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突然下起了冬雨,我这才留意到,刚刚还是晴天。
潮湿的雨,潮湿的云,谁能用爱温暖我这颗潮湿的心?
没有伞,也仍然不认得回蝴蝶园的路。倔强让我在雨里咬牙乱闯,一路上的丫环、仆人尽在我背后指指点点:“听说,她昨晚勾引王爷了。”“呸,活该用免子棍!”……
好容易被一个蝴蝶园的下人瞧见,领了回去。
却不知书房里,一男一女正在对话。
“王爷,何不给王妃服‘红颜泪’,绝了她的念想?”
“王司事,你也是女人,服下‘红颜泪’,女子再不能生育,此药太损阴德!”东方菡挥挥手,让王司事一干人等退下,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今天清晨睁开眼发现身旁睡的是她,他吓了一跳,以为她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他因此义愤填膺,暴跳如雷,恨不得她从眼前立刻消失。后来转念一想,他明白,昨天晚上的事确实不怪她。
他转身向门口望去,她确是一言未发地走了。他轻轻松了口气,刚才行“免子棍”时,听得她一声惨叫,他的心揪了起来,连看都不忍看,生怕自己忍不住叫停了“免子棍”。
不,不能叫停。
她尚年幼,初经*,兴许不知道天元国最崇尚自然繁衍生息,历来国君都严禁女子避孕和堕胎,罪同谋杀。是以举国禁用避孕、堕胎药材,只有‘红颜泪’是合法绝育药,为生育过、确有需要的或者是青楼女子服用。
民间包括皇室,合法的避孕方法就只有“免子棍”,因为“免子棍”并不干涉人的内经,且“免子棍”的成功率不是百分之百。
她中了锥心散,夜夜会发作,如若怀孕,必将承受不了疼痛而使胎儿不保,那样对她的身心打击都太大了。她不能在这时候怀孕。
不过,他是还特嘱司敬署的宋司敬记上一笔:
“天元一百六十五年正月二十三日,幸菡王妃上官氏。”这样万一她真的有孕,也不至无据可查而使孩子入不了宗谱。
其实他还有一点无法回避,那就是,当朝国君也就是他的大哥东方宇,至今没有子嗣。按照天元国的律法,国君一旦驾崩,而又无子嗣,继承人便是他的兄弟,继位兄弟的子嗣便是皇太子。如若她在此时有孕,那真是把她推向风口浪尖了。他忽然不想她有危险。但这已经是他能想出来的最好办法。
他静静在床边坐了下来,床上锦被凌乱,似乎还存有她的温暖和气息。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会替她着想?他不是应该恨她的吗?她害死了宛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真的恨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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