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启程
在梦里
我想归来
偶遇“梦里偷·情”
一路走来,人烟渐渐变得稀少,阳光透过车窗,路凡被晒得没有一点力气,莫名的凄凉涌上心头,眼前是望不到头的柏油路,左右是望不到边的戈壁滩,他不敢向后看,是怕走过的路会带去他太多的情感,只有靠在母亲的身旁,心里才会有丝丝的安慰和平静nAd1(
“到了学校就好好学习,家里有我呢,你不要担心”母亲说:“你奶奶和你爷爷苦了一辈子,也积了一身的病,现在老了,哪里受疼痛,也有我和你爸照顾,人老了啊,最怕的就是没人过问,他们最疼你了,有时间了就常打电话过来问问”
“你要真觉得他们老了,就少种些麦子,人轻松了,疼痛自然也不会多”,他父亲经常说不要种了,算过来算过去都不划算,除了苦再也得不到什么,可母亲每年都会种的多,一到六月就没个闲工夫,一想到这,路凡就气不打一处来nAd2(
“农民不种麦子吃啥去,一家七口人全靠你爸养活,也不容易,自己种些,苦是苦了些,但总不会为吃发愁吧,你放心,今年肯定少种点”
他父亲笑着说:“你妈嘴里说少种点,但每次都不会少,要不是有你们兄弟三个,就你妈那小身板,拿都拿不到家里,更别说多种些了”,路凡的父亲一直在麦城,忙六月时也会抽时间回家帮几天忙,当然有时也会因为没时间而不会来,而今,他爷爷做不动了,奶奶不能做,母亲又没力气,重担只能落在他们三兄弟身上了。
路凡表哥说:“舅妈,明年就别种了,家里的粮食也够吃好几年的,你在外面随便找个工作干,就是再不好,买的粮食也吃不到哪去啊”
“年龄大了,现在想出去干个啥也没人要,就是找上个工作,老胳膊老腿的也干不转,去年冬天在师范做了两个月的饭,忙的时候,还不如自家里,家里虽忙却很自由,累了就坐下休息,可是给人家干活,那就得一个劲干完才行,中途还哪有时间休息”,去年路凡在麦城复读,和母亲住在一起,记得母亲老是念叨自己站着腿疼、腰疼,干了两个月就再没去。
他父亲说:“在家务农,每天都起早贪黑的想年轻都不行”
他表哥笑笑:“舅妈,你还不老”,几人笑笑不再说话。
八个多小时的路途不远也不近≤算是到了。
洺峽市位于南迁省的中部,河西走廊东部,南靠祁连山山脉,北邻阿拉善台地,是一个地级城市nAd3(洺峽市拥有丰富的有色金属矿藏,其中以镍矿为主。而路凡所在学校也是洺峽市唯一一所高职院校。他们乘车到南通区,然后过沺靳路(又叫羊肉一条街),学校便在眼前了,洺峽市地大人少,而学校又在郊区,所以给人的感觉很静。
学校门口的那片紫金花是路凡印象里最美的场景,微风吹起着波浪,反反复复,有海的淡淡的颜色,也有花的温柔妩媚,还有花海中拍着婚纱照的俊男少女,无疑是最靓丽的风景线。爱情是场幸福的旅行,在最美地方见证最美的爱情,又何尝不是幸福中的幸福呢?我喜欢花也喜欢海,想像一下,带着自己心爱的人观花开看日落,就这样平平淡淡、没有太多的牵挂、没有太多的纷扰,何不是人生一大快事,这不是一个梦,但这肯定是场注定要付出青春年华的战争。
尽管自己上的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大学,但是出于自己那小小的虚荣心,路凡还是希望自己所在的学校大而漂亮,没错,那校门还算气派,除了校名的牌子挂的有点高之外,也没什么让人觉得别扭,显然,他个人在很多事情上“别扭”惯了,有这想法时竟也不觉哪里不妥。校门斜对面是综合楼,楼并不高,整体的青色,前面排着好多轿车,开学报名的人进进出出,颇有到了集市的感觉。等报了名,找了宿舍,他母亲又忙前忙后,把桌子擦了个遍,整好了床铺,这才歇了下来。
路凡父亲朝着桌子,左右看了看,说:“想想还缺什么东西,一并买上,这儿离市区远,你又刚来,做啥事都不方便”
路凡说“就这些,该买的都买上了,学校不是有超市吗,也方便着了,你们不用担心”
他父亲的目光扫过桌子,又抬手摸了摸床铺,略皱眉头,却转瞬即逝。
“褥子太薄,都贴床板上了,还得再买一条”
说走就走,他们几个只得又去市区,东找西找,总算是买上了。他们走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他也难得一回笑着说:“一个人不心急么?”
“急啥,想家了我就打电话”路凡口是心非地说道。
“记着没事干不要去外面瞎转,拿了钱也不要乱花,一日三餐别缺着,有事没事都要给家里捎个信……”路凡母亲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若是换做往日,路凡肯定会躲避这样的唠叨,可那时的他却听得无比认真。
“都这么大人了,该学着照顾好自己了,以后的路还长,趁早磨练越好”他表哥笑着说。
终究是要走了,母亲的叮咛还在回荡,父亲严肃的脸也在慢慢变得温和,还有表哥的笑容犹在。本来是他们送路凡的,这回又成了路凡送他们,这人生总是奇怪,转眼间便把始末颠倒了。突然会觉得这个世界好安静,这般离去,真叫人口不能言,手不能别。路凡看那日光,远走的列车,门前的紫金花,恰如一夜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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