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下午放学，美丽的姑夫来接忆显，顺便把白家的两个小孩送回来。在车上就得知消息的唐糖优雅地笑了笑，比男人多了份甜美，但也不像人妖那么娘。清清冷冷地声音说道：“是么？那我得买些礼物去恭喜一下了。”

“姑夫，你今天要去我家么？”若轩喜欢这外貌好看的姑夫，其实只要是长得好看的男孩子她都喜欢。

唐糖沈吟了一下，说：“等我去买点东西。”他经过超市时去里面选了一瓶中档红酒，开车到白旭家门口。帅气的男人与美丽的男人一见面，空气中似乎擦出火花。

白旭皮笑­肉­不笑地说：“好久不见了，今天怎么有空到我家来？”

唐糖笑得艳乐四­射­，标准的镜头表情，“今天没事做，过来看看你，听说嫂子怀孕了。”

“是啊，哈哈哈！”白旭是真开心，“看我身子骨好吧，想生就生了！”

唐糖淡然道：“这年头生不出来的人不少，幸亏你不是。”堵得白旭差点就摔门了。

叶萍出来，请唐糖进门，她对这个老同学还挺有好感，因为他痴情。唐糖对瑞茜的心意，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比，白旭差得远了。见前妻对外面的男人和颜悦­色­，白旭有些不爽，收了红酒，嘟囔道：“你赚得也不少吧，买瓶好酒给我不行吗？”

“不好意思，国产酒就这个水平，最近没有出国的计划，没有好酒给你。”唐糖凉凉地说。两人于是开始暗斗，句句都不饶人。叶萍懒得听，到厨房去准备一盘水果，端出来放在茶几上，随意问：“瑞茜呢？”

“在上班，我一会儿去接她。”

“叫你把她带过来吧，咱们好久没聚了，一起吃个饭。”

唐糖说好，打电话通知瑞茜。白旭却有些不自在，眼神问叶萍，­干­嘛非要留这家人吃晚饭？叶萍咧嘴一笑，心想：你就躲吧，这样心里的结一辈子也解不开。三个小孩就在楼下玩游戏机，下面那些大人的心机，在纯真的孩子眼中什么都不是。

若轩玩过一局，问忆显道：“心心呢？她什么时候过来。”

“不知道，妈妈会顺道去幼儿园接她吧。”

“啊，那太好了，我好久都没见到心心了！”其实也就几天，忆显的那个小妹妹，真是太漂亮了，脸长得像姑夫，眼睛的颜­色­像姑姑，没有忆显这么漂亮，可是越看越可爱。女孩子生那样的一张脸最好，不会艳丽得让同­性­嫉妒，同时又可以博得异­性­的喜爱。若轩还小，不会了解那么多，她从心底里喜欢那个小表妹，也希望自己也能有那样的一个妹妹。

晚上六点多，程瑞茜开车过来，抱着唐心进门。小女孩是瑞茜和唐糖的综合体，头发和眼睛都是茶­色­的，在灯光下一闪一闪，仿佛能发光。若轩首先冲过去，踮起脚尖亲了姑姑一下，然后又亲了心心一下。

唐心甜甜地笑，咬字不清地说：“姐姐！”

“心心乖，过来跟姐姐玩！”

程瑞茜放下女儿，一大一小两个小丫头就自己找地方玩了。以轩叫了姑姑，扭头看若轩，感慨自己就得不到姐姐这样的疼爱。也许是因为年龄太相近了，也许是因为他是男生，反正若轩和以轩两个人，没有表现出特别亲昵的手足之情，更像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朋友，还是泛泛之交的那种。

白旭见着瑞茜，总是不太自在，微笑地问过好，就钻进厨房去忙了。过一会儿唐糖也跟进来，问道：“要帮忙不？”

“要，帮我把萝卜和黄瓜切成丝，啊，青鱼你也洗了吧，还有冰箱里有­鸡­­肉­，你找出来切成丁，对了，还有青椒……”

唐糖扯着嘴角说：“­干­脆你出去，我来做就好了。”

“不用不用，你总是客人，不好叫你­干­活。”

“你叫我­干­的还少么？”唐糖抱怨归抱怨，但还是给白旭打下手。他瞧着白旭剁­肉­泥的样子，幽幽地说：“你手艺不错嘛，什么时候练到这个水平的？”可以去餐厅应试厨子了。

白旭冷笑道：“你娶个不会做饭的老婆，自己也就练出来了。”

“没有那么夸张吧，叶萍挺机灵的。”

“她数钱的时候机灵，动手就算了吧。”

白旭对自己的女人评价很低，可是唐糖瞧得出他嘴角溢出的浅笑，看来他很喜欢叶萍。唐糖有点好奇，这两个人差距那么大，又经常吵架，还离了婚，为什么还可以在一起，越来越相爱呢。

“你很喜欢叶萍吧？”白旭正在预热炒锅的时候，唐糖在身后发问。

“嗯。”男人不多说，加油，加菜，颠几下锅子，一盘脆­嫩­的素炒就做出来了。

唐糖接过来，送到外面去。瑞茜和叶萍起身帮忙摆桌子，唐糖笑着说：“你们聊吧，平时在家做家务很累了，难得歇一下，我和白旭做就行了。”叶萍听了直心虐，平时在家全是白旭做的，她啥也没­干­。

瑞茜说声好，带着小孩去洗手，然后坐在餐桌上等着就行了。

叶萍说：“不好意思让唐糖动手吧。”

“没事，一会儿我们负责洗碗收拾桌子。”

叶萍点点头，于是又和瑞茜聊起来，妈妈之间的话题永远说不完。

唐糖回到厨房，见外面的女人说起起劲，不会注意到这边。他到白旭身后，看着翻动的炒勺，平淡地说：“我很爱瑞茜。”

“我知道。”

“嗯，我们过得很幸福，不会比你和叶萍差。”

白旭头都不回，冷哼道：“知道了，别想让我羡慕你，我过得比你好！”

20

八道菜摆上桌子，大人小孩纷纷坐好。瑞茜客气地说：“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这么麻烦。”

唐糖咧嘴，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也有帮忙啊。”

白旭哼道：“是啊，真谢谢你。”

叶萍说：“吃饭吧。”

四个孩子心中想：还是妈妈（舅妈）最实际。白旭一个劲儿地给叶萍加菜，就怕对面那一对觉得他们不够恩爱，叶萍吃不下，直冲白旭翻白眼。男人没看出来，又给她加一块­肉­，说：“你现在太瘦了，生孩子没体力怎么办。”

这句话成了压倒叶萍的最后一根稻草，几日的火气积聚成团，终于炸开。桌下用脚狠狠地踩白旭，看他的脸变成紫­色­，她微笑地问：“怎么了，咬到舌头了？”

白旭瞪她，说：“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再也不管你了。”唐糖爱笑就笑吧，反正他和叶萍十来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感情好不好他们自己知道。

晚饭在轻松的气氛中度过，孩子都到了不再随意捣乱的年纪，最小的唐心天生乖巧也不会胡闹，大人乐得偷闲，饭后把小孩打发到二楼去玩，他们则在一楼打起了扑克。白旭同叶萍一组，唐糖和程瑞茜一组，边打边聊。很快又过去两个小时，快十点了，不走就太晚了。

瑞茜起身去楼上找孩子，唐糖掏出车钥匙，对白旭说：“那我们就走了，今天晚上打扰了。”

“谢了，今天很开心，赢了你那么多次。”只不过是打牌，不输房子不输地的，白旭还是很高兴能赢过唐糖。

“那是我让你，要当爸爸了，总得让哥哥高兴一下，不是么。”

“你让太多了，赢得我都没有成就感了。”嘴都快咧到耳根了，打死唐糖都不信白旭没感觉。绝美的脸扭了几下，终是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瑞茜抱着唐心下楼来，后面跟着忆显。小丫头在表姐的房间里睡着了，被妈妈抱都不知道。唐糖看到女儿，表情立刻柔化，轻轻地说：“我来抱她吧。”

“没事，她不重。”瑞茜怕换手会吵醒女儿，慢慢地走到门口，回身对主人说：“今天谢谢了，我们走了，你们好好休息。”

“下次再来啊。”叶萍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

白家四口把唐家四口送出大门，看他们的两辆汽车在路口消失，这才慢慢走回家。以轩第一个进门，换好鞋子坐在沙发上，对妈妈说：“心心真可爱，我好想要那样的妹妹！”

若轩点头道：“嗯，我也想。”

白旭说：“我不想。”他和叶萍都没有温柔的基因，就算生出女儿，八成也是像若轩那样的野丫头。家里有一个就够了，如果再添一位，他都不敢想象自己以后面对两个惹祸­精­的日子了。

叶萍冷冷地说：“管他是男是女，我都不希望他生出来。”说罢，回屋去休息。没查出怀孕时还不觉得，确定之后，所有的孕期症状全出来了。嗜睡、恶心、脾气暴躁、容易疲劳……她白天什么都没做，这会儿却累得爬不起来了。

白旭进屋，看到叶萍，担心地问：“你不舒服么？”

“我难受得要死了！”

“没这么严重吧，你怀若轩和以轩时都没有什么反应的。”

“那是十年前了好不好，我现在都三十了，已经老了！”

前些日子是谁死不肯承认已经三十岁，一直说自己还年轻得像朵花儿似的？白旭无语地翻白眼，坐到床上，摸摸女人的背，关切道：“你要不要泡个热水澡？”

叶萍闷闷地说：“我不想动，你帮我把鞋脱掉，我要睡觉了。”

“至少刷个牙吧。”

“少刷一天牙不会坏的。”

“不行，你得给小孩做表率，起来刷牙洗脸。”白旭拉拉叶萍的手。

“不，我不要！我要睡觉，你不要烦我！”叶萍死也不肯起，像个孩子一样耍懒皮。

两人拉扯半天，还是白旭妥协，说道：“只有这一天，以后你得按时洗，我不想和脏婆子睡在一起。”

“知道了，管家男！”叶萍挤出这一句，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白旭知她睡着了，无奈地苦笑，轻手轻脚地搬动她的身体，调成舒适的姿势。他去浴室沐浴，出来又看了女人的睡颜半天，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亲一下，呢喃地说：“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快嫁给我吧……”

叶萍­性­子硬，白旭也只敢在这种时候说说，要是她清醒时，提到婚事铁肯会翻脸。嫁给他有这么痛苦么？回忆两人那一年多的婚姻生活，吵闹中带着激|情，虽然以离婚结束，却不是因为感情褪­色­。只能说他们太年轻了，错过了正确表达感情的机会，造成了不完满的结局。好在没有错过头，他们还是生活在一起，只差婚约而已。匆匆十年过去，从莽撞的少年，变成了成熟的胆小鬼，若想把缺憾弥补上，大概还要很久的时间吧？

21

第二天白旭早起给全家做早餐，叶萍在他出卧室之后也起了，洗漱好之后走进厨房，倚着门框欣赏男人工作的样子。白旭感觉身后有人，回头给女人一个微笑。

“早，睡得好么？”

“还好。”叶萍也笑笑。

白旭继续煮粥，眼睛盯着锅子，注意力却集中在门边那女人身上。

“你昨天是不是在我耳边说了什么话？”叶萍的声音幽幽传来。

白旭脸上一热，佯装随意地问：“什么？”

“嗯，可能是我在做梦吧，有个帅哥向我表白呢。”

“真难得，你这么古板没情调的人也会做春梦。”

“嗯，也许是小齐，或者是秦安？我记得去年有谁向我表白来着，没想到昨天竟然梦到了。”

白旭转回身，冷然道：“你说这话有什么意思，为了叫我吃醋么？就你这样结过婚，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又不是美女，我就不信有那么多帅哥跑来追你。”

叶萍笑笑，“我说着玩的，你也当真啊。再说你承认你在我睡觉时说情话有什么难的？反正你脸皮厚，以前对女人没少说过，现在又想起来装纯情么？”

“你等我做完了再跟你吵。”白旭背过身，把火关掉，拿出瓷碗盛好。桌子上摆上他做的小菜，再加上牛­奶­馒头和小米粥，香味在空气中飘散。

叶萍凑过去闻了一下，说：“好香！”

白旭就很高兴。

女人又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白旭说：“我忘了。”其实还记得，只是懒得吵了。

两个孩子起床吃饭，早上闹哄哄地过去。白旭送完孩子回来，见叶萍还在家里，有些惊奇地问：“你不去上班了？”

“我约好去看医生，你要不要陪我去？”

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和他说一声，白旭无奈地叹口气，送老婆去­妇­产科医院。叶萍年纪不大，又生过孩子，医生例行检查完毕之后说情况很好，初期注意营养，不要太累就行了。

白旭冷哼道：“医生，你看我老婆光吃饭不长­肉­，是不是应该检查一下她的胃吸收有没有问题啊？”

“哎？体重在正常范围内，只是比较偏瘦，应该……没有问题吧。”医生笑了笑。这对夫妻真的很有意思，男人长得非常帅，也很年轻，一看就像个花花公子。可是他对女人的态度，就知道他非常爱她，虽然说话的语气差了点，但每个动作都在护着妻子，让人见了就羡慕女人的好福气。

叶萍谢过医生，同前夫离开医院。白旭很感谢她这回没有特意声明他们不是夫妻，太给面子了。坐车回去时叶萍的表情不太好，白旭偷看她好几眼，小心地问：“你不舒服么？晕车，还是孕吐？”

“我想到七个月后我要受的痛苦，真想死了算了。”

“千万不要，你死了我怎么活。”白旭说得有些夸张。

“放心，我死之前一定先把你杀了！”

讲话这么有­精­神，就证明没事了。白旭将汽车停在家门口。他下车，绕到另一边替女人开车门，殷勤道：“要不要我扶你？”

“不用。”叶萍没好气地下车，走了没几步，突然被男人横抱了起来，“你­干­什么啊！”

“想抱你了。”白旭淡笑地说：“感谢你为我生儿子。”

“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都好，你肯生下来，我好高兴！”叶萍发现怀孕时表现得很­阴­沈，他很怕她不愿生。后来见她积极去医院检查，连工作也减少了，似乎是做好了迎接新生儿的心理准备。这女人只是不爽他随意让她怀孕，但并不会把怨气传递到孩子身上呢。

白旭抱着叶萍穿过院子，仅在开门时放下她一小会儿，然后又抱起来，直接送到卧室。女人晓得他起了玩心，不会轻易放手，只好由着他来。她搂紧他的脖子，躺到床上依然没松手。白旭没办法抬头，弯腰坐下，两人的脸近得只要撅起嘴就可以亲到对方。男人灿笑道：“难得你对我这么热情，因为检查一切顺利？”

叶萍莞尔，“你今天表现不错，没有故意气我。”去医院这一路他们有很多机会吵架的，但是白旭都忍下来了。

“其实我很生气的，不过想到你怀孕这么辛苦，我只好忍了。”

女人的眼睛一闪一闪，轻声问：“忍得很辛苦？”

“嗯。”

“你觉得我无理取闹？”

“没有。”他当她是产前忧郁症，这不是第一次，而是第三次了。每次叶萍生小孩，都会情绪不稳，脾气加倍古怪。他身为男人，除了忍辱负重，别无他法。

叶萍吸了几口气，亲了白旭一下，说：“亲爱的，你说我温柔贤淑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嗯，你温柔贤淑。”

虽然是假话，但是叶萍听了很高兴，环紧前夫的脖子，咬他的鼻头。

白旭问：“我可以把这当作是你对我发出邀请吗？”

“你可以这么想，要不要？”

白旭鼻孔翕张，热气喷到叶萍前上，心跳加速，额头冒汗，下半身还有抬头的迹象。像他这种处于黄金年龄，身体健康的正常男人，哪个会对心上人的诱惑无动于衷呢？他不会，但是他不能。

“算了，你安胎要紧。”医生叮嘱过叶萍要注意身体，在房事上也得有所收敛。所以说在孕育新生儿的过程中，他也是做出很大牺牲的，他的幸福啊！初期末期还有产后，怎么也得有六七个月要当和尚呢！

19-21

19

下午放学，美丽的姑夫来接忆显，顺便把白家的两个小孩送回来。在车上就得知消息的唐糖优雅地笑了笑，比男人多了份甜美，但也不像人妖那么娘。清清冷冷地声音说道：“是么？那我得买些礼物去恭喜一下了。”

“姑夫，你今天要去我家么？”若轩喜欢这外貌好看的姑夫，其实只要是长得好看的男孩子她都喜欢。

唐糖沈吟了一下，说：“等我去买点东西。”他经过超市时去里面选了一瓶中档红酒，开车到白旭家门口。帅气的男人与美丽的男人一见面，空气中似乎擦出火花。

白旭皮笑­肉­不笑地说：“好久不见了，今天怎么有空到我家来？”

唐糖笑得艳乐四­射­，标准的镜头表情，“今天没事做，过来看看你，听说嫂子怀孕了。”

“是啊，哈哈哈！”白旭是真开心，“看我身子骨好吧，想生就生了！”

唐糖淡然道：“这年头生不出来的人不少，幸亏你不是。”堵得白旭差点就摔门了。

叶萍出来，请唐糖进门，她对这个老同学还挺有好感，因为他痴情。唐糖对瑞茜的心意，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比，白旭差得远了。见前妻对外面的男人和颜悦­色­，白旭有些不爽，收了红酒，嘟囔道：“你赚得也不少吧，买瓶好酒给我不行吗？”

“不好意思，国产酒就这个水平，最近没有出国的计划，没有好酒给你。”唐糖凉凉地说。两人于是开始暗斗，句句都不饶人。叶萍懒得听，到厨房去准备一盘水果，端出来放在茶几上，随意问：“瑞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