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放下纱帐的声音。
暖被被掀了开来,段人允温暖的男性身躯贴近了她,闻到他带着浓厚酒味的呼吸,她浑身的血液直往脑里冲去,脑子轰轰地响,什么也无法思考。
他想做什么?
虽然,夫妻之事都有专人教过她了,而且现在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妇,在洞房花烛夜的此刻,理该圆房。
可是一想到要和他做些什么,她还是乱了分寸,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不听她这个主人的使唤。
“快点睁开眼睛吧,分别了这么久,你不想看看为夫我吗?”
他的声音像有魔力,她明知不该睁眼的,却还是将眼睛睁开了。
纱帐外还有两支喜烛没熄,昏暗的纱帐内,她看到了这个被她谗骂了整整两载春秋寒暑的男人。
“原来你在装睡!”段人允惊喜地看着睁开双眸的新婚妻子,他绽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你还是一样调皮,总是花样特别多。”
琤熙不以为然的轻轻一哼。
永和有什么调皮事令他念念不忘吗?
应该不可能吧?
在她的记忆里,永和除了害羞,几乎什么都不会,她还连吃饭的速度都比常人慢许多许多许多哩,怎么可能去做什么叫段人允惊喜的调皮事?
而他,相隔两年再见,依然俊俏帅气的令她心神荡漾。
他的气息暖暖的包围着她,他的面孔近在咫尺,她又闻到了那若有似无的麝香……
唉,想太多了,真的想太多了,她只是个替身,实在不该用这么激荡的情怀看着他。
“我们终于得以成亲了。”段人允温柔的抚着她酒后酡红的脸颊,深情款款的看进她的眼睛里。“告诉我,你想我吗?”
琤熙好不容易把持住的心跳又乱了节拍。
她……想的。
虽然诅咒了他两年,却也因嘴里咒着他而扎扎实实的想了他两年。
她好想故意摇头让他不好过,谁叫他也让她不好过了许久许久。
可是,想到她的使命,她是来扮演永和的,不是来让永和的死讯穿帮的,而永和与他可是一对分隔许久的恋人,怎可能不想他?
于是她点了点螓首。
只是这之中,也包含了她自己的那份思念,但他永远不会知道,而她也永远不会告诉他,以免已经很自大的他更得意。
“我也好想你……”段人允温柔呢语着,他的手浓情蜜意的滑到了她的衣襟,解开她的嫁衣。
他与她的感情,除了两年前那一夜的策马同游和隔日园中的再吻之外,就始于两人这两年来的书信往返了。
这两年来,他每月固定一封书信给她,她也按时回他的信,她那明显饱读诗书的文笔和劲道沉稳利落的字体渐渐地令他倾心不已,他们论书谈画,谈诗也谈词,藉由书信,日复一日,加深对彼此的了解。
现在可好了,他已回京,不需要再藉由书信传递相思。
从明天开始,他们可以琴瑟合鸣,做一对人人称羡的神仙眷侣……
思及此,他搂着她,甜蜜的攫住了她的芳唇,温柔辗转的吻她。
琤熙心中怦的一跳,在瞬间感到天旋地转,整颗心都热腾腾的,在唇与唇热烈的碰触之间,她融化在他的热情里。
他温柔又缠绵的吻不停的落在她眉上、唇上,辗转吻着她小巧的贝耳,徐缓来到后颈,撩起她丝缎般光滑的秀发。
温润的唇在她颈边留恋的吻着,他情真意浓,不断用吻来表达对她深深的爱意……
蓦地,他俊脸一僵,表情瞬间从火热的激|情中降温。
他撑起身子,炯炯迫人的怒眼转眼问像个陌生人般的瞠瞪着身下的她。
“你不是月儿!”
琤熙从迷乱的激|情里睁开水蒙蒙的双眸。
她惊愕的瞪大了双眼,平常口齿伶俐的她,这会儿,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是何人?”他毫不温柔的揪起了她的霞帔,俊脸充满了风暴。“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假扮堂堂的永和公主?”
为什么他看得出来?
琤熙紧紧咬着下唇。
现在该怎么办?
连老家伙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露出马脚吧?
而她惨了,跟她皇兄的赌局输了,她居然连三天也撑不到,都是段人允害她的啦!
“谁说我不是?我是!”
她体内不服输的因子冒了出来,硬拗也要拗过关,不然输给她皇兄多没面子,她永乐公主可是从不认输的。
段人允怒视着她。“胡扯!你把月儿怎么了?”
他捏着她双肩的手用力使劲,快把她小小的肩膀给捏碎了。
琤熙很不爽的挣扎着。
“放手!很痛耶!”
怎么?只有永和是人,她不是人是不是?就算生气,用得着这么用力捏她吗?把她捏死了,她做鬼也不放过他。
“你快点说,永和公主在哪里?”他对她吃痛的神情视若无睹,继续摇晃她的双肩,继续逼问她。
在天上啦!
琤熙痛苦的拧着眉,在心里喊得很大声。
就算再怎么痛苦,她还是决定要继续拗。
反正她和月熙长得一样,就算他觉得她不是也死无对证。
没错,就是这样,她稳操胜算,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朝他凶回去,不要被他吓到了!
“我说我就是你的月儿,你听不懂啊?”
啧啧,这种语气……就算要露出马脚也是现在,刚刚她连句话都没说,还乖乖让他吻着,没理由他这么快就发现她是冒牌货啊?
她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哪……
段人允隐忍着怒意的唇角往上扬,额际浮现青筋。
“可恶——”他咬牙切齿的拉长了尾音,怒目瞪着她,瞇起眸子,压抑着怒气。
下一刻,他还是忍不住,气火中烧的掀开纱帐下床。
琤熙以为他讲不赢她,气得要出去了,没想到他却硬生生的把衣衫不整的她给拖下床,使她整个人重重的跌在冰凉的地上。
“喔……”好痛,痛死她了,她抚着ρi股,恼怒的朝他大吼,“你在干什么啦?”
虽然她吼得很大声,也吼得很凶,可是她的心却重重的受伤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
就算她不是永和,他怎么可以把她摔下床?
难道就因为她不是永和,就不必对她怜香惜玉,可以把她当东西一样的摔来摔去吗?
她吸了吸鼻子,他真的好过份,好过份……
“知道怕了吗?”段人允冷冷看着地上的她,没将她拉起的打算,她眼睫含泪的委屈模样也打动不了他。“不想再受皮肉之痛,你就说实话,如果你再刁钻,我会让你很后悔。”
她和永和长得一模一样,但她又不是永和,这令他想到了边疆邪教的易容术。
这女人不知道是何人假扮永和公主的,也不知有何目的,他要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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