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苏逸应有的生活。
一个素雅的手帕再次递至女人眼前,“何,如果你想回去,我来安排。”
何琳接过手帕擦净脸上的泪水,“素攀,我的回去带给他们的不会是快乐,而是无尽的伤害和耻辱,我不能再去搅乱他们的生活。”
素攀本是寡言少语的人,此时的他虽能体味何琳的痛苦,却不知如何去安慰她伤痛的心灵。
车厢里已恢复了沉寂,唯有化解不了的悲伤在浸染绞磨着他们疼痛的心。
稳速行驶的车子停在一家PIZZA COMPANY的披萨店,素攀沉默的下车,半晌,他回来后手里多了一个溢满香味的纸盒。他上车后把披萨递至何琳的手中。
他并不知道这个女人喜欢吃什么,但上次郭政明特意让他为何琳买披萨,他就记住这个女人喜欢吃这个东西。
何琳表情复杂地望着手中的食盒,这个男人对她很好,他救过她的命,他默默地照顾她陪伴她,他的心思她怎能不明了。
只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去爱别人,她的生命里已镌刻了一个刻骨铭心的爱人,她的心再也驻不进其他的人。
素攀收回自己的视线,他依旧安静地开着车,他的心很柔软。
素攀是个意志坚强的男人,他的阅历复杂,苦难磨砺了他坚韧的性格。确切地说他不是泰国人,他是中国人。
他的父母死于中国特殊年代,文革的那场浩劫让他失去了至亲的人。他的哥哥为了活命带着年幼的他铤而走险,从云南边境逃了出来。
他们很幸运,一起逃亡的同伴大多死在边防搜查士兵的枪子下,他和哥哥不顾后面射来的子弹,他们拼命地游着,终于游过了中缅边境线,到了安全的河岸,他才发现哥哥早已中弹,他用身体为他遮挡了致命的子弹。
他们被缅甸山村的村民而救,后来他和哥哥辗转来到泰国,从此成了“泰国人”。
在泰国素攀当过兵,打过仗,退役后他从动荡的泰南来到幽静的泰北。
素攀的哥哥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念念不忘的就是文革中曾救过他命的好友郭政明,九十年代初,他的哥哥曾回到国内寻亲,那次也如愿以偿地找到了郭政明。
也因此这次郭政明潜逃首选的国家就是泰国,只是郭政明没有想到素攀的哥哥已于几年前病逝了。素攀最敬重自己的哥哥,他自然接替了哥哥去完成他应该做的事。
素攀亲自去云南接应郭政明,但他没有想到郭政明竟会带着女人跑路,还是一个美丽的痴傻女人。
素攀本是对情爱寡淡之人,但何琳却轻易驻进他的心,在云南素攀就洞悉出何琳的伪装,这个女人掩饰得很好,只是她骗得过郭政明却骗不了素攀。
在过港出境时,他早注意到何琳的异常,她的五指在紧张地攥着,她的手一直再抖。
素攀在她抬起手的一刹那握住了她的手,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战栗,他清楚她不愿和他们一起走,但他却不能帮她,他不能害了郭政明,否则他哥哥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他。
初到泰国何琳就病倒了,郭政明想送她去医院,素攀阻止了,他不能让郭政明涉险,他只为她买来了药。
素攀本是一个冷酷无情之人,他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行差踏错。为了安全,素攀决定把郭政明转移到更为幽静的清莱。
在临走前他慎密地检查了房间,果然在最让人忽视的角落里藏有一封信,一个清秀的女人笔迹,何琳很聪明,她怕看到信的人不懂汉语,又在下面用英文写了一遍。
素攀没有迟疑,他烧毁了这封信。素攀看得出郭政明很在意何琳,否则也不会在这么危险的时候还带着个只会拖累大家的女人。
素攀趁郭政明不在,他警告了何琳,让她适可而止。以他当兵人的心狠手辣,这样的隐患早该除去。只是他却没有下手,看到她流泪,他竟还鬼使神差地递过他的手帕。
那晚郭政明与何琳在Guest house的争吵,自然逃不过素攀敏锐的听力,他的心有些烦躁,他竟然在为她担心。
郭政明决定除掉何琳,素攀是意料之中的,没有哪个男人会留个危险的炸弹在身边,不想引爆就得及早除去。
他载着他们去了荒凉的后山,这里人烟稀少风景极佳。素攀想把何琳葬在这里也不会埋没了她美丽的灵魂。
只是他没想到他会在最后一刻倒戈,何琳醒来后的凄惨无助,身上的伤痕累累都在牵动着他冰冷的心。何琳对郭政明说的话像一把利刃刺中他的左肋,竟让他伸手阻止了欲去的郭政明。
他迫使郭政明答应他的无理要求,他甩上车门阻隔了郭政明的视线,他望着拼命挣扎叫骂的何琳,他竟错觉自己就是要玷污她的禽兽。
时间不容素攀犹豫,他狠煽了何琳的耳光,他撕裂了她的衣服,他说,你想活命吗?那就听我的,我不会碰你,但你要配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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