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应该不会?不会什么?
耶律齐警觉不是今晚就在明天,必定有事会发生。耶律晋最后那句“不会”一定还有更重要的下文。如何才能从他口中打探出全盘呢?
还未等耶律齐想出好的法子来套出耶律晋所隐藏的事,就只见有几个下人神色匆匆赶来,站在屋外敲门道,“大公子,老爷在书房已经呆了整整一天了,熬好的药端去请老爷喝,敲了半天屋里也没有人回应,大公子,您看这……”
耶律晋起身,朝耶律齐笑笑,“爹肯定是为朝廷的事心烦,走,咱们一起去看看。”
牵了耶律齐一同往主书房走去,绕过回廊从东院下来,到耶律楚材所在的书房门外时,只见门口站着好几个下人,其中一人手中端着一托盘,盘中放着刚熬好的药汁,不断冒着热气。
见下人敲了门后,房中果然未有回答,耶律晋上前道,“让我来。”
下人即刻让开,耶律晋敲着门喊道,“爹,我是晋儿,您在里面吗?爹!”房内寂静无声,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耶律晋又连着喊了几声,仍然未有回答,这才感觉事情有些异样。抬腿将门踢开后,见耶律楚材正端坐在书桌前,手里还拿着一本古籍,眼睑微垂,面上笼着一层浓郁的倦容,看情形应是读累了在小觑片刻。
不知怎么的,耶律齐陡地一下松了口气。看见耶律楚材还好好的坐在这里,他也算是安下心来。
耶律晋也随之松气,长吁出一口气上前,摇了摇头轻声笑道,“爹是真累了,这么多人敲门也未能听见。”边说,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耶律楚材的肩膀,“爹,醒醒,该喝药了。”
话音刚落,只见耶律楚材手中的书“啪”地一声坠地,身子顺着耶律晋手拍的方向倒了下去,整个人趴在桌上,再也未曾起身。
耶律晋大惊失色,一个箭步抢上前扶起耶律楚材凄声喊道,“爹!”
耶律齐也尤为吃惊,几步冲了过去,伸手至耶律楚材鼻尖一探,悄无声息,看来是已死多时。
站在门口的下人们纷纷惊呼出声,那碗药汁也随着托盘一起坠落在地,摔成了无数的碎片,飞向四面八方。
“这是怎么回事?”耶律晋眼底的震惊与悲伤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扶着耶律楚材就往他身上去渡内力。
耶律齐一步步往后退去,瞪大了双眼看着脸色已开始发青的耶律楚材,脑中空白一片。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耶律楚材怎么会死在自己家里?死在了封闭的书房里?
耶律晋还在不断为耶律楚材渡内力,眼睛里已遮掩不住泪花若隐若现,声音也带了几丝哭腔,“爹,爹您醒醒啊!爹!”
看着耶律楚材就死在自己眼前,说不伤心那也是骗人的。耶律齐难掩心中难过,但更多的,却是想知道,耶律楚材的真正死因。
伸手擦去眼角泪水,耶律齐回头看了一眼在场的下人,抬头审视了一番房梁、屋顶之类的,最后将目光再度转回耶律楚材身上时,却发现他的嘴唇颜色深得有些异常。
耶律齐脑中一道光飞闪而逝。为了确定自己想法,走上前伸手触摸了一下耶律楚材的嘴唇。
这个迹象,跟中毒很像啊!
耶律齐呆呆看着耶律楚材淡紫色的双唇出神。
其他下人也只道耶律齐是因为耶律楚材突死的事而大受打击,因此站在原地入定了般久久未动。好不容易劝了耶律晋停手后,见他眼中似还有魔障,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稳,一下人忍泪道,“大公子……您看二公子他……”
耶律晋这才看见站在一旁的耶律齐,见他只盯视着耶律楚材安静得出奇,眸中有泪,神情看上去仿佛痴呆了一样,还以为他是因为伤心过度,上前一把抱住他,哽咽道,“二弟,你若想哭,就哭出来罢。”
感觉到被人拥入温暖怀中,耶律齐骤地一下回神。
抬头对上耶律晋满含泪水的目光,耶律齐的心抽了一下,有些钝钝发痛。道,“大哥,爹……他是被人毒死的。”
耶律晋吃惊道,“你知道?”
耶律齐点头,“如果我估计的没错,应该是被人毒死的。如果不是家贼,你说,谁有那个本事,可以偷进丞相府来杀了当朝丞相呢?”
耶律晋听他说完,只觉后颈一阵发凉。
居然能偷进丞相府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杀了当朝丞相,看来这个府邸不再安全了。
想到这里,耶律晋忙回神,大声道,“赶紧准备马车,去收拾二公子的行李,马上送他出府。”
耶律齐还未反应回神,耶律晋就拉着他往外走去。刚走出门口,回头看了看屋内的耶律楚材,咬牙道,“先将爹放到床上躺好,这个姿势他老人家坐着不舒服。等我送二弟出门了,马上回来办爹的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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