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湖园位于昆明城中心,虽是严冬,但园内仍有花有草,柳树成行。湖面上有成千上万只红嘴鸥,或翔于蓝天,或轻浮碧水,或飞街抛食,乐趣天成。在这里,人与自然,人与动物,人与环境有着最亲近的沟通与交流。
当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洒向翠湖园,这里已是人声鼎沸,平时的翠湖很热闹,而今天比往常更热闹。苏小乐与慕容血比武的消息已传遍全城,每个人都想亲眼目睹这两位武林高手的风采与武功,但大多数人来的目的却是支持苏小乐,为他打气。比武午时才开始,现在翠湖园已经挤满了人,有晨练的,有吹奏乐器的,有唱曲子的,有趁着热闹做点买卖的,有泛舟翠湖之上的,有谈情说爱的……听风桥两侧更是堵得水泄不通,一片嘈杂。
时间在大家焦急的等待中慢慢流过,现在离午时只有半个时辰了。苏小乐终于出现,他使出燕子三抄水的轻功,像一支离弦的箭朝听风桥射来,稳稳地落在桥上。他穿一身白衣,清风吹拂着散发,真是说不出的潇洒。
苏小乐拱拱手,向众人问了声好,顿时引来阵阵欢呼。不知何时,崔南天、刘老实和朱暖心也来到了听风桥边。这时朱暖心为苏小乐送上了一盏普洱茶,并用手在胸前比了比,意思是要他小心一点,苏小乐对她笑了笑,以示谢意。苏小乐慢慢地品着茶,似乎比武根本不关他的事。喝完了茶,刘老实又为他送上一壶竹叶青,他又悠闲地喝着壶里的酒。等酒喝完了,刘老实又送上了一只烧鸡。
好肥好嫩的鸡,苏小乐刚啃了两口,就看到一条人影飞快地掠过来,几个起落就到了听风桥上。慕容血来了,今天他仍是一身黑衣,但比那天在滇龙堂时更傲更狂,手里当然提着柄剑。过了片刻,又有三条人影落在听风桥上,其中两个是杜香雨和李追命,杜香雨仍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李追命神情目然。另外一人穿一身大红衣裳,打扮得就像一个将入洞房的新娘子,她很美,无论是何时何地,像她这样的美女都找不出几个来,她伸出柔软无骨的手,用青葱般的手指撩了撩散发,对着众人时不时地媚笑,紫黑色的指甲足有三寸长,不知涂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上面,脸上更是施着厚厚的脂粉。此人就是人称“毒蝎子”的知心娘子无疑,她虽然美,但如果被她“知心”过的人,就会知道她有多么的丑陋,苏小乐看到此人就觉得想吐。
“午时已到。”慕容血冷冷地道。声音不大,但处在嘈杂声中的人们个个听得一清二楚。
“不错,午时已到。”苏小乐微笑道。
喧闹嘈杂声马上停止,全场寂静,人们立刻就能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听风桥上只剩下苏下乐和慕容血两人,苏小乐仍在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烧鸡,目不转睛地看着慕容血,在慕容血看来,苏小乐虽然随随便便地站着,但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破绽,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句“此人果然是个难遇的高手”。苏小乐从来没有轻视过慕容血,但他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手,只见慕容血两脚与肩同宽,直立在桥上,握剑的手有力而稳定,剑柄微微上扬,刚才的狂和傲已经不在,现在完完全全是个沉着冷静的人,在他的周围似乎有四堵墙,把他严严实实地围在里面,苏小乐根本不知道要从哪里进攻。
高手相争,比的不仅是武功,还要比耐心,比定力,比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决不能有丝毫疏忽。
现在两人都在等,等对方露出哪怕是一分一毫的破绽。不知过了多久,苏小乐的衣裳已被冷汗湿透,慕容血脸上也现出豆大的汗珠。
忽然,慕容血上扬的剑柄微微下垂了一点,虽只是一点,但苏小乐已经看见,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刻,他手里的烧鸡已向慕容血的头砸去,人也已飞起攻向慕容血的右期门|茓。
苏小乐的手指刺入了肉里,可惜是鸡肉,不是人肉,他的心在往下沉。在电光石火的一刻,慕容血也用他的左手抓住了烧鸡护住自己的右期门|茓。这只是刹那间的事,慕容血的右手已拔出了剑,闪电般削向苏小乐的咽喉,苏小乐不敢怠慢,丢了烧鸡急退,堪堪避过这一剑。慕容血没有停下来,手里的剑像毒蛇一样攻向苏小乐的各各要|茓,苏小乐忙用幻影步法招驾,但顿时间已落入了下风。
转眼间,两人已斗了三十多招,苏小乐处于下风,动作难免有些狼狈,他很清楚,照这样斗下去,不出五十招,自己必败无疑。于是,他一个鸽子翻身欺向慕容血,进行抢攻,同时他的左边大腿上已多了一条长长的血口,但至少已挽回了局势,两人逗了个平手。
两人斗得很险很激烈,众人只能看见一黑一白两条人影,和一片拳影,一道又一道道的剑光。观战的众人大多数都是练家子,手里都捏了把汗,“如果打斗的一方换了是自己,结局会如何?”好多人都这样问着自己。
苏小乐和慕容血已过了一百三十多招。慕容血毒蛇般的一剑又刺向苏小乐的左胸,剑尖还是那样的准、狠、急,苏小乐急忙一个侧身,这一剑就从他的腋下刺过,剑划破了衣服,但未伤及肌肤,侧身的同时,苏小乐右手已一拳砸向慕容血的面门。慕容血已经避无可避,场下已经响起了欢呼声,但欢呼声瞬间停止。苏小乐的拳头在离慕容血面门三寸处停住了,背心又泌出了一股冷汗,因为一柄剑已架在他的脖子上。慕容血见一剑落空,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曲肘,剑就已到了苏小乐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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