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如的话听起来和风细雨,但决定了事态的走向。新娘如接到命令的肥胖猎犬,一个箭步蹦到外间,独眼团起他的衣服扔出去,新娘伸手抓住。新娘的衣服还没穿好,新兵已看出来者不善,撂下手中什物宽衣解带了。
“你他妈屡教不改的黑脸,向我保证几次了,唔?每次都说会改正,要重新做人,做什么鸟人,还不是坐到牢里来了?大学生,你要好好开导他,我是没那个闲工夫,跟这个屎窖里的石头谈话。又臭又硬啊。”
指导员站在监窗慷慨激昂了一通就走了,这些话教育不了叫黑脸的新兵,唯一的作用是论证了小如在九号房的合法地位。帮主看大势已去,以最快的速度恢复睡姿,掩饰失败的窘迫。
独眼和帅哥情绪倍增,着装完毕也站到外间,听候新娘的指挥。小如不说一句多余的话,他对整个经过的效果非常满意,当他环视众人缩回被窝时,不禁捏紧拳头,坚信九号房又重新回到手中。当然,今非昔比,一番曲折之后的大学生脑海中已为九号房描绘了新蓝图。
黑脸脱到短裤,从橡皮筋的串孔里挤出一卷面值十元的现金,塞到新娘手上说:
“都放大哥那里,我连命都是大哥的。”
新娘数了数现金,总共五十元。新娘叫帅哥抽出一条破毛毯摊在地上,对黑脸说:
“你中午就在外间晒太阳吧。”
黑脸受宠若惊,尽管赤身祼体也不忘为新娘堆起笑容。新娘伸展双臂,向帅哥和独眼做了个回去睡觉的动作。这意味着没人监视的烂眼洗澡是象征性的,用不着洗“全场”;气候已经变暖,中午裹着毛毯晒太阳也不失为一件惬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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