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来就没影了。地上湿淋淋的,空气也是湿淋淋的,偶尔一阵风吹来,那种钻心的阴冷使人战栗。
去之前我给“更年期”打了电话。我不想又白跑一趟。我是怀着某种好奇心去的。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平凡无奇的人,不论是外表还是其它方面。因此总对“更年期”的话将信将疑。就像奇迹在一个从来不相信奇迹的人身上发生。
也许“更年期”真的是胡说八道。朱小茜见到我时神态自若,她正在和“更年期”她们打牌。看见我,只对我说了一句“稍等一下”。直到把那局牌打完,才起来打开抽屉,取出天狗的音乐磁带还给我(此刻我才想起她很久以前向我借过这盒音乐带,还想起她制造了不少和我接触的接触的机会)。
“你帮我打两盘,”她忽又对我说,“让我再听一遍。”她把天狗塞进录音机,空气中响起了天狗独特的嗓音(天狗是中国最红的歌星)。
噢,我的大学,我的少女噢,我的青春,我的爱情在雨中,我抱过你,我吻过你在夜里,枕着你的照片彻夜哭泣……
打百分。敌方升一级自己就输一块钱。我接手一下子就输了十几块。我和“更年期”搭档。她是初级阶段水平,我被她坑苦了。
“情场得意的唐僧,在赌场应该交点税嘛!”“波霸”赵蓉的嗓音非常嘹亮,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笑起来一对硕大的Ru房上下滚动。真是很女生,才赢了几块钱,高兴得心花怒放。她的搭档是“女作家”金子建,一副超然物外的怪模样。在我看来,作家或者准备成为作家的人都是一些不可理喻的怪物。看她不论胜负一律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样子,怎么看都与她17岁的年纪不相称。她瘦得像一个干巴巴的衣架,一脸雀斑。她始终一言不发,沉默得像死人。
“麻子”马鞍山和“急死人”万小红一人披一件军大衣在旁边支着头当观众。麻子的青春痘消失了一大半,只留下零星少许坚守阵地。她不会打,在一旁安静而认真地学着。“急死人”万小红猴急着多次提出要上场参战,一次次被众人异口同声拒绝。后来连我也不忍了,想替换她,引起了公愤,纷纷指责她性子慢出牌效率极低,就是包赢钱也不干……云云。
直到把我身上的20多块钱输光牌局才结束。
“唐僧,你不是故意输钱给我们吧?”波霸说。
“为什么要输钱给你们?”
“为了让我们在小茜面前给你美言几句呀。”波霸还陶醉在赢钱的喜悦中不能自拔,说完自己先笑起来,两只“篮球”在怀中快乐地晃动。看上去,她是一个很容易快乐、满足,有点傻气的女孩。后来的接触证明,我的感觉是对的。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种“猪格”女子不适合当情人,却是最好的老婆人选。最是旺夫益子,财源滚滚。波霸后来嫁给了老牛。这是后话。
小茜送我出来。空中飘起了大朵大朵的雪花。真正的大雪降临了。南昌的雪是很少的,鹅毛大雪更是十年一遇。面对难得一见的美景,我心里生出了美好的情愫和玩耍的心情。天气也变得暖和。
“哇!好大雪!我们叫大家一块去照相吧?”她对我说。
“好啊。”我立刻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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