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餐饭吃得我食不甘味居心叵测,灰狼和刘海霞对我很是热情客气,不住朝我面前夹菜,这些菜仿佛一团团色彩斑斓的窝囊结晶体,吃到肚子里全化成窝囊气。
我表面上与灰狼虚与委蛇,把酒言欢,回忆过去的友情岁月,内心里恨不得灰狼马上酒精中毒,或者是喝得一头栽倒在地颅内血管爆裂。
你可以说我虚伪,说我卑鄙,说我无耻,说我重色轻友,可我像一个吸食大麻的患者,戒毒八年,此刻重染毒瘾,再也松不开手。
我心中疑云重重,乌云阵阵,刘海霞是怎样离开当年那个我和灰狼都以为猥琐不堪的小子,重新投入灰狼的怀抱?灰狼这几年到底在干些什么,如何跟刘海霞双双来到北城?但是,看着他们一副恩爱的嘴脸,我什么都没有问。
我在桌底下有意无意用脚去触碰刘海霞的脚,桌面上杯来杯干,菜来菜尽,十足展现出一个标准饭桶的光辉形象。
我明白了我为什么没有最后争取宁萌,明白为什么动不动就轻言放弃,因为事实上,我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宁萌,她只是我深埋内心最深处那个影子的暂时替代,我介意的是她爱不爱我,决不是我爱不爱她,而我当时难过的,仅仅是因为单纯的失去,如同我六岁那年丢失一只发条青蛙。
明白这一点后,我就醉得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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