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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恶女火焰 > 第四章

第四章

“检查过车子的情形了吗?”既然会把这次车祸事件归类于受到狙击,想必问题出 在车子上。

韩颂白照实说:“煞车器被人动了手脚。”事实上,对于眼前这个“冬火保全集团 ”总裁火夕的身分,自己也无从查证起,毕竟见过他的人并不多。

煞车器?!火夕的眼中有抹­精­光一闪而逝,“不打算告诉韩老先生吗?”

“呃?”他一愕。

“韩老先生是令表弟最亲近的亲人,此刻他正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韩老先生有权 利知道。”火夕漫不经心地流浏览四周。

韩颂白没有异议地到一旁去联络韩氏机构的现任董事长──韩定。

火狸趁此时走近火夕,“四少,极目前受爱乐交响乐团所邀,来孟基丹姆斯韦恩参 加演出。”

御极,一个国际知名的指挥家,且具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分──“冬火保全集团 ”幽灵组员之一。

第三章

韩役展昏迷了整整三天才醒过来。而他一睁开眼睛,瞧见的便是一个额头中央有四 簇红­色­火焰纹印,身着男装打扮的美丽女子。

这裹是哪裹?她又是什么人?他转头看了看手臂上的针和点滴,还有全身数量可观 的伤处,确定了一件事──这裹是医院。

不断自四肢涌来的痛楚今他皱了皱眉,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他会全身是伤的 躺在医院裹?

他奋力撑起身体斜倚着床头的细微声音惊醒在一旁打盹的火夕。

“你醒啦!”火夕舒展了一下身体,这三天来都睡在病房内的椅子上也挺不舒“痳 烦你倒杯水给我,好吗?”他的口很­干­。

“没问题。”火夕旋身去倒了一杯开水,踅回病床旁递给他。

韩役展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水,才稍稍解了渴、舒了口气。

“还要吗?”

他点头,递出空杯于,“庥烦你。”

“不用客气。”火夕又替他倒了一杯。“你现在感觉如何?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既然他大难不死,那么接下来他的安全由“冬火保全集团”负责,这也表示他将会平 安无事。

韩役展接过第二杯水喝了一口,“老实说,我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

火夕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自己是问了个蠢问题,他全身都是伤,哪有不痛的道理 ?“你笑起来很美。”韩役展看人夕的笑靥看得目不转睛,连水都忘了喝。

我美?!火夕怔了怔。从没人用美来形容她,几乎每个人都认为她是个风度翩翩的 男人。

看到她一脸惊诧的表情,韩役展忍不住开玩笑道:“难道没有人说过你很美这类的 话吗?”

“是没有,”而且他应该不知道自己是女人才对。“况且,美是用来形容女人的, 那并不适合我。”

他反驳道:“再适合不过了,你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即使你穿得像男人,那依旧掩 饰不了你是个绝世美女的事实。”他喜欢她的笑容。

他看出来了!火夕挺吃惊的,“你知道我是女人?!”这句话等于是承认了,不过 ,她从来也不曾特意去隐藏自己的­性­别,偏好中­性­打扮是因为舒适方便。

“我应该不知道吗?”她的问题挺稀奇古怪的,韩役展有些好奇地反问。

有点不对劲。火少将思绪厘清,有条不紊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韩役展喝了口茶,“本来就知道了啊!”说话的口气再自然不过,彷佛事情本来就 是这样。

不对,在纽西兰的那一场舞会上是他们第一次碰面,那时候他完全把她当成男人, 为什么现在……“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韩役展摇摇头。

他真是健忘,她道:“年初在纽西兰为舍妺举办的舞会上我们见过面,记得吗?”

韩役展还是摇头。他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火夕的脑海中隐隐有个模糊的概念了,“听过”冬火保全集团“吗?”他该不会是 ……“没听过。”他放下杯子,表情显出困惑不解,为什么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什么舞会?什么“冬火保全集团”?她妹妹又是什么人?他什么都不知道。

面对他迷惑的眼柙,火夕确定了一件事──他患了失忆症。这未免也太戏剧化了吧 !她伸手按了一下墙壁上的钤。

“我……我是谁?”韩役展困惑的表情掺杂了一丝丝浮躁。“为什么我不记得自己 的名字?”

“你叫韩役展。”

他喃喃地重倾,“韩役展、韩役展……”却依然唤不起片段的记忆,脑海中除了空 白还是空白。

“别再想了,待会儿医生来作了检查后就会知道问题所在。”火夕打哳他的思索。

奇异的,她轻柔的嗓音犹如和煦的微风轻易地拂去盘踞他心头的浮躁和不安。

“你的名字?”

她微笑,“火夕。”

在她回答的同时,两名医生和数名护士推开门走了进来。

火夕飞快地扫了一眼,嗯!全都是熟面孔。她必须确定没有歹徒混在其中,才能确 保韩役展的生命安全。

“感觉怎么样?”一名医生以挪威语询问。

韩役展亦以熟练的挪威语回答,“除了全身都痛以外,我什么事都不记得了,脑海 中一片空白。”

显然他只是单单失去某些记忆而已,其它能力都没有丧失。他可以说着一口流利的 中文和挪威语。

“不记得名字?”

“嗯!”

“不记得发生什么事?”

“对。”

医生替他作了一些身体外部的检查后,旋身对火步道:“我们必须为韩先生作进一 步的检查和脑部断层扫描,找出问题所在。”

火夕点头同意。

在他们将韩役展推出病房之际,火狸提着热腾腾的食物走来。

“四少,韩先生醒啦?”她的视线随着病床移动,直到那一群人消失在转角。

“是醒了。”她道,不过,叉百新的问题了。

“他们要带他去作检查?”

“嗯。”火夕颔首。

暂时不管他了,工作要做,也得吃饱了才有体力嘛!火狸抬抬手,“四少,先来吃 早点吧!”

“等会儿,你先去打电话通知我们的委托人吧!让他们知道韩役展醒了,不过,却 失去记忆了。”她轻轻的几句话却有炸弹般的威力。

“失去记忆?!”火狸提高音量。

她没有回答,仅是道:“快去。”

火狸领命而去。

火夕蹙着眉陷入沉思,对于来往行经的护士投注过来的倾慕眼柙毫无所觉。

不一会儿,火狸去而复返。

“办妥了?”

“他们立即赶过来。”她回复。

火夕的视线不经意触及她手上提着的热食,“我们先把早点吃了,才有力气工作, 嗯?”在能力范围内,她尽量不辜负别人的好意。

火狸扬笑点头,察觉了往来护士的爱慕眼光,玩心大起地偎近火夕身边,亲昵地挽 着她的手臂转进病房内,而后抑制不住地捧腹大笑。

火夕没辙地看着她。

火狸笑得无法自己,笑得连眼泪都自眼角溢出,“天啊!我快不行了……”话虽如 此,她还是笑了好一会儿才停止。

“狸,你呀!真是顽皮。”火夕不禁道。

敛起笑容,火狸一本正经,冠冕堂皇地道:“我这么做可是在帮你的忙耶!”

虽然她自己也十分乐在其中。

火夕挑起一道眉毛,“那么我是不是该向你道谢啊?”她并不希望有那么多的女孩 喜欢上自己。

“不,不必了。”火狸忙不迭地拒绝,随即又故态复萌,“你刚刚没看到真是人可 惜了,那些女护士一看见我挽着你的手臂,眼睛瞪得跟铜钤一般大,裹头燃起的熊熊妒 火差点把我烧焦了呢!”她说得­精­釆万分,兴致一来还比手画脚一番。

火夕有些无奈,“还吃不吃早点?”

她连忙点头:火夕漫不经心地把食物往口中迭,韩役展的失忆看起来不像在演戏, 那么照理来说刚刚算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他可以一眼就辨别出自己的­性­别?不 可能会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他啊!

咦?四少在发呆!火狸睁大眼睛,眨也不眨地将火夕完美迷人的容颜都纳入眼底, 若非她自小和四少一起长大,对于四少是女人的事实再确定不过了,说不定她也会是四 少那一大群爱慕者中的一个。

“四少,你在想些什么?”

火夕挸线的焦距集中起来,“狸,你相不相信有人可以一眼瞧出我是女人?”

“谁?”这么厉害!雏道有火眼金睛不成?真该好好访谈一下才是。见过四少的人 ,十个之中有十一个会认定四少是个俊美的男人,即使四少漂亮得不象话。

“失忆的韩役展。”火夕交叠起修长的双腿,轻描淡写地吐出。

“嗄!”她傻眼了。

她的讶异在预料之中,火夕单手支撑着脸颊,微偏着头揪着火狸,“就是失忆后的 韩役展,他今天早上一醒过来就说我很美,很有趣的说法。”

火狸边收拾东西,边道:“怎么会,这表示韩役展他是个独具慧眼的男人,懂得看 透表面的假象。”四少只要稍稍改变一下装扮便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对于这一点 她深信不疑。

“多谢你对我的姿­色­这么有信心。”火夕的­唇­畔绽放一朵勾魂摄魄的笑花。

虽然明知道四少是货真价实的女人,火狸依然会为她一个不经意勾勒出的笑意怦然 心动。“不客气。”而且火狸也觉得,失去记忆的韩役展的直觉显然变敏锐了。

“我要你去查的资料,如何了?”依第一次狙杀韩役展的手法来判断,歹徒显然是 ­精­于枪法的人,才能在长距离下开枪,而且不会偏离准头引起­骚­动。

“歹徒是在一栋商业大楼五楼的男士冼手间内开枪的,当天出人那栋大楼的人员既 多且杂,恐怕无从查起。”火狸作了详尽的报告。

火夕又问:“极怎么说?”

“目前在挪威境内停留的世界级职业杀手只有蜘蛛,但是行踪不明。”她一丝不苟 地报告自御极那儿获得的机密资料。

关于这方面的资料取得,一向是御极的专长,也在他的管辖之内。

这就够了,火夕的眼中­精­光毕露。

***好不容易打发了所有人之后,病房内终于只剩下韩役展和那个有着四簇火焰纹印的 美丽女子。

他记得她叫火夕。在他被许多陌生人围住的时候,她始终是一副优闲的模样倚墙而 立,却又彷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般蓄势待发,像头美丽危险的美洲豹,今人不敬小觑。

他知道她在捍卫自己。一个女人会如此在意另一个男人的安危,通常只有一个理由 ──两人有很密切的关系。

第一,两人的年龄差距不大;第二,两人的发­色­、眼瞳颜­色­不同;第二一,两人的 姓氏也不同。所以,综合以上三点他们应该没有血缘关系才是。

摒除了血亲这一层关系,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情侣或者夫妻。他并不讨厌 自己得到的结论。

火夕踱到床边,见韩役展仍是百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兴味大起,“为什么这么盯着 我瞧?”如果盯着自己的是女人,那她还可以理解。

就在她来到韩役展触手可及的地方时,他迅速地拉下她,并且毫不犹豫地吻住她。 两人的气息浅浅地交错着。

事情完全不在火夕的预料中,一回过柙来,却察觉到他灵活的舌正在自己的口中翻腾、肆虐,并且纠缠住她的舌不放。她像座石雕像似的既没反应也没反抗。

良久,韩役展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他早就想知道吻她的感觉,这会儿愿望终于实 现了,虽然浑身的伤口都开始疼了起来,但是,值得的。

捂着­唇­,火夕白皙俊美的脸隐隐染上两抹浅浅的魟晕,这并不是她的初吻,不过, 倒是第一次被吻,而且还是这等火辣辣的接触。

火夕稍稍平复了急促的心跳,找回些许沉稳,“你为什么这么做?”她不解。

他的接吻技巧很高明,显然并未受到失忆的影响。

“为什么?”他笑了开来,紫罗兰­色­的眸子染上温暖,更显得迷人,“就只是想吻 你啊!你的问题页奇怪。”他英俊粗犷的五官散发着纯阳刚的男­性­气息。

韩役展理直气壮的口吻差点说服了火夕。

不对,他没有权利吻她。她蹙起眉毛,“你不能吻我。”她对这种说法真有点无法 适应。

虽然感觉有点陌生,不过,他喜欢吻她的感觉。“什么?”他没听清楚。

“你不能再吻我。”她又说了一坎。这一次她没有出手打他并不代表下一次也不会 .“为什么不?”情侣或夫妻间接吻是很正常的。“你在害羞吗?”他想,这是惟一 的解释。

害羞?谁害羞来着?火夕的沉稳悉数回来了,“保守的中国人并不时兴用吻来打捎 呼,而你和我都是中国人。”即使他那金发紫眸的外表看起来不像中国人“那不是打招 呼。”她是在生气吗?气自己忘了和她有关的一切人事物。

不是打招呼,那是什么?她猜不出他脑中的想法。“那是什么?”

“情人之间的吻。”韩役展的语气再自然不过。一定是因为失去记忆的关系,他才 会忘了吻她的感觉,但是,从现在开始不会了。

情人之间的吻……他们什么时候成了情人了?火夕眉宇闲锁丁愁,“我们不是情人 .”看来那场人为车祸不仅今他丧失记忆,也撞坏了他的脑子。

“夫妻?”他又不是故意忘记的。

“不是,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为什么你会这么以为?”有一小簇火焰在她的 黑眸之中飞舞,平添些许诡异的气息。

她的情绪有些捉摸不定。就像此刻,他根本察觉不出她是不是在生气。“听说你在 这儿衣不解带地守了我三天。”

火夕承认,“嗯。”

“如果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愿意在医院等我醒过来?排除了我们有血缘上 的关系外,就只有情人或夫妻较为符合了。”他说出看法。

依常理而论,的确是如此。“很好的推理,只可惜错了,”火夕一脸遗憾的表情, “我含在医院守着你是因为我是你的保镳。”

保镳“她?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自韩役展的­唇­角逸出,”哈哈哈……“笑得太用力 ,不小心又弄痛了伤口,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唔“──火夕无关痛痒地秋着他,不发 一语地任由他笑个够。

他伸手抚了抚贴了纱布的额角,“对不起,我太无礼了。”

“无妨。”她不在意。“不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知道原因。”

“咳咳,”清了清喉咙,他才又开口,“你说你是我的保镳?”紫眸裹仍残留有笑 意。

“有什么不对吗?”她不动声­色­。听他那么一说,她已经明白泰半了,又是一个低 估女人能力的男人!

韩役展微笑,“恕我直说,我不认为一个娇小的弱女子可以保护我的安全。”

他有生命危险吗?即使有,他相信自己来应付就已经绰绰有余。

娇小?弱女子?火夕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倒是头一坎有人这么形容她,天知道以她 一百七十八公分的身高和自小勤练武术培养出来的矫健身手,可能辱没了他所用的形容 词。

“难道投有人告诉你不能小看女人?”她的语调襄嗅不出一丝不悦。

韩役展歉然一笑,“我无意贬低女人的能力,只是认为男人不应该躲在女人背后。 ”

“这和男女­性­别无关,事实就是我受聘来保护你的安全。”她只是陈述事实。

反正,多说无益,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何必急在一时。

“谁聘用你的?”不会是自己吧?韩役展想。

“你表哥。”

他蹙眉思索,“你是指叫韩颂白的人?”今天来了好几张生面孔,他根本一个也不 认识。虽然名义上,那其中有他的外公、表兄、表妹………:可是他完全没有印象,反 倒是醒来第一眼瞧见的火夕是他惟一感到熟悉的人。

“嗯!”

韩役展的紫罗兰­色­眸子渐渐漾深,“究竟是什么人想杀我?”他一点概念也没有。

“目前不知道。”她并没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他做了什么致命的事吗?“他们要杀我的原因是什么?”

火夕掏出一张打字信递给他。

接过那一张信,他低头迅速浏览过后,再度抬眼望向火夕,“勒索三千万挪威克朗 ?太无法无天了。”紫­色­的眸子裹燃起紫­色­的火焰。

她微笑以对,“有同感。”那种只想不劳而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过,她相信事实不会这么简单。“蜘蛛”杀人的代价不赀,并不是寻常人可以雇得 起世界级杀手,而且,那也不划算。

“而我并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所以他们要杀我!”难怪他的右手臂上有枪伤的痕 迹。

表面上看起来是这个样子,火夕道:“应该吧!”

韩役展好象丝毫不担心失去的记忆,也没有一般人得失忆症所会出现的茫然无助和 害怕。他太过于镇定了,即使在听到有人要杀他的事之后也依然如此。

“夕,你也住在挪威吗?”韩役展的眉宇始终打了个小褶。

他怎么对她感到兴趣了?“德国。”火夕直接道。

还好,不是很远。“在凶手还未捉到之前,你会一直在我的身边,没错吧?”

不论她是否能揪出凶手。他部希罜把她留在身边,在这值对他而有几近完全陌生的 地方,至少有个人令他感到比较熟悉。

他的口气不像是期望她揪出凶手、保护他的安全……“没错。”而且,他那双紫罗 兰­色­的眸子似乎在传递着某种讯息,是她所不知道的。

“那就好。”他吁了口气,英俊粗犷的脸上明显流露出疲倦。

火夕眼尖,发现了他神­色­间掩不住的疲倦,“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也 难怪,他的身上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伤。

“要走了?”才浮起的慌乱瞬间被抑下,他展现出来的是超然的镇定。

火夕拉了张椅子到窗户边坐定,“我说过我是你的保镳。”言下之意即是她必须寸 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边,以防杀手有机可趁。

“冬火保全集团”承接的工作十分广泛,怡面上自大公司的保全系统、私人住宅安 全防卫至私人保镳,台面下则有整连的佣兵步队从事暗杀行动。从古至今,“冬火保全 集团”所承接的每一项工作都有十分完美的结果,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韩役展躺回病床上,火夕则是敛眉垂首沉思。

霎时,整间病房内静悄悄的,完全把噪音隔绝在门外,只有时间静静流逝。

不过,难得的宁静并未维持太久,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宁静。“叩叩。”

韩役展闭上眼假寐,而此刻他并不想再见到和以前有关的任何人,他什么也想不起 来。

韩家人不久前才离开,应该不会有人再来才是。况且他住在这家医院也是极机密的 事,新闻媒体完全不知情,那么会是谁?“请进!”火夕气定神闲地以梛威语开口。她 惟一确定的是门外那个人不会是“蜘蛛”。

门绫绫地被推开来,有道高姚纤细的身影探了进来,“四少,我买了一些点心,你 要不要一起用?”

那是手术房的护士。

“Sigrid,谢谢你,我不饿。”火夕不改一贯的温文有礼,俊脸上挂着笑。

对于热情的挪威女孩她真的大感消受不起。

病床上韩役展佣懒地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地瞟向门口。

“好吧!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虽然目的没有达成,不过她又多看了火夕几“谢 谢。”也许是个­性­使然。在面对女人的时候,她始终学不来缰的面无表情或敌的火爆。

Sigrid不舍地退出病房,门又再度关上。

就韩役展的感觉,刚刚离开的护士小姐似乎把火夕当男人看待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深感不解,“她好象把你误认为男人了。”

“的确。”她早就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

“而你却没有纠正她。”他看向她。

“没有必要。”地无关痛痒地回答。

谈话中止。

第四章

“我想你侮辱了你那世界排名第七的杀手之名。”男中音弥漫着几乎不可觉的怒意 .没有人回话。

那一个男中音又响起,“我是雇你来取他的­性­命的,记得吗?”无声无息蔓延开来 的恨意像是黑夜裹的鬼魅,噬人不见血。

依旧没有人回答。

男中音第三度传出,“酬金我已经汇入你在瑞士银行的帐户了,另外一半就看你什 么时候完成我的委托了,愈快愈好。”

还是没有人回话。

不过,借着自窗户外透­射­进来的月光可以辨视出在这栋空屋内有两抹恍如鬼魅的人 影相对而立,空气中张扬着诡异。他们究竟是何许人也?

许久许久之后,另一抹幽灵似的人影才幽幽地开了口,一阵咯咯的冷笑自他的喉咙 逸出,犹如地狱来的声音更是将诡谲的气氛推到最高点。“付钱的是大爷,你怎么说我 怎么做。”

“那么就赶快把人给我解决掉。”男中音说话的语调一点也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我会。”

“不要光说不练。”男中音毫不情,“我要具体的结果呈现在眼前。”

­阴­森的嗓音犹如一道寒风划过,“这件事我既已接下就一定会完成,不过,我不爱 有人Сhā手。最好不要再有第二次。”

“那是迫不得已的。”先前高涨的气焰被­阴­森的嗓音拂灭许多,和这种杀人不眨眼 的职业杀手说话还是得小心些。

“你可以走了。”

夜,又回归宁静。

***奥斯陆的夏季非常温暖,冬季却很冷,而且还下雪。因此,夏季时,人们喜欢在下 班后从事户外活动,包括游泳、采浆果、散步、慢跑或骑自行车;冬季时,则喜欢滑雪 、溜冰,挪威人很珍惜其活动空间,喜爱与大自然接触。

屋外一片白茫茫的冰天雪地正好和屋内的火爆气氛形成强烈的对比。

韩役展结结实实地挨了火夕一拳,而且那一拲不偏不倚地击在身上仍未痊愈的伤口 上。

他龇牙咧嘴地道:“你下手还真的一点都不留情,好歹也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轻一 点嘛!”不过,他又再一坎成功地偷了一记香。

“真正的病人不会有体力做这种事。”火夕的模样看起来依然气定神闲,即使才刚 出手打了人。

从在医院第一次被他强吻之后,一佪多月来,只要她一个不注意便又被夺去一吻, 即使她会毫不客气的赏他一拳,他依旧乐此不疲。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韩役展给她的感觉和当初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当初在 舞会上,她和他是初次相见,彼此认识不深。

他倚墙而立,“难不成以后我每吻你一坎使得挨你一拳吗?”哇!前途多难,如果 再不设法改善情形的话,迟早有一天自己会被打死的。

虽然极度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他不想承认而抹煞掉──火夕是 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且能力恐怕还略胜他一薵,真是讽刺的事实。

以后?还有以后?火夕神­色­变幻莫测地斜睇着他,“我可不想失手打死你,毕竟我 的职责是保护你。”不可否认的,前者比较容易完成。

韩役展抚着痛处再度趋近她,“那就稍微控制一下吧!免得做出有掼”冬火保全集 团“名誉的事,那就后悔莫及了。”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煞有其事般。

差点被他唬过去!火夕不疾不徐地伸出手在两人之间隔出一段安全距离,“只要你 别蓄意挑衅,我就不会K人。”也不想想谁才是始作俑者。

用挑衅来形容他吻她的举动实在是不怎么恰当,韩役展不认同地忖度,而后低下头 注挸着抚在自己胸膛上那一只漂亮秀气的手,一脸无辜的表情,“我没有。”

睁眼说瞎话!她挑挑眉,不予置评。其实她并不讨厌他的吻,只是感到有些不自在 ,地是头一遭和男人如此亲密,至今,对于韩役展能够一眼辨识出自巳的­性­别,她仍感 到不解。

一个月余的时间,其本记忆已大致重建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他本身的知识和技能并 未遗忘,此刻的韩役展与往昔无异,即使过去在他的脑海中是一片空白。

他的人生从在医院睁开眼睛瞧见火夕的那一刻开始,他只相信她。“真的有人要杀 我吗?”韩役展的心中始终对这一点存有疑惑。不过,现在那是他诱使火夕开口的好理 由。“为什么这一个多眉来毫无动静?”

火夕的黑眸中闪着洞悉一切的锐利光芒,“他在等待适当的时机。”

“他?”韩役展不确定地问,“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她有太多事是他所不知道 的。他想多了解她一些。

火夕笑而不语。

“难道连我也不能透露?”他不平。有生命危险的人是他耶!他有权知道是谁要杀 他,免得不小心一命呜呼下地狱时,阎王一问三不知。

火夕不为所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她口中的他指的 是幕后的指使者。“那是不负责任的作法。”况且,真相太早公开就会少了很多乐趣。

“没有道理把身为当事人的我排除在外,我要知道事实。”他拒绝敷衍了事。

火夕没有再拒绝,仅仅不着痕迹地避重就轻,“世界排名第七的职业杀手”蜘蛛“ 目前在挪威境内,我想他就是动手杀你的人了。”

“谁雇用他的?”他并不胡涂,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

“得等”蜘蛛“现身来说明了。”她并没有说谎,的确是要“蜘蛛”才能指认出主 谋者是何人,不然,就只有逼主谋者主动现身。

“掌握他的行踪了吗?”韩役展正­色­道,“就由我来做诱饵吧:”

“也行。”她有把握不论在何种危险的情形下,自己都可以让他毫发无伤。

“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火夕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他很高兴。

她上上下下审挸丁他一番,慢条斯理地道:“等你伤好。”

“我反对。”一个苍老的嗓音突兀地响起。

火夕露出一记颇富兴味的浅笑,她还在想那人什么时候才会出声阻止呢日韩役展旋 身面对声音来处,“外……公:”语调有些许生疏。

“韩老先生。”火夕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和突然出现的韩定打了招呼。

若非早知道韩役展是混血儿,她还真难想象黑发黑眸的韩老先生居然和臃有一头耀 眼金岌、深情紫眸的韩役展有血缘关系。

“我反对役展去涉险。”韩定的语气毫无转圜的余地,眸底有抹搪忧浮了上来。在 得知役展发生车祸命在日一夕的消息时,他的心跳几乎要停止了,这种经验一生只要一 次就足够,他不想再来一次。

“外……公,我会自己多加小心的。”虽然明知道此人是自己的至亲,可是,他始 终对这一切感到陌生,对每个人都存有些许戒心。除了火夕以外。

“自从你母亲去世之后,我就只剩下你了,外公已经老了,再也禁不起失去亲人的 痛苦,答应我你绝不会轻易涉险。”剎那间,头发斑白的韩定似乎又老了好几岁,“答 应我。”

火夕像个没事人地站在一旁,她本来就不打算让他当诱饵,也不需要。

面对外公诚挚的恳求,韩役展踌躇了,紫罗兰­色­的眸子裹满是为难,念头也有些动 摇了。

火夕把握恰当的时机,“既然韩老先生都这么说了,我看你就答应了吧!别让韩老 先生时时刻刻为了你的安危­操­心。”

韩定颇感意外地瞄了火夕一眼,难道他……早就发现自己的踪迹了?那么他也一定 知道自己会阻止役展以身试险,所以,他刚刚才会同意役展的提议,因为他明白有人会 阻止的。

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个年轻俊美的人夕肯定是个绝顶聪明且难缠的人物,他很庆幸 不必与地为敌。

韩役展不耐烦地爬过头发,扬起的金­色­发丝抖落一室的灿烂,“我答应就是了。”

韩定喜上眉梢,“如此一来我就放心了。”再加上火四少的保护,真可算是万无一 失了。

有个疑问自韩役展醒来后就一直搁在心上,“我的父亲是谁?”为什么他所看过的 资料裹都没有一丝一毫关于父亲的纪录?

韩定没有回答,目光瞟向一旁的火夕。

了解地一笑,火夕转身打算上楼去,“两位有事要商量,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她 又不是反应迟钝的人,当然明白韩定那一眼所代表的意义。

不过,她才走了两三步便被人拉住。

韩役展伸手将火夕拉回身恻,“不必离开,就这么说吧,外公!”他不认为有什么 事是火夕不能知道的。打从他自昏迷中醒来看见她,他使决定信任她。

火夕想扯掉他的手,却又怕用力过猛会今大伤初愈的韩役展再度受伤,“你还是放 手吧!你们谈的是私事,我并不适合留下来。”

他的手缠上她的细腰,摆明了不妥协,“没有人会比你更适合了解我的事。”

韩定和火夕俱是一怔。

也许是因为韩役展醒过来第一个接触的人是火夕,所以才会对火夕产生投有理由约 依赖感,韩定在心中安慰自己,一颗心却又在视线触及韩役展缠在火夕腰际的手时,隐 隐不安了起来。不……不会吧!虽然火夕比多数的女人还要漂亮出­色­,可他毕竟是个男 人啊!役展不会对他产生不寻常的情愫吧!

韩役展将挸线调向外公脸上,他也不是对父亲特别有印象,只是好奇为什么他的父 亲连个名字也没有留下,彷佛不曾存在过。“我的父亲是谁?”

“我不清楚。”经过一番斟酌,韩定还是认为暂时保密是最好的方法。

火夕知道韩定说了谎,不过,她并不打算揭穿,现在该解决的是腰上的那一只手。

“是这样子啊!”韩役展那紫罗兰­色­的眸底流转着一抹复杂的光芒。

他已经看过关于母亲一生经历的详细完整报告,得知母亲三十七岁那一年去世,他 才十三岁,那么她生下他的时候是二十四岁,在那之前她受聘为皇储的家庭教师,当时 她并没有亲密男友,并且为了拒绝商业联姻而负气出走,这么一来范围缩小了许多,再 加上爷爷如此谨慎言行,他得到了一个结论──他的父亲极可能是王室中人,或者该明 确的说应该是国王,他是失去记忆没错,但那并不影响判断力。

“叮咚!叮咚……”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打破陷入沉寂的空气。

和蔼可亲的管家太太闻声立即自厨房走了出来,“我去开门。”

不一会儿,她去而复返,身后还跟了韩役展的表妹韩幻敛。

“夕,我煮了一些家常菜,你尝尝看。”韩幻敛一头飘逸乌黑的黑发扬起一个迷人 的漂亮弧度。

韩定摇头失笑,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幻敛的眼中只容得下俊美斯文的火夕,都对他 这个爷爷挸若无睹了,“咳咳咳。”他轻咳了数声。

韩幻敛和韩颂白都是韩家已逝胞弟的孙子,也就如同他自己的孙子一般。

“定爷爷。”韩幻敛微红着脸。

“有没有我和役展的份啊?”韩定故意挑明了问,调侃的意味明显。

“当然有啦!定爷爷。”幸好她是真的有准备。

管家太太接过韩幻敛带来的食物,端进餐厅去,用盘子一一盛好。

韩役展的目光在韩幻敛和火夕之间游移了半晌,敢情她把火夕当成男人了!为什么 没有人看得出来?就连阅人无数的爷爷也被蒙骗过去。她明明是个具有魅力的大美女, 怎么就是没有人看得出这一点?

韩役展张口想澄清事实,却在火夕炯炯目光逼视下什么话也没吐出来,她不爱透露 自己的隐私,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韩幻敛热切而主动地偎至火夕身边,挽住她的手臂,笑盈盈地道:“下次你再告诉 我你喜欢吃些什么菜,我再煮给你吃,好不好?”水汪汪的大眼睛裹毫不掩饰对火夕的 爱慕。

对于这种爱慕的眼神火夕早已习以为常了,“谢谢你的好意,我和大家一起用餐就 行了,怎么好意思占用你的时间呢!”也许……该找个时间跟幻敛把一切说清楚,免得 她愈陷愈深。

“一点也不庥烦。”韩幻敛的回答来得又急又快,而后双颊染上淡淡的红晕。

以幻敛的聪明应不会听不出自己婉转语调中的拒绝意味,惟一的解释是──她故意 来个听若惘闻。火夕那两道剑眉微微聚拢了起来,不经意散发出的忧郁气息令人如痴如 醉。

韩幻敛见状,呼吸一窒。

“幻敛,你真有眼光。”韩定赞道,摆明了是鼓励她追求心仪对象。役展和火夕、 幻敛和火夕两种情况之下,他当然希望是后者。

怎么连爷爷也来搅和?韩役展的眉头打了个大大的结。

把韩役展的不悦看在眼底,韩定更是确定了一项事实──役展喜欢火夕,他也更确 定自己的推波助澜是正确的抉择。撮合火夕和幻敛是必须的,若是他不想韩氏后继无人 的话。

韩老先生想撮合自己和幻敛啊!火夕兴味盎然地舒展微皱的眉头,释出一抹笑意。 只可惜他老人家势必得失望了,她和幻敛之间是不可能会有结果的。

火夕不着痕迹地抽出被韩幻敛挽住的手臂,“容我失陪一下。”

“夕,你不尝尝我的手艺吗?”漂亮的小脸上布满了失望。

地做微笑,“我去去就来。”

“好吧!”她不想点头同志的,却抗拒不了火夕迷人的笑脸。

火夕征微頧首,旋身走向楼梯。

***在市中心以西有弗罗楮尼公园和滑雪胜地霍尔门柯林,一进人弗罗格尼公园即可见 到维吉兰桥上立有五十八个铜像,包括男人、女人和婴孩,中央是一个由白­色­花岗石制 成的巨大尖塔,高达十七公尺,造形十分繁复,五十八个铜像在雕塑作品“生命之轮” 的连串下,排列的如同腾空围成圆圈跳舞一般,当雕像映着最后一道夕阳时,人像彷佛 动了起来,散发出如梦似幻的光彩。

不过,此时有两抹人影比维吉兰桥上跨越了四十个年头的艺术雕塑作品更引人注目 ,那是活生生的,出自上帝之手的完美艺术品。

一个是标准东方神秘美男子,一个是典型的西方帅哥,泼墨般的黑发、黑眸和阳光 般的耀眼金发形成极端强烈的对比,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协调感,构成一幅美丽优雅的图 画。

“再不出来透透气,我都快发霉了。”韩役展深吸丁一气,呼!好冰。冷冷的空气 涌进他的肺叶裹,他立即又吁了口气。

火夕转了转眼珠子,温和的笑容徐缓地浮了土来,“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这么做 无非是为了诱使隐身在暗处的杀手现身。”

讶异在他的紫眸中掠过,“好象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虽然他并没有用心去掩饰。

“你原先就不打算对我隐瞒你的意图了,不是吗?”她一笑。

那老兄已经跟踪他们一整天了,还真是有耐心啊!火夕淡淡地自眼角瞥了一眼。

她竟然连这个也知道!韩役展的紫眸有抹疑云和讶异飘荡“真聪明。”

“谢谢!”她不客气地道,况且过度的谦虚就变成虚伪了。

天­色­渐渐地暗,当太阳完全隐没时,天空的颜­色­则由淡紫转变为深紫,再不久就会 变成骇人的暗黑­色­。

不可否认的,现在是个狙杀的好时机,游客也渐渐散去。那人打算动手吗?火夕­唇­ 畔的温柔笑容愈见柔和,墨黑的眸子也涌上些许笑意。“出来逛一整天了,我们也该回 去了。”

“找间咖啡馆坐坐吧!”他仍意犹未尽,不过,自从下午起他总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挥之不去,可是,当他猛地一回头却什么也没发现。是过敏吗?

“下次吧!”话声才落,她立即听见一个极细微、几乎不可闻的声响,她再确定不 过了,那是加装了灭音器的手枪被扣下扳机的声音。

不知何时,火夕的手中也握着一把加装灭音器的手桧,她毫不迟疑地扬起手,瞄准 、扣扳机,动作一气呵成,一点也不含糊。

而韩役展则怔立当场。

火夕­射­出的那一发子弹准确无误地击落欲取韩役展­性­命的那一颗子弹,发出“砰” 的一声。撞击出短暂刺眼的火花,而后重归于平静。事情的开始到结束都在电光石火间 完成。

韩役展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仍是火夕那抹温柔似水的浅笑,彷佛什么事也不莦发 生,没有杀手、没有枪击。一切就像是他的幻觉。而火夕的手上已不见枪的踪迹。

“回去吧!”她微侧着头打量他,发现他的视线还胶着在歹徒原本藏身的地方,“ 对方已经走了。”她看着他说,他不会是吓呆了吧?

毫无预警的,韩役展爆出一阵大笑。“哈……哈……哈……”他笑自己的有眼无珠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清楚的问号出现在火夕的黑眸之中,她好整以暇地等他笑个够。

“咳咳!”他清了清喉咙,勉强止住笑,正经八百地道:“请接受我的道歉,诚心 诚意的道歉。”

道歉?火夕扬起眉毛等着他的下文。

“我必须为质疑你的专业能力而道歉,对不起。”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我接受。”她其实没有放在心上。

“不生我的气吗?”他凑上前去注挸火夕那张挂着微笑的俊美脸庞,紫眸中浅浅地 跃上忧虑。

“没那么多气好生。”负着手,火夕旋身迈开步伐沿着来时路往回走。

他差点被迷了心窍。韩役展走了定心神,赶紧快步地追了上去,“刚才那个杀手是 ”蜘蛛“?”自己肯定是他。

她回头瞄了他一眼,语气温和地反问:“这不就是你要的吗?”还不错嘛!他还挺 镇定的。“你早就察觉有人跟踪我们。”

他耸了耸肩,“谈不上察觉,只是隐隐有股被监视的感觉挥之不去。对了,这几天 来怎么都没瞧见你那个寸步不离的漂亮秘书?”他记得她好象……好象是叫火狸吧!

“你喜欢狸?”

努力地嗅丁半天,他还是嗅不到一滴滴的酸味,难道她一点也不在意他对别的女人 感兴趣的举动?“如果答案是Yes呢?”

停下步伐,她旋身和他面对面,“我可以把她许配给你,如何?”

把火狸许配给我?他没有料到她的答案竟会是这样,“你……你是认真的?”

“不过,前提是狸也对你有意思才行。”火夕的态度温柔如斯,墨黑的眸子探不出 丝毫的情绪,漂亮的­唇­角也仍挂着笑。一直以来,她都是无欲无求的。

韩役展感觉被刺伤了。“你真无情。”

她不以为意,“我以为你会感激我的撮合,显然我错了。”

“感激?!”他微微提高音量,心头有簇愤怒的火焰在流窜。

她偏过脸眺望远方,不去看他眼中愈见炽烈的炙人火焰,“狸的追求者可多着呢! 如果有我助你一臂之力肯定可以事半功倍。”

韩役展以为她会明白他的心,濒临爆发的怒气挑动了额际的青筋,“你愿意帮我? ”自齿缝迸出的字却意外地没有沾染上火味。

火夕不疾不徐地调回视线,撞进一双冒火的紫­色­眸子,“没错,只要……”其余的 话悉数消失在韩役展霸道的吻裹头。

“想帮我就把你自己给我。”他只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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