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活的诞生似乎就是从我走进那间大门开始的,繁杂的工作,琐碎的事情,逐渐多了起来。如果说整天忙得像一只老鼠一样,就是充实的话,那我就真的算是有了一段充实的时间。但我又觉得,其实这种充实在很多时候都具有极大的欺骗性,因为它不断地消耗你的肉体,让你的体能在遇见枕头之前一干二净,脑中一片空白。可从混日子的角度来说,这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起码每个朋友见到我的时候,都会说我正常多了,面色红润健康,目光炯炯有神。这样一来,我倒是觉得原来的我很不正常了。
周一到周五上班,周六踢球,那都是雷打不动的。有时晚上也和邵刚、谢峰他们出去酒吧坐坐。但一过十二点,就感觉心慌得不行,第二天还要上班呢,这样的话他们听得多了,就从最初的义愤填膺到了索然无味,最后不禁对我的是否正常再次充满疑问。我无暇求证,也无心思考,只要到点就是满脑袋的睡眠。
不巧的是,没过多久,我就在一场周末的球赛上扭了脚,开始还以为没什么,非要继续过瘾,拖着伤腿又在球场上驰骋了半个多小时,后来实在不行了才下来。结果第二天天一亮,才发现脚踝已经肿得鸡蛋大小,根本就无法动弹。挣扎着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请几天病假后,我就望着天花板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我睁着眼,看着邵刚起床去上班了,看着谢峰他们去排练室排练,看着时间静静地流逝,郁闷死了。
中午的时候我打电话叫了个盒饭上来,睡在床上把那盒饭吃了几口,发现实在没有胃口,便搁桌上再也无心动它。接着听了会音乐,又觉得没多大意思,电视机更是开都不想开。想去洗澡,又觉得实在太困难,放弃吧又觉得一身奇痒难当,尤其是头发更是一头的油腻。我翻着电话本,想找个人打电话聊会天,但翻来翻去始终不知道该打谁的电话合适。这样的场景我在文字中看得太多了,他们都管这叫现代人的通病,满满一电话本的号码却不知道该和谁联系,这太正常了,却想不到我何为今天也落到这一步,真是报应。
无聊之至,打电话给箫神,她正在忙着骗客户,根本没时间听我多说几句。打电话给冯娟娟,她正在和丁哲逛商场,聊了几句,丁哲又接过电话来,顿时乏味。打电话给三毛驼,三毛驼说台北故宫博物院送了两幅画过来请他鉴定真假,他正在忙着鉴定。我骂一句,你就吹吧。就把电话给挂了。而佳子又出差了,自从那次一别,转眼已是半月有余,前天打电话说她还在苏州,我真不知道一个卖广告的要跑那么远干什么。电话中的大家礼貌又客气,一如清清白白的从前。什么叫清清白白呢?我倒是真的糊涂了。
其中我很拨过一个熟悉的号码,直到话筒那边告诉我此号为空号时,我才想起这是青青的电话。这个号码一直烂熟于心,可恍惚之间我竟然忘记了这是谁的电话号码。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说,记忆中偶尔会在瞬间出现真空的现象。也许那一瞬间,我真空了吧。可真空了,怎么还记得那个电话号码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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