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瞪大眼，神情紧张地看着他。石霖说：“坐吧。”然后又吩咐梁艳艳：“梁艳艳你去给她倒杯水。”他看着李嫒，语气和缓地说：“你别害怕，今天我们不追究你任何其他的事，只要你把我问你的问题如实告诉我就可以了。”

李媛坐下了，她半信半疑地说：“什么问题?”

“你和谢海是什么关系?”石霖一针见血地问。

“他出了什么事?他是不是死了?”李嫒的神情一下激动起来。

石霖盯着她的眼睛，威严地问：“你怎么知道他出了事?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我”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梁艳艳把一杯水放到李媛的面前，说：“说出来吧，有什么可犹豫的。”

李嫒在椅子上不安地扭动了一下，问：“你们……真的不追究我过去做过什么?”

梁艳艳看了一眼石霖，石霖肯定地说：“只要你保证今后不再­干­了，我们今天不追究你的过去。”

“好吧，我说。”李嫒端起梁艳艳给她倒的水一饮而尽，然后伸手在嘴边抹了一把，说，“以前我做过台，在天地俱乐部当小姐。”石霖、小田、梁艳艳三个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梁艳艳开始记录。

“谢海是彪哥的手下，他也在天地俱乐部­干­，我们在那儿认识了，他对我不错，让我不要再­干­小姐了，我自己也知道­干­这一行没有好下场，既然有人肯对我好，不嫌弃我，所以我就跟了谢海，他帮我找到了我现在­干­的这份工作，我们俩在一起租了房子，一起住着。”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有半年多了。”李媛说。

“你们在一起这半年多你注意谢海平常都和什么人来往密切呢？”

“和他来往最密切的人是老猛，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他们都叫他老猛。老猛好像也是天地俱乐部的保安，他们常在一起喝酒，有时候我也跟着他们一起玩。另外还有一个叫什么老菜鸟的人也和谢海来住比较多。”

“他们都多大年纪?长得有什么显著特征?。

“老猛好像有三十多了，老菜鸟和谢海一样二十五岁。老猛个子比较矮，大约不到一米七，但是特别结实，身手也利索得很，据说他以前犯过事儿，好像是个杀手。我也挺怕他的，总觉得他这人特别­阴­，眉毛很浓，眼睛老是眯着看人；老菜鸟个子却挺高的，大概……大概像他这么高。”李媛突然指着小田说。

石霖看了一眼小田，问：“除了个子高以外他还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李嫒想了想说：“老菜鸟手上有颗大黑症，说起话来有点结巴，还有……对了，他的头发是自来卷儿，腮帮子这儿还有块伤疤。”李媛指着自己的左边的腮帮子说。

“今年8月17号晚上谢海去哪儿了你知道吗?”李媛咬了咬嘴­唇­，下决心似地说：“我知道谢海他一定是已经死了，不然你们不会找我来问这些情况。”

“谁告诉你他死了?”小田咄咄逼人地问。

李嫒突然哭了起来，她说：“这还用说吗?他都失路那么长时间，而且那天老猛走的时候告诉我说让我找地方躲起来。”

“什么?老猛走了?”石霖一惊，“他去哪儿了?什么时候走的?”

“他们早走了，就是谢海没回来的第二天早上，因为老猛和老菜鸟跟我们租的房子很近，那天晚上很晚谢海都没有回来，我以为他在老猛那儿喝酒打牌，所以就找去了。可是老猛他们房子锁着门，窗户也是黑的，我想可能他们出去玩了。可是第二天谢海还没有回来，我有点担心，就又找去了，谁知道一去就看见老猛和老菜乌两个人慌慌张张地收拾东西。我问你们在­干­嘛呢?老猛说，谢海出事了，我们得出去躲几天，你也躲躲吧。”

“他没说谢海到底出什么事了?”石霖急问。

“我问了，他说他们和一个叫周什么的一帮人有什么仇……”

“周什么?”

“周……我没听清楚。”

“周新宏?”石霖说。

“周新红……对对，就是这个名字，我记得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李媛瞪大着眼睛说。

周新宏?石霖皱紧眉头努力思索着，他觉得整个事情的眉目正在他脑中渐渐成形：谢海、老猛、老菜鸟与周新宏、张宝雷、梁三儿显然是这两起持枪杀人案的主要涉案人员，现在只要抓住这两拔逃走的人其中任何一个，谢海与周新宏这两起案子就算破了。这么一想石霖觉得心中一阵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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