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眸子，努力平定情绪，良久，她道：“你有办法让我变强大？”

“我有。”白狐惊鸿，霎时间气势倏变，神威压得九猫喘不过气，全身无法动弹。惊鸿凑到她面前，鼻头几乎碰到了她的脸，一字一顿的声音灌入九猫耳中，犹若惊雷：“我予你力量，你诛杀清渊。如何？”

扶长卿自始至终都注意着九猫的神情，他甚至有些期待她的反应。随后看到九猫眼中怨怒的神­色­时，他几乎已经预料到了她接下来的回答。

幽幽一叹。

九猫缓缓抬眼，望着明亮的狐眼，她却问了一句不相关的话：“你说你是惊鸿留下的一抹神识，那为何你身上会有不属于妖神的妖力？”

白狐眼睛里寒光一闪，遂道：“万年的时光，足以让我修炼……”

“足以让你修炼成魔。”九猫打断了它的话，伸手像之前那样抚摸着狐脑袋，掌心里的毛还是那样亮那样白，那样的柔滑，可是她柔软的身躯里，感受到了一丝古怪的妖气，其间夹杂着淡淡的魔气。

若非刚才她留意，也不会发觉。

扶长卿定定的望着九猫，瞧着她嘴角扬起的痞笑，就知道她又在心里打起了鬼主意。她越是淡漫越是表现的天真无邪时，便越是腹黑，心底里指不定早已经打起了小九九。

白狐退开一步，躲开了她的手掌，声音清冷而平静：“什么妖气？什么魔？看来你是不想得到妖神之力帮诛杀清渊了。”

九猫抿着­唇­笑，眉眼弯弯的模样，一派天真无邪：“我当然是想杀清……哦，他转世之后叫扶长卿，如今的十七辰王殿下。他给我喝了弱水，还派人追杀我，将我逼得走投无路……我当然想报仇。”

她笑眯眯地问道：“但我这个人，不喜欢不明不白的成为别人的棋子。我相信你之前的话，我也相信你的身份，可惜，惊鸿绝不会特意留在这里等着我，只为让我得到妖神之力诛杀魔神清渊。”九猫敛起笑，凉凉地问：“惊鸿在哪里？”

“已逝。”

“你在撒谎。”九猫平静的道：“我再问一次，惊鸿在哪里？”

整座大殿忽然刮起了凛冽寒风，器物翻倒，梁柱震裂，尘土灰屑不断洒落，两人一兽却始终安然伫立在殿中。

扶长卿望着九猫，九猫望着白狐，白狐冷冷地瞧着九猫。

渐渐地，它的眼神变了，变得邪异而轻佻。对于它的变化，九猫一点儿都不惊讶，她似是笑了笑，拂了拂衣裳，道：“这世上有光有暗，人亦有正邪善恶，我想，神也不可能只有正义善良的一面，但世人只知神的善，却从未听闻神的恶。那么，他们邪恶的一面去哪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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