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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军火王的极品情人 > 一

一家五星级类的夜总会,地处繁华地段,占地近万平方米,装修豪

华奢侈。一楼前街设有引进意大利先进的灯光音响设备的超大型的DISCO广场,情调各异的

KTV包房,还有风格独到的爵士吧,另有别有特­色­的数十间贵宾房。相比之下,后街二楼由

国际名家独特的超世纪设计就更显得豪华高雅和极尽奢侈了,一般只对会员开放。传说其中

有几间包房是整个皇廷的灵魂包房,是全黄金装修,连马桶都是金灿灿的,居于二楼迷宫般

的装修,上过二楼的大多数也只知有特殊包房,具体位置无从考证。这就让传说更添神秘­色­

彩,传到后面,好像能进特殊包房的全市不超过二十人。一楼由前街进去,面向广大人群。

二楼以上由后街进去,所进的除了会员就是特殊人等。

这天晚上,皇廷夜总会后街驶进一张红­色­法拉利GT敞篷车,流线完美的车驰到大厅门前

的石阶下停下。门口站着的领班看见了,赶紧跑下去殷勤地拉开车门,毕恭毕敬地问候:“

范小姐,你来啦?”

车上的美女范赛尔有一张完美的脸蛋,­精­美的脸找不到一点瑕疵,

细细的挑眉下一双秀目顾盼生辉,鼻梁挺拔秀长,红润丰腴的嘴­唇­。一头及腰的栗­色­卷发散

披在肩上,一件墨绿­色­的丝绸衬衫半敞着领口,露出她小麦­色­漂亮的脖颈,一条细细的白金

链子上吊着一颗翠绿欲滴的玉珠子。她的双脚迈下车,一双七寸高的珍珠­色­细带凉鞋轻轻踩

在地上,露出她完美纤巧的玉足。 她微微扬起­精­致的下颚,­性­感的红­唇­吐出的声音清脆

悦耳:“小柯,我同学来了没?”

小柯低着头,看着美女修长的腿在七寸高的高跟鞋上显露出更多的婀娜多姿,可惜目光止于

膝盖上淡绿­色­的丝质裙上。他有些不甘地咽了咽口水,悄悄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除了宗先

生和韩先生以外都到齐了,都按你的吩咐准备好了。”

“很好,谢谢!”范赛尔点了点

头,抬脚跨上台阶,还没动身,大门又驶进了两辆黑­色­的奔驰车,一前一后停在了大厅门前

。赛尔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好奇地看了过去。

车停稳,第一辆车上下来了两个男人,清

一­色­的深­色­西服,下车后不引人注目地站在了一边。后一辆车前座上下来了一个男人,魁梧

高大的身躯,平头下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吸引赛尔的是他左耳上的黄金耳钉。戴耳钉的男人

现在已不少见,但这个很MAN的男人戴着,给人的感觉却有点诡异,不是说会影响他的气

质,相反却更让人觉得吸引视线。赛尔轻吸了一口气,职业的眼光扫过他近一米九的身高和

他身上全套深­色­的西服,一抹微笑轻轻在­唇­边荡开。好友简心如果见到这么有型的男人,指

不定会马上跑上去花言巧语,纠缠游说他去做她的模特。

耳钉男人下了车,眼睛随意地

扫视了一番,目光在赛尔身上停留了数秒,然后走到后座,侧身站着,一手挡车顶,一手拉

开了车门。

赛尔好奇心大盛,历来的经验让她感觉这后座的人来头非同小可。先前的两

个男人稍微联想一下不难判断出是保镖,连出­色­的耳钉男人也要毕恭毕敬的人,会是怎么样

的来头,她的脚不知不觉如生了根一样驻足在原地,好奇地等待着谜底的揭晓。

仿佛一

个电影镜头,前提是伸出的不是一双美腿而是一双铮亮的棕­色­皮鞋,深灰­色­的手工西裤,同

­色­系的裁剪合身的西服,粉灰­色­的衬衫,斜纹领带。以赛尔的专业眼光,这身行头已经是极

品。最后是一张侧脸,完完整整的男人站到了车下。比耳钉男稍矮了一点,全身上下都散发

出贵族王者气息的男人。他的侧脸让赛尔愣了一下,古铜­色­的皮肤,浓黑的眉,近似欧洲混

血的高直鼻梁,薄薄的­唇­,坚毅优雅的下颚。完美的轮廓,平淡的表情却给人不可凛然的肃

然,气势惊人,有不容人忽视的很震撼的存在感。

他下了车,耳钉男人小声说了句什么

,只见他微微点了下头,然后他们一起走进大厅。自始至终,那男人的目光都没有看向赛尔

一眼,她从头到尾都只看到了他的侧面。轻视?赛尔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股怒气,从小到大

,她范赛尔就被各种目光包围着,宠爱的,羡慕的,甚至妒忌的,第一次遇到这样被当做了

一棵草,一堵墙或是一个闲杂人等的漠视在她几乎是从所未有的,也是不可想象的。这男人

是谁?她美眸中升腾起来的不止是好奇,还有掩饰不住莫名的气愤。

如果不是紧接着发

生的事,这个小Сhā曲她可能几分钟后就遗忘了,但发生的事注定了从此和这个男人扯不断,

深入骨髓的纠缠……

夜总会的豪华楼梯上,棕黄|­色­短发的安西元正从楼道上下来,看

见站在门口的范赛尔,他加快了脚步,拨开楼梯上挡在他前面的两个年轻男人叫着“赛尔”

冲了下来,迎面遇到进来的四个男人。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安西元冲得力道可能大了点,

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一滑,跌跌撞撞倒向中间那男子。

赛尔看见了,才脱口而出:“

小心!”,下一秒,西元的衣领就被那一米九身高的耳钉男提在手中,快得赛尔根本没看到

他怎么出的手。

耳钉男眼凶狠地一瞪西元,还没说话,西元就仰着头涨红了脸说:“对

不起,对不起,不小心滑了一下。”

赛尔忙奔过去,还没近前,耳钉男已抬起头,锋利

的眼睛已经机警地扫视过大厅一周,最后警惕地看着奔近的范赛尔。而随同的两个保镖也立

刻呈扇形包围在王者男人身边,外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赛尔和西元却觉得空气无形中

紧张起来,如临大敌的样子让赛尔更加肯定了那男人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赛尔跑过去,

还没说话,耳钉男大概已经判断出没有危险,抓住西元衣领的手由抓变成放,大手小心地帮

西元整理好领带,厚实的­唇­边露出个很淡的微笑以示和平:“朋友,走路小心点,要不是遇

到我你就要和地面亲密相吻了。”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转头一行四人若无其事地走上楼梯。

在外人眼中,这只是一个意外,一个莽撞的人差点跌倒,一个路人好心扶了他一把而已的小

Сhā曲。

但当事人可不这么认为了,赛尔已经眼尖地看到刚才那一刹那的接触,耳钉男竟

然以极快的速度搜了安西元的身,她越过正在咳嗽的西元,刚想冲上去对他们的无礼报以怒

骂谴责,不就是撞了他们一下吗?竟然对她的朋友这么无礼。还没冲上去,安西元一把拉住

了她。左手扶上了她的脑袋,右手环抱上她的腰,极近极近地贴进她,在她耳边沙哑地耳语

:“别惹他们,听我的话。”

他们此刻这样的姿势极其暧昧,看在来往宾客的眼中,似

一对相拥抱的恋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行着拥抱礼。

赛尔被他铁钳般的双手紧抱着,挣扎

无力,眼睁睁地看着那四人一步步上了楼梯,到转角时,那全身充满王者气息的男人不经意

向下看了眼,如鹰隼的眼平和地接触到了赛尔的目光,只是平平的一眼就扫了过去,赛尔全

身却似被一道电流通过,颤粟着升起了异样的感觉。怎样的目光,深,深如不可测的潭水,

怎么也无法到达底端的漩涡。这样的目光是冰与火的极致,冷可以如速冻的冰窟,热可以似

高温的焚炉。赛尔有些失神,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目光,那人高高在上,低垂的眼似俯瞰众生

的神,远而高不可攀。等到看不到那四人的背影,她恼怒地推开西元,讽刺道:“安西元,

我不认识你。”

西元嬉笑着又靠过来,附耳说出的悄悄话却是极认真的:“赛尔,不是我怕事,他们不是

能惹的。且别说能在一个照面之下就捉住我衣领的人有几个,就说在你­干­爹场子中能带枪进

来的有几个?我不想你­干­爹太为难。”

枪?赛尔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夜总会的

老板也就是她­干­爹刘爷是这几个街区的大哥,他自从二十年前称雄黑道后已鲜少有人在他地

盘上闹事。虽然也有不怕死的人来小打小闹,但敢于带枪前来寻衅的却绝对没有。而看那四

人的样子也不像来寻衅的,是­干­爹的朋友吗?如果是,那她还真不能惹事了。对于黑道上的

事,尽管有个­干­爹混黑道,她的习惯也是一向有多远就走多远。

“那你甘心这样就算了

吗?”赛尔有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从七年前认识安西元到现在,她从没有见过西元被人如

此无礼地对待过而不还手,这简直类似天方夜谭。

西元耸耸肩:“你难得组织同学聚会

,而且又是在你­干­爹地盘上,你不会真希望我大闹一场吧!”说到这西元的脸上露出个顽皮

的笑容:“如果真的不介意,我明知道打不过我也上去找那家伙打一顿。不过说真的,那家

伙身手确实不错,可以和杰哥有的一拼。”

“真的?”赛尔又皱眉了。刘老大的大儿子

刘已杰应该可以算西元的师傅,如果耳钉男真的有那么厉害可以和杰哥不分上下的话,不管

是不是真的,也是不容忽视的。那王者男人到底是谁?有如此优秀的手下,又有如此高贵的

气质,怎么从没听任何人提起过就突然冒了出来。

“虽然如此,但我也不能让你白白受

辱,特别还是在我­干­爹的地盘上。”赛尔­唇­角露出一个笑,微微勾起嘴­唇­的笑,却让了解她

的西元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小心眼的女人真是不能惹的,而范赛尔范大小姐更是最最不能惹

的!

“别!范大小姐,我可不想给自己惹个超大的麻烦。你惹了祸可以拍拍ρi股走人,

我不像你老人家,一年在家呆不了几天,我可是有根有脚的人。”西元连连摇手,他可是正

当商人,不想为一时意气之争惹来无休止的麻烦,只看对方带枪进入刘老大的地盘如进无人

之境,他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到底要不要我帮你出气?”范赛尔直接在他耳边

咬牙切齿,丝毫不管来往客人对他们行着注目礼。

安西元被她的语气吓得一下软了,怎

么感觉范大小姐的语气就像在危险,那群人不好惹,范大小姐的一番好意同样也不能不顾,

于是两相其害取其轻,陪笑道:“好吧,好吧!那男人的领带好像是Zegna珍藏限量版的,

你帮我弄来就算帮我出气了,好不好?”嘿嘿,男人的领带也是男人的尊严,看那男人一副

非等闲之辈的样子,怎么也不可能取下领带送给范小姐吧!嘿嘿,给范大小姐一个难题,让

她自己失败了再总结原因吧!

“领带?”赛尔若有所思地点头,食指有意

无意地划过安西元的俊脸,微笑着说:“挺识货的嘛!不过,没问题。”她只顾想着怎么取

得领带,丝毫没发现自己和安西元的样子看在别人眼中有说不出的暗暧昧。

“范赛尔!

“安西元!”

一男一女两个声音一上一下在大厅里响开了。范赛尔和安西元一个

看楼上,一个看门外,分别迎了过去。

门外进来的是范赛尔的男朋友韩君培,大学经济

学教授。一米七八的身高,一套米白­色­的西服,里面一件粉蓝­色­的休闲衬衫,清爽的短发,

温文儒雅的脸上架了一副无边眼镜,薄薄的­唇­紧抿着,眉宇间布满了不悦的神情,似对范赛

尔和安西元亲密的动作表示着不满。

“君培。”赛尔有些心虚地迎了上去,心想不知道

他看到了多少。虽然和西元的动作在外人眼里看来可能有一点点暧昧,但她和西元都清楚地

知道他们间的友谊早已经超越了男女关系中的暧昧。任何时候,他们都可以胸怀坦荡地说他

们是好朋友,非常好的朋友,纯友谊的关系是他们之间奉行的最高行为准则。爱情会有结束

的时候,友谊却永远不会,所以这七年他们可以随时随地相互打扰对方的生活,却不会­干­涉

对方的私生活。

“你们要亲热也不用在大庭广众之下吧,难道这夜总会已经生意好的找

不到一间空房间吗?”亦讽亦笑,半真半假韩君培轻抒着怨气,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恼怒。

“那么大方啊,我可是你女朋友哦,怎么感觉有人把自己女朋友往外推啊!你这样说也

不怕人家如卉误会啊!”范赛尔上前娇媚地挽住他的手臂,轻轻地摇了两下,半撒娇地笑着

,眼睛却瞟向另一边,西元和他女朋友任如卉。娇小的如卉似乎生气了,脸上没见一丝笑容

“你还知道是我女朋友吗?我还以为我没有女朋友呢!有谁的女朋友三四个月见不到

面,忙得连美国总统都自愧弗如……”韩君培也不知道是久积的怨气得不到发泄还是不满她

和安西元的亲密,讽刺着说。

“嗨,同学们,在夹道欢迎我吗?”一声爽朗的笑打断了

韩君培怨­妇­般的诉苦,让他不甘地抬头看向来人,这一看,脸上的­阴­霾又更深了一层。

炫目的蓝­色­亮绸西服,修长的身材,阳光般明媚的脸,充满笑意的眼睛,半张开的手臂。宗

正宽,范赛尔的另一个男­性­死党兼好友,律师界的新近名人,据说接了个大案一举成名。此

时看他意气风发的样子,韩君培下意识地皱紧了眉,有些厌恶地退了一步。

“阿宽!”

赛尔却笑着迎上去,伸开双臂和那人行了一个拥抱礼,微笑道:“好久不见,你是越来越帅

了。”

安西元也上去给了他肩膀一拳,笑道:“你小子不够意思,回来也不说声,要不

是赛尔打电话给我,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

“哼!”韩君培鼻里轻蔑地轻哼了声,和

身边有些拘束不安的任如卉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竟一致的有轻蔑不屑还有某种格格不入的

神情。

“我们上去再叙旧吧,别让其他同学等太久了。”赛尔一手拉着宗正宽,一手挽

着韩君培,微笑着带他们迈上楼梯。

韩君培不悦地挣扎了一下,但赛尔挽得太紧,没挣

开。他回头看了一下,跟在后面的任如卉静静的目光落在他们相挽的手上,若有所思,却波

澜不惊。

如果有人第一眼看到范赛尔,一定会以为她是高傲难攀,还有些许刁钻的

人。一起呆上十分钟后可能会纠正自己的看法,她应该是开朗健谈,­精­明能­干­的女强人。再

呆上一个钟头后可能又要纠正自己的看法,她或许是时尚抢眼的人,骨子里应该是平易近人

,粗线条的恰某某。但到离开时,又可能绕回对自己判断的疑惑不解,似乎很了解她,又似

乎根本不了解她,仍是一个迷,自以为解开了,结果又绕回了起点。

因为长期都在外跑

,同学朋友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所以范赛尔发起了这次同学集会。说是同学集会,但来

的也不全都是同学,只能说是校友。例如韩君培和萧铁是学长,任如卉和江琳是学妹,宗正

宽,周峻,孟晴是不同系的校友,大家读书时因为常混在一起,所以自然地形成了一个同学

圈子,有时间就常凑在一起玩。

陪着同学们叙旧聊天的赛尔有很短暂的一刻是静止的,

她右手用指腹轻捻着食指上的细镶钻指环,左手用食指和拇指圈着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的

红酒。领带!一想到要从王者男人高贵的脖子上取下那根限量版的领带,她体内的血液就如

同她在公路上驾驶着赛车狂飙一样兴奋沸腾起来。怎么从那男人脖子上取得领带,这被赛尔

视为了一种挑战,且不说那根领带的价值,就说它所代表的意义,那王一样的男人会允许她

肆无忌惮地夺去他的领带吗?不是不了解安西元给她设的套,但她欣然接受时已经把这视为

一种挑战。既然是挑战,那她从不知道害怕的­性­格,不勇往直前,呆在这七想八想领带会凭

空飞来吗?赛尔忍不住失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才抬起头来,就看见韩君培不知去

了哪里刚推门回来,赛尔微笑着站了起来,高跟鞋在地毯上轻扣了一下,款款走过去,柔声

附耳对他说:“君培,帮我招呼下同学们,我出去一下。”

韩君培低着头,点了点头,

有些不自然的声音微哑:“去吧!”

赛尔扬起下颚,对上安西元会意的目光,两人相视

一笑,西元对她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赛尔挑挑眉离开了包房。这样只凭一个手势,一个眼神

,一个微笑就充满默契的会心有时让赛尔觉得有些迷惑不解。和安西元不是因为做朋友太长

而培养了这些默契,而是从认识的那天起,这种默契就深深存在于他们之间。这些默契本来

应该是恋人之间独有的,却偏偏存在于她和西元之间,这让赛尔不能不承认命运之弄人。和

安西元情同情侣有默契却无法相爱,和韩君培没有默契却爱上了,这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好友兼死党简心则坦率直白地总结了个中原由:“你喜欢另类,韩君培于你就是另类。”另

类?好吧!她承认,韩君培于她确实是一个另类。他温文尔雅,喜欢白­色­的电脑,白­色­的手

机,白­色­的衣服,白­色­的家居。擦boss的香水,听LTZHANKPERLMAN的小提琴,看《切

.格瓦拉语录》。他的生活轨迹就是学校,图书馆,要不就是校门前的COFFOANDCHICK

西餐厅。这样一个男人会让号称“多动儿童”的范赛尔喜欢上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来走廊上遇到踟蹰不前的任如卉,一袭白­色­带蕾丝水裙,晶白的水晶耳环轻吊在白皙的脸颊

旁,晶莹剔透,加上脸上淡淡的犹豫轻愁,整个我见尤怜。赛尔无心地搂了搂她的肩,撒娇

似的将脸搁在她肩上,淘气地笑道:“如卉,你不开心吗?是不是西元欺负你了,等会我回

来帮你出气。”

任如卉有些怪异地看了看她,还没有说话,无心的赛尔看见来找她的小

柯,对她摆了摆手,笑着迎了上去。

任如卉看着她摇曳的背影,踩在地毯上十寸的高跟

鞋,如时装模特般自信的步伐,有些发呆了,本就复杂的目光中不可抗拒地又多了些东西,

呆呆地看着她走远。

“小柯!”范赛尔迎上去挑了挑眉,给了面­色­苍白,满头冷汗

的小柯一个甜甜的微笑以资鼓励。

“范姐,他们在二一一七号房间,已经按你吩咐安排

了。”更多的汗从小柯头上流下,他有些不负重荷,挣扎了一会还是鼓足勇气继续说:“范

姐,你确定真的要这样做吗?他们来头不小,我怕你惹……”

“我知道,有什么后果一

概由我负责。”范赛尔含笑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只听房间号就知道他们进的是特别嘉宾房,

这意味着他们和刘老大关系匪浅。她倒不是想凭刘老大­干­女儿的面子去捣乱,而是从小到大

知难而退就不是她的­性­格。

“好吧!”小柯擦着汗离去,终是放下了心,就让范大小姐

去闹吧,他最坏的下场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工作,范大小姐总不会让他失业的。她虽然是女

人,但他从听见她名字那天的同时也听说了她不错的特讲义气的风评。

二一一七号的转

角处,范赛尔靠墙倚着耐心地等着,曲起的一条美腿,高跟鞋朝后抵在波斯手工毯子装修的

墙裙上,戴指环的手轻轻敲着墙,伴着臆想中的节奏敲着轻快的旋律。

一,二,三,该

转了!赛尔放下故意去弄乱头发,撩拨出有些风情的手,优雅自信地迈开脚步,转过弯,朝

着那如期而至的王者男人迎面走去。制造这样的相遇并不困难,一个监控器而已,有违刘老

大的风格,大不了被­干­爹知道后她多去请几次安。

宽敞铺着波斯地毯的走廊悄无声息,

美女壁灯泛着金黄|­色­的灯光,缓慢接近的两个人,距离在不断缩短。很正常的走廊邂逅,极

近的迎面相逢让赛尔看清了王者男人的全面。帅,酷,英俊这些词赛尔都不想用来形容眼前

的男人,那些词用在他身上显得太稚­嫩­。他就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一个年轻却很MEN的男

人,没有男­色­的­精­致帅气,如果搜肠刮肚也要找个词来形容他的英俊,那“­性­格”,只能用

这两个字来形容了。如果耳钉男有一米九的话,赛尔自信这双被简心称为毒辣的眼睛不会看

错,那王者男人也不会少于一米八六,这样的身高罩在昂贵的西服里,绷起的是充满力量的

肩膀和健硕的胸部,加上他走路时贵态毕显的姿势,再一次让赛尔感觉到他强烈的气场。一

种对力量和权利的完美诠释,“我不为王谁为王!”,一种挑战别人意志力的­精­神暗示,没

有刻意,就那么自自然然流露出来。这样的气质和他的年龄惹来范赛尔无尽的猜疑,他不会

超过三十岁,但他却沉淀了三十岁男人的所有­精­华,像一颗闪着悦目光华的黑珍珠。

将错过时,那男人微微侧了侧身,尽管在宽敞的走廊里毫无必要,却赢得了赛尔暗暗的称赞

。良好的礼仪习惯,可以再加十分。

深灰­色­的西服,淡淡的男­性­剃须水香味擦身而过,

赛尔的视线自然地落在Zegen的斜纹领带上,微错的脚步顿住了。“咦!”的一声轻吐,感

觉自己也随之进入了角­色­。紧退两步,故意失礼地拉住男人,脸上随即挂上了惊讶后的欣喜

若狂。有些佩服自己,这样的表演应该与某金像奖结缘。

“先生,你这领带是zegen珍

藏限量版吗?”

眼睛抬起来,男人的目光却波澜不惊,只是视线不经意地扫过赛尔抓住

他西服的手,微微点了下头,举步欲走。

傲慢的男人!赛尔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早暗

中用了力,继续卖力地演出:“我好喜欢这领带,可以让给我吗?我寻找它很久了,想送给

我未婚夫做生日礼物。”

范赛尔的美目继续盯着男人,他的眉不出预料之外地轻扬

了扬,­性­格的面部线条刚毅的­唇­轻扯:“对不起,我的领带不转让。”他的声音低沉醇厚,

非常令人舒服的音质,如抚摸在上品丝绸上的触感,柔软而­性­感。

赛尔稍微有些失神,

这男人身上得天独厚的魅力太多了,让她忍不住妒忌。本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上天娇宠的人儿

,突然发现原来除她之外上天更恩宠另一人的心里失衡。念头仅仅一闪,她仍拉着男人,这

次换恳求招了。

“求你!让给我吧!我非常非常喜欢这条领带。”软软的声音,有一点

点嗲了,还有一点点伤感的味道,加上一点点欲求不满的恳求,是男人都抗拒不了吧!一个

美女,一张美到极致的娇颜,一个有些暧昧的撩姿,再加上点点­性­感的泣音。赛尔虽然非常

了解这些对男人充满极端诱惑的手段,但也还是首次试用。在心里有些紧张了,但凡学得凌

姨百分之一的妩媚,今天也要大获全胜才是,要不然还不辜负了凌姨对她的培养!

男人

的眉深皱起来,脸上的线条似乎绷紧了,眉宇间首次露出了和他平和有礼相负的表情,有些

厌恶,不耐了,大概没想到有人敢挑衅他的尊严,违背他的命令吧!

正纠结着,有一道

门忽然打开了,赛尔看到其中一个保镖走了门来,看见走廊里站着不动的他们,以为发生了

什么不愉快的事,刚想过来,男人感觉到了,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那保镖就停留在原地看着

他们。

男人的垂眼扫了赛尔一眼,抬起手,拂去了赛尔搭在他西服上的手,冷冷地抛下

一句:“放弃吧!我这领带不是你能买得起的。”说完,看也不看赛尔一眼,径直走了。

赛尔愣了愣神,还没从男人温暖­干­燥的手触感中反应过来就被男人语气中的轻蔑不屑激怒

了。不就是一条限量版的领带吗?尽管可能是天价的领带,但也不能这样侮辱人吧!她全身

的穿着尽管没有他那么变态的奢侈,但也没有任何一样给了他消费不起的观念吧!她瞪着男

人的背影,没经过大脑想想就追了上去。男人刚进洗手间,门还没有合上,她接着就推门进

去。

男人听见门响警觉地回头,看见她,脸­色­就变了,浓眉半扬,却镇定地站在原地看

着她。

赛尔直直走过去,站在男人面前,眼角早在过来时已经扫­射­完整个空间,除了他

们,空无一人的认知让她稍松了口气,毕竟以她的身份,很容易遇到熟人。

“你想要什

么样的条件才肯转让领带。”志在必得地扬眉,下颚仰四十五度地微翘。该死的他没事长那

么高­干­嘛,还好她庆幸自己穿了十寸高的鞋才不至于显得太弱势。美眸里已经是倔强的傲慢

和赤­祼­­祼­的挑衅了。她是商人,是斗士,只相信物和人都有价,得到和放弃所有权在自己手

上。得到了,只不过是价值的体现,得不到也不过小小的缺憾,总会找到填补的方式。

男人深邃的视线俯落在她脸上,与她的目光相撞。固执的倔强的无礼的挑衅,还有她高昂的

头,还有这大的变态的超豪华洗手间,紫红­色­的­祼­体美女模特形的壁灯,甚至还有旁边深红

­色­地毯上的橘­色­超大意大利沙发椅,对面墙上播着辣舞的超大型挂壁电视。绕了一圈,回到

美女艳红的­唇­上。

挑衅!男人脑中不知怎么就觉得这整件事非常搞笑,似乎有些不习惯

有人用这样的方式来挑衅他的尊严,生平第一次被个女人追到了洗手间。

他­唇­角微

微上挑,扯动下颚的肌­肉­微微抽搐,黑煤般的双眼攸地闪过戏谑的光,俯视她,她难道不知

道这个微仰头的姿势充满暗昧吗?一瞬间也不知道中邪还是什么的,他坚毅的完美的­唇­中邪

恶地吐出:“一个吻怎么样?一个吻领带就是你的。”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被人宠坏的富家女

,她该得到一点教训,为了一条领带就可以追一个男人到洗手间吗?

“什么?”赛尔往

日灵敏的头脑此刻似被他一句话就糨糊住了。才看见他­唇­边泛起的极淡极淡有情Se暧昧的笑

,还在想是环境的问题还是她的错觉,下一秒就被男人搂在了怀中。跟着头顶上一片黑影,

红­唇­上就覆上一对微凉的­唇­瓣。男人剃须水的味道,舌间残留的龙舌兰薄荷酒的微凉,混杂

着淡淡的烟草味道,衬衫上温暖的­干­燥,他身上强烈散发的男­性­气息一瞬间如潮流一样蜂拥

卷来,她还来不及分辨,就一股脑地淹没了她。

他的手抱着她的腰,隔着薄薄的衣料放

肆地摩挲着她。灼热,厚实的大掌移到哪,哪里就蹿出情yu的火苗。他的­唇­技巧地霸着她的

­唇­,挑逗,啃噬,卷裹,充满了赤­祼­­祼­情yu般的吻让赛尔直接失去了自己的思想。脑海里竟

然迟钝滑稽地对比了这吻和男友之间吻的区别,如果吻分等级的话,和男友的吻只能算幼稚

园小朋友的纯真青涩。

男人宽阔的胸膛紧压着她,隔着衬衫可以感觉到他厚实喷薄着热

量的强壮肌­肉­。充满征服­性­的吻,和强壮带着侵略­性­的臂膀。赛尔没想到前一秒还温和如谦

谦君子的男人转眼变成了捕食猎物的狮子,狂野地把王兽的霸气举手投足间轻易地散发了出

来。

迷茫中赛尔直接忘记了字典里还有反抗这两个字,被动木讷地被男人亲吻着。身上

的肌­肉­不知不觉绷紧了,体温急速疯狂地飚高,仿佛遭遇了强烈的磁石,不管天雷地火,波

涛汹涌,想的只是本能,迎上去,再迎上去,即使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也愿意这样沉沦下去

。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忘了目的,恍然千百年来一直孑然独行着,终于于时间的无涯中遇

到了命定的那个人,记忆可能已经消失在无边的狂野中,唯有本能,身体的本能还记着前世

再前世前前世的相拥相抱。

燃烧的热情,手不自觉地攀进他浓密的黑发中,游进他灰­色­

西服里,落在他浆挺的衬衫上放肆地摩挲着,血液在血管中沸腾翻滚。如果天和地的极限就

是毁灭和被毁灭,那她现在可以毫不犹豫地选择被毁灭。二十四年的生活化作一段段片段以

急速蒙太奇的镜头掠过,似乎闪过的就是一个梦,一段关于前尘俗世的记忆。生命在这一刻

,在这双火烫的手掌中开始了。如星火燎原,由一开始的点点滴滴迅速蹿成燎原的大火,不

受控制地熊熊燃烧起来。烧毁了信念,烧毁了世俗,甚至烧毁了自尊,自信。

一个吻需

要多长时间?一瞬间?又或是很久很久,久到以为永远都不会结束了!久到可以让彼此忘了

呼吸,忘了时间,忘了地点,忘了警觉,直到有一只手拍在男人身上,一个调侃的笑突兀地

出现在只有他们两人的空间。

“哥们,劳驾换个地方继续你们没做完的事,好吗?”

男人抬起头,没有回头,充满情yu和兽­性­的脸几秒后将泄露的表情全部敛去,然后不动声

­色­地垂眼看着怀中被情yu焚烧得满脸通红的赛尔。一手仍扶着她疲软无力站直的腰,一手已

拉扯下zegen领带。一分钟后,站在洗手间门外的赛尔手中多了zegen限量版的领带,那男

人关门之前探头在她耳边悄声丢下了一句话:“领带送给你,但我希望它最好别挂在其他男

人脖子上。”

范赛尔茫然地摸了摸被吻得肿胀的­唇­,握紧了领带,一言不发地逃开了。

仿佛里面那人是毒蛇是猛兽,逃得慢了就尸骨无存。同学聚会的房间也没有回去,匆匆驾车

离开了夜总会,半个钟头后才打电话给韩君培说她临时有急事先走了。当晚,范赛尔二十四

年来首次失眠,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一个吻竟然搅乱了她平静的心湖,而她本能的反应更是

让她在床上大睁着眼莫名其妙,怎么也无法相信她竟然在那一刻有种强烈地想要那男人的感

觉。就是这样的感觉让她无法若无其事地回去面对韩君培,才让她匆匆逃离了现场。回去的

话她燃烧的脸,身体因为激动掩饰不住的轻颤都会出卖她。胡思乱想,辗转反侧着折腾到天

亮,起床后她直奔机场,飞威尼斯。她需要一段时间来整理自己差点出轨的心!

范赛尔在美丽的水上城市威尼斯呆了两个多星期,因为要答应了凌姨要做她的伴娘,才依

依不舍地告别了这座浪漫的水城。飞机中转时因为临时故障停机检修,抵达到家时足足晚点

了半个小时。回家洗了澡换了衣服,开车去韩君培任教的大学,想给他个意外的惊喜。

韩君培和同事小杨刚走出校门口,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君培。”他看过去,大

学校门前,一张火红­色­的GT法拉利炫目地停在路边,车旁站着一个美女。半散的栗­色­卷发

下一张­精­致的脸靓丽动人,她穿了一条蓝­色­的格子露肩裙,腰上系了一条宽宽的银­色­腰带,

裙长到膝上,膝下是银­色­镶流苏的长靴,裹了小腿的一半,露出更多小麦­色­健康结实的小腿

。香车美女图,引了无数路人的目光,那女人却仿佛不知道自己引起了人潮的暗涌,依然笑

得那么灿烂。

同事碰了碰他的手肘,妒忌地笑道:“你女朋友为什么总是那么漂亮,穿

什么衣服都是那么引人瞩目。”

韩君培的视线落在范赛尔长发下隐约露出的肩膀上,皱

了皱眉,和同事分手后走了过来。

“你不是在国外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很淡很淡的

语气,就像对其他人一样的招呼,甚至更为冷淡,一如他常年的风格。

“我半小时前才

到的,飞机晚点了就没告诉你,洗了澡就过来了,想和你一起吃饭。你还没吃饭吧?你想吃

什么?”范赛尔殷勤地拉开车门,侧着头笑着问韩君培。

韩君培回头看了一下校门前,

张望了一会才犹豫地跨上车。范赛尔从另一边上去,边发动车,边探过身来,快速地在韩君

培脸上吻了一下,轻笑道:“君培,我好想你哦!”

韩君培下意识地捂住被亲的脸,恼

怒地看了看四周。还好,因为出来的晚,学生差不多都走光了。回首瞪向罪魁祸首,她正一

脸戏谑的笑容看着他:“君培,你真可爱,这样都会脸红啊!”

韩君培恼羞成怒地瞪了

她一眼,悻悻地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脸皮厚啊!”

范赛尔咯咯咯地笑了,微笑

着加了油门娴熟地打着方向盘,拐上路,边说:“给你们带礼物了,后面长盒子的是给如卉

的,明天你帮我给她。红盒子的是给君爱的,你也帮我转交吧!”

“谢谢!”韩君培迟

疑了一下,说:“嗯,赛尔,明天我不能陪你去参加婚礼了,有个学术会议要开,对不起啊

!”

“没关系!那种婚礼你还是别去的好,会把人闷晕的。”范赛尔侧头对他笑笑,心

里却掩不住有些小小的遗憾。聪敏如她当然知道韩君培不想去的原因,刘老大娶凌姨,第四

次结婚,参加的大都是黑道或者和刘家生意有来往的人,清高如韩君培,自然不会去沾。只

是小小的遗憾,范赛尔从来就不觉得­干­爹的身份丢人,也不会以别人知道她是黑道大哥的­干­

女儿为耻。刘老大虽然混黑道,但不沾毒贩毒,不以势凌人,为人大方讲义气,在黑道上口

碑很好。因为和范赛尔的父亲是莫逆之交,据说还是范父的救命恩人,所以两家常有来往。

刘老大有三个儿子,从小就很眼馋范家的小千金,范父就让赛尔认了他做­干­爹,赛尔从此就

多出了三个异­性­哥哥。耳闻目睹,虽然没有学他们的斗狠斗勇,但豪气义气多少也沾染了一

些。有时说起来,范父就半嗔半怪刘老大把他娇娇的小女儿弄得有一些男孩­性­格了,粗犷还

大条。虽然这样,范赛尔以她的独特­性­格和个人魅力结交到的无数朋友还是让范父颇引以为

傲的。

“如卉最近怎么样?”赛尔转了话题,关于家世背景,有时候是他们两人的

雷区,最好别碰。赛尔知道韩君培不喜欢她家显赫的家世雄厚的财力,因为相比之下韩家算

是清贫如洗。韩父是一家小公司的老板,经营不善破产后一蹶不振,没多久就抛下家人死了

。母亲以前是大家闺秀,父亲死后就出来教书,靠微薄的薪水带大了韩家兄妹。大二韩君培

遇到范赛尔,赛尔推荐他到朋友公司打工,相处中,范赛尔喜欢上了这位勤勤恳恳,话不多

,踏实能­干­的韩君培同学,主动出击后,两人成了男女朋友,到现在已经三年多了。虽然有

时意见不和,个­性­相左,但在韩君培的温和,赛尔的粗犷下还能相安无事地相处着。

如卉?”韩君培怔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她问的什么。他有些不自然地说:“我不知道。

有段时间没看到她了,听说和安西元在冷战。”

“真的?”赛尔脑中闪过同学聚会那晚

看见如卉在走廊上踟蹰不前的样子,不禁猜疑,难道那时到现在他们都在冷战?

“为什

么啊,你知道吗?”

韩君培瞟了她一眼,撇撇嘴:“我怎么知道。”

赛尔摇摇头:

“等我有空去了解下,做个和事老吧!”

韩君培嘴上挂起讽刺的笑:“哦,看不出你这

大忙人还有空管人家的闲事啊!”

赛尔偷眼看看他的脸­色­,伸手过去握了握韩君培放在

膝上的手,笑道:“是不是这个月我忙得没空见你,我男朋友大人生气了?对不起啊,我反

省,明天开始,我要好好陪你几天来弥补。”

韩君培轻轻甩开她的手,嗤之以鼻:“少

来这套,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原谅你吗?这几天我正在考虑,我该换个女朋友啦!

范赛尔不在意地笑:“哦,想换个什么的?像我一样漂亮,还是像我一样可爱的?”

韩君培白了她一眼,讥笑道:“漂亮可爱有什么用!我想找的女朋友不需要很漂亮,只

要能有一点温柔,能经常陪着我不用数月数日见不到面就行。”

范赛尔沉默了一会,有

些内疚地说:“对不起!”天生好动的范赛尔大学毕业后自己开了一个奇思妙想的时装店,

掌店的是她的死党简心。赛尔自己就常溜号了,到处溜达,有时成月成月地泡在国外,大街

小巷都转遍了,淘到的东西寄回来给简心,店里的东西时间长了就包罗万象了,生意好的不

得了。赛尔本身就是一个美女,天生对美的东西就很敏感,时尚个­性­在她手里一玩转就变成

了生财的工具,这样不用家里出钱,她自己和简心就做了自己的老板,逍遥地玩着挣钱。就

这样还供不应求,那些太太小姐还常发信息给她,要请她做自己的形象顾问。

韩君培­唇­

角扯出个无奈的苦笑:“别傻了,我怎么敢要求范赛尔温柔贤惠起来呢,这样有人要说我浪

费你的才华啦!有道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和你开玩笑的!”

范赛尔

一脸的­阴­翳马上扫光,又露出阳光般的笑,娇嗔地瞪了韩君培一眼:“讨厌,你吓人家,罚

你请我看电影。”

“看电影?免了吧,我可不想去电影院看你睡觉……”韩君培一脸的

痛苦,低头,手机振动后收到了一条短信。“培,我在你楼下了。”

赛尔看他呆怔着,

体贴地问:“有什么事吗?”

韩君培收了手机,淡淡地笑道:“对不起啊,不能陪你吃

饭了,同事找我有点事,前面路口让我下吧!”

赛尔失望地看着韩君培消失在视线

中,离别了那么久,本想好好陪陪他的,他却有事。呆怔了一会,开车去店里,简心应该还

在,找她一起吃饭吧。

将车停在店门外的停车道上,赛尔还没进去就看见简心站在橱窗

里设计橱窗摆设。个子娇小的简心,短短的卷发下面一张娟秀的脸,娥眉淡扫,,袅袅婷婷

,是属于古典美的那种女人。赛尔站在橱窗前看她认真地帮模特摆着造型,不由笑着敲了敲

橱窗:“简心!”

简心抬起头,看见她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兴奋地直挥手。赛尔绕进

去,她已经从橱窗里出来了,笑着迎过来:“赛尔,威尼斯好玩吗?”

赛尔笑着递了份

礼物给她,说:“很好玩,我很喜欢那里的船,下次我们一起去,我带你去吃墨鱼汁意面,

很美味的。”

简心笑道:“你发过来那些货今天都到了,我随便看了看,很喜欢那些风

格,明天我们都换上架,让大家都惊喜一下。”

赛尔揽住她:“可以陪我先住吃东西吗

?我快饿死了。”

简心点头,放下手中的礼物交待了店小妹几句陪她往外走,坐在车上

才想起什么似的叫道:“你没去看韩君培?”

赛尔发动车,才自然地说:“去了,他有

事我才来找你的。”

简心摇头:“你们啊,都不知道谁受得了谁了!有时几月不见面,

见面又在一起呆不了多长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们的关系了。”

赛尔不以为然地

说:“也不存在谁受得了受不了,习惯了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如果他要我呆在他身边守着

他,没准我就先受不了了。也许这就是我喜欢韩君培的原因之一,他给了我很多自由。”

简心无奈地笑了笑:“好吧好吧,你喜欢就好。”两人一起到安西元的餐馆吃饭,吃完在

附属咖啡厅喝咖啡聊天时,安西元来了,听小弟说她们在,就过来招呼。一见面安西元就大

咧咧地坐在赛尔身边,和她共一个沙发,笑道:“赛尔,你回来的正好,今晚有场大场面的

赛车,你要不要一起去看?”

赛尔扬眉:“谁和谁?”不是重量级的人物她可不想顶一

身疲惫去看,最好安西元能说吸引她去看的­精­彩点。

“祈卓和汪广。”安西元脸上有掩

饰不住的向往。

祈卓?范赛尔的脸上露出了震惊。这名字久仰已久,一直是本市赛车界

的传奇人物。他参加过三届巴黎—达喀尔汽车拉力赛,有两届都是冠军,富于冒险­精­神和挑

战­精­神的赛车玩家都视其为偶像。赛尔久仰其名,一直想亲眼看看这位年仅二十六岁就创下

众多传奇的英雄人物。但是祈卓不是因为上次参加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受伤一直在修养吗?

怎么就痊愈了吗?竟然又出来和黑道赛车手比赛。

汪广是另一个街区的赛车玩家,也是

东区黑帮老大的小儿子,为人张狂嚣张,自负车技了得,一直在玩市区飙车,让警察局长深

感头痛。

大概看出赛尔的疑惑,西元解释:“祈卓是回来修养的。这件事是在F1赛车俱

乐部发生的,我听萧铁说当时他也在场。祈卓偶遇汪广,汪广当时正在吹嘘自己车技了得,

祈卓听不下去讽刺了他几句,汪广一时气不过就下了战书挑战,祈卓本不想答应,汪广一逼

再逼才只好应下了。”

赛尔担忧地问:“那祈卓能参加吗?”不能不担心啊,祈卓也是

她的偶像,怎么能看着偶像­阴­沟里翻船呢!

安西元笑了:“别担心,萧铁说祈卓没事了

。对了,回头让萧铁介绍祈卓给你认识,他们已经是朋友了。”

“真的?”赛尔两眼放

光,兴奋得差点撞翻手边的咖啡杯。简心在一旁不屑地撇撇嘴:“祈卓还没女朋友吧,­干­脆

让萧铁介绍赛尔给他做女朋友吧!”

赛尔调皮地吐吐舌:“这样也好啊,你不是早叫我

甩了韩君培吗?我看看祈卓长得帅的话就考虑听你的话。”

简心翻了翻白眼,嘴上挂上

了冷笑:“你要是真舍得你家韩君培,我给你做一年白工。”简心敢说大话也不是没有原因

的,就不知道范赛尔哪根筋不对,喜欢上了一个怎么看怎么与她不配的韩君培。也不是说韩

君培哪里不好,人家温文尔雅,长得也帅气有型,但简心就是觉得他和范赛尔的恋人关系很

别扭,有说不出的不协调。

范赛尔还没笑,安西元却有点别扭地站起来说:“我有点事

去处理一下,晚点过来叫你们。”

“好!”范赛尔不在意地挥挥手。回头问简心:“安

西元和如卉闹什么别扭啊?”

简心一脸茫然的样子:“闹别扭,没有吧!我昨天还见如

卉逛街帮他买衣服呢!”

“真的啊?也许和好了吧!”范赛尔也不在意,回头说起了别

的事,就忘了这件事。

东城边的山顶上,早被围观的人堵得水泄不通,人挤人都只

为占据一个好位置别错过­精­彩的赛车场面。范赛尔和简心被安西元和大个子的萧铁护着,站

在亭子里的栏杆前,刚好视野极好地可以俯视下面的山道,是个极佳的观战场所。她和简心

手拉着手,激动得感觉对方手心里全是汗。两人都是祈卓的车迷,上次还一起去欧洲看祈卓

比赛,结果上万人的赛场,只看见祈卓远远的身影,连长得是圆是扁也没看清。

山下也

有大群的人,远远只看到车灯围成的硕大光圈,不知道为什么,时间都过了还没有开始。人

群有些­骚­乱,正噪杂地议论着,看见远处有车动了,四道强光脱离了光圈,沿着山道过来了

。远远看到四道车前光夹挟着高速直冲而来,一前一后,相差无几。有带望远镜的已经报告

了前面的车是汪广的黄|­色­ISDERN,汪广号称“街车王”,据说十岁就开始玩车,擅长的是

开快车和原地调头一百八十度。因为酷爱玩车,一遇到出­色­的车手就缠着人家比赛,加上本

身也有点水平,道上的人就送了他个雅号“街车王”。后面跟的是祈卓的白­色­EnzoFerrari

,仅落后了一个车身。两辆车一前一后过了一个弯道,却引来了一片欢呼,祈卓以他流利地

滑过弯道的姿态,引来了赞叹的呼声。依然是他最擅长的快速过弯,这是祈卓的拿手绝技,

这是一种走捷径直线的过弯方法,不同于有些车手用的飘移(甩尾)。这漂亮的过弯让FANS

们大声尖叫,赛尔紧紧攥着简心的手,激动的觉得眼睛有些潮湿,却不敢眨眼,怕错过接下

来的­精­彩。

简心大吼着:“看到没?那过弯的高速,真是种艺术。”

赛尔笑着点头

,这一分钟的简心,根本没有安静时的淑女味,要是让杂志社那群人看见,一定不相信这是

她们熟知的淑女简大编辑。

山路上,两辆车依然一前一后地急速行驶着。赛尔见快到赛

车手们常跑的四大弯道,祈卓如果不在这里胜出的话就输了。山道越来越窄,汪广自持路熟

,跑得都是靠里面的道,忽左忽右,故意阻挠着祈卓上前。进入狭窄车道,明显是靠内侧的

汪广占优势,但电光火石间,祈卓的车突然以更强劲的马力往外侧冲去,就在弯道出口处,

以他的绝技直线过弯跨越了由右转左的幅度,大大的超前了。而当前面再没阻碍时,祈卓发

挥出了他F1职业赛车手的实力,稳,准,狠几乎没任何减免速度的速度越过了最后两道弯道

当高分贝的引擎咆哮着冲上终点时,人群喧闹沸腾起来,纷纷拥了过去。赛尔虽然久

仰祈卓的名声,但要她挤过人潮去亲近偶像,她还是没有这个勇气,只好和简心拉着手站在

原地看着被围在人群中的祈卓,再次没看清他长得是扁还是圆。从山上下来,安西元说要请

她们吃宵夜,范赛尔累得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明天还要去做凌姨的伴娘,谢绝了直接开车

回家。

刘老大的婚礼可以称得上了万众瞩目了!

刘家占地一千多平方米的豪宅

被一片红­色­的喜庆笼罩着,别墅前数十亩的花园草坪全部被空运来的暗红­色­玫瑰装饰的到处

花香弥漫。五十岁的刘老大一米七八的身高,魁梧的身材,浓眉方脸,穿着中式对襟暗红长

袍马褂随便往哪一站,整个就万众瞩目。他呵呵地笑着,掩饰不住满脸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红

光,兴奋地向来往宾客行礼谢贺。刘老大的人缘好得没法说,来往的除了黑道的,还有些商

界政要。刘老大的三个儿子都派上了用场,在屋里屋外分别招呼着客人。

范赛尔从进门

脸上就挂上了掩饰不住的笑,都笑得快抽筋了,没想到­干­爹竟然真的听三哥刘已杨的话,举

办了一个全市瞩目的中式婚礼。婚礼就在刘家占地一千多平方米的豪宅中举行,除了室外夸

张的玫瑰海洋,室内的大厅里都披上了红绸,挂上了绣有­精­美龙凤的灯笼。蜿蜒而上的楼梯

除了地毯拉下了金­色­,楼道上都摆满了玫瑰花,各种玫瑰,只要你想到的所有颜­色­,刘已杨

都把它弄来了,什么造型都摆出来了。范赛尔一路由开始的崩溃变习惯了,铺天盖地的红­色­

,冲击得视觉神经已经疲惫,本以为很俗气的红,在这冲击下,已经变得华丽雍容。踩着撒

着花瓣的红上楼,在可以俯瞰江边的主卧区找到了凌姨,她直接就是惊呆了,足足几分钟都

挪不动脚步。

屋里的准新娘一身中国红的婚服,设计却是西方的礼服,对襟的圆领镂空

的绣花中国结,腰臀部上是镂空的绣花凤凰,人鱼尾的摆裙,拖摇着一地的奢华。再加上那

张秀美保养得体,丝毫不见皱纹的脸,显得年轻貌美,四十多岁的人妖啊,她妒忌羡慕得有

些咬牙切齿了,扑过去抱着就狠声撒娇:“凌姨,我不做你伴娘了,我怕人家说我怎么做姐

姐的没嫁,妹妹倒先嫁了。”

凌姨纤手捂着口,对屋里的人娇笑起来,道:“你们说这

孩子怎么不叫阿志喜爱啊,一张小嘴就是那么脆生生的甜。”

屋里的姨太姨婶,三姑六

婆都笑了,刘已杨的女朋友小菲过来拉着她神秘地笑:“赛姐,凌姨帮你也准备了衣服,你

赶紧去试试。”

赛尔看见小菲也是一身红­色­的短礼服,又看见她提过一件红­色­的礼服,

脸就绿了,不是伴娘都要这样穿着吧。“我才不穿红­色­的,今天红­色­已经溢满到要爆炸了,

你们绕了我吧!”她从来就不喜欢这样的红­色­,觉得又艳又俗气。

凌姨温柔地接过来,

往她身上按:“赛尔乖,这衣服很漂亮的,独家设计,仅此一件,我是看适合你才买的。”

“可以不穿吗?”赛尔垂死挣扎,长这么大就没有穿过红­色­,多土啊!她那么时尚的人

怎么配她的风格嘛。

“不可以啊!今天凌姨结婚,你不给面子吗?”泫然欲泣的表情,

烟波流转的水眸,怎么看怎么想沦陷。

“OK,OK,我去换!”赛尔自觉地拿着衣服进

去里面的更衣间,连身经百战的刘老大也无法抗衡的魅力,她一小女子就趁早算了吧,就当

牺牲自己了。

红­色­及膝的紧身上品丝质裙子,两边西装领上绣着蓝­色­的牡丹和凤凰,镂

空的背部,齐边仍然一条宽宽的牡丹刺绣,裁剪合身的腰上两颗同­色­布料包的装饰扣,点出

她纤细的腰,下摆微摆开了两个类似旗袍的折口,刚好表现出她臀部的丰满又若隐若现显出

她修长的腿。穿上红­色­的高跟鞋,赛尔在宽大的墙镜前转了一个圈,有些难以置信里面那气

­色­姣好,肤若凝脂的美女是自己,本以为很土的红­色­竟然把自己的美衬托得飞扬跋扈地靓丽

。她伸手抓着长发对着镜子歪头想了一分钟,然后将披着的发全卷了上去,找了个扁的发夹

束起,­祼­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部和麦­色­光滑的背部。

出来时一片惊艳声,凌姨眯着眼笑:

“我就知道这衣服适合你。”随手拿出个特别的玉簪子,就按在了赛尔头发里,再看,古典

完美地糅合在现代里,有些出尘的亮眼。

穿了这样的衣服挽着凌姨走下楼,楼下大厅里

一时鸦雀无声,目光都投向款款走下来的三个人。赛尔和小菲一左一右小心地搀着蒙着盖头

的凌姨,边小心脚下的楼梯,也无法去看宾客,所以也没看到无数惊艳的目光中有一道特别

的若有所思。

赛尔第一次完整地参加这样的中式婚礼,也不知道什么是传统的,什

么又是刘已杨别出心裁想出的,只知道三姑六婆叫她朝东她就朝东,叫她朝西她就朝西,累

却因为新奇而没太大的感觉,­精­神地跟进跟出,见过无数的脸,却全都模糊不清立刻忘了。

屋外铜锣不知何时响了起来,八个像戏里穿古装的吹鼓手一字排开杵在门口,锵锵的铜

锣响起来,赛尔惊讶地瞥到舞狮的在大门外的广场上开始舞动,屋里热闹的人群纷纷流了过

去,屋里一时冷清了许多,只有几个不爱热闹的还坐在大厅里喝着茶。赛尔看了看仍蒙着头

盖的凌姨,又看了看身后宽大的落地窗,躲一会懒没人会注意吧!对小菲使了个眼­色­,示意

她留在原地,她悄悄地溜了过去。落地窗厚重宽大的窗帘遮住了她的身影,除了在外面的人

,里面没人能看到她在做什么。而外面正对着另一面花园,人都看热闹去了,空无一人。赛

尔甩掉高跟鞋,释放站了许久有些疼痛的脚,赤脚在宽大的窗框上轻缓走动,好促进血液的

流畅。有些累了,闭着眼睛转动了一下肩膀,伸手按了按脖子旁的肌­肉­,脑里不知怎么突然

很想念韩君培的拥抱,他们上一次拥抱是在什么时候?一个月前,或者两个月前,或者还更

长?她有些遗憾,昨晚本来想陪他的,结果他有事就各走各的了。真的应该多陪陪他了,虽

然他很少抱怨,但她现在念及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的拥抱也该反省了。

铜锣唢呐声依

然在响,她­唇­边泛起笑意,她结婚才不要这样的婚礼,混乱啊,一想就令人感觉头大。韩君

培什么时候会向她求婚?如果结婚,他们去简单的注册就好了,什么人也不通知,拿着少许

行李飞到巴厘岛,一顶草帽,一身休闲短服,天天牵着手海边走走就渡完蜜月,简单温馨。

别以为范赛尔家里有钱,穿戴时尚就以为她是需要很多钱才养得起的女人,其实非常了解她

的人都知道这女人是最好养的,吃的有时一碗面就可以打发,穿的不用名牌也可以,买来东

剪西修,穿出去经常被人一路追着问是哪个大师设计的。住的就更不用说了,有时出外旅游

,找个安全的地方一个睡袋或者车上就解决了。范妈妈开始听到是大眼一瞪,跟着就哭得唏

哩哗啦,说什么也不让赛尔独自出门,那以后赛尔就只报喜不报忧了,什么都拣好的说,才

让妈妈放松了管制。

耳朵听着大厅里人声多起来,她叹了口气,低头垂眼穿上鞋,刚要

出去,眼睛无意中扫过窗外,却看到一人在外静静地站着看着她,也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大惊失­色­,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人,脑子突然被抽去了意识,傻傻地看着对方,忘了移

动,忘了大厅里的人,忘了身在何处。什么都不需要被提醒,时间突然就转回到半个多月前

夜总会的洗手间。霸气的吻,急速飚高的体温,本能的疯狂情yu,喷薄着热量的肌­肉­,一切

的一切,在她以为已经被时间抹去,以为那只不过是一时的意外,以为躲开了这半月已经被

自己修正了的生活轨迹遗忘了,却在这一瞬间全部都回来了。所有的记忆,刻意遗忘的,没

有遗忘的,甚至遗漏的,都无比清晰地像站在外面的男人一样明朗地回来了。

那人静静

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平静地和赛尔对视着。

或者只是一瞬间,

或者用了好几分钟,赛尔突然转过身,返回了大厅。我为什么不马上死去!她无声地在心里

呐喊。我完了!我完了!她绝望地看着地面,椅角下压了一片黑­色­的玫瑰花瓣,丝质柔­嫩­的

花瓣上有小小的折痕,刺眼的伤痕,再也静不下来的心。见鬼也比见那人好,什么叫心里五

味俱全,她现在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

外面鞭炮声礼炮声齐齐响起,人群又退回了大

厅,赛尔后退,再后退,很想退到侧门转身跑了,但仅剩的理智还是给了她留下的理由。这

样扔下凌姨和小菲,除非她以后永远别出现在这里,否则还是留下的好。

正厅摆了天地

牌位,三姑六婆示意她们搀凌姨过去。赛尔低眉垂眼,目不斜视地搀着凌姨走过去,耳钉男

白­色­的西装却在红­色­中夺目地印入眼中,看见她,他的眉微挑,似乎也认出了她,­唇­角就带

上了笑意。她眼角一扫,耳钉男身边都是陌生人,那人没在,还在花园中吧!轻吁了口气,

放下心,拉着大红绸花递给刘老大。拜托赶紧折腾吧,拜完天地她就可以和凌姨躲到新房里

了,说不定还可以找机会偷偷溜走。

礼乐声中,傧相念着:一拜天地,二拜祖宗,三拜

父母,夫妻对拜。

赛尔站在侧边看着往日威严的黑帮刘老大老老实实,严严肃肃地跟着

傧相的话拜着天地,忍不住地又想哈哈大笑。电影里古装结婚典礼的生活照搬,刘已杨是想

提前预演以看效果还是不满刘老大往日的专制来的变相捉弄,都让赛尔只差捧腹大笑。喜庆

的音乐倒是很有国粹的特点,热热闹闹的气氛比过年还喧腾。刘老大认真地用秤杆挑了凌姨

的头盖,一时掌声口哨声就沸腾了。

赛尔看见凌姨眼睛里闪的些许泪光,不由收了笑。

这两个人能在一起,能有今天也有许多曲折蜿蜒,如果一方放弃了坚持,那也没有现在的牵

手。想想曾经经历的,这时再怎么闹腾也不过分,如果可以,要刘老大上天去摘星星来给凌

姨,他也不会说个不字。

不自觉地眼眶就红了,有时需要的不是这样奢侈的张扬,金玉

珠宝堆砌的锦屋,只要风雨中一双温暖的手,一个可以依靠的背,幸福其实可以变得很简单

挑了盖头后的节目就是共燃代表爱情的红烛,二米多高的红烛红得发亮,刘老大握着

凌姨的手,两人一起去点,燃烧的蜡烛把气氛点到了Gao潮。赛尔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抬起

头却看到耳钉男含笑的眼睛,她脸一红,移开的目光没转过半圈,就落进了那深水潭中。那

人近在身边咫尺,一双黑眸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仍然是他内敛风格的衣服,剪裁­精­致的深

枣­色­衣服,配上优雅得体的暗­色­斜格领带,质地­精­良的皮鞋,即使在沸腾喧闹的人群中,也

如鹤立­鸡­群一样的稳重,挥洒着典雅的华贵气息。他那轮廓分明的下颚和下颌之间的线条在

喧闹中仍然保持着平和,即使这样静静的站着观礼,他也不自觉地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魅

力,天生的王的气息让他周围的人怪异地在拥挤中给他留出了空间,仿佛那就是禁地,侵入

了就是被吞噬的命运。

怎么会有如此嚣张的人,站在哪,脸上身上连呼出的气息都给人

于嚣张的感觉。赛尔好半天才注意到他身边的女人,不能怪她,只怪这人给人的存在感太强

,所以他身边的东西,人或物甚至声音都有被屏蔽的命运。

那女人很瘦,个子和赛

尔差不多,一头葡萄红的卷发风情地全侧披着,一袭深蓝­色­和深红­色­杂拼的礼服,脖子上吊

了一串长长的钻石项链,借着烛光反­射­出璀璨的光芒。赛尔的视线扫过她挽在男人胳膊上的

手,移到她裙下的腿。细长的美腿是她全身最大的靓点,相比她那张没有特­色­的扁平的脸,

上天还是善良的。纤细的,比例均称的腿,穿了一双FENDYI深金­色­的细带凉皮鞋,窄窄的

带子纤巧地绕在她足上,美得令人心颤。她的头靠着男人手臂上,笑着看刘老大和他的新娘

,偶尔抬头仰看男人的表情,那姿势让赛尔莫名的嫉恨。她就是以这个姿势被男人强吻了,

她不知不觉握紧了手,极想极想马上冲回家翻出那条压在衣服下害她数个夜晚失眠的领带来

甩在他若无其事平静的脸上,然后失声尖叫,你他妈神经啊,­色­魔啊,败类啊,垃圾啊,你

那么喜欢接吻你找别人去啊,何苦弄乱我的生活,搅乱我的思想,害我神经兮兮,看见有人

亲吻就不由自主变成Se情狂,脑里不受控制地一遍一遍回放那充满情Se的吻,害怕被朋友恋

人看出不对躲到国外,更害怕韩君培吻自己时再也没有反应。

美眸里似透露了杀气腾腾

的气息,早忘了伴娘的职责,反而是准新娘走出几步发现不对回身拉了她一下,灵秀的目光

一扫间将她的失态尽收眼底,款款步上楼梯,准新娘低声笑道:“你认识King?”

赛尔

怔了一下,目光越过雕花楼梯扶手飘向下面那男人,后者微侧着身子,目光傲慢好奇地对上

她的。­色­魔!赛尔瞪了他一眼,垂下眼,含糊地说:“不认识!他是谁啊,看着怎么一副欠

人扁的样子?”如果可以,她不介意亲自给他脸上来上一耳光,尽管以她的高度对他的高度

,想实施这个动作可能不那么容易,但她实在很想尝试一下。

“呵呵!赛赛你好可爱哦

!”凌姨笑着提起长摆的裙角,跨完最后一层阶梯,然后用手按了按眼角,似乎怕笑出皱纹

,笑着说:“他是长了张欠人扁的脸,不过整个东南亚甚至欧洲敢扁他的人我想不是还没有

出生就是根本已经是死人了。”

“那么嚣张?”范赛尔迟疑着问,不自觉地又回头看了

那男人一眼。没办法,那人磁场太强,即使仇恨他,也忍不住想再看一眼,心虚地把它解释

为很少看到如此个­性­的脸。男人低了头,似乎在倾听那女人说的话,而那美腿女人的手指正

划过他坚毅的下巴,赛尔立刻转回了头,­色­魔,调情也请找个隐蔽的地方,他以为是他家吗

,竟敢抢刘老大的风头,不知道他本身已经很惹人瞩目了,还要如此当众调情!

“他是

做什么的?那女人是他什么人?”一进卧室,拉了凌姨坐在超大的婚床上,赛尔近乎咬牙切

齿的问。

“你为什么那么好奇?我记得你对黑道的事一向不闻不问啊!”凌姨温柔地伸

手帮她把项链转正,悠然不迫地问。

“我好奇嘛,凌姨你就告诉我吧!”撒娇地拉着凌

姨的手轻摇,赛尔眼底却尽是恼怒,不管你是谁,惹了我就别指望全身而退。虽然不知道自

己想做什么,但决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了,我告诉你啦,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大多

都是你­干­爹告诉我的,有些则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不一定都是真的,你就当故事听吧!

King呢姓罗,名烈,他是罗家族的族长。罗家是东南亚四大家族之一,他们主要是贩卖军火

。罗烈二十五岁就执掌了家族,据说在他的领导下罗家产业已经遍布整个东南亚,明的暗的

都有。那女人你别小看,她叫戴柔,是罗烈的未婚妻,她家和罗家都是当地的巨头,据说两

家联姻有称霸东南亚的企图。这次他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也是巧合,他是因为陪同母亲过来

看病遇上的,你­干­爹不顾人家正忙,执意邀请他来观礼……”

赛尔走神了,未婚妻?她

要暴走了,那家伙有未婚妻还惹她!是男人都有劣根­性­还是那­色­魔人模狗样的包装下根本就

是一堆垃圾。她咬牙切齿地想,最好那男人走出这道门就消失在她生活中,否则她不知道自

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对付他。

真是漫长的一天。

范赛尔正心不在焉地在新房

里陪凌姨聊天,小菲突然跑上楼来,对赛尔眨了眨眼睛,笑道:“赛赛,二哥叫你下去一下

。”

“嗯,好的。”赛尔皱了皱眉站起身,穿上扔到一边的高跟鞋,下楼去。

大厅

里仍然是热闹不减,刘老大在客厅的中央意大利真皮沙发上陪客人喝着茶。赛尔扫了一眼,

那居中坐着的客人正是罗烈,正对着她,赛尔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往另一边偏厅走去。

刘老大的二儿子刘已罡正站在沙发边给他的朋友倒酒。赛尔走过去,礼貌地笑道:“二

哥,找我有事吗?”对刘已罡,赛尔没有对刘已杰和刘已扬那么亲切,不是因为刘已罡的粗

俗,而是对他的生活作风不那么喜欢。在外听说刘已罡男女通杀,还常玩什么3P,NP,这让

赛尔觉得无法忍受,有次来刘家正撞到他和一男一女睡在床上,就更让她觉得恶心,从那以

后她基本看见听见刘已罡三字就躲得远远的。

“赛赛!”刘已罡放下酒瓶,过来揽着她

的肩带到他的朋友面前,笑道:“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赛尔有些不自然,刘已罡的手

放在她­祼­露的肩膀上,粗大的手沾了些红酒,有些黏还有些湿,这让她觉得非常恶心。更让

她不自然的是,感觉远处有一道目光一直像聚光灯一样罩在她身上。

沙发上有个男人嚣

张地坐在正中,赛尔瞥见忍不住有些好笑,现在的男人都喜欢这样旁若无人地张扬自己吗?

那边的罗烈因为本身具有的气质这样坐倒没什么好挑剔,现在这男人只长了一副纤细的样子

就学人家嚣张,也不看看有没有嚣张的本钱。那男人一双­色­­色­的眼睛盯着范赛尔从头扫到脚

,有几分说不出的暗昧的笑:“小罡,哪里找了个这么漂亮的美女来啊!”

范赛尔脸上

挂着笑,心里却极为鄙视地问候了这男人的全家。枉他还有一张有些帅气的脸,却原来也是

个­色­鬼,但这­色­鬼的头发发质不错,长到肩上,又软又滑。

“我­干­妹范赛尔,赛赛,他

是汪广。”

汪广!赛尔好奇地又看了他一眼,这男人有些偏瘦了,和传说中有些不同,

这一看也注意到他长发下的一双眼睛有些亮得出奇。­阴­错阳差,本是对他Se情的眼睛抱有反

感的范赛尔却脱口说了一句话:“我看了你昨天晚上的赛车了,你很不错啊!虽然输了也应

该感到虽败犹荣,他毕竟是职业的。”

汪广充满Se情的眼光顿时都收敛了,脸上浮起了

一个无可奈何的笑,破有些尴尬地用手挠了挠长发:“你去看了?”

赛尔点点头,还没

答话,手就被一双手握住了。

暧昧的抚摸,暧昧的语气,再加上有些猥琐的表情,范赛

尔有些恼怒地瞪了一眼拉着她手的粗鲁男,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再恼怒地瞪了刘已罡一眼

,什么狐朋狗友竟然敢要她下来招呼,回头看怎么收拾他。如果不是给他面子还有今天是刘

老大的大喜之日,以她的脾气,早想把桌上的酒全部倾倒在眼前这个­色­鬼头上。

刘已罡

!她心里咬牙切齿,把这笔帐记到他头上。这大老粗,­色­魔之首,他不清楚他这些朋友的死

德­性­吗?竟然敢把她拉来送入狼口,他还想不想活!

随便打了一圈招呼,刚想走人的赛

尔却怎么也走不掉,手竟然又被一双­干­瘪的手拉着了。那瘦猴似的男人嘻嘻笑道:“别急着

走啊!新娘不能来,伴娘总应该陪我们喝几杯吧!”

范赛尔的目光落在他­干­瘦的手上,

正考虑要不要来个过肩摔或是类似的动作,妈的,当她练了近两年的跆拳道是白练的?想了

想还是忍下了,犯不着和这些人一般见识,消消气,当卖刘老大面子。

“陪喝酒啊?可

是我不会怎么办呢?”赛尔对汪广一笑,求助似地露出些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得出汪广对她

有好感,就利用下他吧!如果他连这些小瘪三都镇不住,还是早些回家娶妻抱孩子吧!

“不会喝酒,怎么可能?你是看不起我们吧!”刚才叫阿志的粗鲁男人粗声嚷嚷,­干­瘦的男

人就脸­色­有些难看地捏紧了赛尔的手。

赛尔夸张地叫了起来:“哎呦,你抓得人家手好

疼啊!罡哥,你的朋友好粗鲁啊!”故作娇柔的嗲声,加上一点点泫然欲泣,自己想着都想

笑,没发现自己是越来越有表演天分了。这样的声音立刻引来了身边所有人的关注,都向男

人怒目瞠视。汪广直接喝斥:“老德,有你这样的男人吗?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老德的­干­瘦男人一时有些尴尬,赶紧放手,讪讪陪笑:“对不起,对不起,一时失礼。”

赛尔对汪广微微一笑,说:“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再来。”她优雅地说完转身走出偏

厅,谁也不可能拦一个去洗手间的女人吧!

走出偏厅向右转是厨房,赛尔想也没想就冲

进了厨房。“垃圾,­色­魔,­淫­贼!”她在厨房的水池边用洗手液一遍一遍洗手,边恶狠狠地

骂道。“敢吃老娘的豆腐,他是不是不想活了?要是知道老娘的老子是谁,借他一百个胆他

也不敢吧!”叽里呱啦地发泄了一通,赛尔觉得心情好多了,随手在桌上的大盘中拿了片沙

甜的西瓜丢进口中,冰镇的西瓜凉凉甜甜的感觉很惬意。走出门,门口堵了一座人山,那个

叫阿志的粗鲁男一脸贼笑地站在门外,守株待兔。

“范小姐,洗手间的门好像不在这吧

?”

赛尔瞟瞟周围,没人,人都到前厅去了,真是衰啊!刘老大住这么大的房子­干­嘛,

厨房离前厅有十多米远,加上视角的关系,估计她被这人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吃

点东西就要去洗手间,你要我带路吗?”赛尔小心地看了看男人的脸­色­,他不会对她怎么样

吧!

“小表子,装什么装!”阿志一伸手抓住了她的头发,赛尔连反抗的动作也实施不

了就被他抱进了怀中。脸立刻就绿了,才发现一直都是运气好,她学的那些跆拳道根本没用

眼看着阿志一章臭嘴臭哄哄地逼近她,她吓得花容失­色­,无助地叫道:“放手啊,救

命啊!”一边挣扎着脚踢手打,但阿志铁了心地依然贴了过来。

赛尔绝望地给自己定了

条规矩,下次不再惹黑道上的人。

眼看着阿志的嘴已经贴了过来,赛尔大睁了眼,

怒目看着他,只要他敢吻她,她雇凶也要请人剁了他。

“啪!”横刺里伸过了一只手来

,用力地甩在了粗鲁男阿志的脸上,他愕然地转头,看到了一章嬉笑着的脸。

“这位小

姐叫你放开她,你是聋了还是傻了?”嬉笑的脸有些孩子气地笑着问。

阿志睁大了眼,

仍然一脸难以置信,有些傻气地问:“你打我?”似乎就无法相信眼前这孩子气的男孩竟然

敢多管闲事,还打他。

嬉笑的脸淘气地撇撇嘴:“估计你已经病得不清,有些反应迟钝

。”

阿志恼怒地放开范赛尔,上前一脚踢过去,赛尔失声惊叫:“小心。”

嬉笑的

脸一侧身,身手敏捷地一个扫堂腿就放到了阿志,跟着一抬脚,穿NIKE运动鞋的脚就踩在

了阿志脸上,用力一压,冷森森地对他说:“敢和我动手,病状加一条,愚蠢!”

赛尔

被他敏捷的身手惊呆了,惊讶地看着眼前嬉笑的脸,一个阳光少年,个子和她差不多,穿了

一套深蓝­色­的运动服,拉链拉到下颚,剪了一个平碎头,全部染成了金­色­。一张圆圆的脸,

微笑的样子像一个可爱的高中生,就这样一个满脸写着无害的少年,却有如此好的身手,她

还没看清他怎么出手,阿志就被他放倒了,而看阿志不甘地挣扎半天也动也动不了的样子,

少年功夫确实很了得。

阿志总算聪明起来,明白两人实力悬殊过大就放弃了做无谓的挣

扎,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求饶:“大哥,我错了,绕了我吧!”

阳光少年扬脸对范赛尔

笑:“姐姐,怎么处置他,你说?”

赛尔立刻喜欢上了这位弟弟似的男孩,侧头做深思

状:“砍掉他的双手以惩戒他的无礼?那嘴怎么办呢?灌辣椒水还是安根拉链,免得他再去

为害别人……”赛尔一串串地背着往日听杰哥他们说过的惩罚黑道犯错的刑法,一边故意冷

森森地斜视着阿志。

阿志吓得瑟瑟发抖,没想到这个女人才是最大的狠家,刚才险些被

她小白兔的可怜模样骗过了。

阳光少年一脸兴趣怏然地听着,边点头:“不错,不错,

这主意很好!”他用力踏了阿志一脚,然后两人似乎忘记了世界上还有阿志这一号人的存在

,走到一边讨论起满清十大酷刑究竟那一种比较适合惩罚阿志。阿志躺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那两人是彻底忘了他的存在,悄悄爬走了,直爬到他们视线所不及的地方才爬起来撒腿狂奔

恶魔啊!魔女啊!粗鲁男阿志连续做了一个月噩梦,才在好心的催眠大师的帮助下遗

忘了那两个恶魔关于对十大酷刑详尽描述的记忆。真不知道那一个长得娇艳标致的美女和一

个无害的阳光少年品味怎么那么离谱,竟然去研究满清酷刑!

看着粗鲁男阿志吓得屁滚

尿流地消失后,阳光少年微笑着伸出手:“小伍!”

“范赛尔!”赛尔碰了碰他的手,

回了个会心的笑。如果不是怕吓到他,好想拥抱一下眼前这个阳光少年,这是继安西元后遇

到的又一个非常默契十足的朋友。刚才只是吓吓阿志,要惩戒他也不会挑这样的日子啦!

“很高兴认识你,吃西瓜吗?”小伍从身后拿出了一串用竹子串着的西瓜。

“哈哈,

你也来偷吃啊!”赛尔终于忍不住笑着用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好可爱的弟弟。

小伍腼腆

地笑了,脸上竟然还有个小小的酒窝,让刚才充满凛然正气的脸一瞬间变得可爱无比。

“小伍,小伍!”一个公鸭似的女音在叫。小伍顽皮地伸伸舌头:“有人找我,我要走了,

认识你很高兴。”

赛尔笑着对他挥了挥手:“我也很高兴认识你!”目送着小伍走过去

,在树旁遇到了找他的人。树冠挡住了脸,树根旁却露出了穿金­色­凉皮鞋的美腿。赛尔脸上

还没挥散完的笑僵住了,竟然是她!

又到了周末,韩君培在范赛尔的执着邀请下总

算抽空陪范赛尔吃晚饭。

“君培,明天是周末,你有空吗?”FD餐厅,范赛尔轻咬下

­唇­,一脸期待的看着对面正低头进餐的韩君培。

“有事吗?”韩君培头也不抬,顿了下

问,从出来吃饭到现在他就一直是这样不冷不热的表情。

“凌姨想邀我们出海游玩。”

范赛尔微笑,补充道:“­干­爹送了她张游艇,她想在船上开个Party庆祝一下。”

“你

自己去吧,我在赶一篇论文,星期一交。”韩君培微皱了皱眉,淡淡地说。

“不能陪我

一天吗?”范赛尔强笑,心中的失望逐渐扩大。他们到底怎么啦?即使她再表示亲近,韩君

培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这半个月,她都放弃出外了,每天去店里帮忙,等君培放学就

去守班,力图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没一点成效。韩君培对她的态度甚至比不在一起还

要糟。

“对不起!我太忙……”韩君培边说边看手机,给人的感觉这声对不起里没有多

少诚意。

“没关系。”赛尔不说话了,若有所思地看着韩君培。三年了,他们在一起快

三年了。他给人的感觉已经不像当年的青涩少年,内敛了许多。眉宇间的儒雅更深了,在镜

片后面的眼睛也更亮了,瘦削的脸更俊朗了,却也越来越看不懂,越来越深奥了。是她这两

年来以为收获了放心的爱而忽视了灌溉爱苗,还是他们所处的环境导致了他们越来越远的距

离。或许他们已经不适合了,她基本不了解他在想什么,尽管他们是恋人,他却很少对她阐

述他的想法,懒于和她沟通。即使她在国外每晚的问候电话也从来都是她在主动打,开始是

她体贴,后来则是习惯。是谁的错?她摇头拒绝再想,想想三年来的时光,习惯也好,毛病

越好,她依然爱他。

“对不起,我有事,不能陪你逛街了,我先走了。”韩君培翻着手

机匆匆离去,留下孤独的赛尔。又是这样的口气,又是这样的借口,赛尔独自站在车旁望着

韩君培远去的背影,有些茫然。对于一向能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条的她来讲,想把握

韩君培的感情越来越无力了。

第二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出海的好天气。

蓝­色­

的“凌志”静静地停在港湾中,价值四千多万美元的游艇被刘老大买下后从头到脚由白­色­变

成了蓝­色­,从自己和凌姨名字里各抽了一个字喷成了“凌志”,由此可窥刘老大爱妻心切了

范赛尔驾车过来时就远远看到了“凌志”号了,等站在近前码头上仰视这近一百六十

英尺长的游艇,赛尔被它华贵的船身流畅的线条征服了。“好美!”她忍不住地赞叹,能驾

这样的游艇周游世界怎么想都是令人神往的事。

“赛尔!”凌姨在二层探头叫她,赛尔

笑着扬了扬手,跑了上去。一件白­色­的无袖v领棉质T恤,一条到膝盖的草­色­小摆裙,披散的

半卷发秀出的是一个有些慵懒的居家女人,简单中散散的小女人,温馨的凌姨。

“君培

有事吗?”凌姨闲闲的问,却洞若观火,不能不感慨能做黑道大哥女人的人一定不是简单的

人。

赛尔点头强笑笑,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转身去参观游艇,片刻后夸张地叫起来

:“凌姨你太厉害了,找个男人这么有钱,还送以你名字命名的游艇,不行啊,我妒忌死了

。”她在甲板上兴奋地奔跑,让微风轻扬起秀发,也轻抚有些落寞的心,和­干­爹刘老大对凌

姨的心比起来,她难掩失落。不是要求韩君培像刘老大一样有钱,只敢要求对她多一点关注

就很开心了。

游艇简洁明快的内部装修,融合了来自远方的异国情调,把欧洲的经典和

东方的­精­粹协调的糅合在一起。刘老大为了美人,下了本钱的装修了,豪华的可以容纳一百

多人的大厅,比五星级酒店还奢华的客房,顶层露天的按摩浴缸,小型游泳池,配备完善的

酒吧,可以坐数十人的圆形餐桌……

看过一圈,赛尔忍不住咂舌,算是领教了刘老大难

得过分的奢侈。

“客人晚点到,你自己去玩吧!”把赛尔领到她的房间,凌姨就自

己走了。赛尔关上门,倒在巨大的金­色­豪华大床上,苦笑,韩君培,你不来别后悔,我晚上

找个帅哥就甩了你。软软的大床,躺着躺着就睡着了,朦胧中似乎听到汽笛声,很轻微地晃

动了一下,游艇离港湾了。懒得动,一直睡一直睡,似乎许久没睡得这么舒畅了,也忘记了

昨夜和韩君培分开后回店里自虐似的修改了一夜衣服的疲累。直睡到肚子好饿,迷迷糊糊爬

了起来,朝窗外看去,夕阳正落,抛了一窗的金光媚了她的眼。就这么迎了过去,落地的窗

纱轻柔微蓝,站在船杆旁,张开了双手,仰脸沐浴那金­色­夕光的洗礼。微风轻抚,波光盈盈

,船儿轻荡,这人世间繁华落尽,想要的就是和一人共此时吧!却为何,那么那么难!韩君

培,天涯你和谁共此时呢?

远处天­色­和海水相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仰望天际,似

乎这船这人都小了,小到微不足道,而自己的烦恼更是米粒。静静地领悟着,渐渐就醒了,

似乎刚才就一直半梦半醒,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梦游。邻屋的阳台站了一人,从开始就静静地

站在那里,一直目睹着她梦游。赛尔有些半恼怒地瞪了过去,即使是绅士也请咳嗽或发出点

声音好让她早醒过来啊。

看过去,瞪大了眼,张大了口,极不雅观极没礼貌地指着那很

近很近的人,“你,你……”口吃了。忘了自己一头乱发,一张睡意朦胧的脸,还有斜在一

边的裙子,赤­祼­着的双足。

那王一样的男人,即使是现在这样子,仅着的一件衬衫只扣

了一个扣子,­祼­露着大半强健的肌­肉­,深­色­的西裤,铮亮的皮鞋,就那么随意地靠在船栏上

,嘴里还叼着半截香烟的时候,也不影响他王一样的华贵气息。

“罗烈!”赛尔终于接

受了这个转型为­性­感形象的罗烈,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狂暴地冲回屋。“我要下船,我绝不

和这个­色­魔在这个船上呆上一夜。”即使站在浴室里冲了冷水澡,她也无法让自己放弃这个

不可能的想法,想了成千上万个理由,她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以什么借口说服刘老大返航。

洗澡出来,内线电话在响,她磨磨蹭蹭去接,凌姨在电话里叫道:“赛尔,你睡醒了吗

?睡醒下来吃饭了。”躲不过去了,她磨磨蹭蹭地找衣服换,白­色­的抽摺裙子本是最爱,可

会露出的背想到会让那­色­魔看到直接放弃,挑来挑去,带的有限的几件衣服类型大同小异,

电话铃又响,闭眼认命地抓了一件,还好,黑­色­的。圆领钉珠的礼服暴露出的春光除了手臂

已是少了又少,腰上一道丝绸的宽带虽然有点显胸部的丰满,但已是所带衣服中最为保守的

,盘了头发,用黑­色­和咖啡­色­打造了淡淡的烟熏眼,淡粉的口红,OK,总算可以出门了。

小心地拉开门,探头出去看了看,门外走廊里空无一人,都到餐厅了吧。

空空的走廊,

不知怎么又想起夜总会走廊里等那人的事,深悔了,为一时之气惹乱了自己一池春水。如果

没有那个吻,再见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吧!

大大的圆桌上坐了许多人,面熟的,面

生的,还有欠扁的。刘老大看见她,笑ⅿⅿ地招手:“小赛赛,过来。”

范赛尔看

见那人脸上露出的耐人寻味的表情,脸就绿了,没当场走开已经是给足刘老大面子,心下却

发誓三个月不到刘家请安。强笑着走过去,刘老大拉了她的手,对那人笑:“King,我­干­女

儿范赛尔,罗烈,King你们认识一下。”

“范赛尔,范小姐,幸会!”那低沉的喉音再

一次震撼了赛尔的听觉,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名字在那难得一开的金口中被他的舌轻卷,发出

的声音不知怎么听在赛尔耳中却错觉般发现含了那么一点点情Se的味道。一时空气似乎被抽

空了,空间似乎变狭隘了,要不怎么觉得温度一瞬间升高了,赛尔木然地坐在他身边,刘老

大特意给她留的刑位。

吃了什么没注意,就看到那遒劲宽厚的手在眼前晃来晃去,无名

指上套得白金戒指比钻石还晃眼。

“范小姐不舒服吗?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好似

关心的问,听在赛尔耳中却好像充满了笑。那人肯定不会笑,几乎就没有笑过,所以这笑应

该是揶揄。

“叫她赛尔吧,认识的人都这样叫,什么小姐太太的我听着就烦。”刘老大

大大咧咧地替她做了主,赛尔又黑了脸,再加三个月不去刘家。这次连范爸也受了牵连了,

找什么人做­干­爹不行,找个黑社会,看吧,结交的都是什么人啊!和军火贩子交朋友?小心

连这游艇都被炸沉了。嘿嘿,看看吧,范大小姐不是谁都可以得罪的,那思想多毒啊!

“赛尔!”那喉音又卷了一下,呵呵轻笑:“名字很好听。”

赛尔本冒黑线的脸,闪着

恼怒火光的眼看见他­唇­边的笑,一时似被电流击中了,一股异样的电流唰地一下通过了四肢

百骸,才恼怒地发现,女人也会犯花痴。她竟觉得他的笑说不出的­性­感!­性­感到她竟然想亲

吻他的薄­唇­,想和他的舌来往纠缠。意识到这一点,她立刻狠狠掐了自己一下,范赛尔,醒

醒吧,别他妈的不分时间地点人物地做春梦,人家名草有主,你也名花有主,想红杏出墙你

也选个安全点的。军火商?等他未婚妻用机枪把你轰成蜂窝时你才知道不是什么梦都可以做

的。

“我吃好了,我出去吹吹风。”抛下餐巾近似逃亡地离开餐桌,一口气上到三楼站

着吹了半天凉风赛尔才觉得自己恢复正常了。

正想走,一人从后舱门上来,看见她,怔

了一下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范赛尔!”

熟悉的金发,圆圆的脸,范赛尔意外惊奇地叫

:“小伍,你怎么在这?”

坐在一层西角酒吧里的白­色­大沙发中,赛尔看着一身白­色­运

动服的小伍,怎么也无法接受他的身份。那么阳光的一个人,俊俊秀秀的脸庞怎么看怎么一

邻家高中生弟弟,竟然会是那家伙的贴身保镖。虽然隐约猜到他们是一起的,但这么离谱的

事她怎么也不会想到。

“烈哥人很好的,我跟他有六年了。”

又被吓了一跳,赛尔

黑了脸,失声叫道:“那家伙奴役童工?”

小伍愣了一下,圆脸上掠过一丝羞恼:“范

赛尔,你看我小怎么着?我今年二十五了,比你还大。”

赛尔一脸的不信,伸手拧了拧

他的脸,嘻嘻笑道:“真的?说说有什么驻颜秘方,我学学。”

“少来!”小伍恼怒地

把她的手拨到一边,气恼地叫道:“我说的是真的。”

赛尔嬉笑:“好,好,我相信。

”真的相信,谁叫有些人天生娃娃脸,她姨妈五十多岁的人就因为一张娃娃脸,每次和范妈

妈一起走时人家都以为是范妈妈的女儿,搞得范妈妈最怕和她一起上街。

夜璀璨地

开了,音乐的盛宴中,游艇酒吧里的人多了起来。赛尔和小伍移坐到吧台边,那里方便小伍

扫视全方位。对赛尔说是玩乐,对小伍呢则是工作,尽管赛尔并不相信有谁敢在刘老大游艇

上弄事,且不说邀请来的嘉宾非显即贵,只看那或明或暗的保镖也能想象防范之严密。

依刘老大的品味,DJ放了抒情的音乐。刘老大挽着凌姨的手下去领跳了第一只舞。凌姨已

经换了一袭玫红­色­的长裙,秀发简单地系了一根玫红­色­的发带,翩翩的裙裾旋转开来,惹了

一片惊叹声,四十多岁的人如此的风韵不能不让人惊叹。

赛尔含笑看着,对凌姨是欣赏

和崇拜的。人总是喜欢和自己类似的人,这是一种对自我欣赏崇拜的变相自恋体现。

刘老大夫妻的带动下,一些人也纷纷入场,赛尔也不能免俗地受邀跳了几支,其中有一只是

小伍邀的。

手放在小伍掌中,温暖细滑。赛尔平视小伍,他圆圆的脸上难得的认真:“

范赛尔,你有男朋友吗?”

范赛尔笑了:“我这么大的人,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没有

男朋友,也太夸张了吧!”

小伍脸上有些失望:“我和他竞争的话我有没有机会?”

赛尔直接在他头上揉了一下,呵呵笑道:“当然没有啦!我就当你是我弟弟。”有些观点

还是一开始就敞开的好,免得误人误己。

小伍直接拍掉她的手:“少来,谁是你弟弟,

要算,也是你哥哥。”一脸的不屑和笑,放弃了。

跳完舞,看见刘老大在招手,赛尔没

在意拖着小伍的手就走了过去,都是认识的人,也没什么其他想法。

罗烈靠在沙发上坐

着,看他们过来,眼睛落在他们相拉的手上,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赛

尔,拉罗烈跳一只舞去吧,我都快被他闷死了。”刘老大说着一掌拍在罗烈肩上,嚷道:“

去,出出汗再来。”

赛尔看了一眼罗烈,他­性­格的脸上似乎就没有什么表情,感觉刘老

大在强人所难,正想拒绝,那人却站了起来,一伸手,眉毛挑了挑,彬彬有礼地道了声:“

赛尔,请。”

无法拒绝,不仅因为是刘老大的命令,更多的是被罗烈充满王的自信和他

浑身散发的强磁场征服了。把手放在他掌中,触到火热的温度立刻就后悔了,怎么又把自己

送进了无法自拔的地域。任由他牵着手,像个乖乖女孩被带入场中。他的另一只手移了过来

,放在她腰上,保持着安全标准的距离,起步。

范赛尔觉得这是自己跳得最别扭的一只

舞,往日她柔软的身躯在他的掌中变得僵硬无比,以至她接连出错,都踩到他铮亮的皮鞋上

“你怕我?”他的眉终于在她又一次踩上他的皮鞋后紧皱起来,贴在她耳边的语气有

一丝揶揄。

“谁怕你!”赛尔脸红了。这样大失水准的事从十五岁后就没做过,今晚到

底是撞了什么邪?虽然承认他魅力无限,但也不至于就让她倾倒吧!

“不是最好。”罗

烈低低笑了,搭在她腰上的手一紧,将她拉越了安全距离,更紧地贴向他。握着她的手也握

得更紧,拇指轻捻过她的手骨,赛尔全身一阵痉挛,如此露骨的暧昧让她抬起头睁大眼。昏

暗的灯光只看到他刮净了胡茬的侧脸,青­色­净华,还来不及抗议,他带着她旋转起来。

高贵的气质,优雅娴熟的舞步,霸气自信的统领,仅仅一会就带出了赛尔的骄傲。找到节奏

,找准他的点,两人的舞步一致地和谐起来。黑裙腰带下全部是轻柔的纱料,配着黑­色­亮皮

及膝皮鞋,她炫黑闪耀,飞扬了夜的神秘闪亮。他们是舞池中的王与后,一个硬朗自信,一

个柔媚­性­感,双双在舞池中张扬着自我,相得益彰地匹配着彼此。

一曲终了,掌声

雷动,赛尔两眼发亮,有种棋逢对手的知己感,第一次遇到和自己如此合拍的人,心有灵犀

的默契。还没从尽情飞舞的兴奋中落下,他却放开了握着她腰部的手,牵着她走下舞池,礼

貌绅士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彻底放开了她的手,礼尽情尽地走回到刘老大的客桌。

如同被抛弃的小狗,赛尔有些失魂落魄地看着他宽宽的背影落座,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

对自己做了什么。澎湃汹涌的怒不可斥,他怎么敢,像对物品一样利用完后将她弃之如履!

范赛尔一双美眸死死地瞪着他,还来不及用眼刀将他千刀万剐,他们一桌人竟全部站了

起来。

“­干­爹,你们要去哪?”赛尔迎上去问。

刘老大呵呵笑道:“周老板嫌这太

吵,邀我们换个地方打牌,你也来吧!”

“好啊!”赛尔微笑,眼睛却毫无表情地闪了

罗烈一眼。傲慢的男人,等下就让他知道谁才是最傲的人。

一起走出酒吧,路上故意不

小心撞到抬着饮料过来的小弟,一杯杂­色­的饮料全泼到身上。赛尔惊叫一声笑笑:“你们先

去,我换身衣服就来。”

心情极好地回房换了那件白­色­抽摺的裙子。纯纯的白­色­,前端

希腊似的抽摺打造出矜持的雕塑美感,后端露背的设计又大炫了S型曲线。披散了发,洗净

了脸,极淡的一点­唇­红,依然是脖子上那根简单的吊玉坠子,清洁透明的美。换了双白­色­的

宽带凉鞋,宽宽的鞋跟踩了一地的青春。

二楼前端的休闲厅,灯明几净,绿­色­的大桌上

三人已在玩牌。凌姨不在,周老板的身边坐着新收的姨太,一个淑静有点瘦的女人,小伍在

另一边的电脑上打着CS。

赛尔自信地走过去,站在刘老大和罗烈之间。没有意外地看

到罗烈抬眼看到她那一瞬间眼中闪过的亮光,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他低垂下的眼,­唇­边一

闪而过的笑意击溃了。这男人鹰一样的眼识破了她小小的伎俩,微微有些吃瘪,但在他后面

看他玩了两把牌后释然了。这人年纪轻轻就当上家族的首领不是偶然的,也不是什么得天独

厚的顺应续位,他对人心和形势的­精­准判断无一不昭示着他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

慢慢

地,形势一边倒,罗烈桌前堆了大堆的筹码。又一把完,他抬头遇到赛尔好奇探视的目光,

微微一笑,出人意料地说:“赛尔,来替我打几把,我出去抽根烟。”

赛尔!赛尔嘀咕

,我和你没那么熟,别叫得这么亲热。脸上却甜甜的笑:“我牌技很差,不怕帮你输光啊!

”这样说也这样想,最好帮他输光等他回来欠一ρi股的债。

罗烈半挑起眉,似笑非笑地

说:“怕的话我就不找你了。”挑眉的动作让赛尔又不平衡了,这个好像是自己的招牌动作

吧,他怎么偷去了。

刘老大早输得憋气,拉了一下赛尔,声音宏亮地说:“来啦,­干­女

,就帮他打,帮他多输点,最好输到他破产。”果然父女情深,虽然是­干­的,连想法都如出

一辙。

罗烈看了一眼刘老大,嘴角扯出一个无奈的笑,轻摇了摇头走到外面甲板上。

赛尔等发牌的时间,偷偷看了看甲板上的那人。罗烈低着头,从烟盒里拿出一只烟叼上,

然后才从裤兜里取出防风火机点燃。狠狠地抽了一口,才用两指夹着抽离嘴边,有些匪气地

吐出一串烟圈,回头对上了赛尔来不及撤走的视线,他对她微微一笑,相逢的视线中似乎发

生了质的变化,电光火花四­射­,赛尔心一跳,低下了头。心头有小鹿乱窜,赛尔不想承认却

不能不承认,那家伙此时的样子确实­性­感无敌,磁力超强。

“买吗?买吗?”周老板的

大嗓门吓得赛尔从花痴中醒过来,失口说:“不买。”说完看着手中的牌,晕了,三个A。

“不买开了。”周老板嘿嘿笑着翻开牌,赛尔气死,三个K赢了。虽然是抱定主意

想将罗烈赢的筹码都输光,打上几把,仍见那人还在外面吹风,逍遥得好像里面输赢都与他

无关。再看刘老大从刚才的萎靡不振加上周老板越来越红的脸和他女人忍不住的得意,毕竟

年轻,在这些有意无意的刺激下,忍不住气盛起来。再不看外面那人,吸气养息,慢慢摸透

了刘老大和周老板的风格,局面又板回来了。输得刘老大渐渐心疼起来,周老板脸­色­也越来

越难看最后将牌猛甩到桌子上,放声哇哇大叫:“刘老大,罗老大,你们是不是联合起来坑

我啊?老子我不玩了,再玩要去跳海了。”

刘老大直接一泡口水喷过去:“靠!老子坑

你­干­嘛,老子也输得和你一样惨。回头瞪了赛尔一眼,有些郁闷:“­干­女,你­干­嘛胳膊肘往

外拐啊!”

刘老大委屈的样子让赛尔失笑:“­干­爹,这话说的就伤感情了,我能坐下来

陪您打牌您就该感到非常荣幸了。您想想,我老爸生日请我陪打我都没答应,看看您多有面

子啊!”

一句话把刘老大绕进去,开心地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笑道:“对,对,我记得,

把小范气得那是捶胸顿足,直嚷养女不孝啊!”

赛尔笑ⅿⅿ地玩着筹码,转头看去,罗

烈不在甲板上了。正疑惑,身后低沉的嗓音悦耳:“找我吗?”

幽灵啊!赛尔才发现不

知何时那人就静静地坐在自己身后看她玩牌,一时有似被剥光了让他看到底的尴尬。­祼­露的

思想,­祼­露的背,一并被他悉数看尽的恼怒,她站了起来,大大的打个哈欠,扔下一句:“

困了,我睡觉去了,你们玩吧!”就往外走。

转过船角,进到卧室的走廊,才发现这边

的房间是刘老大特意留给他们的,就住了他们四人,其他的在另一边。郁闷地用手指划着墙

壁走,豹纹的皮革墙纸野­性­中炫摆着张扬。那人是危险分子!职业危险,人更危险。仿佛就

是易燃品,靠近了不小心就会被烧成灰烬。优雅贵气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暴戾自大的灵魂,

即使展现给人的都是有礼优质的一面,却包不住不经意地泄露着。一丝孤独,一丝狂热,一

丝聪慧,一丝狡黠,一点一滴,让拾到的人拼凑起来自以为了解他了,最后他一笑又让人茫

然了,拿着拼凑出来的他怎么也融合不在一起……

“赛尔……”低沉的嗓音贴着非我莫

属的标签唤住了她。

赛尔一怔,不甘心地回头,那人不紧不慢地依然迈着他王的步伐走

过来。

“什么事?”赛尔手已按在自己房门手把上,轻轻推开了门,准备随时遁走。几

番较量,认命了,她不是他的对手。与身经百战的他相比,她清纯稚­嫩­的像无害的小白兔。

既如此,还是学会认清形势闻到危险气息就逃吧!

“你帮我赢了三千多万,你要支票还

是现金?”罗烈的脸上依然平静,好像说的是一个数字而不是一笔巨款。

“那是你的钱

,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要。”赛尔怒目瞪他。他不在乎钱,她又何尝在乎。虽然这数字让

她有些咋舌,幸亏是帮他赢了,否则此刻她要内疚了,真不知道他们玩的这样大。嘿嘿!刘

老大没有错,有人真的胳膊肘往外拐,­干­爹输不心痛,罗老大赢就有理了。

“那怎么行

,是你赢的,我不习惯欠别人的情。”罗烈一脸欠扁的认真,伸手进西装口袋:“我还是给

你支票吧!”

“你他妈的……”赛尔不假思索伸手连他的手一起按在西装口袋上,怒吼

道:“我也不想欠你的情!这些钱就当买你的领带算了,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女人

最好别说脏话!”罗烈欠扁的脸上露出一个不赞同的表情,然后缓缓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两不相欠也行,那是不是我也需要还你一个吻才叫公平!”

吻?赛尔还没有反应过来

,按着人家的手被人家反客为主地抓住了,腰猛地被另一只手搂进了怀中,贴上了那具永远

燃烧着不熄力量的身躯。吻,欲­火­焚身的吻,在记忆里被演变了意义的吻被飞驰而来的坦克

碾碎了虚幻的记忆,一切又被重新打乱重新拼凑。罗烈将她抵在墙壁上热烈地亲吻着,赤­祼­

­祼­充满情yu的吻让赛尔模糊了道德的边界,仍是本能的反应,依靠着诱惑的指引一步一步地

陷下去。罗烈的呼吸渐渐粗重,混合着自己越来越强的窒息,赛尔脑里为疯狂二字做了认真

细致的诠释。

“宝贝,做我的情人。”罗烈气喘吁吁的耳语,伴随着赤­祼­背上乱摸的手

,惊得赛尔从欲望的梦幻中醒过来。几乎没怎么费力,她就推开了罗烈,没看他,也没骂,

侧过身,她推门进去,用仅存的一点力气甩上了门。

短款的小外套正好露出纤细的

腰身,里面一条膝上雪纺花­色­连衣裙,搭配了一个大大的黄|­色­的挎包,夸张而醒目,再陪一

双橘黄|­色­的高跟鞋,打造出一个有前卫气质的甜美女孩。

女孩对着镜子照了又照,高高

兴兴地拉着妈妈去柜台结账。

简心进来看到了,又看了看正站在衣架旁收拾衣服的范赛

尔,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走过去拾起沙发上的一条低腰牛仔裤,走到赛尔身边拿了衣架

边挂边笑:“范大小姐,虽然有你这半个月天天积极的上班令营业额急速上升,但我还是不

希望你抢我的饭碗。如果不想我们下星期关门的话,你还是出去走走吧!”

赛尔一双美

眸半恼怒地瞪向简心,只是挑了挑眉,什么也没说。

简心夸张地一伸手,在原地转了一

圈,叫道:“我店里的东西都快被你卖光了,我不关门卖什么啊!”

“去你的!”赛尔

白了她一眼,笑了。

“这几天怎么没去陪君培啊?”简心斜了她一眼,帮着挂好衣服,

收拾女孩换下的鞋子。

“他出外参加学术交流了。”赛尔淡淡地答道。

“哦!”简

心眼中闪过疑惑的光。“我很奇怪,韩君培出外参加交流,也就是不在本市了。那有什么理

由让我们的‘多动儿童’留在本市超过了一个月?”

范赛尔整理衣服的手顿了一下,侧

头沉吟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估计我老了,没那么爱动了。”

简心一件小背心砸了

过来,笑骂:“去死吧!你被洗脑了?”

赛尔笑了,收拢换下的衣服,说:“等会提前

收工吧,我请大家吃饭。”

“OK!”简心应着,看见门口进来客人,小妹正忙着算帐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了上去。

范赛尔将衣服抱进后面的房间,四百多平方米的店面,

隔了一角做休息室和仓库。她将衣服收好,帮自己倒了杯咖啡坐下休息。懒懒地窝在沙发中

,不用简心提醒,她自己都知道自己不正常。看着屋顶发呆,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又似乎充满

东西,只是不敢不愿去碰触。无聊地玩着手机,发给君培的短信无一回复,一如韩君培的风

格,也如他们的关系。她一直在朝前走,即使没有韩君培的积极回应,她也坚持了这么多年

。是她好动的天­性­使然,还是真的老了,她突然对这样的关系有些厌倦了。不是不知道身边

的朋友没有一个认可韩君培,但习惯了我行我素,认为只要自己喜欢就没有什么不可以。现

在想想,虽然没有后悔,她从来就不喜欢为做过做错的事后悔,但真的应该坚持吗?看看其

他死党朋友,不是爱的甜甜蜜蜜就是轰轰烈烈,独她和韩君培,君子之交淡如水,呵呵,真

君子韩君培,从来就没有主动碰过她,唯一亲密的身体接触——吻,也大多是她主动。如果

如果被西元简心他们知道她现在还是Chu女,她会不会被笑死?

“赛尔,赛尔!”简心在

门前叫,激动万分的样子让赛尔有一瞬错以为是失火了。懒洋洋地站起来,懒洋洋地走过去

,问:“是不是又要我去搞定难缠的人?我需不需要亮出我黑道大哥­干­女的身份。”开玩笑

,如果有收保护费的来她店里闹事,不用­干­爹出面,安西元也能摆平。

简心直接飘了她

一记眼刀:“你还当­干­女儿当出瘾了,你以为全市就你­干­爹做黑道啊!叫你出来看男人啦。

“不是帅哥吗?我喜欢帅哥。”赛尔戏谑地笑着,任简心拖她出去。爱美之心人皆有

之,女人也好­色­,而简心更是­色­中之­色­,看有型帅气的男人可以追出几条街去,不但自己­色­

,还腐败带坏了身边一群女人。

“这个是极品,你不看绝对后悔!”简心拉她

到前厅,边附在耳边做说明详解。

赛尔不置可否,简心的极品可以论打卖。随着简心转

过当中隔着的大型鱼缸,沙发上的男人就突兀地暴露在视线中。她蔚蓝­色­的意大利布艺沙发

上,男人傲慢自大的侧脸,一如他风格的挺括西服,嚣张交叠着的腿,正正坐在沙发中,仍

如他一惯的张扬。如果有人想刺杀这位东南亚军火巨头,冲这姿势,绝对不可能有误杀误伤

的事发生。范赛尔失控地想着,也失控地冲了过去,无礼地叫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幸运之神似乎从他出现后就不再娇宠范赛尔,她从没出过问题的鞋,她自己引以为傲的店

的地面,联合起来给了她致命的一击。在她冲过去快到的时候,她的鞋跟拧了,直接的后果

就是她前心失重,直直地摔进他的怀中。唯一幸运的是,看见她,他有些惊讶地放下了腿。

强硬的肌­肉­还是撞疼了她的脸,有些发晕。男人却可恶地低低说道:“迎接我,需要这

么隆重吗?”低沉的嗓音,强掩的笑意,还有他衣服的温度,一瞬间赛尔又似感觉到他身上

强烈的诱惑。挣扎着想站起来,才发现膝盖好痛,她行了跪拜礼。脸一下就绿了,不止是因

为疼,还因为衰。

“很痛吗?”被他扶了起来,赛尔却恨不能死去,明天一定要去烧香

求神,保佑他早早归去。奇怪,是不是世界大同了,他失业才导致他这么闲,这么频繁地出

现在她眼前?

“要不要紧,要不要上医院?”简心也紧张了,大概自认识她就没看过她

如此灰败的脸­色­。

范赛尔强扯出个微笑:“我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她的手不着痕

迹地拂去他放在她膝盖上的手,有些痛苦地支开简心:“我心慌,可以倒杯水给我吗?”

“好,没问题!”简心毫不疑心地转身就走。

“罗烈,你什么意思?不想死的话马上

给我滚!”赛尔气愤得有些发抖了,怎么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到处都能见到他。和朋友吃

顿饭,无意转头,他在对面。听个演奏会,上面的贵宾房闲闲坐着的也是他。不相信什么巧

合,每次巧遇都加深了她的心慌,就像每个猎物都有自己特定的命运,她绝望的是清楚地知

道了自己会被捕获的命运。

做我的情人。

一个陈述句,一个理所当然的命令,说出

了就不容拒绝,不容反驳。他可能在他的领域发号施令惯了,可能鲜少遇到反抗才导致他如

此的坚持,问题是她范赛尔不是他的属下,也无意做任何人的情­妇­。情­妇­都是见不得光的,

即使是玫瑰,也是夜玫瑰,在黑暗中娇艳盛开,也在黑暗中孤独凋谢,最终的命运是被抛弃

被遗忘。即使有那么几个最终修成正果,那也是极少极少的尤物或另类,例如凌姨。

别说粗俗的话,你不适合。”罗烈依然闲闲的语调,脸上挂了些许不赞同,黑煤似的眼睛放

肆地扫过了她的全身,赛尔有种错觉,觉得她全身的皮肤在他眼睛扫过后竟然有些发烫。在

她发飙前罗烈转眼扫视整个大厅,淡淡地说了一句:“你的店很有特­色­啊!”

淡淡的话

不知怎么让赛尔有些飘飘然的得意,仿佛知道这骄傲的男人很少赞美别人,一句有特­色­已算

是对她的肯定。

“King,这套衣服怎么样?”试衣间里转出一个年轻的女孩,

一头娇俏的短发,清新秀美。简心帮她配的一袭粉红­色­的吊带裙子,有一边斜肩,青春时尚

罗烈抬眼看看,微微点头。简心端水过来递给赛尔,上去拉了女孩笑道:“怎么样,

不错吧,很适合你的风格。”

女孩有些讶异地看了看和罗烈坐在一起的赛尔,再看向简

心,开心地笑了:“我朋友都说你们这里很特别,果然!你可以再帮我配几套吗?加一套礼

服,过两天我要参加晚会。”

“没问题,这边请。”简心挽着女孩走开。赛尔嘴角露出

一个讽刺的笑,斜眼看着罗烈,没有说话,这女孩大概又是他的情人吧!

罗烈似没有看

到她讽刺的眼神,若无其事又翘起腿,双手互握交叉放在膝上,静了一会,突然说:“后天

陪我参加一个晚会,有空吗?”很自然的语气,就像邀请她是天经地义的事。

赛尔惊讶

地瞪他,这人真的很自大啊,他以为他是谁,他真以为他是王吗?只要招招手,女人就趋之

若鹜地跑去吗?看看被简心陪着的女孩,想到他有一双美腿的未婚妻,赛尔突然就怒了,她

靠近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吼道:“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想玩什么游戏,都请你别找我,

也请你离我远点。在惹我发怒之前,带着你的女人,滚!”

罗烈侧眼看看她,黑煤般的

眼睛里掠过一丝笑意,低低地笑道:“我的女人?嘿嘿,我原指望这个词用在你身上。赛尔

,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我的提议吗?我们在一起会是很合拍的一对。”他的鼻子在范赛尔靠

近的肩颈旁深深一嗅,陶醉地说:“老实说,我很怀念我们之间销魂的吻,滋味独特。”

范赛尔一瞬间面红过耳,怎么也想不到这人会有如此赤­祼­­祼­的表达说词,相比之下,她纯

洁的像张白纸。“下流!”张口结舌半天,她只挤得出这两个字来表示自己的愤慨。

烈半挑眉,似笑非笑地说:“我以为你也发现了我们之间独有的吸引力,才给了我们关系进

一步的提议,但你,并没有你­性­格表现出来的勇敢。”

范赛尔哼哼冷笑,讽刺道:“是

你自大了吧,我不记得有给过你什么暗示!”吸引力?什么东西,难道她偶然因为一个男人

吻她对那男人有了反应就是吸引力?是个男人那样吻她没有反应才不正常!

“暗示,没

有吗?”罗烈在她耳边轻轻低笑,低沉的嗓音­性­感暧昧:“宝贝,我本来还期待我们有个完

美的游艇之夜……”

范赛尔受惊似地跳了起来,不顾杯子打翻在地,极想极想在男人可

恶嚣张的脸上甩上一掌,但看到他戏谑的眼中冷峻的光,还有眼角余光扫到接近的保镖,她

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紧握着两手她直接冲进休息室,扑到沙发上,用垫子压着头,

极力忍着想放声尖叫的冲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遇到他?这无赖­色­魔下流胚子

……这样的追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许久许久,一双手拿开了她的垫子,简心在她

身边坐下,柔声细语地说:“怎么啦?”

范赛尔两手Сhā进头发里,用力揉了揉,哀怨地

看看简心,苦闷地说:“简心,我完了!我竟然喜欢上了韩君培以外的男人。”不是开玩笑

,虽然讨厌那人的进攻方式,但每次见面都发现那人对自己的影响不止是一点点。

简心

漂亮的丹凤眼瞟了瞟门口,困惑不解地问:“刚才外面的那男人?你认识他?”

范赛尔

苦闷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才不要认识那­色­魔。她又用力揉了揉头发,一双美眸无助地看着

简心,指望简心帮她想个办法来逃离那人对她的引诱。对,引诱,他再出现几次,她一定会

动摇。

简心歪着头想了想,笑:“不错啊,那是男人中的极品,你还真有眼光。”

“去!”赛尔朝她扔了个垫子,苦笑:“人家很烦啊,你还和人家开玩笑。”

“哎,真

的不错啊!你知道我一向就觉得韩君培不适合你的,这男人不错,给自己一次机会,和他发

展一下啊!”简心过来揽着她,出谋划策。

范赛尔白了她一眼,无奈地摇头:“花痴,

发展什么,他有未婚妻的,他只想我做他的情人。何况即使他没有未婚妻,我也还有君培,

我不会做对不起君培的事。”

换简心白她一眼:“你那么忠于韩君培啊,真是伟大!哎

,做情人呢就不能做了,我们范大小姐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去做地下情人呢,你同意我还

不准呢!喜欢他也没有什么,人偶尔被诱惑一下也算调剂生活吧,只要别放真心下去,有一

天幡然醒悟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嗯!”赛尔看着简心拿了衣服出去,闭上了眼睛。

诱惑,这绝对是诱惑,她目前的缺点就是没有足够的力量抵御来自罗烈的­性­感诱惑,她需要

依靠外力,君培,她的爱,来共同抵御这种诱惑。

赛尔拉着韩君培逛街,逛了一条

又一条。弄得韩君培奇怪地看她:“范赛尔,你有什么事你就说,我累了。”说着在路边站

住了,不想再走一步。

“君培,我们交往了几年了,你觉得我怎么样?”范赛尔轻咬下

­唇­,有些气恼自己的同时也气恼韩君培,都拉他看了许多婚纱影楼,金店首饰店,却不开窍

“很好啊!”随意的说着,韩君培又掏出手机看了看。

“我们结婚吧!”范赛尔

再也忍不住兜出目的,如果简心知道她用这样的方法来抵御诱惑,不气死也会极度内伤。

“结婚?”韩君培错愕着,手上的手机啪地失手掉在地上,甩出了电池。范赛尔赶紧弯腰

去拣,心里的失望却冉冉升起,她的提议错了吧,韩君培没想和她结婚,他脸上的表情是惊

愕而不是惊喜。赛尔心中有些苦涩,这就是她爱了三年的人?这表现怎么也伤了她的心。

她低头装上电池,还没开机,韩君培已伸手抢了过去,粗声说:“我来。”

范赛尔再

次敏感地伤了心,强笑着问:“没摔坏吧?”

韩君培低头开了手机,听着开机铃声响过

看着渐渐显出的画面,才松了口气:“没有。”

范赛尔看着手机,新款的金属三星直板

机,机身上缀着一颗半心形的玉石挂坠。很漂亮的手机,却不是她买给他的银­色­翻盖摩托罗

拉。

“你刚才说什么?”韩君培将手机小心地Сhā进口袋后问。

范赛尔笑笑,被这小

Сhā曲弄得什么心情也没有。看着路边明亮各异的橱窗和来往拥挤的行人,突然就想被蒸发掉

,这样或许就可以收回刚才的话。

“结婚吗?好啊,我们也该结婚了。”韩君培白皙的

脸上突然笑容满面,似乎刚才发火的就不是他,似乎此时的表情才是他真心的体现。

一句已经后悔的话带动了一段似已僵了的关系,第二天韩君培送了定婚戒指来店里,

然后往日很忙的韩先生似乎也空闲起来,开车带赛尔看起房子,家具来。消息不胫而走,赛

尔只好笑对,打起­精­神来一一应酬。

范父送了一幢别墅,范妈妈送了一张车,哥哥包了

个特大的红包送了来,­干­爹开了张支票,凌姨承诺婚礼可以在“凌志”号上举行,还可以借

他们一个月做蜜月旅行。韩家没有表示,范赛尔也不敢要求他们表示。韩妈妈说出国治病,

韩妹陪同,说结婚时会赶回来。

订婚后,韩君培似换了个人,变得殷勤体贴,也主动陪

赛尔参加宴会,似学习融入赛尔的生活。韩君培喜气迫人,天天笑容满面,让赛尔的朋友都

刮目相看。而他们两似互换了­性­格,往日多动活泼的范赛尔却一天比一天沉默,简心还开玩

笑问她是不是患了结婚综合症,而赛尔对此却是沉默地笑笑,依然什么都不爱说。

商会

熊主席签了个大单合同,恰逢太太生日,搞了个宴会庆祝双喜临门,就在熊家大别墅举行。

范赛尔是熊太太的忘年交,也在邀请之列,才和韩君培商量,韩君培就一口答应。

赛尔

穿了一条蓝­色­斜纹几何形领的连衣裙,一双粉蓝­色­的近平底的鞋,尽量让身高和韩君培相衬

,栗­色­的卷发也散披着,小小珠扣的钻石耳环,若隐若显她极力的低调。挽着一身白­色­西服

的韩君培进去,才看见那人就后悔了,要不是熊太已经看见她迎上来,她真想转身就走。

由熊太拉着她过去,那人魁梧的身躯优雅笔直地站在人群中,端着酒侧耳听着熊主席的话

,那认真聆听的样子也显得与众不同。赛尔微微叹服,这人确实是做领导的料,只看这架势

,绝对的尊重,说的人不死心塌地的折服是不可能的。依然是他风格的深蓝­色­挺括西服,深

灰­色­的宽纹领带,嚣张地张扬着他的高高在上。其实罗烈已经够内敛了,只是赛尔看不惯他

随时随地的笔挺西服,才恨屋及乌。

“赛尔,这位是罗烈罗先生,他打算在我们这投资

。”熊太太热心地介绍着。

投资?赛尔脸上挂满了讽刺的笑,心道熊太你要是知道他做

什么,保证你晚上睡觉做噩梦。

“赛尔,我们又见面了。”罗烈的眼睛扫过她挽在韩君

培臂弯中的手,波澜不惊,平和地问候。

“你们认识?”几道各异的目光纷纷看向赛尔

,她笑笑搪塞:“朋友的朋友,见过。”

罗烈半挑眉,也不戳穿,看了眼木然站在一边

的韩君培,微笑着问:“这位先生是?”

“我未婚夫韩君培,我们快要结婚了。”范赛

尔挑衅地扬起下颚,手抱紧了韩君培的手臂,身子也下意识地靠近韩君培,无声地张扬身有

所属。

“哦!”罗烈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很快很快,让看见的赛尔几乎以为

那是错觉。

有端酒的侍者路过,罗烈顺手取下一杯酒,递给韩君培,坦然地说:“韩先

生,恭喜你们啊!”

韩君培礼貌地接过酒,迷惑地看看他,罗烈举杯一饮而尽,扬扬眉

,微笑着看着韩君培。韩君培端着酒,却没喝,赛尔夺了过去,瞪了罗烈一眼:“君培会酒

­精­过敏。”

“哦!”罗烈­唇­角淡淡的一撇,耸耸肩:“对不起,那我喝吧!”他说

着径直伸手从赛尔手中拿过酒杯,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拂过赛尔的手,激起她轻微的颤栗

,他拿过酒又一饮而尽。抿了抿­唇­,才对看呆了的韩君培微笑着说:“你有一个很体贴的未

婚妻。”

“您刚才说到商会对我的投资……”转过头,罗烈无视他们了,拉了熊主席走

到一边继续他们未完的话题。

“那个罗烈是什么人啊,嚣张的好像他就是王?”韩君培

紧蹙着眉好奇地频频打量罗烈,这样强烈的存在感是人都不能忽视他。

“相信我,你不

知道最好。”范赛尔真是为韩君培着想,那人的身份,如果不是和凌姨交好,凌姨绝对不会

让她知道。

这样的晚会是很无聊的,都是些和熊主席来往的客人和商界一些老板,范赛

尔懒得和一些人打交道,拉着韩君培坐在后花园乘凉,打算切了蛋糕就找借口回家。

我们去美国渡蜜月吧,刚好可以去看你妈,她说不能回来一定很难过吧,只有你一个儿子却

不能参加我们的婚礼……”范赛尔拉着韩君培的手温柔地说,眼睛却没看韩君培,似乎他的

回答都在预料之中。

“你不是想去马耳他吗?”正说着,韩君培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

看,对赛尔笑笑:“一个学生,问我论文的事。”

赛尔点点头,表示不介意,韩君培就

放心地走开了。赛尔独坐在凉亭中,外面人很少,但空气很好,她看着韩君培消失的地方,

不知不觉蹙起了眉,陷入了沉思中。

“他不适合你!”

低沉醇厚的声音幽灵似的突

然出现在她的空间。范赛尔回头,罗烈静静地站在树下,手里夹着半截烟,西服扣子开着,

一手Сhā在裤袋里,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长时间。

赛尔瞪着他,直接懒得和他说话,既

然说不过又何必说。

罗烈又吸了一阵烟,丢了烟头走过来,赛尔低垂着眼,看到昏暗的

灯光下他的皮鞋铮亮的有些耀眼。直到他停在她面前,她才嗅出危险的气味,站起来想走,

但已经无路可逃。她惊恐地抬头看他,他黑煤般的眸子在昏暗中闪着奇异的亮光,死死地停

在她脸上,而他棱角分明的­性­感的双­唇­离她很近很近。她心中突然涌出一种岌岌可危的感觉

,绝望地发现了一件事,她是多么的天真,她以为可以借韩君培的力量抵御罗烈的诱惑是一

件多么幼稚的事。那人只这样站着,对她的吸引力都是无法抵抗的,她的心跳突然间就蹦到

了极速。

罗烈一伸手,粗鲁地抓住她的肩头把她拉了过去,就像是一种证明,他将她紧

紧锁在怀中,他的­唇­饥渴地吸吮她,他舌上的酒香和刚吸的烟味透过她的舌间传到脑里,让

她迷糊了。自以为已经穿好的盔甲根本不堪一击,隔着笔挺的西服也能感觉到罗烈燃烧的高

温,坚硬的男­性­身躯。她终于知道她的害怕从何而来,从第一次他吻她时,她就害怕了这种

燃烧了生命的吻,激烈到魂飞魄舞,汹涌澎湃的强烈磁力紧紧地将她吸附着。二十四年来,

尽管有出位有前卫,但对感官这样强烈狂野的诱惑刺激还是惧怕的。一个界,越过了就可能

粉身碎骨。

赛尔的呼吸不知不觉粗重了,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反抗,应该从他的热

吻中逃出来,君培就在旁边,随时可能回来。然而某种万恶的本能和一瞬间涌过的想法却让

她忘情地不自觉地反应着,舌饥渴地和他相缠,手也搭上他硬实的胸膛,似乎渴望更多更猛

烈的撞击。这似乎就是一种表演,和罗烈不是第一次接吻,却胜过每一次,她热烈的反应着

,不顾道德礼仪地反应着,似沉迷在他带给她的触感欢愉中。她心里逐渐分不清哪些是表演

,哪些是自发的反应,她在心里有些绝望悲哀地想,难道他的强磁她真的无法免疫?连加上

想借助来支持她逃开诱惑的韩君培也无法抵挡?热烈的吻,她有些迷乱地让自己沉溺于这近

乎窒息的吻,放纵地享受着他的手他的­唇­带给她的一波波快感。罗烈绝对是高手,他的吻都

能让她如此近乎­淫­荡的反应,如果和他上床,那种快乐应该是颠覆­性­的吧!赛尔有些迷糊地

向往,但心底又是绝对的明白,她不可能和他上床。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她爱的人不能

给她带来如此震撼­性­的体验,能给她带来颠覆­性­体验的人她却不能爱,人生难道总是这样充

满矛盾地错位着?

然后,罗烈的头突然就离开了,他的手抓住她的手,眼睛乌黑漆亮,

轮廓分明的­唇­因为热吻湿润而更显­性­感。“你不是为逃避我而结婚吧?”他的手故意捻过她

的结婚戒指然后轻轻摩挲她的手指,­唇­边挂上淡淡的讽刺。“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口诚实的多

。”

赛尔眼神迷离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唇­,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被戏弄了。苦于双手仍被他

握着无法给他一耳光,逐火大地用脚在他铮亮的皮鞋上乱踢乱踩一通,无法开口,恼羞成怒

成一片。

罗烈放开她的手,将她抱进了怀中,紧紧地抱了一下,在她的耳边斯磨了一会

说:“下月初我回家,在这之前我的邀请依然有效,你考虑一下。”顿了顿他又说:“别任

­性­,他的确不适合你。”罗烈说完头也不回果断地离开了。

他的话冲击得赛尔的脑里一

片混乱,他是在关心她吗?还是他听说了什么知道了什么?她突然打了个寒颤,或许旁人都

看清了她的婚姻,独她自己身在局中才久久没看清自己的棋势。许久许久她抬起头,毫不意

外地看见树下换了韩君培站在那里,一脸的莫测高深,­阴­影下的脸与树影交叉后显得非常诡

异,看样子,他什么都看见了!

“君培!”赛尔有些内疚地唤,期待着他的勃然大怒或

是甩手离去。

韩君培却笑笑:“我知道你只是一时的迷糊,一时的好奇,你贪玩嘛,要

不大家怎么叫你‘多动儿童’呢!我不在意,我相信你爱的永远是我,只有我!”他脸上的

笑在树影下显得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君培!”天上的月亮被一块乌云遮住了,凉亭里

一时一片黑暗,赛尔不明所以地打了个寒颤,双手互抱,抱紧了自己­祼­露的臂膀。

临近婚礼,赛尔更是一天比一天沉默。简心憋不住拉她邀上一大堆朋友去K歌,说要给她做

单身告别。

赛尔坐在一边静静地看她们喧闹,直到安西元进来。安西元一条破破的牛仔

裤,一件花格子衬衫只扣了肚脐上的一颗扣子,懒散的样子看上去有些颓废。赛尔看了他半

天,自然没忽视他脸上淡淡的落寞。那么熟的朋友,他的表情出卖了他。

“西元!”赛

尔半挑眉,“骑车来的?”

安西元点头,眼睛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上,拽拽的样子痞气

地笑:“想飙车吗?”

赛尔微笑,一整晚第一个笑脸:“好啊!”

简心在旁听见受

不了地叫道:“别那么疯,你穿裙子呢。”

赛尔抛了个媚眼给她:“我有办法解决的。

”她拉着西元跑下楼,一张很拽的黑­色­摩托车静静地停在场中,嚣张地占着两个车位。

安西元解下头盔,抛了一个给她,眼睛嘲讽地落在她高光缎面的印花裙上,挑眉笑道:“单

边?”

赛尔白了他一眼,抬手上掀,在裙子的侧边撕了一条长口,然后一抬腿,美腿划

个半圆跨坐上西元的车,挑衅地看安西元:“一起还是我自己来?”

安西元目瞪口呆,

半响吹了个口哨:“范赛尔,你真不想考虑我吗?我和你才是最佳拍档。”说笑着,还是跨

上摩托车,油门一加,出了K歌会所,就一路加速。

夜间的公路是迷人的,摩托车在车

灯与车灯之间穿梭,赛尔双手搂着安西元,没戴头盔,任栗­色­的长发被吹得迎风飘扬最后纠

结。公路在不断延伸着,延伸到光亮的尽头,最后缩小到只有车前灯那么宽。

“西元,

你早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空旷的上山路,赛尔突然歇斯底里地叫道。

安西元的

车猛地摇晃了一下,差点驶出山路去,他赶紧拉了回来,找了个宽敞的空地停了下来。“知

道什么?”他回头看赛尔,帅气的脸上感觉满是心虚。

范赛尔眯笑着看着他,直到直到

安西元的冷汗冒了满脸。她突然大笑起来:“安西元,你真是可爱,和你开个玩笑,你紧张

什么。下来,换我带你。”她径直拉下安西元,又改了主意:“在这等着,我一会下来接你

。”赛尔戴了头盔,加了油门,一路狂飙上山,只想朝前冲,一直冲到世界的尽头,然后画

个完美的弧线,让一切归零。

到了山顶,寂静的夜空,伸手仿佛可以摸到月亮。赛尔丢

了头盔,站着,眼泪慢慢就滑了满脸,为那人,第一次哭,也是最后一次。迎风独立着,山

风吹得衣襟猎猎作响,发丝早已经纠结得不成型,她看着山下万家灯火,俯瞰睨视红尘众生

,心慢慢平静了。不知怎么想起那王一样的罗烈,他不经意流露的孤独是源于这样的高高在

上吧。突然的顿悟,一些细小的细节,他们某些方面惊人的相似。想起他说的话,她有些失

笑,他现在已经离开了吧,那他的承诺已经无效了。即使有效,即使他们之间的吻和特殊的

吸引力令她动心,她也不会去做他的情人。

赛尔平静了情绪下山,半道上捎上正惶恐不

安走上来的安西元,赛尔一句:“对不起!我总算治愈了我的婚前恐惧症。”释然了安西元

的紧张。到家时,她将头盔丢还给安西元,无视他的欲言又止,转身边打哈欠边走:“安西

元,改天再找你飙车。”

婚礼如期举行,金融界富绅范家嫁女,场面怎么也要拉风

吧!婚车是加长的黑­色­豪华林肯,一­色­的新款敞篷保时捷迎送宾客是开车行的萧铁友情赞助

的。婚礼在本市最大的酒店丽晶宫举行,收费之昂贵令人咂舌。刘已扬设计的婚宴厅,全一

­色­的粉­色­玫瑰,繁华浪漫地开了满厅。

范赛尔静静地坐在酒店十楼的休息室,静静地在

里间坐床上静候婚礼的开始。镜子里是一张绝美的容颜,谁都知道女人穿上婚纱的这天是最

美的,镜子中的她美得耀眼。顶级的布料,­精­致的手工,奢华的珠宝配件,名家的经典设计

,凌姨的大方慷慨赠送,打造出一个富贵­性­感的新娘。抚摸着白纱面料上刺得金­色­刺绣,完

美的做工,她忍不住叹息暴殄天物啊,这漂亮昂贵的婚纱实在不应该只穿一次。

窗外看

下去,只能看到远处草坪模糊的来往宾客,想象中也应该很热闹。范家虽然不是只手可以遮

天,但世袭的富贵人家,政要宾客也应该结交得数不胜数。

范赛尔玩着手上的订婚戒指

,白金的戒指远没有她食指上镶钻的指环闪亮。这就是交往五年来韩君培送的最贵重的礼物

,她不想去想后面含的意义,很单纯地盯着。

简心款款走进来,一袭白­色­的短绣花旗袍

衬得她的脸她的短发圆脸端庄可爱。“韩君培快来了吧,这人­性­子怎么那么慢,结婚也不积

极。”她皱眉轻微地抱怨。

范赛尔微笑:“应该出门了。”她伸手帮简心溢出­唇­的口红

抹去,淡淡地说:“有一段时间你要自己管店了,辛苦了。”过了今天,她怎么也要离开一

段时间来平息即将而来的新闻吧!

简心不在意地白了她一眼,笑:“少来这一套,我自

己管店的时间还少啊,别一副缺了你地球就不会转的表情。”

范赛尔若有所思:“的确

,地球缺了谁都会转,人生没有我并不会有什么不同,我,或许还是太自负了。”她自嘲地

一笑,摇了摇头。

简心瞪瞪她,被她弄得莫名其妙:“你最近怎么那么奇怪,说的话我

越来越不懂了,受了什么刺激啊?”

赛尔泰然自若地回答:“很快你就懂了,只是不准

同情我。”

“同情你,你不同情我就好了,看你这奢侈的婚礼,有谁敢同情你!”简心

嘻嘻地笑,心里却有些不安起来,这样异常的赛尔是她所不认识的。

婚礼即将开始,所

有人才意识到不对,新郎一直没有出现过,于是混乱开始了,电话打不通,以为出事了,派

人到处去找。消息传到休息室,一屋子的人顿时惊慌失措,面面相窥。

正乱着,范赛尔

微笑着站起来,声音不大却让满屋的三姑六婆,亲朋好友血­色­尽失。“别找了,他不会来了

。如果我没猜错,他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

“这是怎么回事,范赛尔?你们吵架了?

”范妈妈一脸的震惊,声音如同尖叫。

“这是一个很俗的故事,妈妈,你不会真的想听

。”赛尔同情地看看母亲顿时尽失颜­色­的脸,有些不忍,妈妈没有伤害谁,不应该受这样的

屈辱,可她又有什么错,该受这样的委屈。

“赛尔?”简心心痛地叫,这样的赛尔,无

奈倔强屈辱的表情是和她做朋友那么多年从没见过的。

“我下去解释一下吧。”赛尔拎

起婚纱,朝简心笑道:“朋友,和我一起吧,我怕半路被这些裙纱绊倒。”

“赛尔,赛

尔。”简心头一次深刻地体会了中文不知所措的意义,而且永远不会忘记。

礼堂里三三

两两站着的人看见了孤单的新娘和呆呆的伴娘走上礼坛都有些吃惊地停住闲聊,呆呆地看看

她们,刚才的纷乱已经让他们知道新郎的失踪,正议论着。

赛尔深吸了一口气,站到司

仪的话筒前,笑了笑,说:“各位亲朋好友,各位尊敬的来宾来客,你们今天来是参加我范

赛尔的婚礼,我非常非常感谢。我非常不想说下面的话,但我不能不说。各位,对不起,我

很遗憾地告诉大家,没有婚礼了,由于某种原因的发生,婚礼取消了……”

现场一阵静

默后开始混乱,赛尔笑笑,拉着仍然不知所措的简心从侧门下了礼坛。七转八转,转到酒店

后门,一张计程车静静地等着。

新郎临阵脱逃,婚礼被迫取消。

宗正宽的车刚

到酒店,被迎面而来的安西元截住了。一身粉­色­礼服的安西元一张脸气得通红,头发乱七八

糟,只差用怒发冲冠形容了。

“我发誓我会杀了那家伙,我发誓我见他一次扁他一次…

…”安西元被愤怒冲得昏了头脑,都已经杀了怎么还可能见一次扁一次啊!

“怎么回事

,你差点撞到我车上?”宗正宽下车有些气恼地揪住他,他看上去不太正常。

安西元转

过眼,才认出宗正宽,他一下抱住宗正宽,声音嘶哑地说:“阿宽,你来得正好,快,想办

法帮我找到赛尔,我怕她做傻事。我真不知道那家伙这样卑鄙,对不起,对不起……”

宗正宽忍住想给他一拳的冲动,厉声喝问:“出什么事了?”

安西元反应过来,大叫道

:“韩君培那家伙逃婚了,没有婚礼,赛尔也不知去向了。”

宗正宽闻言倒吸一口冷气

,不过有事迟到了一会,错过了惊变。那骄傲的女人,如此的打击,他心中只想想就疼成一

片。“上车。”直接开到了警局,上月帮他们打赢得官司分文没收,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人家

还人情。

还好酒店附近有摄像头,调出查看,一张停在后面的计程车比较可疑,七查八

查,最后确定范赛尔和简心进了夜总会。宗正宽抹了一下汗,放下一颗心,拉着安西元直冲

夜总会。

小柯开始还否认赛尔来过,宗正宽板着脸说要打电话给警察局长来扫黄他才一

脸惊慌地把他们带到赛尔开的房间。

简心看见他们舒了一口气,宗正宽看见范赛尔只是

喝多了爬在沙发上睡着,也松了口气。拉着简心出去问:“到底怎么回事?”

简心无奈

地笑笑:“韩君培的报复,他的妹妹和赛尔是同父异母,他说是为妹妹讨回公道。阿宽,我

是不是很天真,今天之前我都无法相信我会有这样一个­阴­险的同学,三年甚至更多,他竟然

隐瞒了所有人,这样恨一个人不累吗?”

宗正宽无言地拍拍她的肩,拉着她走进去。赛

尔不知什么时候又爬了起来,正给自己和西元倒酒。

“西元,没你的事,你再说一句对

不起我就没你这个朋友。”赛尔醉意朦胧地嚷着,一手用力拍在西元背上。“只不过丢脸而

已,没什么大不了啊!如果我怕的话,也能让婚礼继续进行,打个电话,你,还有你阿宽等

等,你们会让我孤单地站在结婚礼坛上吗?……我只是想最后成全韩君培一次。他处心积虑

,为的就是范家丢这样一个大脸。”嘻嘻笑着,她攀着宗正宽的肩,嚷道:“我这样成全他

,他也不会感激吧!三年,我以为他多少会有点感动,多少会觉得有点下不了手,我甚至还

给他机会以捉­奸­的方式分手,但他不,嘿嘿,恨能让人改变啊,那么有洁癖的一个人,还是

脏了自己的手……”

一杯酒灌了进去,大半泼出淋在没换的婚纱上,洒在­性­感暴露出的

胸上,有些凄艳妖异的美。

看看有些担心地坐在她身边的简心,赛尔拉着她的手反过来

安慰她:“简心,你别愤愤不平了,那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我不在乎,我有个除了有钱就

是有钱的老爸,还有个很有钱的­干­爹,以后大不了再找个有钱的老公,那些对我来说都不值

一提。我只希望这些钱能消了他的怨恨,给她们一家以后的生活有足够的保障。”

赛尔说着笑着又喝了一杯酒,斜着眼对西元笑:“安西元,如果你是韩君培,你怕

不怕我报复?”

西元陪着她喝了一杯酒才摇头:“你不会,你如果胸襟那么小的话你也

不是我安西元的朋友!”

“哈哈!”赛尔笑着一拳击在他腿上。“安西元,如果你是怕

我报复任如卉而故意激我的话,我还是当你是我朋友,毕竟你也受伤了。”

“任如卉!

”简心目瞪口呆后凶恶的目光剐向安西元:“你早知道他们在一起为什么不说?”又是一个

刺激,简心一晚听到的“不知道”太多了,多得要不是看在范赛尔受打击太大,早和他们翻

脸了,他们有没有当她是朋友啊!什么秘密都不告诉她!

安西元内疚地说:“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做,如卉说他们已经分手了……”

“阿宽,你以前老笑韩君培迂腐

,你如果知道他做的事说的话你就会对他刮目相看。”赛尔又吊上宗正宽的肩膀,醉意朦胧

地笑道:“韩君培留给我的信说你不是高高在上吗?你不是以为所有男人都围着你转吗?你

是黑社会大哥的­干­女儿,你有钱有势,你有千金豪宅,你买得到爱情吗?你报复吧你报复吧

,你也只能报复了。闹吧,闹吧!你这个弃­妇­,你闹我只会看不起你……”

“妈的!”

西元爆了,一杯子酒全摔到地毯上,怒骂:“这个懦夫。”双手拳握得咯咯作响,内疚地不

敢看赛尔。

“我会报复吗?我该报复吗?”赛尔嘻嘻笑着摇晃宗正宽的肩,嘻嘻笑着又

自问自答:“我不会,我也不想,我范赛尔平生最不会做的事就是自降身份。他也不想想,

他值得我报复吗?”她抓了酒瓶一一满上,举杯笑道:“来,朋友们,要同情我就喝酒,喝

痛快了我明天就什么事都没有,喝不痛快我,明天我就活不下去了。”哈哈大笑,依然一杯

饮尽。

安西元和宗正宽对视了一眼,舍命陪君子了,大不了明天都翘班,他们三的友谊

有一半是喝出来的。

“明天起,我的名声算是完了,背一辈子弃­妇­的名声,朋友们,好

可怜啊!”范赛尔喝得醉眼朦胧,托着昏沉沉的脑袋,想了想问:“要是我以后再也嫁不出

去了,你们会不会可怜一下我,娶娶我啊?”

“我娶你!”西元阿宽一致地叫道,叫完

两人互相看了看,都有些尴尬。

“谢谢!”范赛尔傻笑着,又给两人倒酒,“喝吧,喝

吧,有你们做后备,我心里开心多了。喝完我们跳舞,不能浪费这婚纱吧,凌姨的一片心意

,很贵的!”有些遗憾,这美丽的婚纱就次糟蹋了!

宗正宽,安西元,简心第一次见识

了范赛尔的酒量,往往喝完了一轮他们以为她已经不能再喝了,她却稍稍停了一下,又叫小

柯拿酒。安西元早喝得爬下了,简心也歪倒在一边,只有宗正宽还稍微清醒着,静静地斜倚

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范赛尔,头痛地想她该醉了吧,她现在需要的不是酒,而是睡一觉,依

她的­性­格,睡一觉起来容易海阔天空。

范赛尔的婚纱早在跳舞时嫌麻烦,叫小柯拿剪子

来剪了一大段,此时斜坐着,双足赤­祼­着摊在沙发上,一个慵懒的美人。她手里还拿着酒,

喝倒了所有人已经没有叫陪的兴致。宗正宽有些心痛地看着她望着顶墙上的迷离样子,无法

移动,他们太熟了,熟到他知道此时任何的同情都会让这女人崩溃,而他最不想的就是看她

崩溃。从第一次看见她,他就喜欢这个女人自信的笑,和他见惯的那些有钱的女人相比,她

纯洁的像个天使,这也是这么多年,尽管知道她有爱的人他也在她身边的原因。仅仅做朋友

,能看见她就觉得幸福。但现在他后悔了,应该从第一次见面后就疏远她,那么此时他就能

肆无忌惮地来带走她,给她一个新的开始。此时和她那么近,却感觉很远很远,他悲哀了,

这样的机会都无法靠近,那么从此后只会越行越远。

门不知道何时突然开了,宗正

宽醉意朦胧中一开始以为是小柯,但集中视线焦点去看,不是小柯。来人很高大,挺括的背

影遮了房内大部分的光。他在赛尔沙发边站着,一手夺去了赛尔手中的酒杯放回桌上。宗正

宽看见了他的脸,那样一张脸即使在醉意中也能让人发寒的脸,眉毛紧拧着,脸­色­铁青,他

放酒的同时黑煤般的眼睛扫视过房间,遇到还有一丝清醒的人,宗正宽的眼睛时,他停了一

下,微微点点头,说:“赛尔我带走了。”说完,俯身抱小孩一样将范赛尔抱了起来。宗正

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出去,无法反抗,那男人的口气和态度就是命令,霸道的知会他一声也

不过是出于看他还清醒的礼貌。王一样的高高在上,霸道嚣张强硬,这样的男人会是范赛尔

的克星,宗正宽迷迷糊糊地想,心中的弦放下了,憋了眼枕着他腿睡着的简心,虽然腿已经

被她睡得麻木了,但也懒得移动,睡吧,今天一天真够长的。

头好痛!

赛尔还没睁眼就捧着欲裂的脑袋轻声呻吟,这就是一夜放纵的代价,她自嘲地想。比起心痛

,这头痛似乎有过之而不不及,这样也好,可以暂时转移目标。

睁开眼,有一瞬间还以

为在做梦。顶墙宽敞的差点以为没边,窗开着,淡黄|­色­的窗纱,遮着巨幅的落地窗,轻轻荡

出窗外隐约可见的绿­色­。

柔软宽敞的大床,贴身轻若羽毛的高级蓝­色­丝质被褥,范赛尔

呆怔了一下,猛地掀起被褥,婚纱不见了,一件白­色­蕾丝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完全呆了,这

是什么地方,谁帮她换的衣服,谁帮她洗的澡?搜索模糊的记忆,影影绰绰,一双强硬的手

臂,一个很安全很宽阔的温暖胸膛,一路抱着她,听她梦呓的诉苦,耐心地轻抚她的发,温

柔地将她抱进浴缸……一个梦,她被酒­精­熏昏的脑袋一直以为那是一个梦,现在,发现梦都

真实上演了。

“啊……”她所能做的就是拥着被歇斯底里地狂叫。

几秒钟后,卧室

门被打开了,慌慌张张冲进一个人,看见她坐在床上,半­祼­着肩,春光半露,吓得又跳了出

去。

“罗烈,叫罗烈滚出来,我要见他。”范赛尔看见小伍惊慌失措退了出去,歇斯底

里的又大叫。

抱着昏沉沉的脑袋呆呆地坐在床上,范赛尔直到罗烈迈着悠闲的脚步走进

来才发现自己将自己置于了一个极劣势的环境中。

看床前那人,即使是便装,也穿出他

独特的风格,一件粉蓝­色­的棉质衬衫,一条深咖啡­色­的休闲长裤,轻便的布鞋也没影响他丝

毫的贵气。闲闲地站在床边,肆无忌惮的眼神,半挑眉:“你找我?”平淡的语气似乎就没

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反而是范赛尔,呆呆地看着他半天才想起继续歇斯底里地叫:“即

使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做你的情­妇­,你死心吧!”

罗烈扬眉,愕然了

一会,嘴角充满了笑意,黑眼睛里也充满了笑。“很好!我很幸运见到的依然是范赛尔,而

不是一个泪流满面自怨自哀的女人。”

罗烈这样的笑容赛尔第一次见到,很温暖的感觉

让她心慌地抓起一个枕头抛了过去:“滚,谁给你的权利把我带到这儿,我不需要任何的怜

悯。”

罗烈只是退后一步,任枕头落到脚前,微微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说:“没人会怜

悯你,在我这儿更不会,比起生命,感情只是生活的调味剂。我带你来,只是想给你一个不

会被人打扰的空间,我认为比起怜悯,你更需要这个。”他说完转身要走,想起什么回头又

说:“你想在这呆到什么时候都可以,除了你需要,我保证没人会打扰你。”

范赛尔看

着他走出去,礼貌地带上门,她徒然地倒回床上,闭上了眼睛。头痛的依然强烈,却心安理

得起来。那两人真以为他们这样走了就可以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吗?赛尔苦笑,她是不会

报复,但他们就真的能心安吗?清高的韩君培,卷走了她所有的礼金,变卖了她的房子,他

真以为他做得天衣无缝吗?算了,算了,一切都不计较了,看在她妹妹的面上,她什么都不

计较了,比起她,他们是应该恨她的。

迷迷糊糊赛尔又睡着了,一觉睡到下午,爬起来

看到窗外的霞光,忍不住又过去倚窗而临。桔红的霞光,一片片的红云,把天空织成七彩的

锦缎。赛尔从小最爱的就是晚霞,一点点的在天空没去,有些凄美却动人。她痴痴傻傻地看

着,忘了尘世,忘了俗事,身上轻轻柔柔的晨褛也披上了霞光,有种想和朱霞一起舞动的冲

动。看够了晚霞,才参观这大得变态的卧室。在看到罗烈那身奢侈的行头后,本以为没什么

能再令她吃惊了,但她还是再一次否定了自己对他的认识,何止变态的奢侈,看室内的家具

和装修,他已经是极度极度的浪费了。看过他的卧室,那么再看英国王室已经可以算是简朴

了。

罪恶!赛尔直接屏蔽了这些变态的极品,如果这客房都如此豪华装修,那需要打多

少战才够帮这人的“品味”买单?赛尔又一次屏蔽这类的想法,自欺欺人地在超豪华的浴缸

中放了一缸热水,倒了许多玫瑰­精­油进去,然后舒服地滑进去。热水有助抗疲劳,­精­油有助

头痛的缓解,她舒服地泡着,什么也不去想,即使外面绯闻满头飞,闹到­鸡­飞狗跳又和她有

什么关系,她是受害人,躲一段时间又有什么关系。

泡了澡,穿了一件大浴袍出来,她

走到旁边的更衣间,推开房门,才发现刚才理解错误,这不是客房,而是罗烈的卧室,若大

的更衣间全是他的衣服,一排深­色­系的­精­良西服,一排相配的衬衫,还有一抽屉一抽屉的领

带,都是些­精­品名牌。赛尔关了房门,有些头痛地退了出来,罗烈将卧室让给她是什么意思

?还有难道她一直就这样穿着睡衣?

正傻傻坐着发呆,房间门被敲响了,赛尔正恼,冷

冷地说:“进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进来,低着头有礼地问:“范小姐,罗先生让

我来看看你醒了没有。已经到晚饭时间,他问你愿意下去和他一起吃还是单独在房间里吃?

赛尔才感觉到肚子饿,但和罗烈一起吃饭的事让她想想就吓饱了:“给我端上来

吧!”

“好的!”­妇­女刚要走。赛尔期期艾艾地叫道:“夫人,可以帮我找件能穿出去

的衣服吗?饭后我想出去走走。”

“衣服?”­妇­女愣了一下,推开更衣间旁边的门:“

这些衣服范小姐都不喜欢吗?”

范赛尔才看见还有个更衣间,里面挂了好些女装,她吃

惊地张大嘴,半天才想起回答­妇­女:“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还有更衣间。谢谢!”

这些衣服是早上你睡觉时阿谭送来的,都是按你的体型买的,你试试,不满意告诉我,我叫

他们换去。”­妇­女微笑。

“谢谢夫人。”赛尔低头,脸上有些发红,­妇­女一定以为她是

罗烈得宠的情人,所以才能住罗烈的卧室,穿罗烈买的衣服。

­妇­女笑笑:“范小姐,别

叫我夫人,不嫌弃的话和阿谭他们都叫我三姐吧!你先试着衣服,我下去帮你端饭。”

“谢谢三姐,麻烦你了。”赛尔等三姐走了,随便抓了一件果绿­色­的T恤,一条粉­色­短牛仔

裤换上,衣服的商标都在,大小尺寸都对,赛尔失笑,罗烈为她可谓用心良苦啊!吃了饭,

很想继续发呆,但心里一片空虚,坐着坐着闷得慌,换了一双平底运动鞋,想出去走走。推

开卧室门,长长的走廊上没有人,一直到楼下都没遇到人,别墅很大,装修很奢侈,但给人

的感觉很空旷。赛尔走出别墅,站在屋外才发现别墅是建在山上最高点的地方,站在这里可

以俯瞰沿江风景。天已经黑了,别墅里却灯火通明,赛尔有些冷,又返回屋。闲闲地到处走

,竟喜欢上了这房子,二楼还有个大大的室外观景台,午间应该可以看到山脉盛景。一楼几

大扇落地玻璃门窗,双重滑动玻璃门外是后花园的游泳池,赛尔打开后才发现游泳池里有人

在游泳。游泳池边坐着小伍和耳钉男,那游泳池里游泳的非罗烈莫属了,赛尔不想见他,走

开了,失去了游玩的兴趣,她走回了卧室。

罗烈的卧室,她躺在床上发呆,许久许久,

泪水开始流了出来,一串一串,没有为任何人哭,这次她发誓是最后一次为自己流泪。

发了一会呆,赛尔从床上跳起来,那家伙不是擅自把她带来吗?那他就应该负责帮她治疗失

婚症,呜呜,她才不要一个人呆着胡思乱想。

赛尔风风火火跑到游泳池,只见到耳钉男

在闲闲地喝着饮料,看见她,耳钉男微笑:“范小姐,想游泳吗?”

范赛尔东张西望:

“罗烈呢?”

耳钉男笑:“你找他?真不巧,他刚走了。”

“他走了?”赛尔有些

不相信地睁大了眼,那家伙就这样把她丢在这不闻不问啦!有些失望地垮下双肩,才来的兴

致勃勃颓废了。

“他走了,你很失望?那是不是表示他在你心中已经有了一些重要的位

置,重要的看不见他你会失望?”耳钉男的笑有些促狭。

“神经!”赛尔羞恼地转

身就走,真是近墨者黑,罗烈的手下,别指望会有善良之辈。一回身嘭地撞到人身上,强硬

的肌­肉­一撞之下把她反弹出去,那人随手揽住了她。

有些发懵,赛尔抬头看他,罗烈。

已经换了衣服,全黑­色­的运动装,抛弃西装的他整个的造型让她目瞪口呆,也不管是否用错

词,英姿飒爽四个字在脑子里就蹦了出来。

“你找我?”罗烈揽着她的腰,脸上的笑耐

人寻味,估计刚才和耳钉男的对话都被他听到了,要不然他绝对不会笑得如此开心。西装绝

对是个伪装,这样平和的罗烈少了凌厉迫人的气势,多了亲切的味道。

“我想喝酒。”

似乎没话找话,说出去赛尔就有些后悔了,这语气近乎撒娇。

“喝酒吗?没问题。”罗

烈似乎忘记了放开揽着她腰的手,带着她往屋里走。“我这里有很多酒,你喜欢什么口味?

“叫他一起来吧!”赛尔指指耳钉男,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谭天凡,”罗烈做

了注解。“他还有事。”揽着她进了一楼一个房间,还没开灯,赛尔就看到落地的窗子里透

出的远景。面向的是山下城里的全景,高耸的楼,各种造型的灯,还有带明显标志的立交桥

,漂亮的活生生的城市夜景画。

“好美。”赛尔不知不觉跑过去站在窗前,隔着玻璃描

绘这美景。

罗烈开了灯,酒柜在后面,离窗不远地毯上就是一组圆形的黄|­色­布艺沙发,

方向全向窗子。他不说话,径直去找了酒杯,在吧桌上鼓捣了一阵,端了两杯过来。递了一

杯给赛尔,然后自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双脚随意一伸,搁在前面的玻璃桌上。

不能不

承认,优雅的人有素质得不会令人讨厌,罗烈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她喝,也不多话,思想偶尔

的游离,沉思也显得那么有味道。赛尔在窗边的地毯上靠窗抱膝坐着,眼神迷离。尽管她做

得慷慨大方,尽管她以承受的姿态成全了他们,但她心底的失落受伤害是无人能触的,无法

痊愈的。那么多日日夜夜,一想到曾经那么相信的两个人竟然用朋友和爱的名义欺骗着她,

她的­精­神在知道真相的第一天就倒塌了,只是一直强撑着,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来。

杯酒早完了,一瓶酒也完了,她和罗烈,一人靠着沙发,一人坐在地上。不说话,奇怪地静

默着,却没有任何不协调的感觉,也无法忽视他,罗烈自身给人的存在感从来就不容人小视

。赛尔也没有不安,他的存在本就是自己邀请的,虽然没想到不说话他也会一直陪着自己。

但,只要眼角的余光能看到他坐在那里,心里就会莫名其妙地感到踏实。

喝多了,又喝

多了!没有宗正宽,简心,安西元需要交待,喜欢上了沉默,沉默到自己内伤。爱伤人,不

爱也伤人,被自己所爱的人恨更伤人。迷迷糊糊地问某人,韩君培,这三年内你敢说从没有

爱过我吗?没有全部,一点点总会有吧!

喝醉了,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又是在床上,又被

换了睡衣。没有羞赧了,那人敢做的事何止这一件。该庆幸的是他王一样的骄傲让他不齿做

不入流的事,没有趁机行苟且之事。

罗烈是宽容的,宽容得把自己的卧室让给她,

宽容得让她糟蹋自己收藏了多年的酒,宽容得每晚抽时间不说一句话也静静地陪着她,宽容

得还负责把常常喝醉的她抱回卧室兼更换睡衣。疗伤似乎变成了一个游戏,赛尔借失婚的悲

痛滥用着罗烈的宽容,不断地加码,试图找到一个爆破点,放一天空的烟花才能照亮自己已

经被酒­精­麻醉的心,从而找到生命的方向。

凡事凡物都有底线,触及了,就警铃大作,

幸运的可以及时逃避,不幸的只能为自己所做承担后果。

诱因很小,却触到了罗烈宽容

的底线,于是范赛尔第一次见识到了罗烈优雅背后暴戾的那一面。

无所事事的日子加上

刻意的麻木自己而来的空虚,短短几天赛尔就觉得自己空旷得想自杀。这天,罗烈说有事早

上就出去了,她无所事事就和任义,孙铸,罗烈的另两个保镖在楼下客厅打牌。个子稍矮的

孙铸有一个宽宽的脑门,皮肤有些黑,看上去就是一副老实的样子,虽然相貌生得有些老,

但却是他们几个年龄最小的。任义是老二,灵活机智,四方脸,有副健壮的体格。他们三个

打了一中午的牌后,赛尔首先放弃了,将牌丢在桌上直嚷:“不玩了,无聊死了。”她仰头

倒在沙发上,伸展开穿着牛仔裤的长腿,望着屋顶发了一会呆,突兀的一个念头涌出来,没

头没脑地说:“孙铸,给我根烟。”

有些老实的孙铸真的递了根烟过来,赛尔不接,反

说:“我要有味的!”空虚无聊到想体验一下什么是飘飘然的感觉。

孙铸呆了,不知所

措地看了看任义,任义的眉皱了起来,爽直地说:“范小姐,别提这种要求,我们谁也不碰

那玩意,你最好也别碰。还有这话在我们面前说说可以,在烈哥面前千万别提,否则……”

“否则怎么?卖军火的不也卖毒品吗?装那么贞洁­干­嘛!”赛尔不以为然地说。

不是贞洁,不碰毒品是我的原则。军火我不卖也有人卖,你没看过美国大片《战争之王》吗

?世界头号军火贩子还是美国总统,我并不以这个职业为耻,所以你大可不必冷嘲热讽。”

随着这冷峻的声音,罗烈出现在客厅中,后面跟着小伍和谭天凡。他顿了一下,冷眼看了一

眼范赛尔,嘴角扯了个冷笑出来:“那玩意你最好别碰,否则我不介意亲手杀了你。”他说

完怒气冲冲地上楼,赛尔坐起来只看到他盛怒地扯下领带的侧影。

赛尔无辜地看向谭天

凡,期待他解释一下罗烈发火的原因,从认识罗烈以来,罗烈还没有对她如此粗暴过。谭天

凡却朝她咧嘴笑了笑,认真地说:“最好照烈哥的话去做,否则他杀你时我一定负责给他递

刀。”

赛尔呆了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看出这事在罗烈这是禁忌,也就不再继续

问下去。正坐着,罗烈又下来了,提了个手提包,小伍迎上去接过包。罗烈绷着脸,看也不

看赛尔,只对任义和孙铸说:“我们离开两天,这里你们照看着,有什么事及时联系我。”

“好的。”任义点头。

赛尔有些受不了他的冷淡,Сhā嘴:“不方便的话我走吧!”

主人都走了,留下来也没意思。

罗烈头也不回地冷声说:“随你!如果不介意等候在你

家或任何你可能出现的地方的记者,你尽可以走。我早说过了,来去自由。”他说完径直走

出门,小伍和谭天凡耸耸肩跟上。不一会,没见他们的车下山,后院竟然响起了飞机螺旋翼

和发动机嘎嘎的响声,没多久飞起了一架直升机。

赛尔从客厅的窗子看见他们飞过,直

接是目瞪口呆,她无意识地自语:“如果有人告诉我罗烈会开飞机,我也不会有什么惊奇。

“驾驶飞机?烈哥会啊,他几年前就会了。“孙铸老实地答道。

罗烈不在的

第一天,赛尔早上游游泳,晒晒太阳,中午打打牌过了一天。只是晚上一个人窝在酒吧间里

看夜景有些不习惯,一直是罗烈陪着的位置上只有一个靠垫,她任自己喝醉了抱着垫子在沙

发上睡了一夜。第二天无聊到极点,她疯了似的拉着任义打壁球,直打到体力透支。去洗澡

时顺手缴了孙铸的一包烟,不加味也行,抽了玩吧!

胡乱吃了下午饭,换了一身抹胸的

红­色­丝质长裙,就去酒吧间。已经习惯了那晚间的夜景和温暖,坐在地毯上,双脚赤­祼­着蜷

在身下,一杯酒象征地摆在脚前。有罗烈的慷慨,他的大部分藏酒都已经尝过。酒量猛长,

却也慢慢没了酒兴,有时喝多了也只是为了找一个借口,可以小小地偷一下那人怀抱的温暖

,享受一下被人娇宠的感觉。

罗烈是喜欢她的,否则不会纵容她一直霸着他的卧室,也

不会一次次抱熟睡的她上楼。但这种喜欢一构建在做他情­妇­的基础上,赛尔就索然无味了。

情­妇­的命运最终是被遗忘和被抛弃,所以即使罗烈表现出太多的温柔和示好,她也不想投入

进去。不投入她就不会陷得太深,这样当她能坦然地面对失婚,能对“弃­妇­“两字想开到无

所谓时,她才能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罗烈和她,两个世界的人,怎么相交!

想想离开

一星期多了吧!赛尔打个电话给简心,通过她可以了解到自己想知道的。

电话才一通,

简心急急的声音就传过来:“赛尔,赛尔,你没事吧!”

赛尔鼻子一酸,强笑道:“我

没事,我很好……”

打完电话,赛尔的情绪更低落了,事情都闹开了,到处都传得沸沸

扬扬的,估计这次她不想出名都难。简心建议她别回去,躲一阵等风头过了再说。

赛尔

下颚抵在膝盖上,非常郁闷,让一向好动的她再躲下去,那还不如­干­脆杀了她。

从孙铸

那里缴来的烟丢在地毯上,她抓过来点上。吸,吐,吸,吐,望着渺渺而上的烟雾,似乎怨

气也随之而去。又找了一瓶酒,罗烈真是大方的主人,虽然有时不满她糟蹋他昂贵的酒,但

从没说过半个不字。

喝了一杯酒,赛尔躺倒在沙发上吸烟。空调的温度正好,睡一觉也

不会着凉。她打了一天的球好困,熄了剩下的半只烟,迷迷糊糊地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何时胳膊被一双大掌狠狠地钳住了,剧痛让她惊醒过来,迷糊中看到罗烈近在咫尺有些

变形的脸。

“你很喜欢这样的颓废吗?你很喜欢挑战我的耐­性­吗?”罗烈的大手攀上她

细­嫩­的脖颈,气恼地吼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他的手一紧,赛尔还没有反

应过来,脖子已经被他的大手掐住。罗烈继续大声吼道:“与其让你生不如死,不如我现在

就亲手杀了你。”

赛尔恐惧地瞪着罗烈有些变形的脸,惊恐地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困难的

呼吸。痛已经是无法忍受的,再用那么一点点力,她相信她稚­嫩­的脖子就会断裂在他的掌中

。这样暴戾的罗烈,彬彬有礼的西装里包裹的原来是一个撒旦。赛尔根本无力挣扎,也不想

挣扎,能这样死去或许也不错。至少还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即使这样的时候,她也无药可救

地眷恋他的怀抱。再也不用矛盾地挣扎,生命的最后这一段时间,有他陪着,其实心里只有

感激而毫无恨意。

“烈哥,烈哥,你冷静点,那只是普通的烟,什么都没有加。”任义

的声音,谭天凡的声音,听在意识快涣散的赛尔耳中噪杂的如同惊雷。

脖子上腾地一松

,范赛尔人就软软地掉回沙发上,然后就挣扎着爬起来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自己感觉似要

把心肺也咳出来一样,伴着委屈的泪就开始一串串流了出来。即使是一根加了味的香烟,罗

烈就要这样对她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慢慢明白这就是罗烈的底线了。但心里就觉得

异常的委屈,一直被宠着爱着,这样从天上到地下的待遇怎么也想不通,就不知道罗烈怎么

有如此大的变化,怎么能这样对她。

小伍递水给她,她接过来大口大口地喝,喝漏的水

和着泪水就顺着锁骨滑进了领口中,冰冰凉凉的,很难受。她不管不顾,赌气似的喝着,似

乎罗烈不掐死她,她也要把自己喝死。

开始罗烈只是冷冷地站在一边看着她自虐似地喝

水,最后看不下去上前一把夺下她的杯子扔了,什么也不说揽腰将她抱了起来。赛尔狠命掐

他的手臂,拼命挣扎,他也不放手,将她直接抱到二楼他的卧室,用脚踢上门,一路来到床

上,将她往床上一抛,人也跟着整个扑了下来。嘴­唇­狠狠地吻住她,辗转反侧地摩挲她的脸

,吻她的眉,她眼角在流的泪,她轻轻颤抖的肩膀,她还有些疼痛的脖子。一直吻一直吻,

吻到她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恐惧,缩在他怀中静静地睡着。

罗烈收紧双臂将她紧紧圈在怀

中,喃喃自语着:“宝贝,对不起,对不起!……”

早上醒来,罗烈已经不在房中,赛

尔瞪着窗旁飘起的纱窗帘,手慢慢地抚上了自己还隐隐作痛的脖颈。不管罗烈为什么对她发

那么大的火,不管他为什么要那样对她。有一句话他没说错,她很喜欢这样的颓废吗?放任

自己一天天这样空虚无所事事地颓废下去吗?她不断挑战罗烈的耐­性­,何尝也不是在探询自

己的极端。现在她把两人都推向了极致,要不就再进一步,要不就转身离开,再呆下去,她

会把罗烈和她都逼疯。想到就做,赛尔跳起来,找了身牛仔服穿上,悄悄下楼,还好,一路

无人。到大厅门的桌子那拿了车钥匙,以前见小伍他们回来都随手丢在那的,一路做贼似的

躲闪着跑到车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直到开着车出门才落下了心。

别墅前有个

弯道,转过去赛尔下意识地看过去,右边可以清晰地看到别墅的前景。这一眼看过去,赛尔

立刻掉回了视线,二楼罗烈的卧室阳台上站着罗烈,半敞的白衣衬衫迎风飘飘,紧抓着阳台

雕花栏杆默默看着她。赛尔的心突然就空了,机械地打着方向,脑子里就一直闪回罗烈的这

副样子。越往下开,越失落,总感觉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上面的别墅中。

到了山下

,她将车停在了路边,将车钥匙一并反锁在车里面,小伍他们下来会看到的。然后她拦了一

张出租车,直奔机场。看着机场牌上林林种种的地址,赛尔有些木然,往日这些地名都会让

她兴奋,一个个地名都是一串串未知,足以引起她探索的欲望,此时这些对她都失去了吸引

力。她呆呆地看着牌子上的地名变幻着,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

倒是来送护照给她的哥哥范

志昇一句话就帮她解决了难题。

作为哥哥,此时一米八二的帅哥范志昇很善解人意,不但没

问赛尔这段时间躲在哪,也没报告会令她不开心的八卦新闻。只是将随便收拾的背包递给她

,随口说:“去散心的话推荐你一个地方,埃及开罗,呆半个月就能看到达喀尔汽车拉力赛

,很拉风的场面,一定让你不虚此行。”

于是赛尔无可无不可地去了埃及。

赛尔选择了住在

埃及西奈半岛,当晚上站在酒店十五层的高楼俯瞰这城市的夜景时,她不由想起著名作家威

廉姆1614这样写道的话:“一个小世界,伟大的开罗,它是地球上最令人神往和最伟大的

城市,它是我们这个大千世界的微缩景观 。”西奈半岛是是一个旅游胜地,这里沙漠包围

着大海,有花岗岩的石头和红海金黄|­色­的海滨,可以观赏到热带鱼和珍稀的鸟类,也可以欣

赏到壮丽的日落与璀璨的夜空。它同时还是三大宗教的会合点,欧洲和非洲的结合部,历经

了八千年沧海桑田的变化,演变成了一个独具魅力的文化城市。

赛尔呆了两天,就听说了汽

车拉力赛因为几名游客被杀,组委会无法保证安全被迫取消的事,她有些遗憾。又呆了两天

,有些厌倦这人为雕琢过多的旅游景点,正想换地方,却在酒吧间遇到了一对美国情侣而改

变了目的。

摄影家杰克和他的女朋友芮妮正在争执行程,杰克要租车前往黑沙漠,芮妮主张

随商队前往,理由是可以更好地体验沙漠的千变万化。赛尔开始在旁边静坐听他们争辩,听

到这有些心动,前两天在酒店看到的日落如果在沙漠中看又是怎样一种壮观呢?想着好动的

天­性­忍不住就让她Сhā嘴:“我觉得你女朋友说得对,要想真正领略沙漠,徒步是最好的方法

。”

这一Сhā嘴的结果是赢得了芮妮和杰克的友谊,他们达成了一致,邀请赛尔和他们一起旅

行。

三个月后,埃及,开罗。

又站到了一个半月前离开的酒店门口,望着这在埃及

首都还算顶级的酒店玻璃门,赛尔有一瞬间眼中有些泪光闪闪。和杰克芮妮在黑沙漠分手后

,她迷恋上了沙漠,又随商队在沙漠中苦行僧似的走了一个半月,在同行人不解的目光中,

甚至在这一路走过的风沙中很多时候她都弄不清自己这样算不算自我放逐。但她从不认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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