呢?”
“爷!是那日帮我们把马车从坑里弄出来的那两位公子啊!”
“哦?”那人用干哑的声音低笑了一声,道,“那还真是有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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