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初就是把我当母亲的影子了。没有关系,这是人之常情,你出去吧……”
“昭!”
“我想睡觉,请你出去。”
搭在她被窝外的手移开了,男人起身了,然后又是无声无息。不管他走没走,昭月只将被子掀开一角,对着那小小的一角换取新鲜空气,手伸到床头纸盒,抽取干净的纸,慢慢平复呼吸。
回想这三年,昭月也觉得男人傻,他难道想不到会有今天?他以为她爱他就够?以为他已将自己看得很透,却原来他根本不懂:陈昭月不是卑微的丫头,绝不会爱他便回到他身边去。除非,除非他爱她,不因她美丽年轻,不因她母亲,爱她,就爱她本身。他做不到,她永不会回去。
……
方佩蓉被安排在客房,在这远离昭月房间又远离主卧的房里,妇人再不顾忌什么,缠住男人不放。乔伊埋头在妇人颈窝,絮絮劝哄:“你知道我与仲鹤亲如手足,昭月于我就像黎黎,你要帮我保护她;你膝下空虚,把她当自家女儿多好。伯修那边,也许不至于像池三这样癫狂。无论如何,为保无虞,先不要告诉他们任何人吧……”
妇人红着一张脸,因男人呵在颈间的气息,微微松开手,凝着男人,眼里既有最单纯的迷离,又有嫉妒。“在你心里,我当年比不过曼殊,现在又比不过一个昭月……”
“为什么要跟一个孩子比,在我这里,她只是孩子,你,是女人……”
女人低了眼,颊上漫上更深的红,“证明给我看……”
“伯修知道,恐怕会杀了我。”
“他不敢。没有你,他想都别想有今天。你算是他的恩人呵。”
乔伊眉心微拧:“我当初想的是把位子让给仲鹤,可不是他。如果是仲鹤,龙义不至于发展成今天这样。”
妇人一怔,这男人是置身事外但又把什么都看透的,不敢太黏他,只问:“都这么多年了,你不满也没有用啦,仲鹤都死了。”
“我想息影……只是想,还不好对人说……郑氏将来怕要被章一带到地狱里去。”
妇人神色一凝,“你想怎么样?”
“想收回郑氏,龙义。”
妇人凝视男人良久,忽地恍然。“乔伊,是不是仲鹤曼殊的事,你有疑惑。我瞒着昭月的生死,你便怀疑有蹊跷?你不会连我都怀疑?!”说话之间,脸色都由红转青。
乔伊眼里有丝微笑意,柔柔地凝住她。她聪明,把他所虑都猜到了,不用掩饰,听她还有什么表示,也看看她对自己是真是假。
妇人没有从他腿上下去,反倒将脸贴近他脸侧。“你要怀疑就查吧。反正与我无关。”
“我若查清,你要守寡。”
“你不要说得这么满,怎么就知道仲鹤的死有问题?反正不管怎么样,你敢抛弃我,我不会放过范黎,宁愿跟她鱼死网破!”
乔伊不再继续这话题。女人,这只是个心毒有计的女人,对男人的权谋却无心。于是神色凛然:
“我要查仲鹤的死,你可以选择告诉章一,也可以选择帮我,当然我不求你帮。”
妇人凄伤:“乔伊,我愿意一辈子做小,但你不能负我,不能像池门城抛弃郁明妃那样对我,如果有那一天,我不会像郁明妃一样乖乖走掉……”
乔伊眼里平静无波,“佩蓉,我们这是在交易吗?我要真相,你要我作为交换。”如果是这样,不至对她有歉疚,大家只是对等交换。
“乔伊,这交易以我爱你为前提,不然,交易不成。所以,终究是你亏欠我。”
“那还是不要了吧。”
作势推开她,只被她缠紧。“就要你亏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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