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很快做完检查,走出时看到郑家和正在接电话,站在无人的角落,面色虽然平静,声音却带着一些刻意压制的怒气。
见到她的靠近,他匆匆说了句“回头再说”便挂断电话。Dm
“怎么了吗?”夏南捕捉到他还未来得及隐藏的情绪。
“没什么。”他摇头,只是揣回手机的时候,又望了眼屏幕,一副放不下心的涅。
“你的情况如何?”他问。
“哦…医生说没什么问题了。只是以后还要多加小心。”夏南接过郑家和帮忙拎着的包包,“如果你还有别的事,就去处理吧,反正我这边已经结束了。”
叹了口气,郑家和看着夏南的脸,似乎有些犹豫。
“是我舅舅打来的电话,消我能尽快过去一趟…阿男,情况不太好。”他简单道,发现夏南听到陆雅男的名字时,一瞬间的表情转变,又收了口。
“他…还没有恢复正常吗?”
良久,她问≯底仍有旧梦重现般的创痛,可语气是很清淡的。
本是决定,让一切都随风散去吧。就当那一场噩梦,从未降临到她身上。她自食其苦的隐忍,可以成就她与陆雅男各自新生活的开始,又未尝不是好事。
可现在看着情况,她正努力地爬过这道坎儿,而陆雅男却怎么也过不去了。
“他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刚才我舅舅说,他站在卧室阳台窗边,打算跳下去,幸好被人及时发现…”
夏南怔住。
“其实他心理上最大的不安因素就是你,他之前许是真的很喜欢你,所以后来一时冲动对你做了那些事,让他无法原谅自己。”郑家和说。
“我从没消他去死。”夏南低下头。
如果抛开施暴者与被害人这种关系不谈,陆雅男相对承受的痛苦要比她还多――因罪恶感而产生的心魔,总是没有办法对症就医,更没法不治自愈。
“可他并不知道你这样想。”郑家和指明关键,“他之所以会想自我了断,也许只是认为你会消他这样做。”
“我没有!”夏南摇头,突然顿住,又看住郑家和的眼睛,“那…如果我亲口对他说,我已经原谅他了,消他可以忘记过去,好好地生活下去。他会不会好过一点?”
“你要去看他?”郑家和没想到她这样说,“你知道的,夏南,这不是你的义务。”
“可又能怎么办呢,”她凄哀一笑,有种躲不过命运般的无奈,“陆雅男也才不过大我两岁,却已是成年人。我不想事情败露,那样对他就只有两种结果,坐牢,或被送入精神病院。他虽生了病,却也有享受人生美好时光的权利。他不该就这样…被毁掉。”
“说完全原谅他,的确不可能。可如果他能因为我的一句话而不再承受内心煎熬,我也是可以做到的。”她抬眼,神情忽而变得坚定,“就这么办吧。”
郑家和长久无言。到了最后,只是颔首,抬手抚摸夏南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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