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飒顶替林真的身份,跟随着云长子去了进了皇宫。林真陪着林一在小院里养伤,不过因为林一身体里倒吊兰的缘故,伤口不过克日就已经痊愈。
通过林真的介绍,林一这才知道这座她一醒转过来就举得有几分眼熟的地方,竟然就是本尊生活了十三年的‘家’。回想起那个雨夜,自己也是从这里被丢出了林家,颇觉感慨。
只是自从玄飒走了后,已经两日,林一却是日日都活在担忧中,恨不能也化身为小道跟着混进皇宫中。见林真虽然嘴上不说,其实还是担心身在禾邑的父亲,林大。林一正好一面担心玄飒,一面又担心慕容家与陈家的消息,便让林着与自己先行回禾邑看望林大。毕竟从禾邑到帝都其实不过两三个时辰的脚程。无论宫中或者京中的消息,总不在这小山村里要灵通的多。
张三凤本来也记挂着师妹祥林嫂的生命安全,也想着跟林一他们一同而去,但是现在他毕竟已经成为了朝廷的钦犯,却是不便再抛头露面,只好听林一的劝诫,留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静候佳音。
第二天,林一与林真简单收拾了就回了禾邑城。
想来是因为张三凤的缘故,不过才离开禾邑城三日而已,城中的防备又比林一与陈述来的时候,更加森严了几分。
不过好在林一这一次并没有化身为小厮,而是与林真着了庄户的衣裳,化身为兄妹二人。守城门的士兵听林真是禾邑周边的农户口音,虽然对林真俊朗的容颜多看了几分,心生嫉妒,但是还是很顺利的就放了行。
两个人进了城中,一路按照玄飒给的地址,找到了林大家所在那条小巷子。刚走到巷子口,就看见有两个婆子坐在矮凳上,膝盖上捧着两个笸箩,里面是灰扑扑掺了小石子沙粒谷草的陈米。凑着脑袋在低声的交谈,听见脚步声抬头睃了两个人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兀自说着自己的话。
“这林大也真够可怜的,活了这大半辈子了,自己的女儿不管也就罢了,连个婆娘也留不住!”
“他那女儿,你也指望的上?原先王爷还没有落魄的时候都顾不上几回,这回王府都那样了,她就是想管,也是有心无力!”
“不过也多亏了鲁婆子了……”
林一与林真听着两个人的交谈声,双双皱了眉头,相视一眼,才急匆匆的从他们身边离开,径直往林大的院子走去。院门虚掩着,轻轻的推门而进,院子里到处都散乱着笸箩簸箕什么的,地面上也都脏乎乎的,颇显萧瑟之色。再往前看,纸糊的窗户好几处都破了,房门也是虚掩的,只隐约能听见房间里有痛苦的低声呻吟。林真眉头蹙的更紧了,眼眶中隐有湿气,疾步上前就要去推房门。这时,两个人的身后一个苍老而粗噶的嗓音警惕的问:“你们是谁?”
两个人齐齐回头,见是一个身穿灰褐色麻布棉衣的婆子,手里端着一个用厚棉布搭着口的粗碗。林一想起在巷子口听到的谈话声,略略想了想,便问道:“您是鲁家婆婆吧?”
“我是!你怎么知道我?”鲁婆子打量了林一,见是一个十五六岁生的清清秀秀的小姑娘,也就放松了警惕,又打量了一番林真,却被林真的花容月貌深深吸引,半天也没有移开眼睛,面上明显流露出赞叹之色来。
“我两是你照顾这个人的女儿儿子,近日才得知父亲病重的消息,这才从家乡赶过来,照顾父亲的!”林一知道自己的相貌自是比不上林真,也不恼,反而上前从鲁婆子手里接过碗,热情的介绍起自己来。
“林大的儿子女儿?”鲁婆子狐疑的睨着林一,又瞅了瞅林真,身体下意识的往后面仰了仰,狐疑的睨着林一,一脸的不置信,过了半晌放才想起来,妩娘没有离开之前,月娘也还没有进王府之前,倒是时常跟他们炫耀她有一个修道的儿子,才忙点头抹着湿润的眼眶说道:“倒是听妩娘说起过你,如今你爹爹不好,你回来了,总算是了却了你爹爹一桩心事了!快快随我进屋!”待说完又瞅了瞅林一,心生怀疑:“你?”
“我家爹爹近日多亏了婆婆的照拂,小丫多谢婆婆!”林一朝鲁婆子屈身福了一礼,只说出自己在林家时的小名儿。
鲁婆子一听,怔了一怔。遂想起上次林家来的那两个陌生人,才有仔细的打量起林一来。原来这就是妩娘当初狠心丢下的养女。本来对林一的身世就很是同情,如今一见到,倒是心里生出几分的怜悯来。忙上前去拉了林一的手,一同亲亲热热的进了屋里。
一进屋就有一股浓烈的美味儿扑鼻而来,里面黑乎乎的,只能隐约见到简单的陈设投下的暗影。冷冽的寒风从破损的窗口上呼呼的灌进来,原本就湿冷的房间更觉得是寒凉透顶。林一下意识的紧了紧领口,蹙了蹙眉头。
鲁婆子瞥见,忙从怀里摸索出一个火折子,又在屋子中间的方桌上摸了片刻,才点燃了一盏破旧的煤油灯,昏黄的灯光掩映,才能勉强看的清楚房间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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