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顾人正吃着粥,将人揽到自己膝上坐,埋头在她颈侧。“我明天再出发。下午有心回来与你们一起吃午饭。”
这么说是他回来之后她做了什么才惹他发怒?昭月默默吃粥。
“离慕之远一点。”
很淡很淡的一句,似随口一说。她的僵硬也是轻微的,但他感受得到。她始终沉默。
“你知道慕之当初为什么对你不善?”
她知道了,现在想假装不知道也不行了。有些答案或许早就已想到,只是给自己备了多个答案,由着自己在不同的答案之间跳来跳去,由着自己迷糊。难得糊涂啊。
“说话!”男人低斥,扣在她腹上的手微微一紧。他说了一句又一句,她却始终默不吭声。
昭月将那碗往桌上一搁,本想起身,后来只是侧过身,与男人鼻息相拂,微微低了眉。“今天是太高兴,毕竟与他和好了……以后不会……”
今天高兴慕之的的示好,高兴他送的礼物,高兴他找她谈他的人生,高兴他的示好不是戏。这个世上有几个男人会令她这么希望他开心快乐,池慕之一定是一个。可是她独独没有因为慕之要离开而伤心不舍。放没放下自己清楚。哪知道自己的开心在男人眼里成了罪过。她是太依赖他的关怀了,没学会时时关怀他的情绪。她知道自己过失至大。
但她也是有委屈的,委屈也至大。在男人的唇都触到了她的脸颊时微一侧头,俯到他肩上。“你知道这两碗我在想些什么?有些事我没通我不敢接近你……我想知道,爱情这东西,究竟,灵魂占了几层;肉体又占了几层。先生,如果不是因为你早早把我变成你的人,我还会留在你这里吗?”会义无反顾地听从大伯他们的劝,找个匹配的好男子?或,仍要留下,等待你将我变成你的?
男人心里一紧,将人扳到自己跟前,轻捏住她的下巴,沉声问:“苏寂月那天究竟说了什么?”
她也盯住他的眼睛,却是耳根烫得难受,终于又垂了眼:“她说我谁都可以,不过是碰巧你的一切都让我满意。”
仿佛心尖都发凉。男人垂了手:“你说给你时间,原来就是这个,看来你很犹豫……”
肩上不受桎梏,昭月又黏在他肩上。“如果你我还什么都没有而你对我好了三年,我今天只会更义无反顾地跟定你,不必为人家一句话惆怅那么久。我怕我对你不够真不够深,我希望我们能完满……”
眼睛骤然酸胀起来,抱紧他,免教他将她推离看见她的窘。
原来涣然冰释春暖花开很容易,一句话而已。可是等这句话他等了多久?不是半日一天,是三年,是已过去的半生。等一个女孩子给与自己最盛大的跌宕与圆满。
这情形,女孩子淡定,男人倒雀跃非常,一嘴的甜柔诱哄,反反复复“对不起”,听得人耳朵都疲了。昭月心叹自己的心肝一天之内被他们父子二人捧起来摔下去折腾得够呛,羞赧褪去火气上来,只想脱身去洗澡然后温书。一天的时间都被他们父子耗掉了!男人却犹不罢休。
“你知道我今天要走却一点表示都没有!你深在哪儿呢?”
昭月脸一垮,苦瓜一样纠结。“您想让我怎样,依依不舍要您别走?你在我身上耗掉那么多时间,再不务正业人家要说我是祸水了!今天这样因为发脾气取消行程的事说出去我得被骂死……”
男人一愣,转瞬就乐了,抱着人笑得志得意满。嗯,如果有谁真能成为他的祸水,就是她了。
这样的时刻,身体的骚动说来就来,眸光一深,捧住人就往唇上黏去。昭月使劲推挣,“我没漱——”嘴里犹有粥的清甜,被吸吮个尽。男人声息粗狂,来势汹汹,昭月心觉不妙,待他大手往衣里一探,她忙去推,作势起身,男人长臂一箍,把人圈牢,唇一移,往她颈子一口咬下去。女孩子“啊”了一声,不敢乱挣,却也火了,“等我洗了澡行不行!”
男人这才找回一丝理智,抬起头来,两眼都是笑意,四目相对,昭月却想到了大灰狼!男人打量了她身上一眼,忽满眼精光,“不就是爬了树脏了衣服——”话才完,女孩子一声惊呼,那“脏”衣服已被扔到了一旁。
“老妖怪!”
男人才不理会,闷笑一声,嘴里衔满温香,顺势做一点妖怪的吃人动作,啃得人倒吸冷气。
“把你之前的话再说一遍。”
“什么?”
昭月不敢低头,只由着他引她换成跨坐,裙摆被撩起,努力要脑袋清明,琢磨他要的是她哪一句,隐约想到句话,却说不出,怕不成调,头脸往人颈上埋,不能让他看去自己的乱……
对你真对你深,那是陈昭月独家的啰嗦表达,自己懂得就好。
明天可以愉快地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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