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望着那张熟悉的颜,顿觉脊背生寒。
可还是要为好友分辨:“岫远他,只是被人陷害。”岫远受了多少磨难,原以为主子醒来,可以洗脱冤屈,恢复自由。却原来,不过是场奢望么?
“什么被人陷害?难道皇上还冤枉他不成?!”宸王厉声斥道:“他下毒害我性命,若非上天垂怜,岂有我今日?”
“皇、皇上?”孟昭满脸不可置信:“您、竟然宁可相信皇上?”
宸王微微一笑:“我自是相信他!”
孟昭目不转睛盯着她,只觉陌生。主子竟然说相信向东篱?简直是天大的讽刺,若是相信他,当初又何必要逃离?
宸王不耐地挥了挥手:“你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决。宁岫远,非死不可!下去吧!”
便是孟昭此人,亦是留不得了!
东山采石场,离京不远,是一些金国高层不放心流放却又想慢慢折磨至死的罪犯被关押的场所。
但凡被丢入石场者,皆是高层眼中“罪大恶极”之人,须得在石场中日夜劳作,受尽煎熬,直至死亡。
艳阳当空、秋寒瑟瑟,采石场中的犯人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表情麻木地在管教的皮鞭下艰辛劳作。
其中有一瘦骨伶仃、腿脚不便的男子正在搬运偌大的石块,与其他不同,此男子一袭破旧青衣,却难得的干净,头发也打理得颇为整齐,瘦的脱了形的脸上,神情平静,不似旁人的麻木,浑身上下,光华内敛,如同被时光琢磨变得通透得美玉,文雅清润,翩翩君子。
数个汉子将他围住,肆意将他打量了一番:“你就是宁岫远?”
男子放下石头,平静地抬起头:“是nAd1(”墨玉般的眼眸掠过眼前之人,瞬间有了判断:来者不善!
“宸王有令,宁岫远背主弑主,其罪当诛!”轻飘飘一句,犹如五雷轰顶,顷刻粉碎他所有的希望。
宁岫远瞬间呆滞,口中下意识地辩驳:“不可能!”
“啪”一道绿色流光划过,面前分明是四分五裂的陈旧玉佩。是当年他发誓追随送给她的,她笑说当珍之重之。而今誓言犹在,昔日情分却已支离破碎。
心如被无形的手揉碎,他缓缓蹲下身,颤抖着手慢慢捡起那些破碎的玉片,然无论怎样拼凑,却再也无法完整……手掌蓦然一握,玉片嵌入掌心,被鲜红染就。
“嘭”重击毫无预警敲上他的头颅,刹那间鲜血迸射……
孟昭赶到采石场时,只看到上百具焦黑的尸体。
昨夜采石场窝棚起火,几乎烧死了所有的罪犯。逃生者寥寥,那里,并没有他要找的人。
“岫远~”孟昭微扬起头,面上满是悲色,“你放弃家仇,一心守护,满腔深情,却落得如此下场。必是死也不能瞑目!”
“咻”长剑蓦然出鞘,狠狠Сhā入前方的石堆中,剑身剧烈颤抖,发出阵阵悲鸣。探手握处,有灼热的液体滴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天兆,摄政王府。
夜深人静,当是好眠时。
“岫远!”沉睡的宁楚蓦然大喊一声醒了过来,浑身汗水淋漓,心如撕裂般的痛nA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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