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更小一点的时候,我去过我父亲所在的工厂,那个工厂给我的唯一印象是四处堆放的木头箱子和四处散发的便溺味道,力马让我丰富了咱们工人有力量这首歌的内涵。
我父亲喜欢牵着我的手而我则是拼命挣脱,这不是说我自小就独立意识强,而是我稚嫩的鼻腔实在受不了刺激。一般挣脱以后我会表现出登山家的潜质,毫不犹豫地选定一堆箱子努力朝上爬去,因为我坚信,上面的空气可以让我尽情呼吸吐故纳新。
有一次我刚刚起爬,两条腿踩到一个箱子的横木上,身子竟然自动升高,朝下一看,箱子也拔地而起,不幸我对成仙这事没多大兴趣,马上号啕大哭。
那是我第一次和叉车的对峙,在个人安全得到保障后,我对它进行了充分的观察和研究,结果是,这玩意,牛,逮谁叉谁!
而刘海霞的父亲就是个开叉车的,在我眼里有着和黑手党教父一般的光彩,他父亲也不负我望,每次来学校都是开着一辆巨大的笨重无比的红色幸福80,戴着副烧电焊的黑框墨镜,膘悍雄伟,使我们强烈怀疑刘海霞不是他亲生的。
当时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在半夜弄通一家游戏厅的后墙,搞出几千个游戏机币,装个一麻袋,然后干掉英语老师,在她的课时提着麻袋溜出去打双截龙。要实现这个目标,我感觉没有叉车是不行的,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刘海霞在我的眼里就是一台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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