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壮回到家,顾不上喝口水,就跟老子方大山商量起来。
一直听方晓壮说完,方大山又考虑了许久才苦笑起来:“他在诈唬你。”
“什么?”方晓壮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目睁圆了。
“不过他说得也没错,就算是诈唬你,你小子不听话他也能真把你弄进去。”方大山唏嘘不已,“这唐泽可真是不好对付。算了,听他的吧,既然他还有心思跟你说话,多半也是不想做得太多的。”
“爸,什么意思啊?”方晓壮那点智商和情商显然还没达到他老爹的程度。
“这么说吧。”对自己的独子方大山当然有着难以想象的耐心,“你就照唐镇长的意思干,以后碰着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他可不是何金水能比的,公安局长都跟他穿一条裤子,要对付咱们容易得很。先装孙子老实几年,我看他在镇里要有大动作,兴许是上面在咱们这里有大规划。”
“他会对高佬和金家兄弟下手么?”方晓壮似是听懂了,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是肯定的。在中国就怕党认真起来,要专政的话谁能跑得掉。那两帮就欠了你那点运道,唐泽手段够狠,肯定是要对他们下手立威的。所以,他能找你说话,还是念了点香火情的。”方大山抽了口烟,直了直身子,“对了,你改明儿就从地窖里找点好东西给他送过去。嗯。。。。。。。得先打点好李双木那老小子,还是我亲自去吧。”
镇里很快关于组织农民开垦荒地的会议。随后,镇派出所出动警力,狠狠打击了各村出现的一些仗势霸田现象,个别情节严重的更是被抓到了县公安局。
但随着进入六月天气燥热,开垦山地荒地的工作只能缓慢进行。倒是修路一直没有停下来,无论是县里还是镇里都希望公路尽快通车。
转眼间就到了胖子结婚的日子。唐泽和谭萱早在前一天就赶到了省城,唐泽更是前一晚就已经过去帮忙。跟五月底胖子的姐姐靳红袖结婚不同,唐泽跟胖子算是真正的死党,几乎就被当成了自家人一样。
靳家包了一家饭店的大堂和整个二层。靳正阳和妻子两边来往的老亲戚,一些不怎么样的关系户就被安排在大堂里。而各个机关过来道贺的干部,领导们则都在二层一个个包厢里。这几乎已经成了稍有点权势的家庭办喜事的管理,就算靳正阳为人豪爽也无法免俗。
饭店老板也是跟靳正阳关系不浅的人,几乎就是亏本包办了酒席。至于烟酒则是由靳正阳认识的一位朋友给解决的,这些毫无疑问都是权势带来的好处。
原本唐泽是要被胖子拉来当伴郎的,不过考虑到谭萱也要来,胖子只能无奈地放弃了这个打算,让唐泽专心陪着谭萱。
结婚双方的家长都是实权干部,婚礼本身就已经不是单纯的喜事。大量关系深厚或一般的干部到场,对他们来说这也是一次扩宽人脉的机会。而对胖子和章茹慧两家来说也可能是政治资源交流的机会。
近中午的时候,宾客都差不多来齐。唐泽和谭萱也被安排在最豪华的一个大包厢里。
这包厢里有两桌客人,除了交通厅的主要领导,还有常务副省长刘锡明、还有省军区司令胡维明这两位省委常委在座。
刘锡明的分管工作中就包括了交通口,自然在靳正阳的邀请之列。而胡维明则是和靳正阳私交深厚,之前一直传言靳正阳省里有关系,如今看来当是胡维明没错。
有这两位大佬在座,其他人实则都只能算是作陪的。当然,对交通厅一干厅级干部来说这也未尝不是能和这两位沾上关系的机会。错开这种大喜事,刘锡明这样位高权重的常务副省长也多半不会赏脸出现。
领导一桌,领导的秘书和带来的晚辈们也坐了一桌。
不过唐泽和谭萱被靳红袖引进来的时候胡维明就亲自站了起来,笑呵呵地喊了一句:“小萱,过来坐胡伯伯身边怎么样?”
胡维明年纪已经六十出头,勉强都够得上谭萱爷爷辈的。但谭萱的爷爷和姥爷可都是那个时代叱咤风云的大人物,胡维明只能自动矮上一辈。
文老活跃的时候胡维明还只能算是个不入流的小军官,不过他好歹也是在西北军政委员会呆过的,当然自诩为文老的老部下。所以谭萱在陕省他也出力关照过。所谓花花轿子众人抬抬,文老健在,别说这些个确实有点关系的,就算那些没关系的干部都抢破头想攀点关系上去。
胡维明的招呼让少数不知道谭萱底细的干部侧目。那一桌秘书和年轻人更是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谭萱却是征求意见般看着唐泽,低声道:“跟胡司令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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