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清香混合着红酒香醇,以及西索身上那永远都挥之不去的淡淡血腥味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钻进了我的鼻尖,他的声音依旧轻佻,但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认真夹杂其中。我静静地听着,开口。
“……我不知道,西索,我不知道。”
“死之前,你想做什么?”西索丝毫不介意我的回答,继续问着。
“我不知道……”
“有很想去的地方,或者很想吃的东西吗?或者,很想杀的人?”
“我不知道。”
“我和库洛洛,你希望谁活着?”
“……不知道……”
“如果库洛洛死了,你会恨我吗?”
“……不……”
“那我死了的话,你会帮我报仇吗?”
“……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不知道我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做,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没有见。我不知道我到底还想得到什么,不知道我到底还奢求什么。
在苍白而断裂的生命面前,一切都仿佛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西索,别问了。”我推开他,“我是来找你给个说法的。”
“要赶在我和库洛洛交手之前吗?”西索脸上没有一点的惊讶,“因为我杀了你的除念师?”
“你断了我的活路,这一点你不能不承认。”我抬起头和他对视,“我恨你,我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还有别的原因吗?”西索笑了一声,低头看手上的茶,却发现水早已经冷掉。随手把杯子扔在了房间角落的花盆里,他看都没看一眼。
所谓的市价8千万的茶,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一切都只不过是因为有人恰好喜欢而已。
“你什么意思?”我皱眉。
“你想罗列的话会有很多,最重要的一点却不是我杀了你的除念师,而是我,阻碍了你。”
西索表情淡漠地在对面坐下,嘴角挑起一抹极为残忍的笑容。
“你想太多了吧?”
“是你想太多了哟。”西索淡淡地截下我的话,“我只是和你上过一次床而已,已经得到的东西,就没有价值了。”
……
仿佛听到了多么可笑的话,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西索,竟忍不住笑了出来。
“……呵……没有价值?”
西索不置可否,“如你所见。”
“我还以为你在说什么呢,师傅。”我深吸了一口气,倏地站了起来,“难为你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了~”
浮浮沉沉,浮浮沉沉。
有些东西藏在心底说不出来,有些话却连思考都不用就可以随便说。
什么是我重视的东西,谁是我重视的人,这种问题在我心底徘徊了这么长的时间,缠绕得我甚至不能呼吸。
然后到今天我才知道,千金?富力士其实没什么能耐,除了口是心非就是胆小逃避。
我终究是个女人,这个女人很失败。
“那小布想说什么呢?”西索晃荡着高脚杯里的红酒,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你知道的,我还有大概3个月可活,可是1个月后你和库洛洛就必然会死一个。我们师徒多年,师傅还从来没有尽全力和我打过一场,好可惜~”我苦恼地皱着眉,“怎么办?”
“那就打一场咯~”西索直起身,“不过,小布的身体真的没有问题?”
“阿本加纳说我不可以一直用念,但偶尔一两次还是可以的。”我顺口说着编造的谎话。
“两个星期后,流星街。”西索淡淡看着我。
“可以哟~那我就去找酷拉皮卡了~”我说着,转身就要走,然而还没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啊对了,师傅。”
西索怔了一下,猛地站起来,语速似乎有些加快,“怎么?”
“我没钱了~”我尴尬地笑。
“……”
一个银行卡落在我手上,我微笑着朝西索挥了挥手就准备离开,然而却发现自己一步都走不动。我皱眉,眼睛用上凝,却看到银行卡上有着西索的‘伸缩自如的爱’。
“你变小气了,西索。”我白了他一眼。
西索淡淡地看着我,随即笑了一声,收回了念,“不送。”
当人们义无反顾地想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有谁计算过这背后的得与失?
世界上有没有一种工具可以测试谎言,可以让所有人都可以一目了然对方的心思?
有多少恶意的话语后隐藏着善意的箴言,又有多少的时间够我们如此的挥霍?
我静静地站在真实的背后,感受着内心那越来越沉重的情感,虚伪而执着地选择了另外一条不归路。
亲手,葬送所有人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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