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ger讨厌Rem的不驯服,于是,他再向她的脸上轻刮另一道血痕。他说:“是不是有了爱情就没有其他?我留你在此,是要你学有所成!”
Rem在他怀内挣扎,叫道:“你这个人喜怒无常!我又不是不练习!别再刮花我的脸!Libre要看我的脸厂
Nager看着他刚下来的血痕,把刀拿开。有时他也拿不定主意,要对她该有多严厉。看吧,她淌血,也淌泪。
Rem咬着牙,说:“可恶:“好!我变……”
她在Nager怀中随即变成一头鹰,可是鹰有鹰头、鹰身,却没有鹰的翅膀,鹰的背上,伸出Rem的一双手臂。
Nager无可奈何,但也有点余恶,是故就把俯一掷而下,没翅膀、不会飞的鹰只有被扔到地上。Rem变回原状,抱住双手“雪雪”呼痛。“你好狠厂她叫道。
Nager说:“我告诉过你,我要你天下无敌。”他知道她很痛,但他忍耐着,不想心软。
Rem说:“为什么?我天下无敌又不关你的事?”
Nager况:“我养你育你,你就要学好魔法。”
“我才懒理你!”Rem站起来,转身便走。
“那你以后不见Libre九好了。”Nager威胁她。
“这个不到你来干涉。”Reln嚣张地说。
然而,Nager笑起来:“是吗?”
继而,屋内所有门窗都自动关闭。Rem自看着,知道有难了。
“你还是好好练习。”Nager总结。他的心情欢慰,满意自己对她的强硬。
Rem不忿,但又不得反抗。只好悻悻然走回自己的房间。不高兴,就抱着那瓶水果糖来吃,一吃,就是半瓶。太可怜了,被困着,这么一关,不知又会是多久。
“好吧!变就变!”Rem放下糖,醒醒鼻子,对着镜子变身。今次,她变成一名十八岁的少女,有深褐色的眼睛,长而浓黑的大卷秀发,丰满高就的身型,身穿红色裙子,举手投足都有骄傲的美态。
她斜斜凝视镜中的自己,她知道这是她能力范围内最完美的变身,无破绽,也无遗憾。
眼睛、鼻子、嘴唇、脸型,甚至气质都与未变身前的小女孩有三分相似。
是的,Rem最成功的变身,就是把自己变得年长一点。镜中的自己,神情跋扈而妩媚,胸部圆而挺,长腿圆浑,充满力量。这就是将来的自己,她急不及待变成的那个人。
是不是太想变成她,所以变得额外的好?Rem不清楚是否就是这样,但她愿意以全身上下最完美的法力,变成一个最完美的自己。
不知何时才能不用变身也变成长大后的自己?
差不多接近十二岁零九个月了,Rem依然未发育,没有胸脯,也不长高,更没有月经。她是切切实实的一个玻璃娃娃,小小的脸、小小的手指、小小的脚趾,无论练习什么邪恶的魔法,依然是小小的,可能邪气会在她的眼眶内打转,像一抹不走的现象阴影,然而,看上去,这小小的脸孔,小小的身体,都只是小朋友一个。
她没长大,一直也没有。
Rem把这Wania的麻布袋倒出来看一遍,然后,百无聊赖地戴起那银色月亮的冠冕和月亮手镯,然后由房间中的小窗望出去,看看月亮举行她的朝拜。
Rem说:“Diane,月亮女神,谢谢你庇佑我,令我离开Wania之后仍然能够生存,并且让我遇上Nager和Libre,Nager给我佑护,Libre给我梦寐以求的爱情。只是,我再求你,求你给我成长的身体,我厌倦这十二岁的小女孩身体。当我的思想与经历已远超十二岁之时,这十二岁的身体,就是一个不合衬的负累。Diane,你看吧,我只尊祟你一人,我尊祟你的美丽。你可否答应我,也给我应得的美丽?”
她跪在窗前,头微仰,双手张开。月亮的白光掠过她额前的冠冕,然后又游走过她左右两手。或许,Diane听得见她的话。
可是,忽然,一片黑云飘过,就遮掩了那’—轮新月。
Rem但觉十分不吉利,便除下手腕上的手镯,伸长嘴作出吹赶黑云的动作,然而,黑云当然并没有因此被她赶走,一大片,紧紧掩盖了月亮。
Rem沮丧地坐下来。是的,何年何月才会长大?伸手往瓶中抓来水果糖往嘴里吞,长不高也不胖,永远的小女孩,真是无奈的事。
被Nager困着的Rem,除了练习变身之外,就无事可做,已经,有数天没见过Libre了。一天,窗前有石子反弹的声音,Rem朝窗外一看,居然就是Libre,他双手攀着窗台,敏捷而柔软的身体,仿佛能够贴着墙壁而行那样,顺势滑进Rem的房间,软绵绵地躺到Rem的跟前,然后才站起来。
Rem叹为观止,她没看过Libre这么奇特的身手,仿如爬虫类一样。
“厉害!”Rem说。
“要来看你。”Libre说。
Rem说:“我很挂念你。”
Libre说:“我已习惯了你的爱情,这些日子拥有不了你的爱情,我活得没有力量,很不耐烦。”
Rem的心如棉花糖遇上火焰般温柔地融化,她的笑容如同世上最甜最甜的糖果。
Libre看看她最美的笑容,心中苦涩地感动。他说:“太困难了,我已不能失去你。”
Rem把笑容埋人他的怀中。Libre说:“Nager出了城,我带你出去玩。”
说罢,Libre背起Rem爬出门窗外,只见Libre的双手像有吸盘那样,伏墙而行,敏捷地爬到地面。
Rem望着他,说:“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人?”
Libre笑起来,说:“我在你面前是人便可以了。”
然后,他又说:“你也不是人嘛,你懂的,比一个人应该懂得的为多。”
Rem望进Libre非常清蓝的眼睛内,也就心软了。
作乐是时候,但追究,却不是。
Libre提议:“我们到黄金叶的山间。”
Rem没有异议,他们于是跑到那一片金黄|色的山头上。这片山头,也不是全然的金黄|色,左边那片天地,是红一点,右边则黄一点,当风吹过来,先是红色那片山头在动,然后,就是黄|色的那一片。
Rem望着金黄的天地,悠悠然躺下来。
Libre说:“如果一天我要走了,你不要伤心。”
Rem很警醒,望进他的蓝眼睛,质问他:“你要走了吗?”
Libre安慰她:“不是现在,但终有一天。只是,我想你知道,世事往往出乎意料之外。”
“不!”Rem退后半步,问:“你说什么?”而她的眼睛,隐隐地,一点一滴变黑。她是开始激动了。
“至少,我在这一刻是爱你的。”Libre说。
然后,Rem就有哭泣的冲动,问:“为什么你突然说出这种话来?是想告诉我些什么?”
Libre伸出双手拥抱着她,极瘦的男孩子,那伸出手臂的动作,亦有点蜘蛛的影子,那么长那么瘦。Rem在埋向他的怀中之前,捕捉到Libre的蓝色眸子,她在千分之一秒间看到的是一抹深沉的哀伤,仿佛世上所有生物都会在下一秒便消失般的哀伤。
她不敢抬头再看,只是埋在他怀中间:“你有什么要瞒我?”
Libre没说话,只抱着她。
Rem得不到答案,于是她的眼睛就一直漆黑下去,比最深最暗的洞|茓,还要漆黑。
在金黄|色的天地中,因为Libre那没说得清的话,Rem就跌进最哀伤的境地。恋人暗示别离,单凭一个暗示,已教人伤心得不能自己。
为什么,他知道一天会别离了,却在曾经的那一天,在芦苇丛中遇上她?
他是什么也知道的吧。只是,他统统都不告诉她。
Rem流下眼泪,那眼泪是黑色的,多么的伤心。
傍晚,Libre带Rem回家,屋中底层有Nager的身影,他回来了,Rem看不清楚,但是她知道。
Libre低声地说:“我背你回二楼。”Rem点头,然后无意地朝地上一望,居然是一地发亮的鳞片,一块块,在地上闪出暗光。
正想伸手抬起来,Libre却阻止她,他说:“赶快返回房间,要不然,会挨打。”
Rem心想,这也对的,于是就伏到Libre的背上,看看他像爬虫一样把她带回房间。
临走前,Libre是这么一句:“今天我来看你,是想告诉你,我确实心中挂念你。那挂念你的感觉,是心在动,血脉在翻滚,的确很美很美。”
说罢,Libre的蓝眼睛闪耀起来,犹如阳光落在大海一般的动人。
Rem不得已,又再感动了,她扑进他的怀内,久久不愿放开。无论他的说话暗示什么,她也不能介怀了,从他身上,她已得看她的爱情。
合说爱情有万变的起承转合,她只好耐心地等待一切的变了又变。
她轻轻推开他,说:“给你一样东西。”
“是什么?”Libre问。
Rem转身从麻布袋抽出一条红绳,把那长长的红绳缚在他的左手手腕上。她说:“缚住了你,你就是我的。”
Libre用指头轻敲她的鼻子,说:“我根本是你的。”
Rem又叹气了,捉着他的手,不想让他走。
“我要走了,Nager发现便不好。”Libre说,Rem只好放开他。
她目送Libre自窗旁离开,为这相聚后的舍不得而悲哀。
她把耳朵贴于门上,想知道,他们是否避得过Nager的注意。还好,过了很久,Nager也没走上来,大概,他不知道她逃走过。
其实,Nager刚刚睡醒,在Libre自Rem的房间离开的那一刻,他就睡醒了。刚才,是一个哀伤而甜蜜的梦,哀伤得他心头窝着酸,甜蜜得心头翻涌高高低低的激动。因为这爱情的美丽,他在醒来以后,心软又心软。怀念着刚才那梦所做出的表情,想起迷人的红光。他怎会不知道Rem被带走,并逃了出去?他清楚不过。
不会惩罚她。不会不会,怎么会?
只是,凡事适可而止,Nager对自己说。如果Ren,不懂得节制的话,他就要令她节制。
美丽的旖旎重要,Rem的勤奋用功更重要。虽然,他也很想让她一天廿四小时都在恋爱中浸淫,她眷恋那蚀心的美好,他也一样。
往后的日子,Nager对她的管束时松时严,视乎Rem的魔法进度。但是,就算Nager有时候不近人情,Rem也没有恨他。他救过她,又教她魔法,兼且,给她舒适的生活,这一切,全是正面而美好的事。
自那一个傍晚之后,Rem又留意到,家中偶然有那些闪闪亮的鳞片的踪迹,因为好奇而鳞片又漂亮之故,她就收起了一片。
早过了十三岁的生日,不久之后便会是十四岁吧!但是,Rem照样没长高,灵魂,被封锁在瓷娃娃的身体内。
她向Nager抱怨:“干吗我不长大?”
Nager说:“有些女孩子会迟一点发育。”
Rem不满意他的答案,说道:“但我真的牛分也没长高。你有没有解决办法?”
Nager指了指那本魔法书,说:“还有一半未练成。
如果你在十四岁之前练成我就帮你。”
Rem嘀咕:“你知道我没有那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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