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峰一路上则是一本《三国演义》看的津津有味。
四人下车后,小马递给楼海青一张纸。
楼海青打开一看,歪歪扭扭地画了几笔,胡乱地写了几个字,道:“这是地图?”
小马将椅子靠背放了下去,双手枕在脑后,道:“当然了,难道还是钞票么?”
楼海青道:“你不带我们去?”
小马道:“我是司机,不是向导。我只在这里等你们到晚上七点,如果你们届时不到,就请自己走回去吧。”
钱鸿儒刚想说话,陆一峰就将楼海青手中的纸接过,看了两眼,道:“我们走吧。这里离我们要去的地方不远。”说完就抢先往边上的小路走去。
剩下的三人也只有跟上。
楼海青没想到地图上蚯蚓一样画了那么多线,走起来倒也还真不远。
他们只有了大约半个小时,转过了一个弯,眼前便出现了几间低矮破旧的民房,陆一峰道:“就是这里了。”
楼海青问道:“你怎么知道?”
陆一峰道:“我能够感应。”
钱鸿儒道:“阿宇在哪里。”
陆一峰道:“跟我来。”
陆一峰没有向民房走去,而是走向了边上的一条岔路。
等走完曲折的小路,穿过幽秘的丛林,再走一段山坡,四人便听见了流水声,水流并不湍急,在低洼处汇集成了一个小湖,四面山色翠绿,鸟语花香。
一个人如果能静静的在小潭边坐上半天,一定能忘记很多烦恼。
小潭边的一颗大石头上,就坐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人,背影依稀就是刘宇。
他在这里,是否也因有太多烦恼要忘记?
钱鸿儒已忍不住快步上前。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年轻人有点诧异的转过头。
看到年轻人的眼睛,钱鸿儒停住了脚步,年轻人浓眉大眼,长相并不难看,却和刘宇搭不上边,尤其是眼睛,这双眼睛肯定不是刘宇的眼睛。
那年轻人看到风姿卓越的楼海青,眼神不由的亮了一下,但再看到目光炯炯彷佛要将他吃下去的大汉钱鸿儒,心中不由激起了一丝害怕,站起身便要离开。
陆一峰突然道:“刘宇?”
年轻人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是在叫我么?可是我不叫刘宇,我叫曾阿牛,我要回家吃饭了。”说完就要走,可是被钱鸿儒拦住了。
曾阿牛惊慌地道:“你们想要干嘛?我身上没有钱。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喊人了啊。”
陆一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钱鸿儒。
曾阿牛突然看见眼前的大汉消失了,然后双臂一痛,已被人抓住了双臂提了起来向陆一峰走去,不由地大喊了起来:“来人啊,有强盗啊。。。”双脚也是胡乱地往身后乱踢,全身乱扭,可是感觉自己就像被两道铁环给套住了一般,如何也挣脱不开。
陆一峰双眼微微一张,曾阿牛脑子中轰的一响,便只觉得脑子里被加了水和面粉,变成了一团浆糊。
陆一峰从怀里拿出一块棱形的水晶来,嘴里用LD文轻声的念起解封咒语,棱形水晶也慢慢发出耀眼的黄光来,在光芒最亮的时候,陆一峰手一按,整块棱形水晶已经没入了刘宇的大脑之中,刘宇头仰天一抬,又耷拉了下来,整个人所有的生气都消失了。
楼海青道:“怎么样?”
陆一峰还未回答,突然从边上窜出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大娘来,左手挎着一个篮子,篮子中正是一些捡来的柴火。
看到曾阿牛被钱鸿儒提着生死不知,不由的怪叫了一声,丢下篮子,随手拿起一根粗柴,劈头盖脸的就往钱鸿儒打去,一边高声喊道:“你敢欺负我儿子,我和你拼了。老头子,快来帮忙,有人欺负我们的儿子。”
钱鸿儒只用一根手指就可以点倒眼前这个老太婆,却只能凭借脚步不停的闪避。
老太婆柴棒挥舞了半天,连钱鸿儒的衣角都没碰上,自己反倒累的气喘吁吁,坐倒在地发起疯来:“可怜我就一个儿子,就被你们这帮丧尽天良的混蛋害死了,你们干脆把我也杀死得了,反正我这辈子都没指望了,呜呜呜。。。”
这时边上走来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汉,虽然满头白发,但精神矍铄,脸色红润,手里端着一把土枪,朝那老太婆道:“别嚎。”又用土枪指着陆一峰,沉声道:“把我儿子放下来。”
老太婆止住了哭声,跳起来走到老汉身边,却又骂道:“你这个死人,这么久才来,可怜我们的孩子都要被他们害死了。”
老汉眼睛死死地盯着陆一峰,朝陆一峰瞄准。
陆一峰朝着钱鸿儒点点头。
钱鸿儒小心翼翼的将刘宇放在地上,站回了陆一峰身边。
刘宇双脚落地后向后一个趔趄,像要摔倒,却又摇晃了几下站住了,只是低着头。
老太婆急急地走上来,但是越走越慢,最后在曾阿牛的身前迟疑着站住了。
她感觉自己的儿子身上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而这种变化让她心里一阵发慌,她瘦小的身形如寒风中的枯叶般颤抖起来,伸出如老树皮一样的手慢慢摸向曾阿牛的脸蛋,轻声地叫了声:“阿牛。”
曾阿牛后退了一步,躲过了老太婆颤抖的双手,抬起头,眼睛亮如星辰,然后道:“你是谁?”
老太婆道:“我是你的母亲啊,你是我的孩子啊,阿牛,你的病又犯了,妈妈带你回去吃药,走吧。”说完便来拉曾阿牛的手。
看到曾阿牛眼中的光芒,钱鸿儒才终于放下心来,知道真正的刘宇又回来了,道:“阿宇?”
刘宇只是轻轻一转,便已经避开了老太婆的手,来到了钱鸿儒身边,道:“队长,你怎么在这,我头好痛,发生了什么事?”
钱鸿儒哈哈一笑,给了刘宇一个熊抱,道:“你没事就好。”
刘宇感受到了钱鸿儒真诚的开心,也笑着拥抱了钱鸿儒一下。
这时老汉身子有点佝偻了下来,放下枪走过去拍了拍失魂落魄的老太婆的肩膀,道:“人家是天上飞的白天鹅,怎么会长久的呆在野鸭的窝里,走吧,有了这么些天快乐日子,你也知足吧。”
老太婆头靠在老汉的胸口,又呜呜的哭起来,凄凉的哭声给原本轻灵美丽的水潭笼罩上了丝丝愁云惨雾。
(呓语:上一代从来都认为下一代要垮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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