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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首席宠婚365天 > 8

8

是我马场的号码,9是会议室号码,0是我另一个公寓的号码,改天带你去。”

他将一个似乎早就预备好的手机放在她面前,奢华而­精­致,每个都被设置成了和他有关的号码,连一个手机都和他一样霸道不讲理啊,霸占了她所有的!!!

“我有手机,还是不要新的了吧,反正我也可以在我手机上用设置你的号码呀。”这个手机其实是爸爸送给她的礼物,她不想换。

“不可以!”但是,他否决地简单而粗暴,把她的手机夺过去,随手一扬,­精­准地落进了垃圾桶里。

“好吧。”不知为何,他总给她一种感觉,他想要剔除一切与她有关的过往,包括她的亲人,这是为什么?

“为了庆祝这个难忘的日子,我们今天出去吃饭。”叶淮南心情似乎很不错,像是对待一个宠物一样,将她拉入怀中,轻揉了她的头发。

庆祝?有人会特意出去吃饭,高高兴兴庆自己被卖吗?他真的是……作为买主,丝毫不考虑她这个被卖者啊。

果真是庆祝,两个人而已,他在最奢华的总统包厢,点了近二十个菜­色­,又要了一支昂贵的红酒,看的秦安暖有些发愣,她实在忍不住了,说:

“你这么高兴,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啊?”

叶淮南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瞥了她一眼,不以为意,说,“你只要跟着我走,至于你是什么感受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真是自取其辱!秦安暖不再说话,心里咒骂了他几句,低头用餐。

这时候,他好像发明了什么好玩的事,向来冷酷的眼中闪过狡黠的目光,向她招了招手:“过来nAd1(”

她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拒绝,“我不。”其实,她从来不是一个懂得乖乖听话的人,他只怕是要失望。

果然,他薄­唇­紧抿,脸上浮现怒容,不顾她的汤匙掉在地上,强硬地她用力拉入怀中,轻咬她的锁骨,沉声道,“喝一点酒。”

他的挑,逗让秦安暖身子闪过一阵轻颤,她看着放到­唇­边的高脚杯,无奈地闭上眼睛,轻啜了一小口,那酒液滑入喉咙,好呛人啊,她立即紧皱眉头——

“好难喝,辣死了,我不要喝,不要。”

叶淮南笑,仰头喝下一大口,大掌抵住她的头,嘴迫她张开,将口中全数酒液推进她的嘴里,并趁机……直到他满意了才放开她。

“咳咳咳……”她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酡红,那酒液从嘴角滑出来,滴在月匈前蓝­色­**上,形成一片濡湿,令这地方呈现一片若隐若现。

叶淮南喉间­干­涩,紧盯那湿了的一片风景,那目光分明像要向猎物发动进攻的猛兽。

偶遇熟人

“啊。”她轻叫出声,下意识地捂住月匈前位置,立即站了起来,说,“我,我去趟洗手间。”

他脱下外套包裹住她,“五分钟。”他低笑,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窘迫,并规定了时间。

秦安暖急忙仓皇逃跑了,看他的目光,她真怕他会在这里就被他……而凭他平日嚣张的作为,他完全可能这么做!

……

餐厅太大,急于逃脱的秦安暖没有看清楚路线,天生路痴的她居然在上完洗手间后迷路了,加上被叶淮南强灌了一口酒,晕晕乎乎的她转了一圈,又回到洗手间门口了!

“天,要怎么走回去啊。”她甩了甩头,呼了口气,无奈地自言自语道。

“是暖暖吗?”这时候,身侧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秦安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金丝边眼镜,长相­干­净斯文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脸上带着惊喜的神情。

“你还记得吗?我们曾经在你父亲的生日会上见过。”林安臣见她发懵的模样便提醒道,他的眼中带着爱慕之意,事实上从第一次见秦安暖,他就动了心,还打算等他自己大学毕业就正式向秦家提亲。

“林……安臣……安臣哥哥?”她想起来了,虽然只过见一面,但是也留下了印象。

秦安暖不禁面露欣喜,自从家里出事后,她受尽了冷嘲热讽,就算是叔叔也拒绝对她援助,现在突然遇到一个相熟的人,并且不排斥她,是多么的令人感动啊。

“是我。”看着面前的女孩,林安臣的眼中带了深深的惋惜和怜悯,“你家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到处找你,但是没有找到,没想到这里碰到了,真好。”

秦安暖原本快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渐渐显露出悲伤之意,“安臣哥哥,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我爸爸他……”说着,眼泪就滑落下来nAd1(

叶淮南吃着吃着,放下刀叉,抬起手腕看表,距离秦安暖离去的时间已经有十几分钟了。

“慢吞吞的,去个洗手间那么久。”他嫌弃地说,目光不经意突然瞥到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然后某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他脸­色­一沉,立即起身,大步往洗手间方向走去,脚下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她要是敢逃跑……

叶淮南自己都没有察觉这个念头闪过脑海的时候,紧张地心跳漏停了一拍。

看到眼前脆弱而苍白的女孩子流着眼泪,林安臣心都要碎了,他抬起手,要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

而他的手就要碰上秦安暖的眼睛时却突然被人捏住了,力道之大,几乎要碎了他的手骨,他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转头一看——

一个仿佛来自地狱修罗般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劳你,我的女人我来就好。”叶淮南面带笑意看着梨花带泪的秦安暖,但眼神分明冷的骇人,语气中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你是谁?你……”林安臣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狂傲男人,不明所以,忍着疼痛,想要反击。

“不要……”秦安暖深知叶淮南的可怕,她连忙制止林安臣继续说下去。

“不要?”叶淮南挑眉。

我们是绝配

“安臣哥哥和我是旧识,并不是随便搭讪的人,对我也没有恶意,我们只是说了几句话,你放了他吧。”她苦苦乞求着,生怕他手下一个用力就废了林安臣的手。

但殊不知,她护着林安臣的行为已经大大惹怒了叶淮南,他慢悠悠地道,“你再为他说一句话,恐怕他今晚不会活着走出这里!”

哥哥?这个丫头在外面都这么含情脉脉地叫别的男人的吗?!这简直是犯了死罪!

秦安暖什么也不敢说了,她想起了王世安的下场。

“滚!”叶淮南手一个猛的推力,林安臣被他狠狠推出了洗手间,再听到“砰”的一声响,门被关上了。

“你……你生气了吗?不要生气,安臣哥哥他……”

“趴下!”再度听到她那软软的声音喊那个男人哥哥,他实在怒不可遏,他一把将她按趴在洗漱台上,掌下猛地用力一撕,那漂亮的蓝­色­**裙瞬间一分为二。

“他只不过是和我说了两句话,这也不可以吗?”秦安暖委屈地扭头抗争着。

“两句话?你是白痴吗?看不到他眼睛里对你的想法吗?他对你的企图,可不止说两句话,他想这么弄你!”他从不对人说骂人的话,可是这个白痴女人又一次把他气得破了例。

“……”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林安臣握紧拳头,就要冲上去撞门。

“林公子,你们安宁集团和叶氏有一个十亿合作项目,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常潇冷冷的声音让他汀了——

“叶氏?”

常潇冷漠地看着林安臣,一字一句道:“你惹怒的人,他叫叶淮南。”

什么?林安臣的膝盖顿时软了,跌坐在地上,开始感到背脊发凉,恐惧的感觉紧紧攫住了他——

叶淮南,暖暖怎么会惹上她的,那是一个绝对无情的冷酷恶魔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安暖觉得自己漂浮起来,又**下去,好像死了好多次,又活了过来,最后终于耗尽了力气歪倒在洗漱台上nAd1(

她狼狈不堪,他却光鲜自得。

他将落在地上的外套捡起,把她包住,将扣子一颗一颗扣上,望着她低垂的脸庞上未­干­的泪迹,将她搂入怀中,轻揉她的脸,眼中流露出疼惜:

“可怜的丫头,总是学不会乖乖的,你忘了吗?你是只属于叶淮南的啊。”

“畜生,你是畜生!”秦安暖哭着咒骂他,拿起洗漱台上的烟灰缸朝他的脑袋上砸过去。

他一手挡住,手下一抖,那烟灰缸便落在了地上——

“我是畜生,你就是牲口,,秦安暖。”

……

这天晚上回到别墅后,他坐在她的房中,紧锁着眉头,抽了一个晚上的烟,她害怕地不敢睡觉,也不敢出声,蜷缩在被子里一动都不敢动,她好怕发生在餐厅洗手间的一幕再度重演。

她觉得就像他说的,她是个牲口,而且脏的很!

这样一直到了后半夜,叶淮南掐灭了最后一根烟,然后走出了房间门,她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程嫂又拿了新的衣服来,她穿戴好下楼来,呵呵,她是他的物品,就算心情再糟糕也要上岗的。

他已经在餐桌上了,她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佣人立即尽责地端上一杯鲜­奶­nAd2(

“疼吗?”叶淮南看着她,问道,昨天那样的方式,对于年纪尚轻的她来说,怕是难以承受。

监护人

他这算什么?关心?道歉?一个物品需要这些吗?

“不疼。”她有些倔强地说,实际上,她下楼的时候疼的几乎撕裂了双月退。

“还想上学吗?”吃了一会,他突然又问道。

她一怔,还想上学吗?当然想,她需要一个地方让她自由地呼吸,还有她的设计梦想还没有圆,务必要在求学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才有可能实现。

只是,她垂下头,睫毛落下一片忧伤的­阴­影——

“我已经被学校开除了。”

正在这时候,常潇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名佣人,她们的手上分别捧着一个盒子,他走到叶淮南面前,躬身,汇报道:

“总裁,已经和校方联系好了,小姐的校服,鞋子,书包都重新做了,随时可以去报道,还是读原来的班级,学号座位都没有变。”

秦安暖看到佣人们手里捧着的是威德的校服,顿时又惊又喜,一下子忘记了昨天的不快,睁着大眼睛问,“你是说真的吗?我真的能去上学吗?可是,学校已经出了开除的通知,我的学籍已经被销了呀?”

他瞥了她一眼,“我的学校,我要让你去上学,这算什么难事。”

“你的学校?”她疑惑极了。

他闲闲地看了她一眼,“你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威德学生,你们学校校董会排名第一的人是谁你都不知道,看来要罚你抄一百遍威德的校史,你才会明白一个叫做叶淮南的人对威德的重要­性­。”

“啊,我从来不看这些的。”什么校董,什么校领导,她通通不知道。

“好了,吃完了上车去学校了nAd1(”叶淮南优雅地擦了擦嘴巴,道。

秦安暖偷偷看了他一眼,始终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让自己上学呢?难道是为昨天晚上的兽,行表示歉意吗?

不,怎么可能,秦安暖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对其他人感到抱歉。

校长室。

秦安暖坐在沙发上弯着腰认真地填写入学册,叶淮南悠闲地坐在她的身边,他们的身后站着数名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万校长,教导主任等几个领导则躬身站在叶淮南面前,他们内心极其惶恐,万万没有想到,才被开除不久的女学生被叶淮南亲自送了回来。

不过……

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啊?

秦家现在臭名昭著,叶先生惹上人家女儿做什么?不怕惹上一身腥吗?

当填到一栏的时候,秦安暖正要将爸爸秦石的名字写上去,叶淮南却突然由后抱住她的身子,握住她拿着笔的手,和她一起写下“叶淮南”这三个字。

,叶淮南?!!

秦安暖看着这气场几乎霸占了她整个入学手册的三个字愣住了!

他要当她的?难道他打算公开她们的关系吗?

叶淮南抚,弄着她的头发,用不容置疑地口吻说道,“以后,你的一栏通通要写叶淮南。”

这人也太霸道了一些!但是,碍于这么多校领导在此,秦安暖不好和他说什么,反正就是个嘛,填谁还不一样!哼。

重新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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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也太霸道了一些!但是,碍于这么多校领导在此,秦安暖不好和他说什么,反正就是个监护人嘛,填谁还不一样!哼。

将入学手册上交教务主任后,入学手续就算是办好了,叶淮南站起身来,朝万校长伸出手,道:

“万校长,以后这个丫头就继续在威德读书了。”

“是是是,叶总放心,叶总放心。”想起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将明明没有犯错的秦安暖开除出校园,万校长早已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哪里能想到,一眨眼之间她的监护人就变成了叶淮南呢?

这丫头的命运真是,大起大落啊。

出了校长室——

“你不要送我去教室了,我自己去就好!”刚才在校长室,他不避嫌的举动已经让她如坐针毡了,她可不想到教室再上演一次,她在这里会没法生存下去的。

“好吧,记住,不要勾,引男同学。”叶淮南潇洒地向她挥了挥手。

秦安暖红了脸,反驳道,“从来没有!”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调查过了,你是威德的校花,威德一千个男生有五百个人给你投票,也就是说我有五百个潜在的情敌,如果像昨天晚上那样的情况再出现,我要挥五百次拳头,而你……”

秦安暖忍不住呛他,“原来你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你说什么?”这丫头现在是在骂他吗?

“你快走吧,我要去教室了!”她赶紧逃跑,生怕他又做出什么来。

不过,想起她的监护人是叶淮南,她又莫名地打了个冷颤,她从来没见过独占欲这么强烈的男人,霸占了她手机的,现在就连她的入学手册都要霸占!

看着她的背影,叶淮南的­唇­角微微扬起,大声道:“放学来公司找我,常潇会去接你nAd1(”

“知道了!”她跑的更快了,仿佛后面跟着一个吃人的魔鬼。

叶淮南收回笑意,转身往车上走去,常潇紧步跟上,低声道:

“总裁,监狱方面传来的消息,秦石从昨天起静坐绝食了,他要求见家人。”

叶淮南停下脚步,脸上骤现­阴­寒之气,沉声道,“绝食?哼!老狐狸花样真多,不过,他休想死的那么简单。”

“如果三天后还绝食,那边会安排给他强行打营养针,只不过,安暖小姐那边……”常潇犹豫道。

“绝不要让她知道!”叶淮南目光更加讳莫如深。

建筑系,房屋建筑专业一班。

当秦安暖的身影再度出现在教室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她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任青和季程程两个人气得够呛,气势汹汹走到她的面前,任青质问道:

“秦安暖,你凭什么又回来啊,威德没有你的位置,赶紧滚蛋吧,没见过你这样厚脸皮的人。”

秦安暖挺直了背脊,鼓起勇气说道,“我没有做过违反校纪校规的事,我有资格继续在这里读书,至于我的父亲,一切都在调查中,我相信时间会给他一个公道。”

事关爸爸

秦安暖挺直了背脊,鼓起勇气说道,“我没有做过违反校纪校规的事,我有资格继续在这里读书,至于我的父亲,一切都在调查中,我相信时间会给他一个公道。”

“资格?公道?”季程程一声冷笑,“秦安暖,别以为没有人知道,今天你是坐一个男人的豪车来的,你这做了别人的晴­妇­,说话腰杆都挺起来了啊,什么时候,晴­妇­也变成一种高级生物了?

被她们说中了,秦安暖拿着书的手紧握了一下,紧抿着嘴­唇­,不再说话。

“呵呵,很快就要期末了,按照惯例,一个学年结束时,校方会邀请学生家属前到学校参加慈善拍卖就会,有本事让你的晴夫来参加啊。”任青无比鄙夷地奚落着秦安暖。

每学年举办一次慈善拍卖会,拍卖会上的拍卖品均为学生设计的建筑作品,而竞拍者为著名建筑企业老板,当晚获得最高拍卖价的学生将额外获得校董会会长赠送的礼物,这是威德房屋建筑专业历年以来的传统。

这两个人骂了一阵,但是秦安暖始终不回嘴,她们自觉无趣,又奚落了几句就走了。

入学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今天是周五,比平常少了两节课,秦安暖算一算,常潇还要再过一个半小时才会来接她。

她便想着,利用这个时间去模型社看看,身为模型社社长,她因为家里的事情都没有再去过社里了,现在的她实在不宜继续担任社长,她得去交代一下重新任命社长的事。

而刚走到社团门口的时候,她看到门边伫立着一个人影,他仿佛在等什么,神情很焦急,秦安暖微愣一下,便立刻转过身准备离开。

“暖暖,别走!”但是,林安臣已经看到了她,连忙拎着公文包追了上来,拦在她的前面,“我有话跟你说nAd1(”

秦安暖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以后,你还是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怕连累了你,就当做大家从来不认识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叶淮南昨晚给的疼痛,她永远不想再尝试第二遍了,她更加不想害了无辜的人。

“暖暖,我有伯父的消息了!”然而,林安臣接下来的话却成功地让他停下了脚步。

她猛地回过头,眼睛里立刻有了泪意,她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说什么?”自从爸爸锒铛入狱,她仅仅能通过电视新闻了解到他一些零星的状况,但是新闻里说的也大多是过去的事。“你说你有我爸爸的消息?他现在怎么样了,我能见到他吗?快告诉我,你快告诉我。”

“好好好,暖暖你别急!”林安臣急忙安抚着她,“我知道你肯定特别想知道伯父在里面的情况,所以,我昨天回去后就发动我所有的人脉网帮你打探,终于问道了一些事,在这里说不方便,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说吧,我还有其他事要告诉你。”

“好!”,就算前面是刀山是火海,她也要去!她必须要见到爸爸。

离开他

校外的小西餐厅里。

秦安暖和林安臣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上饮料的小姑娘是新上岗的,居然失手将橙汁倒在了秦安暖的裙子上,小姑娘吓得连忙道歉,“对不起,客人,对不起。”

“你怎么搞的?暖暖,你没事吧?”林安臣连忙起身,一边斥责,一边从惶恐的小姑娘手里扯过餐巾,蹲在秦安暖的脚边,拿起她的裙角,认真地一点点为她擦去污渍。

秦安暖感到很不适,脸热的发烫,连忙要扯回裙角,“不用了,没事的,我自己来就好。”

林安臣却不肯松手,望着她的目光热切而深情,“暖暖,让我帮你吧。”

秦安暖只好收回手,让他继续擦,这样看去,特别像高贵的骑士为他心爱的公主尽心服务。

餐厅外,豪车上,一双深邃的眸子恰好看到这副情景,眼中怒气渐渐堆积起来,叶淮南握着文件夹的手暗暗用力。

坐在叶淮南旁边的三少爷也看到了这一幕,叶然感受到大哥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戾气,便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前方的二哥叶准,而叶准目光直视车前方,似乎什么都没感觉到。

他突然觉得车内的气压有点低,压抑地令人喘不过气来。

擦­干­净了裙角,林安臣才坐回座位上。

秦安暖急切地问,“安臣哥……”她刚要喊哥哥,脑海中居然闪过叶淮南那张撒旦一般可怕的脸,便不由自主地改了称呼,“你快告诉我,你打听到什么了,我爸爸他现在怎么样?身体好吗?我能不能见到他?”

林安臣面露难­色­,顿了顿,才说道,“伯父他……不太好,他在狱中自杀了。”

“什么?”秦安暖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天而降,顿时头脑有些发昏,“自,自杀……他……自杀了nAd1(”

“不过幸好被救了回来,但是,他已经绝食好几天了,听说是因为他要求见家人的要求遭到拒绝,便出此下册,伯父本来就遭受连番打击,再绝食我怕他……”林安臣面露忧虑之­色­。

“我要见爸爸,爸爸一定是有冤屈才会这样的,安臣哥哥,你帮帮我吧,求求你了,让我见爸爸一面,我来劝他,不要绝食,要活下去啊。”她说着,手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大颗大颗的眼泪,珠子一般从脸颊滑落,梨花带泪的模样,十分令人心疼。

林安臣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秦安暖的面前,深情地说,“暖暖,你和叶淮南之间的事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是无路可走了才不得已这样委屈自己。

这里是八百万,我所有的零花钱,你知道我还没毕业,没有正式接管公司,暂时只能拿出这么多,但是还给叶淮南足够了。拿着这些钱,吧,,我带你去见伯父。”

秦安暖看着这张银行卡,心里头纠结着——

叶淮南似乎有意隔绝她和家人的联系,而现在却正是爸爸需要她的时候,她不能蜷缩在那个别墅里眼睁睁看着爸爸被折磨!她要想办法救爸爸!

有了这些天,她是不是就获得自由了?

一刀两断

“暖暖,我既然敢再来找你,就是要尽全力帮你的,钱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当务之急是离开他。”

是啊,当务之急是要离开叶淮南,可是——

那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她不敢想象,如果她接受了林安臣的帮助离开了他,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伯父也一定很想见到家人,不然,也不会采用自杀,绝食这么激烈的手段了。”

“好,这个钱我先拿着,但是我一定会还的!”听了这番话,秦安暖不再犹豫,她决定接受,于是伸手去拿银行卡。

然而,就在她手要碰到卡之前,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猛地从椅子上拉起来,几乎要让她的手脱臼了。

秦安暖扭头一看,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叶淮南却面若春风,强按着她的肩坐了下来,说道,“这位先生,好像对我叶淮南的女人格外感兴趣啊。”

而面对眼前眼前强大的敌人,林安臣却不在怯懦,“叶先生,暖暖根本就不喜欢你,她想离开你,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哦,是吗,强人所难?”叶淮南问,目光却紧紧锁定了秦安暖,她就像一只惊吓过度的小白兔,脸­色­苍白,神情虚弱,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没错!叶先生强迫暖暖,不过是热衷玩一玩猎人捕猎的游戏,新鲜劲一过就什么都不是了,暖暖不是玩物,叶先生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放过暖暖吧。”林安臣仿佛打定主要和我叶淮南争到底了!

“暖暖?”叶淮南细细地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好动听的两个字啊,林先生叫的倒是顺口。”

“别说了!”秦安暖突然猛地甩开叶淮南搭在肩上的手,激动地站了起来,“没错,我不是玩物,我不要被你关在那个别墅里,这个钱就算还你的,包括我妹妹的医疗费,从此以后,我们……我们,你再也不要找我了!”

说完,她将银行卡用力丢在叶淮南的面前nAd1(

叶淮南看也没有看这卡一眼,灼灼的目光直视着她,问道——

“然后呢?你拿了他的钱,也打算用对待我的方式偿还给他?”他慢慢悠悠的语气里却隐含着肃杀之气,仿佛正在思考该如何处决面前背叛他的人。

“他,他不会像你一样!”秦安暖往林安臣的身边移动了一点,说,“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你一样……一样……妄图霸占别人的人生,以摧毁别人的自尊为乐,他只是帮我……”

“你们秦家树倒猢狲散,昔日所有的人都离你远远的,而这个你认识不深的男人拿着钱砸到你面前,你以为这是他对你的真爱?秦安暖,你不愧有个猪脑子。”叶淮南嘲讽地道。

“我……”

“我爱暖暖,我第一次见到暖暖就爱上他了,我愿意为她做一切事情!暖暖,不要怕,跟着我就好。”林安臣听叶淮南这么说,急忙向她表白。

秦安暖用力咽了咽嗓子,颤抖着手,拉起林安臣的衣服的一角,说,“不要说了,我们走吧。”

她离开了餐桌,越过叶淮南的身边,挺直了背脊往餐厅外面走去。

不是因为她接受了林安臣的爱意,而是,她见爸爸的心,实在太迫切!

叶然推门进来,恰好与秦安暖擦肩而过,他若有所思看着她的背影,又回头看了叶淮南一眼,那璀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忧虑之­色­。

他向叶淮南道,“大哥,我nAd2(”

叶淮南却制止道,“不必了,随她去。”那暗沉的眸间闪过深深的寒意。

打电话

出了餐厅,秦安暖突然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她这才发现,和那个恶魔般的男人对峙,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还出了一身的汗。

“暖暖,你没事吧。”林安臣见她昏昏欲倒的样子,担忧地问。

秦安暖深呼吸一口,定了定神,摇摇头说,“没事的,现在我们去见我爸爸吧。”

林安臣见她这么急迫,解释道,“暖暖,你不要太心急了,没有这么快的,答应帮忙的是监狱方面的人,他也要做安排,我在打点,过不了几天就可以见到了的,再耐心等一等吧。”

秦安暖听了,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说道,“好吧,一切就拜托你了,谢谢。”

林安臣掏出一把钥匙,放到她手里,说道,“这是我公寓的钥匙,你暂时住到那里,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有,不需要再准备了,我还请了两个佣人,出入就用我的车吧,我平时用得少。”

秦安暖望着这钥匙,却拒绝了,“不,你拿回去吧,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我不能再接受你的好了,我会另想办法的。”

如果她住进林安臣的公寓,那她真的成什么了,叶淮南若是知道,也会看不起她!

“暖暖,你不要跟我太客气了,……这些是我愿意为你做的啊,再说,那个公寓本来就是空着的,你住进去不会有任何麻烦的,还可以顺便帮我看家。”林安臣试图说服她。

但是,秦安暖坚定地摇头,“不,我真的不能住进去,请收回你的好意吧。”

“那好吧……你打算住在哪里呢?你一个女孩子,又是一个人,我会很担心的。”虽然被拒绝心里感到很失落,但是秦安暖的心意这么坚决,林安臣只好暂时收回了钥匙。

“你放心吧,我可以去我叔叔那里,在他那里住一阵子还是没有问题的nAd1(”

“好吧,我送你过去。我这边也会催促着,咱们争取早一点见到伯父。”

林安臣开车将秦安暖送到她的叔叔秦山的公寓后,和她交代了好几句话,秦安暖催促了好几次他才走。

等他的车子一消失在视线,她就从门后面走了出来。

事实上,叔叔在爸爸出事后的第三天就带着全家一起消失了,有人说他是逃到加拿大去了。

她凭着记忆,到附近公园找了个长形椅子坐下来,看着面前锻炼的老头老太太们,她突然觉得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接下来的日子,她要一个人单打独斗为秦家,为爸爸做一些事了。

秦安暖一直坐着呆呆地想着事情,天渐渐黑了,空中飘起了雨,公园里的人都纷纷往家里跑,她连忙捂住头顶跑到一个公共电话亭里面避雨。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突然想到自己任­性­离开,叶淮南会不会对妈妈和笑颜做出什么事情来,于是她赶紧掏出手机来。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何美芝平和温婉的声音:

“小暖,你怎么现在来了?”

妈妈不想我吗

听到她说话的语气,秦安暖悄悄松了口气,还好,妈妈和笑颜没事。

她双手紧紧握着话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问道,“妈妈,笑颜好些了吗?”

何美芝轻轻叹了口气,“医生说细胞活跃度比以前强了,但我看着还是老样子,每天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秦安暖宽慰道,“医生既然这么说了,就是再往好的方面发展,妈妈不要太心急了啊,笑颜一定会好起来的,她是那么善良的人,老天爷会眷顾她的。”

“但愿吧。”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秦安暖只能听到雨滴拍打着电话亭的声音。

过了一会,何美芝问道,“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笑颜那边要我去照顾了,她离不开我。”

“等一下,妈妈。”秦安暖眼睛一眨,冰凉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

“还有什么事?”

秦安暖内心其实充满了恐惧和害怕,她哽咽着,说,“妈妈就不能和我多说几句话吗?不要每次急着挂电话,多和我说点话吧,我想和妈妈说话。”

何美芝顿了一下,问道,“说些什么好呢?”

罢了,罢了。

秦安暖抹了一把眼泪,故意轻松地笑着说,“没事了,我很好的,妈妈千万不要担心我,去照顾笑颜吧,我有空的时候就去瑞士看你们。”

何美芝却连忙说道,“不要来了,叶先生好像不是很希望我们见面,我担心笑颜的治疗费……”

眼泪又忍不住落下来,她再也忍不住,带着可怜的哭腔说,“我很想念妈妈,真的很想很想,妈妈就不想见见我吗?如果叶先生允许,妈妈你想见我吗?”

“小暖,你要好好听叶先生的话,不要惹他生气,他要是断了笑颜的治疗费那就糟糕了,为了你笑颜,你忍忍吧nAd1(”

秦安暖的心,像是掉进了冰窖里,她终于点了点头,乖乖地说,“好的妈妈,我会很听话很听话的,不会让笑颜没有医药费。”

挂了电话,秦安暖呆呆地拿着话筒,心里好难过好难过,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流。

妈妈,为什么不在乎我过的好不好?疼爱笑颜的同时,也对我多一点点关怀,好吗?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突然一道闪电劈过,天都白了,紧接着,巨大的雷声响起。

“啊!”她吓得话筒都掉了,抱紧头,蜷缩成一团,紧紧闭着眼睛。

电话亭在中摇摇欲坠,好像随时会倒一样,她不敢睡觉,直到下半夜才停了雨,实在是扛不住了,在惊恐和担忧当中,秦安暖终于沉沉地睡过去了。

“砰砰砰!砰砰砰!”

第二天早上,秦安暖还在沉睡中,外面就有人用力地捶打电话亭的门,她吓得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

只见一个阿姨不耐烦地骂着,“一个­干­­干­净净的姑娘,睡哪里不好,睡个电话亭!快出来,我要打扫了!”

“哦,对不起对不起。”秦安暖吓死了,连忙跑了出来,又走回叔叔家公寓门口,稍作整理后,给林安臣打了电话。

很快,林安臣就开着车来了。

“那个人安排的怎么样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爸爸?”一见面,她就迫不及待地问nAd2(

林安臣高兴地说,“好消息,已经安排妥当,今天就可以见到了,我现在带你去找他,他叫林世然,是监狱狱长。”

秦安暖一听,兴奋极了,急切地说,“太好了,太好了!那我们快点去吧。”

“好,快上车!”林安臣打开车门,秦安暖坐进了副驾驶室。

这时候,一辆车疾驰而来,“叽”的一声停在了他们的前面,林安臣一见,脸都白了。

秦安暖正疑惑的时候,车上下来一个气势汹汹的女人,二话不说走到车边一把拉开车门,用力地蛮横地将秦安暖从车上一顿乱拖,拖下来。

“你,你是……”

“你这个贱人!”那女人二话不说,扬起手狠狠一个耳光甩在秦安暖的脸上。

为什么帮我

“你这个贱人!”那女人二话不说,扬起手狠狠一个耳光甩在秦安暖的脸上。

把她都给打懵了,耳朵里一阵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的疼。

“你是谁啊,凭什么乱打人!”秦安暖火了,捂着脸颊怒问道。

这个贵­妇­轻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嗤之以鼻,道:

“你就是秦家大女儿?果然漂亮的跟个狐狸­精­似的。你们秦家现在身败名裂,连老鼠都不敢沾边,你居然这个时候勾、引我儿子为你卖命,你可真够有心机的!”

原来,她是林安臣的母亲,安宁集团的林夫人,秦安暖愣了——

“阿姨,我……”

“妈!”林安臣急忙绕过车前跑了过来,一把拉开自己的母亲,护着秦安暖,恼怒地道,“你这是­干­什么呀,为什么要打人,暖暖她没有任何错。”

林夫人恨铁不成钢,厉声骂道,“我­干­什么?我问你你在­干­什么?居然拿出八百万来帮这样一个不祥的女人,现在还为她跑关系见秦石,儿子你不是疯了吧,你这是要惹祸上身啊。”

“阿姨,对不起,是我请他帮忙的,您不要生气,我想见我爸爸,我实在没有办法了,还有,那个钱我一定会还的……”秦安暖解释着,试图让林夫人息怒。

“你要见你爸爸自己想办法去,现在任何与秦石有关系的人都在被警方调查,你这个时候拖我儿子下水算怎么回事?我告诉你,不要妄想了,我绝对不会让我儿子帮你!来人,把少爷绑回去!”

林夫人一声令下,六个彪形大汉立刻将林安臣围起来,拿根绳子把他给绑了!

“放开我,快放开我,妈,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林安臣一边回头一边挣脱,但是奈何根本挣不开nAd1(

秦安暖见状,苦苦哀求着,“阿姨,求求您了,让他帮帮我见我爸爸吧。”

“秦小姐,不是我心狠,只是现在的秦家谁沾谁倒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你也别怨我!往后,不许再缠着我儿子,否则可不会像今天这样只是一个巴掌的事了!走!”

“妈,放开我,暖暖,暖暖……”保镖将林安臣塞进车里,他还不死心,但是林夫人砰的一声关上车门,车子就这样开走了。

秦安暖顶着红肿的半边脸,一个人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林安臣被林夫人带走。

“怎么办?怎么办呀?”她坐在路边,抱着膝盖急的直掉眼泪。

希望总是像一个肥皂泡,一戳就破了,抓都抓不住。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时候,一双脚出现在秦安暖视线中,她怔了一下,抬起头来——

只见,一个身形俊朗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外面套一件灰白­色­开衫,黑­色­的休闲裤,优雅高贵,眉宇间有淡淡的疏离感。

“你……怎么会来这里?”这个人她在叶淮南的别墅里见过一次,是他的二弟——叶准,一个优雅而危险的男人。

羞耻

“你竟然敢公开和我大哥叫板,比我想象中的勇敢很多,原本我以为你只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洋娃娃,原来你不是。”叶准从容地掏出白­色­手绢,单膝蹲在她的面前,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

秦安暖一把夺过他的手帕,身子微微后缩,警惕地问道,“你来找我­干­什么?可别打我的主意,现在的我没­精­神应付任何人。”

“我不是打你的主意,是想帮你。”叶准眼中始终含着温文尔雅的笑意,但秦安暖看着,却觉得十分捉摸不透眼前的人。

“帮我?”她不解。

“林夫人肯定会派人看着林公子,起码短时间内他不可能再来帮你了。但是,你完全可以自己去找那个监狱长,这是他的名片,既然林公子帮你打点好了,你报上姓名,他会见你的。”叶准给了她一张名片。

秦安暖接过一看,这名片上写着白山监狱狱长林世然等字样,还印着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为什么帮我?”她问。

“因为……我希望你能彻底离开我大哥。”

秦安暖没有想到真的如叶准所说,狱长不但接听了她的电话,还让她去一个叫做龙山休闲山庄的地方找他。

到了山庄,表明来意之后,温柔的女生便领着她去更衣室换泳衣。

秦安暖连忙护住了胸前,说,“一定要换吗?我不是来泡温泉的,我只是来找人的。”

女生抱歉地说,“对不起,入内的客人一律要更换泳衣,否则不能进入,这是我们的规定,请您谅解。”

“那……好吧nAd1(”秦安暖只好开始脱,衣服,拿起准备好的泳衣一看,她只觉得头皮发麻,无奈地问,“给我换另外一件吧,布料多一点的。”

“这是林狱长准备好的。”服务员继续耐心地解释。

一咬牙,她只好穿上了。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她往林世然在的地方走过去,许多人正在不同的温泉池里泡着,一路上,秦安暖几乎吸引了所有男人垂涎的目光,以及女人嫉妒的眼神。

她身材曼妙,凹、凸有致,虽然身上的白­色­泳衣只勉强遮住胸和密处,但并不情,反而,她的皮肤如初生婴儿那般柔­嫩­,泛着莹白光泽,配上脸上那怯生生的表情,就像一个意外落入凡尘的天使,娇媚纯洁,天真浪漫。

服务员一直领着她到了一处男女混浴区,放眼望去,一片白花花的­肉­,秦安暖害羞的脸都红了,不敢抬起头来。

“狱长先生,秦女士到了。”服务员在一个发福的中年男子面前停了下来,躬身毕恭毕敬地道。

那林世然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来,一脸怠慢,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岸边上站着的秦安暖身上时,顿时两眼发光,某直接有了反应。

“狱长,您好,我是刚才和您通过电话的秦安暖。”秦安暖察觉到林世然的赤果果的目光,十分不自在,觉得自己被剥、光了一样。她从小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何时受过这种……羞辱?

“哦,哦哦,原来是你啊。”林世然猛地吞了口口水,示意服务员赶紧走开。

“对,是我,之前我的朋友林安臣已经和您打过招呼了吧,我是为了我父亲的事情来的,我想……”

“不急不急!看你,一直站在岸边跟我讲话,我还得抬头看着你,多累啊,你也下来泡一泡,放松一下嘛。”说着,便伸出那肥厚的手去拉秦安暖的手,秦安暖下意识地连忙后退了一步——

“不,不用了nAd2(”她心里惊慌害怕急了。

“来嘛来嘛,年轻人谈事情要有诚意才行啊,你看看你,离得我那么远,说话的声音都听不见,还怎么说你父亲的事啊,你说是不是?”林世然笑眯眯地看着她,“和蔼”极了的样子。

这时候,入口处突然起了一阵明显的­骚­动——

只见,一个男人在众人簇拥下走了过来,他身材伟岸,犹如希腊雕塑,古铜­色­的肤­色­忄生感,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深的冰眸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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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方式太低级

如此完美的男人,仿佛天神一般,顿时成了温泉池最耀眼的人,那健硕完美的身材吸引了几乎所有女人的目光。

竟然是叶淮南!

怎么会这么巧?

秦安暖吓了一大跳,她急急忙忙要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已经往这边走过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绝不能被他看到了!

她急的团团转,最后情急之中竟然一个猛扎跳进了温泉池里,背过身去不让他看到。

“哈哈……”而林世然以为她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顿时笑的跟朵打喇叭花似的,“小姑娘,你这勇敢的劲儿还真是招人喜欢啊。”

说着,他移动肥硕的躯体有些激动地向秦安暖走过去。

“林狱长。”这时候,一个冷冷淡淡的声音传来,林世然的雅兴被打断,十分不悦地回头,但是看到来人时,心中却暗暗叫苦。

他抛下秦安暖,爬上岸去,拿浴巾擦了把脸,面露逢迎之­色­,说道,“叶总,原来是您,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了。”

“林狱长好雅兴啊。”叶淮南­唇­角微微扬起,目光却落在那个就快把自己的头泡到温泉里面去的人身上。

林世然呵呵一笑,“叶总裁见笑了,工作之余,放松放松,既然您来了,不如一起泡一泡。”

“恭敬不如从命。”叶淮南将围在腰间的浴巾解开,递给身后的常潇,身上紧着内、裤。

“哇……”顿时,温泉池里发出一阵尖叫,一些女人脸都红了,捂着滚烫的脸颊,视线却胶着在叶淮南的身上不肯离开nAd1(

而叶淮南则从容不迫地下了温泉池,林世然也紧跟着下,他倒是没有想到叶氏的总裁真的会和他一起泡温泉。

“诶?那个……小暖是吧,快过来。”林世然回头,发现秦安暖龟缩成一团都快把头淹没了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真是可爱的孩子,这是泡温泉,不是游泳呐,你在水里憋什么气?”

听到林世然的喊声,秦安暖吓了一跳,挺直了背脊,听到身后传来的水声,她连忙捂着脸,迅速爬上岸,不要命似的,一溜烟地往洗手间跑了。

林世然愕然,不解地道,“这孩子怎么那么奇怪呢,跑起来跟只兔子一样。”

叶淮南幽邃的目光,冷冷看着那仓皇而逃的背影,­唇­角轻微上扬,溢起一丝令人发抖的笑意。

洗手间。

秦安暖吓得躲在门后面,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她脸颊通红,紧张地不得了,一颗心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刚才看见叶淮南的那一瞬间,她几乎要窒息了!

怎么办?怎么办?

如果叶淮南在这里,她哪里还有机会找林狱长谈事情啊?而且她绝不希望让他看到她这么落魄的样子。

“啊!”

突然,洗手间的灯闪了两下就灭了,那掩着她身体的门被猛地关上,她还来不及思考就感到黑暗中一具健硕的身体将紧紧她压、在墙壁上,将她两只手高高举起贴在墙上,膝盖则顶入她的双月退间,令她完全不敢动弹。

因为这爱昧的姿势只要她一扭动身体,和膝盖接触之处就会……产生摩擦nAd2(

他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恶狠狠地响起——

“这就是秦家大小姐所向我宣扬的骄傲?把自己洗­干­抹净送到一头狼的嘴边,等着让他吃,秦安暖,你的方式,太低级!”

我恨你

黑暗中,他冷若冰霜的眸子散发着彻骨的寒意,令她浑身血液都冻僵了。

他的手缓缓滑过她白皙的肩膀,然后狠狠握紧,那指甲几乎掐进了她的­肉­里——

“痛。”她紧蹙眉头,轻叫出声。

“痛?我还没真正开始呢,秦、安、暖。”他咀嚼着她的名字,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一百遍一样。

秦安暖试图挣脱他的掌控,“放开我,我还了钱,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没有资格管我的事!”

“没有资格?那还得我叶淮南说了算!穿的这么少,挤在男人堆里,秦安暖,你让我觉得十分恶心!”他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恶狠狠说出这毫不留情的话。

“是,我是恶心!我自己都恶心我自己,我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光!”说着,她扬起手,往自己脸上扇过去!

她秦安暖,十八岁前,锦衣玉食,生活无忧,父亲将她捧在手心疼着,何时这样放下身段祈求一个看着都恶心的男人?生活将她逼的无路可走!

但是,那手在半空中就被叶淮南轻易捉住了——

“这样的惩罚未免太轻了。”他轻佻地道。

“你想­干­什么?”她心底的恐惧无限放大,惊恐的眸子瞪着她,在黑暗中犹如受惊的小白兔。

“­干­想­干­的事!”

叶淮南手灵活地一个旋转,只听到“砰”的一声响,她的泳衣……脱、落在地,顿时,她像初生婴儿毫无避盖。

“别,别这样,如果你想羞辱我,已经够了,今天光是被你看见,我就已经受到最大的羞辱了,我现在根本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去nAd1(”她试图用双手遮掩自己,但是叶淮南手如铁钳,令她动弹不得,她只得羞愤的别过脸去,逃开他灼灼的目光。

“羞辱?你还会在乎这个?穿着两根布在人堆里穿来穿去你还在意这个?不要装纯洁了,你分明……脏的要命!”

秦安暖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流下泪来,是啊,她脏,她脏的要命!

“不自爱的人,不配得到尊重,秦安暖,让我送你下地狱吧!”

突然,叶淮南低头,张嘴咬住她,他尝到了一点血腥味。

“啊!走开,别让!”黑暗中,秦安暖用力拍打着他的背,试图将他推开,但是她力气那么小,怎么敌得过他的强硬?

最终,他发泄似的,她被狠狠地制服!

她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出声,还是没能忍住,晶莹的泪珠子滑过睫毛,掉落在叶淮南邪恶的­唇­边,他心头微微一颤,目光一沉,最终将那泪珠和着血丝一起吞下,没有给她半点怜惜。

她抽泣着,痛苦和欢、愉交织着,再一次陷入了无底的深渊中。

门外,常潇依旧尽责守候,不让任何人进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

“啪”他长手按住墙上开关,洗手间亮了,她被一览无余,他居高临下,肆意打量着她。

“叶淮南,。”秦安暖蜷缩成一团,低垂着头喃喃道。

而我要你

听到她这咬牙切齿的恨意,叶淮南微怔,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

她已经没有力气和他争什么了,软软地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目光呆滞无神——

“我们家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爸爸坐牢,妈妈妹妹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我昨天晚上在公园的电话亭了睡了一觉,我就只想见见我爸爸,这难道有错吗?

你为什么要欺负我?从第一次见面你就欺负我,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作践我?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是秦石的女儿,!

叶淮南慢慢握紧了拳头,手背青筋毕露。

她慢慢抬头,泪眼看着他,这些天所受的委屈和担惊受怕全部都随着眼泪发泄了出来。

原本,见她那么蠢,识破不了男人的诡计,穿着如此暴露的衣服在那么多人面前晃,他发誓要狠狠撕碎她,把她无情地推进地狱,再也不管她的事。

但是,当她这么哭着质问自己的时候,他的心居然……开始莫名地烦躁。

这不像他,无论何时,他的心情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他……无法掌控。

“秦安暖,今时今日,是你自作自受,我为你打造金丝笼,要给你最安逸的生活,你要飞出去,结果,却掉在地上,公主不当,甘愿当个下贱的人,真是又蠢笨又可怜!”

秦石那么­精­明,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又呆又笨的女儿?!

叶淮南突然好生气!

他手在门上一顿乱敲:“拿进来!”

门立刻被打开一点,常潇递了一套衣服进来,他万般嫌弃地扳过她的身子,将这一套白­色­的浴袍强硬地给她穿上,又将腰间的带子足足缠绕了两圈然后用力打了一个死结,将她包裹的像个快递包裹一样严实才停了手nAd1(

“好自为之!”说完,他推开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秦安暖往后退了两步,背靠在墙壁上,透过门,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他虽然走远了,可是周遭全部是他留下的气息,令她呼吸困难。

她很想一把扯下他给她穿的衣服,可是……

她咬咬牙,走了出去。

等她再回到温泉池的时候,叶淮南并不在那里了,她偷偷松了口气,走过去,忍着内心巨大的不适喊道:

“林狱长,我回来了。”

林世然抬头一看,见她上一个洗手间就变成了一个保守的修女似的,只剩一个头露在外面,他原本兴奋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问道:

“怎么穿成这样啊?”他等了半天,却突然这样,心里不免觉得扫兴。

“我……我感冒了!医生交代不能受凉。”秦安暖编了一个借口,忐忑地说道,目光根本不敢看对方。

“这里你还怕冷啊?第一次听说在温泉池怕冷的人。”林世然爬了上来,秦安暖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说——

“我从小就体弱多病。”

“哦,大小姐嘛,从小娇生惯养,现在突然变成这样,难以适应也是可以理解的。”林世然完全是高高在上的姿态,话语间是轻看和嘲讽。

失手伤人

秦安暖一脸尴尬,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问道,“林狱长,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父亲呢,请您一定通融一下。”

林世然却说道,“哈哈哈,现在刚好到吃饭的时候了,你也饿了,咱们先吃个饭再谈吧。”

“我不饿,您先告诉我吧。”她急的都快哭了。

“哎哟,秦大小姐很少托人办事吧,这一边吃饭一边谈事可是规矩啊。”林世然仿佛一个上道的老狐狸,说道。

“那,好吧。”秦安暖想,不过是吃个饭,这光天化日的,又不是每个人都是叶淮南,量这林狱长也不会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来。

“嘿嘿,这才对!”林世然仿佛要喷火般的眼睛眯眯地笑了。

秦安暖原本以为会在自助区用餐,但没想到林世然特别安排了一个VIP包厢,包厢里就他们两个人,而且,他一进包厢就露出了本­色­,试图对她动手动脚。

但是,每一次,秦安暖都巧妙地躲了过去。

她还过个一两分钟就按铃,一下子要白开水,一下子要添加小食,总之不时地有人走进来。

这秀­色­就在眼前,却被吊着胃口,总也吃不到,林世然的表情终于崩了。

他冷冷地道:“秦大小姐,不要一直喊服务员了,你给我倒杯酒吧。”

“哦,好,好的。”秦安暖连忙起来,拿起酒瓶给林世然倒酒,她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伺候人的事,那酒居然洒了出来。

林世然顿时脸­色­一沉,道,“你这是故意的吧。”

“不是不是,我,我是太心急了nAd1(”秦安暖连忙小心翼翼地解释,拿纸巾帮他胡乱擦去手背上的酒液。

“算了!”林世然仰头,一口气把酒喝了。

“林狱长,我父亲的事……”秦安暖又试探­性­地追问道。

“你也喝两口吧。”他又命令道。

“……我不会喝酒。”她急忙摇头。

“这点面子都不给,我们怎么谈你父亲的事啊?喝了酒,才好说话嘛。”林世然放下酒杯,可惜地说。

“我,我就喝一小口。”这叫赶鸭子上架,秦安暖端起酒杯,轻啄了一小口,顿时她被呛剧烈的咳嗽起来,眼圈都红了,眼睛里冒出热气来。

见她红扑扑的脸蛋,林狱长简直心花怒放——

“这房间里的空调好像太热了,我看这汗出的,你帮我把衣服脱了吧。”这次,他又提出另一个过火的要求。

秦安暖一听,吓得心脏一个猛缩,“太热了?我,我让服务员要开空调吧。”

说着,她猛地站起来,因为酒­精­的作用,她感到一阵眩晕,定了定神才急急忙忙往包厢外走去。

“别走啊,小妖­精­。”但是在经过林世然身边的时候,被他一把搂进了怀里,手胡乱地在她身上掐着,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急切地说,“你就别躲了,这么漂亮的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都快挠死我了。”

“不要,放开我,快放开我!”林世然一碰到她,她就觉得恶心极了。

她手脚乱蹬,用尽力气挣脱,可是挣不开,于是张嘴就咬在他的手背上。

“啊!”受到疼痛地刺激,林世然更加兴奋,那手眼看着就要——

“嗷!”

只听到一声惨叫,林世然终于松了手,和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nAd2(

秦安暖猛地站起来,她这才发现,刺入林世然肚子上的,是一把水果刀!而她的手上全是血,她呆住了。

“你……”林世然面如尘土,血流如注。

“砰!”这时候门被打开,几个健壮的男人闯了进来——

“把她,把她给我绑,绑起来!绝不要放过她,我要把她往死里折磨!”林世然捂着肚子,像一头被捅了刀子的猪一样嗷叫着命令他的属下。

(两更哦)

我杀人了

狱长林世然腹部被刺一刀,重伤入院,昏迷不醒,秦安暖则被警察以故意伤害罪逮捕。

警察局,审讯室。

秦安暖被手铐烤着,坐在冰冷的铁椅子上,三个神情严肃的警察正在连夜审问她。

但是无论怎么问,她都紧闭着苍白的嘴­唇­不说话,她的手上还沾着林世然的鲜血,浑身瑟瑟发抖,目光中充满了惊恐,别人在说什么她完全听不见。

坐在最左边的女警看了看两个同事,说,“看这样子,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她父亲正在监狱,母亲不在国内,联系她的学校吧。”

“嗯,就这么办吧,拿件衣服进来给她披着。”中间的审讯负责人交代道。

这些警察也都知道她的身份,秦家原来家世显赫,受人尊敬,如今这大小姐却差一点成了杀人犯,还是为了父亲四处奔波才出事的。

看看这失了魂魄的模样,还真是万般可怜。

“可惜啊,树倒猢狲散,现在还有谁会理她呢?恐怕要和她父亲一样一辈子吃牢饭。”

秦安暖的脸­色­更加苍白,好像很想哭但是却哭不出来,表情看起来很怪异。

过了一会,女警回来了,脸上神情有异:

“怎么了?”负责人问。

“原来她有监护人。”

“有监护人?”其他两人奇怪地互看了一眼,据他们得到的消息,秦家倒台后,秦石唯一的胞弟也逃亡海外了,她哪里来的监护人。

“而且正在局长办公室,局长让放了她nAd1(”

另一个年轻的男警察怒了,“怎么回事?还没有经过正常审讯,局长怎么能……我!”

女警察伸手拦住了他,“我劝你最好别去,她的监护人不是你能对抗的,按上头的吩咐做吧。”

“谁啊,这么牛气!”硬气的小警察不服气地说。

“姓叶的,你说是谁?”

“叶?”审讯负责人脸上神­色­一沉,本市姓叶的能一手遮天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人了,不会是……

这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局长亲自陪同那位姓叶的一同进来,身后跟随着大批黑衣墨镜保镖。

这三个警察站了起来,“局长。”

局长一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当叶淮南走进来的时候,秦安暖呆滞的目光终于有了一点活气,她眼珠子转了转,对上了他灼灼的目光。

“哇!”她哭了起来,哭的那么大声,把压抑在内心所有的恐惧都哭了出来:

叶淮南面­色­紧绷,快步走到了过去,看到她手上的手铐,顿时脸­色­一沉,常潇立即上前,都没问警察拿钥匙,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弄开了。

秦安暖站了起来,浑身痉挛,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乌紫乌紫的,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我……”

她腿一软,往前倒去——

叶淮南伸手,将她接住了,她虚弱地望着他,“好多血,……”

他将她一把抱起,大步往审讯室外走去,她的手无力地耷拉下来,在他怀里不断喃喃自语着:

“,nAd2(”

【小湖这个新文也开了快半个月了,不知道大家对这个作品还喜欢吗?如果喜欢的话,请在留言区发评论说说你们的想法,这样才能让我知道你们在关注着这个文,给我反馈,我才能让我知道你们的想法。等着你们的评论哦。】

解救

识破

更多

“别喊!”

“快追!你们几个去这边,你们几个跟我来!”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听到一个男人命令的声音。173

白袍男子一个利落的转身,将她抱上床,拉过被子将她盖住,他则躺在她身后,锦瑟的腰部被他用一把锋利的匕首顶着:

“乖乖配合,不然杀了你!”

赵锦瑟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一个是残暴王爷,这会又来个劫持她的刺客,她的穿越之路,走的还真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与此同时,穆英带着几个侍卫冲到门口敲门:

“什么事呀?我睡了。”

“王妃,王府来了刺客”

腰间的匕首蓦然逼近,这是一种警告,锦瑟吞了吞口水。173

“这里没有来过人,穆将军你们快点追,一定要抓住刺客哦,不然要是大王被刺客伤了可就不好了。”赵锦瑟喊道,实际上,她恨不得刺客将耶律傲寒那个变态的男人砍成一段一段拿去喂狗!不,喂狗还委屈狗了,应该直接扔到沙漠里,让他一点一点慢慢腐烂才是!

穆英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了看赵锦瑟,然后对手下命令道,“往那边追!”

一行人匆匆出了院子,往前面追去,赵锦瑟吁了口气,微微扭头对拿匕首威胁她的人说道,“人都走了,可以放开我了吧,我保证不会喊人回来抓你。”

身后的男人将匕首收了。

完颜烈这才发现,两人的靠的很近,这个女人光滑赤倮地背部紧贴着他的胸膛,他感受到了一种女人的柔软和清香,顿时有些失神nAd1(

赵锦瑟背对着他,没能察觉他的神­色­,还以为他要将他杀死,她连忙转过身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救了你,你不会想要杀了我吧。”作为杀手的她很明白,对猎物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要不就在接任务前想清楚,接了就要完成,冷血是一个杀手能走到最后的关键。

殊不知,她一回头,两人的眼睛便近在咫尺。

他的眼神好深好深,而且他的瞳孔微微带点紫­色­,她在这一汪紫­色­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看到自己眼神里莫名的怔愣。

完颜烈也愣住了,她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他看到他冰冷的银­色­面具倒映在她的瞳孔中,他还看到了自己眼睛里不同寻常的目光,她的身体好软,身子散发着自然的体香。

她是耶律傲寒的王妃?方才外边的侍卫似乎是这么喊得,这个认知,让完颜烈的心情顿时有些失落。

他先回过神来,率先翻身下床,说道,“朕……我不会杀你。”

锦瑟连忙背过身去,将衣服穿好,虽然一直用被子挡住身体,但偶尔下滑的被角还是暴露了她的雪肌。

完颜烈连忙背过身去。

他的伤口一直血流不止,血滴顺着捂住伤口的手指一滴一滴落下来,掉在雪白的袍子上。

“多谢你的搭救。”简短而冰冷的话语。

赵锦瑟发现他的声音很好听,深沉中带着点冷漠的意思,那泛着银光的面具让他整个人增添了一份神秘感,虽然看不见脸,但这应该也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

“你的血流的越来越多了,快点坐下,我替你包扎nAd2(”穿好衣服下了床,她看见了完颜烈的伤口。

她所接受的一系列杀手课程的培训中,有非常重要的一个培训内容:医学。

放逐

常潇紧步跟随在后,请示道,“林安臣欺骗了小姐,要不要和小姐说一声,不然小姐对总裁诸多误会,也无法体谅总裁的苦心,怕是无法解开心结。”

叶淮南却淡淡道,“不必了,这不是她要去­操­心的事。”

“是,我明白了。”常潇回答道。

“叫二少爷马上来见我。”他的声音再度变得冷酷。

书房。

叶准站在书桌前,他是被连夜喊回来面见叶家的最高权威的。

此刻,房中静寂无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气氛压抑地令人闯不过气来。

“啪。”叶淮南将一份出国手续丢在书桌上,说道,“这是机票,飞往旧金山,两个小时后出发,随行人员已经全部安全好,准备一下吧。”

叶准放在身侧的拳头微微握起,看来大哥已经识破了他的计划。

没错,林安臣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以他对大哥的了解,只要秦安暖被人沾染,必定会被丢弃,但事情还没有进展到那一步,秦安暖却进了警局,以至于计划被迫中止。

叶准拿起机票和护照,放在手中看了一看,“秦家和我们血海深仇,大哥却在最后关头迷恋秦家的女儿,让弟弟感到十分失望,而大哥若不能正确领导叶家,也会令叶氏家族所有人失望。”

“够了!!”叶淮南失去了耐­性­,他以不容置疑地口吻说道,“叶准,你已经管的太多。你的任务是收购秦家,你做了太多你分外之事,暂时去美国冷静一下吧,收购秦家的后续工作,我会另谋人选,你不用再管了。”

“大哥……”这时候,叶然连门都没有敲就闯了进来,看到叶准手里的东西,他素来阳光的眼睛里却蒙上了一层­阴­影nAd1(

他走到叶淮南的面前,说道,“我们要为了一个女人闹成这样吗?二哥所做的是为了大哥和叶家着想。”

叶淮南闭口不言,表示已不愿再谈。

叶准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无可挽回,他没有想到,大哥为了秦家的女儿居然要“流放”他这个亲生的兄弟。

他向叶淮南郑重地鞠躬,道,“大哥的吩咐,叶准向来听从,这次也不例外。”说着,他便拿着机票离开了书房。

“二哥……”叶然看了叶淮南一眼后,快步追上叶准,走廊上,叶准停下了脚步。

叶然说道:“我再去和大哥谈谈,二哥还没有到要被赶走的地步。”

叶准笑了笑,拍拍叶然的肩膀,说,“叶然,不要为我不平,国内的事情暂由你代替我掌管了,记住,绝不要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大哥,大哥是叶家的灵魂,而我们两个永远是他最可靠的后盾。”

话已至此,叶然知道无可挽回了,他面露悲伤之­色­,道,“我知道了,二哥放心。”

“嗯。”叶准点一点头,便转身离去了,再也没有回头。

叶然扭头,往秦安暖房间的方向看了过去,门没有关进,他透过门缝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睡得十分恬淡,没有半分痛苦。

只是,明天醒来后,她还能如此吗?

务必等他

第二天早上。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打破了静谧的清晨。

秦安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捂着胸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瞪大双眼牢牢盯着自己的双手,手是­干­净的,没有血,身上也是­干­净的。

这是……在哪里?她迷茫的眼神疑惑地向四周看去——

十分熟悉的场景,她的心脏吓得一个猛跳,这里是叶淮南的别墅!她怎么又回到这里来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揉着有些发疼的脑袋,回忆像牙膏一样一点点挤回脑海中:

狱长、温泉池、洗手间、包厢、刺杀……

这些可怕的片段清晰而模糊地闪过她的脑海,对,她把刀捅进了那个狱长的肚子上,然后来了好多警察,他们把她押到了警察局。

她以为他死了,吓到整个人失魂,但是有个声音一直在她的耳边告诉她,她没有杀人。

那个人就是……

叶淮南!

是他,没错,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有那种声音,让她就算失忆都不会忘怀。

她摸了摸又肿又胀的­唇­,好疼啊,像是被牙齿咬破了一样,她扭头看到床头一杯没有喝完的水和一板少了一粒的退烧药,脸腾的红了。

她什么都想起来了,包括他嘴对嘴喂她吃退烧药,结果被……

“不,不行,我要马上离开这里。”秦安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脸面面对叶淮南,所以决定立即离开。

当初她硬气地离开他的管辖范围,可最终,出了事还是要他出面,而现在她还住在他的房子里面nAd1(

不,不可以。

她立刻翻身起床,麻利地穿好衣服,而这时候,门恰巧响了两声,她顿时吓了一大跳——

“谁?”

“小姐,我是程嫂,您已经醒了吧,我给您送了衣服和早餐过来。”

说着,门便打开了,还是和先前一样的场景——

程嫂领着四个佣人,分别拿着她的衣服,鞋子,甚至包括全新的贴身衣裤走了进来:

“小姐,换上这些新衣服吧,先生交代了,小姐身子不舒服就不用下楼用餐了,在楼上吃就好。”

说着,佣人们将丰富的早点逐一摆放在房中的桌子上。

所有的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就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一样。

“那个他……他在下面吃早餐吗?”秦安暖小心翼翼地问道。

“您是说先生吗?他昨天晚上就没有回来,我们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不在家?!”秦安暖听了,心里的一大块石头落了下来,这样好,她走起来也方便一些,不用面对他了。

“是,但是先生有特意打电话回来交代,要小姐留在这里休养,回来,哪里也不要去。”但是,程嫂却补充道。

回来?当然不行,她一定要趁他回来之前离开!

可是,虽然叶淮南不在家,但是她却连走出别墅大门的机会都没有,因为这别墅里除了上百的佣人,又多了数十个黑衣保镖,这些人好像蜘蛛一样,在别墅里面结成了一个网,让她Сhā翅都难逃。

他回来了

连续三天,叶淮南都没有在别墅里出现,而秦安暖在数次尝试离开后,也终于放弃了这个念头——

因为,她根本就走不出去。

好吧,那么,就等着他回来吧。

第四天的时候,她看电视的时候看到了这样的新闻:

安宁集团宣布破产,董事长林奇天及其夫人因巨额债务被捕入狱,其子林安臣因为承受不住重重打击在卫生间割腕自杀,幸而被及时发现捡回了半条命,但是从此一蹶不振;

监狱狱长林世然则被揭发出数宗贪腐案,被逮捕入狱,并在狱中咬舌自杀。

……

秦安暖手中的遥控器掉在地上,脸­色­苍白,呆呆地看着电视画面。

这是叶淮南做的吧,因为她吗?

她站起身来,木然地往楼上房间走去,喃喃地道:

“安臣哥哥,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的错……”

到了第十天,叶淮南终于回来了,然而他一回来却发现程嫂及众佣人一脸慌慌张张的神情。

他轻皱眉头,问道:“什么事?”

程嫂低着头,不敢直视主人的眼睛,道,“先生,小姐,小姐她……她……”

叶淮南正在解开西装扣子的手蓦地停了下来,沉声问:“她怎么了?”

据他这些天收到的汇报,秦安暖还在这别墅里,并没有离开,所以是什么事导致这些佣人如此惊慌?

“您不如亲自去看看吧nAd1(”

叶淮南眼中流露疑惑的神情,将脱下的西装放到佣人手里,说道,“带路。”

当程嫂领着叶淮南左弯右拐地往别墅后面走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她这是在玩什么花样,到仓库这里来­干­什么?

一路上,程嫂唯唯诺诺地解释着,什么小姐每天都帮助佣人做事,晚上就睡在小仓库里,向佣人借了一百块钱买方便面,这些天除了喝水就是吃方便面,其他什么都不肯吃,等等,等等。

叶淮南越听下去,神­色­就越难看,脸冷的简直如同千年寒冰,吓得程嫂低头噤声,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程嫂一直领着他在一个原本用来放置杂物的小间面前停了下来,“先生,到了。”

她在这里?

叶淮南眉头微微皱起,他走到这比他还矮了好一头的小门面前,伸手,将门推了开来——

“程嫂,你来了,我托你买的方便面你……”

正在小间里烧开水的秦安暖端着烧水杯兴奋地转过头来,却发现门口站着的人根本不是程嫂。

那个人高大的身躯几乎堵住了她的光线,昏暗中,她似乎看到一张明显不悦的脸,她的笑意瞬间消失了——

“你……”他怎么突然回来了,她根本还没做好与他当面的准备,她不禁心跳加速,脸又红又烫,浑身不自在。

“又想出新花样来向我示威吗?”他往前一步。

“别过来!”秦安暖习惯­性­地猛地后退了一步,脚却不小心被身后用来休息的小板凳绊倒,整个人往后一退,手里的开水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那滚烫的开水淋在了脚背上,她随之发出一声惨叫nAd2(

这两天妹妹结婚,更新完了,抱歉,二更完毕。

继续有效

“你这个白痴!”叶淮南一边咒骂一边快步走过去,将她一把拦腰抱起,快步往她房间里走去。

到了房间,坐在沙发上,叶淮南慢慢地将她的袜子脱下来,只见原本白皙的脚背被烫的通红,冒起了好多个透明的水泡。

他恼火地瞪着她怒骂道,“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一个奇迹,没见过你这样冒冒失失的人!”

“是你突然出现我才……”

“你还敢顶嘴!”她刚要说话,就又被也呵斥了回去。

本来就还没做好准备面对他,现在他这么一说,她更是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过了一会,家庭医师来了,给她的烫伤面做了处理,又叮嘱她千万不能下水,要按时涂药。

等医生和佣人们走了,房间便剩下他们两个人了,秦安暖低头看着自己不成样子的脚背,叶淮南只能看到她的头顶,她能感受到一道冷毅的目光。

“听说你每天在这里工作,找人借钱买方便面吃,可否说说,你意欲为何?”终于,他先说话了。

“总不能白吃白住啊。”她说,声音很小。

“你的意思是,你这些天你在我这里打工?”他反问。

“嗯……”秦安暖想了想,说,“可以这么说。”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喜欢做事,以后就一边上学,一边在这边打工好了。”

“啊?什么意思……”她终于抬起头来,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叶淮南脸上一抹冷笑:“你的银行卡林安臣打电话要回去当医药费了,所以,我们的365天合约,,前些天,当给你放假nAd1(”

是啊,电视上说林家破产了,而这都是她一时心急造成的,她低估了叶淮南的独占欲,她害了林家,林夫人打她那一巴掌打的对。

她向他祈求着:“为什么一定要对人家赶尽杀绝,都是我的错,要怎么样你才会放了他们?”

叶淮南弯腰,双手握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你总是这样,没有深刻的教训学不会听话。现在明白了吗?任何人妄图接近你,都没有好下场。而我对他们,没有半分宽容和怜悯。这是给他们的教训,也是给你的。”

秦安暖身子在他手中禁不住瑟瑟发抖,她的一时冲动,害了那么多人。

叶淮南正一步一步把她往地狱里拖去啊,她能怎么办?

“伤好了继续去上学,再缺课,恐怕又要被退学,我都已经收到教务处发来的短信了。”他扬了扬手机,丢在秦安暖面前。

秦安暖拿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跳短信:尊敬的家长,您的被监护人已经连续旷课达半个月,本周内若还不能返校,将做退学处理。

他竟然还成了她的家长。

“哎……”她还想说什么,但是叶淮南已经下楼去了。

她把自己摔倒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客厅,叶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叶淮南下来,他往后面看了眼,却不见那个女人的身影。

“来了。”叶淮南在他对面坐下,佣人给两位少爷端来了补品汤品尝,以往这种情景总有三个人,而现在却只剩下两个了。

别的女人

“还适应吗?”叶淮南问,叶准去旧金山后,叶然接管了以前由他负责的部分事业。

“有二哥的部下全面协助,目前还算顺利。”

“若有麻烦,我另派人过去。”

“不用了,这点事情,还难不倒我。”叶然说道,“哦,对了,昨天刚和若男通了电话,她这几天要回来了,不过回国之前会先去旧金山看二哥,说是给二哥买了一个烟斗,一定要亲自教他使用。”

“若男……”叶淮南放下碗,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问道,“她今年都十八岁了吧。”

“她避难离开的时候才十三岁,如今过了七年,今年已经二十岁了。”

“噢。”叶淮南点点头,“都这么大了。”

叶然笑道:“那丫头从小就喜欢追在大哥后面,但是大哥总是把她当孩子从来不理她,现在居然忘记她多少岁,她要是知道了,不知道该伤心成什么样了。”

“若男是杜风留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他是为了保全我们叶家才牺牲掉自己的,我们不能亏待了他留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和你走的近,你来安排吧,以前的地方不要住了,给她安置一个新地方。”

“嗯。”

叶然没有吃晚饭就离开了别墅,当他走到大门口发现自己落下了东西又返回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秦安暖看看周围,没发现叶淮南的身影,便一手扶着墙壁,颠簸着一只脚朝他跳过来,小声地道,“你看一定看电视新闻了吧,其实都是我的错,我现在知道错了,能不能请求你想想办法,林……”

她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叶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眼神异常可怕,他冷声警告道,“愚蠢的女人,不要多事,否则会有更过的人被你连累!你只要安安分分躲在大哥为你建造的金丝笼里过完这一年,哪里都不要去,谁也不要招惹,明白了吗?”

“咳咳咳……”秦安暖喘不过气来了,一张秀丽白净的脸涨的通红,一双眼睛瞪着叶然nAd1(

终于,他松开了手,将她一推,她往后退了两步,捶着胸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刚才他的力道那么大,她差点窒息了。

叶然冷冷看了她一眼,迈开大步离去了。

这个女人根本不明白大哥要的是什么,也不明白大哥为她做过什么,这令他格外生气!

过了近半个月,秦安暖的烫伤才算好了,在恢复到一半的时候就开始上课了,由常潇每天接送,在这段时间里,叶淮南依旧把她当做一个宠物一样,她不得有任何不从。

而她自从被叶然警告后,就再也不敢在叶淮南面前多说什么了,她怕一旦惹怒他,后果会更严重,现在她只有数着时间快点过,未来再做打算。。

而这天,除了她之外,别墅里突然多了一个女人。

秦安暖下楼的时候看到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她优雅地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一袭高级定制长款蓝裙,长到只露出小巧白皙的脚踝,浓密的黑长发随意的披在身后,脸上的妆容­精­致漂亮,她随手将垂到脸上的发丝捋到脑后,动作间散发着独特的风情。

这是叶淮南另外的女人吗?

她记得他说过,他还有的。

端着吧

程嫂及一众佣人在旁伺候,对她亦是毕恭毕敬的。

她环顾四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禁嫣然一笑,而她的视线对上正站在楼梯口的秦安暖时,眸光闪烁了一下,她打量着那个女孩——

她穿着粉白­色­的家居服,身形消瘦地惹人怜爱,那张­精­致的巴掌小脸有点儿苍白,一双眼睛却灵动传神,特别是轻抿着的粉红­唇­瓣,­色­泽迷人,如玫瑰花般柔软,仿佛在等人尝上一口。

她的眼神令人感到不适,秦安暖转过身,准备回房间去。

“程嫂,那个是新来的吗?我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呢。”但是,却听到那位这样问。

秦安暖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周末,学校放假,叶淮南又去公司了,她窝在房间里,穿着很家居,脸上素净,但是,也不至于被当成佣人才是,因为她的脚上穿着毛茸茸的兔耳朵拖鞋,哪个佣人会这么穿鞋子?

“若男小姐,这位是……”程嫂刚想要解释,但是秦安暖对她暗暗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说什么呢?难道介绍说,这位是先生买回来的人吗?

这位若男小姐故意将她当做佣人,恐怕是故意“示威”吧。

“您好。”秦安暖回过身来,礼节­性­地问候道。

“淮南哥哥长情,这么多年了这个房子里所有的佣人都没有换过,只有你是新的,你一定有过人之处,不如请你给我泡一杯茶吧,红茶,热的。”她微微笑着吩咐道。

秦安暖心中暗自一个叹息,叶淮南的女人开始找上门来了,她的麻烦也开始了吧。

她没有说什么,下楼往厨房走去,拿了杯子和茶叶,准备泡茶。

程嫂见状,忙道,“若男小姐,还是我来吧,我知道您的口味nAd1(”

杜若男仍旧笑着,拉过程嫂的手,将头靠在她的手臂上,撒娇地说,“程嫂,我们都七年没见了,你就陪我聊聊天嘛,给我说说淮南哥哥的事啊。”

程嫂没法子了,只好依着。

再说这若男小姐实在是没有架子,又好讨人喜欢,都这么多年了,不但记得这房子里面所有佣人的名字,还特意从法国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不是让人随便准备的那种,而是根据每个人的需求亲自选购的。

秦安暖倒好了茶,双手端着走过来,茶杯里是滚烫的水,她走的很慢,生怕那热水洒到手上去。原本就是一个大小姐,对这种端茶倒水的事自然是不懂任何技巧的。

杜若男亲昵地抱了抱程嫂,说,“程嫂,我想起来了,我最爱吃你手工做的南瓜糕了,配着那红茶就是最好的下午茶,你现在去给我做好吗?”

程嫂听了,万分感动,抹了抹眼角的泪花,说道,“都这么多年了,想不到若男小姐还记得我的手艺,那我现在就去做了。”

程嫂和佣人们相继离开了,秦安暖恰好端着热红茶走到了杜若男的面前,说道,“热茶来了,请喝吧。”

杜若男看了她一眼,虽然脂粉未施,但这张脸却是极为漂亮的,­干­净的,是男人为之疯狂那种美丽。

“先,程嫂的南瓜糕还没有做好,我看会电视。”秦安暖刚要弯腰将热茶放下,却听到杜若男这样吩咐。

她怔了一下,慢慢站直了身体,默默地端着这热茶站在她的身旁,杜若男则若无其事地打开电视看节目。

这红茶是用高达一百度的沸水泡的,光是刚才端着走那一段路都已经觉得好烫了。

忍受

这红茶是用高达一百度的沸水泡的,光是刚才端着走那一段路都已经觉得好烫了。

现在这样一动不动地捧着这样一杯热茶,一种钻心的痛苦渗入心肺骨­肉­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秦安暖觉得手心的皮肤已经被灼伤了,烫的她浑身瑟瑟发抖,牙齿不停地打颤,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流下来。

杯子在手中轻晃着,坚持不住了,她就快坚持不住了!

她僵直了身体,紧紧闭着眼睛,疼痛的眼泪就要流下来,好想大声尖叫,但是她咬紧了牙关,心里呐喊着,希望时间就此过去。

杜若男仿佛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正如此痛苦,她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起,视若无睹地盯着电视看,而电视新闻里,正在播放的恰恰是秦氏建筑集团被神秘组织收购的的消息。

秦安暖心里头一紧,脸­色­起了变化,谁,是谁在收购爸爸的产业?这个人在如今舆论这么紧的情况下收购秦氏,他的目的是什么?

杜若男刚才一直在换台,现在却好像对新闻特别感兴趣,停在这个台就不动了——

“听说秦家还有一个大女儿,沦为富豪的晴人了,真可怜!你觉得呢?”

她突然转过头问秦安暖,秦安暖无奈地低下头去,说道,“是啊,可怜极了。”

杜若男一声轻笑,便不再理会她了。

终于,秦安暖扛不住了,颤抖着可怜的声音问道,“杜小姐,可以了吗?我受不了了,真的好烫。”

杜若男的视线从电视上回来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问道,“是南瓜糕来了吗?”

秦安暖咬了咬下­唇­,虚弱地说,“南瓜糕还没有做好,但是水好烫,我端不稳了nAd1(”

杜若男伸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摸了摸杯子边缘,说道,“烫吗?一点都不烫啊?你是一个佣人,服从主人是你的天职,不应该娇生惯养。端着吧,如果你不合格,我可以立刻赶你出去,明白吗?”

秦安暖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了。

但是她真的支持不住了,手不断地抖着,茶水溢出来流到手背上,疼的她再也难以,。

“……”终于,她一弯腰,将杯子放下来,跳着脚对着手掌猛地呵气。

这么一会,手掌全都红了,火辣辣的,皮肤已经被灼伤了,一碰就疼的厉害,禁不住瑟瑟发抖。

杜若男看着她强忍泪意,那原本有几分苍白的脸红了,长睫毛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问,“受不了了吗?”

“抱歉,再端着,我的手明天就要断了。”秦安暖眸间忍着眼泪。

“那好吧,我体恤你做下人的。我最近血气不足,医生说要注意补血,我突然想起来,红茶败血,你重新给我泡一杯红枣茶吧,放两勺玫瑰露。”杜若男将茶几上的红茶推开,再次吩咐道。

“……好。”如果忍耐,能让眼前的女人满意,那么就忍着吧,她不想与任何人发生冲突。

撵走她

“……好。”如果忍耐,能让眼前的女人满意,那么就忍着吧,她不想与任何人发生冲突。

秦安暖忍着麻木的疼痛将红茶端回厨房,又准备了红枣和玫瑰露,按照杜若男的吩咐,泡了一杯红枣玫瑰露。

手掌本来就灼伤了,又做了这么一些事,再看手心,已经起了好几个透明的水泡,有两处还磨破了皮,出了一些血水。

这回,她学乖了,把杯子放在盘子里才端了过来。

“杜小姐,红枣玫瑰露来了。”她弯腰要把茶杯放在茶几上。

“端在手里吧,放在这儿我怕虫子会爬进去,到时候就不能喝了。”但是,杜若男却说道。

秦安暖怔了一下,直起了腰,双手端着托盘,站在她的旁边,因为手疼,才过一会就听到杯子和托盘碰撞发出的声音,她紧咬着下­唇­,闭着眼睛。

杜若男慵懒地打了个呵欠,拍拍脸,说道,“淮南哥哥好像还要好一会才回来,我先上去洗个澡吧。”她站起身,看了秦安暖一眼,“端着吧,记住,别让虫子爬进去,我怕虫。”

三十分钟过去了,杜若男还没有从浴室出来……

秦安暖端着这个托盘,站在沙发旁边,累的双手已经发麻,浑身禁不住颤抖着,汗水流进了眼睛里。

佣人端了程嫂做好的南瓜糕送进来,更多的佣人从她身边来来回回经过,看着她被罚站端盘子,有的报以同情的目光,也不乏有幸灾乐祸的。

秦安暖无奈地叹了口气,从爸爸入狱,秦家崩塌的那一刻开始,自尊这个东西对她来说,就是奢侈品了,这些目光,她早就习惯了。

又过了三十分钟,整整一个小时,秦安暖一动不动站了这么久,她只觉得头昏眼花,­精­神涣散,灵魂都游走在躯体之外了nAd1(

终于,杜若男沐浴完了,她微湿的头发垂在胸前,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缓缓地从楼上走下来。

看到茶几上的南瓜糕,她顿时像个孩子那样露出惊喜的目光。

就像没有看到秦安暖似的,直接经过她的身边,坐在沙发上,用小叉子挑起一块松软的糕点放进嘴里,享受地咀嚼着。

佣人又端上了­精­心熬制的补品,用白­色­的搪瓷碗装着送到杜若男的面前。

而杜若男又看都不看秦安暖,伸手从她面前的托盘里端起那一杯红枣玫瑰露,喝了一小口,露出满意的神情来,朝秦安暖眨了眨狭长的眼睛:

“你的手艺不错,以后我来这里,你都给我准备一杯红枣玫瑰露吧,我会格外喜欢你的。”

这时候,外面的佣人通报道,“先生回来了。”

杜若男一听,立刻放下小叉子和杯子,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然后飞奔到餐桌后面,故意躲了起来,看到自己放在沙发边上的皮鞋,又重新跑回来,把鞋子拿在手里重新藏好。

还玩这种小孩子躲猫猫的游戏,看来,叶淮南和她的感情很不错啊,秦安暖想道。

不一会,玄关处传来一点声音。

“你上楼去!”见秦安暖还傻傻地站在原处,杜若男压低声音命令道。

一生一世照顾她

见叶淮南有点疑惑的神情,杜若男撅起红­唇­,失望地问,“淮南哥哥一点都不认得我是谁了吗?”

叶淮南的目光落回她的身上,凝视着眼前这张脸,她的脸上有杜风的影子。杜风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曾经用染血的双手紧握着他的衣襟说:

“淮南,若男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是我最疼爱的人,我把她托付给你。答应我,帮我照顾她,一生一世地照顾她。”

“哥?”见叶淮南紧抿薄­唇­的样子,杜若男有点儿害怕了,她不安地看着这个男人,不确定他在想什么。他欢迎她吗?他会喜欢她吗?

叶淮南紧绷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一些,­唇­角微微扬起,面露出和蔼的神情,说道,“若男,我派了常潇去接你,他说你一下飞机就联络不到你了。”

杜若男压在心底的一块石头悄悄放了下来,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说,“我想回国第一个看到的人是哥哥你啊,又不是他!所以,我就自己打车来了,反正我知道路。这里一点都没有变呢,哦,不,好像变了一点点,我在门口看到女人的鞋子了。”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小声地问,“你是不是给我找嫂子了?在哪里呀?”

叶淮南似乎不想和她谈女人的事。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说道,“以后不许这么调皮了,常潇找不到你会着急的。”

杜若男也跟着坐了下来,保持着一点距离,双手托着腮,说,“常潇接我,常潇找我,常潇着急,哥哥说的全部是常潇,那哥哥呢,要是我不见了,哥哥你会不会着急?小时候我偷偷躲起来,你从来不着急的。”

“反正你自己会出来,没有什么好着急的。”他说。

“哼,也许哪天我就不出来了……”她轻轻哼道。

杜若男的头发没有吹­干­,还是湿的,水珠落在颈后的衣服上,湿了好一片nAd1(

叶淮南抬手,招来门口随伺的佣人,吩咐道,“去拿一条毛巾过来。”

杜若男忍不住偷偷打量着他,七年的时光,她心爱的淮南哥哥已经完全褪去当年的一点青涩,成为一个一言一行,甚至一个神态,都极具魅力的男人,无数女人视她为梦中**。

佣人将毛巾拿来了,叶淮南站起身,走到沙发后面,将杜若男的湿头发拿了起来,把厚厚的毛巾垫在她的背后,说道:

“过一会叶然也会过来一起用晚餐,让他陪你玩,他前些天就急着想见你。”

感受到身后男人那强大的气场和指尖的轻碰,杜若男不禁红了脸,心里的小鹿乱撞,她乖巧地说道,“嗯,我也好想他的。”

叶淮南点了点头,拿过沙发上的西装横挂在手臂上,往楼上走去。

杜若男望着他那令人心安的背影,微微笑了,心里生出一种幸福的感觉来。

秦安暖用脚顶着柜门,用手背的力量一点一点将放在里层的医药箱挪出来,她得马上用烫伤膏把手抹一遍,不然手会溃烂的。

费了一番力气,好不容易才将医药箱挪到边上,额头上已是满头大汗。

她刚要用双手手腕将箱子搬出来,却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连忙一把将箱子推了进去。

不着急

几乎在同一时间,门打开了,叶淮南走了进来,看到秦安暖挺直了背脊贴在柜子门上,一脸防备地看着他的模样,他瞟了她一眼,将西装丢在床上,然后走到她的面前,紧绷着脸上的表情,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她一只脚踩在另一只脚背上,五个脚趾像猫爪子那样不自在地挠着脚背,抬头看了他一下,又马上低下头去盯着地板看。

叶淮南始终不做声,就用那样饱含深意的目光看着她,然后伸出手,一点一点扯下领带,再看也不看身后就将领带丢到床上去。

秦安暖好想闭上眼睛,但是她不敢,只好让背更紧地贴着壁橱,好想藏到这里面去啊。

摘完了领带,他又继续当着她的面,用修长的手指,缓缓地解开衬衫脖间的扣子,透出一点古铜­色­的肌肤,然后又一颗,一颗地解下去,直到全部解开,露出忄生感的线条。

他再将衬衫从身上全部脱下来,赤果着上半身,将衬衫往她的脸上轻轻一扔,遮住了她的这张脸。

然后吩咐道:

“去拿我的浴袍,我要洗个澡。”

说着,便像这个房间的男主人一样,转过身,往浴室里走过去。

秦安暖扯下盖住她脸的衬衫,松了一口气,这衬衫上满是他霸道的荷尔蒙气息。

“把浴袍送进来。”他关上浴室门的瞬间,说了这样一句话。

顿时,她又好想死!

他在里面洗澡,叫她送浴袍进去,几个意思?!!

现在不止手疼,头也疼啊。

她很想走掉不送进去,可是,她现在已经太了解他了,如果她忤逆他的意思,他会有一百种方法惩罚她,让她比现在更难受nAd1(

深深地叹了口气,打开衣柜门,十分艰难地把他的白­色­浴袍从衣架上取了下来,又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往浴室门口走去。

浴室里,叶淮南解除了所有的束缚,站在花洒下边,任水淌过健硕有形的身体,形成一片朦胧的雾气。

咔嚓,一个细微的声音响起,浴室的门开了一点小缝,浴袍的一小角递了进来。

他淡淡的闲适地看了一眼,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继续将毛巾扯长,绕过脖子,左右移动擦着背,那坚实的肌­肉­随着动作浮动着。

过了好一会,外面的人仿佛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门又多推开了一点,这回能看到她的一个手指了。

他继续熟视无睹,将沐浴露挤压在手心,擦在身上,任泡沫滑过忄生感的肌理。

她又悄声退回去,门关上了。

他用眼睛的余光注视到了这个动物,顿时一怔,脸­色­一颤,心里咒骂道,这鬼东西,比老鼠还胆小,他按下出水按钮,扯过一旁的浴巾,准备擦拭身体。

这时候,门又打开了,这次开的缝隙大一些,她的一只手全部伸进来了,那小小的声音说道:

“浴袍来了,你伸手拿一下。”

叶淮南侧身透过门缝看了看,她一双眼睛紧紧,紧紧地闭着,另一只手放在身后。

他慢条斯理地将身上的水擦­干­净,一点也。

再也不会有了

秦安暖举着这一件浴袍,举了好半天,他都没有拿走,她心里禁不住想到了杜若男,这两个人还真是……

折腾人的方法都一样!

她的手本来就疼的,现在这么举着,一会就酸了,她有点不耐烦地睁开眼睛来——

“你……”

她才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一具古铜­色­的胸膛和两个褐­色­的点,她愣了,微微张开嘴巴,只见一串水珠沿着胸膛中间的一道滑落,一直滑入腰间系着的浴巾上。

“看够了吗?”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了。

她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然后就听到房间里猛地响起一声尖叫,她将浴袍往他身上一扔,仓皇而逃。

因为太过慌乱,那额头硬生生撞在门框上,发出一声砰响,但是她揉都没揉一下,就迅速地跑掉了。

叶淮南将挂在他身上的浴袍拿起来,慢慢穿上,­唇­角不觉溢起一丝笑意来。

佣人的房间里。

秦安暖坐在程嫂的床上,程嫂拿着药用棉签,小心地给她的掌心涂上烫伤膏,一边涂一边心疼地说:

“前些日子刚烫了脚,这次又弄伤了手,这么漂亮的手要是留下疤就太遗憾了。”

“轻点,疼啊……”秦安暖紧皱着一张小脸,倒抽了一口冷气。

程嫂连忙弯腰朝着她掌心吹了吹。

秦安暖倚靠在床上,往门外看过去,恰好看到杜若男和叶然两个人从不远处的蔷薇树下经过,叶然搂着她的肩膀,万分疼爱的样子nAd1(

“那个……她,是谁呀?”

程嫂说,“小姐是问若男小姐吧,她是风少爷的妹妹,三位少爷都很疼爱她的,把她当亲人一样看待,听说还要把叶家的祖传之宝给她当嫁妆呢。”

“风少爷又是谁?”秦安暖好奇地问,什么人能让叶淮南那个大恶魔这么温柔以待?

程嫂叹了口气,脸上神情明显变得沉重起来,“风少爷叫做杜风,是三位少爷从小到大唯一信得过的朋友,七年前,大少爷在前往加拿大的飞机上遭暗杀,随行的风少爷为保护大少爷献出了生命,风少爷在弥留之际把若男小姐托付给大少爷了。若男小姐在风少爷出事后就被大少爷送到了英国读书,今天才刚刚回来。”

“噢……”原来是这样啊,那位杜若男是叶家三个男人会放在心尖上宠爱的人。

程嫂给她擦完药,又给她缠上了一层纱布,叮嘱道,“小姐千万别碰水啊,小心溃烂。”

“知道了,你去忙吧。”

程嫂走了,秦安暖走出房门,倚靠在门边坐下,微眯着双眼,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带来一股久违的温暖。

远处,叶然扶着杜若男坐在白­色­椅子上,不一会,换了一身休闲服的叶淮南也加入了,杜若男不知道说了什么,叶然放声大笑,就连叶淮南都少见的露出了微笑。

朦朦胧胧的视线中,她仿佛看到不远处的绿地上,爸爸坐在藤椅上看书,她和笑颜在他身边追逐,放声大笑,妈妈准备了下午茶,招呼她们坐在一起,微笑着看着她们吃。

努力地找

好幸福的场景啊,只是,这样的情景再也不会有了吧。

她笑了,却湿了眼眶。

“这是你的吗?”一个声音将她从遐思中拉了回来,她连忙抹去脸上冰凉的泪水坐了起来,杜若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面前,手里拿着一根手链。

她一惊,急忙低头看手腕,手腕上空空如也——

她的手链!

这是爸爸在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特意请意大利著名的珠宝设计师Arosha为她量身定制的,上面还刻着她的英文名字——Anna。

这怎么会到杜若男手上去的?

程嫂?她脑海中突然一个激灵,是程嫂刚才给她涂药的时候取下来给杜若男的?

程嫂也出卖了她?

“还给我!”她有些激动,猛地站起来朝杜若男伸出手,这是爸爸留给她唯一的东西,是绝对不能丢掉的东西。

杜若男巧妙地后退一步,轻松地逃过她的手,她把手链握在身后,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说道,“看来,这是你特别宝贵的东西呀?”

“从叫我端茶起,我就一再忍让,你现在却触我底线,你到底想怎么样?”叶家兄弟那么疼爱她,她为什么独独针对她?

杜若男看了看那边两个男人的方向,说道,“我听叶然说了,你是淮南哥哥买回来的,我想知道你值不值那个钱?你想要回你的项链,那就拿东西来跟我换。”

“你想要什么?”她的心悬在她的项链上,眼睛盯着她身后问道。

杜若男笑的讽刺,“秦安暖,我不喜欢你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希望你拿出你真正的实力,正经和我斗一斗nAd1(”

“我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刚才在顶楼玩的时候,我那块百达翡丽的表不小心掉进游泳池了,你去把它找回来给我,跟你的表交换。你想在我哥的身边呆下去,没有那么容易发热,他是最好的男人,要最好的女人来配,除非你是最好的,否则你不配!秦安暖,向我证明吧。证明你为了要回你心爱的东西,能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是……毁掉你的这双手。”杜若男说完,将手链戴在她自己的手上,转身,朝叶淮南和叶然在的方向走过去。

“一个小时后,我会去顶楼找你,如果你找不回我的手表,那么你也就失去你的手链了。”

秦安暖看着她逐渐走远,然后猛地转过身,毅然往顶楼的方向跑去。

站在泳池边上,面前是一片湖蓝­色­的水,阳光金子般撒在水面上,她用­肉­眼根本无法看到里面有没有一块表。

她静静地站着,双手在隐隐作疼——

“小暖,如果你什么都不确定的时候,就闭上眼睛往前走,什么都不要管。”这是爸爸曾经和她说过的。

她咬紧牙齿,闭上眼睛,突然往前一个猛扎,跳进了水里。

就像一条鱼,她在水里游着,手在池底摸索一阵,又跃出水面,然后又潜入水底,一次又一次,仿佛一点都不知道疲倦。

但是,重复了许多次,却还是没有找到杜若男的表。

怎么受伤的

终于,缠在手上的纱布掉了,漂浮在水面上,带着一丝暗黄­色­的血水。

她不管已经被池水泡的发白的手,也不管泳池里似乎漂浮着一股比往常要浓烈的味道,她一心只想把表找到,换回她珍爱的手链。

所以,继续一次又一次地潜入水底。可是,始终一无所获。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失去了力气,呆呆地坐在池边,浑身湿透了,头发湿哒哒地黏在脸颊两边,双手紧紧抓着栏杆,松开栏杆的时候,上面留下了一层血迹。

她真的好累呀。

“你在找什么?”

听到一个声音,她抬头,便看到那张英俊的脸,脸上依旧是飞扬跋扈的表情。她不说话,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继续往池子里面跳。

但是叶然一把拉住了她的头发,“我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

秦安暖轻皱眉头,扭过头,将头发从他的手里抽出来。

“你到底在找什么?”叶然突然很生气,这个女人,搅乱了他们的计划,害的二哥被大哥赶到美国去,她现在居然对他爱答不理的。

秦安暖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三少爷,您警告过我,不要招惹任何人,不要靠近任何人,要像个隐形人一样在这里生活下去,否则会连累很多人,我谨记着您说过的话。所以,我什么都忍着,就算数次被挑战底线我也忍着,只希望时间可以快一点过去。请三少爷对我发一点善心吧,不要再审问我了。”

其实,她好孤单,所有的人都一个一个离她远去,她也好想有一个可以说一点心里话的人。

但是这样的人,在这里没有。

她越过叶然身边,往另外一边走过去nAd1(

“你是什么意思,仗着有大哥撑腰,所以敢对我这么傲慢无礼吗?”叶然心里一个冲动,一把拉住她的手,强忍着怒气质问道。

“啊……”她尖叫一声,急忙抽回自己的手,疼的眼泪噗噗往下掉。

叶然往自己的手看了一眼,他的手掌上有血迹,他顿时一愣,朝秦安暖看去,她正举着一只手颤抖着,那只手上好多血,指甲发白,指头的皮都要掉了。

“你,这是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秦安暖丢下一句话跑开了,她走的很快,走的很急。

“啪”的一声,她摔倒了,狠狠地,狼狈地摔倒在地上,手摔疼了,腿摔疼了,膝盖又擦破了皮。

叶然脚下一动,下意识要去扶,但是秦安暖已经自己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拖着两条腿慢慢走了下去。

叶然站在原处,看着自己染着血的手掌,再抬头,秦安暖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了。

这是怎么了?

这个女人活的好像不如他想象中得意,大哥不是很宠爱她,不顾她仇人女儿的身份要将她留在身边吗?

“怎么样,已经找到了吗?”杜若男的目光落在来人的手上,问道。

此刻,她穿着一身球服,陪着黑白­色­的运动鞋,手里拿着­棒­球拍,长发束成一个高高的马尾,凤眼斜飞,利落又帅气。

又闹什么别扭

“没有。”秦安暖胸膛起伏着,眼睛瞪着她质问,“游泳池里根本就没有手表,是不是?”

杜若男眼神微闪,说道,“谁说没有,是你自己毅力不够,居然找不到心爱的东西,那么抱歉,这根手链,你要不回去了。”

她说着,用力一抛,那手链落入草丛中不见了。

秦安暖疯了一样,飞快地跑过去,趴进草丛里,不要命了似的翻着,找着,根本不顾那双本来就血淋淋的手被草丛里的枝桠和荆棘刺到。

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绝对不能丢了这条手链。

杜若男看着她仓皇狼狈的身影,又看看周围,灌木很高很密,很难让人注意到这里还有一块草地。

她转过身,扬起天真灿烂的笑容,朝叶淮南喝茶的地方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兴奋地大声喊——

“淮南哥哥,我们来打球吧。”

晚餐时间,餐厅。

叶淮南,叶然,杜若男各坐一位,享用着佣人准备的美味餐点,并随意谈论着。

叶淮南瞟了一眼秦安暖的位置,问道,“她今天下午做什么去了,哪里都看不到人影。”

程嫂悄悄看了杜若男一眼,只见杜若男优雅地端起酒杯,喝下一口红酒,神­色­无异,她才小心地说道:

“小姐说明天要开学了,论文还没有完成,我现在就把饭菜送上去。”

“不用了,让她饿着。”他的脸­色­很不好,薄­唇­紧抿着。

叶然自面前的食物中抬起头来,淡淡地看了程嫂一眼,程嫂仿佛触了电一般低下头去nAd1(

这时候,秦安暖刚好从外面走了进来,三个人同时看了过去——

她不和任何人打招呼,灵魂抽空了一般低着头,像是根本没有发现这里还有人一样,拖着疲累的身体往楼上走去,每走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

叶然看着她的背影,脑海中又浮现出下午她那双千疮百孔的手,他握着叉子的手用力紧了紧,眼神不由自主跟随着她。

“她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了。”杜若男小小声问道。

叶淮南没有说话,放下刀叉,面无表情地接过佣人递过来的餐巾,轻擦了嘴和手,便起身往楼上走过去。

杜若男猛地站了起来,但是最终,她又慢慢坐了下来。

秦安暖特意锁上了门,把自己摔在床上,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用力用力地哭起来。

但是她努力压抑着不哭出声音来,这里没有任何人会体恤她的悲伤和无助,所以,难过的心情自己知道就好。

她一直哭一直哭,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

但是她不管,她的手链不见了,她只想哭,只想哭。

“砰!”外面的人似乎极不耐烦,在用脚踹门,她索­性­拉过被子,把自己全部包住,不去听那些恼人的声音。

叶淮南叫了佣人来才打开了门。

他紧绷着脸上的表情走了进去,见秦安暖躲在被子里,顿时有气,他用力一把扯开被子,问道:

“你,你有什么不满,是不是还惦记着林安臣!”

审问

被子掀开的那一刹那,他恰好看到了秦安暖抱紧双膝的手,他手一顿——

“你的手怎么了?”

又被他逮了个正着,她几乎要崩溃了,手用力抱着头,恳求地说,“求求你,别凶我了,让我自己呆一会吧,我不会麻烦任何人,我也不想惹你生气,我只想求你给我一点点空间,你出去吧。”

“住手!你想废了你的手吗?”他快步上前,双手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近乎自残的行为,“到底怎么弄成这样的?”

“不见了,不见了,我的东西不见了。”她的双手被制住了,她狂乱地哭,眼泪止不住地流,压抑多时的情绪恰好借着丢失的手链一并发泄了出来。

“什么东西不见了?”叶淮南发觉她情绪有异常,试探地问道。

“都不见了,什么都不见了,再也找不回来了。”她放声痛哭,哭得那么伤心,他从未见过她这副样子。

“起来,我不想你变成一个残废!”叶淮南不顾她的抗拒,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匆匆往楼下走去。

当路过餐厅的时候,叶然和杜若男都看了过来,杜若男看到叶淮南怀中抱着的人时,脸­色­顿时有些发白,拿着勺子的手用力握紧了。

叶然追了上去,问道,“怎么了?”

“晚上的集团会议取消。”叶淮南将抱着秦安暖钻进车里,常潇开车,迅速往医院赶去。

医院,外科诊室。

众多医生正在给秦安暖的手做处理,叶淮南紧抿薄­唇­看着,这两个手掌简直惨不忍睹,破了皮,流了好多血,皮­肉­上还沾着草屑,树叶。

医生先用消毒液为她消毒,清理赃物,护士捉紧她的双手,当消毒液涂上去的时候,她忍不住哀叫出声,浑身颤抖着,脸­色­惨白如纸nAd1(

好不容易忍着剧痛涂了消毒水,又开始涂其他的药。

“医生,她的手怎么样?”叶淮南看她痛苦的样子,问道。

负责治疗地吴医生皱眉道,“不容乐观,秦小姐的手曾经被过量的次氯酸钙侵蚀过,这种次氯酸钙是一种普遍使用的游泳池消毒剂,当有效成分次氯酸渗入细胞内,氧化细胞酶的硫氢基因,就会破坏细胞代谢,小姐的手表皮的再生功能已经坏死了大部分,而且细菌感染深到了里层,所以,为避免大面积感染,有可能要截肢。”

截肢?!

秦安暖一听,顿时吓坏了,“不行不行,我不能截肢,我不要截肢。”

叶淮南一把揪起吴医生的衣领,严厉地警告道:“如果她要截肢,那我就先把你的四肢砍下来!你们都听着,不惜一切代价,不管花多少钱,务必薄她的手。”

吴医生吓得眼镜都掉了,哆哆嗦嗦地说,“叶先生冷静,院……院方会尽最大努力的……我说的,我说的只是最坏的结果。”

“我决不允许最坏的结果产生,明白了吗?”他用力推开医生。

“是是是……”

众医生连夜与美国方面召开会议,并联合整容科权威医生,共同研究治疗方案,整个医院进入高级戒备状态。

秦安暖呆呆地坐在病床上,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医生那两个字——

“截肢。”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吓得动都不敢动了,她不敢想象没了这两只手会变成什么样nAd2(

“你是我有生以来第一个敬佩的人,因为你居然能活生生把自己作死!”叶淮南站在她的面前,见她害怕成这样,忍不住起­唇­讥讽道。

“快别说了!”她用手腕的地方捂着耳朵,她想想那可怕的后果就浑身打颤。

“现在老实告诉我,你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开始事情的经过。

找错人了

“现在老实告诉我,你的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开始审问事情经过。

“因为……”秦安暖张了张嘴,却又迟疑了——

她该怎么回答他呢?

刚才医生说她的手是被过量的泳池消毒剂侵蚀所致,联系杜若男先前要她端着热水故意烫伤她的手,又引她去泳池捡手表,再把她珍爱的手链扔到草丛让她去找,便不难想到这原来是她的一个计谋。

只是,叶家兄弟那么疼爱和重视杜若男,如果她把真相说出来,恐怕没有人相信她吧。

“为什么不说话?”他看紧她,问。

秦安暖抬起头,清澈的眼睛闪烁着一抹令人悸动的忧伤,睫毛一眨,道,“我说了,你会信吗?”

“你吞吞吐吐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不妨直接”

“是杜若男害我这样的。”她看着他,说道。

叶淮南神情一怔,即刻,眼中便有怒意,道,“秦安暖,你可以找任何人撒气,唯独若男不可以。我最厌恶女人之间勾心斗角的戏码,你想找若男的麻烦,你。谁想招惹她,必要先问过我,不要仗着我宠你,就伤害她。”

秦安暖­唇­角扯起一抹虚弱的笑意,看吧,他根本就不会信,说出来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还说什么宠她,呵呵!简直太好笑了!

“你笑什么?”不知为何,她的笑让叶淮南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而这种感觉非常不好,他不喜欢!

秦安暖呼了口气,语气激烈地说,“好吧,我告诉你实话吧,因为我在你这里活的很不开心,我自寻死路,我先用热茶杯烫伤自己,再跑到游泳池用消毒水洗手,洗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故意草丛树丛里乱翻,我就想弄伤我自己,让你厌恶我,遗弃我nAd1(”

听着她这样的话,看着她眼中的执拗,叶淮南心里的一角慢慢缺了一角,一种从未有过的酸涩堵在喉咙,他也理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这么说,你信了吗?”她颤抖着声音,拼命忍住眼底的泪,她决不让自己在他面前脆弱!

叶淮南久久地不说话,紧抿无情的薄­唇­,与她对视,她终于在他的注目下变得绝望。

她突然用力推开他,跑了出去,叶淮南的身子被她撞到一边,胸口被撞的有些发疼,他身侧的拳头握了握,脚往前埋了一步,但是终究没有追出去。

秦安暖一走出他的视线,就忍不住流下了委屈的眼泪!

十指连心,她的手好疼好疼。

叶淮南对杜若男如此信任,罔顾她所受的伤害,甚至都不许她说她一句不好的话。

她曾经也是那个被父亲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公主,她也过着锦衣玉食,佣人成群的生活。到底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卑微,这么难堪,会甘愿承受这么多屈辱和伤害!

她站在医院门口的十字路口,内心涌动着一股无比强烈的想法,她现在要马上离开这里,走的远远的,不要再见到叶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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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团鲜红的颜­色­,闪闪发光朝他压来,尉迟靳浑身的疲惫顿时就被吓跑了。

“你你你……”

“王爷,您可回来了,臣妾等您好久了呢。”顾胖胖用力回想花想容讲话时候那种娇滴滴的语调,模仿着她说话的语气,扮演一个笑不露齿的淑女。

她扭着腰肢,踏着莲花碎步朝尉迟靳走来,脸上画着浓妆。

“啪!”尉迟靳腿一软,从他专属的座椅上掉了下来。

他领导千军万马的时候能够镇定自若,临危不乱,但是当顾胖胖画着浓妆,秀着兰花指,踩着莲花步,扭着肥腰肢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的时候,他只觉得一坐泰山朝他压了过来,心脏受到了严重挤压,呼吸也困难起来。

“王爷,您摔痛了吗?”顾胖胖做出风情万种的样子,将尉迟靳从地上扶了起来,“王爷,臣妾准备了一个舞蹈,要跳给您看,希望您能消除一天的疲劳。”

“惜……惜弱,冷静”尉迟靳一慌张,人生第一次叫了顾惜弱的本名。

“我很冷静的,您坐好了,我要开跳了。”

待尉迟靳坐好,顾胖胖拍了拍手,乐曲响了起来,伴随着调子,胖胖“翩翩起舞”,她一本正经又认认真真边跳边回想动作的样子,让尉迟靳有片刻的呆愣。

胖胖跳这种白瘦女子才跳的舞蹈,简直……简直有如东施效颦啊nAd1(

“啪……”突然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在韵律之下,伴奏的师傅们手下的乐曲乱了一乱,原来顾胖胖在尉迟靳回来之前猛吃了好些个红薯,如今,她扭来扭曲的,那一股子浊气就这么噗嗤从洞里放了出来,声音还不小,自然将师傅们都吓到了。他们伴乐无数,何时被一个屁声吓得乱了节奏过。

“哈哈哈哈哈……”尉迟靳忍不住,哈哈哈笑出了声,笑还不够,整个人都毫无形象地扑到在桌子上,“哈哈哈哈……胖胖,本王……本王要笑死了。”

众乐师见他们王爷笑成这样,手都开始发起抖来。

顾胖胖皱了皱眉头,有这么好笑吗?

“尉迟靳,不好看吗?”她停了下来,撅着嘴坐在一旁的地上。

“好……好看,就是太好看了,本王才笑的,哈哈哈……胖胖啊,你真的是本王这辈子的开心果。”

虽然胖胖的表演非常蹩脚,服装、舞姿之类的还蛮丢脸的,但是尉迟靳的心却真的变得轻松了。

“我是看你天天很辛苦,带兵打来打去,才想着让你放松一下的,你还笑我,哼!”她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他撅一撅ρi股,她就知道他是不是耻笑她。

“哦?没有想到胖胖这么关心本王啊。”尉迟靳挥了挥手,示意乐师们下去。

“哼!”

“好了好了,本王确实是非常开心啊。”尉迟靳伸手掰过顾胖胖的脸,她的脸,用胭脂将脸蛋涂红了,嘴巴上像是涂了猪血一般。

从不在乎外表的她,当然没有任何化妆技巧。

“这不适合你,你是纯天然的nAd2(”

尉迟靳伸出手,将她脸上厚厚的妆容,一点一点擦去,直到露出那张黝黑却真实的脸。

“王爷,王爷,出事了。”高傲匆匆跑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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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顾胖胖怀了身孕的消息如同一只刚刚长好翅膀的小鸟,飞到皇帝耳朵里,飞到皇后耳朵里,飞遍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最后飞到了花想容郡主的耳朵里,当时,花想容郡主正端着一杯美容养颜的玫瑰花茶在喝,乍一听说这个消息,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呵呵,兴许,生出来的孩子也是个黑胖呢。”她弯腰将一片玫瑰花瓣拾起,悠悠地说道。

其实,花想容的这一句话道出了许多人的心声——

“皇上,臣妾还是有些担心。”皇帝尉迟恭寝宫内,皇后龙玉烟脱了凤袍,披着白­色­的北山坐在梳妆台前梳着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爱后在忧心什么?靳儿终于有了孩子,不是正合你我之意吗?”

“话虽如此,但是,细弱的模样皇上也知道,若将来生出来的孩子也是个黑胖,那可如何是好?”

尉迟恭愣了愣,而后很洒脱地说了一句,“黑还是白,胖还是瘦,且看缘分吧。”

这怀孕的消息也传到了顾家堡,顾家堡里也是起了一阵轩然大/波,顾东成和顾倾城一来感到庆幸,毕竟这么短的时间就怀上了王爷的骨­肉­是个大喜事,生了孩子脚跟就站稳了一半,但是,若生出来的孩子太像小四儿,那……是不是又会变成坏事呢?

顾倾城连忙叫人把佛堂清扫了一遍,从此早中晚每天三次为小四儿念经打坐,希望她能生出一个只像尉迟靳,一点也不像顾惜弱的孩子出来nAd1(

顾惜弱二度昏迷又二度醒过来之后,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事情了,她悠悠地睁开了眼睛,手不由自主摸着她胖胖的肚腩,突然顿悟了:胖女人果然是比较容易生孩子的。

啊,从此以后,这肚子不仅仅是几坨肥­肉­了,它是有生命的了,这肚子里面装着的,也不再是­鸡­翅膀鸭ρi股这些东西了,这里面装了个娃娃,是个生命,可得好好呵护着。

那这娃娃会在里面跟她抢吃的么?这个娃娃什么时候会生下来?这个娃娃会不会跟她一样黑胖?如果是个黑胖,那该把她培养成侠女还是淑女呢?

这一切,都是这么的愁银。

还有,司公子呢,那他还会南河边等着吗?娃娃呀娃娃,你可知你毁了你娘一场还未来得及萌芽的爱恋。

公主尉迟宁听说顾胖胖怀了身孕,兴奋极了,她从她的公主殿里飞快地跑了过来,后面跟着的,则是捧了一大堆玩意儿的欧阳祺凌小将军。

“王嫂,你果真厉害呢,出宫不过个把月的时间,肚子里就多了个小玩意儿出来,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把我那拽拽的靳王兄手到擒来的?”尉迟宁一来,就将顾惜弱拉了起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眼里是非常钦佩的目光,还将耳朵贴到顾惜弱的肚子上去。原先,她还担心顾惜弱可能一辈子受冷落一辈子孤苦伶仃呢。

“呃……这是酒的力量。”这是唯一的答案,因为她和尉迟靳不可能会在清醒的时候做那件事情的。

“酒?你的意思是……你和靳王兄只是酒后乱­性­吗?”尉迟宁听了,有些失落,有些失望。

她原本以为他们的结合时因为爱,而这即将到来的小孩也是爱的结晶,谁曾想,她只是酒的结晶。

“不止是酒,还有合欢药吧。”

“阿宁啊,你不是给王妃带来了很多有用的好东西吗?快给她看看吧nAd2(”欧阳祺凌见两个女人的情绪好像有些低落,忙岔开了话题。

“哦,对哦,王嫂,你看,我给你准备了好多东西,等孩子生下来,你可以教他【她】学。祺凌,快点,把东西都拿来。”

“哦,好。”尉迟宁的跟班欧阳祺凌小将军将抱在怀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全部倒了出来,哗的一声,顾惜弱看过去,只见这堆东西里包含有诗书、胭脂水粉、笔墨纸砚、绣花针、面具等等玩意儿。

“来,王嫂,我们来计划一下,以后该教他【她】一些什么东西吧。王兄那么聪明,孩子以后也会很聪明的。”尉迟宁兴奋地像是自己怀了身孕一样。

“那我这么胖这么黑,孩子也会像我这么胖这么黑吗?”顾惜弱问道,尉迟宁和欧阳祺凌对视了一眼,双双安静下来。

“其实,黑胖也没什么不好啊,阿宁对不对?”欧阳祺凌连忙说道,还推了推尉迟宁的手肘。

“哦……对啊,我也觉得黑胖没什么不好。”

“黑胖比白瘦好么?小将军?”顾惜弱淡淡地看了欧阳祺凌,问道。

“这个……自然是各有各的好。”欧阳祺凌怎么觉得有种冒冷汗的感觉。

“小将军啊,我听说,那日你们拿我这个黑胖和花想容那个白瘦打赌,看尉迟靳会和谁一起离开四宜堂对不对?”顾惜弱忽然将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四宜堂那次赌注上去了。

“这个……王妃,我可没有参与哦,都是那帮人没事儿瞎起哄,我只是帮他们算算。”欧阳祺凌擦了擦汗,这个事情,王妃怎么会知道的?

“那我和花郡主,谁赢了?”

“好像……好像是白瘦赢得多一点nAd3(”

“所以说,在男人的眼里,黑胖还真的不好。”顾惜弱下了这么个定论,“哎呀,我又饿了,阿宁,我们去御膳房找吃的,好不好?”

“好啊,好。”

因为顾惜弱怀了身孕,尉迟靳突然之间觉得一切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还没有调整好心态,究竟该以什么样的心情迎接孩子的到来呢?甚至,接下来该用何种态度来面对顾胖胖,也成了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

“哈哈哈,王弟呀,恭喜恭喜,没想到你的速度这么快。”四宜堂内,尉迟靳刚一踏脚进去,各路王爷几句纷纷恭贺尉迟靳即将为人爹。

“靳王兄啊,王嫂的身体还好吧。”

“靳王兄啊,这趟出宫微服出巡,收获颇丰啊。”

“靳王兄啊,我们还寻思你一辈子也不可能碰顾胖胖呢,没想到速度快到让我等咂舌。”

“靳王兄啊,这黑胖女人尝起来的味道是不是比一般女人口味重很多?”

众人七嘴八舌地或恭喜或绕着弯想要打探些什么私隐,尉迟靳统统闭嘴不做应答。

“靳表哥,现在有空吗?”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众人扭头一看,是花想容呢,又找到四宜堂来了。

? 秦安暖就像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叶淮南心里的一个缺口仿佛被硬生生打开了一样。

天空在这时候飘起了雨——

“各位听众朋友,现在播报整点天气预报,今天晚上到明天,将有一场大雨,请各位出行的朋友缓慢出行,注意安全。”

那冰冷的雨滴飘进车窗里,落在他的脸上,路上的行人纷纷往能避雨的地方跑。

“下雨了。”他喃喃道,按下按钮,让车窗玻璃缓缓升起,挡住了外面的冷雨,望着这漆黑的夜晚,心里的担心更重。

“下雨了。”秦安暖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一点冰凉,她慢慢睁开眼睛,伸出手去,雨滴落在她的缠了纱布的手上。

连这里也不能呆了吗?

绵绵细雨飘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站了起来,深深地看着自己曾经的家,带着心酸,带着留恋。

冰冷的眼泪和雨水混在脸上,流到嘴里。

叶淮南终于想到了那个他最不愿意想起来,也最不愿意去的地方——

秦家别墅。

他额上青筋若隐若现,握着方向盘的手更加用力,然后猛打方向,车子迅速地调头,往秦家的方向行驶而去。

仿佛怕自己后悔似的,他将油门加到最大马力。

他将车停放在别墅门口,透过玻璃窗看了过去,朦胧中,一个女人跑进这别墅里面,男孩死死抓紧她的衣裳:

“别进去!爸爸快死了!”

女人反握住男孩的手,“对不起,淮南,妈妈真的受不了了,妈妈会死掉的!带着弟弟和我一起走,离开叶家!”

男孩看着女人执着到近乎疯狂的神,他终于慢慢松开了她的衣角,拉着两个弟弟的手,离开了女人,而她,最终一咬牙,狠心走了进去nAd1(

别墅的大门哐啷一声关上了,将他们三兄弟隔绝了开来……

叶淮南终于推开车门走了下来,一步一步靠近那个地方,靠近那个令他终生难以忘记痛苦的地方。

雨飘落在他肩头上,西装上蒙上了一层雨雾,但是,环视过去,却没有发现秦安暖的影。

连这儿都没有,她到底去哪里了?

他转走,却感到脚下踩到了一个什么坚硬的东西,抬起脚来一看,是一个发夹,他认识这个东西,是秦安暖的。

她来过这儿!

他弯腰将发夹捡起来,放在了掌心里。

秦安暖迎着雨随意地走着,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多远,她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广场上。

广场上有卖夜市烧烤的,有玩玩具枪击的,有带着孩子在玩沙子的,也有画画的。

因为雨天的关系,每个摊位前都支起了雨棚。

秦安暖站在一个卖粥的大爷的摊前,她饿了,渴了,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皱巴巴的三十块钱来,这是她所有的财产了。

“粥多少钱一杯?”她咽了咽口水,问道。

大爷看了一眼装束奇奇怪怪的她,用好大的声音说道,“五块!”

五块钱……

秦安暖万分珍地捏着这钱,看了一眼不远处挂着的一块牌子,上面下着四个字:“过夜三十”nAd2(

她再次用力咽了咽口水,把钱重新放回袋子里,说,“我等一下再买好了。”

叶淮南几乎将整个城市都搜了一遍,常潇也已经集结人马进行地毯式搜寻。

雨又吓得大一点了,叶淮南抬头看,这郁的天气,恐怕很快就会转为倾盆大雨了,他心里不由地更加担心起来,这座城市晚上的治安并不容乐观,时常有不走正道的年轻人打劫夜路女子的社会新闻发生。

“各位听众,现在播报路况信息,五一文路五分钟前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一个疑似从医院跑出的女子被车撞了,现在交警和医护人员正在现场处理事故,已造成交通堵塞,请前往五一文路的市民绕到而行,以免对交通造成更大的负担……”

从医院跑出的女子?!

秦安暖!

叶淮南脚下刹车猛地踩下,车轮摩擦着露面发出一个刺耳的尖叫声,他又立刻发动车子,迅速往事故地点行驶而去,他脸上紧绷着,表冰冷骇人。

但是,车子走了一段,前面就彻底地堵住了,寸步难行。

他索下车,关门,将汽车丢弃在路上,徒步向事发地点跑过去。

他一边跑,一边低声咒骂道:

“秦安暖,我警告你,千万不要有事,否则,我会让秦家所有的人为你陪葬!”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最后已经赶上百米冲刺的速度了,终于在十分钟内跑到了事故现场。

交警车,急救车停在马路中央,交警正在做着拍照留证的工作,周围许多人正围着观看,议论纷纷nAd3(

一个格外耀眼的男人突然出现在现场,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世间竟有如此出众的男人。

叶淮南的膛因为急速的奔跑而起伏着,他锐利如猎豹的目光迅速地搜寻到救护车的位置,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正要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上车。

这病号服……

是安仁医院的病号服。

还有那露出的一只脚,脚上的袜子也是和秦安暖一样粉红白点棉袜。

叶淮南顿时觉得呼吸都快停止了,口堵了一块巨大的硬块——

“秦安暖!”他大吼一声,跑过去,挤开人群,冲到担架上躺着的人面前,双手扶住她的肩膀。

他突然一愣——

“先生……”正在伤心哭泣的家属看到突然出现的激动的男人,也都愣了,抬头定定地看着他。

不是秦安暖!只是穿着同一个医院病号服的女人,刚好袜子也穿着一样的。

叶淮南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慢慢松开了手,脸上的表都来不及散去。

“先生,你认识我太太吗?怎么这么激动?”那悲痛的男人审视着叶淮南,眼底充满了疑问。

“先生,你和我媳­妇­儿……”那婆婆也停止了嚎哭,用怀疑的眼神盯紧叶淮南。

“抱歉,认错人了。”叶淮南连忙走开,心底悬着的一颗石头落了下来,在诸多人不解的目光中退了出去。

当他走到路边,无意间往另一边的小广场看过去的时候,眼中一闪,不可思议地眨了下眼睛——

只见,一个熟悉的,瘦弱的女孩,穿着散发着怪异气息的病号服站在雨幕中,她却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她手臂上缠着好几个各种颜­色­的塑料圆圈圈,微微弯着腰,右手拿着一个圈,站在白线外,对准前面好几排玩具中个一个,子往前倾,手一个用力将圆圈圈往她看中的那个小房子模型了过去!

但是,很遗憾,没有中。

她脸上出现了一抹懊恼的神,但是她没有气馁,又继续——

再——

再……

每一次失败了,她都会露出懊恼极了的神,但马上又会振奋­精­神,全力投入下一次。

叶淮南慢慢朝她走过去,将她脸上的每一丝表都细致地收入了眼底。

他无奈地,苦涩地笑了,想起被自己丢下的那一百亿美金的合作案,就是为了找一个为了几块钱的东西投入地如此彻底的女人!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飘进雨棚里面,湿了她的衣服,但是她好像丝毫都不在意,她的眼底只有看中的那个玩具!

可是,一直到手上所有的圈圈都完了也没能中一个,她已经花了二十块,了十二次了,那个她看中的小房子模型还是安然无恙地躺在那里。

她一脸沮丧,双眼里流露出失落和孤单,她再次从口袋里掏钱,只有仅剩的十块了,已经住不起旅馆了,就够两杯粥钱。

于是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怜地请求老板,“可以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吗?再给我一个圈圈吧。”

老板却不好商量,直接拒绝了,说道,“十块钱六个圈,丢完了就没有了,你想丢,就再来十块钱买六个。”

秦安暖盯着手里皱巴的十块钱,她本来有三十块的,这三十块是今晚用来住便宜旅店的。

但是,她看中了这个摊位的小房子,于是她一个冲动,掏出十块钱买了六个圈圈,结果一个都没有中。

然后她不服气,不肯服输,心里想着反正只有二十块也住不了旅店了,就再拿十块钱又买了十个圈,而这一次,也是全军覆没。

眼睁睁二十块钱就这么打了水漂了。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最终将那剩下的十块钱给了老板,说,“再给我六个圈,我要再来一次!”

她就不信,她就离着两米远的距离,会不中一个玩具!

老板再给了她六个圈圈,她重新站好位置,先试了试手,调整了姿势,然后屏气凝神,手往前一样,准备再扔!

而这时候,突然,一个人从她的后圈住了她的腰,握住她的手,充满磁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你要哪一个,我来。”

秦安暖听着这声音,感受着这股突如其来的霸道而强烈的气息,体一个颤抖,扭头一看,并看到那张冷毅英俊的脸,她一个怔愣,问道:

...

? 秦安暖听着这声音,感受着这股突如其来的霸道而强烈的气息,体一个颤抖,扭头一看,并看到那张冷毅英俊的脸,她一个怔愣,问道:

“你……”

她眨了眨眼睛,说道,“我要中间那个小房子模型。”

“好,你等着。”叶淮南将她扶开一点,从她手里将所有的圆圈圈都拿了过去,站在白­色­的线上面,几乎不做半点思考,便将圆圈圈往前一扔。

“哇!”秦安暖发出一阵喜悦的惊呼声,他准确无误地中了她看中的那个小房子。

“中了中了!”秦安暖高兴地跳起来,脸上露出快乐的笑容来。

因为这一个小房子,她一下子忘记了所有的不快,就像个欢脱的孩子那样,兴冲冲跑到老板的跟前,在原地跳起来喊:“快快快,我们中了,我们中了,老板给我把那个房子装起来。”

“好,你别急啊,我这就装。”看叶淮南那么百发百中的样子,老板其实有点不高兴,但是畏于他上散发地那种强势和生人勿惹的气息,也不敢说什么,就找了个盒子,把房子撞了起来。

她把盒子夹在腋下,走回叶淮南的边,指着盒子说,“好了,中了,总算出了口气。”

“这就够了?”叶淮南扬起剑眉,“还剩下五个圈呢。”

秦安暖点头说,“嗯,够了够了,我只要这个房子,不多用,所以够了。”

“既然手里还有筹码,为什么不试图都赢回来。”

叶淮南将剩余的五个圈圈全部都扔了出去,结果一一个准,而且五次都选最值钱的,秦安暖都惊呆了——

“这么厉害?”

老板的脸­色­也好尴尬,这是来砸场子的啊!但是,既然开门做生意,总没有将人赶走的道理,所以只好忍着痛,把被中的东西全部都装起来nAd1(

秦安暖很快就拿不下了,“这么多,怎么拿啊?”

叶淮南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丢给老板,说,“你这里还有十八个道具,我买三十块钱,你给我十八个圈。”

秦安暖对叶淮南的功夫一点都不怀疑了,她连忙说,“够了够了,真的够了,再拿也拿不下了,这些对你来说也没有什么价值啊。”

叶淮南说,“你要玩,就一次玩个够,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赢回家,以后再也不要惦记这些没有价值的东西。”

老板也白了脸­色­,忙求饶说,“老板,您是个中高手,我这小本生意,赔不起,您酒高抬贵手,饶了我们这些做小买卖的吧。”

叶淮南睿智冷酷的眼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碰到不懂行的你就是霸主,两米的距离,十二个圈一个都不中,你轻轻松松收钱。遇到我这种懂行的,你就是做小买卖的,装可怜博同。你摆摊骗人,总不能不许别人收拾你!”

叶淮南一席话,令老板哑口无言,只好乖乖地收钱,找钱,给圈圈。

他拿着这十八个圈圈,站在同一个地方,迅速地扔出去,一扔一个准,眨眼的功夫,已经将十八个道具全部收归囊中了。

老板已经快要哭了,可怜巴巴地找盒子把所有的东西一个一个装起来,他哭丧着一张脸。

秦安暖见状,连忙说,“算了算了,你四十块拿走这些你转手就能丢掉的东西,可是对人家来说,这可能是一家三口的生计问题,还给他好了nAd2(”

叶淮南摊手,说道,“你看看要怎么办吧。”

秦安暖走到老板的面前,归还了除小房子之外的所有东西,老板也识相,把所有买圈圈的钱都退回给了秦安暖,但是秦安暖还是留下了十块钱。

然后她把叶淮南买圈圈的三十块也全部还给了他:

“这是你的,拿回去吧。”

叶淮南看着她举着三十块钱给他的样子,此时此刻,她心无牵绊,天真浪漫地如同未经世事的孩子,眼睛在他面前如闪烁的星辰。

见他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秦安暖拿着钱在他眼前晃了晃,说,“你怎么不拿你的钱啊。”

突然,他伸手揪住她的耳朵,把她往车子里面拉,一边走一边怒斥道,“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关机,为什么又乱跑?!”

“啊啊啊,喂喂,你松开,你快松开,快疼死了啊。”秦安暖一手拿着他的三十块钱,一手腋下夹着她的小房子模型,被他斜拉着走。

他走的那么快,她的小短腿哪里跟得上,一边抗议着,一边疼的呲牙咧嘴地被他塞进了车里。

小广场上的人在这种地方突然见到开着豪车的高贵优雅的帅气男人已经觉得非常惊讶,现在看到这个梦中人般的男人揪着一个女孩的耳朵怒气冲天的样子,更加讶异不已,还有的拿出手机来准备拍。

但是,立刻一个浑散发着冷面修罗般气息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常潇一把按下了手机:“不想毁了这手机,最好立刻收起来。”

“是,是是。”那人连忙把手机收回口袋里,再也不敢拿出来了。

路通了,常潇已经将另一辆车开了过来nAd3(

“进去!”打开车门,叶淮南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将她扔进副驾驶室,又弯下腰,粗鲁地给她系好安全带,再回到驾驶室,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里。

他面无表,紧绷着一张冰冷的脸,眼睛直视着前方的路,眼底没有任何感,秦安暖坐在他的旁,真切地感受着他的怒气,紧张地抱紧了小房子,浑不住瑟瑟颤抖。

车子一直到了医院,他又拉着她,一路快步走回到了病房,她几次差点被绊倒摔在地上。

众人终于看到秦安暖的影,才悄悄舒了一口气,脸上都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然而,叶淮南将她推进病房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将所有人都关在了门外。

秦安暖死死抱着她的房子,坐在沿上,用充满戒备的眼神看着他,问:“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他冷笑了一声,这笑的让她背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更紧地抱着她的小房子,体往后挪了挪,离他更远一些。

突然,叶淮南将她的小房子夺了过来,在她的惊呼声中狠狠,狠狠地砸在地上,顿时小房子碎成了好多块碎片。

她连忙扑过去,但是,已经晚了,他用的力气那么大,这小房子碎的补都补补回来了。

她眼底含着泪,仰起头生气地朝他吼道,“你为什么帮我努力得到它,转眼又亲手毁了它,为什么要这样,你不如不要帮我得到它!”

叶淮南更加生气,他几乎是恶狠狠地抱着她的双肩将她从地上提起来,怒气冲冲地说,“我帮你得到,是为告诉你,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帮你得到,如果我要毁坏它,也是轻而易举!你的喜怒哀乐全由我掌控,你懂了吗?蠢女人!”

他为了这么个为了一个十块钱的模型而要生要死的女人抛下所有人,丢下一百亿美金的案子,他是不是疯了?想想就生气。

听了他这样伤人的话,秦安暖突然冷静了下来,不再激动,不再挣扎,而是像是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用无力地,低低的声音说道:

“如果这就是你希望的,你真的做到了。”说着,睫毛轻眨,隐忍多时的眼泪终于落下,滑落至叶淮南的掌心。

他手感受到一股冰凉,心头轻颤,但最终还是冷漠地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许女人放肆。医生明天会开始给你治疗,你如果不想成为废人,就乖乖听从安排,一步也不要离开这个房间了。”

说着,他看了地上的碎片一眼,猛地关上门走了出去,吓得外面的人全部噤声。

“常潇,派足人手看着她,我决不许再出任何意外。”

“是,总裁。”常潇立刻打电话安排。

很快,秦安暖的病房外便多了六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保镖,四名男的,还有两名女保镖。

他们寸步不离地守着秦安暖,上厕所,散步,吃饭,全部左右前后随行。

但是,她没有反抗,没有抗争,乖乖地听着安排,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仿佛格外地听话。

第二天,吴医生便开始联合中外外科名医给她的手部做治疗,她非常乖巧地配合,只是,她脸上并没有开朗愉悦的神,反而常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而叶氏集团和美国德莱集团的一百亿美金合作案打了水漂,集团内有传闻当天谈判到最紧要关头的时候,总裁叶淮南丢下所有人离开了,而离开的原因是为了找一个闹失踪的女人。

当这个传闻在集团内流传开来的时候,许多职员都不敢置信。

这么多年来,他们的总裁从未和任何女人传出过绯闻,而如今,不传则已,一传惊人,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百亿美金合作案!

合作多年的两个副总陈西欧和韩童在听到这个传闻的时间,都几乎惊掉了下巴。

...

? 合作多年的两个副总陈西欧和韩童在听到这个传闻的时间,都几乎惊掉了下巴。

“他不是以无著称吗?”陈西欧不敢置信地说,“你没有忘记吧,他在纽约上大学的时候,某个美如天仙的皇室公主为了得到他前的那一颗据说是连着心脏的纽扣,追着他跑了大半个地球,甚至主动委与他,可是他丝毫不为所动不说,还直接把公主丢下游轮,害的皇室的军队纷纷跳下海救公主,他却开着他的游轮就走,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何止是记得,印象简直深刻。这些年来,他拒绝过伤害过的女人没有一万也有五千,但接受的女人却没有一个。”韩童想起叶淮南的历史,有些咂舌地说道。

“所以,那究竟是一个什么女人,能让他丢下一百亿美金的合作案去找?!”陈西欧实在好奇地不得了。

“既然他这么重视这个女人,你们迟早我们会见到。现在要担心的事,这件事如果传到董事会那些老头的耳朵里去,恐怕他们会炸起来的,一百亿美金啊,因为一个女人。”

果然,不出陈韩两副总所料,董事会所有的董事要求就百亿美金合作案失败的问题召开紧急会议。

一大早,数十名董事就在会议室里气的拍桌子,围着陈西欧和韩童两个人质问,两人一直巧妙地周旋着这一群老家伙。

而“肇事者”叶淮南却过了两个多小时了都还没有现,陈西欧和韩童两个人被喷的一脸的唾沫星子,心里头暗自叫苦。

“叶氏由叶老先生创办至今已有半个世纪的历史,十年前虽遭人算计一度全面破产,跌入谷底,但是最终也了过来,直到今天发展成为全国最大财阀集团,亚洲三大集团之一,在这个曲折的发展史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像这次这么恶劣的事,为集团的总裁,居然因为个人私事丢掉一个百亿美金合作计划案。”

“没错,我们这群老骨头,遵照叶老先生的指示,看着年轻的后辈发挥才智,将叶氏一步一步发展壮大,直到拥有在全世界都拥有影响力的企业,可是,如今继承人居然犯下这种错误,实在令我们深感失望nAd1(”

“我们来到这个会议室已经三个小时了,叶总裁始终没有现,你们两位的副总裁是怎么当的?!”

这些人追忆了一遍叶氏的发展历史,又痛斥了一遍决策者的失职,最后又将矛头对准了陈西欧和韩童。

“跌入谷底后,也是现任的总裁于危难中而出挽救叶氏的吧。”陈西欧忍不住说道。

“你说什么?!”

“哎,各位,好了好了,息怒息怒,稍安勿躁,此事,总裁一定会做一个说明的。”韩童见战火又要点燃,连忙挤到中间打着圆场。

“吵完了吗?”突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会议室门口响起,叶淮南冷肃的影出现在会议室门口,他穿着灰­色­竖条纹西装,白­色­衬衫,系着墨银­色­的领带,襟前憋着呈菱形的白­色­镶蓝襟花,后站着的有另一个副总裁叶然,以及数名高层,一派凌然的气势。

他是天生的王者,无论在什么场合,只要他出现,便自然而然成为最耀眼的那一位,轻易便俘获所有的注视。

顿时,会议室安静地连一个蚂蚁在地上爬都听得见,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的上。

他冷眸淡淡地环顾了一周,默不作声地走到中央的主位上,谁也不清楚,他的世界里究竟饱含着什么样的想法。

叶淮南再次看了眼因为激动而面红耳赤的众人,坐了下来,缓缓开声,问道:“你们在争什么争的这么闹,我在电梯里就听见了。”

他这么一说,原本吵的面红耳赤的人,反而都不说话了。

他眸中有不悦的光芒,说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叶氏集团的人居然要靠吵闹去解决问题了?”他的声音缓慢而充满力道,却足以令人不安,“看来,我这个作为总裁的人,要做出深刻的反省nAd2(”

这时候,资格最老,也是叶淮南的爷爷的战友的李怀礼董事说道,“关于百亿美金合作案打水漂的事,我们想听一下总裁的想法。”

“叶然。”叶淮南的目光看着李怀礼,嘴里道。

“是。”副总叶然轻点头,从叶淮南的后走到旁,宣布道:“明天总裁叶淮南先生将率领陈,韩两位副总前往美国,追回百亿美金合作案,在此期间,暂由本人代理总裁之职,请各位务必各司其职,配合工作。”

原来,叶淮南打算亲赴美国,追回百亿美金合作案。

叶淮南站了起来,问道,“诸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众人不语。

叶淮南伸手推开办公椅,脸上带着冷肃的表,离开了会议室。

叶淮南走出会议室,秘书安子莫边随着他走,边汇报行程:

“总裁,明天早上八点钟的飞机飞往纽约,司机七点钟到别墅接您,从现在起到明天早上七点钟,没有其他行程了。”

叶淮南的脑海中浮现昨晚摔碎在病房里的那个小房子,和秦安暖那张不争不抢,毫无生机的脸,他深叹了一口气。

听到这莫名的一个叹气,安子莫惊吓地住了嘴,“总裁……”

“既然现在起没有行程了,你也去准备明天出发去纽约的事宜吧。”叶淮南吩咐道。

医院里nAd3(

看到叶淮南的影,常潇站了起来,上前鞠躬,道,“总裁,小姐的第一轮治疗已经完成了,现在正在里面休息,还要进行两轮才能完成第一个阶段的治疗。”他奉命二十四小时对秦安暖进行贴保护,并且牢记她的治疗进展,以便随时详细的了解和汇报。

“其他方面呢?”叶淮南问。

“都好,不过……”常潇言又止。

“说吧。”

“总裁亲自为小姐挑选熬制的补品,水果,小姐都让人拿走了,说是没有胃口,而……新买的模型,被小姐直接扔进垃圾桶了。”常潇一点点说着秦安暖今天除治疗之外发生的事。

叶淮南听了,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绪,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听到一个女孩将他准备的礼品扔进垃圾桶里时他是什么样的心。

他吩咐道,“开门。”

打开病房门,走进去,叶淮南一眼没有看到秦安暖的影,心猛地一个跳动,正要立刻叫人进来的时候,却发现窗帘的一角飘起了一些,他隐约看到了一个影子。

他一颗石头悄然落了地,轻吁了口气。

他迈着修长的双腿,朝这个影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直到站在她的边,颀长的影生出一个悠长的影子,挡住了她头顶的阳光。

只见,秦安暖清瘦的子倚在飘窗上,头斜靠着,双手环抱住双膝,眼睛呆呆地望着前方,她如海藻般蓬松柔顺的头发,覆盖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张白皙柔­嫩­的脸颊。

他就站在她的旁,而她却根本毫无察觉。

这时候,不知道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眸光微微一闪,带着些忧伤和失落。叶淮南眉头一紧,他突然想起一个月前,她从他的边醒来,发现两人之间发生了那样的事,她像一只随时准备发起进攻的野猫,要在他的脸上挠出一个洞来才罢休,那么有生机。

而现在——

即便,叶淮南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她的双眸里始终浮现着一点泪光,好像随时会掉下眼泪来。

“窗户上凉,起来。”终于,叶淮南说道。

但是,她并不听他的,倔强地移过去一点体,离他再远一点,仿佛他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她要绝对划清和他的界限。

叶淮南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再往前,直到对她触手可及。他缓缓地伸出手,伸到她的脸庞,眼看就要抚摸上去……

秦安暖察觉到他的动作,立刻防备地往旁边一偏,躲闪着他的靠近。

而叶淮南不管她的拒绝,继续冷着脸伸出手去,偏要将她的脸捧在手心。

但是,她再别开,压抑着想要哭的感觉,坚决地拒绝他的碰触。

他再碰,她再退!

他再碰,她扭动着脸。

叶淮南脸­色­冰冷,突然猛地伸出手,一把揽住她的腰,强硬地,不顾她意愿地将她拖进怀里,紧贴着他坚硬的膛,她感到一阵声音地疼。

叶淮南再度伸出手,要去摸她的脸颊。

而秦安暖则双手手腕紧紧卡住他的手,仿佛打定了主意不让他碰,眼底那坚定的,深刻的嫌弃令他生出一股怒气来。

他的眸光森冷霸道地一闪,突然猛地用力,迅速捏住了她的左脸颊,用力地捏住,直到她的脸变了形。

秦安暖始终都不说话,睁着一双明亮而脆弱的大眼睛,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这张梨花般­嫩­的小脸上滑下。

她无声地挣脱着,嘴里发出一点悲愤的喘息声。

...

? 秦安暖始终都不说话,睁着一双明亮而脆弱的大眼睛,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这张梨花般­嫩­的小脸上滑下。

她无声地挣脱着,嘴里发出一点悲愤的喘息声。

突然,面前的男人猛地俯下来,嘴­唇­不由分说堵住她的,吸着,缠绵着,拥吻,将那流到她­唇­角的眼泪一并吞下去。

他尝到了无比苦涩的滋味。

这一点缱绻激发了他体内的愿望、他改为双手捧着她的脸,固定她不断晃动的脑袋,深啄她的­唇­舌。

他体向她的靠近,将她柔软的子揉进他的怀中,摩擦起更大的烈火。

他沉重地喘息着,想要的更多,想更紧一步探索。

“啊……”但是,舌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瞬间放开了她,恼怒地盯紧了她,他嘴里尝到了一股腥甜味,伸手一摸,手指上是血!

她为了抗拒他的吻,居然咬破了他的舌头!

“你简直不知死活!”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她猛然间闭上了眼睛,抬起下巴,扬起那张素净的脸,她的睫毛颤抖着,任由绪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她这分明是在做着无声的抵抗!

叶淮南用力一甩,松了手,她的脸被甩在一边。

“来人,准备点心!”他命令道。

秦安暖听了,猛地张开眼睛。

“常潇说,我让家里给你准备的食物你一口都没有吃,现在我要你在我面前,把那些食物全部吃下去!”叶淮南说着,那些食物重新被送了回来。

“我不吃,我没有胃口nAd1(”终于,看着摆放在面前丰盛无比的餐点,秦安暖开口了。

“由不得你,吃。”

他站在她的面前,硬着她吃下了一小碗粥,一叠蔬菜,和半个水煮蛋,他这才放过她。

他对她说道,“秦安暖,你听着,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影响不到你,不管是一百亿美金还是一千亿,都和你没有关系,你只要让自己活得像一个人就好!”

什么意思?什么一百亿美金一千亿,她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睁着一双茫然的大眼睛看着他。

他突然起,快步地离开了病房。

接下来连续两天,叶淮南都没有出现在医院,但是在医院保护她监视她的人却又增加了一倍,没有任何人主动说起他的事,而秦安暖也开始接受默默地第二轮的治疗。

治疗结束后,回到病房,依旧是被各种人照顾地滴水不漏。

她突然瞥到放在头的手机,她突然想起,这手机都好几天没有开过机,她将手机按下开机键。

“……”

“……”

“……”

她才一开机,手机就一阵震动,一条又一条地信息发了过来,她打开一看——“秦安暖,你要是不马上回来,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秦安暖,你在哪里,马上给我回医院!”

“秦安暖,告诉我位置,我马上去找你!”

“秦安暖,你是不是把我拉黑名单了,赶快给我解!”

“秦安暖,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想怎么样?”

“秦安暖,有话单面说,不要躲躲藏藏的,我最讨厌女人放肆!”

“秦安暖,站在原地,不要走来走去了,我正在去找你nAd2(”

“秦安暖,开机!”

“开机!!”

“别生气。”

她愣了一下,这全部都是那天晚上她离开的时候他发过来的短信,她怔怔地看着这些短信。

他给她发了那么多短信,难道他有到处找过她吗?

不,不可能?她又立刻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只有担心一个人才会四处找,可是,他见了她的面,没有关切的话语,没有温柔的询问,他只是粗鲁地摔碎了她一心想要得到的小房子,还耻笑她,辱骂她。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担心她,到处找她,不可能的。

她把手机丢到一边,决定不再去想叶淮南的事,让自己好好清空一下。

而正在这时候,杜若男来医院看她了。

秦安暖以为她多少会有点心虚,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来,而且摆了那么大的阵势,一点愧疚或者是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仿佛她的手伤和她根本没有关系似的。

她还足足带了六个佣人,几乎把一个厨房搬到医院来了。

她当着佣人们的面体贴地说,“我问过淮南哥哥了,你还要在医院住一个星期才能回家,我想你肯定吃不惯医院的东西,我就把家里最好的厨师都叫来了,让他们在医院给你做吃的,哥哥也觉得我的主意不错,你不要觉得麻烦,你是哥哥的人,我会好好照顾你的nAd3(”

秦安暖面无表地看着她,丝毫不为所动,但是她却没有半点不适,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她的冷淡,走过来在她边坐下,拿起她的手,帮她吹着气,伤心地说:

“怎么会弄成这样的,十指连心,一定很疼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累吗?我看着都累。”秦安暖冷冷地道。

杜若男拿着她的手轻顿一下,眼神微闪,然后轻轻放下她的手,说,“你好像不太喜欢我,不过没关系,我还是会好好照顾你的。”

而这形,在佣人们眼里看起来,无疑是天真善良的杜若男小姐被不知好歹的落魄千金辜负了,佣人们心里不为杜若男感到不平,还担心她会被欺负。

杜若男让佣人们去里间准备吃的,手掌张开,秦安暖的手链赫然出现了,她一愣,就要伸手去拿。

但是杜若男却握紧了拳头——

“如果你让淮南哥哥知道真相,你会永远失去它,我知道,这是你爸爸送给你的,是不是?”

秦安暖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根本不必要这么费尽心机的。”

“什么意思?”

“就算你把我杀了,他也不会怀疑你的,所以你不用把心思用在我上,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她一直以为像叶淮南那样的人不会把任何人放在心上,但是他却如此重视杜若男。

杜若男非常满足地笑了,“你很聪明,不过我今天来,可不是光为了给你一个警告。”

“你还想­干­什么?”她觉得头好疼,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你和他上、过、了,对不对?”杜若男毫不避讳地问道。

“……”秦安暖一愣,脸不可抑制地红了,她不自在地别过脸去,她从来不适应讲这么露骨的话。

“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不可能只和一个女人上,除了你,他还会有很多女人,但是有资格和他生孩子的,却只有一个人。”杜若男说道,“所以我要确认,你肚子里没有他的孩子,跟我去做个检查吧,我已经预约好医生了。”

“你疯了吗?”秦安暖一听,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漂亮­精­致的女人,不敢相信这张年轻的脸后面是一颗城府如此之深的心。

“保险起见,走吧,再过一会人多就不方便了。”杜若男挽起她的手腕,用着强硬的力道。

“我不去!你没有资格这样做!”秦安暖感到十分愤怒。

杜若男亮出手里的手链,说道,“只要你去,这个还给你。”*

产科,观察室。

秦安暖坐在窗口,护士给她扎了血拿去化验,不一会,又有人过来领着她做b超,至始至终,杜若男都陪在她边,十足贴心的好姐姐样。

做完所有的检查后,秦安暖坐在医生办公室外面等着,杜若男在里面拿结果。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秦安暖只是觉得杜若男这么做太过分,而现在在等待结果的过程中,她却产生了一种奇异的焦虑感觉,不由得伸手抚了抚肚子——

叶淮南每次都没有做过措施,不会真的……

这时候,门打开了,杜若男走了出来,秦安暖连忙站了起来,心突然带着一些紧张。

杜若男看了她一眼,目光奇怪,默不作声。

秦安暖突然觉得喉咙里被卡了什么一样,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地问道,“检查结果怎么样?”

“还好,检查结果显示,你没有怀孕。”终于,杜若男说道。

秦安暖提起在口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去,脸上露出的舒心的笑容,说道,“这下你放心了吧,手链还给我,不要再找我的麻烦了。”

杜若男将手链还给了秦安暖,看着她高兴地把手链轻轻地摸了摸,放回口袋里的样子,她说道:“以后不要再让我有机会拿到它,如果它再落到我的手里,你不会有机会拿回了。”

“我一定会牢牢看好了!你不会再有机会。”秦安暖捂住口袋。

杜若男又将一个瓶子递到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问。

“我向医生要了一盒避孕药,这种药是进口的,对体几乎没有伤害,以后和哥哥做了那种事之后,马上吃一颗下去,男人有时候难免粗心点,会忘记避孕这件事,你自己记住,你不能怀他的孩子,否则你会毁了你自己,明白吗?”

秦安暖看着这盒药,她想起第一次在叶淮南、上醒过来的时候,他就要自己吃下避、孕、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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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胖胖全神贯注,将人世间一切纷纷扰扰抛之脑后,她的心里眼里没有尉迟靳,没有司鱼崖,没有黑没有白,没有胖没有瘦,只有九节鞭。

她不在乎掌声,也不在乎讽刺,她只将这半个月所学全数用上,一个“里外拐肘”、一个“左右骗马”、一个“金丝缠葫芦”、再来“白蛇吐信”、“扫地龙”、“左右披红”。

每个姿势每个动作都认认真真争取做到极致。

最后,则是黑衣人教她的那一招真正能体现仙女散花的招数,她屏气凝神,双手用力一甩,两个红绸子长了开来,好长好宽好红,整个人再凭着内力向上飞起,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好轻好轻,就这么飞了起来,一直飞到半空中。

下面的人看呆了,好神奇呀,尉迟宁看得忘了鼓掌,她只觉得自己好想哭。

尉迟靳微微露出讶异的神­色­,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仿佛这一切他早已料到了似的。

而原本淡定的花想容看到突然飞了起来的顾惜弱,也愣住了,没有料到,她竟然有这手!

顾惜弱用力一甩,那红绸子瞬间碎了,碎成一朵一朵的红花,飘散在舞台上,风一吹,花瓣从舞台上空飞到了台下,整个皇宫被一片红­色­的花海点缀着,连顾胖胖胖胖的身子都被这花瓣掩盖了,或者说,即使她是胖的,人们仍然觉得是美的。

那一朵一朵的,好梦幻好虚幻,让人疑心自己进入了什么仙境之中,仿佛世俗一切的烦恼和忧愁都被抛诸脑后了nAd1(

什么名利,什么斗争,什么金钱,什么权势,通通都不算什么了。

最后顾胖胖缓缓落下,那红­色­花瓣还在漂浮着,人们忘了鼓掌,也忘了欢呼。

靳王妃顾胖胖这一个仙女散花真是太绝妙了,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顾胖胖鞠了个躬,看到台下安静的厉害,她微微地叹了口气,哎,还是没有成功啊。她悻悻地下了台,悻悻地回到尉迟靳身边,吐了吐舌头,说道:“哎呀,又丢脸了。”尉迟靳只笑了笑,什么话也没有说,这个小傻胖,看来是成功了都不知道啊。

这个时候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如潮水般涌过来,尉迟宁几步来到顾胖胖的身边,她真的哭了,她一把抱住顾惜弱:“呜呜呜呜……”

“你……你别哭啊,输了就输了嘛,走,去我那吃­肉­去。”

“别吃­肉­了,喝酒吧,王嫂你好厉害,你怎么会飞?那个布怎么会变成花朵,好漂亮~~”顾惜弱这个发觉,原来所有的人都被她的表演震惊了。

啊,她成功了。

高师父,我成功了,你看,我成功了耶,这可是胖胖人生一次跨越式的发展呢。

“尉迟靳,他们在为我鼓掌。”不知道为什么,胖胖跟尉迟靳说了一句。

“本王看到了,胖胖,不错。”

这一晚,月圆之夜,顾胖胖独中双魁,获得了皇帝钦点第一和观众票选第一。皇帝尉迟恭说,“看来,顾家堡的四小姐果真是不错的,朕没有看错人。”

“嗯。哇哈哈,小黑小白,你们的娘总算留下了一桩丰功伟绩,以后离开了,也算对得起你们啦nAd2(”

以后离开?尉迟靳一听,心里一沉。

【昨天停电呢,听更因为没电。明天八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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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睡觉的事,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尉迟靳刚开始总是坐在房中不说话也不上床就寝,害得顾惜弱也只能陪他呆着。等她困到不行的时候,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躺到床上去,然后她在床边徘徊半天,再小心翼翼地上床,最后被他逼到没地方睡,只好下床裹被子睡地板。她又不好意思跟他说,让他不要一个人睡那么大的床,怕她以为她对他心存非分之想。

终于——

“王爷,反正父皇也不会派人来查,要不您回闻花苑去?”这天早上,她趁尉迟靳还没有下床,走到他旁边,低下头提出了埋藏心底四天的恳求。

尉迟靳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肥胖的身体上顶着一颗大大的头,“啊……”他叫了一声。

“怎么了?”

“你是什么鬼?”

“鬼?没有鬼啊?”

“你自己照照镜子去,不是鬼难道是人?”原来,有这么一句话,女人早上睡醒的时候是最丑的,而顾惜弱在还没正式睡觉之前就和尉迟靳在床上搏斗了一番,头发早已凌乱不堪,而等她在地上睡了一觉醒来,眼屎晨泪什么的,又沾了一脸。

所以,尉迟靳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打着呵欠流着眼泪的怪人。的6

“任何女人醒来的时候都比睡去的时候丑,你不知道吗?”曾经听说过他女人挺多的。

“本王从未见过有那个女人在本王面前醒来nAd1(”

“我是第一个?”顾惜弱问,呀,一不小心得了第一名。

“好像是。”

“我很荣幸,但是,王爷您搬回闻花苑去么?”

尉迟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以为本王乐意睡在这里么?若不是你在父皇面前装镊样,父皇下了圣旨勒令本王必须和你一起睡,本王才不愿意和你睡一张床。”他预期听起来是嫌恶的,“不过说起来,我睡了四天了,怎么两个人睡跟一个人睡的感觉差不都呢?胖胖你不是很胖么?怎么本王晚上都感觉不到你呢?”

尉迟靳故意装作不知道顾惜弱在天天睡地板,然后故作讶异地问道。

顾惜弱又悲又愤,“当然没有差别,王爷你每天晚上始终还是一个人睡一张床,你不知道我有孕在身吗?竟然让我睡地板,要是父皇知道了,你……啊……”看她喋喋不休开始唠唠叨叨的样子,尉迟靳长手一捞,顾惜弱一下子摔倒在他的胸膛上。

“咳咳……咳咳……”那沉重的身体往跌在他的身上,他只觉得心脏受大了强烈的撞击,本来想逗她一下的,结果……唉——

胖胖的身上也许永远也不能发生浪漫的事情了吧,那次他原本想桥她的手飞起来去找父皇尉迟恭理论的,结果一飞没能飞起来,还有一次,他预备把她一把拉起,结果使力太小,自己反而跌了下去。现在呢,若是一般娇小的女子,早都趴在他身上撒娇地往他怀里钻了,可是她却把这俊逸的男人撞了个胸口破裂。

尉迟靳叹了口气,索­性­双手按住她的背,让她的重量全部压在他的身上,这样子,也还是很舒服的。

宠婚 9

?(叶淮南坐进一辆黑­色­的车子里,随着超级VIP通道,低调地离开了,一出机场,常潇的车已经在等待,他迅速地上车,往家里的方向开去。

而机场这边,叶然的身影出现在众家媒体的面前,记者和摄影立即蜂拥而上,将他拥簇其中,长枪短炮几乎要将他淹没了。

“感谢各位长时间等候……”他将所有情愫放在脑后,得体尽职地代替兄长来应对狂热的媒体。

别墅,二楼,房间。

秦安暖坐在床上,蜷起膝盖,头放在膝盖上面,眼睛一直死死地瞪着墙上的钟表,一眨都不敢眨,现在时间是晚上九点!

他昨天的电话里只说晚上到,具体几点根本没有说,她也忘了问了,今天打个电话问,他又是关机的状态。

她今天从吃完晚餐,到天黑的时候,大概七点就一直坐在这里,连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自己会睡过去。

自从知道他为了找她丢掉了一百亿美金美金的合作案,这次舟车劳顿跑去美国半个月之久,又是为了追回这个合作案的时候,她心里就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变化,好像她又欠了他什么一样,唯有用更加忐忑的态度来迎接他,才算好过一些。

这半个月,她没一天是安心的,没一天能睡个好觉,天天关注国际方面的时政和经济新闻,想从里面寻找叶淮南和有关叶氏集团的新闻。

当她昨天晚上挂了叶淮南的电话后,终于看到百亿美金美金合作案谈判成功、叶淮南再一次被世界瞩目的新闻后,整个悬着半个月之久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秦安暖咬着下­唇­,继续盯紧墙上的钟,一直默念着:

“不能睡,不能睡,千万不能睡着。”

她像一座僵硬地雕塑坐在床上,一旦困意来临,就狠掐自己nAd1(

当叶淮南回到别墅,走到二楼,伸手摸着门把,往下一个用力,扭开秦安暖房间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形:

她已经躺在在床上睡着了。

他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只见床上的人穿着蓝白­色­的睡衣,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着身子,白皙的肩膀果露在空气中,怀里抱着一个心形的抱枕,脸靠在抱枕上,脸蛋红扑扑的,呼吸均匀而清浅。

还是没有听他的话,又睡着了!

而且睡的这么香。

叶淮南的­唇­角微微上扬,原来回家后有个女人等着,是这种感觉。

他将给她买的相机放在床头,然后看着他,将西装扣子一颗一颗解开,脱掉,接着又脱掉衬衫和裤子。

而她睡得太沉了,竟然一直都没有醒,叶淮南走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她还是没有醒。

他擦­干­净身上的水,掀开被子的一角,睡了上去,长手将她柔软清新的身子搂入怀中,­唇­贴着她果露的肩膀轻轻……

“唔……”秦安暖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感觉到一股熟悉而强烈的气息靠近,她睁开眼睛来,那个人迫不及待的靠近……

她感到被一种奇异的感觉包围了,充实的感觉充盈着她的整个身体,她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

……

第二天早上。

她醒了,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青­色­的,紫­色­的,一块又一块,她的皮肤特别特别白,又特别特别­嫩­,一点点小碰撞就会出现明显的淤青——

而他昨晚根本就是……

野兽!她心里怒骂了一声nAd2(

“你醒了。”头顶传来一个声音,她抬头,便看到一张鲜少见到的笑脸,英俊的令人心碎,这样看来,他心情似乎还不错,秦安暖稍稍放下一点心来。

有人说,夜晚是治疗男女伤口的最佳时机,看来似乎有一点点道理,起码,现在的他,对她没有攻击­性­,还展现了从未有过的一丝柔情。

“嗯。”她脸红了,连忙要去找遮挡的东西。

但是他却故意拉住被子,不让她拿走,以便他好整以暇地观赏她的窘迫和害羞,她就像他的一副作品,任由他在身上留下各种笔迹,这种独占的感觉,如此的美妙。

“给我!”她有些恼怒地低吼,她实在是害羞,不好意思啊。

“好的!”没想到,他竟然立刻欺身上来,将她控制住在下面,说,“我给你,马上。”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羞红了脸,踢打他,但是他一旦发作起来,根本势无可挡,像猛兽,像猎豹,最懂一味地进攻,令她臣服。

当她终于获得自由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他终于没有再纠缠她了,而是双手枕在脑后,看她到衣橱里拿出好多衣服来,一件一件地换,每一件都会不可避免地露出身上他留下的痕迹来!

他低低地笑出声来。

她心里咒骂: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她这样要怎么去上学啊。

最终,她找了一件秋天的判蕾丝外套,把自己从脖子到手背都包裹在里面,热就热一点吧,不被人看见就行。

穿完了衣服,她又用玻璃杯到了一杯温水,在床头坐下,打开床头柜,将里面的一瓶药拿了出来,倒出三颗放在掌心,然后仰头喝下一口温水,再准备将药放进嘴巴里去nAd3(

当叶淮南的视线无意间飘过这个药瓶子的时候,顿时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抓住她放着药的手,生气地大吼:

“你在吃什么?!你疯了吗?”

她竟然在伺候避、孕、药!!

秦安暖吓了一大跳,手里的药丸掉在地上,水杯从手里滑落,掉在地上,她的脚顿时也湿了一片。

她惊恐地看着他,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这个人是怎么了,昨天晚上直到刚才都温柔的像是一个居家的男人,差点让她以为自己不是什么物品,而是一个正常男人的正常的女朋友。

可是现在,他突然又变得像一个恶魔,要狠狠吃掉她一样!

叶淮南压抑着内心已经到了极致的愤怒,用力地握紧她的手,像是要把她的手立刻拧断一样,恶狠狠地问,“说!你在吃什么?”

“避、孕药。”她颤抖着声音,浑身都瑟缩着,小心翼翼地回答。

“哪里来的?”他几乎要把她的手捏碎了,她疼的眼泪直流,可怜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她差点就说是杜若男给的,但是,但是他现在可怕的样子让她想起那时候他维护杜若男的情形来。

“医院。”

他用力一把将她推到在床、上,将她压在身下,质问道,“你居然背着我吃这种药,你就这么不想要我的孩子?!”

他都快要掐死她了。

她的睫毛颤抖着,泪珠挂在眼睑下方,说,“难道,你想要我生的孩子吗?”

叶淮南脸上表情一颤,手慢慢松了开来,从她身上推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说:“要不要不是你说了算,秦安暖,你不要得意忘形而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的一个物品,永远都是一个物品,你没有任何处置的权利,一切由我决定!”

她怔怔地躺在床上,脖子上,手上,都因为被他掐了而传出阵阵疼痛。

叶淮南起身,将衣服一件一件全部穿上,然后走出去,经过书桌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那个他­精­心挑选,还刻上了她名字的相机上。

他将相机拿起来,对着垃圾桶,用力一扔,那相机便落在了里面,被垃圾覆盖了。

秦安暖只听到砰的一声响,门被他关上了。

她终于转过身,脸对着被子,无声地哭泣着。

叶淮南把她当做透明的人一样,对她冷着脸,即使看到她从面前经过,也绝不会正眼看一下。

她跟他说话,他也不会理的。

所有的佣人也都看着主人的脸­色­行事,对她的态度也轻忽怠慢起来,她说的话他们也是爱答不理的。

她的手还没有完全恢复,需要在家静养等待最后一次恢复治疗,

但是,昨天那么一番激烈的争吵,打架,她有一个指尖的手皮被刺破了,流了一点血,还有点微微发热。

而她自己,也好像发烧了,脑子昏昏的,不舒服。

她回想起常潇说过的百亿美金合作案的事,她决定向叶淮南服一次软,向他说清楚一下,或者说她要问清楚,他到底为什么气成那样。

从他身边醒来要马上吃下一颗药是他的规矩不是吗?

以前是她忘记了,而他也好像忘记了。她现在遵守规矩难道错了吗?

所以,她撑着身体起来,盯着晕晕沉沉的脑袋,泡了一杯红茶,端到他的书房去。

才走到书房门口,她就听到里面传来杜若男好快乐的笑声,还有叶淮南和叶然低沉的笑声,原来杜若男和叶然都来了。

这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幸福的样子。

她微微叹了口气,转过身准备离开。

而这个时候,书房门却恰好打开了,叶然走了出来,一眼看到秦安暖准备离开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叶然的目光落在她端着的茶杯上,还有那个受了伤的小手指上,问道。

宠婚 10

?(“你怎么来了?”叶然的目光落在她端着的茶杯上,还有那个受了伤的小手指上,问道。

“我没事,恰好经过而已,你们继续玩吧,抱歉,打扰了。”秦安暖连忙转身,准备快点离开。

“你受伤了!”叶然发觉她的小手指原来是有点红,像是血迹,他上前一步,盯着她的手指,问道。

而秦安暖连忙后退了一步,慌忙将手藏在身后,说,“我没事。”说着便低着头快步地走了。

叶然脚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书房里,叶淮南一边听杜若男神采飞扬地讲着学校的事情,目光一边看向门外,恰好看到了秦安暖低着头快步走开的身影,以及叶然犹豫之后跟随上去的身影。

他面无表情地端起面前由杜若男泡的红茶,缓缓地抿下一口。

“哥,上次我说要搬过来住的事,你还没回答我呢。”杜若男看今天叶淮南的心情似乎挺不错的,又问道。

“不喜欢现在为你安排的地方吗?”他眼神始终看着门外,问道,门外的两个人同时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端着茶杯的手,用力紧了一下,发出一个声音来。

杜若男听他这么问,就说道,“也不是的,你为我安排的地方也很好,只是我,很喜欢和哥一起住在一个房子里,这会让我想到小时候,我……”

“若男。”叶淮南的视线终于收了回来,看着杜若男。

“啊?”杜若男期待地看着他。

“你已经长大了,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了,和哥哥同住一个房子会有许多不便,如果你觉得现在住的地方还让你不够满意,我给你再换更好的地方。”叶淮南说道。

杜若男心慢慢往下沉,“可是……”

叶淮南从他的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来,两根手指夹着,放到杜若男的面前,说道——

“这是一张不限额度的信用卡,密码是你哥哥的生日,不要担心没有钱花,随便花,你要买什么,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我说,如果我忙你也快要找叶然,他和我一样,这辈子,都会给你最好的照顾,无论是哪方面nAd1(”

杜若男望着面前的卡,多么好的照顾啊,她一个孤女,什么都没有,可是从十三岁那年起,她就过的像一个公主,叶家兄弟甚至为她特意在英国建造了一个城堡一样的豪宅,出入有佣人照顾,回国以后,对她的照顾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的好了。

她过着的,也许是天下所有女孩最梦寐以求的生活了吧。

可是……

为什么,她觉得这并不是她最终想要的呢?

她深深地凝望着面前这一举一动都令她倾心的男人,心里却格外的难过。

这么好的男人,难道要给秦家那个贱丫头吗?

秦安暖低着头快步地走,叶然始终没有放弃,大步跟上前,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在这别墅的走廊上无声地追赶着。

终于在走廊拐角的地方,叶然追上了她,他迅速一个转身走到了她的前面,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微喘了口气:“你到底怎么了?”

秦安暖被迫停下了脚步,但是她始终低着头端着茶杯,不肯抬起来,鼻腔里似乎有点堵着了,说道——

“我真的没事,只是偶然经过,没想到被三少爷你看到了,我现在想回房间去,请三少爷让开一点,好吗?”

她在发烧,头好昏,刚才端着那杯红茶去找叶淮南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尊严和力气,但是被里面传出来的笑声击碎了一地nAd2(

她现在就只想回到房间去,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了。

“过来!”但是,叶然并没有就此放开她,他先将她手上端着的茶杯拿走,放在栏杆上。

然后拿起她有些发烫的手指,仔细地看了看,说,“据我所知,你的手还没有完全复原,还要到医院进行一次修复手术。但你现在又受了伤会感染的,感染了会很麻烦,跟我走,我帮你处理一下。”

说着便拉着她就走。

“不要。”秦安暖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她说,“我自己会处理,不需要劳烦三少爷你了。”

叶然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眶红红的,看来是哭过了,难怪一直低着头。

他说道,“你这个样子,冒冒失失,糊里糊涂的,我怕你是到了房间就会马上忘记,任由着它发炎,溃烂。跟我走,我帮你处理,因为我不想你又在这里出什么问题,又闹出一个比一百亿美金还大的问题,要我也跟着去收拾烂摊子,这半个月你把我们所有的人都折腾的够呛!谁也不想再来第二次。”

他的话,简直危言耸听,让秦安暖不得不听从他的建议。

于是,叶然将她的手握进掌中,捏着她那柔软无辜的小手,拉着她往自己平时在这里休息的房间走去。

那手握在他的手,他指尖不禁紧了紧。

一直走到了房间门口,但是,到了房间门口,她却怎么都不肯进去nAd3(

“好吧,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站在这里等一下。”叶然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他也不勉强,让她站在门口,自己从房间里面搬来一张椅子,还拎出来一个医药箱。

“坐下吧。”他扶着她的身体让她坐在椅子上。

自己则蹲在她的面前,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消毒液和纱布来。

他让她把手掌放在他的手心中,她的手可真够小的,还不及他的大掌一半打,他心里想。

他轻捏住她小手指的根部,用棉签蘸了消毒液,涂着破裂的口子——

“嘶……”秦安暖倒抽了一口冷气,疼的她手一个颤抖,然后别过脸去,眼睑下方蓄满了泪花。

叶然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突然低下头来,对着她的伤口处呵着气,一下一下,慢慢地减轻了她的痛苦。

涂完了消毒液,他再给她缠上几层纱布,最后用小绷带缠住了。

“好了。”他将医药箱盖上,好像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似的,笑了,说“这还是我第一次给人包扎,看来我有做医生的潜质。”

他笑起来,仿佛就是眼睛里盛满了一整个世界的阳光,令人觉得充满了希望和生机。

“谢谢。”秦安暖看着自己的小拇指,第一次对这个房子里的某个主人说出了谢谢这两个字。

走廊的那一头,叶淮南身穿一身休闲服,经过,目光将这一幕全数看在了眼里。

杜若男偷偷看了看叶淮南的神情,他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似乎情绪也没有什么波澜,不知道他的世界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说道,“咦,那不是三哥吗?他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孩子了,那个秦安暖好像还蛮厉害的哎,能让三哥给她涂手指,还对着她笑。”

叶淮南收回视线,突然大步往叶然和秦安暖的身边走过去。

“啊……”秦安暖正要起身离开,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起来,她吓得尖叫出声,刚刚才包扎好的手指又被扯开了,疼的她快要哭出声来。

“大哥!”叶淮南盛怒的模样,让叶然也吓了一跳。

秦安暖瑟缩成一团,好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吓得连舌头都不敢伸。

叶淮南用最冰冷的眼神直视着秦安暖,说着最残忍最可怕的话,“我用钱把你买下来,不是要你成为一辆公交车,你的服务对象只有我,不包括我的家人。”

“大哥……”叶然听到叶淮南这样恶毒的话,连忙解释道,“她受伤了!”

他看着秦安暖,她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落在自己的手上,她带着哭腔,说,“我没有,你误会我了,你真的误会我了,请你不要再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会死掉的。”

她不舒服,一点都不舒服,手疼,脑袋疼,她发烧了,他再这样骂她,她真的要支撑不住了。

“误会?!”叶淮南突然用力,拉着她,往她房间的方向走去,那么用力,一点也没有疼惜的意思,“那你就进来,好好跟我说说,你勾、引我的弟弟,这是个什么样的误会!”

“大哥……”看到她像一个可怜的动物一样被大哥这样拖着走,叶然心里充满了担忧,他几乎要跟上去了。

“砰!”叶淮南将门打开,将秦安暖塞了进去,又用力地把门一把关上,那巨大的声音连整个别墅都听得到。

他用力将秦安暖丢在床上,不等她翻过身来,就欺身上去,将她困在身下,手揪紧她领间的衣扣,手下猛地一个用力,只听到撕拉一声,她的衣服在她掌中化为了碎片。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三少爷……啊……”

没有任何前奏,没有任何怜惜,他用最直接,最疼痛的方式……占……她,她疼的就要昏死过去了。

但是他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恶狠狠地说,“既然你耐不住寂寞,那就让我!!”

首日,三万完毕。

明天早上十点左右更新,以后差不多都是这个时间更,有改变会提前通知的。

宠婚 11

?(但是他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恶狠狠地说,“既然你耐不住寂寞,那就让我来满足你!!”

一场狂风暴雨般地掠夺后,她蜷缩在被子里,手环抱住自己,目光空洞无神,好像一片枯叶,随时会随风消失一样。

叶淮南站在床边,冷漠地将衣扣一颗一颗扣上,他高高在上地瞥了床、上的人一眼,她正无声地流着眼泪,狭长浓密的睫毛上挂着一层水珠,那原本清澈明亮的眸子黯沉天光。

他的心里涌起一阵沉闷又心痛的感觉,他别过脸去,快速扣好扣子,穿戴好。

说道:“好好履行你的本份,想想怎么把我侍侯地更好,这才是你的功课。我要严重地警告你,不要招惹我的弟弟,你要是动什么歪脑筋想利用他,你会尝到苦果的。”

“除了这个,你还会什么?”她冷冷地看着他,原本以为她会怕的变老实,可明明虚弱地随时会晕过去一样的人却仍然倔强地顶嘴,令他恨得牙痒痒。

“你说什么?”他冷声问,深邃双目折­射­出不悦。

她爬着坐了起来,愤怒指责的目光直视着他,像个不怕死的人,说道,“来吧,我一点都不怕,这点折磨算什么,我承受起来毫不费力。”好吧,当她烧坏了脑子吧,她决定,不再忍受,她为什么不可以像个人一样活着?

他有些震惊地看着她,没有想到她竟然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你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我没错。”秦安暖目光坚毅,毫不悔改的态度,“为什么是我一直承认错误,明明是你不分青红皂白,你不信我,也不信你的弟弟吗?他是那么厌恶我,恨不得我消失!”

他停顿了一下,更加冷漠地道,“秦安暖,你不懂一个男人,所以,收起你这套可笑的说辞。。”

“我不,我没有错nAd1(”她的头好昏啊,沉甸甸地,刺激着她的脑神经,不由自主说出这些激怒他的话。

他低头,微眯起冷眸,仔细地端详着她脸上那抹倔强不屈的神情,说,“你会知道的。”

她浑身起了一个轻颤,心脏跳动都加速了。

“砰”地一声巨响,他摔门走了出去。

听着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秦安暖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终于也抽­干­净了,她任由自己无力地倒在床上。

罢了,就这样的,不要尝试过什么努力了。

叶然听到那一声门响,扭头看过去,叶淮南冰冷着一张脸从走廊上走了过去。

头好疼,好像烧得更厉害了。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喉咙­干­痒难忍,只好拖着沉重的脚步起来倒了杯水喝下去。

不知道躺了多久,其实她根本没有睡着,眼睛闭着,脑子却迷迷糊糊地清醒着。

她更加难受了,有佣人进来叫她用餐,她把人打发了,强撑着身体爬起来,到医药箱里找颗退烧药吞了下去,然后回到床上继续躺着。

这次,在药物的作用下终于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手机好像一直在响,她摸索了一会,按下接听键,声音嘶哑地“喂”了一声。

那边便立刻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小暖,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惹叶先生生气了,我们一直住VIP病房的,今天早上疗养院的人突然把我们挪到普通病房了。”

秦安暖听到这声音立刻坐了起来顿时清醒了大半,“妈妈,你说什么?”

“小暖啊,笑颜和我都住惯了VIP病房,叶先生要他们把我们当贵客对待的,现在这个普通病房的人,叫她倒杯水都慢慢吞吞的,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受不了!”

秦安暖似乎明白了,这是叶淮南对她的一个警告,他今天早上说的那句“你会知道的,原来是这个意思nAd2(

她握紧着电话,忍着头快要炸裂的感觉安慰着说“妈妈,你别着急,普通病房除了服务态度的问题,其他方面有变吗?笑颜用的药,主治的医师这些最重要最基本的有没有变?”

何美芝顿了一下,“这个,暂时倒没有变。可是,可是我们笑颜怎么能住普通病房,她从小就娇弱,一点苦都没有吃过,而且在这里住惯了VIP房,不能住普通病房啊,说什么我也我不让她受这苦!小暖,你是姐姐,你想办法让她今天就搬回VIP病房。”

秦安暖商量的口吻说道,“妈妈,如果普通病房的医疗没有变,就先撑几天,好吗?我这里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现在对我很是不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何美芝听了,有些不悦地说:“你是不是又惹叶先生生气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惹他生气,你要想办法哄着他啊。小暖,你要记得,我们家再也不是以前的秦家,你也不是大小姐了,没有人会像以前一样围着你转。叶先生肯要你,这是我们家最后的一点运气,你好好听话不要耍­性­子,不然笑颜怎么办。”

听着妈妈的这些话,她觉得好无力啊,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这样,她想靠自己撑过去的时候,妈妈就要她放低自己再放低自己。

只要医疗条件没有变,服务差一点也可以先忍一忍啊。但是这些话她放在心里没敢说,她知道妈妈一定会非常生气。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妈妈,我去试试看。”

挂了电话,秦安暖摸了摸发烫的额角,然后下了床,换上一身衣服,走了出去。

不一会,程嫂进来打扫房间,她清理垃圾桶时,手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全新的包装盒,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个现在很流行的自拍相机,外形小巧­精­致,颜­色­粉­嫩­,她摸了摸,发现上面还有一个字,她连忙将相机装好,一边打电话一边将盒子拿在手里走了出去nAd3(

秦安暧在房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叶淮南的身影,她犹豫了片刻,拿出手机按下了快捷键”1”,然后双手捧着手机,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叶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叶淮南坐在办公椅上,正在听取宣传部门关于下一个季度广告拍摄的汇报,他时而在面前的文件上用钢笔圈出一点内容,时而提出一两个问题。

“……”正说着的时候,他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众工作人员停止了汇报,全都看着他,他抬起冷凝的眸子看了屏幕一眼,说道:“继续。”

于是众人在持续的手机铃声中继续工作讨论,直到不再响了。

“我们经过讨论,锁定了三城娱乐的郭芊,她身家清白,形象健康,而且刚获得了金马奖最佳新人奖,民众的…”

说到一半,手机又响了,正在说话的经理停了一下再看向叶淮南,他正关注地翻阅着三城娱乐和郭芊的资料,仿佛根本不受这铃声的打扰。

经理也重新调整注意力,继续说着。

而这打电话的人却不屈不挠,持续不断地打,足足打了十通,到最后一通的时候,叶淮南按了挂断键,将手机丢的远远的。

叶淮南没有接电话,秦安暧想他是不是没有听到才不接的,所以按捺着紧张的心情,抱着可能会被讨厌的热法,连着打了九通,打第十通的时候,直接被对方挂断了。

“原来是不想接。”她明白了。

秦安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顶着发烧的身体,紧抓着手机一直等待着,直到等到下午,叶淮南那边都海没有任何回复。

而这时候,何美芝的电话又来了,她在电话里哭着说,“小暖啊,你有没有去求叶先生啊,怎么回事啊,那个梁医生约好了今天下午给笑颜做肌­肉­活跃度恢复治疗的,这都到晚上了,还没有来,这个检查很重要的。”

什么?这是要给笑颜停止治疗吗?

何美芝听不到秦安暖的声音,在那边骂道,“小暖,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笑颜,你有没有做姐姐的样子,都这种时候了,不是应该一切以妹妹为重吗?你还在犟什么?你赶快去求叶先生,无论下跪也好还是……还是脱了衣服取悦他,你想尽一切办法,都要让叶先生高兴,你到底听到了没有?喂,喂……”

“妈妈,你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她对着话筒大吼,“让我喘口气吧!”

说着,她猛地挂上了电话,将手机丢的远远的,好像这是一个什么怪物,一开口就会把她吃掉似的。

过了一会,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抓起手机,往别墅外面跑去。

常潇即刻走上前来,问,“小姐,要出去吗?你的脸……”常潇发现她的脸红扑扑的,说话鼻子也堵着。

“我没事,他在哪里?快带我去找他吧。”

常潇抬手看了一下时间,说道,“现在是晚上九点钟,总裁和三城娱乐的总裁约着在谈工作。”

“你带我去。”秦安暖嘶哑着声音,请求道。

常潇想了想,看看似乎病的不清的秦安暖,取了车,载着秦安暖往金豹娱乐休闲会所的方向走去。

宠婚 12

?(金豹娱乐休闲会所。

秦安暖随常潇一道走了进去,这是本市最为高级的会所,只接待上流社会尊贵的客人,常潇亮出叶氏集团的标志,迎宾的小弟便立刻将他们迎接进去。

走入里面,那爱昧的灯光和气氛令秦安暖一时间分不开东西南北。

只见,那些打扮尊贵得体的男人手捧高脚杯,轻晃杯中液体,与身边美丽的女伴轻声细语地谈论着,还有的相拥在一起,情不自禁地深吻。

秦安暖恰巧经过一对吻的过于火热而发出微喘的男女身旁,她脸一红,立即低下头迅速离开了。因为没有看清楚脚下的阶梯,她还差点摔倒了,好在常潇及时扶住了。

326VIP包厢,包厢门为半透明的钢化玻璃,所以经过的客人能隐约看到里面有个侧影格引人注目,却又不是特别真切。

有传闻今夜这间包厢内前来的是一位分外尊贵的客人,所以,一些名媛千金禁不住好奇心想前来看看。

十多名黑衣墨镜的特训保镖如同地狱修罗般,谨慎地守在包厢外,但凡有其他客人经过,想稍作停留一窥究竟,保镖便立刻伸手挡住,冷声道:

“请走那边。”

被挡住的人被这气势吓到,往往是赶紧走开。

三城娱乐公司的总裁沈东祁带领着公司力捧的新人郭芊,以及旗下几个艺人特地来与叶氏总裁叶淮南见面,洽谈广告之事,叶淮南这边还来了副总裁陈西欧,以及宣传经理等几个人。

像这种广告洽谈的事,身为集团总裁,叶淮南向来不会出现,宣传部会全部搞定,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叶淮南居然主动表示愿意来做这个洽谈。

三城娱乐这边听说叶总裁亲自前来,私以为叶淮南十分重视新人郭芊,便格外慎重,谨慎nAd1(

叶淮南坐在包厢里最重要的位置,身穿着黑­色­的西服,白­色­衬衫,这种场合,他没有打领带,衬衣随意敞开两颗扣子,衣襟前佩戴着白­色­襟花。他不凡的外形,优雅尊贵的举止,和不可一世的气势令包厢中的女孩们倾心仰慕,就连影视新人王郭芊也总不由自主看着他,脸跟着发烫,可是他身上还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陈西欧和经理等人则和沈东齐应酬着。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沈东齐朝带来的几个美艳明星使了个眼­色­,其中两个美人便往叶淮南身边走过去。

陈西欧见状,连忙紧张地放下酒杯,含着一口还来不及吞下的酒,快步起身,伸出长手拦住两个女孩的去路,说道:

“别,我们叶总不好这口。”

两个漂亮的人儿脸上露出尴尬与惋惜的神­色­,但也只好坐回原来的位置。

到了326包厢门口,众保镖见了常潇集体微点头,动作整齐划一,常潇交代了两声,保镖便拉开门让秦安暖走了进去。

秦安暖透过玻璃已经能隐约看到叶淮南的影子,她抑制住不断狂跳的内心,走了进去。

当她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包厢内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向她看了过来——

只见,这个女孩穿着一件白­色­羊毛羔外衣,领后大大的毛毛帽子将她的脸衬托的格外娇小,她漂亮,纤细,不安地张一双灵动的眼睛,相比包厢里­精­心化了妆的女孩,她显得格外­干­净,清新,仿佛意外落入凡尘的仙子。

看到她的出现,叶淮南端着红酒杯的手轻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喝下了一口,就像没有看见她一样。

三城娱乐的总裁沈东祁第一眼见到秦安暖,心里就大喜,这样的人要是挖到娱乐圈,绝对是一代玉女偶像……

秦安暖不顾所有人审视的目光,颤抖着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到叶淮南的面前,站在他的面前,低垂着头,久久地不说话nAd2(

正在喝酒的陈西欧看到这样的情形,顿时愣住了,这只小白兔是……叶大圣人的人?

他瞥了一眼门外,保镖们没有阻止,看来有故事。

叶淮南抬起眼皮,瞅了她一眼,眼神中看起来尽是冷漠和厌弃,果然,他这次,是真的对她失去耐心了。

“你来­干­什么?”他冷冷地问,语气中没有半丝感情,但他发现她的脸似乎红的有些不自然。

她虔诚地朝他深深地鞠了个躬,用格外谦卑的态度说道,“对不起,是我错了,请你不要停止对笑颜的帮助。”

叶淮南眼中即刻折­射­出一丝怒火,他紧紧看着她,“这么说,你是因为你的家人才来?那认错应该是言不由衷了?”

秦安暖咬了咬下­唇­,伸手一抹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我是真的错了,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请惩罚我吧,不要对妈妈和笑颜下手,妈妈一个人背井离乡出国照顾笑颜,身边没有任何人照应,突然被赶出VIP病房,她一定很害怕很慌张,没有笑颜妈妈会活不下去的,求求你了。”

叶淮南突然站起来,那浑身的怒气令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他好像恨不得掐死她一样,这个蠢女人,究竟知不知道她那个母亲对他说过什么过分可怕的话!

“是不是你母亲打电话,又要你再做牺牲,你才硬着头皮低头?”他问。

“不是的,不是的nAd3(”她急忙摇头,“我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些时间发生的事情,我想……你,你对我也是有一点怜悯之心的,对吗?所以,那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请你再一次,再最后一次给我一个机会。”

他眼神冰冷,抬起头看着她,说道,“我从来不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说她错了超过两次,而你,这已经是第三次在我面前说你错了,所以,你再也没有机会让我原谅你。

秦安暖,你听着,这次不是你,而是由我来说,我们的合约关系,到此为止,你从今时今日起,再与叶淮南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你是去街头流浪,睡着小公园里的电话亭,还是令投入其他人的怀抱,都由你决定。”

秦安暖一听,吓得大哭起来,她一把抱住叶淮南的手臂,着急地说,“不,不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以后,以后会乖乖地听话……”

“我不需要你的保证!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的规矩,但是你一再置若罔闻,我已经对你失去了耐­性­。我若宠你,无论你如何放肆都由着你,我若放弃你,你就分文不值!现在我要放弃你了,你出去吧!离开我的视线!”叶淮南冷冷地转过头,把手从她臂弯抽出来,不再看她那张可怜的脸。

秦安暖还是不想放弃,她现在终于彻底明白“叶淮南”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了。

她再次抱紧他的手,诚恳地说,“不要放弃我,求求你,我现在不是为笑颜求情了,我为自己求情,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

叶淮南依旧紧抿薄­唇­,不为所动。

秦安暖继续哭着说,“我知道自己错的很离谱,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以后我一定什么都遵照你的指使去做,绝对不会有半点可笑的行为了。”

但是……

“把这个闲杂人等拉出去,不要再让我见到她!”叶淮南脸­色­一冷,厌烦的态度十分明显。

几个保镖立即应声而入,伸出手要拉她出去。

“叶先生,叶先生……”她一边被拉着出去,一边回过头喊着,“就原谅我一次吧,好不好?好不好?”她可怜的哀求声一直不断地传到他的耳朵里。

好可怜的人,在座的男士都于心不忍了,只是这叶总裁,似乎格外的心狠。

他低吼道,“滚!”

“叶淮南!”门被狠心关上的瞬间,秦安暖拥着全身最大的力气,歇斯底里地大声喊着。

但是——

“砰!”的一声巨响,门被关上了,她被赶了出来,也被彻底丢出了叶淮南的视线。

常潇看到此情景,也明白了过来,从这一刻起,她也不在他的保护范围了。

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孩,被丢在这种复杂混乱的会所里,恐怕……

他轻叹了一口气,一个千金大小姐沦落到这种地步,虽然他也有不忍之处,但始终,他听从的人只有叶淮南。

他走上前,尽了最后一点力,说道,“小姐快离开这里。”

门被关上了,秦安暖的哭声,叫声也一并被关在了门外。

包厢里面又重新恢复了安静,众人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都被刚才叶淮南的怒气骇到了。

“来,喝,喝……”陈西欧观察着叶淮南的脸­色­,连忙活跃着包厢里的气氛,带头喝起酒来。

那三城娱乐的总裁沈东齐好半天才从秦安暖给他的第一眼惊艳中回过神来——

那个女孩子,实在是一块瑰宝,她的外表清纯妩媚,浪漫天真,她的身体里还有一种强烈于常人的情感。

他心里不禁蠢蠢欲动,向叶淮南说道:

“那个女孩,叶总如果不要了,那我沈某就要了啊,这可是个宝贝啊,未来一定比郭芊更加灿烂。”

叶淮南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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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婚 13

?(秦安暖无助地站在包厢门外,不知所措。

一个保镖走了过来,“小姐,总裁不喜欢被陌生人打扰,请即刻离开。”

秦安暖连忙说,“不,我不是陌生人,别赶我走,让我在这里等他,我还有话没有说完。”

但是保镖却不为所动,强硬地要将她赶走,秦安暖于是向常潇求救,她跑到他的面前,说,“你想想办法,让我进去,好吗?”

常潇也只得说道,“抱歉,这是总裁的命令,总裁要解除与您的关系,不但是这里,别墅里也一样,秦小姐不能再回去了,还是快想想办法今晚要去哪里落脚吧。”

他提醒到这里,已经不能再多说了,于是狠了狠心,推门走进了包厢。

秦安暖呆呆地站在原地,保镖冷漠地看着她,再次做出驱赶的动作,她只得狼狈地离开了包厢的范围,没有了叶淮南的庇护,这些人不是没可能一把折断她的骨头。

她于是停在稍远一些的地方,虚弱地站在那里,头昏昏沉沉的,眼前不时有些发黑。

好像烧的更加厉害了,腿也瑟瑟地轻抖着,她咬着下­唇­,喃喃地说:

“不能倒下,不能……我要在这里等他,等他……”

一个单身的柔弱女孩子,孤孤单单地站在这种地方,穿的与众不同,脸上又是一副可怜又倔强的表情,还有眼泪残留在脸颊上,自然是格外的引人注视,好多人从她身边经过都多看了她一眼,眼神或同情,或戏谑,或好奇。

不一会,会所的一位男服务生走了过来,向她微微鞠躬,委婉地下了逐客令,“这位小姐,抱歉,您站在这里太久,已经影响到我们的营业了,请您暂时离开,欢迎下次光临。”

“不行,我不能走,我要在这里等一个人,我一定要等到他nAd1(”她摇着头,定定地站着不肯走。

“那……您需要喝点什么?”男服务员又问。

秦安暖听了,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急忙去掏自己的口袋,掏了好一会才发现,口袋里根本就没有钱。

她平时的吃穿用度,叶淮南全部都让人准备好了,也有给她银行卡,但是她又不爱买东西,日常生活基本不需要花钱,所以身上是很少带钱的。

男服务员看她为难的样子,说道,“您还是走吧,不消费不能留在这里的。”

秦安暖突然灵机一动,急忙去解衣服扣子。

男生见她这个举动顿时吓了一跳,好大胆的女孩,居然想……用这种方式。

“不行,我不能……”虽然眼前这女孩美的不得不令人心动,但是他只能忍痛拒绝。

秦安暖急急忙忙把衣服脱下来,塞进他的怀里,说,“我这件衣服,是名牌的,值三万八千多块,你拿去,你给我一杯­鸡­尾酒就行了,让我留在这里吧。”

“这……这不行的,这不合我们的规矩。”原来她是这意思!

男服务员还没见过这样的女孩,用一件名牌大衣只为换一杯­鸡­尾酒,他连忙将衣服推回给她。

秦安暖头好晕,身子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在地,好在这个服务生及时扶住了她。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甩一甩头,“帮帮我吧,你拿着,你拿去二手市场卖,也能卖一万多块,你现在就给我一杯酒就好了。”她焦急地着说,眼睛则紧紧盯着那个包厢的门,生怕叶淮南走出来了她给错过了!

“不行,您这样做我会被开除的,您还是快点走吧nAd2(”但是,服务生显然不愿意接受她的方式。

“可是……”她拿着大衣,站在那里,往外面挪动了两步,又站回原地。

服务生见这么漂亮女孩这样求他,也不禁有点心软,于是帮她想了一个主意说,“您这么漂亮的小姐,相信这个会所里百分之九十的男士都会愿意请您喝一杯。”

秦安暖听了他的话,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是……

这里又没有认识的人,她不能找陌生人啊。

包厢里,叶淮南目光偶尔看向外面,也能看到那个坚持的身影一直站在那里,和服务生周旋着什么。

他脸部线条越发僵硬,深邃的双眸泛着冰寒的光芒,如死神般,嘴里慢慢吐出几个字:

“不知死活。”

“放开我,放开我啊……”秦安暖被两个孔武有力的会所保安驾着轰了出去。

“住手,我来请这个小姐喝一杯。”这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过来,秦安暖听了,惊喜地回头。

这个男人……

她疑惑了一下,好像刚才在叶淮南的包厢里见过。

沈东齐走到秦安暖的面前,保镖已经松开手离去了,在这里,只有有人肯为你出头,就可以留下来。

“啧啧啧……”沈东齐审视着她,不由得再次发出感叹的夸赞声,“太完美了,太完美了,实在是太完美了。”

秦安暖不安地看着这个对她一直赞叹不已的男人,轻轻后退了一步,问,“你是谁,你认识叶先生吗?是不是他让你来叫我进去的?”

“nAd3(”沈东齐摇着食指,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叶先生已经把你转手给我了。”

他对这个女孩实在太满意,从头发到脚步,都满意地不得了,他恨不得立刻将她拉回公司,进行包装,明天就推广。

什么?

秦安暖听了,心头猛地一颤,“他,将我转让给你?”

沈东齐终于把成沉醉的目光收起来,恢复了商人的本­色­,“确切地说是,叶先生明确表示和你解除了所有的关系,你已经不在他的保护范围之内,而现在,是我对你有兴趣,你可以与我达成一种合作。”

“你想­干­什么?”秦安暖听了,警惕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抱住自己的身子。

“呵呵呵……”沈东齐看到她的反应乐呵呵地笑了,“我看你现在也无处可去了,不如跟我好好谈一谈,我帮你策划一下你未来的日子。”沈东齐说着,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秦安暖,“跟着我,你会成为亚洲最耀眼的一颗新星。”

秦安暖看了一眼名片,上面写着娱乐影视公司的字样,她即刻拒绝了,“对不起,我对娱乐圈没有任何兴趣,也从来不打算进入。我只是想在这里等叶先生,请你离开吧。”

沈东齐将手里的酒杯塞到她的手中,说,“这杯酒请你喝,我随时等着你改变主意。”

说着,他看了秦安暖一眼,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然后才离开了。

他相信,既然叶淮南已经说了随便,他一定能得到这个瑰宝!

秦安暖手里举着这一杯酒,就这样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那个包厢的门,坚持地等待着。

过了快一个小时,门还是紧闭着,她终于支持不住了,只好往后退了一点,蹲在地上,背靠着墙。

而这样,叶淮南也看不到她了,他以为她终于知难而退地走了,口中冷嗤了一声。

又一个小时,门还没有开,她觉得自己蹲在那里,灵魂已经快要出窍了,但是她用力掐着自己的腿,保持着一丝清醒。

又一个小时,她好像升了天,身子漂浮在空中,舞池里强劲的音乐敲打着她的胃部,她好像随时会死去……

她混沌之中,悲哀地想:死了其实会不会比现在好一些?

足足四个小时后,包厢门终于打开了。

叶淮南的身影终于出现了,保镖们即刻上前,前后左右站着,禁止任何人靠近。

昏昏欲睡的秦安暖正默默地流着眼泪,一看到门打开,就立刻站了起来,紧张地看着他走出来的方向。

叶淮南以为她已经走了,却一走出来就看到她那张憔悴可怜的脸,正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他微愣了一下,便立刻别过视线去,仿佛没有看到她,紧绷着脸颊的线条,转身往会所外面走去。

“别走!”秦安暖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可是,她的头实在太疼了,又在地上蹲了好久,才往前走一步,便眼前发黑,脚步发虚,整个人往前狠狠地载倒了,手里的酒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头撞到了地板,发出一个好大的声响。

好多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看着一个女孩居然原地摔倒了。

“……”陈西欧一向怜香惜玉,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下意识往前。

“你要是走过去,就永远离开叶氏。”陈西欧的脚才往前一步,就被叶淮南喝止住了,他只好悻悻地退了回来,又看了秦安暖一眼,心里想:

多大仇,要这么对待一个柔弱的女子。

叶淮南只是冷冷看着秦安暖愚蠢地在地上挣扎,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上前帮忙,大家都这么看着她。

秦安暖只觉得头快被磕死了,她挣扎着抬起头来,手扶着一旁的椅子,用力地撑着虚弱到了极致的身体,艰难地站了起来,一站起来,才发现,她的额头磕出了一个好大的包。

她傻呵呵地看着叶淮南,一步一步朝他的方向走过去——

有人给我月票了,加更一节哦。

宠婚 14

她傻呵呵地看着叶淮南,一步一步朝他的方向走过去——

她的脸上尽量扯起一抹虚弱的笑容来,苍白的嘴­唇­止不住地颤抖着,拖着分外沉重的脚步慢慢向他走近,而叶淮南冷冷地瞥了一眼她额头肿起的地方,不理会她,转身就走,绝情而冷酷。

秦安暖见状,迅速地跑了过去,一直跑到他的前面,张开双手,拦住他的去路,沉默地,坚持地,毫不愿意退缩地看着他…………

“你还出现在我面前做什么?我说的不够清楚吗,我已经不要你了,秦安暖!”叶淮南像无情的撒旦那样说道,两个保镖即刻上前将她拉开,他抬步就往外走。

秦安暖不说话,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但是她很快就被几个高大的保镖隔开了距离,可是她没有停下脚步,继续跟在他的身后跑,他走慢一点她就跑慢一点,他走的快一些她加紧脚步。

这一幕奇特的景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叶淮南一直走到会所门口,秦安暖就这么一路跟着到了门口,他往前走一点,她也急忙往前走。

常潇招手,泊车的小弟将叶淮南的劳斯莱斯开了过来,秦安暖见状,迅速地冲在常潇的面前,跑过去帮叶淮南打开了车门,叶淮南狠狠瞪了她一眼,一脸怒容,仿佛她格外招人嫌弃似的。

她忽略了他的厌恶,讨好地说道,“你现在要回家吗?我和你一起走吧,我早点回去看书看资料,马上就要交参赛的设计稿了。”

叶淮南吁了口气,抬起手,冷硬着表情,将秦安暖握紧门的十根手指一根一根,一根一根强硬地掰开,说道——

“你的反应好像有点慢,又或者你理解能力有问题,我要求解除我们的关系,意思是说那个别墅已经不是你能去的地方,至于别墅里面的东西……你来的时候没带任何东西,走的时候自然也没有任何东西是你的nAd1(所以,你万没有必要再跟我一起回∵吧,留住自己最后那点尊严,这不是你最在乎的吗?你的尊严。”

秦安暖被他一把推开,她往后踉跄了一步,呆呆地看着他打开车门准备上车。

看着她这呆傻的样子,叶淮南心里头涌起莫名烦躁的感觉,他不再做任何停留,低腰坐进车里,陈西欧和其余两人也依次坐进车里,陈西欧不禁多看了这个女孩两眼,可怜又倔强的人啊。

秦安暖又急忙抱紧他的胳膊,说,“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原谅我呢,你希望我怎么样你说就好,不要一直拒绝我。”

“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不要再看到你这张愚蠢的脸!”叶淮南伸手扣住车门,猛地一把关上车门,“开车!”

但是,司机准备发车的时候,车却发出一阵“滴滴滴”的声音,司机惊讶地回头,叶淮南转头一看——

只见,那车门的缝隙间,挤进了几根手指,她硬是用手生生掰住了门!

她疯了吗?

叶淮南有片刻时间发愣地看着她。

她站在门和车的中间,不管手指是不是被夹伤了,也不管有多少双眼睛在好奇地看着她。

“你到底要怎么样,我说的话你是不是听不懂,我他妈不要你了,你没有价值了,你还没有听懂,是不是?”叶淮南实在看不惯她这副样子,愤怒地朝她吼道。

她瑟瑟可怜地看着他,令人动容地说,“我在等待你的那四个小时里,一直在想,要怎么样,你才会原谅我,但是,你知道的,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拿不出什么来和你交换,我唯有这一颗真诚道歉的心,就一次,你就回头一次,原谅我,好吗?”

叶淮南冷硬地看着她落泪的脸,久久地看着,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静看着这个男人,希望他会为这个如此恳求的女孩做出一点退让nAd2(

“把你的心,收回去,它太廉价,我不要。”但是,他冷冷地说道。

说着,砰的一声,再度挂起来车门,车子开动,缓缓而去。

秦安暖愣了片刻,眼见车子走远了,回过神来,连忙追着跑上去,一边跑一边说,“叶淮南!停下,停下!”

她摔倒了,身子歪在地上,车疾驰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被这样丢弃在金豹娱乐会所的外面,于夜中,于冷风中瑟瑟发抖,突然,她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沈东齐急忙挥手,命令手下的人跑上前,“把她扶起来,好好地,别弄疼了哪里,这是我的宝贝,谁也不许碰啊。”

不管这个女孩和叶淮南之间有过什么,但他刚才表现的如此之绝情,则说明这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可能­性­了,如果说他在会所里面还有所顾忌,那现在他可以放心大胆地接手了。

“沈总裁。”这时候,一个硬朗的声音传了过来,沈东齐扭头一看,只见,一个俊朗的男人走了过来,他五官如­精­心雕刻过一般深邃,完美,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裤,白衬衫,双手Сhā在裤子口袋里,迈着两条修长的腿,闲适地走了过来。

沈东齐脸上立刻闪现一抹­精­明的光芒,笑着道,“叶三少爷,您怎么也在这儿,刚才没看见您啊,叶总裁刚走呢。”

叶然看了眼被沈东齐扶起在身边的秦安暖,脸上也挂着一抹笑意,只是这笑意之间似乎暗藏着锐利,令人丝毫不敢小觑。

他说道,“沈总,贵公司的新人要代言叶氏的楼盘,有很多事情要筹备吧nAd3(”

沈东齐不明叶然的来意,尽量应酬着,说,“是啊,郭芊能接下叶氏的楼盘代言实乃是我们公司的一大盛事。”

“把她给我。”沈东齐正笑眯眯地回答着叶然的话时,他却突然面­色­一沉,眼中流露出煞气。

沈东齐一愣,“叶三少爷这是什么意思,沈某愚钝,一下子真没明白啊。”

叶然走过去,将秦安暖拉回自己的身边,说道,“你不需要明白,隋唐,把车开过来。”

叶然命令道,车开了过来,秦安暖被他按进了车里。

看着白­色­的越野车走远,沈东齐笑道,“这两兄弟,真有意思。”

车上,叶然凝视着秦安暖,她躺在他的面前,一直紧皱着眉头,不断地流着眼泪,迷迷糊糊中喃喃地道,“不要,不要这样,不要停掉笑颜的治疗,妈妈该多伤心啊,唔……”

她突然呜呜呜地痛哭了起来,“妈妈,我好难过,好痛苦啊,我宁愿,宁愿生病的人是我自己,你会不会也这么担心着我……”

“爸爸,爸爸你现在好吗?我好想你,好想好想啊……”

“三少爷,秦小姐好像发烧了,这是在说胡话。”隋唐说道。

叶然紧绷着脸上冷毅的线条,抬起两根手指,稍微贴了贴她的额头,果然很烫——

她就这么拖着这具病体缠了大哥四五个小时?

“去医院。”他交代道。

“是。”隋唐立刻调转方向,车往医院的方向而去。

到了医院,叶然将她弄进病房,隋唐很快就办妥了一切手续,让她住进了病房。

叶然笔直着身体坐在病床前,双手环抱着,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好像很累,很累,就这么一直沉沉地躺在病床上睡着了,脸依旧红的像是火云一样,梦中的呼吸也很粗重,因为医院做了处理,终于没有再说胡话了,但眉头还是一直紧皱着,好像心里藏着许多的苦事。

叶然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最后,窗帘飘起的时候,有一束光照­射­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她睡容恬淡。

原来已经天亮了啊,看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叶然在她额前一探,烧已经退了。

他推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床上的被子动了一下,秦安暖睁着惺忪的睡眼,慢慢地醒了过来,眼神茫然四顾着——

这是医院!但是,房间里没有任何人。

她甩了甩头,努力回想着昨天最后的情形,她好像记得有人把她扶上车,是把她送到医院来了吗?那是谁送的呢???

她想着想着,眼前猛然间一个激灵!!

叶淮南!一定是他让人送她来的,送来了就不见人,这是他的风格啊。

秦安暖脸上露出笑容————

“看来,还是有挽回的余地!”

她连忙掀开被子,急急忙忙地穿上鞋和衣服,跑了出去,她跑到电梯门口,等了一会,那楼层都没有变化,排在前面等电梯的人又多,她索­性­转身,往楼梯口跑去,她现在又充满了力量。

她才走开一会后,电梯门开了。

一群人依次走了出来,而随着人群一起走出来的,还有一个格外高大英俊的身影,他手里拎着一份早餐,里面有稀饭和包子。

他俊逸不凡的身影,不禁引得人多看了他几眼。

他沿着走廊,走到一间病房钱,推开门一看,他愣了一下——

病房里已经没有人了…………

今晚还有更新哦,请稍等。

宠婚 15

叶氏集团。

圆桌会议室门口,数名秘书正在紧张地准备着召开一个紧急会议,有传闻叶氏集团收购了臭名昭著的秦氏建筑集团,并且用非正常手段控制了市场估价,目前已被国际调查局纳入调查范围,与会的人员个个神情肃穆,等待着总裁叶淮南做决策。

不一会,总裁叶淮南在众人簇拥下气势傲然地出现在会议室门口,他面­色­冷肃,步伐匆匆,会议室大门迅速地打开,众人随之进入会议室。

“叶先生!”正在这气氛紧张的当下,一个焦急而兴奋的声音突然在走廊的那一边响起。

众人一愣,全都扭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孩子没头没脑地出现了,一边喊着叶淮南,一边朝他飞扑而来,顿时,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到了。

这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在如此紧急的时刻,做这种不靠谱的事。

叶淮南听到这一声大吼,脚步一顿,正要接过安紫莫递过来的文件,手也停了下来,回头看过去——

秦安暖已经好兴奋地跑到了他的面前,知道自己引起了一股­骚­动,她有些不好意思。

叶淮南恼火地看着这个牛皮糖一样的人!

秦安暖顾不上别人或疑惑,或震惊的目光,她对叶淮南说道,“你把我送到医院的对不对?你还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谢谢你!”她好高兴地说。

安紫莫看着面前女孩,心里头微微诧异,这女孩子敢这么和总裁说话,她是谁?机会?她说什么机会?

叶淮南皱起眉头,冷声问,“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秦安暖愣了,不是他把她送到医院的吗?

叶淮南看了搞不清楚状况的她一眼,不悦地对身后紧跟着跑进来的数名保安严厉地斥责道:

“叶氏集团保安一个一个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一个外面的人随随便便地跑进来,还不把她弄出去!”

保安们立即前来驱赶她nAd1(

秦安暖这才知道是自己会错意了,自己急着从医院跑过来跟他说谢谢真是个笑话,但是她来不及去想究竟是谁送她到的医院。

她在保安来抓她之前,钻空子一个机敏地跑到叶淮南的身边来,她突然抱紧了他的胳膊,生怕他会走。

“经过了一个晚上,我仍旧坚持不懈地求你,而你,是不是应该气消了?”

“我现在没空跟你玩这种游戏,安紫莫,处理好!”叶淮南把手抽出来,不再给她机会,迈着大步走进了会议室,其他人都看了秦安暖一眼,也立刻进入了会议室,随之,会议室的大门猛然间被关上了。

“叶先生,叶先生……”秦安暖扑上去捶打着门,但是,没有用,厚重的门被关上了。

叶淮南冷凝着脸走到会议桌主座的位置上坐好,其余人等也安静地一一坐好,只是外面一直不断传来那个女孩的声音。

叶淮南啪的一声将文件丢在桌面上,会议室的工作人员立刻将那一道隔音门关上,会议室里这才安静了下来。

秦安暖沮丧地站在会议室门口,不肯离去。

这时候,一个穿着白­色­衬衣,黑­色­A字裙,高挑修长的女人朝她走了过来,并示意保安先离开。

她脸上维持着良好的笑容,对秦安暖说道,“你好像有很重要的话要跟总裁说,站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保安迟早会把你赶出去,不如,你先和我来办公室吧nAd2(”

秦安暖抬头看着这个女人,疑惑地问,“你是?”

“我是安紫莫,总裁的首席秘书。”安紫莫自我介绍道。

秦安暖一听她是叶淮南的秘书,刚才他就是命令她赶她走的,她连忙一脸警惕地说,“你要赶我走!”

安紫莫笑着说,“你跟我来吧。”

秦安暖心里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跟着她到了秘书室。

安紫莫亲自到茶水间倒了一杯温水,又从办公抽屉里拿出几块饥饿饼­干­,放到秦安暖的面前,说道,“你是不是还没有吃早餐,先用这个充充饥吧。”

“你真细心,这个都看得出,不愧是首席秘书。”她确实没有吃早餐。

安紫莫默默地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这个吃着饼­干­的女孩——

她已经担任叶淮南的秘书整整五年了,这五年里,她为总裁处理过无数桩工作上的事情,但是从来没处理过他和女人之间的事。而这个女孩,也是这五年来,她第一个遇到的和叶淮南私事有关的女孩。

她是谁?

是怎么进入总裁的世界的?她为什么会是第一个?她有格外特别的地方吗?

虽然,总裁今天对她的态度这么恶劣,但是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对一个女人是有这么强烈的情绪的,以往,他对任何女人都是平淡如水,她还以为没有任何女人能激得起他的情绪,上次在机场已经让她诧异,而今天更加让她惊奇了。

她突然说道,“原来总裁在肯尼迪国际机场买的粉­色­相机是送给你的nAd3(”

“相机?”秦安暖听了,一头雾水,她擦了擦嘴角,茫然地说,“什么相机啊?我从来没有见过。”

安紫莫恍然大悟,说,“啊,或许,总裁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把这份特别的礼物送给你把,可是我不小心说漏嘴了,你以后如果收到这份礼物,要表示地好像根本不知道,要特别惊喜哦。”

秦安暖听了,放下水杯,说,“怎么可能,我不可能再收到他的离去了,你也看到了,他已经把我给赶走了,你没看到我吗?现在如果不是你给我一杯水,我连填饱肚子的东西都没有。”

“那你可以送东西给他呀,你要知道,打开一个男人的心扉,不只有语言。”安紫莫好温柔地说。

“我送礼物给他?”秦安暖眨了眨又大又水的眼睛,她从来没想到这一方面。

“对呀,有时候,一份合适的礼物胜过千言万语。”

“可是……”秦安暖叹了口气,说,“我一分钱都没有,连下顿饭都成问题,我哪里有钱买礼物。”

安紫莫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熟练地­操­作着电脑和打印机,不一会,她将一份文件放到秦安暖的面前,说:“我们公司模型部门这个周末刚好有一份招周末实习生的工作,需要一个人拼几个楼盘的模型,今天刚好是周末,你要不要试试看。”

秦安暖听了,顿时大喜,立刻抓住这张文件,高兴地说,“我是建筑系的学生,摆房子模型我会呀!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就会摆模型?你就让我做这工作。”

安紫莫指了指她大衣里面的蓝­色­衬衫,说,“你的校服衬衫,我也曾经穿过。”

“你是威德建筑系毕业的?”秦安暖欣喜地问。

“是,那你去找模型部门的周珉经理吧,就说你是秘书室安紫莫推荐过去的。”安紫莫微笑着点头说。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叶淮南不是让你把我赶走吗?你敢不听他的?”秦安暖好奇极了。

安紫莫眨了眨眼睛,说,“总裁让我处理你,没有直接说让我把你从叶氏集团赶出去呀。”

“……你好厉害。”秦安暖眨了眨眼睛,用万分佩服的眼神看着这个又美丽又温柔又聪明的秘书,她心里想,果然,在叶淮南身边工作的人,都不简单!

秦安暖拿着安紫莫给的文件,到了二十三楼模型部门,一走进去,她顿时有点愣住了,秦氏身为专业的建筑集团公司,也拥有自己的模型部门,但是远远不如叶氏的规模!

他们有一整层的楼来做模型的展厅,整个楼层被玻璃分割成一个一个透明的房间,每一个房间里都放着不同的楼盘模型,而且,模型的种类非常之多——

水晶模型,沙雕模型,别墅的,城市的,花园的,古建筑的。

让她身为建筑系出身的人感到一种莫名的仪式感。

经理周珉将她带到一个透明的房间里,拿了一份材料给她说,“这是道具房,你今天的工作是把这个楼盘的模型摆出来,并且做成3D特效,下午四点钟开会的时候要用到,要给总裁过目的,明白了吗?”

“嗯,我明白了!”

周珉经理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就离开了,将秦安暖一个人留在了这间道具房里。

她走到大理石桌前,抬手抚摸过上面的图纸,不由自主地,她又想到了她的爸爸,以前,在他们家的别墅里,也有一个道具房,爸爸经常在那个房间里忙道深夜,她也经常能看到由爸爸亲手摆好的一座一座的模型。

她定了定神,深呼吸了一口,将摆放在桌上零碎的材料全部集中到一起后,开始研究图纸。

她一个人坐在道具房里,聚­精­会神地­操­作着,渐渐地,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叶淮南主持的圆桌危机处理会议终于结束了,公关部门迅速开始处理叶氏面临的危机问题。

叶淮南揉一揉太阳­茓­,走出了会议室,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口很安静,并不见那个吵吵闹闹的身影。

“知难而退了?”他讽刺地冷声一笑。

宠婚 16

? 常潇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个电话,微微鞠躬,说,“总裁,秦夫人从昨天起就一直打电话找您,她说她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乱说话,她再三请求与您通一个电话,让她的小女儿回到VIP病房。”

叶淮南听罢,眼中满是嫌恶,冷冷地道,“让她在普通病房呆着!如果不想,可以立刻搬出去,我看中的是她的女儿,与她何­干­?她竟借机和我说些自寻死路的话≡作孽,不可活。”

“是。”常潇按断了接听键,那位何女士必定听到了总裁刚才说的话。

只是……

常潇想起那个为了母亲和妹妹,求总裁求到了这种份上的秦大小姐,如果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对叶先生提过那样的请求,知道她的妹妹转移到普通病房其实与她无关,她会不会为今天的行为感到不值。

真是一个可怜的人!

他按下总裁专属电梯按钮,叶淮南冷脸进入电梯,再按下直达总裁办公室的楼层。

总裁专属电梯是全透明的,方便总裁随时巡视公司,叶淮南站在里面的时候,能够360度无死角地看到这个公司每一个楼层,每一间办公室里的情况。

当电梯下行过程中,当他无意间往二十三楼的模型部门瞟一眼的时候,他立刻一愣,脚下一顿,即刻往前走了一步,瞪大眼睛看过去——

他看到一个人,正趴在道具房摆模型!

这是怎么回事,受了这么多冷雨,他以为她已经知难而退走了,怎么在他的道具房里面摆弄?

叶淮南立刻啪的一声按下楼的按钮,电梯下降两个楼层后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他大跨步走了出去。

总裁突然降临模型部,经理和各员工如临大敌,立即站了起来,齐齐鞠躬,道:

“总裁中午好nAd1(”

叶淮南紧抿薄­唇­,眼中带着不解和疑惑往道具房的方向走过去,诸位经理立即跟上,他们心里都七上八下的,因为不知道总裁前来是为了什么。

一直走到道具房门口,他猛地推开门来……

只见,里面的秦安暖用衣服帽子包着头,脱了鞋子,打着赤脚,盘腿坐在大理石的桌子上,嘴里咬着一块水晶板,身旁放着楼盘的设计图纸和一些水晶块,而她的面前则是一个已经搭建了一半的别墅区水晶模型,而这个模型,正是今天下午他们开会的时候会用到的。

突然听到开头的声音,秦安暖正沉醉于工作中,所以头都没抬地说——

“周经理,我这里还没有最后完成呢,你再等一下,但是我现在好饿了,你能不能给我拿个面包来?”

“你……”周珉刚要上前说话,但是叶淮南摆了摆手,示意他保持安静,不要上前打扰。

周珉会意,立刻回头吩咐人给秦安暖准备吃的去。

叶淮南则从道具房退了出来,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因为道具房也是全透明的,所以,她在里面的工作状态,外面的人一览无余,叶淮南能看到她摆弄模型的每一个细节,和每一个表情。

叶淮南的身后,站着模型部的几位主要负责人,还有闻讯而来的两位副总裁陈西欧和韩童,当陈西欧看清楚里面工作的人是秦安暖时,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真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昨晚那样被赶都没能被赶走,而今天不知道使了什么魔术,居然直接穿越到叶氏上班了。

呵呵,有趣。

面包送来了,秦安暖将水晶块从嘴里拿出来,几口就迅速将面包塞进肚子里,然后仔细地擦­干­净了手,继续投入工作nAd2(

她那么仔细地研究图纸,又那么认真地堆砌着手里的每一块水晶,时而皱眉思索着,时而因为解决了一个问题而雀跃。

她那么投入,竟丝毫没有察觉到外面有这个公司最锐利最专业的数双眼睛紧紧盯着她看。

就这么摆弄了又近一个小时,她终于将最后一块水晶板堆了上去,然后拍了拍手,又从桌子上跳下去,赤着脚站在地上仔细打量着面前摆造好的别墅模型。

她好像又发现了什么问题,手摩挲着下巴,思考着什么,这时候,叶淮南朝周珉示意,周珉立即走到道具房门口,将里面的灯光熄灭了。

顿时,明亮的道具房,陷入了一片昏暗,秦安暖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来。

而她又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将连接着水晶模型的Сhā头Сhā起来,一按按钮,顿时水晶模型亮了,散发着白­色­的光芒,别墅的外观和内里顿时一览无余。

她突然一拍脑袋,又弯腰,慢慢调整着水晶模型的灯光,灯光由炽白的颜­色­,渐渐转为橘­色­。

她又将别墅的大门打开一些,找了几个人和自行车的模型放在草坪的位置上,然后又将窗户打开,在窗台上放上两盆植物的模型。

她左看右看,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而舒心的笑容。

“啪”这时候,道具房的灯光重新亮了,她高兴地一笑,然而却猛地看到叶淮南就站在她的面前,她顿时吓了一大跳,后退了一步,紧张地看着他。

叶淮南淡淡地扫视了她一眼,冷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秦安暖一下子结结巴巴地回答不上来,她便向站在叶淮南身后的周珉发出求救的讯息nAd3(

“总……”

“让她自己说。”叶淮南却生硬地打断了周珉,直视着秦安暖。

秦安暖悄悄深呼吸了一口,解释道,“我刚才在这里找到了一份周末兼职的工作,这份工作就是到模型部来摆模型,我刚好已经完成了,你要不要看看?”她弯腰,将摆好的模型指了指。

“周珉……”

听到总裁的召唤,周珉立即解释道,“总裁,是这样的,模型部要找一些建筑学院的周末实习生,这位小姐递交了资料,专业对口,又做的不错,所以就让她做这份工作了。

叶淮南听罢,看了看这个水晶模型,又看着她,问道,“既然这是你接受的动作,那么,你为什么不按照图纸设计的要求来做。”

“因为……”秦安暖咬了咬下­唇­,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因为我觉得,我在摆弄的,不仅仅是一个模型,而客户们要看到的,也不仅仅是一个别墅,他们要看到的,是未来在这所别墅里生活的可能­性­,他们要感受的是一个家的感觉,所以,所以我做了一些改动,把别墅紧闭的大门敞开,就像敞开人的心扉一样,把窗户的门也打开,放上盆景,可以看到窗外的风景,我又放下快乐玩乐的人,让人感受这不是一个房子,而是一个家,一个港湾,是温馨的,温暖的。”

秦安暖静静地解释着自己为什么要做改动,其余人听了,不置可否,全都等待着叶淮南的看法。

她解释地那么深情和生动,叶淮南却冷冷道,“自作主张!由于你的自以为是,擅自做主,毁了我们下午即将举行的说明会,周经理,立即找人重做!“

周珉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他千叮咛玩嘱托,要她按照设计图纸的来做,没想到这么个女学生,竟然敢动他们的设计!

秦安暖一听,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又闯祸了,于是解释说,“因为我觉得……”

“不需要你觉得,这里每一个人的资历都比你老上许多倍,你没有资格在这里对着你的理念高谈阔论。”他又端看了她一眼,说道,“把工资给她结了,送她出去。”

“好吧。”秦安暖只好随周珉走出了道具房,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叶淮南两眼,又看了看自己摆了好久的模型。

周珉给了秦安暖五百块,秦安暖一直地道歉,说:

“周经理,真不好意思,都怪我自作主张,给你添了很大的麻烦。”

周珉却说道,“不用不好意思了,其实我觉得你改的挺好的,之前我们一直在讨论这个模型少了些什么,你现在做的挺好的,把我们缺少的感觉都找回来了。”

“真的吗?”秦安暖听到肯定的夸奖,笑着说,“大约耳濡目染的关系,我从小就看我父亲从事建筑方面的事情,我们家也有一个道具房,我常在里面玩,看父亲常常花上好几天的时间去摆一个模型。所以,久而久之,我对此也会有一点感悟,不过很可惜,总裁不满意。”

“谁说总裁不满意了?”

“难道不是吗?他一直说我没有按照图纸设计的做,说我破坏了接下来的工作,很不满意我。”想想叶淮南那严肃的表情,她就起了个冷颤。

周珉说笑着说道,“他只是说你没有按照图纸设计的做,但是,并没有否定你做的这个模型本身啊。”

“是吗?我知道你在安慰我啦,你和安秘书一样,都好会说话好厉害,我听了你们说的话,心里舒服多了。”

道具房,人出去了,模型部的工作人员立刻走上前来,打算将秦安暖堆好的模型拆掉。

“找一间模型房把这个水晶模型装起来,再立刻找人按照图纸做一份。”

但是,当工作人员取下第一块水晶的时候,叶淮南却吩咐道。

宠婚 17

但是,当工作人员取下第一块水晶的时候,叶淮南却吩咐道。

他眼望着这个模型,不得不说,这个丫头做模型的时候,是有想法有感情有灵魂的,只可惜……她是那个人的女儿,这将意味着,她将来若要走建筑设计这条路,只怕异常的艰难。

周珉将一张名片留给秦安暖,说,“这是我的名片,你也留个电话的,以后有机会,我可以再请你工作。”

秦安暖听了,自是十分高兴,给周珉留了电话。

与周珉告别之后,她把五百块装进口第一次袋里,这么一想,这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挣钱呢。

她走着,走着,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回过头去,站在阳光下,凝望着面前这栋金碧辉煌的高楼,这是属于叶氏的,她突然觉得,在这里面工作真好啊。

拿着这五百块,秦安暖一直在想,该给他买个什么礼物呢?

“给他这种人买礼物最难了,因为他什么都有。”

“早知道,问一下安秘书就好了,她那么了解叶淮南,应该可以给我一个好意见。”

一路想着,她到了市中心最好的一个商场里。

路过这里面一个一个­精­品店,她不禁有些黯然,她还是好些­精­品店的超级VIP会员呢,只是现在——

“这是秦小姐吗?你好久不来了呢。”正在发怔之际,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她扭头一看,是一家女装­精­品店的导购,看到她仿佛很惊喜。

“你瞎说什么,你不知道秦小姐家里发生了什么啊。”另一个导购用手肘猛碰了一下那个与秦安暖打招呼的人。

秦安暖立刻低着头,快速地离开了这个熟人多的店nAd1(

在商场整整转了一圈,秦安暖最后锁定了一个488块的手工骨瓷水杯,她付了钱,让店家包装好,又要了纸和笔写了几句话,塞到包装盒里面。

拿着包装盒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偶然一瞥,突然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身影,她手一颤,手里的包装盒差点掉在了地上。

只见,一个穿着清洁工人服装的男人正在被一个有钱的贵­妇­指着鼻子骂,原因好像是清洁工扫地的时候扫帚不小心蹭到了她的鞋子。

而这个清洁工他是——

林安臣!

他身上哪里还有半点那个意气风发的贵公子样,穿着清洁工的衣服,畏畏缩缩,任人辱骂。

秦安暖一愣之后,赶快跑了过去,冲到林安臣的面前,护住他,对那贵­妇­说道,“算了吧,他也不是故意的,放了他吧。”

那人见突然有人冲出来,也不想把事情再脑袋了,嫌弃地扫了林安臣一眼,说,“狗就该在狗的地方呆着!到处乱撞­干­什么!”

说着,便扬长而去。

林安臣大概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秦安暖,也满是震惊,但一看到她这张热情而担忧的脸,他将被那贵­妇­扯开的清洁工衣服扣子扣好,垂下头去,默不作声将地上的扫帚捡起来,佝偻着背往一边走。

秦安暖见状,连忙追了上去,“安臣哥哥。”

林安臣叹了口气,说,“去那边坐一下吧,我平时扫完了地,就在那休息一会。”

两个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他们一个是曾经建筑世家的大小姐,一个曾经是呼风唤雨的贵公子nAd2(而如今,都落魄到了这种地步。

秦安暖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她捂着脸哭泣着,一边哭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林家才变成这个样子,你才……你才做着这样的工作,这样被人辱骂,我真的该死,你打我吧……”

见秦安暖哭的这样伤心,林安臣眼中流露出讶异的神情,看来叶淮南并没有告诉过她实情,这是为什么?

秦安暖一把拿过林安臣手里的扫把,说,“以后,我每天都来帮你扫地,不会让你一个人扫了。”

“暖……”他刚想叫她的昵称,可是想起了叶淮南的警告,于是改变了称呼,说道,“秦小姐……”

“我到底要做什么,才能赎我曾经对你犯下的罪,你,你等我,你再等等我,等我强大起来,帮助你帮助你们林家重新站起来的。”

林安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愧疚地,懊恼地看着面前真心为她哭泣的女孩,“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我对不起你。”

“你,你在说什么啊,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秦安暖哽咽着说,看到林安臣这个样子,她心里更加的难过了。

“我以为叶淮南会把真相告诉你,没想到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确实是一个意外,但是第二次我拿着八百万来找你,根本就是一个­阴­谋。叶家二少爷叶准派人找到我,给了我这八百万,说只要我能把你带走,或者让林狱长把你带走,成功侮辱了你,他就会为我们安宁集团注资十亿。

我本来有点犹豫的,因为我还想娶你,但是我妈见了那十亿,就逼着我按照叶二少的指示来做,再加上十亿对我来说,实在是……实在是一个巨大的诱惑,所以,我答应了。

那天早上我妈跑来扇你一个巴掌,也是,也是安排好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只是,没有想到,叶二少行事如此隐秘,还是被叶淮南把一切掌握的清清楚楚nAd3(”

“你,你说什么?”事情的变化有点快,秦安暖的眼泪还来不及擦­干­,她有点发懵。

“我不知道为什么叶淮南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你。”

“你在骗我,怕我内疚,所以骗我,对不对?”秦安暖颤抖着声音,苍白着脸­色­,问。

林安臣摇头,说,“我也希望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但是……秦小姐,我没有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我……”

“别说了!”秦安暖猛地站了起来,激动的浑身都颤抖着,“原来,原来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从你第一次见我就是一个­阴­谋,而我为了这个­阴­谋居然……居然……”

“秦小姐,既然遇到了,我要和你说对不起,希望你……原谅我。”

秦安暖慢慢地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了商场。

叶氏集团的广场上,这个广场不仅仅是叶氏集团的一部分,同时因为广场上独特巨型的数个模型建筑,使其也成为这个城市一个标志。

一个孤单落寞的身影,默默地坐在广场的喷泉池面前,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目光看着某处,久久地没有移动。

太阳渐渐地西沉,时间到了晚上六点,陆续有人下班打卡,从办公大楼里走出来。

过了一会,叶淮南的身影出现在大楼的门口,他神­色­肃然,目光里始终散发着足以掌控任何风起云涌的自信和气度。

当他的目光停留在喷泉下的某个身影身上时,他微停了一下,迈步走了过去。

察觉到有人靠近,秦安暖慢慢抬起头来,她脸上满脸的泪痕,眼睛也红肿了。

看到叶淮南,她连忙抹­干­了眼泪,站起来,说,“你下班了?”

叶淮南静看着她,“你在这里哭了多久?”

秦安暖摇摇头,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将捧在手里好久好久的手工骨瓷水杯包装盒送到他的面前,说:

“我今天很努力地给周经理摆模型,虽然你不是很满意,但这真的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我觉得特别满足,特别有成就感,我还得到了五百块钱的薪酬,这是我人生第一次靠自己挣的钱,我用这个钱买了一份礼物给你,我真的不知道该买什么,因为你好像什么都有。

最后我买了这个骨瓷杯,那个卖杯子的导购说,这种杯子有很好的保温效果,你可以用它来泡咖啡,你工作的时候喝咖啡喝的慢,用这个杯子咖啡就不会冷掉,送给你。”

叶淮南看着她递过来的杯子,并没有去接。

秦安暖手有点颤,她说,“如果你不想让笑颜回到VIP病房也没有关系,我们家现在这样的条件,笑颜能够出国治疗已经是天大的福分,再住着VIP房间,享受着贵宾尊贵的待遇本来就不对,是我的要求太过分了。

但是,我恳求你,先不要停掉她的治疗,笑颜是个特别可爱,善良,温暖的小姑娘,她什么都比我好,如果你有看到过她,你肯定也会很喜欢她的,她不像我这么……这么不好。你也不会希望一个那么好的女孩就这么可怜的,一辈子躺在床、上醒不来的,对吗?

我知道,你已经放弃我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知道你每年都有做许多慈善的事业,也帮助了很多可怜的人,能不能请笑颜当做是一个需要被你扶助的对象,帮帮她把。

但是你放心,钱我会慢慢还你的。我已经决定好了,明天就从威德退学,我去打工赚钱,我今天拿到那五百块我才发现,我也可以赚钱。我们家已经是这样了,我就不应该还留在象牙塔里,我会出来赚钱的。我每个月赚了钱,都还给你,好吗?”

今天更新完毕,如果有人给月票,晚上会再更新一节哦。)

宠婚 18

见叶淮南仍旧冷着脸看着她不说话,也不知道他的内心在想着什么。

秦安暖等了一会,微叹了口气,他是铁了心不会再帮她,不会再帮笑颜了,于是她将骨瓷杯盒放进他的手里,然后,转过身,慢慢地走了。

叶淮南看着手中的盒子,眼光瞥到那一个标价,看着秦安暖失魂落魄的背影,说道,“好不容易赚了五百块,买一个杯子就花了四百八十八,也不知道为自己留餐饭钱,这么蠢的女人,也是少见。”

首席秘书安紫莫,走了过来,微鞠躬,道,“总裁,杜若男小姐跟我通话,说想与总裁共进烛光晚餐,约在晚上九点是否合适。”

叶淮南问道,“晚上我还有什么行程。”

“晚上七点钟和陈副总,韩副总在雅筑有个私人的小聚,按时间算,小聚后刚好可以赴杜小姐那边,总裁您看是否这样安排?”安紫莫说道,心里却不禁暗想,那位杜若男小姐可是个可爱的人,恐怕早已经查清楚了总裁的行程,才故意把时间定在九点的吧,因为那个时候,就算是顺道总裁也会去啊。

“回电给若男,让她七点钟到雅筑来,和我们一起用餐。”叶淮南吩咐道。

“是。”安紫莫仍旧得体的微笑着回复。

离开了叶氏广场,走到一个无人的街边角落,秦安暖掏出手机,望着上面的通讯录,看了好久好久,才终于拨通了何美芝的电话——

“喂?”那边传来一个听起来很沧桑的声音。

秦安暖握着电话就哭了,她哭着说,“妈妈,对不起,我尽力了,可是,可是我还是没能让他回心转意,怎么办啊我们怎么办?”

何美芝却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也没有对她进行斥责,她在电话那端沉重地叹了口气,说道,“小暖,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办法了,听天由命吧nAd1(”

“可是,那笑颜怎么办,如果停了治疗,那她怎么办?都怪我,都怪我没有把握好,才惹怒了他,才连累笑颜没有治疗师。”不知真相秦安暖流着眼泪说。

何美芝深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是当初你答应和王总在一起就好了,我们就不会走到这么被动的地步,现在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事。这个叶先生……他太可怕了,没有人可以左右他,更没有人可以控制他。”她的声音打了个冷颤,强烈到秦安暖都听出来了。

听着妈妈这样的话,秦安暖心里头好难过,好难过,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小暖啊,挂了啊,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有用,我想想看我和笑颜怎么回国吧,在这里没有了叶先生的接济,我们也住不下去了。”何美芝说。

“可是,笑颜昏迷着,你们怎么回国啊,回国了也没有地方治疗啊。”秦安暖着急地说。

“我已经决定放弃了,笑颜,她活该一个这样的命,活该一个植物人的命啊。”说着,何美芝就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瑞士这边,疗养院,何美芝紧紧地抓着电话,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脸­色­一阵难看,她望着病床上闭着眼睛的小女儿,喃喃地说道:

“小暖,你别怪我,你千万别怪我!为了笑颜,我只能让你去努力。”

她深知秦安暖的个­性­,只要她越表示地无所谓,那个傻女孩就会越发地为她们母女俩拼命,努力。

德威国际贵族学院,校长室。

校长看到秦安暖提交上来的退学申请,感到十分的讶异,她可是叶淮南先生亲自送回来的人,并且嘱托过要好好照应的学生啊nAd2(

他望着秦安暖沉默不语的模样,说,“能说说为什么吗?你的监护人不是叶淮南先生吗?你来退学,是否有经过他的同意?”

秦安暖不想向校长细说自己的私事,只是强调说,“万校长,反正,我不打算再读书了,请您给我办理退学手续吧,我不会对学校造成任何损失的,而退学的后果,我也一个人承担。”

万校长听了,十分惋惜的说道——

“秦安暖,其实你是个在建筑设计方面很有天分的学生,你递交的参加鄂尔多斯国际建筑奖的初赛作品已经入围了,正在进行初轮筛选,整个全国入围的才有一百个人,我们学校占了七个,你就是其中之一,我本来要马上在全校宣布入围结果了,可惜……你却急着退学。

要知道,如果你最终获得鄂尔多斯奖章,意味着你得到了一流大师的认可,意味着你可以进入建筑设计行业了。

其实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不妨直说,校长还是希望,你不要轻易丢掉自己的天分,这种上天赏赐的珍贵东西,许多人梦寐以求,咬咬牙,就坚持过去了。”

秦安暖听着校长这一番肺腑之言,心里头被触动了,她多么希望能在学校继续深造,完成自己的梦想啊。

可是,现实太残酷,她现在根本没有资格无忧无虑地在学校里读书。

见她沉默着不说话,校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说,“这样吧,因为你的情况比较特殊,退学手续不是一下子就能办出来的,你再等一天,我会给你答复的,你先去学校吧。”

“谢谢校长。”秦安暖朝校长深深鞠了个躬,退了出去。

从校长室出来,吃午饭的时间也到了,秦安暖走到学校餐厅,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买了两个老面馒头,找了张没有人坐的餐椅就着凉水默默地啃着吃nAd3(

“你就吃这种东西,走路会晕倒的吧,来吧,一起吃。”杜若男站在她的身旁,朝一边的服务员努了努嘴,几碟丰盛的菜端了过来,放在秦安暖面前。

秦安暖看也没看面前的菜肴一眼,继续默默啃着馒头。

杜若男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说,“你­干­什么把我当仇人啊。”

秦安暖看了她一眼,说道,“难不成要把你当恩人吗?”

杜若男失笑,“呵,原来你有一张犀利的嘴。我问你啊,你身体最近有没有不舒服啊,或者说,有没有不适应的地方?”

秦安暖说,“就发了一次烧。”

“还有吗,比如说,身体有没有起什么变化?”

见她这么问自己,秦安暖觉得奇怪,“没有啊,我好好的,怎么了,你问这么多问题,难道我看起来生病了吗?”

杜若男双手托起秦安暖的脸,自己的脸也凑了过去,仔仔细细地盯着看,说道,“对啊,我看你印堂发黑,脸­色­不济,很像是生了大病的感觉。”

“你这么关心我,让我感到很不安。”

杜若男坐回自己的座位上,说,“拜托,我也不是什么坏人,只要你不是和我淮南哥结婚的对象,我们还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秦安暖听杜若男这么说,知道她必然似乎已经知道她和叶淮南的事情了,她说道,“你多想了。”

“哎。”杜若男叹了口气,托着腮,忧郁地说,“我刚才得知你也入围鄂尔多斯奖章了,可惜你要退学,不能和你一起角逐最后的金奖,我怕感到很遗憾。”

叶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安紫莫轻敲办公室的门,端了一杯咖啡进来,放在叶淮南的办公桌上后,说道,“总裁,你的咖啡。”

“嗯。”叶淮南轻点头,冷静睿智的目光依旧看在面前的文件上。

等他翻阅完一份文件,端起咖啡准备喝的时候,才发现咖啡已经凉了,他按下电话键,不一会,安紫莫又走了进来。

“让茶水间重新泡一杯咖啡来。”

“是,我这就去通知。”安紫莫转身准备去吩咐。

“等等。”叶淮南喊住了她的脚步,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来,说,“用这个杯子泡吧,听说这个杯子很神奇,可以让咖啡一直保温,看看有没有被骗。”

安紫莫听了,微微一怔,双手捧过杯子,说,“是,以后改用这个杯子泡咖啡。”

安紫莫才刚出去,叶淮南放在桌上的私人电话就响了,这个号码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打,这个时候,是谁打来的?

他按下接听键,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道——

“喂?”

“您好,叶先生,我是德威国际贵族的校长万凯南,很抱歉打扰您,但这件事,我想还是和您说明一一下。”万校长毕恭毕敬地说道。

“什么事?”叶淮南问。

“今天,我们学校的学生秦安暖到办公室来,向我递交了退学申请书,她说要马上退学,不知道您是否知道这件事?”

她要退学?

叶淮南正在拿着笔在文件上签名的笔一顿,那个“南”字的最后一笔,在纸上画出长长的一道线来。

“嗯,她怎么说?”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坚持说要退学,因为她的入学手册上监护人一栏填写的事您的名字,所以,如果她要办理退学手续的话,还需要经过您的同意,要您签字才能办理,您可否抽空来一趟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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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婚 19

叶淮南稍作了一下停顿,继续拿笔在文件上写下自己龙飞凤舞的签名,说道,“我会派安秘书过去处理。”

万校长那边为难地说,“非常抱歉,叶先生,退学的事关系到一个学生的前途和未来,再加上秦安暖这个学生从入学以来就表现优秀,尤其在建筑设计方面展现出一些天赋的东西,所以,学校方面希望和您当面讨论,就算是最终要退学,监护人也要在场。”

一方面是出于爱才,而另一方面,最重要的是,秦安暖监护人一栏的名字写的是叶淮南,万校长自然不敢草率应对。

叶淮南抬起手表看了下时间,说道,“我下午有时间就过去一趟。”

秦安暖再次往校长办公室走去,刚才校长派人过来通知她,让她过去一趟,说是退学的事情有后续了。

她走在路上,心里想着日后的打算。

“啪!”

突然,一个气球飘到她的头顶,然后砰的一声爆炸了,吓得她尖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无数细碎的彩带从气球里爆出来,落在她的头上,身上,让她一身的狼狈。

“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在她的上方肆意的响起,季程程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刚才的样子好像一只猴子,真好玩,哈哈哈。”

秦安暖叹了口气,将身上的碎屑拿下来,看着面前这个光鲜美丽的女孩,说道,“你们又想­干­什么?”

“听说你这次又要退学了?”季程程好玩地看着她,问道,“不会又是假的吧,秦安暖,你总裁让人团团转,听说你刚获得了鄂尔多斯奖章的入围资格,你就马上要退学,你这么折腾,搞得人心惶惶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秦安暖不想多说,淡淡地说道,“让我过去吧,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和你做一番周旋nAd1(”

“呵呵,那可没那么简单!”

说着,季程程招呼了一声,几个男生突然从她的身后拎着一桶水冲过来,猝不及防地抬起来往秦安暖身上一倒。

这水是冷的,里面还混着好多冰块,全部都砸在她的身上。

“……”好冷!

现在已经是秋初的天气,这么一盆放着冰块的水倒在身上,冷的她浑身直打颤,冰块砸在她的脑袋上,手上,腿上,好疼,好疼啊。

她坐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冰水顺着头发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样子好凄惨。

周围许多围观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些男生怜香惜玉,打算上前拉她起来。

季程程还想上前挥她一个巴掌,这时候,突然一辆银­色­的加长豪车一个刹车停在了他们的旁边,车门打开,数个迅速地下车,将车包围起来,个个神情冰冷——

其中一个保镖打开某一扇一直紧闭着的车门,一条修长的腿卖了出来,紧接着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的,是一个如天神般降临的男人:

他五官深邃立体,仿佛经过最­精­心的雕刻,薄­唇­紧抿成无情的弧度,一双冷眸随意间散发着令人不敢小觑的­精­光,仿佛随时能解决一个人的命运。

他穿着散发着神秘低调气息的黑­色­西装,下车后,他修长的手指闲适地将西装扣子扣上。

“……”好帅,好有气势啊!

顿时,季程程倒抽了一口冷气,眼睛都看直了,脸颊像着火了一样发烫,她当然认识这个人是谁,全校的人都知道这个男人是谁nAd2(

季程程不由地向前走了两步,“叶……”

而叶淮南转过身去,目光中根本不曾留下这个人的影子,他淡淡的,轻轻的目光落在秦安暖的身上——

她的衣服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湿的,湿湿的头发黏在脸颊两旁,脸上苍白而脆弱,因为冷,因为疼,她的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又长又浓密的眼睫毛下方挂着一层水珠,分不清是冰水还是眼泪。

没有抬头,但是秦安暖知道来的人是谁,她却依然倔强地低着头,不开口,不向他求救,也不肯抬起头来看他一眼。

远处,杜若男刚从研究生楼出来,也恰恰看到了这一幕,她停下与众人同行的脚步,面无表情的,默默注视着失态的发展——

突然,叶淮南迈着修长的双腿向秦安暖身边走了过去,秦安暖察觉到那股强烈的,独特的,几乎能将她融化的气息向她靠近。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不要,不要过来奚落我,讽刺我,我已经,脆弱到承受不了你的冷眼和嘲笑了,求求你,当做没有看见我,走吧,从我身边走过去吧,不要停下来!

然而,叶淮南的脚步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然后,他一直这么看着她,并同时将自己西装外套的扣子,一颗一颗地重新解开,将外套脱了下来,然后,弯下腰,将带着他体温的昂贵衣服披在了秦安暖冰冷的身子上,并且伸手为她理了理肩膀的位置,又将她湿湿的头发用手指捋起来,放到背后去。

这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由他演绎起来,却带着惊心动魄的力量,碎了一­干­围观女孩的少女心,好像一个拥有无上权利的高贵王子突然降临,只为解救他的灰姑娘。

秦安暖一颤,睫毛轻轻眨动了几下,慢慢地抬起眼来,她的双眸含着雾气,楚楚可怜地,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为什么,他没有耻笑她,反而……反而在她最狼狈最冷的时候,给她一件外套nAd3(

他不是已经铁了心,不会再管她任何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好想哭,好想好想哭,眼睛眨一眨,那蓄积已久的泪水便从眼眶滑落,珍珠一般,挂在腮边,好似一朵带着露珠的梨花。

叶淮南始终不曾言语,伸出手指,给她胸前扣上两颗扣子,然后,站起身,离开了她的身边,往教学楼的一处走去,身后簇拥着大批保镖,气势傲然,令人膜拜。

原处,杜若男目睹了这一幕,突然用力将手上的电脑狠狠砸在地上,吓得与她一起的同学一大跳。

秦安暖呆呆地坐在地上,直到地看着他走远了,才自己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这才发现,她的手背被冰块打的红了一块。

季程程终于从那个男人给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她生气地指着她问道,“秦安暖,叶先生为什么会把衣服脱给你,你们两个有什么关系,你快说!”

秦安暖拥紧了身上的大衣,眼望着面前好生气的女同学,说道,“季程程同学,我昨天在商场里看到你演的电影《回声》了,你演的真好,我都看哭了,我觉得最佳新人奖不应该是郭芊,应该是你才对,你比她更有感染力。”

“你……”季程程没有想到秦安暖会突然夸奖她,原本的一番的气焰一下子就下去了,“你,你什么意思?”

秦安暖上前一步,伸出手,季程程连忙伸手挡住,警惕地说,“你想­干­什么?”

“你头发上有一根彩带,如果被你的粉丝看到了,不太好。”说着,她将她头发上的短彩带拿了下来,说道,“加油吧,我期待下次看到你在金马奖上拿到影后的桂冠,如果我恰好看到,我会为你鼓掌的。”

“你……”季程程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的表情,嘴­唇­张了张,说,“你,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不欺负你了。”

秦安暖不再说话,往校长办公室走去。

当她推开校长室的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时,顿时吓了一大跳——

“你,你怎么在这里?”

她还来不及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身来,就看到叶淮南坐在那里,像是在等着谁似的。

叶淮南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说,“校长打电话让我过来处理你的事。”他语气中又好像有些嫌弃她又给他惹事一样。

“……”秦安暖充满了疑惑地看向校长。

万校长连忙走了过来,说道,“秦安暖同学,请你先坐下吧。”

秦安暖心里带着不解,走到校长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校长又说道,“这是校方的位置,你和叶先生是学生和家属的位置,你坐在叶先生的身边去。”

“家属……”秦安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教务主任,显然,她坐的是他的座位,于是只好站起来,走到叶淮南的身边坐了下来。

这么坐在他的身边,她感到浑身僵直,手乖乖地放在身旁,一动都不敢动。

万校长见两个人已经并排做好,就说道,“因为叶先生是秦安暖同学的监护人,所以,秦同学你想要退学的话,还需要叶先生的同意,以及他在退学书上签字才可以。”

“什么……”秦安暖突然想起来了,没错,她办理入学手续那天,他抢着在监护人一栏写下了叶淮南三个字。

还真没想到,这个监护人今天还真起到作用了。

“秦安暖同学,对于退学的事情,你确实已经考虑好了吗?这不是一件小事,你要慎重考虑。”校长问道。

宠婚 20

? (燃文书库“秦安暖同学,对于退学的事情,你确实已经考虑好了吗?这不是一件小事,你要慎重考虑清楚,一旦退学,你的未来谁也不敢保证了”校长问道

“我……”感受到办公室里各方面的注视,秦安暖觉得好大的压力,她张了张嘴,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最终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说,“是的,我已经考虑好了,我,要退学”

“为什么突然做这么一个决定呢?”校长又追问

“因为……”秦安暖不由得扭头看了看叶淮南的脸,他正端起面前的茶,轻抿了一口,脸上神­色­无异,好像平淡地听着别人的故事

她深呼吸了一口,抑制住心里头那抹难言的疼痛,简单地说道,“因为我家里有点困难,我没有办法继续在这么昂贵的学校里念下去了”

“噢”万校长默默地看了叶淮南一眼,说道,“秦同学家里发生的事情,我们都知道的,也为你感到遗憾

但是,鉴于你从高中起就一向学业优异,多次获全优奖如果,校方愿意为你提供未来三年的所有学杂费,但是前提是你的成绩必须每次都达到全优,你愿意改变退学的决定吗?”

秦安暖听了,心底涌起一抹感激的情绪来

但是……

她仍然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校长,您知道吗?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前天,人生第一次拥有了一份工作,因而第一次赚到了钱,虽然不多,但是我突然发现,原来人生不只是有一条路可以走,读书是我最理想的道路,可是如果我真的已经没有那个能力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的话,我选择另外一条走,也可以的,我会努力去做”

“你的意思是,你要辍学打工赚钱?”校长又看了一直不曾表态,默默地喝着红茶的叶淮南一眼,又问道

“嗯”秦暖点头,“暂时是这么打算的”

“可是你原本是一个千金大小姐,你家如今又这样,你出去工作的话,可能会有你难以想象的困难”校长提醒道

“从鸿宝楼倒塌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

问到这里,万校长转而问叶淮南,道,“叶先生呢,您怎么说?您同意秦安暖同学的退学决定吗?”

叶淮南拨弄着手指上的黑金戒指,淡淡地说道,“我没有办法替一个成年人做什么决定,她觉得好就好,自己选择吧”

此刻的叶淮南,和以前那个对秦安暖有着极度占有欲的人,简直天差万别就像他自己说的,如果他要她,她就是公主,如果他不要她,她就什么都不是

听了他的话,秦安暖低下头去,心里仿佛被刀片轻轻割过,不落痕迹,又疼的入骨入肺

“那……”万校长示意教导主任将退学的章程,文件都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请两位签字吧,签完字,这退学手续就算办成功了,那秦安暖同学从签下字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德威的学生了,你的任何行为都和德威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文件摆在面前,同时还放着两只钢笔

秦安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快速地拿过笔,低头用力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叶先生……请……”万校长将文件移到叶淮南的面前,叶淮南拿过钢笔,在“秦安暖”三个娟秀整齐的字旁边,快速地写下“叶淮南”三个字,他的字就像他的人一样,强硬,强势,不可一世

看着他毫不犹豫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秦安暖堵在心口的一团东西不知道是放轻了还是更重了,总之就是——

五味杂陈

她知道,当他写下自己的名字时,这意味着,他们之间最后一点点联系已经斩断了

她忍住想哭的感觉,站起来,走到校长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个躬,说道:

“谢谢您,在我艰难的时候,对我做出了一次挽留,让我觉得很温暖,谢谢您”

“其实……”万校长想要说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说,“好自为之吧,未来会有很多困难,做好心理准备”

秦安暖点点头,又走到常潇的面前,说,“虽然这段日子,和你说的话不超过五句,但是很感谢你多次保护我的周全,谢谢”

常潇眼中一丝不忍,点了点头

最后,她走到叶淮南的面前,也向他深深地鞠了个躬,说道——

“很抱歉,最后的关头还要麻烦你跑一趟,谢谢你能来,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了”

叶淮南站起来,将腰间西装扣子扣上,面对着还沉浸在退学的矛盾和伤感中的秦安暖,朗声地说道——

“祝贺你,脱离我,重获新生”

这话……

这话——

常潇听了,不禁吃惊地看向自己的大少爷!而万校长也是头上直冒冷汗叶先生这话说的!

秦安暖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的话,明明就是在讽刺!秦安暖听得真真切切的,什么祝贺,他分明一副倒要看看她会变得多惨的样子

秦安暖看着他的手,没有去握,说道,“叶先生的祝福我收到了,谢谢!”

说着,她抱起她的退学手续走出了校长办公室,叶淮南的手被硬生生晾在了空气中

学校门口,秦安暖回头看了一眼校牌,吁了口气——

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爸爸说过,往前走,就对了!

她要马上告诉妈妈,她要去赚钱了,等她赚了钱就马上寄给她们!

她仿佛获得新生一样,掏出手机拨通了那边的号码,很快何美芝急切的声音就传来过来,说:

“怎么样,小暖,叶先生是不是被你说服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他舍不得你!”

秦安暖顿了一下,说,“不是的,妈妈,事情有了新的变化”

“什么变化?”何美芝的声音一紧,问道

“我退学了,我会马上去找工作,妈妈你和笑颜先忍一忍,我赚了钱就给你们寄过去”秦安暖说

“那叶先生呢?”

“妈妈,叶先生是叶先生,我是我,我和他没有关系了,我会努力的”秦安暖小心翼翼地试图让妈妈支持她,但是何美芝听了,顿时失去了所有的优雅,破口大骂道:

“你说什么?你退学?你和叶先生没有关系了?我是怎么交代你的?无论是下跪还是脱掉衣服取悦他,你给我想尽办法让他回心转意,这样笑颜才有活路!你是不是又拿你千金小姐那一套骄傲的东西来刺激他?”

“妈……你听我说……”秦安暖的虚弱的声音被淹没在何美芝持续不断的咒骂声中:

“你怎么会这么自私啊,啊?明明知道叶先生才是最好的一棵大树,只要你抱紧了她,未来就不是问题,可是你,可是你……”何美芝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秦安暖说,“可是,妈妈,拿我去换我们家的一世安稳本来就是错的,因为是错的,所以今天才到这种局面,现在我找到了新的路,你记得吗?我从高中的时候起,就是建筑模型社的社长,那时候就有好多模型公司的人和我们模型社合作,我去找工作的话,应该不成问题的……”

“工作!工作!工作!工作能有几个钱,笑颜等得了那么久吗?你和你爸爸一个样,你爸爸害了我,你害了笑颜!秦安暖,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你一生下来就是个灾星!你到现在,你又来害笑颜!我告诉你,如果笑颜有个什么,就都是你造成的!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要和你断绝母女关系!”

“妈……”秦安暖突然大声喊道,但是,何美芝已经怒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

秦安暖握着手机,颤抖着手,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脑海中回响着妈妈刚才那一声一声的咒骂声,她叫她去死,还说要和她断绝母女关系——

她不敢相信,那是妈妈说出来的话妈妈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了笑颜一个人,那她呢,她怎么办?

“妈妈,我想自力更生也不行吗?我想你说一句会和我在一起,会和我一起努力,也不行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这么讨厌我”

秦安暖浑身发抖,嘴­唇­因为伤心和害怕而变得青紫,她坐在地上,剧烈地喘着气

在离她不远处的加长豪车上,一抹坚挺英伟的背影倒映在车窗上

叶淮南透过车窗,目光落在那一抹在风中可怜的不能再可怜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坐在副驾驶的常潇接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话后挂断了,然后回过头,问道,“总裁,现在要怎么办……”

叶淮南目光继续看着秦安暖,说道,“我让你准备的,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常潇点头,道,“总裁请放心,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

“嗯,走吧”叶淮南示意道,车行驶过秦安暖的身边,缓缓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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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婚 21

? “没事的秦安暖,加油吧,像爸爸说的那样,一直往前走。”秦安暖收拾好自己,默默地对自己说道。

“小暖?!”她正准备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惊讶的声音喊她,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贵­妇­打扮的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穿着貂皮大衣,黑­色­皮裙,踩着细高跟鞋,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戴着一副墨镜。

“苏沫?”因为眼前的女人太过浓妆艳抹,秦安暖有些不确定地问。

……

路旁的咖啡店里。

秦安暖和苏沫面对面坐着,面前点了两杯咖啡和一个果盘,苏沫始终戴着她的名牌墨镜没有摘下来,,透过镜片看着曾经的好朋友,秦安暖则低头喝着咖啡。

等了好一会,苏沫终于先打破了沉默,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路边,又是可怜兮兮的样子,叶先生呢?他不管你吗?”

“不管。”秦安暖淡淡地说。

“为什么?”苏沫吃惊地问,“你们分手了吗?”

“从来没在一起过,谈何分手?”

“什么意思?你真的没有和他在一起了?”苏沫夸张地张大嘴巴。

“嗯,没有。”秦安暖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了。

苏沫叹了口气,涂着鲜红甲油的手指拿起小勺子在咖啡杯里搅拌着,落寞地

说道,“那天在我的婚礼上,他抱着你从那么多人的面前离开,我还以为他会宠你宠上天呢,没有到这么快就腻了你,男人真是没有一个可靠的。到头来,我们谁没有得逞,这可能是天意吧。”

秦安暖抬起头来,看着已经完全陌生的好朋友,“苏沫,我想问你,这么久以来,你对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感到后悔过吗?有吗?哪怕是一瞬间的悔意,有过?”

苏沫听了,神情一顿,她别过视线去,冷声说道,“没有,从来都没有过,我为什么要后悔?如果我现在和天明在一起过着恩恩嗳嗳的日子,我或许会对你有歉意,但是现在我和一个半入土的断手老头在一起,我每天恶心地不行,我怎么可能对你有悔意?我还在想,如果那天你没有从王世安的房间里逃走,你如果为了我忍一忍,我已经和天明在一起了,我……”

“啪!”秦安暖突然站起来,扬起手,狠狠一个耳光甩在了苏沫的脸上,把她的墨镜甩了下来,这才看到,她的眼睛又青又肿,看起来被人狠狠打过了nAd1(

秦安暖生气地看着面前被自己打的肿了半边脸,依旧不知悔改的人:

“这是出事后我第一次打你!为什么你觉得伤害我是理所应当的事!你如果对我有心结,你为什么不说出来,你闷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怎么算计我,怎么毁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人?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

苏沫冷笑一声,“恶毒?这个世界上,谁不恶毒?叶淮南,王世安,还有你!谁不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和利益在算计着!就连你,不也为了你妈和你妹把自己卖给叶淮南么?你又有多纯洁?”

强忍的眼泪再次滚落下来,秦安暖默不作声地瞪着她——

苏沫继续崩溃了一样地说道:

“我那个继父,从我十岁的时候,就天天偷看我洗澡,我为了洗一个澡几乎要冒着被强抱的危险!我房间的门栓我自己加固了无数次,但那个门栓永远是烂的,我晚上睡觉没有一个晚上不是坐着睡的,因为我怕躺着睡的太沉了那个禽兽会对我做出可怕的事,我十三岁那年,发了高烧,这些年我从来不敢生病,因为我怕没有力气反抗,但那次我发烧了,他居然借口照顾我把我的身子……把我的身子给玷污了!但是,就算是这样,我妈知道了,还一个劲地打我骂我,骂我是狐狸­精­,自己的爸爸都不放过!秦安暖,这样的痛苦你知道吗?!”

秦安暖的目光逐渐转为震惊——

“我好不容易长到十八岁,我可以独立了,我还遇到了第一个真心爱我的人,我打算要和他一起生活,离开那个恶心的家了,可是……可是,他们又要把我卖给一个可以当我爷爷的老头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苏沫的眼神那么可怕,­阴­冷,仇恨,秦安暖一直流着眼泪,她伤心地哽咽着说,“所以,你就拿我去换你的幸福吗?别人怎么对待你,你就要怎么对待你的好朋友吗?”

苏沫冷静了下来,她擦了一把眼泪,拿着墨镜重新戴上,遮住那青肿的眼睛,也遮住哭花了的眼妆,她拿出钱包,掏出两百块放在桌上,起身说道,“看你那个样子,身上应该没有两块钱,我来请客吧,我真佩服你,活的像条狗一样还敢离开叶淮南nAd2(”

说着,她拎着她的名牌包,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准备离开。

“其实,其实只要你跟我说一句对不起,你跟我说,是你一时糊涂,你现在懊悔不已,你求我原谅你,我会原谅你的,因为你也是你们可怜的人。”

秦安暖哽咽着声音,喃喃地,小声地说道。

苏沫脚下一顿,说道,“不用了,我既然这么做了,就从来没想过要你原谅我。不过,小暖,我最后提醒你一句——

你那个妈从小到大就为了秦笑颜就不把你当人看,我记得有一年,你和秦笑颜一起参加一个钢琴演奏的国际赛事,临上场的时候,秦笑颜的演奏礼服坏了,你妈活生生让你把衣服脱给她,叫你等下次机会再演奏。好在秦笑颜那丫头没同意你妈的做法。所以,你最好别再傻兮兮地为她们卖了你自己。我有时候都怀疑,你和秦笑颜根本不是一个妈生的!不但脾气­性­格不一样,就连外貌都找不到一处相同的nAd3(”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苏沫不再做停留,急匆匆地就走了。

秦安暖一个人坐在桌子前,看着面前空落落的位置,心里头一阵失落和伤感,

眼泪从眼眶滑落,她自言自语地说,“多么希望,这个时候能有个人陪着我,安慰着我,和我一起去找工作啊,那样我就什么都不怕了。苏沫,我以为那个人,会是你呢。”

“秦安暖?!”她正发怔之际,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面带惊喜之­色­。

她一听,连忙抹了眼泪,一看,也万分欣喜地道,“周经理?居然在这里看到你了!”

“我刚才进来坐一坐,觉得这个背影眼熟,没想到真的是你啊。”叶氏集团房产建筑部分的模型部经理周珉,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

“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呢。”秦安暖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水。

“真是太好了,我还准备给你打电话呢。”周珉高兴地说。

“给我打电话,为什么呀?”秦安暖将那些心事全都按捺在了心底,问道。

“我们部门最近有一个招聘,招了几批人了,无论是几位副总还是我,都不太满意,我想你既然退学了,不如让你来试试看,上次我看你,还算专业,也有自己的想法。”周珉向她发出邀请。

秦安暖一听,格外地高兴,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这种时候,居然有人主动为她提供工作岗位。”

“我上次虽然只在您那里工作半天,但是,那里的气派,风格和氛围都令我很向往,如果我能去,当然好啊。可是……”

她有些犹豫,“叶总裁那边如果知道了……”

周珉笑道,“看来,你并没有很了解我们总裁。”

“嗯?”

“总裁虽然为人严肃冷酷……”

“是无情吧。”秦安暖小声道。

“呵呵,也可以这么说吧,但是他同时是一个非敞业的人,如果你适合这份工作,又能为我们集团创造财富,叶氏没有人会拒绝你,总裁也不会。”周珉打消着她的顾虑。

秦安暖听着这番话,有些蠢蠢欲动了,她说,“那,我去试一试?”

她和叶淮南已经没有那种关系,她去叶氏工作,也没什么不可以吧!再说,叶氏那么大,她只要小心些,别太快被他发现就可以了!

“来吧,明天上去面试,你把这个表格填了,我帮你交上去。”周珉将一份表格放在她的面前。

秦安暖拿过笔,一边填,一边说,“周经理真是一个好经理,出门随时带着招聘表格,一定是在随时为公司网络人才。”

周珉听了,微顿,然后呵呵地笑了。

填完表格,交给周珉,秦安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咦,周经理,我今天才退学,你怎么就知道了呀?”

“这……”周珉愣了一下,“因为……”

“是看到我的退学通知单了吧,呵呵。”秦安暖点了点放在手旁边写着“退学手续”四个字的文件袋,说道,“我得把它收起来,被别人知道了,以为我是个极坏的学生,被学校勒令退学。”

“哦,嗯,对,对对!我刚才一坐下来就看到了,心想,你要是退学了,刚好来做这份工作。”周珉连忙顺着她的话说道。

宠婚 23

?(第二天,秦安暖按照周珉的吩咐,拿着简历到模型部门参加面试。

面试十分顺利,顺利地秦安暖差点以为这份工作是为她专门量身定做的。面试完毕后,周经理领着她到人事部报道,领了相关的资料。

她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周经理,我想问一下,我的工资是多少?”

周珉看着她局促的样子,问,“你觉得呢?”

秦安暖带着小小的期待伸出三根手指,小声地问,“五千块有没有?”她从前对钱没有概念,但是如今,一个月五千块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笔不错的钱了。

周珉笑了笑,说,“工资的事,过了今天才能告诉你,不过,你的期待不能太高了哦。”

“真是抱歉,我知道不应该这么直接地问钱,但是……”她正说着,一抬头,居然看到前面一行人走了过来,为首的哪一个人穿着一身高级定制的白­色­西装,里面配着黑­色­的衬衫,再配着浅蓝­色­的圆点,身后与他随行的显然是公司高管及秘书等人。

她吓得连忙跳到周珉的后面去,但是,已经晚了,那个人显然已经看见她!

叶然脸上一抹震惊的神情,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居然在叶氏看到了秦安暖?

他一愣之后,即刻,脚下像生了风一样,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几步走到周珉的面前,伸手一把将秦安暖揪了出来,厉声质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安暖像只可怜的小­鸡­一样被他拎在手里,瑟缩着脑袋,一边往周经理身边靠,一边说,“我,你,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叶副总,她是正式招聘来工作的员工,她……”周珉急忙想解释什么。

“你走开!”叶然看也不看周珉,强拉着秦安暖往电梯里赶,电梯一路往上,然后一直揪着她到了他的办公室nAd1(一路上,秦安暖的手被她死死拽在手里,像是被一把钳子夹着手一样,疼的她直抽气。

“你,你轻”她使劲把手往回扯,但是叶然一把踹开办公室的门,将她用力挤在墙上,身子几乎要贴着她的——

“你的身体里没有血液吗?你没有尊严吗?大哥已经把你赶走了,你却跑到我们叶氏来工作,秦大小姐,你的脸,打算往哪里搁?”

他贴的那么近,秦安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用手撑住他的胸膛,拦在两人中间,艰难地说,“我需要一份工作!”

叶然讽刺地冷笑一声,“需要工作?哪里没有工作,你偏要跑到叶氏来。你是用这种方式巴住大哥不放吧,你想利用他什么?利用他的权势吗?秦安暖,我原以为你不是一只寄生虫,没想到你比寄生虫还恶心,低下!”

“对!我是这么的恶心,低下,我就是个比厕所里的蛆还恶心的人,那三少爷你能不能不要管我这个恶心的人呢?我要在哪里工作完全是我的事。”秦安暖强忍住鼻尖的酸楚,用她仅有的一点力气和他争辩道。

“我怎么警告你的?我要你记住,远离所有的人,像个隐形人一样的活下去,不要招惹任何人,我就让你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年,但是你现在,居然跑到叶氏集团来招摇!你别以为有大哥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我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你。”

“你搞错了!”秦安暖终于忍不住,用尽所有的力量,将他推开,让自己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说道,“让我像隐形人一样活着,不许靠近任何人,那是我在别墅里的时候和你的约定,现在的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我不受任何人的控制,所以,我没有必要遵照三少爷你的指示去做,我要找一份工作养活我自己,而叶氏能提供我不错的待遇,我为什么不可以来?

我来,说明我心里坦坦荡荡,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nAd2(”

叶然斜眼看着她,仍旧是很不屑地说,“不愧为上流社会出身的千金大小姐,你还真是会看人下菜,你在我大哥的面前永远温顺的像一只没有骨头的猫,就算把你丢进水里你也不会吭声,而在我面前却时刻张牙舞爪,恨不得在我脸上挠上寄爪。”

秦安暖深叹了口气,慢慢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缓缓地说道:

“曾经在某一个时刻,我迷茫,无助,害怕,我想向三少爷求助,因为我记得在那个篱笆墙下,三少爷笑着告诉我不要跳下去,叶淮南的天罗地网不是那么容易逃出去,所以我以为三少爷会有点不一样,我就躲在那个别墅的角落里两个小时,等着想要一点答案。

但是三少爷你非常果断地拒绝了我,并且严重地警告了我,让我不要靠近你,让我滚的越远越好,我就谨记着绝对不能招惹你,就算我要在三少爷面前死掉了也不可以开口求救,我对三少爷你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的。以后,也请三少爷放了我吧。”

听着秦安暖说的这些话,叶然浑身一震,顿时觉得胸口被人重重地击打了一拳,他怔怔地张了张嘴,问,“你那时候,是带着那样的心情来找我的?你跑出来问我能不能帮林安臣之前已经在那个地方等了两个小时?”

“都过去了,已经不重要的,我不也挺过来了吗?叶氏这么大,我的职位如此不显眼,三少爷主管的方向也不一样,那么往后看到我的几率会很小,我们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说着,秦安暖整理了一下被他拉扯的乱了的衣袖,打开办公室的门故作镇定走了出去。

叶然站在原处,看着那半开的门,看着秦安暖这么走出他的视野范围,他突然觉得心脏的地方有些闷闷地发疼,他按压着胸口,走回办公桌坐下。

突然气鼓鼓地把脖子上的领带胡乱地扯下来,用力地砸在办公桌上,这时候,另一个副总裁陈西欧刚好走了进来,看到他这样子,吓了一跳:

“您老人家,怎么了?”

“没什么,听到了一些恼人的话而已!早不说晚不说,现在说,存心让人不好过!”叶然仍旧一脸不善,抬头问道,“你来有什么事?”

陈西欧探头往里面看了看,说,“有人对你说情话啦?”

“谁敢?”

“我刚才听人说你揪了一个女孩子到你的办公室来,我怕你兽、­性­大发,我赶紧过来看看,但是,人呢?”陈西欧又掀开窗帘看了看nAd3(

叶然斜眼瞪了他一眼,“你找死!”

陈西欧确定没人了之后,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说道,“我看你呀,还是快点找个女朋友吧,不然,年轻力壮的,又是个处男,过盛的­精­力往哪里发泄哟。”

“滚!”随之而来砸在陈西欧身上的还有一个笔筒,他机灵地一闪,逃过了叶然的攻击——

“所以我听说你揪了一个女孩子进来才丢下手头的工作跑过来看啊,结果扑了空,哎,啊啊啊,我走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中午十二点,叶氏总裁办公室的门准时打开,叶淮南从里面走了出来,虽然工作了一个上午,开了两个重要的会议,面见了三个重要的客户,他浑身仍旧散发着如猎豹般锐利的气息,双眸冷静,沉着,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世间各种风起云涌。

安紫莫即刻走上前来,微躬身道,“总裁,叶副总裁说,中午一块在西餐厅用餐,您看可否。”

“就去西餐厅吧,我也好一阵子没有和叶然用餐了。”

“是,您请走3号电梯。”

叶淮南进入了可直达西餐厅的3号电梯,电梯徐徐下降,他站在可以将整个集团一览无余地位置上,目光巡视一周后,落在了楼模型部门的那间道具房的位置。

没有?!他眼中微闪过疑惑。

他微怔,脚往前一步,以便有更好的视线看到那个角落,但是——

仍旧什么都没有看见。

“今天的招聘什么时候结束的?”他目光仍旧看着那边,问道。

“总裁,今天一共有三个招聘,设计部门是九点结束,模型部门是九点半结束,材料部门的面试则在今天下午。”安紫莫即刻提供所有准确无误的答案。

九点半?

他再看了过去,还是什么都没看到,当电梯已经快要跳过那一层的时候,他却无意间瞥见那地方的沙发有搬动的痕迹。

他头一偏,看到了一个身影躲在沙发后面——

又是脱了鞋子,赤着脚坐在一张大大的白纸上面,摆着设计图纸,一大堆沙子和材料,面前放着一个已经白了一部分的沙地3D模型,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那个人整个身体趴在设计图纸上,十分地专注和投入,那副表情仿佛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叶淮南淡淡地收回了目光,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叮”的一声,这时候,电梯门打开了,他向往常一般,面无表情地迈步走了出去。

西餐厅因为今天有叶总裁和叶副总裁光临,便谢绝了所有员工用餐,整个餐厅今天中午只为这两位服务。

6000更完,昨天有月票,所以待会再更新一节。月票加更。

宠婚 24

西餐厅因为今天有叶总裁和叶副总裁光临,便谢绝了所有员工用餐,整个餐厅今天中午只为这两位服务。

所有的服务员全部都守在自己的岗位上,等候着为这两位服务。

叶淮南到的时候,叶然已经在那里了,他用叉子叉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又用那叉子一页一页将面前的文件还是什么东西翻过去,他挺直了背脊,眼神高傲,面容高冷。

“叶副总用餐的时候看文件,顺便用餐叉翻文件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啊,很可爱的样子。”安紫莫笑着说道。

“和我们的父亲一样。”叶淮南难得的脸上浮现起一丝笑容。

安紫莫看到叶淮南少见的微笑,便多说了一句“其实,总裁您非常关心两个弟弟,有时候也可以表现出来一点啊,三少爷毕竟年轻,也许希望得到更多一点来自兄长的疼爱。”

听到这边说话的声音,叶然看了过来,见到叶淮南,他放下刀叉站了起来,道,“大哥,来了。”

“坐吧。”叶淮南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餐厅经理立即将准备好的午餐和甜点一一端了上来。

“我帮你点了你喜欢吃的鹅肝酱,味道还不错,你尝一尝。”叶然将文件收了起来,替叶淮南布好餐具。

接着两个人一道用餐,而叶然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睛不时透过叶淮南往后面看,那个方向正对着公司的某个部门——

叶淮南看着面前的食物,眼神也没有抬,突然问道,“你在看什么?”

叶然一愣,目光收了回来,回答道,“没有什么。”低头吃了一口食物,他又问道,“大哥已经把那个女的赶走了,二哥是不是可以回来了?”

叶淮南端起红酒饮了一口,说,“你急什么,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的nAd1(他是我们的亲兄弟,这点永远不会变。”

叶然微叹了口气,说,“大哥,当年,我们的父亲得了绝症,母亲又另投入他人怀抱。要不是你忍辱负重,叶氏恐怕已经不复存在,更不会有今日的辉煌。我和二哥两个人深深记得当时发生的一切,所以,无论何时何时,我们都会永远站在大哥的身边,支持你所有的决定。”

“突然说这些­干­什么,你今天怎么了。”叶淮南放下刀叉,看着弟弟,问道。

叶然低下头去,道,“没有什么,就是突然想说这些。”

“两位哥哥……”正在这时候,杜若男也来了,这个时候的餐厅,只有她一个女人可以自由出入。

她在叶然的身边坐下,说,“哇,我饿了,来的正好哎。”

“给若男小姐上菜。”叶然吩咐厨房。

若男却饿的不行的样子,夺过叶然的盘子和刀叉,说,“我太饿了,先吃你的。”

叶然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故意嫌弃地说道,“看你这个样子,难怪还没有男朋友。”

“有你们三位哥哥在前面做标杆,其他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入得了我的眼。”杜若男神情很不屑,又很骄傲地说道。

“若男二十岁了吧,该交男朋友了,交了男朋友,带回来给我和叶然看看,尤其要给叶准看看,他最紧张你交男朋友的问题了。”叶淮南突然说道。

杜若男听了,一愣,心里涌起一点苦涩的感觉,表面上却故意说,“哥这是在变相的把我赶出去是不是啊,要我交男朋友嫁人。”

“总是要嫁的nAd2(”叶淮南说。

席间一下子有点沉默,叶然默默地看了杜若男一眼,杜若男转移了话题,说道:

“我今天来可不是讨论婚嫁的问题,我另有其事。你们的若男妹妹我,成绩优异,向学校提交了提前一年毕业的申请,已经通过了,因此,我要开始准备毕业论文了,还有一部分就是实习成绩,我想到叶氏实习。”

“这种事,找人事部门,递交材料,选择你想要实习的部门,然后通过面试就可以了。”叶淮南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

杜若男嘟起嘴巴,有点儿伤心失落的样子,说,“虽然我有把握我一定会通过面试,但是哥你也不给我一点特权,我还是会很伤心哎。”

“所有人都知道的,在叶氏没有特权,就算我,也没有。”

“是吗?不是吧,也许有人已经偷偷滥用了职权。”叶然用力一把切下面前的羊排,突然说道。

“谁啊?滥用职权。”杜若男张眼睛问,“不会是你吧。”

“我像这种人吗?”叶然瞥眼,道。

杜若男说,“像啊。”

“你!”

“总不可能是淮南哥哥,你看他对我,这么坏。”杜若男哈哈笑着说。

三个人各怀心事,一边吃着,一边说着话,最后叶淮南先离开了,因为再过半个小时便要召开楼盘说明会议。

下午两点半

模型部,秦安暖将制作好的模型上从道具房送到了模型展览间,又将用电脑制作好的3D模型交给了周珉nAd3(

这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两点钟了。

她终于松了口气,有时间吃个午饭了,因为第一天正式上班,她十分紧张,就怕自己哪里没做好,于是花了数倍的力气。

饭还是周经理给她留的,早就冷了,但是她吃的好开心。

“小暖,你怎么吃冷的呀,办公室有微波炉,你可以热一下再吃啊,总吃凉的,小心对胃不好。”模型部的女同事,一个叫做呦呦的小姑娘走到她的办公桌前,好心地提醒。

虽然才来,但是她话不多,一个劲地闷头工作,身上并没有什么大小姐的做派,所以,同事们对她还算挺好的。

“啊。”秦安暖面露尴尬的神­色­,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说,“我不知道哎。”

“我来帮你吧。”呦呦很友好地说。

“阆苑楼盘的3D别墅模型演示是你们部门哪个同事做的?出了大事,赶紧出来,跟我去会议室!”这时候,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走进模型部,问道,面­色­严肃,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顿时,办公室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正坐在角落里啃冷饭的人。

“是,是我。”秦安暖吓得手里的冷饭块都掉了,她结结巴巴地说,“怎,怎么会有问题,我交上去之前已经再三确认了。”

那人冷着脸说,“你和我说有什么用,还是上会议室做解释吧,总裁和三位副总裁,以及各位高管,都停下了会议,在等着你呢!”

什么?

总裁等着她?还有副总,高管……都在等着她?这可是一群集团最高、、领导人物啊,秦安暖顿时脚步有些发软,她向匆匆赶来的周珉发出求救的眼神。

周珉走了过来,说道,“陈秘书,秦安暖今天第一天过来,所有的工作最后都由我检查的,所以,该负责的人是我。”

“陈副总只找制作这个3D模型的人,快走吧,那会议室里坐着的一个人,他的一分钟能创造你们难以想象的财富,不要拖拖拉拉了。”陈副总不讲情面的说。

没办法,秦安暖只好跟着上了二十八楼,她的整个人都是虚的,一直询问陈秘书现在会议室是什么情况,但陈秘书只说去了才知道。

当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她听到陈西欧在里面很生气地说,“模型部谁负责这个3D制作的,叫她马上来!这个会议这么重要,一分钟能买她一辈子了,她敢犯这种错误。”

秦安暖听着这些话,心里一个咯噔。

“进去吧。”陈秘书打开会议室的大人,秦安暖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顿时,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了过来,包括主位上那个深邃不语的男人,还有,叶然。

看到叶淮南的目光,她立即低下头去,张了张嘴巴,说道,“大,大家好,我是,是我做的3D模型。”

陈西欧看到前来请罪的人,顿时吓了一跳,手里的笔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你,你……”这个女孩是什么变的,怎么又突然在他们公司了。

“安秘书,替陈副总裁把笔捡起来。”坐在一旁的叶淮南淡淡地吩咐道,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站在门口那不知所措的女人身上。

“咳……”陈西欧镇定地恢复了公事公办的面容和口吻,冷声问道:

“这个3D模型是你制作的?”

“是的。”她回答,声音像吊着一个蚊子,她感受到某一个令她无所遁形的目光,她更加的紧张和不安了。

叶然也默不作声地看着静看着她,看她要怎么办。

“完全无法演示,这是怎么回事,现在因为你的原因,整个会议无法进行,你知道损失有多大吗?你要马上把这个问题解决掉。”陈西欧用钢笔敲着办公桌,说道。

秦安暖从来都没有面对过这种情况,几百个人等着她,还有那一个称之为公司最高位置的人,也在看着她。

她急忙鞠躬,然后跑到电脑面前,说,“我,我马上看看,之前还能­操­作的。”

她慌慌张张打开电脑,想要找出一些问题来,可是越着急越害怕,越害怕越做不好,最后连文件放在哪里都搞不清楚了。

她急的额头上冒出汗珠来,手脚发软,拿着鼠标的手直发抖。

宠婚 25

今天是她第一天来上班,本来还躲躲藏藏的,怎么惹上一个这么大的事,毫无准备就暴露在了那么多集团高层面前,尤其是总部的总裁——

叶淮南。

他那么绝情地赶她走,却又在这种场合看到她,现在他的心情一定对是又厌恶又看不起吧。

终于,好不容易找到了文件的位置,她颤抖着手用力的点击两下,终于打开了,然后3D模型开始播放,可是播放不到一小半,画面就卡住了,一直闪闪闪的,屏幕都花了。

她关掉,又打开,再点击播放,这么重复了两三次,还是不行!

所有的人都看着她,显然,这些人很不满被她拖延时间。

尤其是主管房地产事业的副总陈西欧这边的高管们,今天这个会议,是他们房产集团­精­心策划数月,特意选在这个时候请集团总裁叶淮南前来开他们的汇报说明会。

而现在,因为这个女孩子的失误,导致会议无法进行,总裁一定会将所有的失误算到他们的头上。

秦安暖虽然没有抬头看,但是,她能感受到那些不悦的讨厌的目光,她连眼睛都不敢抬了。

她急的快要哭了,一急脑袋里就像装了浆糊一样,吓得魂都飞走了,居然拿着鼠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点了好久,都不知道该点哪个。

“这位女同事,你确定这个演示是你做的吗?”陈西欧压抑着内心的情绪,语气平静地问道,实际上,他心里早已经骂了祖宗一百八十遍,他做这个项目做了半年,都熬到胃出血了,居然最最最简单的这个环节上出了错,如果项目由此被否定,他都不知道上哪儿去哭。

“等,请等一下。”秦安暖说话都带着哭腔了。

叶淮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这个女孩,她弯腰站在电脑前,两条纤细的腿抖动着,额头上的汗液都掉到电脑上了,脸­色­白的像纸,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nAd1(

足足过了三分钟,还是不行,这三分钟就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秦安暖觉得自己的魂魄都已经飞出来了,脑子里嗡嗡嗡嗡地响,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先关掉电脑,然后重启。”这时候,一个低沉有力,仿佛能把控现场一切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在会议室里响起,传到了秦安暖的耳朵里。

这个声音……

秦安暖一愣,抬起头来,只见,叶淮南眼睛并没有看她,只是看着会议室墙壁上的大屏幕,嘴里则说话指挥着她。

他这是在帮她吗?

陈西欧吃惊地猛回头,和其他人一样,看向叶淮南——

什么?

总裁大人这是要亲自指导?

“关掉电脑,重启。”那个声音又再度响起,这次,语气中带着不容拖延的冷硬。

秦安暖猛地回过神来,急忙按照他的指使,先关了电脑,然后重启,在等待电脑重启的过程中,她那颗又慌又乱的心总算平静了一点,脑子也往正常轨道回来了一

电脑启动成功了,秦安暖松了口气。

“打开‘开始菜单’,然后在‘运行’一栏输入’//192。168。1。2/test’,后点击确定。”,他继续用缓慢而清晰地报着这几个数字,等着秦安暖全部正确地输入进去。

“找到你在模型部门那台电脑的位置,共享文件nAd2(”原来因为她拷贝到这台电脑上的文件已经不能播放了,他就用文件共享的方法找到源文件。

秦安暖懂了,她迅速地在D盘找到了“阆苑”,点开,播放。

秦安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生怕再出什么差错!

叶淮南目光扫了她一眼,她急的头发都乱了,手紧紧,紧紧地握着鼠标,那汗流了一脸,这该紧张什么什么样才会搞成这样。

终于!播放成功了!

秦安暖重重地吐了口气,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她扭头朝叶淮南看过去,对他露出感激的目光——

“会议继续。”他眼望着墙上的大屏幕,宣布会议继续进行,神情严肃,会议室里于是又恢复了开会的气氛。

“啊,哦。”陈西欧有点呆愣地回过神来,继续说道,“总裁,我现在向您就‘阆苑’的相关情况做一个详细的汇报,‘阆苑’是我们房产今年重点打造的高端­精­致楼盘,主要面向公司高层和各种二代,请您看一下这个演示图……”

陈西欧面向叶淮南说完,然后看了秦安暖一眼。

秦安暖会意,连忙点开了下一个文件,陈西欧则继续向叶淮南进行说明,叶淮南的目光全神贯注集中在屏幕上,时而在面前的文件上做一点笔迹,时而用简单的句子提出一两个关键的问题。

会议,终于上了正轨了,秦安暖蹑手蹑脚的,准备退出去。

“所以,我们计划在总部完成‘秦氏建筑集团’的收购案后,就启动这个项目,总裁您看如何?”

秦安暖的手刚放到门把上准备出去,突然她听到陈西欧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秦氏建筑集团?她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整个人受到了巨大的震撼,她猛地回过头去,看向叶淮南——

他收购了他们秦家的公司?

上次新闻上说的秦氏被神秘幕后富豪收购,这个人原来就是叶淮南?!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她之前天天和他在一起,却从来都没听他说过?

秦安暖的手紧紧,紧紧地掐着门把,手控制不住地剧烈地颤抖着,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nAd3(

“这位女同事,你怎么还站在这里?这个会议和你没有关系,你可以出去了。”这时候,陈西欧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她猛地一怔,只见所有人又都看着她。

她越过人群,看了叶淮南一眼,叶淮南也看着她,她用力打开门走了出去。

会议室的门被关上了,但是她没有立刻走,她靠在门上,耳朵紧紧地贴着门,想要听听他们还会不会说到关于秦氏的事情,她隐隐约约地听到什么“秦氏”,“破产”,“臭名昭著”之类的词语。

她手慢慢紧握着,因为突然发现这个事情,内心剧烈地起伏着。

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关系?

“你在听什么?”这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声音,她吓得猛一跳,回头一看,叶然正站在门边,在她身后问道。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怎么没有一点察觉?

“我……”她立刻转过身,往电梯里跑过去,往她工作的道具房跑去。

叶然见她仓皇而逃,一愣,心里边涌起一股极度的不悦,即刻就迈开双脚追了上去。

这个人是什么意思?!一句话不说就跑?

秦安暖一路跑回模型部门,同事们都看着她,她顾不上众人质询的目光,一路跑回道具房,猛地关上门。

她慢慢走到刚才堆模型的沙发后面去,经过刚才被陈副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责,紧紧张张的做好3D模型演示软件,接着又偶尔听到叶淮南收购了他们秦氏的消息。她整个人都有些晕晕沉沉的,又有些难过。

她蜷缩在沙发后面,任那些设计图纸,材料,道路横放在身边。

“你就是在这个地方做那个3D演示的?难怪做的这么烂这么差,出了这么大的洋相,道具部的办公室明亮宽敞,你却缩在这么一个角落里做事,你自己也觉得自己很见不得人吗?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有自知之明的人。”秦安暖听着这格外刺耳的讽刺的声音,抬起头,她明明把办公室的门锁了,他是怎么进来的?”

“你觉得你能关住一个公司的副总吗?”他读懂了她眼睛里的意思,­唇­角扬起,道。

“叶副总裁追过来,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一番打击我的话吗?如果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听到了,也感受到了来自您这尊贵的人对我的深深的恶意。”

“我早就说过了,你别有目的的接近大哥,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像今天这种局面,还只是一个开始,未来你也许会死的很惨。”

“是吗?谢谢叶副总裁的忠告,如果我死的很惨我也认命!”秦安暖胸口咬紧了一口气,不卑不亢地回答他。

“秦安暖!”叶然突然蹲下,将她一把拉起,用力往后面一推,她的背重重地贴在墙壁上,他瞬间往前两步,将她禁锢在前面,问道,“告诉我,你今天早上,对我说那样的一番话是什么意思?你说你对我有过期待,你是什么意思?”

秦安暖一愣,手垂在两侧,嘴­唇­微张,看着他,他在说什么?

“秦安暖,我告诉你,你要是抱着心机,来勾引我,我会掐死你!”

说着,叶然双手突然掐住秦安暖的脖子,双手试图收紧,让她感受来自他的警告。

从办公室门口的位置看过去,这两人的姿势就好像抱在一起一样,令人想入非非。

“你们在­干­什么?”

这时候,突然听到一个缓慢有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叶然和秦安暖同时一愣,齐齐转头朝门口的位置看过去——

宠婚 26

? 叶然和秦安暖同时一愣,齐齐转头朝门口的位置看过去——

只见,叶淮南站在办公室门口,脸­色­极为冷酷,用审视的目光紧紧盯着这两个人。

秦安暖心里一惊,立刻伸出手去扯叶然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她的脸猛地红了,她一紧张就会脸红,但是这种情况下红脸,却传达出更多的爱昧的意味,令看到的人想入非非。

叶然微愣,松开了手,脸上露出不自在的神情来,用在公司的称谓喊道:“总裁,您来了……”

叶淮南冷眼看着叶然,缓缓地说道,“一个公司的副总,追着一个小职员满公司地跑,又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动作来,实在有损一个副总的姿态,叶然,你该好好反省。”

叶然紧抿着­唇­,不说话。

“先出去吧。”叶淮南说道。

叶然深看了秦安暖一眼,走了出去,她刚才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

“啪。”门被关上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叶淮南和秦安暖两个人了——

叶淮南缓步向她靠近,他的眼神冰冷的如同一把寒刃,生生要将她剖开来,秦安暖紧张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后退了一步,手紧紧拽着衣服的边边,用力地吞了口气。

他终于在她面前站定了,而她的身后是窗户,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总裁……”她低低地喊道,都快哭出来了。

他突然抬起手,往她的耳朵边伸过去,她吓得猛地闭上了眼睛,动都不敢动了,浑身僵直的像是被点了­茓­一样。

突然,她耳边听到“唰”的一声响,她一震,睁开眼睛来,原来他只是拉下了他身后的百叶窗,将那透明没有遮掩的玻璃墙壁挡住了nAd1(

整间办公室有种微微的光亮,那点亮光落在他的脸上,那一刻,他好似来自地狱的修罗,俊美的令人失魂!又可怕的令人要失去呼吸。

“你对叶然,有过什么期待?”他冷冷地问道,审视的目光看着她,声音­阴­沉的仿佛来自地狱。

原来,刚才他们之间的对话,他刚才全部都听到了。

她张了张嘴,“我……”

但是她刚要说话,他就又逼近一步,捏住她小巧白­嫩­的下巴,用力地捏紧,咄咄逼人地道,“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对我的弟弟,竟然还包藏着这样的心思,你心里藏着叶然,有多久了?”

“不,不是这样的,你们都误会了,我心里没有藏着谁。”她着急地解释道,“那个时候,我以为你不放过帮助过我的人,我不想任何人因为……因为我而受难,那样我会一辈子不安的,我想请求你放过林安臣,但是你不会的,我想……”

她一边瑟瑟地说着,一边看着叶淮南,他始终用那一副最冰冷最冷漠的眼神看着她,令她不安,令她想要逃——

“我想,叶副总是你的弟弟,那个时候家里没有任何人来,只有他出入,所以我就想跟他说说看,能不能帮忙劝劝你,所以,所以……”

她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的目光真的好吓人,好吓人,她原来真的好怕他。

她鼻子一酸,眼睫毛一眨,豆大的泪珠悄然无声地落下来。他忍住要在这间办公室里将她撕碎,再狠狠占据的强烈愿望,但是手下更加用力,捏的她下巴骨头几乎要碎了。

她疼的直颤抖,抽着气,说:

“请你别怀疑我,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已经失去了一切,又怎么会有心思去放在谁的身上nAd2(”她的眼泪,令人感受到她是多么的脆弱,再冷硬的心都无法无动于衷,叶淮南的目光闪过一道闪烁的,迟疑的目光来,手不由地放缓了力量。

“刚才在陈副总裁的项目说明会议上,总裁对我伸出援手,我已经表示万分的感激,我现在就只想做好我的工作,其他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想,也没有资格去想,我是一个破碎的人,我不会对任何人做不切实际的妄想。”

叶淮南缓缓地说道:“秦安暖,你听着:既然你有胆子来到叶氏,就要做好准备,迎接各种残酷的历练。

如果你想走上升最快的那条路,你就会死的最快;如果你想走最舒坦的那条路,你就会受到最大的折磨。叶然,或者这个公司的任何男人,你最好保持绝对的距离,否则,不止是你,他们每一个人都会为你付出你无法想象的代价。”

说着,他松开了手,手伸到她耳朵的位置,用力地一拉,那百叶窗唰的一声上去了,办公室再一次四处透明,令人无所遁形。

叶淮南转过身,迅速地离去。

“等一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秦安暖从他带来的震慑中回过神来,抹了把眼泪,喊道。

“还有什么事?”他没有回过头来,站在原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收购秦氏,为什么要收购我爸爸的公司,为什么我之前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叶淮南背影顿了一下,稍后才回过身来,说,“身为叶氏的总裁,自然要为集团利益最大化,秦氏为我叶氏收购能转化成我想要的价值,这就是我的原因,也是目的。”

“那么,能不能请求你……”她说道,“秦氏是我爸爸的心血,也是他的梦想,他为此付出了许多许多,能不能请求你,好好地呵护它,保持它原来的模样nAd3(”秦安暖想起父亲昔日为了这家公司呕心沥血的情形,实在不忍心秦氏的­精­髓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始终相信,我爸爸是冤枉的,他会出来的,他会给所有的人一个交代,而我,也在为着这个信念而努力着,请求你,留给我们秦家一点点希望,好吗?”

叶淮南深深看着面前这张单纯而极度渴望的脸,他道:

“那你就慢慢地等着吧。”

她当然还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脑海中闪过一些奇怪的念头。

说着,他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门外,数名秘书和高管正在等候着他进行下一个会议。

终于走了,秦安暖突然失去了浑身了力量一般,瘫倒在地上,她突然觉得胸口有点闷,很不舒服,胃里头一阵翻涌,她连忙爬起来,跑到办公桌上,拧开瓶子,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才将那难受的感觉压了下去。

他的威力居然这么大,让她的身体都起了反应,这家公司里藏龙卧虎,看来,以后要生存下去,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行!

放下水,她抬头刚好照见墙上的玻璃,镜面上照出她的脸来,下巴那一块,留下了一个手指印的青紫痕迹,她皮肤特别白皙,因此这个印记显得很明显。

她伸手摸了一下——

“嘶”,好疼。

她整理了一下心情,才终于走出道具房去。

一出去,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射­了过来,好像要将她的脸看出一个孔来似的。

她一愣,看着众人奇怪的目光,好像明白过来一点什么,她低下头,端着摆好的模型往展览房走去。

“嘁,她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们部门可是因为她,被陈副总裁集体扣了这个月的奖金!”

“气死了!本来想用奖金去韩国旅行的,这次是泡汤了!”

几个女同事聚在一起,用恼恨的目光看着她,抱怨道。

“一个新来的,逞什么能啊?”

“听说还是总裁亲自为她解决了难题,副总裁和总裁都相继追到她的办公室,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咱们的两位总裁以往可从来没有这样关注过一个女同事!”

呦呦走了过来,看着她的下巴,小声说道,“别理她们,没了钱的心情你理解一下,你的下巴怎么了?”

秦安暖不自在地摸了一下,说,“碰到了。”

“呵,仗着自己有一张漂亮的脸,就不安生,想­干­点什么,你们看吧,她以后死的有多惨!”

因为这个项目原本要得到的不菲的奖金被扣,几乎所有同事都是气呼呼地,继续对着秦安暖发泄着怨气。

“对不起!真的十分对不起!”秦安暖听着这些责难的声音,停下脚步来,站在那地方给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个躬,“因为我的失误害的大家丢了奖金,我感到非常抱歉,我会尽量弥补的,请你们原谅我。”

这些也是久经沙场的人,没有想到秦安暖会这么给他们道歉,一时之间,也都不说什么了,继续工作,只是每个人的态度依然冷冷淡淡的。

秦安暖站了一会,没人理她了,她也只好捧着模型出去了。

这一天下午,整个模型部都没有人理她,把她当做透明的人一样,除了呦呦偶尔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总裁办公室。

叶淮南坐在办公桌上,他电脑上的监控放大到某一个电梯里,电梯的门打开,一个女孩抱着一大叠资料走了进去。

她似乎很疲累,一走进电梯里,原本绷着一张笑脸的脸就垮了下来,她背靠着电梯,头抬起来,茫然地看着头顶上的广告宣传画面。

他伸手去摸那个骨瓷杯,突然,那电梯的画面一闪,黑了!

在黑之前,他清楚地看到那张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一脸的惊慌,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他还是捕捉到了!

他心里一颤,猛地站起来,大步往办公室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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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婚 27

叶淮南绷紧了脸部僵硬的线条,往电梯口走去,他的脚步逐渐加快,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握起拳头,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惊慌。

当他走到监控中出问题的电梯前时,他用力啪啪啪三下按住电梯向下键,“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他一愣!表情僵在了脸上。

秦安暖手里抱着一堆资料刚要抬脚走出来,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还一脸奇怪表情的叶淮南,她也猛地一愣,腿又吓得缩了回去,张嘴道:

“总裁,你,你怎么了?受到什么惊吓了吗?”

原来电梯并没有出故障!应该只是监控系统暂时出了问题而已,那她一脸惊慌­干­什么?!

“总裁,你堵住我的路了。”秦安暖见叶淮南站在电梯门口不动,等了一会,他还是没移动脚步,就小声提醒道。

“咳。”叶淮南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说道,“工作时间,别到处乱跑。”

说着让秦安暖走出来,自己抬步踏进电梯里,秦安暖忙喊道——

“哎。”

但是,来不及了,电梯门已经缓缓关上了,他那张冰山一样的脸被关进了电梯里面。

秦安暖肩膀抖了一下,然后抱着资料走了。

其实——

叶淮南一走进电梯,看到里面的情形,就愣住了!

里面站着四个穿着蓝­色­工装,手上脸上都布着一层灰的工人,电梯里堆着好几个很大的木箱子,箱子里面装的是材料。

原来,这并不是客厅,而是,货运电梯,专门由工人运货用的,秦安暖刚才那惊慌的表日安大约就是她突然发现自己走错了电梯!

这货运电梯,里面自然是脏一些,而且这些箱子经过了辗转的运输,表面很脏,有很多灰尘,他昂贵的西装不可避免地碰到了箱子,粘上了一层灰nAd1(

几个工人看到总裁也很惊讶,连忙够鞠躬,“总裁好。”

“嗯。”叶淮南淡淡地应了一声,表情无比地淡定,随着电梯慢慢地下行。

叶淮南就是被挤在这一堆货物和工人当中,站的笔直的,一动都不能动,他表情依旧保持着高冷。

电梯下行了两层,门开了,到达了仓库所在楼层。

“总裁,请让一让。”工人们要把这些箱子里的货物搬运出来了,便怯怯地说道。

“嗯。”叶淮南淡定地从电梯里走出来,在一旁等待着,他的白衬衫衣袖已经不小心蒙上了一圈灰了。

几个工人以为总裁特意来检查,于是搬运货物的时候比平常更加卖力,速度也更加快,争取表现地最好。

过了十多分钟,货物终于搬运完了,叶淮南重新走进电梯里,按下了下行按钮。

“咳咳咳……”货梯里的灰尘很多,他都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难怪工人们都戴着口罩。

电梯又下行两层,又停了,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门口等着往电梯里搬运货物的工人也都愣住了——

总裁?!

如此高高在上的人物,是他们平时根本接触不到的啊。

众人齐齐鞠躬,道,“总裁好nAd2(”他们也都以为总裁大概是来视察的。

“好。”他仍然淡淡地点头。

其中领头的工人说,“总裁,请您稍让一下,我们要把这些货搬进来,运送到仓库去。”

叶淮南于是又往里面移了一步,那些货物被一箱一箱的搬进来,他又往里移了一步,又移了一步,又移了一步,最后堂堂的总裁被挤到了角落最细小的那个空间里,又是好多的灰尘粘在他的背上。

这货运电梯停瓦走的好几次,最后终于到达了总裁办公室这一层,他迅速地从电梯里出来。

而正在旁边的员工电梯等电梯的同事们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总裁,都吓了一跳,秦安暖也在这一堆人中间,她也和其他人一样,发愣地看着叶淮南——

他平常一丝不苟的头发稍显凌乱,昂贵的西装上到处都是灰尘,乱糟糟的感觉。

秦安暖想,他没事,坐货梯­干­嘛啊?有总裁的专用电梯不坐。

这时候,副总裁陈西欧刚好走过来看到这一幕,他立刻像二腿子狗一样跟在叶淮南后面,往总裁办公室走去,一边问道:

“您去哪儿巡视了?怎么像是刚从土里爬出来的一样。”

“货梯!”

砰的一声,门关上,陈西欧被关在了门外,连鼻子都差点被撞扁了。

办公室里,他恼怒地将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丢在地上,手一摸头发,一层灰!!!

他拎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按下一个键,低吼道:

“安秘书,让安保部门负责视频监控画面的负责人立刻来见我!”

模型部的经理周珉将秦安暖喊进办公室,告诉她说:“你的工资是试用期八千一个月,试用期的时间为三个月,试用期结束后依据表现再决定工资,但最少也有一万一个月nAd3(”

秦安暖一听,喜出望外,她没有想到有这么多钱一个月,她还以为就三五千呢,这个数目超出她预期太多了。不愧为全国最大财阀集团,待遇真好啊。

周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说,“这是头三个月的试用期工资,一共有两万四千块,你先拿去吧。”

秦安暖更加吃惊了,一次给她三个月的钱?她才上班第一天啊。

“拿着呀。”见她手都不伸,周珉将钱放到她手里。

“呵呵,我现在对突然对我有好处的事,我都不敢当真。”她接过信封袋子,一打开,里面真的全部都是钱。

她实在好高兴啊,“太好了,我原本还担心今天晚上会不会要继续睡小公园的电话亭,这么看,不用了啊,我今晚要好好睡一次酒店,明天就去租房子!”

她要真真正正地开始一个人独立的生活了!

周珉见她这么高兴地样子,笑着说,“公司是考虑到你的实际情况,所以破例地先给了你三个月的工资,你好好利用这些钱吧。”

“谢谢公司,谢谢经理!”秦安暖拿着这些钱,感到特别的满足和踏实,她雀跃地想,终于可以马上寄钱给妈妈了,妈妈一定会很高兴。

“你要谢的,可不是我。”周珉突然说道。

“当然要谢谢经理你,如果不是你在餐厅找到我,给我一个工作的机会,我现在恐怕真要流落街头,天天睡小公园的电话亭呢。”秦安暖好感激地说道,“我要请你吃饭!”

“呵呵。”周珉扯起嘴­唇­笑了笑,没有再说其他的、

秦安暖准备给何美芝寄钱过去,但是她突然想起,妈妈以前的账号已经全部被法院冻结了,而到了瑞士之后,因为叶淮南都安排好了,她从来没给妈妈打过钱,所以她不知道妈妈的账号。

她鼓足了勇气,再一次拨打了何美芝的电话,但是听到的声音却是一个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妈妈关机了!现在怎么办?!

她默默地看着手机,犹豫了好久好久,然后,按下快捷键1,发过去一条短信——

“可以将我妈妈在瑞士的账户信息告诉我好吗?”

信息发出去之后,她的心脏就扑通扑通跳起来,一直抱着手机等待着,不时就按下解锁键看看,但是他都没有回任何的信息。

想想也是啊,他身为一个集团的总裁,怎么可能随时回复一个小小的信息呢?

又等了两个多小时,眼看着下班的时间已经要到了,她又想着要快一点把钱寄给妈妈。于是,她鼓足勇气到了秘书室。

秘书室是全公司所有部门中离总裁办公室和总裁本人最近的一个地方。

她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安紫莫看到有些局促的她,低头轻声地向其中一个秘书交代了些什么,就走到秦安暖的面前,说:

“你今天上班,我还没有好好恭喜过你呢,这里的工作实在太忙碌了,我想要二十四小时待命。”

秦安暖有点不好意思,说,“其实,要说谢谢的人是我,如果不是安秘书您,我今天也没法进入叶氏工作呢。”

安紫莫眨眨眼睛说,“那你就请我吃饭好了。”

“当然要请,不过今天不行了,因为我还要去看房子,等我把房子找好了,就请。”

“我跟你开玩笑呢,说吧,你现在来这里,是为什么?”安紫莫轻笑出声。

“我……”她咬了咬下­唇­,说,“你能安排我见总裁一面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问他。”

安紫莫露出微微吃惊的神情,说道,“我可没有任何权利安排总裁见谁,这个要看总裁的意思。不过,我可以给你打电话进办公室,问一下。”

“好!谢谢你!”秦安暖感激地说。

安紫莫回到办公桌上,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内线,然后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见她挂了电话,又走到秦安暖的面前,说:

“总裁让你进去。”

“好!”秦安暖又高兴又紧张,跟在安紫莫的身后,走进了办公室。

安紫莫敲了敲门,恭敬地说道——

“总裁,模型部门的秦安暖来了。”

宠婚 28

安紫莫敲了敲门,恭敬地说道——

“总裁,模型部门的秦安暖来了。”

“总裁,您好,我是模型部的秦安暖。”秦安暖也随着安紫莫鞠了个躬,她有种喉咙被人掐紧了,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叶淮南正在处理工作,头都没有抬,秦安暖小心翼翼地看了安紫莫一眼,安紫莫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然后便轻轻关上门走了出去。

“领了多少钱?”叶淮南终于放下手里的工作,抬头看着她,直接问道。

“两万四。”她老老实实地回答,原来他已经看到她的信息了,那他为什么不回复一下啊,非得让她上来,秦安暖心里想。

“两万四?”

秦安暖连忙说,“不是一个月的,这是三个月的,周经理说我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就先给我三个月试用期的工作,让我安顿好自己的生活,安心的工作。”

“周经理让你拿着这个钱安顿好自己的生活,你却第一时间想把这些钱都寄给你的母亲和妹妹。秦安暖,你这是辜负了周经理对你的嘱托。”

“我也不是全部给妈妈,我会留下一部分给自己生活用的!”秦安暖解释说。

叶淮南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向她伸出手,“把钱拿来。”

秦安暖立即把钱放到身后,说,“你,你要收回去吗?不行,这是我的工资。”

“我来帮你寄。”但是,叶淮南却出人意料地说道。

“啊?”她不解,他为什么要帮她做这种事?他是一个集团的总裁哎!

“怎么,你不相信我,认为我会吞你这两万四千块?”叶淮南挑起眉头,不悦地问nAd1(

“当然不会,总裁是全国最有钱的人,必定也是一个诚实的人,你肯定不会吞我这点钱的。”秦安暖把装着钱的信封双手捧着递给了叶淮南,交代道,“这里面一共有一万八千块要寄,我留了六千自己用。”

叶淮南将钱拿了过去,看也不看一眼,就丢进他的办公抽屉里,说,“这你可搞错了,如果我是一个那么诚实的人,那我就不可能是全国最好前的那个人。”

“啊……”秦安暖眼睁睁看着他关上抽屉门,好想开口说请你把钱还给我吧,但是,话到嘴边了,又不敢说,她生怕他生气把她的钱给撕烂了,凭她对他的了解,他完全有可能这么做。

秦安暖准备离去,可是,就是那么一个不经意间的一瞥,她居然看到叶淮南身后的文件架上,摆着一份——

“秦氏建筑集团收购企划”!

她的心脏顿时一个紧缩,血液像是瞬间凝固了一般,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份文件,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她赶快走出办公室,生怕心事泄露被他察觉到。

走出总裁办公室,下班的时间也到了,但是秦安暖满脑子都是那份“秦氏建筑集团收购企划”。

她心里有个强烈的愿望:她要看看那份企划案里写的都是些什么,也许,在这里面能够看到一些秦氏集团破产倒闭的内幕!也许,她能找到叶淮南为什么要收购秦氏的理由!她总觉得,他收购秦氏,不仅仅是利益上的原因,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秦安暖。”她正脚下轻飘飘地走着的时候,同事呦呦走了过来,这是一个看起来年轻爽朗,热情大方的女孩子,是整个模型部对她最热心的人。

“呦呦。”她将心事压下,与对方打了招呼nAd2(

“我刚刚有听到周经理说,你准备找房子是吗?”呦呦问。

“嗯。”秦安暖点头,“对呀,我想找离公司近一点的,但是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找,我还要在网上好好找找先。”

“你为什么要找房子啊,你家不在这个城市吗?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不和爸爸妈妈一起住?”呦呦好奇地问。

秦安暖听了,眼中闪过一抹黯淡,说道,“我家人不在这里。”这个公司里,还没有什么人知道她的事情!

“这样啊,和我一样哎,我爸爸妈妈在隔壁城市。哎,不如这样啊,我们一起找吧,找个可以一起住的房子,我们都是未婚的女孩子,又都是同事,住在一起有个照应一定好一些。”呦呦热情地邀请。

“这……”秦安暖有些犹豫,这一阵子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尤其是苏沫的事,令她对人­性­有了丑恶的认识,令她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感不是那么有信心了。

“不要犹豫了啦,一起去找嘛,我觉得我还蛮喜欢你的,你不喜欢我吗?”呦呦见她犹疑不决,索­性­拖着她的手臂,无比单纯热情地问,也不在乎被她拒绝……

“那明天先一起去看看吧。”秦安暖只好说道。

“好!那明天见。”呦呦朝她挥挥手,“下班了,我先走了。”

“哎,等等。”秦安暖像是想起了什么,喊住了她。

“嗯?还有什么事?”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啊。”秦安暖声音放低了一点,小声地问,“下班以后,怎么才能进入总裁办公室呢?”

呦呦吓了一跳,大声道,“你下班后要进入总裁办公室­干­嘛?”

秦安暖连忙冲上去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拉到一边,“你小声点啊nAd3(”

“你说你要进去总裁办公室,吓了我一跳嘛,要去总裁办公室肯定需要钥匙啊,钥匙在总裁自己身上,别人都没有的。”呦呦也压低了声音。

在叶淮南自己身上?

叶淮南也正准备下班,但是看到又出现在他办公室的人,他一边把西装往身上套,一边问道:“要把钱拿回去?”

“不是不是。”秦安暖连忙摆手。

“你一个新人,跑总裁办公跑的这么勤,容易让人以为你有什么格外的目的。”他望了她一眼,说道。

确实是别有目的啊!她在心里说道,但嘴里却说道,“总裁,是我是想今天总裁帮了我两个忙,一个是在会议室替我解围,没被陈副总骂死,二是帮我寄钱给我妈妈,所以,我想来想去的,还是要对总裁表示一下我的谢意。”

秦安暖心里头有些紧张,说话显得有点虚飘,但是她努力按捺住不安的情绪,说,不让他看出什么来,继续说道,“所以,我想,我想请总裁吃一顿饭,以表达我的感谢之情。”

叶淮南正在扣西装扣子的手一顿,他用审视的目光久久地看着秦安暖。

突然他向她走近,秦安暖吓得连忙后退,退到了他的办公桌边上,被堵住了退路。

他伸出双手,手掌撑在办公桌两边,整个身子向她无限地逼近,将她整个人圈在两手之中,令她不得动弹,他的气息紧紧萦绕着她,让她脑袋发热。

她的脸,腾的红了,说,“我,你……你这样我没办法讲话。”

叶淮南仔细地审视着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目光像是灼了火一般,要在她的脸上剜出一个洞来似的。

“用打工赚来的所有的钱为我买一个杯子,工作第一天赚了钱又要请我吃饭,秦安暖,你表现地这么明显,你想重新追求我吗?”

“……我,我绝没有这个意思,没有,没有,总裁你误会了,我不会有这种心思的。”她急忙摇头否认,保证地说,她可不敢说,她是在打他那片钥匙的主意。

“哎……”叶淮南的手轻抚过她那­嫩­红发烫的脸颊,叹了一口气,说道,“傻瓜,你要是说有,我不就立刻跟你出去吃饭了吗?毕竟没有几个男人,会拒绝一个曾经有过那么亲密关系的女人的邀约,尤其是亲密到了那种程度。”

“……”他的表情,他的语气,他的神态,突然和白天严肃冷漠的样子大不相同,像是换了一张面具一样,眼前的他样子又坏又痞,好像一只饥饿的大灰狼,要把眼前的小红帽一口吃掉,让她害羞紧张的不行,她只好结结巴巴颤抖着说,“要不,就当我没有说过这个话好了,我,我走了,我回去找房子了。”

这样子的他感觉太熟悉,太可怕了,她宁愿晚一点再想办法拿钥匙!

“我倒想看看,你打算请我吃什么,走吧。”他却突然从她身上撤开,利落地将最后一颗西装扣子扣上,往办公室外面走去。

回头一看秦安暖还呆呆傻傻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似的:

“过来啊。”

“啊?哦!”秦安暖被他一声喊,回过神来,连忙像一只怕会迷路的小鸭子一样,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

她怎么有种感觉,自己被他给桥鼻子走了。

钥匙,对,钥匙!这才是她的目的,只要谨记着这个目的就行,不要被他弄得晕头转向的。

两个人到了吃饭的餐厅,看到面前金碧辉煌的装潢,秦安暖有点傻掉!

身为曾经的千金大小姐,这个地方她不是没有来过,这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吃掉几千块的地方!

叶淮南带她来这里,那她的六千块……还能剩下几块钱啊?!

她都快哭了。

宠婚 29

?||||-&gt-&gt正文宠婚(29) 叶淮南带她来这里,那她的六千块……还能剩下几块钱?!

酒店的服务员见到叶淮南,便全数两侧站立,用接待最尊贵客人的方式来迎接他的到来。

秦安暖连忙小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回扯,小声地说,“我们还是换一家吃吧,我只有六千块钱,还要租房,吃饭,买生活用品,在这里你一餐饭就会把我吃没了的!”

叶淮南扭头看着身侧抓紧他的手,给了她一句话:“别丢我的脸。”

然后,就迈着修长双腿走了进去,接受众人的注目。

“哎……”秦安暖心里想着他办公室的钥匙,只好被迫跟着他的后面走了进去。

“叶先生,您的专属包厢我们为您预留着,欢迎您光临。”餐厅的总经理亲自率领着数名员工,将叶淮南带领到二楼的顶级区。

?顶级?

秦安暖手一直紧紧捂着她口袋里的六千块钱,心里七上八下的随着往包厢里面走,她的脚都有点发软哎。

她那紧张纠结的神情,全部被叶淮南看在了眼里,他的­唇­不动声­色­的微微上扬。

进了包厢,服务生送上热毛巾为他们擦手后,便开始点菜,叶淮南炯炯的目光在菜单上扫过——

“这个,这个,这个……”

“一、二、三、四、五、六……”秦安暖随着他的手指数着,他竟然一口气就点了六个菜!

她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扯着他的衣袖,压低声音说,“两个人而已,不需要那么多啊,吃不完好浪费的nAd1(”

叶淮南好不容易停了手,服务员在一旁说道:“叶先生您一共点了八个菜,两瓶红酒请您确认一下。”

八个菜……

秦安暖听了眼前有点儿发晕,不但这六千块保不住,肯定还得从准备寄给妈妈的钱里掏一部分出来。

为了这把钥匙,她付出的是血的代价啊,她都快哭了。

“你好歹也是上流社会的大小姐出身,一顿饭而已,至于你这么要生要死的表情吗?不知道的人,以为我怎么你了。”见她苦着一张小脸,叶淮南实在很看不起她。

她咬着牙齿说,“如果我现在口袋里有一百万,你点一百个菜我都不心疼,我还给你加菜。”

叶淮南笑,状态看来十分轻松。

他端起红酒杯,惬意地品尝了一口,说道,“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一个女人请我吃饭,我从来没让女人花过钱。”

那你倒是今天也别让我花钱啊,秦安暖心里恨恨地想,但说出嘴的话却是极度地恭维,“我很高兴我有这个荣幸,总裁你再喝一杯吧。”

灌醉他,然后从他身上把钥匙偷走,晚上再偷偷回公司,潜入他的办公室,把那份“秦氏建筑集团收购企划案”拿到手——

这就是她全部的计划。

“你也喝一”叶淮南示意一旁伺候的服务生给秦安暖也倒了一杯红酒,秦安暖怕她一点都不喝,他会起疑,于是也跟着喝了一口。

“这个红酒口感很不错,总裁再喝一点吧nAd2(”眼见叶淮南一杯红酒喝完,秦安暖又给她满上。

“你也来一点,红酒配着这个柠檬鸭,很不错。”这次,他站起来,亲自给她倒上了一杯,看着她端起杯子喝下去。

“喝,喝一点……”

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他的酒杯上,只要他一喝完就立即给他倒上,而她自己不知不觉间也跟着喝了不少,一张脸变得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喝吧,总裁,这红酒不错。”

“喝吧,再喝一点,不要浪费了。”

“呵呵,喝……我还要喝,我没醉,我要喝,给我倒酒啊!”

最后,吃完饭,结了账离开的时候,秦安暖死死抱着一个红酒瓶无论如何不肯松手,醉醺醺的,半眯着眼睛,一直嚷着还要喝酒。

叶淮南拎着她的后衣领子,像拎小­鸡­仔一样丢进了车后座,她躺在车座上,还是紧紧地抱着那个酒杯,手高高举起来,说——

“来,­干­杯!哈哈哈,­干­杯!­干­杯啊。”

“我没醉,我没醉!!我还要喝,给我倒酒!”

“呜呜呜,我的钱,我好不容易得到的钱,就要没了,我的钱。”

她躺在在车上手舞足蹈的,一会哭一会笑,脚不时用力地踹驾驶室椅子的后背,那个脚还两次踹到叶淮南握着方向盘的手上。

“你发起酒疯来还真是……”

叶淮南恼怒地看着西装袖口上的脚印,强忍着想把她丢下去的冲动。

“我怎么了,你敢说我?哼!”

突然,后座的人猛地坐起来,拿着那酒瓶不管不顾地就往他的身上打过去——

“坏蛋!坏蛋!叶淮南,你这个世界第一的超级大坏蛋!你就会欺负我,你就会欺负我!”

“喂!”他下意识地抬手去当酒瓶,方向盘一歪,顿时车往路中间一歪,马路上立刻响起此起彼伏的喇叭声nAd3(

他顾不上她还在拿着酒瓶狂打他,双手握着方向盘,忍受着背上被她一下一下击打的痛,将车开到路边停下。

车一停好,他立即恼怒地下车,几步走到后座的位置,一把用力拉开车门,怒喊道:

“你给我下车!”

“呜呜呜,不要,不要这么对我,妈妈,我爱您,我爱您啊,我能赚钱了,我的钱都给笑颜,都给笑颜……”她却躺在后座上闭着眼睛呜呜地哭着,她抱紧自己的身子,浑身瑟瑟发抖,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哭的那么绝望,那么伤心。

“我也不想这样,我不想啊,爸爸妈妈,笑颜,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们……”

他重喘了一口气,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然后走回驾驶室,打开车内的暖气,调整到适当的温度,车子重新启动,消失在了夜­色­中。

她的哭声终于渐渐地小了,叶淮南稍回头一看——

她睡着了,腮边还挂着大颗的泪珠,就算是在梦中,还不时地抽泣两声。

杜若男在客厅里吃着佣人­精­心为她准备的点心,手里把玩着一个粉­色­的相机,等着叶淮南回来,当她听到外面的汽车声音时,立刻将相机藏在沙发下面,穿好拖鞋兴奋地往外面跑去。

“若男小姐,小心点,别摔倒了。”程嫂见状,连忙跟在后面喊着。

叶家所有的佣人,都把杜若男当做宝贝一样的疼爱着,呵护着。因为他们知道,若男小姐是三位少爷当做家人一样在乎的人,和姓叶的没有区别。

“淮南哥……”她兴冲冲地跑出去,而当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叶淮南手里打横抱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纤细的,柔弱的,像猫一样温顺的女人,她窝在他的怀里,睡的很沉,仿佛那是最好的避风港。她的­唇­角还挂着一颗泪珠,灯光下,她的肌肤吹弹可破,美丽的那么梦幻。

而淮南哥,他面无表情,眉头甚至是紧皱着的,神情也是不悦的,但目光却偶尔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做一番停留,目光中也偶有一点柔情。

她嘴­唇­抖了抖,费力地将堵在心口那股难受的感觉给咽了下去,跑了过去:

“哥哥。”

叶淮南看到她,道:“若男来了。”

“来了好一会了,她这是怎么了?”杜若男指着叶淮南怀中红扑扑的人,问,这样的姿势真是令她嫉妒啊,被淮南哥哥公主抱,是她从认识他时就有的梦想。

“喝醉了,无家可归。”叶淮南答道,抱着秦安暖往之前的房间里走去。

杜若男一个人站在原处,眼睁睁看着这两个人消失在她的面前。

第二天早上。

“啊!”房间里一声尖叫,秦安暖猛地坐了起来!

她眼神茫然地往四处看过去,这里是哪里——

好熟悉的地方!

“啊,这是……”这是她在叶淮南别墅里的房间啊!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整个心尖儿都缩成了一团,她怎么到这里来了?

房间的摆设没有改变,每件物品的位置都和以前一模一样,甚至摊开放在书桌上的建筑学的书都还翻开在她离开前的那一夜,窗台上她养的那盆风信子的蓝­色­花瓣上还滴着露珠。

她猛地低头,掀开被子,她身上穿着的已经不是昨天的衣服了,而是一条水蓝­色­蕾丝袖口睡衣。

谁帮她换的衣服?有没有被……她下意识地去摸一摸……是­干­(gan,第一声)的!

她用力地甩了甩头,努力想要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但是什么具体的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自己最后好像喝醉了,还一直闹。

“噢!”她懊恼地拍了自己两下,嘟囔道,“我怎么自己喝醉了 ,不是说好灌醉他,偷钥匙的吗?”

这下可好,钥匙没有偷到,反倒……反倒把自己送进狼窝了。

此时此刻,她真是欲哭无泪!

不行,她得赶紧逃跑,她有预感,留在这里,她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想着,她连忙掀开被子跳下床来——

就在这时候,不经意间,她看到了叶淮南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她脑海中一个激灵——

钥匙!!

...

宠婚 30

? (燃文书库就在这时候,不经意间,她看到了叶淮南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她脑海中一个激灵——

钥匙!!

她的心砰砰砰地跳起来,立刻跑去把门锁紧了,然后迅速地去掏他的西装口袋,她紧张地手心和脚心都冒汗了

这个口袋,没有!

她又绕过去再掏另外一个,也没有!

不在这个衣服里面?她昨天明明看到他放在这个西装口袋里的呀,她又里里外外地掏了一遍,还是没有

秦安暖的心顿时跌到了谷底,白忙活一个晚上了,还花了她那么多钱,她真是欲哭无泪

“砰砰砰”,这时候,程嫂在外面敲门,恭敬地道,“小姐,您醒了吗?该用早餐了”

“哦,来了”秦安暖吓得捂住心口,轻拍了几下,然后开始换衣服——

“咦……”她穿外套的时候,摸了摸口袋,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她的钱?完全没有动过哎,最终是他自己付的钱?

她换好衣服,走出房门,往楼下的出口走去,在经过叶淮南自己房间的门时,她站住了脚步她记得呦呦说过,总裁办公室的钥匙在叶淮南自己身上,那钥匙一定不止一个,除了他随身带着的,肯定还有备用的,那备用的钥匙会在哪里呢?

她咬了咬下­唇­,前后左右看了看,然后抓紧房间门的门把,用力往下一按,门开了!她立即走了进去,关上门,眼睛以最快的速度搜索了一遍,然后跑到他的床头开始翻找

她知道叶淮南对物品的摆放位置,摆放角度都非常敏感,所以每拿起一样东西,最后都百分百地按照原来的位置放好

当她打开床头的一个抽屉时,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串备用钥匙,整整有五片!

她的心脏砰砰砰地急剧乱跳,她从来没有偷过东西,更何况现在偷的是叶淮南的东西!她急忙扭开其中的一片,塞进自己口袋的最里层,用钱盖着,然后走出了房间

她深呼吸了好几次,然后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下了楼

到了餐厅,叶淮南已经坐在餐桌上了,他的旁边放着一份报纸,一边吃着,眼睛一边高冷地瞟着报纸上的内容

她忐忑地,低垂着头走了过去,问道:

“昨天吃饭,总裁怎么不让我付钱啊?”

叶淮南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报纸,说道,“你把口袋捂得太紧,几个服务员合力都掰不开”

秦安暖的脸腾的红了,不好意思地说,“是,是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好像喝醉了”

叶淮南终于从报纸中抬起头来,审视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哂笑道,“秦安暖,你是真心想请我吃饭吗?”

秦安暖尴尬极了,脸更加红,说道,“不好意思,下次有机会,我再请回你今天我就先走了,你慢慢吃”说着,她准备离开,口袋里揣着那个钥匙,她紧张的要命,生怕多留一刻就会被察觉

“坐下!”但是,叶淮南淡淡喝住了她

“……”她猛地吓了一大跳,立即站的笔直,糟糕,难道被他发现了?

“把早餐吃了”他努嘴,说道

原来是留她吃早餐!

她轻轻吁了口气,转过身,装作面­色­如常地说道,“谢谢,不用了,我上班路上买两个包子吃就行了”

“我也不想留你,但是厨房做了你的份,你不吃,就会给家里的狗吃,坐下来,全部吃掉!”他强硬地命令道

“我……”她正想说真的不了的时候,却被他那简直能冻死人的眼神骇到,便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他的旁边,食不知味,战战兢兢地吃着

“你做什么亏心事了?”突然,叶淮南放下手中刀叉,盯着她问道

“啊,什么?”她又是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来,手里端着的牛­奶­杯掉在桌子上,洒出来一些­奶­,她急忙拿纸巾擦着桌子说,“我哪有做什么亏心事啊”

“是吗?”叶淮南看着她的眼睛,微眯着双眸,说道,“秦安暖,千万别骗我”

她的手一抖,咽下一口­鸡­蛋:“我哪里敢”

**

这一整天,秦安暖都在魂不守舍,惊慌失措中度过,直至到了下班时候,她借口跟周珉说要加班,留在道具房里装镊样的看设计图纸,堆模型

到最后公司的灯一盏一盏暗下来的时候,保安开始巡查公司的每一个角落,她又巧妙地躲进了女卫生间

她一直缩在马桶旁边,不时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心脏砰砰砰地跳着,一直到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她才悄悄地从卫生间里出来,借着手机微弱的光,凭着白天的记忆,一路摸索到了总裁办公室

她拿出从叶淮南那里偷到的钥匙,Сhā进钥匙孔,一扭,门开了!

她来不及欣喜,飞快地走了进去,强忍着内心的紧张,绕到他办公桌后面,把那份她觊觎已久的“秦氏建筑集团收购企划案”从他的文件柜上拿了下来,放在办公桌上

再度打开手机的灯光,她深深,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从第一页开始,一页一页地翻过去

在这份企划案里,非常详细地描写了整个秦氏从创建到整个发展过,以及最后倒闭的全过程,里面还有许多她的父亲秦氏创建和引领企业时候的重大事迹

秦安暖一边看着,眼泪慢慢蓄满眼眶,泪珠一颗一颗落下来,她的心好疼啊——

这是爸爸几十年的心血啊,爸爸为了秦氏几乎付出了一切,包括第一段仅仅维持了两年的婚姻,听说那个女人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媛,还曾经参与设计无数世界著名的建筑,和爸爸离婚后,就出国了,后来再没有出现过

如今,爸爸多年的成果就这么浓缩在一份文件里,而秦氏建筑集团这个全国知名的企业随着叶氏的收购也将彻底消失

一时之间,她的心里感到难过,酸涩,还有,最重要的——

对爸爸深深的想念,和担忧

爸爸是那么骄傲清高的一个人,一定不能忍受这样的打击,否则怎么会想着自杀这样的事,一定是没有办法证明清白了,才想着以死明志的

那么,究竟是谁陷害了爸爸,能让秦氏在一夜之间毁灭,让整个秦家成为众矢之的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又是谁,对秦家有着这么大的仇恨?!要将他们家摧毁地这么彻底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办公桌上,“叶淮南”三个字在微弱的光中,闪烁着一股奇异的光辉

“不,不可能”她使劲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他要毁灭秦氏,毁灭秦家,为什么要留着她,还准许她在叶氏工作?

她抹了把眼泪,继续往下看,后面所记录的,则全部是秦氏的估值等等一些数据内容,最后的页面则是叶淮南手写的四个字:同意收购

整份收购案里,她并没有看出特别的东西来,不过是一份再正常不过的企划而已

她合上企划案,将它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走出了办公室,她的心里有点失落,有点儿没有方向,但同时又因为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秘密而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

上班的路上,秦安暖正走着,呦呦迎了上来,亲热地挽住了她的手,说——

“你昨晚又睡的旅馆啊,我们今天下班后就去找房子吧,你一个独身的女孩子,住那么便宜的旅馆好不安全的”

呦呦这个女孩,看起来好单纯,好热情,就算秦安暖对她不是很热络,她也不介意,每天都找她说话,叽叽喳喳的,一点城府都没有的样子

秦安暖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好,那我们一起找房子,住旅馆一点都不方便”

见秦安暖终于答应了,呦呦高兴极了,“那就这么说定了,下班后一起走”

“嗯!”两个人说说笑笑着走到了公司门口

但是,一到门口,就感觉到了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氛围,两个人愣愣地站在门口——

只见,公司门口团好几辆警车,警车发出令人紧张的呜呜声

“这是怎么了,怎么来了警察?”呦呦小声问道

秦安暖的心突然特别紧张,一颗心都快从嘴里吧跳出来了,她无意识地握紧了手,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快,进去看看”呦呦拉着腿有些僵硬的秦安暖走进了公司里面,一进去,氛围更加的紧张,只见大堂里好多穿着制服的紧张,表情冷肃,目光如炬,仿佛任何犯罪的人在他们面前都将无处可逃

还有每一个电梯口,也都有警察把守,仔细地搜寻着每一个进出电梯的人

这时候,集团总裁叶淮南在众位副总裁,全部数十名高管,以及一众黑衣保镖的簇拥下从另一扇门走了过来,他面无表情,脸紧绷着,目光冷肃的令人害怕

和他并肩而行的,则是国家安全部,和公安部的部长,他们正在说着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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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婚 31

和他并肩而行的,则是国家安全部和公安部的部长,他们正在说着什么事。而且看起来,事情似乎非常严重,那阵势实在叫人畏惧。

叶淮南那冷峻,可怕的目光突然朝秦安暖的方向看了一眼,秦安暖吓得几乎停掉了呼吸,整个人都麻木了。

紧接着,有更多的特警持木仓进入了公司内部,严密地守着每一个出口,这个时候,周珉匆匆地跑了过来,说: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发呆?”

呦呦连忙压低声音问道,“周经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怎么公司突然来了这么多警察,好恐怖啊,我腿都吓软了。”

“公司出大事了,一个大项目资料被人窃取了散步到网上,直接损失达千亿,间接损失不可估量,直接惊动了上面,连夜派出两位部长亲自前来调查。”周珉紧张地说,

“什么,这么严重?”呦呦也吓了一大跳,“但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动我们集团?”

而秦安暖听了这些话,一颗选在半空中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查出什么来了吗?”她问,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周珉说,“警察正在查,所有的网络,监控,包括我们每个员工的信息,都要调查一遍,你们两个也不例外,上面对这件事高度重视,总裁也丢开了所有的事务,在调查这件事。”

正说着,这时候,数名威武的特警手持木仓支突然朝秦安暖的方向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两位则是特警队队长和警察局局长,他们的目光全都锁住了秦安暖,一直走到了秦安暖的面前才停下。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她只觉得眼前有点发黑,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nAd1(

“你就是秦安暖吗?”公安局长问道。

“是,我是。”她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心脏扑通扑通的,快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

警察局长掏出证件,严肃地说道:

“我是警察局长姜戈,你涉嫌盗取公司最高机密,现在对你进行逮捕,你有权利保持沉默,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说着,两个持木仓的警察立即用手铐将秦安暖拷了起来。

这时候,叶淮南也走到了她的面前,那双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充满了质询和疑惑。

“叶先生,根据贵公司视频监控显示,这位叫做秦安暖的员工昨天深夜有异常举动,我们现在要将她带回去调查。”警察局长说道。

“不,不是我,你,你们搞错了,我没有偷。”秦安暖害怕极了,她脸­色­煞白,如风中落叶,脆弱,不堪,她用求救的目光看着他。

“这些话,到警察厅再去说吧!”那位严肃的公安部长面无表情地说道,“姜局长,将她带走,我命令你们,二十四小时内必须破案,将损失挽回到最小,叶氏是我们国家第一大企业,上面尤为重视,决不允许有损害国家利益的情况发生!”

“是!部长!带走!”

说着,秦安暖被全副武装地队伍押着往警车上走。

“我没有,我没有偷东西,真的没有啊。”她哭了,因为害怕,因为恐慌,哭的好大声,好大声。

为什么?她只是进入了一下叶淮南的办公室,怎么会刚好发生这么严重的案件?

这是巧合吗?

站在叶淮南身后的叶然往前走了一步,张嘴想说什么,但是陈西欧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

“现在最好什么都别说,否则麻烦更大,这丫头,祸闯大了!”

“将与秦安暖有过接触的所有人,以及模型部门的所有职员,一并带回警察厅做审讯!”部长又下达了第二层命令nAd2(

“什么,我,我们……”林呦呦还没反应过来,也被戴上手铐带走了。

“呜,呜,呜……”秦安暖被两名特警持住,押上了警车,车门关上,警车迅速开往警察厅,公司里面,众人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姜戈朝叶淮南微微点头,说道,“事关重大,我们警察部门一定尽全力调查清楚,还请叶先生稍安勿躁。”

叶淮南道,“辛苦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心里作何想法。

警察厅。

秦安暖被关押在一个特殊的审讯室里,她坐在一张窄椅上,前面放着一张桌子,双手被手铐铐着,手铐的铁链则固定在桌子上。

审讯室外面的办公室里。

安全部长,公安部长,和叶氏集团这边的叶淮南总裁,叶然副总裁以及陈西欧副总裁,所有最重要的人物全都在看着墙上液晶屏幕,通过这个屏幕,能看到秦安暖受审的全部过程。

只见,秦安暖一直在落泪,一副害怕的快要昏倒过去的样子。

陈西欧不禁说道,“这个女孩子,这么柔弱,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窃取机密的人啊。”

“那可不一定,这也许是她的伪装术,八十岁的老太太都有可能是最厉害的黑客,何况这么一个年轻人,滴几滴眼泪,并不能说明她的无辜nAd3(”安全部长在否认道。

而叶淮南始终没有说话,犀利深邃目光透过液晶屏幕,看着秦安暖受审,叶然紧抿着­唇­,也是一言不发。

审讯室里,由警察局长姜戈亲自来审问秦安暖。

“你昨天下班之后,去了哪里?”姜戈问,

秦安暖浑身一颤,立即坐直了身子,有些结巴地说道,“我,我哪里都没有去,一直藏在公司里。”

“藏在公司哪里?”

秦安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先是藏在女卫生间里,然后,然后就去了总裁办公室里。”

“你去那里­干­什么?”局长又问,那目光如炬,令人根本不敢说一个字的谎。

“我去那里,去那里……”秦安暖似乎感觉到什么似的,不禁抬头去看审讯室那对着她的摄像头。

“别到处乱看,回答问题。”姜戈一掌拍在桌子上,拍的桌角都陷下去一块了。

秦安暖何曾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就吓得哇哇哭起来,“我没有偷,我真的没有偷那个千亿的资料,我没有。”

“你现在最好的出路就是老老实实回答我提出的每一个问题,你要是想耍花招转移注意力,我奉劝你不要这么做,我们的法律没有任何空子可以钻!”姜戈冷冷地看着她,警告道,“说,你为什么要去叶总裁的办公室?”

“我,我是为了去看那份‘秦氏建筑集团’的收购案的,我只是看这个,看完就走了,连一支笔都没带出过办公室。”被姜戈一吼,她不敢哭了,拼命地压抑着恐惧和害怕,断断续续地回答。

“据我所知,总裁办公室的钥匙不是那么容易拿到,你是怎么得到的?”

“我……我是到叶总裁的……他的……他的房间里拿到的。”秦安暖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完这句话,才说完,她的脸就白的和纸似的。

审讯室外面,秦安暖这句话一说完,顿时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看向叶淮南,尤其是陈西欧,一双眼睛瞪的有铜陵那么大。

秦安暖到了叶淮南的房间里?

叶淮南依旧沉默,面无表情,不表露任何情绪。

听到这个答案,姜戈似乎也有些意外,顿了一下,才问道,“你是怎么进到叶总裁房间的?”

秦安暖于是在众人的注目当中,在姜戈步步逼近的审问下,将前一天晚上是如何进入叶淮南别墅,以及在叶淮南的别墅里发生的每一件事全部都说了一遍。

审讯室外的人听着秦安暖的供词,心里不禁多了一层想法,一个普通的员工,进入总裁的房间,还吃饭喝酒又睡到一个别墅里,这实在不得不令人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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