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典礼结束后,童羽媗已喝得烂醉,宗皓以要送她回家为由,婉拒了立委千金的饭局,气得她抛弃形象的直跺脚,目睹一切的林晏芸,更是不是滋味。
只有童羽媗醉得傻乎乎的,不知道自己成了他人的眼中钉,被宗皓带走后,还乐不可支的摇晃着双手,真以为自己多了双翅膀能够飞翔,直直飞奔到了马路中央。
「我要飞回家……」变变变,她现在是小鸟!
「媗媗,车子很多,很危险的!」宗皓一把将她拉回身边,他不知道她怎么了,当他回头找她时,她已喝得一身酒气,还处处找人划酒拳。
要说丢脸,他的脸早被她丢光光了,可他根本不介意,他看出她心事重重,他只想知道她怎么了。
「不要,我要飞回家……」童羽媗依然绕着他飞啊飞,像只快乐的小鸟。
她是喝醉了,但她的心并没有醉,她很清楚待在她身旁的男人是谁,他的担心她也都看在眼底,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只好藉酒装疯。
至少,在这个时候,她不想回到现实世界。
「唉唷,好痛!」跑到一半,童羽媗假装扭伤脚,半蹲在地上。
宗皓果然心急如焚。「媗媗,你怎么了?我帮你看看。」
「骗你的。」童羽媗笑嘻嘻地举出一个胜利手势。「太好了,我终于整到你了!」接着她自地上跳起,快乐的围着他转圈圈。
这样满肚子坏水的男人,竟是一直默默喜欢她的,她的心飘飘然的感到好不可思议,这世上还有谁能像他一样,用着那么恶劣的方式爱着她、守护着她呢?
宗皓失笑,好想捉住她抱个满怀。她明明是笑着的,他却察觉到她内心的悲伤,他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了!
童羽媗转啊转,这回真的不小心跌倒了,脚好疼,她干脆孩子气的哇哇大哭。
「别装了,你还想骗我第二次吗?」宗皓的指点了点她的唇。
童羽媗咬住他的指,泪眼汪汪的不像骗人的。
宗皓叹了口气,抱起她,让她坐在人行道旁设立的木椅上,帮她看看哪儿受伤了。「是这里痛吗?还是这里……」没有伤口,那大概是扭伤了。
「你背我。」童羽媗突然冒出一句。
「你这只小猪仔,我怎么背的动?」宗皓也从容不迫地还以颜色。
「那我找别人背我!」童羽媗不悦地嘟着唇。
宗皓一把横抱起她,醋意横飞地咬牙道:「我不许你找其他男人背你。」
她有说要找男人背她吗?
童羽媗暗自偷笑着,原来他吃醋是这副模样啊,这下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她误会林晏芸是他女朋友时,他的脸会臭成那样子了。
他的确是喜欢她的,光这么想她就觉得好幸福喔……
可是她没办法幸福太久,她只要想到她被退稿了就好难过、好想哭啊!她居然被编辑嫌没有写灵异小说的天分……
她不懂,她都那么认真去写了,为什么还是不被接纳?她真的连努力的空间都没有吗?
「媗媗,你怎么了?」是他看错了吗?她的眼眶泛着泪水……
童羽媗脸色刷地苍白。「我想吐……」
「什么!?」宗皓一吓,赶紧观察四周,选定了一条水沟,想抱她到那里吐。
可是,来不及了,童羽媗在他怀里便咕噜咕噜的宣泄而出,吐得他的白色西装毁了,她自个儿的粉红洋装也报销了。
但她丝毫没有察觉,吐完了,她就这么偎在他怀里昏睡。
宗皓的轿车是新买的,不可能就这样上车,只好抱着她到附近的旅馆梳洗一番。
进到旅馆房间,将她放到床上,看她睡得很沉,他先到浴室冲澡,换上浴袍,再叫醒她洗澡。
「媗媗,起来洗澡,你不能就这样睡觉。」
「是宗皓吗?」童羽媗似清醒了,她的手晃啊晃,捉住了他,一迳地傻笑着。
「不然你以为是谁?」谁敢带她来旅馆,他就宰了他!
「就是宗皓啊,还有谁会色心大发的带我到旅馆。」童羽媗努力的睁开她那黑白分明的美眸,揶揄的损着他,喝了点酒的她,胆子也变大了。「嘿嘿,如果我没醒来的话,你是不是要帮我换衣服?」
「看来你还没醉到意识不清,快去洗澡吧!」宗皓硬是把她自床上拖起,再听她胡言乱语下去,他怕自己会克制不了,变身为大野狼。
「你是不是也想跟我一起洗?」
宗皓的脸色都快铁青了,把浴袍塞给她。「快去洗澡!」
童羽媗被他粗鲁的推入浴室内。
她昏昏沉沉的拿起莲蓬头冲澡,但很清楚她是被宗皓带来旅馆了。
虽然宗皓老是偷吻她,但其实他对她一直都很绅士,所以她才敢藉酒装疯的戏弄他,说些不正经的话,他肯定被她吓到了。
童羽媗暗笑着,洗到一半才发现她的洋装没脱,她赶紧褪下,用莲蓬头冲洗着脸蛋,冲走了不少醉意。
但随着思绪愈清醒,她就愈感到痛苦,她的眼泪爆发似地流个不停,不知是在哀悼她被退的稿子,还是在为宗皓所做的事感到心疼……
她情愿这么醉下去,永远都不醒。
「媗媗,你是不是洗昏头了?」等了半个多小时,宗皓还真担心她洗到一半醉昏,于是连敲了好几次门,唤着她。
见她没反应,他只好试着去开门,岂料她还真糊涂到没锁门,让他真想骂骂她。
不过,宗皓没看到什么春色,童羽媗早已穿上浴袍,坐在马桶上发呆。
「媗媗……」他拍了拍她的肩,从没见过她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一喊,童羽媗仿佛溺水中的人捉到了浮木,抱住了他的腰呜呜哭着,哭得宗皓不知所措,整颗心上上下下摆荡着。
「我好伤心,我被退稿了……」她满脸泪水的望着他,无助的惹人怜惜。「若蓝姊说,我没有写灵异小说的天分,我也知道这是事实,要不然我就不会被退了五年稿了,可是我还是想写,像个笨蛋的想写下去。」
「媗媗……」宗皓痛心的唤着,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童羽媗可恨的槌打他。「都是你的错,如果你不写灵异小说的话,我三年前就放弃了,也不会像现在一样,一事无成又信心全失。」
宗皓任由她槌打,让她尽情的发泄,把她抱离浴室,来到床上。
「都是你的错,若蓝姊说你是为了我写灵异小说的,好刺激我,成为我追赶的目标,可是你才是最自私的人啊!我没有天分,我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追过你的,你这么做只会让我觉得你是个大傻瓜。
我不会心疼你的,我为什么要心疼一个为了我下定决心写小说,又断然封笔的人……」说着,童羽媗被封住了唇。
宗皓扣住她的后脑勺,狂吻着她,他霸道的撬开她的贝齿,吻去了她尝到的泪水味,也咽下了她所有悲伤。
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没错,他是为她写的,但他并不想让她知道,他不希望他的决定造成她的压力,但他还是让她流泪了。
「你害我不能呼吸了……」童羽媗急喘的推开他,还有好多话想对他说。「都足你的错,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更喜欢你!笨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为了我写的?写作不是你的兴趣,你一定感到很痛苦吧……」
「不,我不会痛苦的。」宗皓温柔的抚摸着她细致的五官。「只要看到你那不认输的表情,比谁都要有冲劲的模样,我就会感到快乐。」
「都是你的错,你害我更想哭了……」童羽媗哭累了,整个人往后倒在床上,任由眼皮愈来愈重,像迷失在他特有的温柔之中,不想醒过来。
宗皓顺势压了上去,就这么小心翼翼地抱着她,不断地亲吻她的额、她的颊,说出了他隐藏在心底的真心话。
「媗媗,我爱你,从我骗你弄丢了电子表,你说要帮我找,那么傻的找了好几个小时,找到感冒了,忘了时间回家,还被你爸妈罚不准吃晚餐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被你束缚了。」
他的吻来到了她的颈,烙下了一个个炙热的吻痕。如果可以,他真想亲吻她那如雪般的肌肤,和她在这张床上缠绵,把她占为已有……
「媗媗……」怪了,怎么他挑逗她都没反应,而且紧闭着双眼?
宗皓很快地意识到一件该死不过的事实——她睡着了,竟在这个关键时刻睡着了!老天,他会内伤而死的!
童羽媗不仅睡死了,还一个翻身,像只无尾熊般抱住了他,唇畔漾着甜笑。
宗皓可笑不出来,他简直快被这个小家伙整惨了!虽然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君子,不差这一天,但他真担心他刚刚那番告白,她一点儿都没听进去。
罢了,她不是都说喜欢他了吗?至少,她也是喜欢他的……
「炸鸡腿,我好想吃喔……」童羽媗几乎是流着口水醒过来的,她的头因宿醉爆痛着,好半晌才真正清醒过来。
「这是哪里?天花板怎么跟我的房间不太一样……」诡异的是,她还抱着一个大型枕头睡觉……不对,这不是枕头,这是……
喝!童羽媗立刻松开对方,拚命地往后退,险些掉下床。
她抱的竟是男人的身体,而且还是该死的宗皓!
此时的他仍在熟睡,上半身的睡袍正敞开着,露出了一大片小麦色的结实肌里,上头还有着小巧的牙印和抓痕,看起来像是彻底被蹂躏过……
童羽媗下意识地检查自个儿的衣着,不看还好,一看她快晕了——
她身上是和他同款式的睡袍,里头什么都没穿,虽然她身上没留下什么大胆的吻痕,但这不代表他们什么事都没发生……
老天,昨晚她到底怎么了?她隐约记得,在她走出洗手间后,就跟侍者要来好几杯的鸡尾酒,然后就醉昏昏的被宗皓带来旅馆了……
接着她好像发酒疯的说了一些话,然后他吻了她,之后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是不是在毫无意识中,对宗皓做了一些惨无人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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