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斐就这样毫无悬念的坐上了皇帝的宝座。
怀仁帝成了太上皇,珍妃如愿登高,成了皇太後。
余下众人,论功行赏,一切都是那麽理所应当。
对了,还漏了一人没有交代。
怀仁帝诏书诏告天下的第二天,天牢里就传来消息,人犯应夜,未及凌迟之刑,重伤不治,已死於重刑之下,但介於他所犯罪行,故决定将其鞭尸、斩首、曝晒七日!
这期间唯一来看他,为他哭泣的,是一个名叫春离的男妓,所有人避之不及,可他却愿意为其守夜、收尸......
看守的士兵虽感念他有情有义,却也不得不以同党罪名将其收押,等候上头发落。
最後,还是上面放下话来,才将他放了回去,由著他替这名叫应夜的可怜刺客收了尸......
登基大典从筹备至今,已近一月,易斐如今已是倬阳帝了,只差大典与祭天,以昭告天下。
虽说每日里公务繁忙,可他却总要往宫里的水天一色阁去一趟。
宫里都在传说,这高楼里住著个绝色美人,还是新皇从番邦带回来的!
水天一色阁是个什麽玩意,倒要说上一说。
後宫里有座湖,叫明湖。
湖心原有一座小楼,便是水天一色阁,可新皇曾命人连夜赶工,将楼阁足足升高了两层!如此一来,住在楼上的人,若是要离开,一要下得来,二要有船,不然真是Сhā翅难飞!
更何况如今这个人还被铁索困住了双脚!
应夜被安排进这里已近一月。他可以想见易斐用了什麽手段,将他偷换了出来,这一招与他母亲诈死如出一辙。
快一个月了,易斐天天来看他,天天与他做欢爱之事,只是应夜,绝口不再与他多一言一语。
"今儿个你猜谁去看你那尸首了?"
应夜继续保持著他的沈默。
"朕也没想到,这个春离倒真是有情有义,别人见了你,恐怕与你有牵连,躲还来不及,可他却还敢去替你收尸!"
应夜无法再无动於衷了!
"你把他怎样了?!"
"怎麽?会开口说话了?真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愿再开口了呢!"
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
应夜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你叹什麽气?"
"......我感叹,你这才是坐天下成大事的人物......"
"好好的,说这些做什麽!"
原本别苑里的男男女女尽数叫他遣了去,那春离会回过身来替应夜收尸倒确实叫他意外。
"你向来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的,怎会叫人认出那具尸首不是我呢!既然如此,就不必把春离也逼上绝路吧!"
易斐这才明白他做什麽要把自己捧得这麽高!原来是担心他对春离不利?!
"不要我提醒你了吧!可别又老毛病犯了,之前那颖颖还在为你受罪呢!"易斐恼了,紧抓住他的头发向後拉扯!
哼!自己花了这麽些日子,天天抛开政事过来看他!他可倒好!大半个月不与自己说话!如今竟为了一个不相干的......
"啊......易斐!你不把我逼疯了不甘心是不是!"应夜觉著自己还不如真疯了的好!他这麽日日夜夜的来!叫他究竟如何面对啊?!
说他另有目的,想破头皮也想不出自己还能有什麽可利用的!说他喜欢自己,哼!这种事岂可信,信了便万劫不复了!
易斐啊易斐!你将我束之高阁!究竟是为哪般?!
易斐放开了他,"......如今真不知是谁要逼死谁!"
易斐今儿个没折腾他,早早便离去了,来传话的小太监说是皇贵妃娘娘身体有恙,请他过去瞧瞧。
也只有在易斐离开的时候。应夜才能真正感到松口气。
他无法面对他!在经历了那麽多事之後!
初夏夜里的风吹得还有些微凉意,应夜虽然脚上有镣琐,可至少还能活动到这个屋子的窗门处。
倒不是去关窗,只是如同以往易斐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一样,依在窗台上,不住向外望,仿佛看的久了,自己也跟著自由了一般......
没有自由的日子......就到这里吧......
易斐对这个皇贵妃其实根本没有多少印象。
之所以会娶她,无非是为了与安家结亲所带给自己的好处。
会嫁给自己也不过是安家表决心而已,这一点她心里也很清楚。
自己是父皇众多儿子里第一个被册封的亲王,而安芷萱就是他的王妃。
如今自己成了倬阳帝,安芷萱也顺势成了皇贵妃,谁都知道,她就是将来的皇後娘娘!一国之母!
就这麽一个懂事知分寸的女人,怎麽会突然找他?直觉告诉自己,没这麽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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