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颜依旧被关押在神殿的地牢中,等待着明天正午的活祭。
人群也都散去了。
此时的伊夫曼心乱如麻,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掌控范围之内。他不知道如何解救危机中的夕颜,眼下的他只有一个人可以求。那就是他的母亲那芙鲁雷,现在也只有她的力量可以让卡纳克神殿的势力妥协了。
可是霍波加多又一次拦住了他。
“王子,这件事你最好还是别管了。”
“不管?不可能,我不能让夕颜无辜地受死!”
“王子,你太冲动了。今天向神问卜时你竟然怀疑圣船的神圣,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王权和神权是相依相存的,如果你打破了这个规则,王权将会受到动摇。你即将继承埃及的王位,是上下埃及之王。我希望你多为埃及想一下。那个人,只不过是个汝奴,王子的冷酷和决绝哪里去了?”
“不行,我不能看着她在我面前死去。我不能,她是无辜的!”
“无辜?王子怎么知道,就算不是她杀的王,她也肯定知道了些什么。不然,为何她会在现场,为何她会不发一言?王子,你有没有想过,这个身份可疑的汝奴的来历?上次米坦尼王子逃走,王子也是因为她才放走的吧。王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糊涂呀!”霍波加多显得十分痛心。
“我……”霍波加多的话句句说到伊夫曼的痛处,一时他竟说不出话来。
“王被害,事情绝没有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的简单。你不觉得背后像有只黑手在操纵着整件事情吗,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肯定是我们无法预测的大阴谋。所以,现在我们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不然就会落进人家布好的陷阱。”霍波加多略沉吟了一会,又道:
“那个梦茵卡王妃很可疑……”
霍波加多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都是为他好,伊夫曼知道的。可是,让他放弃夕颜,他无法做到。
从小,他想得到什么就有什么,一切都那样容易,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要的东西。可是,夕颜出现了,破坏了他以往生活的习惯。他开始渴望得到一样东西,疯狂地渴望。即使夕颜并不爱他,他也想把夕颜留在身边。夕颜的出现,打乱了他原有的生活,他再也回不去了。
爱上了夕颜的伊夫曼已经不是以前的伊夫曼了。他不能当一切没有发生,然后重回原来生活的轨道。
他,做不到!
所以,他一定要救她。
他不在乎与神殿祭司的冲突,他不在乎。
他是埃及未来的王,他想要保护他爱的女人。
那芙鲁雷,他的母亲,是他最后的希望。
***
十年了,他第一次踏进母亲的寝宫。
即使是白天,那里依然阴暗无光,立刻让伊夫曼想起了十年前的不堪往事。
“谁?”那芙鲁雷的声音略显苍老,一时间让伊夫曼感触良多。
“是我,母亲。”伊夫曼晦涩地开了口。
“你?伊夫曼,我的儿子?”
“是的,母亲,是我。”
“你终于来看母亲了,十年了吧,母亲十年没有见你了。”那芙鲁雷有些哽咽,情绪激动,控制不住地又咳嗽起来。
黑暗中,伊夫曼看不清那芙鲁雷的位置,那一声又一声的剧烈咳嗽又牵动着伊夫曼的心。
“为什么来见我?”
“我……”
“十年了,你都能忍着不见我,今天为什么来了,有事求我吧。”
那芙鲁雷的直接让伊夫曼觉得很是愧疚。曾经想过千百次和母亲再见的情景,可是此时的那芙鲁雷,怎么也无法让伊夫曼怨恨起来。
“说吧!”
“父王被谋杀,有个无辜的汝奴被当成凶手,明天就要在神殿被活祭了。求母亲救她,只有您才能对抗神殿的势力。”
“是吗?为了个汝奴,十年不见母亲的你,跑来这求我?伊夫曼,你觉得合适吗?”那芙鲁雷又咳嗽起来,她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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