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当事人，旁人此时亦是如此想法。就算是公务员如今基本工资也就一千来块，六万块的表，根本是无法想象的。

“你爸买给你的？什么牌子的？”唐泽虽然也意外，但想想聂展恒那诡异的来历似乎这种事情也并非不可能。连他都能想到让老妈去囤积籽玉赚钱，聂展恒这个正牌“穿越者”又岂会不知道赚钱？

“百达翡丽。我爸让人从法国带回来的，至少六万。”聂毓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摔坏的表呢？他们不承认不要紧，我们可以去找人鉴定的。”唐泽已经能肯定聂毓没有胡说。

“被他收掉了。”聂毓指了指丁主任，似乎委屈劲又上来了，眼泪再度在眼眶里打滚。

“表呢？”唐泽逼了上去，冷声问道。

“在的。”丁主任有些畏惧唐泽，连忙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那块表面彻底碎没了但表盘依旧闪动着炫目银光的手表。

“石局长，这也算证物吧？”唐泽没有接。

“真值六万？”石鸿源官已经不小，但依旧无法相信。

“肯定不止。你过过手就知道了。”唐泽很有些伤感。

聂毓到现在都不知道聂展恒已经死在监狱里。所以这块手表对她的象征意义之大她如今自己还不知道。本来唐泽将这事瞒着她就觉得心里有愧，答应了聂荣照顾聂毓却让这小丫头在学校受了这么大委屈，很大程度上还是他顾着工作平时忽略了聂毓。

看到这块手表他已经确信是正版，这个年代百达翡丽的手表大多是纯银、纯金、甚至是铂金的材质。当初老妈也提过想给他买一个，只不过因为价格太贵最终还是放弃了。

聂毓这块看着基本就能确定是铂金材质的，如果是什么特别版的，别说六万，再加十万都打不住。

“这都是真货？”石鸿源到此时也有些信了这真是块天价手表，不由看着表面上镶着的钻石愣神。

“白金，真钻。也难怪这位丁主任赤膊上阵了。”唐泽在旁提醒了一句，“石局长，我现在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丁主任指使那个学生偷我表妹的东西。”

石鸿源明知唐泽是有意如此说，但依旧配合地点头。也难怪，动辄好几万的手表，就算一个教导主任也要不吃不喝好几年才能买得起吧？

随即他就有些恍然，唐泽这小子果然也有其他的背景的，随便冒出来个表妹带一块表都够他回老家起两栋小楼了。

“石局长，我是县一中的副校长顾若铭，能否借一步说话？”那位顾校长本来就觉得石鸿源面熟，再由唐泽口中证实了他的身份，心思急转之下已经明白了唐泽的打算。

毫无疑问，丁主任是完了，哪怕这小子在教育局有人也没用。都说石鸿源这个公安局长谁的帐都不买，可他今天却巴巴地跑来替唐泽处理表妹被欺负的小事，两人关系明显不一般。如今再扯出一个天价手表来，不用说是要把丁主任整死了。

他如今想的已经不是这件事对学校脸面的影响，而是怎么把自己完全摘­干­净。

石鸿源也不是六亲不认，人家校长一把年纪了还用这种口吻商量，他也不会做得太过。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走廊最东面。

“学校里出了这样的事，作为分管行政的副校长，我很痛心，也很惭愧，这是我们校领导对学生的关系不够啊。不过，这里毕竟是学校，希望石局长能为学校一千多个学生想想，尽量减少影响。我看既然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就把丁主任和杨老师带到公安局按程序处理吧。如果真是唐镇长说的那样，对这种害群之马我们学校决不姑息！”顾校长诚恳地说着，站在寒气中也丝毫不觉得冷，反而觉得额头隐隐有汗迹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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