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她要走就走,何必那么没骨气?”
呃,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点赌气的成分,爷根本就像是在发小孩子脾气嘛!侯海险险笑出声,幸亏他及时憋住。
还好还好,否则爷肯定不会容易的放他甘休。
“是啊,爷要这么想就对了。爷您可是堂堂东武林之首,要什么女人没有,现在那个小厨娘既然不识相的离开您,那爷自然毋需再去想她。”侯海故意说道,并想看看主子会有何反应。
结果,他差点害自己没命!
即使已有心理准备,可当一只杯盖朝他疾驰而至,他仍是差点儿没躲过,盖缘在擦过他脖子外侧后,随即钉在窗棂上。
侯海瞄了眼那已人木三分的杯盖,再伸手探向脖子,不意外看到出现在其上的红色黏液。
“谁准你叫她小厨娘的?”眯起的眸子里写着浓浓的不悦。小厨娘只有他才能叫,任何敢这样叫她的男人,他都不轻饶!
连叫个小厨娘都不行,还硬要表现出对人家毫不在意的样子,谁信啊!侯海在心里面悄声窃笑。
忽然。衣摆处似乎被什么给扯了下。侯海定眼一瞧,才发现是个下人正蹲在门外示意他低头。
“什么事?”他弯下身轻同。
下人把嘴凑到他耳旁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后,便以同样的姿势,小心翼翼的寻着来时的路退回去。
有必要怕成这样吗?侯海哑然失笑。
“有什么事情在那边鬼鬼祟祟的?”不悦的声音由后头飙来。
“只是件小事,毋需爷烦心。”侯海站起身道。
“事情小不小是由你决定的吗?说!”
“真的是没什么,不过是有个探子‘恰好’在路上遇到小——冉姑娘而已。”他特意用很淡漠的语气说道。
“遇到就遇到,有什么好禀报的?”独孤煞嘴里虽这么说,实际上却是巴不得再多听些有关于她的消息。
“爷说的是,属下会吩咐下去,以后这等小事别再拿来烦爷了。”侯海完全是一副听话忠仆的模样。
沉默。
“她……咳,她们还没离开这儿?”过了片刻,独孤煞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他还以为她们早已离开东武林的范围,想不到竟然还没走。
“是的,春若水一行人这几天皆落脚在离这儿五里远的一栋宅院里。”
“那是谁的?”
“产权登记在春若水名下。”
“哦!”见他似乎没想再说下去,使得独孤煞忍不住催促。“然后呢?”
“然后?”明知主子想问什么,
可侯海却故意装傻。
“她……我是说她们这几天来有什么活动没有?”独孤煞问得别扭。
侯海这会儿可是几乎忍到快得内伤,才抑住那道已涌至嘴边的笑意。
“她们有啥活动属下是不知道,不过据说这几天来,冉姑娘都会上街采买,而身旁总有个男人陪着。”
他话语方歇,原本坐着的独孤煞在那瞬间由椅子上跳起,以闪电之姿来到他面前。
“是谁?”独孤煞眼中进射出嫉妒的光芒。
“敢问爷问的是哪一个?”
“哪一个?”声调提高了许多。
“是啊。因为跟在冉姑娘身旁的男人每天都不同,<;所以属下得知爷要问的是哪一个才能回答呀。”侯海拼了命才能用最平稳的声音回道。
呵,瞧爷现在完全就是一副逮着妻子外遇的妒夫模样,真有趣。
是吗?独孤煞怒极反笑。
如果小厨娘真以为她能轻易的摆脱掉他,那她可是大错特错。
凡被他修罗王所看上的猎物,不管再如何顽强抵抗,最后仍是得乖乖就范!
向来鲜少被吓到的春若水,这会儿脸色居然罕见的微微泛白。
她不停的眨着美丽勾魂的眼睛,不太相信此刻正呈现在她眼前的事实。
“嗳嗳,你不要告诉我,这些全是由心心亲手做的?”她问着身旁的婢女,声音带着微微颤抖。
“回小姐的话,它们的确是。”祁嗳嗳语气中除了有同情,还带点笑意。
虽然好像有些不应该,可是看到一向无往不利的小姐也会有现在这种害怕的神情,叫她实在是忍俊不住。
话又说回来,一切也都是她自作自受。
春若水搁下乌木筷,食欲全失。
这已是第几回了?她以指按住隐隐作痛的额头。
第一天,她那擅于厨艺的婢女在做菜时,竟会忘了加盐、加酱、加酒等等的调味料,虽然吃起来索然无味,但她勉强还能接受。
第二天,调味料虽未忘了加,可却来个乾坤大挪移,该加盐的却加了糖、该加糖的却加了醋,导致所有的菜色都改了原味,当然她也只能以“偶尔尝试些新鲜口味也是不错”的借口来安慰自己。
第三天,调味料没忘,口味也正确,只是外观严重变形。鱼被煎到皮脱肉碎、白菜煮到变黑菜、炸丸子直可媲美炸弹,满桌疮痍的菜色,令她实在是无法下箸。
第四天……
几乎每一天,她家那心心小厨娘都会搞出一项乌龙来,直到今日仍是。
春若水瞟向桌面,做好心理准备后才开口。
“嗳嗳……依你看,那个漂浮在汤面上的不明物体。会是什么?”
“启禀小姐,依奴婢看来。那个东西极可能是奴婢今儿个用来擦遍整个房间地板的抹布。”祁嗳嗳用再正经也不过的语调回答。
抹布?呕!春若水顿觉一股酸意由肚中涌上。
“心心竟然把抹布当作菜来煮?”
“小姐,似乎不只有抹布。”祁嗳嗳故意雪上加霜。
“还有?”春若水瞪大一双美眸。不……会吧?
“奴婢似乎瞧见那盘青菜中,隐约露出个像是条丝帕的东西……混在那盘豆腐里的,似乎是只象牙白的发弄……哎呀,那冷盘里头闪着利光的物品,莫非是只匕首……”
“行了、行了!”春若水挥手示意她停口。
连匕首都出来了!现在她不得不怀疑,她那个心爱的小婢女该不会真是平日对她积怨已深,现在根本就是蓄意报复。
“小姐,您还好吗?”祁嗳嗳忍着笑问。
她怎可能会好?春若水哀怨的垮下脸。
“心心当真这么恨我啊?”她也不是故意要拆散她跟独孤煞的啊,只不过是想借此测试一下那男人真正的心意嘛。
“心心她怎可能会恨小姐,只是她现在的心情太乱,所以才会——”
“我知道啦,反正我这是咎由自取。”春若水好不懊恼。唉,好人难为啊!
祁嗳嗳因主子的表情忍不住露出微笑,突然由屋顶传来某种细微的响声,令她立即摆出警戒的动作。
“是谁?”她抬头往上瞪视。
“属下有事想向小姐禀报。”一道不带任何情感的男声低低说道。
听到是熟悉的声音,祁嗳嗳这才放松防备。
“何事?”春若水问。
“后门处来了个贵客正伺机而动。”
“贵客?”春若水唇儿上扬。“是为某人而来的吧?”
“应该是。敢问小姐该如何处理?”
“别去理他,还有传令下去,待会儿若由后院传出任何声音,叫大伙儿都当作没听见。”春若水吩咐。
“是。”
呵,他总算是来了。原本她是打算,若这几日他人再不出现。她就要直接将心心小厨娘打包送去哩!毕竟她实在是再也无法忍受面对这些怪异的菜色。
“嗳嗳,去叫心心来见我。”春若水道。
“主子莫非是嫌菜不够,想要追加?”祁嗳嗳故意开玩笑。
“死嗳嗳,你别说那种话来吓我!”她横了她一眼。“我不过是觉得心心这几日来心情不佳,所以想建议她去后门处散散心,然后——”
“她就会很凑巧的被一名男子给掳走。”祁嗳嗳替主子把话说完。
“呵呵,这可是你说的哦,我什么都没说。”春若水当下撇得一干二净。
唉,跟在小姐身旁少说也有四、五年的时间,小姐有啥心思她怎会不了解?
“对了对了!”春若水唤住祁嗳嗳的脚步。“等你叫过心心后,便立刻出去为我买些能吃的东西回来,再不让我吃个正常的食物,我真会饿死呢!”
或者,这才是小姐真正的用意!
看着主子那种无辜但又带着慧黠的表情,祁嗳嗳心中不由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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