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司机还在等,见章落尘出来忍不住要骂骂咧咧,说太迟了女儿肯定有意见,女儿有意见老婆就有意见,家里两个女人有意见,这晚上可怎么过哟?
车到点了,章落尘打开车门,手一扬,鳄鱼真皮的坤包就砸在司机怀里。章落尘“砰”地甩上车门,透过玻璃缝对司机说:
“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持沉默,否则就像你的车号,‘两人要死’。”
司机狐疑地盯着章落尘,打开坤包只窥一眼,就满意地猛踩油门,溜之大吉了。
这个谋杀案由于布匹上没有指纹、地毯上没有鞋印,加上仓库只有江一春自己有钥匙、又没有遭强Jian和搏斗的痕迹,因此成为悬案。
当然,牢头的案情九爷不必跟小鸟介绍得如此清楚,九爷对小鸟说的话言简意赅:
“告诉指导员,找到牌号尾数2014的的士车主,就能找到服装厂谋杀案的凶手。的士车号2014记得住吗?”
“我能记住‘两人要死’,司机怎么记得住哪天载谁?”
“他开一辈子的士都不会遗忘那笔横财,何况那天是他女儿的生日。”
小鸟还是心里没底,因为,“公安如果不知道,牢头又怎么进来的?”
“操×进来的。你不懂牢头的罪名是嫖娼吗?”
“指导员会信?”
“我教你一句有杀伤力的话,准能把指导员震晕了。”
“什么话?”
“受害人脸上盖了一本书,叫《虐待与受虐》。”
小鸟抹掉重新流出来的鼻水,对着毛巾说:“好,我马上喊报告。”
“不用报告,”九爷拍拍小鸟的脑袋说,“你没听广播吗,指导员一周之内要跟每个人谈话。”
九爷进里间睡觉去了,留给小鸟的背影若无其事。九爷若无其事,小鸟对刚才的对话就有恍若如梦的感觉,“难道一个人的命运居然掌握在我手里?”念头一动,小鸟整个中午都没睡,坐在寒风逼人的外间水桶上想着浩渺的心事:
九爷为什么要帮我报仇?会不会是与牢头合谋的陷阱?
帮主跟牢头是贴得越来越紧了,只有贴紧牢头他才能避开九爷,才能有安全感。白天,帮主用虚构的美味佳肴把牢头巴结得“酒足饭饱”,晚上则来点“夜生活”。不过听众严格限制在牢头和刀疤,新娘也只能在自己的被窝里探过头去,听个一鳞半爪。帮主说:
“金锣巷那个四川婆,牛高马大的,再雄壮的男人都甘拜下风。她吹牛要让每个男人趾高气扬进去垂头丧气出来。我只用十分钟,她就从床上逃走,大喊吃不消吃不消。你们知道我是怎么弄的吗?”
刀疤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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