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眨了眨眼，不明白石霖的话。石霖走到警车前打开车门对小田说：“我敢肯定，张朝阳和李平两人要么是黄国富故意放走的，要么就是他们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想被我们掌握。”

小田想了想说：“原来是这样——这些事好像我从黄国海的神­色­里看出来了一些，但是黄国富为什么要把他们放走呢?他难道不想让我们赶快破了他哥的案子?”

石霖发动了车子，说：“这里面的猫腻肯定不少，我们面对的可不仅仅是一两个受害者家属，而是一群狡猾的居心叵测的敌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回队里再说，但是就现在的情况看，我们还非找到这两个人不可，说不定他们和黄国庆死后的几桩持枪杀人案都有关系!”

“你的意思是说……报复?”小田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没错。”

两个人很快就回到了队里。梁艳艳一看见石霖便惊喜地向他汇报说：“石队，好消息，我找到谢海身上那个手机号的机主了。”

“是吗?”石霖一下振奋起来。他伸手接过梁艳艳在纸上做的记录，边看边笑着说：“哎呀！真不错梁艳艳，手机号和周新宏手机里号码的主人你都直到了?”

“怎么样?”梁艳艳一脸得意的表情问。

“当然是好样的!”石霖夸奖说，但是他突然皱起了眉头，指着纸张上的一个号码问梁艳艳：“这个号码怎么回事?为什么写了地址又划了问号?”

梁艳艳说：“我冒充电信局的人问出了这些机主的姓名和地址，但是总觉得这个叫张宝雷的人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我觉得他在说他的地址的时候和其他的人不一样，警惕的很，甚至盘问了我几句，如果不是我态度坚决，装得很像电信局的人阶话，他恐怕不会告诉我他的确切地址。”

“是个男的?”

“是个男的。”梁艳艳肯定地说，“听声音是个年轻人。”

“查他!”石霖果断地说。

“石队，谢海身上的那个手机号的机主约我们下午一点见面。”梁艳艳在旁边提醒说。

“哦?机主是谁?你只写了地址没有写名字嘛。”石霖看着纸上写的东西对梁艳艳说。

“嗨，我忘了写了，这个机主是一个发廊妹，叫李媛。我估计这个发廊妹和谢海不是一般的关系，而且她的确知道一些具体事情。”

“说说看。”石霖感兴趣地听着。

“我冒充谢海的妹妹给她打的电话，她相信了我。她在电话中一个劲问我谢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说她早知道他会出事的。她还在电话中提起一个叫‘老猛’或者‘老满’的人，似乎这个人对她说了什么话，让她觉得谢海出事了。我提出马上跟她见一面，我们说好了中午一点去。”

“好，”石霖心清愉悦地说，“小田你和梁艳艳一起去，把这个李嫒给我带回来。啊，我感到我们看到一线光明了。”

大家都心情愉快地笑了起来。小田说：“我们去了石队。”

说着，他和梁艳艳脚步轻快地朝外走去。

牵智的碎然离去，使余枫丹一下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明媚的笑脸，开心的大笑，伶牙俐齿的争辩，这些往常她标志­性­的东西全都离她而去了。她常常坐在编辑室里，看着看着稿子脑子就分神了，只要随便一点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的情节就足以让她碎然心碎。

编辑室的同事们看着她一天天憔淬下去，心里可怜她，但是又没有什么可用来安慰她的，因为该说的话大家都说了，只能听凭时间来化解这一切了。她们在她面前极力避免谈到有关死的话题，后来大家甚至连关于车的话题也坚决不说了，但是这都不能改变余枫丹的情况。

那天下班后余枫丹像李智力死后的每一天一样，沿着她和李智力最后那天所走的路线默默地往家走。自从李智力走了以后，她除了白­色­，再也不肯穿别的颜­色­的衣服和裙子，她有时走着走着就能流泪，走着走着就忍不住心碎了。这一天也一样。她看见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街上如涌的人群，一切都活生生的，但是李智力却再也不会出现了，自己突然就成了孤身一人，眼泪霎那间就迷漫了她的双眼，于是她不由得吸着鼻子，泪眼腾陇地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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