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垫工作已经做足,该交待的已经交待清楚,刘程停顿一下,略一犹豫,细细瞅着吴雪松的面部神情,试探着问道,“吴总,你看……这个江姓人家,咱们是不是……”说着,挥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按老规矩,把他们做了?”
要什麽样的结果,全依金主的要求行事,当然,难办的给钱也是多。如果吴总点头允许他们的行事方法,那麽,这家江姓人家的问题上,解决起来就会省下许多麻烦。但,这得取决於吴雪松的态度。
吴雪松心内暗忖,原来他们也不是头一次接这样的生意,看他们轻描淡写的样子,对付这种棘手的钉子户应该很有一套才是,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行话来。
当然,吴雪松的心里也明白,他们所谓的‘作了’,并不是指的普遍大众意义认为的杀人。这句话在这里可以解释为──不择手段。意即为了达到预期的拆迁目的,他们可以采用除了杀人以外的任何一种卑鄙手段,来达到他们最终能够拆迁成功的目的。
当然,他们付给这种混混的酬劳也不少。但是,相对於延误施工带来的所有损失来说,这一点酬劳实在算不得什麽,或者说,这只能算是那笔庞大损失的九牛一毛。相对比来说,那些开发商宁愿把这笔钱浪费在混混手里,也不愿被占房占地的老百姓多得一分实惠,这其中的道理,便是一条不足为外人道的铁性潜规则。
吴雪松沈思一下,点点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也别做的太过火,找几个人吓唬他们一下即可,千万别弄得见血。”
刘程陆威铭站起来说道,“那好,既然吴总你是这个意思,那我二人就去准备了。”
说完二人便起身往外走,吴雪松陪着他们一起站起来,往外相送,边走边道,“他们若是一味地强撑着不答应,你们在傍晚就放出口风,说开发商因为他们江家一家的关系,已经放弃对这片小区的开发了。捡重点的几家房屋漏的厉害的几户人家,尽力给他们扇风点火,让他们去找江家夫妻算账,其余的,你们在旁边看着办就成了。”
话说完,几人已走到楼梯口,刘程和陆威铭已经下了一步台阶,听完此话,齐齐站住回头对吴雪松竖起麽指,赞道,“吴总这招,可真是高!兵不血刃,指定能叫那江家夫妻就范。”
吴雪松笑道,“也不一定,若是他们死咬着不松口,不肯签字,咱们还是什麽招都没有。”
刘程笑道,“这一点吴总放心,如果他们还是不答应,那我们哥俩就用黑道上的手段,逼他们就范。”
陆威铭也道,“对,如果这颗钉子拔不下来,那吴总许诺给咱们的钱,咱哥俩一分都不要,以示对我们哥俩无能的惩罚。”
此话一出,刘程微微蹙眉颇不赞同地看了陆威铭一眼。吴雪松急忙笑着摆手,说道,“别,你们哥俩对我的这份尽心尽力,我已感激不尽,又哪有赖着不给钱的道理?只是这一户钉子户,若是实在棘手不好办,还得请你们哥俩帮我多想想办法,发动发动你们的人脉关系,尽快帮我解决才行。否则,挺过十天半个月,他们再不答应,不瞒你们哥俩,我还真有放弃的打算。”停顿一下又道,“你们不知道,我的公司,在别的城市的工程,已经因此延误一个了。”
刘程陆威铭对看一眼,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吴雪松仿如未见,接着说道,“不瞒二位兄弟,我的那几个工程,其实哪一个都比这个赚钱。如果因为这一处的小工程,而延误了那几个的施工,我还真的有点得不偿失啊!”
刘程陆威铭再次对看一眼,没有言语。他们心里明白吴雪松的言外之意,意即,你们小城的这块肉并不肥,我们有它没它都无所谓。这块硬骨头如果不好啃,那麽我们就放弃了。而答应你们的那些钱,对不起,也不能如数奉送了。
毕竟──你们没有完成任务,给多给少都是我们公司的一个赔数。少给一点算是为你们全了面子,而不给你们,你们也说不出什麽来。
刘程陆威铭脸色变了变,点头表示明白,然後告辞,急匆匆朝楼下走去。
有在这磨牙的功夫,不如趁早去寻江姓人家的晦气。这个吴总答应他们的酬劳,可不是那些小头小脑讨债之人给的那一丁点的回扣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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