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自寒冷声道:“你们在说,我就不理你们了。”玉自寒说完就上了马车,就觉的鼻孔内有一股子馨香,有人在她背后点了一下,她头一昏,就没了知觉。
夜无痕和夜惊华上了马车,发现这马车之内空无一人,于是夜无痕说道:“老八,你去调四城的军队去查找自寒的下落,吩咐盛京府尹封城,我先去勘查一下。”
夜惊华点头,二人分头行事,一时间玉自寒被掳走的事情,让平静无波的帝都起了一丝波澜。
——
远远地街道边上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夜无情坐在马车内,略见痛苦的看着七弟夜无心,就见他面若秋水,沉静优雅,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老七,我不想认命,我要她,她本来就是我的。”夜无情沉声说,瞥见一旁的夜无心苦涩一笑,他那清华水润的脸上透出一种淡淡的无奈,他轻声说:“太子,放手吧,这玉姑娘你不能要,因为三哥,六哥,八弟都喜欢她。”
“那又怎么样?有谁比我更了解她?更何况她是亲口答应我嫁给我的。”夜无情低声道。
“可是太子,如今你已经失忆了,你要知道你们回不去了,这燕王和那个幕后的黑手,我们没有清除前您是不能恢复记忆的,因为那东西是谁的,你我都清楚,所以太子你得忍住,不过是个女人,您如果想要,待得时机成熟,您君临天下,杀了她的男人,她就是你得,何必非争这一时,您若喜欢,我派人半夜掳她过来伺候您一次就是了。”夜无心几近冷酷的说。
“好,我等不及了,老七,你去把她给我抓来,我今晚就要。”夜无情顾不得君子之风了,反正她已经不是完璧,他也不用为她怜惜什么,她都已经按耐不住,去找别的男人,那就应该慰藉一下他的相思之苦。
“太子放心,最多今日子时,我就把她送到您的房里,但有一条,你没有失忆的事情,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夜无心微微一笑说,他心里明白这一次是废太子的最佳良机。
——
在东城的一个神秘巷子内团一辆马车,夜无心下了马车,进入一个幽深的宅院,这宅院建设的极为豪华,亭台楼榭均是檀木所造,古松苍翠擎天,桃花缤纷妖娆,院中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碧草如茵,桃色妖娆,仿似一副桃源的悠然之景。
“姑爷,主子吩咐,您要的人已经抓到了,但是这太子未必会上钩。”那园子里的仆人上前低声道,夜无心淡淡的说:“告诉主子,无心自有计较,不过他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到,依依什么时候嫁给我?”
“姑爷别急,只要三爷,四爷,五爷,六爷大婚以后,七爷自然也是会奉旨大婚的。”那偶人笑道,夜无心也跟着浅笑,他对夜依依也并非钟情,但是他知道这大周势力最雄厚的权臣到底是谁,他也知道只要做了此人的乘龙快婿,天下江山就是他的。
“你说的好,等废了太子,你让岳父大人给我庆功。”夜无心冷笑道,他不过是皇后的养子虽然大周朝只有三个人知道,但是却也改变不了事实的真相。
所以他就只有一早铺好后路了,若对不起太子,也就只能怪太子的命不好。
“人在哪里,我先,先享受一下这妖娆的美人。”夜无心笑道,那仆人引他进了内堂,就见那床榻上躺着一个妖娆浊世的倾国佳人,只是不知为何夜无心不敢轻薄她,至于为什么,夜无心不知道。
“姑爷,怎么了?”仆人笑问道,就听夜无心苦笑道:“不知怎的,见了依依以后,我的心就只有她,再也装不下别的人。”
夜无心说吧,别了那管家,赶往太子府,他知道这是唯一废掉太子的机会。
柔艳的青纱帐迷乱了她眼睛,她感觉有些累,窗外漓漓的细雨有种撩人的温柔。
这场雨来的仓促而让人始料未及,玉自寒感觉到有点冷,于是裹紧了身上赤红色的鸳鸯戏水棉被,这时候耳边听到漏雨的声音,这屋顶上的人正在密切的注视着那屋内的风景。
夜无痕穿着蓑衣,带着魔门的杀手,在屋顶上埋伏着,他已经猜到老七的计划,却不知道老七为什么要陷害太子。
这老七的岳父就是掌管内监和宗人府的睿王,也就是除了父皇和燕王,唯一活在世上的先帝的儿子,这位睿王德被天下,淡泊名利,只有一个儿子,终日赏花遛鸟,自在生活,这对父子便如同闲云野鹤一般,让人羡慕。
睿王府最出名的就是依依郡主,传闻中她是位才华横溢,艳倾天下的女子。且琴技高超,指落之处,可以引来百鸟争鸣,鱼出水面,是个难得的美人。
然而老七的这些话,让他想起魔师在世的时候的一句话,魔师曾经说过:无痕,这京里唯一有资格,也有能力可以和你一争天下的就只有魔皇,然而你们同出一脉,只怕谁也奈何不了谁,所以你且记住,如无必要,一定要隐藏身份,你已经锋芒毕露了。
他再问这魔皇是谁,这魔师却说:三道六派之中,咱们天心派为首,归元派在于次,花间派只排最后,但这是江湖上说的,然而实质性花间派的势力最大,但花间派的主人,每一代都是一个芊芊如玉的佳公子,除非他夺了天下,要不然就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所以为师不告诉你,看你几年能明白。
而后魔师又说:名门正道中以玄机派为主,只有花间派能对付玄机派的圣女,所以说到底,你要在互利和互害中取舍。
“你是何人?”破空一声温柔至极的冷魅声音响起,就见那悬空中站着一个女子,轻纱遮面,却已经绝色倾城,她独立于天地之间,一身武士服在夜色下很是迷人。
“夜无痕,大周六皇子,不知尊驾何人?”夜无痕简短的介绍自己,而后淡淡一笑道:“前辈,我来此只是为了救太子和玉姑娘。”
女子眼神中透出一种极致的复杂,她的身形飘渺如仙,带着一种神秘的温柔。突地她凌空飞向这空荡荡的宅院,用白绫一卷,就勾住了房内玉自寒的腰,夜无痕一剑斩向那卷着玉自寒纤腰的白绫,然而却落了空。
他腾空一剑劈向那神秘的白衣女子,就见她的身影极为飘渺,凌空躲过他的攻击,趁他不妨之际,一剑刺向了他的背心,就见那玉自寒突地拼力推了一把那女子,致使覞偏了三寸,夜无痕一剑刺入了那女子的手腕,然而他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力,他的剑锋被一股真气封在半空中。
那女子玄身如同一道魅影一般离开了大宅,骑在一只金黄的凤凰身上翩然而去,夜无痕骑上苍鹰追了过去,就见夜幕下两道魅影在云际中沉浮。
就在此刻,那厢房的门被打开了,两道身影翩然而入,夜无心点起红烛笑道:“太子哥,人就在里面了,这…。”
他撩开青纱帐心中一惊,却见帐内空无一人,哪还有玉自寒的影子。夜无情沉声说:“传令全程的守将,严密搜索,绝不可以让人掳走她。”
——
入眼的是高耸的天阙山,这里是玄心正宗,这玄心正宗乃是正道的聚集之所,玄心正宗已经蛰伏百年。
“你不要在跟过来了,你是关明月的弟子,到了这里若不肯离去,就是非死不可。”那站在凤翅上的女子冷声说,她那飘渺空灵的眼睛里带满了冷色。
“前辈,我虽出身魔门,但从未做过有伤天道之事,也无疑打扰前辈清修,但你怀中的女子,是我一生钟爱之人,还请前辈把她还给我。”夜无伤站在鹰背上低声说,就见那女子冷笑道:“关明月以为不作恶就不是魔道了,这才是天下笑话。”
她言罢,凌空飞来很多骑着白鹤的剑士,把夜无痕团团围住,玉自寒惊呼一声:“六爷,快走。”
“我即便死在这里,也不能丢下你,寒儿你是我的命。”夜无痕低沉的说,口中一声清啸,那骑着飞鹰的剑士,在悬空一场恶战开始,夜无痕看着那刀光血影在身后交锋,双脚悬空一点落在凤翅上,女子面目中露出继续复杂,这人跟关明月当年一样,为了一个情字甘愿付出一切。
“师姐,你放了他吧,关明月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你答应他不再对天心派传人动手的事情,你还没有做到。”冷凝中略带温柔的声音传出,就见那青鸾之上,有一绝代佳人轻声道,轻纱遮面,却轻灵绝世。
“我要收玉自寒为徒,要她亲手杀了这个男人。”那凤翅上的女子冷声说,就听那青鸾上的女子道:“收徒,也是我收,丫头跟我走吧。”
这青鸾上的女子,一手拎住夜无痕,一手拎住玉自寒,浅浅一笑道:“你若不肯让我带走二人,我便揭穿你当年的事情,花玄月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事吗?”
“魏凌波,你破坏玄机门大业,我饶不得你。”花玄月冷声道,就见那青鸾背上的魏凌波微微一笑道:“随你,反正关明月和雪无心都已经死了,独留我一人在这世间,也苦闷得很。”
那青鸾在疾风中飞驰,落在一个瀑布中,青鸾穿过瀑布,玉自寒淋了一身的水,就见这瀑布内有一个山洞,这山洞之中,岩石突兀,石林叠嶂,近看宛若仙境。
“丫头,我叫魏凌波,是关明月的妻子,我有个儿子也住在这里,你们可以叫他萧逸风,或者关一峰,反正都是他。”魏凌波苦笑道:“逸风的身份没几个人知道,但无痕你确实认识的,他就是你那个冰师兄,住在冰棺材里的人,丫头,听说你善于岐黄之术,所以我特地要你过来给他看一看。”
“他怎么会这样?先天不足之故吗?”玉自寒轻问,就见魏凌波道:“若不是刚出生就被,你那师母打了一掌怎么会如此?”
“你是说师母打伤了你和我师父的儿子,可是你是玄心正宗之人,为何会嫁给我师父?”夜无痕有些古怪的问,魏凌波苦笑道:“自古缘分就是最没道理的东西。”
后而就听那魏凌波说道,她本不知道关明月的身份,那日她和师姐花玄月和魔门交战,受了重伤,被关明月所救,便一同爱上他,后而关明月拒绝了师姐的爱慕,答应娶她做侧室,而后表明身份,她依旧毫不顾忌的嫁给了关明月,生下儿子之后,师姐前来挑衅,雪无心以为这孩子是师姐生的,就一掌打在他身上。
此事也不怪雪无心,这关明月生性风流,的确和师姐有云雨之情,师姐也的确因此怀孕,只不过诞下的是个女儿。此女就是玄机派的新任圣女暮夜明。这暮夜明的性子倒是和母亲花玄月不同,有天纵之资,无七情六欲,善观天象,只有十五岁,就已经练成了玄心归元道的第七重,乃是玄心正宗的奇才。
“姑姑,风哥行了吗?”门外有个少女盈盈而入,穿着一件七彩华裳,长的眉目如画,若芙蓉照水,虽无十分颜色,但却是秀气逼人。
“夜明,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魏凌波苦笑着问,就见那暮夜明低声说:“师姑,你可莫要跟我母亲生气,她如此气愤,都是归元派惹的祸,我却没惹那玄女宗的魔门妖女,谁知她却来谩骂与我,这玄女宗和玄心派的雪梨师姐比武赢了,就不知死活的闹到玄心正宗,和那花间派的妖人一同,攻打玄心正宗,我一怒之下斩了那妖女头,却被那花间派的妖人挑了面纱,于是自然母亲不会开心了。”
暮夜明心中苦笑,她比不得玄机派的花非花和杜雪琪,除了容貌不是绝美以外,性子也不够温柔婉约,所有人都认为,花玄月的女儿应该和她一样优秀,只可是暮夜明偏偏容色一般的很。
“原来如此,夜明你等着,我这就派人给你出气,管教玄女宗的妖女一个不留。”魏凌波冷声道,这两道六派的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到时候魔道和正道又要展开一场恶战。
“这倒也不用了,我和归元派的宗主,约了明天在大周皇宫决斗,决斗之后,我就带风哥去遍访名医,一定要治好他的寒毒,这祸患是我引起的,我不可以让他一辈子的光阴,一半躺在这冰棺之内。”暮夜明苦笑道,她和萧逸风都是带着魔道血统的人,也许是上天惩罚,给了她不错的天资,却没有给她绝美的容貌。
“不可,那归元派的恶徒,大你三十岁,内功高出你很多,你怎么可以轻易犯险?”魏凌波苦笑道,就见暮夜明淡淡一笑道:“这一战,我躲不了,待得我或者归来,一定会治好哥哥的病。”
黄昏的时候,玉自寒和夜无痕坐在石林中,百无聊赖的背靠背的坐着练功,研习那石壁上的玄心功法。
她拜魏凌波为师也有些日子,起初魏凌波还循循善诱,指望她练成盖世神功,但没几日魏凌波就放弃了,因为她天资根骨都太差,根本成不了绝世高手,于是干脆扔给一本秘籍,让她随意跟着练,只说造化如何看缘分吧。
夜无痕看她有些失落,便每日代替魏凌波教她习武,只可惜她真的天分不高,只得跟着他随意学习,这些功法,她有的听得懂,有的根本就不明白。
“自寒,你在水中纳息也许可以改造你的体质,你的体质极为不适合练武。”夜无痕笑道,他们已经在这石林中盘横了多日。玉自寒觉的内息已经有了一些精进,也学了几招玄心派的擒拿手,和几招玄心剑法,但是依旧最多和夜无痕对上七八招就会落败,但已经比得上一般的江湖剑客。
暮夜明自从那日跟归元派的传人比武以后,就在这石林中等待萧逸风的苏醒,这段时间夜无痕很想离开石林,去盛京看看目下的局势,然而他害怕魏凌波带走玉自寒,因为魏凌波一直想到沙漠之心,去找火焰赤佛掌。
“哥哥醒了。”暮夜明笑笑说,这玄心正宗的圣女,其实只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玉自寒这些日子和她相处很是喜欢她,于是二人就成为莫逆之交,为了便于给萧逸风治病,于是这对兄妹就在魏凌波默许下跟着玉自寒回了玉家大宅。
——
盛京的夏日最是美丽,就好像一座花城,这繁华自是暮夜明没见过的,萧逸风一早就住在盛京,所以对于一切自然是熟络的很。
萧逸风的容貌和当年的关明月很相似,眉宇高阔,容貌淡雅,宛若清风拂面一般的气韵,论容貌也不是多么的英俊绝伦,但见过他的人就再难忘记。他的神情高雅若空中皓月,微笑若夏日阳光,是个难得的美男子,可是这萧逸风却有认女子师父的毛病,最初玉自寒还以为当年收下萧逸风这个徒弟是她魅力非凡,后来才知道,这萧逸风就喜欢认美女做师父。
“师父,玉家大宅不远了吧?”萧逸风笑道,他看着夜无痕那张没好气的俊脸,就知道这六爷在吃醋,为了不引火上身,顺便白吃白住,干脆认她做师父好了。
“是不远了,你怎么一醒过来,就跟没有病的人一样,可半年之后又会昏迷,如同死人一般?”玉自寒浅笑着问。
就见梳着两个月牙髻的暮夜明笑道:“哥哥中的是雪无心的寒冰掌,所以练习龟息,在夏秋之际,就可以如常人一般,入冬就要龟息保命,姑娘你若奇怪,可以摸一下他的脉门,他虽然面色如常,但确实没有脉搏的,并且一旦龟息,第二年能不能再醒来谁都不知道。”
“自此以后,我们兄妹就远离江湖,跟着师父过日子了,指望师父早点找个师公养活我们。”萧逸风调侃着说,他和玉自寒,暮夜明是同年所生,但是他的样子却如同二十七八岁一般,这是一种先天的衰老,只要龟息一次,再醒来便如同过来三四个春秋一般。
“就你会多口多舌,小心为师鞭子伺候,我有个法子可以治你的病,但是需要五年,这五年你惊蛰过后,还是要龟息两个月,自第五年开始,你的身体就可和常人一样,但依旧是过不了花甲之年,因为你天元有损,地气不足。”玉自寒说的是一句实话,实话背后自然也有很多秘密,或说每个
这萧逸风的先天亏损,她曾经找了六国的神医,一同给他看病,最后出了十三个方子,研制若干种药丸,经历六年之久,才初见成效,只可惜她最终没能看见萧逸风完全康复。便魂归天外了。
如是给萧逸风看好病,也就成了她重生归来的一个愿望,没想到真的实现了。四人转过西城的宝月胡同,就来到了玉家大宅。
——
玉自寒回到闺房,就见那管家婆子恭敬的说:“姑娘,桂平的头七已经过了。墨染带着她母亲的骨灰昨个回乡了,奴婢打发奴才给了100两银子,也算对她厚道,姑娘可还有别的吩咐?”
“这是墨染,以后她就跟着我,是府里的大丫鬟,你去差遣几个手脚麻利的丫鬟婆子,过来伺候便是。”玉自寒淡淡的说,暮夜明一笑道:“姑娘,我可不懂府里的规矩,怎么办呢?”
“你却也不用懂,你只要记住你叫墨染是府里的大丫鬟就可以了,想出去玩你就出去玩,缺了银子你就来找我要,总之一切随意,这丫鬟只是个名目,你总不能告诉别人,你是暮夜明,万一那些魔门的人来找你麻烦,我怎么跟师父交代?”玉自寒苦笑道,对于习武她的天分和理解能力都不是很高,所以玉自寒已经放弃做高手,只觉得学一些,能够强身健体,应急逃命就好。“真的,那我今个就买是串糖葫芦,这回有的吃了。”暮夜明一笑道,她在山中修炼自是极苦,好容易来到这繁华鼎盛之地,自然是喜悦非常,玉自寒看她天真无邪的样子,就觉的她实在不适合在江湖行走,于是玉自寒就打算给她找个人家。
夜无痕见玉自寒心情愉悦,便对她说:“这些日子,我没有公务,我们去盛京边上的明月湖畅游如何?”
“六爷,我想入宫看看母亲,且有些话要说与她,这自是对六爷有许多好处的,墨染刚刚入宫,我也想带她看看大周皇宫的风景,还请六爷成全。”玉自寒很担心父母的境况,这些日子以来,玉自寒心里自然是怕到了极
毕竟皇城之内波谲云诡,步步杀机,地位尊贵,也就危险重重,如今父母都被囚禁宫中,玉自寒心中自然是忐忑不安,心中动荡不明。
“过几天吧,我给你裁制的以上还没有做好,对了,我的府邸建成了,你都不要吗?”夜无痕有些心虚,他很害怕夜惊华得知消息又缠上玉自寒,却听远处一声朗笑,那风满楼已经在眼前了,身后跟着多日不见,却容颜焕发的风雪舞。
“姑娘回来了,我昨日进过宫见了丞相大人,也见过夫人,夫人已经答应把六姑娘收做正房嫡出,这样嫁给六爷做正妃就更加得宜,而后我便打算让姐姐嫁到六爷那里做侧室,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毕竟我们姐弟已经是姑娘的人,还请姑娘做主。”风满楼浅笑道,如今他一步也不让,这玉自寒他是要定了,为了得到他,他要入驻朝堂。
毕竟她是权利圈子里的人,要得到她就必须,也站到权利的巅峰,为此付出什么他不计较,只要得到她就可以了,然而这六爷的样子却也是不让半分的。
“六爷,你给我做衣服的料子还有没有,是不是上好的料子?”玉自寒决定刺伤他,或者维系某种,不明恩怨,这些日子她渐渐地沉沦了自己的心,这些日子和他背靠背,享受着那蚀骨的温柔,她已经不能自控,非但是六爷还是六爷,他的女人还是会一个有一个的出来,过不了多久,他只是她的曾经拥有,或者擦肩而过,所以六爷要不得。
“自然是上好的料子,雪蚕丝听过吗?”夜无痕浅笑道,就见玉自寒点头说:“那给惊华也做一身,他最喜欢这料子做的衣服。”
“你就会记得他,何时也记得我。”夜无痕沉声道,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酸涩的痛,为什么做了这么多依旧换不来这份情?
“六爷自然有很多女子去记得,更何况风姐姐已经来盛京了,不要说雪缎,就算是温柔心,六爷那里都少不了半分,何必在这里捉弄我,我可是没良心的,多说几句却也记不住。”玉自寒淡淡的说,这六爷风流于世,哪还用得着她白费心机。
“姑娘,不知我家姐姐嫁给六爷的事情你准不准?”风满楼浅笑又问道,他知道玉自寒对夜无痕不是无情,但夜无痕是她的姐夫又曾经以嫡庶之分,要皇上换人,要娶玉自寒,不管这是有心还是无意,或多或少,都在玉自寒心里点了一把火,一把疑忌之火,他们之间不再有所谓信任。
“此事,六爷做主就是,毕竟这是六爷自己的事情,若六爷同意,我自是欢喜的,这样我就多了个六嫂子疼我。”玉自寒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但不管怎么,这风雪舞已经是六爷的人,况且风雪舞对她一向不错,比起自家的姐姐已经好了许多,还是认命成全吧?
“寒儿,你说的什么话,我和她?”夜无痕突然间,不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怎样去说,风雪舞已经是他的人,他不可能抛弃她,只可惜晚了四年,四年前他对玉自寒却是毫无感觉的,确切说不只没有感觉,而且有些厌恶。夏日里傲阳如火,地皮都似乎跟着冒烟,玉自寒踏过青石板的隐约有些灼脚,她感觉到喉咙里有些干涩,一时间心中有些百味陈杂,破空一声闷雷,引来黑压压的一片乌云,玉自寒的心也跟着阴暗起来。
“自寒,不管我身边有谁,我确定那些都是错,只有你是我的唯一。”夜无痕幽幽的说,就见玉自寒素颜中闪过几分清冷,记的若干年前,小小的她,半夜离家,只因为要去作弄风雪舞,不为别的只为妒忌,那些个年华,纵然天真,却也不是完全不懂,她早该识时务,否则又何必当年被他伤透了,后来被他利用尽了。
“六爷,你认识风雪舞的时候早就认识我了不是吗?那为什么一早不说?你的目的我明白,你放心,就算我嫁给惊华,也不要天下。”玉自寒低声笑道,也许这辈子她无法忘记六爷,但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了,对我而言,天下江山都不如你的一根小指重要。”夜无痕定定地说,却看到那玉自寒淡然的冷漠,她甩开夜无痕的手,定定地说:“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对,我之外的女人说,除了你,一切都是错误。风满楼替我给你姐姐准备嫁妆。”
“玉自寒,你听着,这辈子,你逃不掉,千回百转,你是我的。”夜无痕定定地说,他要尽快迎娶风雪舞,因为最近朝廷多事,他是不能落一个始乱终弃的口实的,更何况风满楼已经被封帝师,一时间风头正盛,如日中天,他得罪不得。
——
雷雨声,声声入耳,瓢泼般的骤雨在屋檐上倾斜着,灯架上挂鎏金凤灯,透着婉约典雅,那屏风上有一幅画,没人知道那幅画,画的是什么,那是三年前她偷看六爷沐浴,偷偷画下的,这半面蓝颜。
她曾经问过他:你看上我家六姐了吗?六爷居然说:也许吧,天下想要得到玉氏第一美人的比比皆是,若是丞相大人同意,我自然感激不尽了。
“不破,我的酒呢,快端上来。”玉自寒冷声说,这水晶琉璃盏带着一种微蓝的光晕,琥珀色的酒浆透明的就好像流动的红宝石。
只可惜吮了一口却有些苦涩,玉自寒觉的自己犹在梦中,对面坐着似笑非笑气质如竹的男子,淡淡的香味传来,就好像一株明媚的月桂,在月光下冷媒妖娆,只可惜她的心里再也容不下旁的人。
这精致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六爷没有跟过来,而是就这样走了,她很失落,却不知为何六爷走了。
“你说他为什么走了?你说他说那么多谎话累不累?你告诉我。”玉自寒任由苦涩的酒浆一股脑的灌进喉咙,风满楼一笑道:“姑娘,六爷说了什么慌,我总觉得六爷喜欢姑娘是真的。”
“真的,我若是信,就是傻子,给我倒酒。”玉自寒端起酒杯,摇摇晃晃的在这鎏金地板上行走,院子外只有暮夜明兄妹,那暮夜明提剑护卫着,所以这百里之内,绝对没有人可以潜伏在大宅之内,所以今夜她什么都可以说。
屋顶上夜无痕看着面如寒霜的少女,玄心派百年难遇的奇才暮夜明,她冷冷的看这夜无痕,就听见闺阁内的玉自寒自言自语着,二人内功均是颇深,虽然隔得很远,但是也听得一清二楚。
“你知道吗?他是自幼不喜欢我的,我小时候,笨笨的,胖胖的,眼耳口鼻都挤在一起,那时候母亲带我入宫,除了惊华没有人肯理我,有时候我还在想,也许我是应该感谢桂平的。”玉自寒沉声说,夜无痕瞥见她半卧在羊毛毯子上,靠在风满楼的怀里,一股子怒气油然而生。
她怎么敢这么轻佻,怎么敢不避讳男女之嫌?她忘了自己是名门闺秀吗?
“若不是她给我下毒,我是瘦不下来的,总之小时候,我很胖,就好像一个小肉球。”玉自寒苦笑着说,风满楼浅笑着,假如一个女人的自尊心被一个男人彻底打碎了,即便她真的很爱这个男人,他们也不会有结果。
“姑娘,胖胖的才可爱,姑娘就是太瘦了,应该好好补一补,再饮一杯如何,之后把过往都忘掉?”风满楼浅笑道,他又为玉自寒满满的倒了一杯,把新鲜的西瓜放在她的口中,之后给她喂酒,夜无痕正欲下去阻止,就听暮夜明道:“六爷,你答应的只看不动,我看姑娘的性格极为随意,便是对贩夫走卒也和蔼可亲,按理说不应该对六爷这样,便觉得其中必有原因,六爷何不听听?”
夜无痕只得点头,就见那闺阁内,玉自寒已经有些潸然欲泪,容颜似梦似幻,神情似醉非醉,只是有些凄苦。
她一杯酒灌下去又道:“你知道吗,我自幼就很喜欢六爷,抢了惊华的蟋蟀拿去巴结他,怎知这人居然每次都把那可怜的蟋蟀踩死,之后打发我再去捉,我好容易捉到,他却早不在了。”
所以如今六爷这莫名其妙的爱意,只能引起她更多的怀疑,者不怪她,而是六爷莫名其妙。
“你可知道,小的时候,我和六爷一同在宫里玩耍,他把我领到冷宫,突然有凄厉鬼哭声,我让他走,说他的命最重要,他居然真的走了,他走的时候,我想追上他,却被甩在后面,我很害怕,跌了一跤,就听见一声鬼叫,就此昏了过去,再醒来就听见惊华的哭声,他居然跑到冷宫找我,吓得也跟着哭,连滚带爬的把我背出那座冷宫。”玉自寒哭着说,便是这样,她对六爷也没有改过,就算六爷成了她的姐夫,她成了大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她依旧跟着六爷,想着有一天,能够跟他在一起。
可又如何呢?为了他,她失去了一切,夫离子散,家破人亡,为了他,她冒天下大不为,以女子之身干戈天下,不择手段,猎取江山,可到头来又如何,她非死不可,不能回头,所以再回来,她什么都要,就是不要六爷。
“姑娘,六爷那样的人物,世间女子若是可以得到他一天的宠爱,也是天大的福气,不管六爷对你是真是假,总算他的对你的这份情,已经是叫天下女子羡慕了。”风满楼淡淡的说,就见那桃花缤纷处,夜色下一片妖娆。
“不破,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一天,也不是一年,我要的是一辈子,我玉自寒生性愚笨,性子狂傲,自认世间男子不能容我,可我依旧希望,夫妻和顺,子孙满堂,所以这辈子,我什么都要,就是不要六爷,纵然我爱他,我也绝不要他。”玉自寒沉声说,这句话隔着闺阁传进夜无痕的耳朵里的时候,他突然很痛。
这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果然是不错的,过去他欺负她,她巴结他,过去他厌恶她,她喜欢他,过去他棱辱她,她包容他,可是某一天,老天爷似乎开了个大玩笑,他夜无痕爱上玉自寒了。
过去他听说玉自寒要进宫,就避之唯恐不及,过去他听说玉自寒找他,他就心情不悦,过去他听说玉自寒在宫里,他就想躲得远远地,他甚至诅咒过她再也不要醒来,贻害人间,影响市容。
可是某一天,在碧波之中,白莲丛中,他看到那云游与碧水间,妖娆于世,冰肌玉骨,宛若谪仙的她,一时间他沉迷了,不过很不巧的是,那日是他一脚把玉自寒踢下去的,那一天玉自寒在宫里喝醉了,居然开口说喜欢他,他居然毫不客气的一脚,把她踢下荷花池醒酒,而后逼迫水中的玉自寒发誓这辈子不再纠缠他,怎知那日之后,玉自寒就闯入他的心中。
自此之后,玉自寒对他只有一种,近似于温柔淡漠的笑,虽然偶尔也会和他交谈,虽然偶尔也会对他欢笑,可是他们之间却隔了一道墙,玉自寒自己说已然失忆了,可是他却觉得她是故意的。
“姑娘,我再给你倒一杯,已做我们的合卺酒好不好自此以后,姑娘心里只有我,我心里 只有姑娘,八爷虽好,可是兰妃在上,姑娘嫁过去不会有好日子过,还不如放手。”风满楼低声说,嘴唇贴近玉自寒的面颊,闺阁上的夜无痕不由握紧了拳头,顺手甩出一把匕首,破空‘砰’的那琉璃盏碎了一地晶莹。
“原来你这么喜欢爷,好啊,爷成全你,你嫁给我。”夜无痕从屋顶上的空隙落下来,不理会那用剑指着他后心的暮夜明。他端起翡翠酒壶,一饮而尽说:“玉自寒,你爱我,你逃脱不了。”
“六爷,你是不是喝醉了,所以听错了,我由始至终,什么都没说过。”玉自寒冷冷的说,那琉璃碎片刺伤了她的手,鲜红的血液,流淌在白玉一般的皓腕上,可是这个男人,根本看不见,依旧狠狠的抓着她被刺伤的手。她感觉到血很热,但心却已经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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