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没有应夜想象的森严,不知是他们自信他不会在自己Сhā翅难飞的境况下妄图弑君,还是确有万全准备。
带他到皇帝面前的,是个著便装的公公,把他带到,就欠身离开了。
应夜这才有机会将眼前这个九五之尊瞧个仔细。
与大皇子有些相象的五官,难怪他宠爱自己的大皇子多些,想必他认为自己这般长相才是帝王之相!
可在应夜看来,那个大皇子......可惜了有易斐这麽个弟弟了......
"见到朕为何不拜?还是说直至今日,你也认定你父亲......才是这大铭皇朝真正的真命天子?!"
果真姜是老的辣!
应夜直觉得自己叫他瞧成了透明的了!一下子,冷汗就冒了出来......
"自古成王败寇,没有什麽认定不认定的。"
"既是如此,你查这些做什麽?"他从八皇子一路杀戮,甚至灭了亲兄弟一门才夺来的天下,那手段那本事,又岂是眼前这个小辈能望其项背的?!
奇怪!他只道自己在查瑞亲王的事?反倒对那三个心腹重臣的死未提及分毫,是何道理?既一早就开门见山了,何必再藏著掖著?
莫不是对那些......他还不知道?
"娘生前只说我身世与瑞亲王有关,若想知道,便自己查去,若不想,就太太平平过日子!"
"梅妃到是看得开,朕只道她......"该死!差点叫这麽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套出话去!
他原本想说,只道她无论如何都是要报了仇的,可再一想,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应夜瑞亲王之死确实与他脱不开干系嘛!
忙将话转了回来,"唉......一个女人,又遇著了这样的事,倒真是难为她了,朕与莫家既是姻亲,与十七弟又是同胞手足,原是想接你呣子二人回去,好好照料,不成想她却带这身孕,跑得没了踪影......"
"皇上!"应夜打断了他,"当年的事大家心知肚明,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怕是不必了吧!"
那皇帝倒真是好脾气,叫应夜这一通损,也只是脸上僵了一僵,随即就回复了。
"朕也是料想你不会信的,那就说说你的目的吧,想要爵位?"
"那倒没想过。"哼!有这样的好事?他倒不怕按了这根芒刺,往後给他的儿子们惹麻烦?!所以说,谁能信啊!
"你既是皇家血脉,总不能任你漂泊在外,更何况如今你又是在斐儿府里......这样的事,传了出去,可就有辱皇家体面了。"怀仁帝却是牟足了劲要应夜应下这事,想来是早有安排了吧。
"皇上好意,应夜心领了,只是应夜市井小民的出身,实在过不惯大富大贵的日子,更何况......"应夜抬眼看他,见他正盯著自己瞧,这才继续下去,"更何况与瑞亲王府惨案相关的三位辅政大臣都死得不明不白,应夜觉得里头定有些文章,为今之计,还是先想辙查出幕後之事才是正题。"
随便胡诌了个说辞,应夜已经没太大耐心了,他只想赶快找到个时机,结束这场游戏!
"若你不肯,朕也不好勉强,过来吧,替你父王敬柱香吧。"
若不是早知道眼前这人的身份,应夜定会以为此人是个可敬可信的长者,可惜......
应夜听他这麽说,这才发现原来他们两人所在的位置正是正殿,上面赫然摆放著瑞亲王的灵位!
机会!
乘他转身背向自己的时候,应夜将靴筒中的短刀取了出来,直直往他背心捅去!
偏是他命不该绝,大概也是因著应夜,所以多少有所防备,怀仁帝竟躲了开来。只伤了手臂!
"来人啊!护驾!"此时的皇帝虽是无比震怒,却也只有狼狈地闪躲。
应夜又试了几次,都未能得手,只叫他多添了些皮肉伤而已。
再看到随後赶来的大队人马,便知道自己完了,虽无奈可也只有束手就擒......
"你为何要杀朕?!"怀仁帝捂著手来到他面前,恶狠狠地质问。
他是抱著必死之心来的,这一点就是傻子也能瞧得出来!
只是为何?!难道他连王爷都不要做,也非要来送死不成?!
"母亲大人遗命,应夜惟有遵从......"
那怀仁帝与应夜二人便这样互相瞧了半饷。
怀仁帝这才摆了摆手,叫人带他下去。
将应夜带走後,怀仁帝叫住了今日护驾有功的大皇子。
"晟儿,你怎麽知道父皇今日有此一劫?若朕记得不错,这些人马可不是朕带出宫来的那些个。"
大皇子是何等精明的人,总不能说府里有人传报,四皇子得了消息,著急调来京府尹手底下的差役,要赶去瑞亲王冢救驾,自己急著邀功,愣是讨要著赶了来,这种事叫父皇知道吧。
"父皇,儿臣昨儿个左思右想,总觉著这个应夜透著几分古怪,今儿个去宫里,才听说父皇只带了几个奴才就来了,心里不放心,这不,紧赶慢赶,总算是叫赶上了!"
"嗯,你护驾有功,回去定要好好赏你!"
"谢父皇!"心里高兴的大皇子哪里知道此时他父皇的心思,他远没料到,怀疑的种子正是自己亲手种下的!
皇帝被人行刺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朝野,只是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也没有人明白为什麽他要行刺皇帝。
应夜这个名字,一下子就成了众人谈论的焦点,不认得的就好奇地追问,认得的就努力撇清,开玩笑,株连九族的罪名,谁不躲得远远的!
一派泰定的四皇子,如今也受了牵连,叫关进了天牢里,只是这事情有些费解,因为上折子参他的竟会是林枫?!这二人来这一出,安家又没什麽动静,反倒叫底下人不知如何是好了。
皇帝心知肚明易斐不会与此事有牵连,可又不想与列位臣工谈论过多应夜的话题,若叫人知道此事与瑞亲王之死有关联,怕有心人又要折腾开了。所以他默认了将先四子送入牢里,想等过了阵子再将他放出来就成。
可大皇子却远没有二人那般沈得住气,这些日子以来,外人或许还瞧不太出,他易晟可是太清楚了!自己叫这弟弟逼的,眼看是要败下阵来,如今得了机会,哪有不好好利用的?!
没有经过父皇的同意就提审人犯,易晟也是想过了完全的说辞的。
而著急提审应夜无非就是不想给他二人"串供"的机会!
"你与四皇子究竟是什麽关系?"
应夜好奇地望著这个大皇子,怎麽说也该问他刺杀他父皇的理由,如今怎麽倒把易斐抬了出来?
莫不是他想......
"我是瑞亲王遗腹子,接近易斐无非是想查当年的灭门之祸,至於易斐,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怪他考虑不周,没想到因著自己,倒连累了易斐!这大皇子明摆著要找他麻烦,这次的事情,只怕正好给了他个说法!
"撒谎!若没有他人暗中帮忙,你怎麽能将十几年前的旧案子又重新翻出来!若不是有人指使,你能有天大的胆子,做出这等谋逆的事来?!"
应夜见他这是要逼供了,索性闭口不语。
反正终逃不开个死字,起码不能将易斐折了进去!
丝毫不见进展的易晟开始恼怒起来。照著规矩,就叫人动手上刑!
他今儿个来,只为一纸供词,哪怕你应夜是屈打成招?!
应夜倒也没充什麽好汉──这身上的衣物都叫鞭子抽烂了,再充好汉何必呢──喊叫声那叫一个惨!
可倒也叫人不免佩服!
就是这样!愣是咬定了四皇子毫不知情!
大皇子一时倒叫他气红了眼,竟不顾众人拦阻,拿了烙铁就往他腿上烙去!
应夜哪里还有力气喊叫,终於幸福得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应夜梦见了天在下雨,应夜还笑这天牢也不过尔尔,竟还漏雨!
醒来才发现,自己脸上真的都是雨水!而这里......哪里还是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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