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

花落花开年复年……

“这样的诗真真是好！”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我闻声回头看去，一位道姑打扮的女子出现在我身后，一手挂着佛珠，一手拿着木鱼。那样的女子让人看一眼便移不开去，一尘不染，超凡脱俗。我越看她越觉得眼熟，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忽然捂住了嘴：“啊！你是桃……”

那风华正茂、投湖轻生的桃宛根夫人，与东方菡书房里的画像别无二样，此刻竟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她显然也认出了我、吃惊不小，但仍是婉婉约约、落落大方：“王妃别来无恙？贫尼道号长真。”

我快步走到她跟前，一下子竟不知说什么好。桃宛根，她居然没死？她居然没死！有情人可成眷属了！我心中说不出的酸甜苦辣，说了句：“你在这等我，他就在外面！”便欲去呼唤夜鹰。

她却挡在我面前，止住了我：“长真带发修行，已入空门。心如死灰，不恋红尘……”

我打断她的话：“他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你，生生世世都忘不了你，你投湖之后翻天覆地地找你，好容易遇着了，如何能不见一面？况且他……”

桃宛根看着门外空庭：“来时欢喜去时悲，空到世间走一回。不如不走这一回，也无欢喜也无悲。王妃请随贫尼厢房一叙，见或不见再做决定不迟。”说完便往庵后厢房走去。

我想了想，只好先低头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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